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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清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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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哪怕哭声传遍御花园,他也不用害怕。

    “乖,没事了,大哥在这里,没有人能欺负你。”他轻轻拍着景辰的后背,柔和地安慰着,眼神却冷冷地盯着丽妃,之前被他一脚踢开的侍女早就昏死过去了。

    “你是谁,擅自创进御花园,不然皇上怪罪吗!”丽妃盯着这冰冷的视线,厉声问到。

    “顺公公,小弟虽然顽皮,容易惹得妃嫔不快,但是如此手段,你们是当我弟弟是什么人,想打就打的吗?”景峰冷声问到,“皇上还说三弟是他好友,这就是皇上对待友人的态度吗!”

    “大哥,这个女人说我毒害她,给我灌了毒药,她刚刚还让人掌我的嘴,他们都欺负我,我想回家,我要回家。”景辰以前从来不屑这样告状,只是如今他才明白,不是他不屑,是从来没有人站在他身后,让他如此肆无忌惮。

 第5章 十年噩梦一朝醒(四)

    “你胡说,刚刚你说了你玩弄巫蛊之术,这可是本宫亲耳听见的!”丽妃还被之前景辰说的话吓得有些心慌,她顾不得维持她平日里极力维持的形象,恶狠狠地说道。

    “哥。”景辰眼角挂着泪,十分委屈。

    他以前不屑于倚仗别人的保护来解决问题,可是如今兄弟重逢,他却很想撒撒娇,哪怕别人觉得他不懂事,他也还是想要这么干。

    “大公子,丽妃娘娘仗着陛下宠爱,不把三少爷放在眼里,明里暗里找了公子不少茬,有陛下在的时候,更是把黑的说成白的。”竹月声泪俱下,她跟了景辰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景辰想要做些什么。

    她也是恨极来了这个丽妃,以前那些嫔妃虽然也曾经明里暗里找公子的麻烦,但是至少公子没有因此而险些丧命,天知道那天公子倒在殿门口的时候,她和竹清真的快要吓死了。

    “哥,我想回家,家里不会有人欺负我,不会有人议论我,你带我回家好不好,好不好。”景辰抓着景峰的手,苦苦哀求。

    “好,大哥带你回家,父亲这几年也想你了,母亲也是,父亲还说,把你接回家之后他就告老还乡,咱们一家子好好过日子。”景峰拍着景辰的后背,就像他小时候那样哄着他。

    曹顺看着这兄弟俩,心下一惊,这兄弟们这番话让他清楚地明白景三公子必走不可了,之前陛下还让他跟着过来,在景三公子动摇的时候说上几句,可是现在看起来,他是留不下这三公子的。

    这三公子今日怎么那么奇怪,往常是怎么也不会走,这会儿大公子刚刚来,还没说明来意,三公子就提前说了心里的念头。

    再看了看竹月身上的包袱,感情这是早就准备好了?他忽然想起早朝的时候大公子说的三公子“惹得丽妃不快”的事情,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想了想还能留下他的人,然后清咳了一声,说道:“公子既然要回家,也该好好和皇上告别才是。”

    “是啊,辰儿,你毕竟叨扰陛下十年,也该随着哥哥好好去道别,而且,咱们还有一笔账,应该好好算算。”他看向丽妃,神色越加冰冷。

    欺负他三弟的人,他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的。

    这个时候刚刚下朝不久,仁泽煊在批阅奏折,边关近年来战乱减少,国泰民安,景家的兵权如今成为了他最大的心病。

    景家虽然说是忠将,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景忠是他父皇的朝代过来的,他忠于的是他的父皇,不一定是他。

    当年他刚刚登基的时候,不知道多少“前朝忠臣”虎视眈眈着他的位置,这十几年,只要走错一步,他的皇位都极为危险。

    如果不是景辰心甘情愿地留在宫里面以此来牵制景忠 ,恐怕这些年,边境也不见得安稳。

    而如今……

    景峰明显是说了,只要接出景辰,那么他们就会交出虎符。

    如果能收回虎符……

    他微微皱起眉头。

    就在这时,御书房外传来曹顺的声音:“皇上,景辰公子来和您告别。”

    仁泽煊有些惊讶地扬起眉毛,那个人……舍得离开这里了?

    “恩。”他冷漠地应了一声,曹顺会意,推开了门。

    景峰随着景辰而来他并不惊讶,但是没想到,丽妃居然也被两个侍女抓着推了进来。

    “皇上,”丽妃一见到他就大哭起来,“您要给臣妾做主啊,这个贱人要害臣妾。”

    她还不知道景辰身边的人是谁,但是她看得出来那人想为景辰出头,她不甘心,这个人怎么可能踩在她的头上,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男宠而已。

    随着丽妃的哭喊,任泽煊看向了景辰。

    他有些惊讶那人的打扮,只是一件朴素的白衣,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簪子固定了那一头头发。

    不似以往穿着红衣时候的张扬肆意,却充满了温文尔雅。

    莫名的,他想起了当年在文轩楼第一次见到景辰的场景,那人也是一袭白衣,他身上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在众多文人中脱颖而出。

    当时的他,看着那白衣少年,确实有了短暂的失神。

    而且那少年的文采,也着实让人叹服。

    对于那位少年,他确实极为欣赏,好几次的交谈中,他对少年的好感倍增。

    之后后来,知晓他的身份之后,更多的,是对于他的算计,再之后,他设计让这个少年跟他入了宫,景家无可奈何,便只能呆在边境。

    他的目的达到了,他就渐渐淡忘了那个少年,那时候他才登基不久,根基未稳,根本就没太多的心思放在这人的身上,到了后来,等他注意到的时候,那个少年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没想到,如今这人,居然换去了那些华贵的服饰,只是身着一袭白衣。

    却莫名勾起了早已被他遗忘的情绪。

    但是哪怕有了短暂的失神,他也没让人看出来。

    景辰一直冷眼看着丽妃的举动,没有任何的愤恨,只是在自己看向他的时候,他居然流露出些许的委屈,然后看向景峰:“哥……”他欲言又止,但是却又流露出些许的撒娇。

    景峰立刻握住弟弟的肩膀,然后把他拉向身后,冷硬地看着他:“虽然舍弟顽皮,可是丽妃娘娘也不该如此欺负舍弟,皇上,我们刚刚路过御花园,可是的的确确看到丽妃娘娘让人掌了舍弟的嘴,我景家在外为皇家出生入死,皇上就是如此纵容别人这样对待我弟弟的吗?”

    景辰没说话,只是躲在景峰的身后,他连偷偷看一眼任泽煊都没有,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少年,拼命躲到兄长的身后。

    “哥,她逼我喝毒药,刚刚在御花园还打我,她还讽刺我。”景辰也不怕任泽煊发怒,当初在丽妃的寝宫,他究竟有没有害丽妃,所有人心知肚明。

    任泽煊看着那个躲在兄长背后的人,他早已经不再像是十五岁的时候那样天真不知世事,这些年,这人渐渐变得冷漠,变得麻木,为了争宠会去和妃嫔打好关系,可以为了留住他的宠爱接受他所有的要求,十年,他从一个不知世事的少年,变为他手中一个比暗卫还好用的杀手,而自己,只需要时不时对他好一点,这个人就会心甘情愿地在原地等着自己。

    这么多年,他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保留着如此调皮的性格。

    他自认为对这人了解透彻,可是如今看来……

    “皇上……是景辰妖言惑众,他说他在摆弄巫蛊之术,臣妾一时心急才掌了他的嘴。”丽妃抓着任泽煊的袍子,委屈地说道。

    “哥,上次,丽妃说我要毒害她,所以她就灌了我一碗毒药,而现在丽妃说我在摆弄巫蛊,又给了我一巴掌,每一次她要找我麻烦,总是有千万种理由,我在宫里,没有一个人帮我。”景辰也不去看任泽煊,而是对着景峰说道。

    “皇上,这件事情,请皇上务必给景家一个交代!”景峰神色凝重,“丽妃娘娘为何如此针对舍弟。”

    “住口!”丽妃怒斥道,“景辰一再顶撞本宫,仗着陛下宠爱不把本宫放在眼里,若不是当初发现得早,本宫早就被他毒死了。”

    “丽妃娘娘这话可真好笑,我家小辰自幼习武,若要杀你一个弱女子何必用毒药,武将家族,都是习惯一招毙命,他只需要深夜的时候潜进您的寝宫来上一刀,到时候谁也怪不到他的头上,为何用下毒这种一旦发现就能让人抽丝剥茧找到他的不高明的手法。”景峰冷笑,“丽妃娘娘纵然对辰儿有意见,也不该如此恶毒,处处想着找他的麻烦,这是当我们景家人都死了吗?”

    “丽妃恃宠而骄,心肠歹毒,陷害他人,失德失仪,即刻起,降为贵人,迁至梨雪堂,未经传召,不得出来。”任泽煊淡漠地看着丽妃,这个曾经被他利用,想要借她的手压住景辰的女子,如今他为了兵符,便冷漠地将之舍弃了。

    “皇上!”梨雪堂,那里可是冷宫!丽妃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她不明白,明明几天前皇上还是站在她这边,让这个贱人喝下了那碗掺着毒药的汤,怎么今天……

    “曹顺,带下去。”

    “是!”曹顺走到丽妃身边,招呼人过来把她拉起来,“丽妃娘娘……丽贵人,您请吧。”

    “不,皇上,明明是他的不对,皇上,您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臣妾……景辰……景辰……你这个贱人,你和皇上说了我什么坏话……”丽贵人疯子一般地挣扎着,却被曹顺让人捂住了嘴巴,拖了出去。

    “娘娘,皇上欲收回虎符,在没拿到虎符前,不得不给景家人几分颜面,大公子执意给三公子撑腰,您撞上这时候,能怪谁呢?”曹顺摇摇头,示意下人的动作利落点。

    丽妃进宫才一年,荣宠不断,明里暗里找了景三公子不少的麻烦,以前不是没人这样做,但是没有一个做得如同丽妃这样过分的。

    而且丽妃这一年来张扬跋扈,得罪了不少人,皇上原本还正想寻了机会整治她一翻,这会儿正好借大公子的话,斥责了她。

    “不过娘娘,您放心,皇上对您还是有情意在的,自从前朝的宜太妃病死在梨雪堂,里面就再也没有人住,即使您被贬斥了,您还是这一宫之主。”

    丽妃拼命挣扎着,但是却只能无力地任由太监们渐渐把她拖走。

    丽妃被拖走之后,留在书房的人久久无言。

    景辰从景峰身后走了出来,带着淡淡的笑容:“皇上,草民是随着大哥来拜别的,这几年在宫中,实在是多有叨扰。”

    任泽煊看着他,忽然说:“景峰出去,朕想和景辰说会话。”

    景峰犹豫了片刻,在景辰安抚的眼神中,退了出去。

 第6章 十年噩梦一朝醒〔五)

    景峰离开后,殿内是短暂的安静。

    任泽煊坐着没动,景辰则站着没动。

    景辰略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说话,景辰脸上也不见出现不耐烦或者急切,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等着,可是,任泽煊却知道,有什么正在改变。

    眼前的他……不一样了。

    “确定要走?”任泽煊看着景辰,他终于开口问了,过去沉不住气的是景辰,而今,换成了他,他居然也有受不住这一片静默的时候,真是好笑。

    可是他总觉得,此时此刻的景辰,是如此的陌生。

    “在宫中叨扰这么久,也该回去孝敬父母了。”景辰温和地说道,他的眼底一直带着浅浅的笑意,以往只要看到他就变得兴奋的神色,没有出现,“景辰也老大不小了,也该回去娶亲生子,让老人家抱抱孙儿了。”

    任泽煊猛地抓住了他的手,景辰站在桌子面前,这个动作并不需要任泽煊站起来,可是他此刻的脸色很难看:“回去娶亲生子?在你成了朕的人之后,你还想娶别的女人?”

    “皇上说笑了。”景辰不慌不忙,即使任泽煊的力道在不断加强,他也没有皱一丁点眉头,“草民也是人,自然也想着和一知书达理的女子白头偕老,此生照顾她一人,不会去辜负了她,不会去纳妾,也许百年之后,当人们提起草民的时候,会为这一段姻缘杜撰一段佳话,流传百世也说不定呢。”

    “但是在此之前,他们会想到,你曾经在宫廷里面,做了十年的男宠。”任泽煊咄咄逼人。

    “皇上莫不是信了外界的流言,认为草民以色事主?”景辰看似惶恐,可是任泽煊却能看到他眼底的讽刺,“若是真的以色事主,好歹也能混个封号,景辰这十年在宫里,可是什么都没有,何来男宠之说。”

    “你变了!”

    “皇上说的哪里话,”景辰不解地看着他,“外人谁不知道景家老三自负自满,因着自幼聪慧,学识渊博,而眼光高于别人?”他挣脱了任泽煊的束缚,“这才是我,这才是压抑了十年的我。”

    “辰儿!”

    “我曾经很爱你。”景辰没有任何的羞涩,也没有任何的闪躲,“我曾经以为,我会为了你做任何的事情,哪怕为此付出生命,”他自嘲一笑,“但是我确实是为此付出了生命,而原因却是因为另一个女人。那天,我自己走回宫殿,昏倒之前我就发誓,要是能活下去,我就去给我父母磕头,告诉他们我错了,我错了整整十年,整整十年!”

    “你……”

    “任泽煊,我其实很想问问你有没有爱过我,”他说,“以前是不敢,因为怕你觉得我任性,而现在是不想,我已经不爱你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你……不爱朕了?”

    “为了爱一个人把自己的生命献出去,让自己如蝼蚁一般卑微地活着,像女子一般争风吃醋,变得我不像我,这样的噩梦,持续十年,也该够了。”景辰讽刺地说,“我也该离开了,这场梦,该醒了。”

    “你把朕当成什么,”任泽煊死死地盯着他,“这个皇宫,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那么,你把我当成什么?”景辰侧着头,没有质疑也没有咄咄逼人,他就像是纯粹地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知道,对于朕来说,你是不一样的。”任泽煊说。

    “哪里不一样?”景辰问。

    任泽煊一时之间,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是因为我和宫妃们不一样,她们能帮你稳定文官,而我却能稳定整个景家吗?”景辰毫不介意地撕开自己的伤疤给他看,他笑得有些凄凉,但是也是解脱,“还是说,因为我是男的,所以对于我死皮赖脸地留在皇宫,你特别有成就感?”

    任泽煊抿了抿唇:“你以前不会这么不懂事。”

    “我不懂事?”事到如今,景辰只觉得,以前的一切都是一场笑话,“任泽煊,难道安静呆在皇宫,等着你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受尽嫔妃讽刺,只有在你需要杀人的时候我才能见到你,这样就是懂事吗?”

    景辰忽然收起了所有的表情,冷漠地看着他:“任泽煊,我不是天生的断袖,在遇到你之前,我也曾向往过日后能娶个贤惠的妻子,能与她白头偕老,我也曾靠着自己的文采轰动整个辉京,我曾经享受同龄人所没有的辉煌,我曾经让我的父母无比骄傲,除了你是皇帝坐拥整个漠源国这一点,其他的,我不必你差。”

    可是,遇到你之后,我得到了什么?

    “你说我变了,那你呢?你以前在我面前可从来不会自称‘朕’,以前我没能看透你,你也从未看透我。”

    “可是事到如今,这一切就这么算了吧,任泽煊,我不爱你了,或者说,我再也不爱我15岁时候,你制造的那个假象了。”

    任泽煊神色复杂地看着景辰,没有说话。

    “任泽煊,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十五岁那年遇见你,如果那天我没有去文轩楼,那该多好……”

    他头也不回地朝着景峰走去,这个囚禁了自己十年的牢笼,终于被他亲手打开了锁链,他囚禁自己十年,终于要放自己自由了。

    任泽煊留在原地,看着那人离自己而去,他站了起来,很想拉住他,说些什么。

    “你会后悔的,辰儿。”他说道。

    景辰没有回头。

    “你会回到我的身边的。”他笃定。

    景辰关掉了殿内的大门。

    殿内再度一片寂静……

    景辰跟着景峰离开了御书房,往宫门外走去。

    他走得很悠闲,还有空看看周围的景色。

    说来好笑,十年深宫生活,这皇宫,他所知晓的地方居然不多。

    景峰没有说话,兄弟两人十年未见,景峰对于景辰的印象还在十年前那个执意进宫的倔强的孩子上,而景辰,则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小辰……”

    “大哥……”

    两人同时开了口,然后有些惊讶。

    宫门还有一段距离,景辰沉默半晌之后,开口说道:“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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