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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眼画师-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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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女人,尤其之前还是个千金大小姐,独自一个带着个孩子是有多么的不容易,即使她娘家和林然时不时都会接济她一下,可日子还是过得手忙脚乱,磕磕巴巴。

  但她愣是把这日子给啃了下来,开始学会了做饭,洗衣等一系列的家务事,闲暇时光还不忘教林棋读书。看着她,林然才深深懂了为母则刚四个字的重量。

  林然发现自己最近喜欢上了找林棋这个小家伙,大约是因为他有着与哥哥过于相似的眉眼,又大约因为他是林家唯一的血脉的原因吧,他就是那两个人的延续,是哥哥是后代,只要这样想着,林然便觉得自己的心里又暖和了许多,又有了与全世界对抗的力量。

  宋景怀里抱着一大摞的账本,年才刚刚过完,户部要计算收支,确定今年税率,本来事情就多,皇帝居然还好心给了他一个特殊任务,查旧账——还是前朝的。

  宋景敢怒不敢言,唯唯诺诺地接了任务,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凉茶,但凉茶也浇不灭他心头的邪火了,他还是气,气得他甚至想跑到街上去找个人痛痛快快骂个街。

  究其原因,估计是因为宋景接连在户部小房间连轴转了三天还没有回一躺家,家里还有个现在正需要他的人。宋景一边大口灌着凉茶,想把自己给冻清醒些,另一边奋笔疾书,敲算盘时愣是敲出了睥睨天下的气势。

  宋景敲着敲着,算盘推不动了,喝下肚的那些凉茶也齐齐造了反,化成坚冰梗在肚子里,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浸透了。

  他阖上账本,上面赫然写道——大洛圣武三年。

  张梓淇看完了他师叔留下了的那本本子,本子的前半部分基本都是他个人关于道术的领悟之类的,于张梓淇还蛮有学习借鉴意义,至于后半部分,张梓淇缩了缩脖子,问林然借了生火工具,将那本书塞宋景家的炉灶里彻底烧掉了,张梓淇眼睁睁看着他化为一片一片的灰烬,木然地将手伸到了灶口想取点暖,差点被烫着了。

  他告别了林然,整个人像是一瞬间失去了脊梁骨,就连背影看起来都是无精打采,像一条丧家之犬。张梓淇拖着最后一丝气力走回了家,走到家门口时才想起自己忘了买饭,那一瞬间他顿在了门口,感觉自己突然就没有力气再往回走也不知该怎么往前走了。

  正好这时苏远推开了门,张梓淇傻傻地站在门口,低着头,闷闷地说了一句,“抱歉,我回来晚了,还没买饭,让你又急又饿。”

  苏远——等了老半天,的确是又急又饿,以至于冲出门打算自己去大街上找人。但听张梓淇这副语气,苏远知道张梓淇八成是又碰上了什么焦灼的事情了,不过苏远的处事方式向来是你不想说,我就不问。

  于是苏远只是拉起了张梓淇的手,凉得苏远不慎明显地皱了下眉,然后握紧了些,说道,“我下厨,配上王大妈特制酱料,不比外面的好吃?干嘛非得要去买?”

  苏远钻进厨房,手脚麻利地煮了两碗面,上面还各铺着一个煎得两面金黄,边缘处微微焦黄的荷包蛋,蛋是用菜油煎出来的,菜香油香蛋本身的香味争先恐后地往张梓淇那麻木的鼻子里钻,他那麻木的五感就这样被这碗简单的鸡蛋面唤醒了,夹着吃一口——又香又烫。

  苏远低着头,两人各有心思,谁也没先开口说话,这碗热腾腾的面吃得异常沉默。

  张梓淇在纠结着他所看到的那些惊心动魄的血色真相,苏远想着要怎么跟人开口才能让他跟着自己走,想得非常专注——因为他怕一不小心,他脑子里的问题就会拐到自己会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这种没有什么价值和意义的胡思乱想上。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宋景写了封加急信递给了上面,到马厩里随手牵了匹慢吞吞的老马骑回家。
  夜凉如水,冷清的月色映着未化的雪,银白色的光映在宋景的脸上,描摹出一张冷冰冰的脸,宋景咬紧了牙关,扬起鞭子,催促着这匹不怎么靠谱的老马快点走。

  他回到家,林然还没睡,见他回来了,点了点头,转身帮他倒了杯热茶,是他喜欢的大红袍。

  宋景接过茶,抿了一口,然后一把抱住了站在一旁的林然。

  林然吓了一跳,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轻声道,“怎么了?”

  宋景想了想,他脑子乱糟糟的,有点不知从哪里开口讲才比较合适。

  林然见他这副模样,忙转移话题道,“今天张梓淇来了,来借书房一用,他来时鬼鬼祟祟的,好像怀里揣着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特地来借个安全地方,走时失魂落魄,也不知他看了些啥。看他走时的那副样子我真有点怕他想不开就找根绳子自己把自己给吊死了。”

  宋景轻轻笑了一下,这年头,怎么谁肚子里都揣着那么多个莫名其妙的秘密,他接过林然的话茬说道,“不怕,他家不是还有苏远在的嘛。”

  林然还未出声,宋景愣了一秒,终于找到了故事开始的头。

  宋景一直以来都是个好说书人,将故事讲得引人入胜,妙趣横生,但这次的故事林然感觉自己有点不太想听。

  大洛圣武三年,国库里攒了不少钱,有钱了之后那些本来尖锐的矛盾也就不怎么突出了,人们吃饱了之后,也就又有力气来互相撕咬了。

  首先拉响战争第一炮的是以张相为首的改革派和以司马先生为首的保守派,那会的张相还不是张相,提出青苗法的人是皇帝身边的一个闲官,看起来像是幕僚一般的人物,姓柳名晟卿。那会的张相年纪还轻,但才气逼人,在京城也算是打响了名号,他从那会就是一个坚定不屈的改革派,熟读法家各大变革思想,深深觉得只有改革才能挽回大洛的颓势。所以张相对这位名不经传的幕僚崇拜的很,有事没事就找他探讨变法之路,但这位幕僚没名气,而张相有,于是张相便成了那被不少人盯上的出头之鸟。

  有多少热血上头的小年轻跟随支持他,就有多少看不惯他的老儒生大地主在暗地里给他下绊子。

  张相后来的变法虽然是以失败告终,但好歹曾经实施过,而在曾经的大洛朝堂上,迫于压力,以及帝王的不支持,他变法的声音就如同屋檐上不断滴落的水,听着闹得欢,却怎么都影响不到屋里。

  那会的皇帝,是当今陛下的叔叔,不过关系隔挺远的,估计皇帝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得喊他叔叔。

  作为一个亡国之君,他在后人的笔下,着实没讨着什么好笔墨,就连宋景自己,都编排过一个小故事用一昏君羯暗喻他曾经做过的那些荒唐事。

  不过,宋景想了想自己今天查到的那些资料,觉得先皇估计是个背锅侠,国亡在他身上,锅通通甩给他,多么合情合理的做法。

  大洛圣武三年,收成不错,有个手眼通天的人干了件大事情,将国库给贪污了。

  然而那个人,并没有拿着这笔赃款去享乐,做些给自己修大房子娶一大堆老婆之类的爱好。

  而是花这比巨款,办了个军工厂——毕竟军事用品这东西受官方严格管控,那个手眼通天的人估计一时半会也拿那群管事的老家伙没辙,没走正规渠道,只好自己找了三俩心腹,将那制造武器的厂偷偷设在了最为富庶的江南。第一批武器出了库,那个人转手一卖,给了缺钱更缺兵器的铁真人。

  只可惜铁真是匹养不熟的狼,养狼总是得小心被反噬。

  铁真人拿了武器,却没付诸行动,但好在大洛虽然打仗不行,做兵器的技术却是非常过硬的,铁真人不领情,总有人愿意领情,大蒙高丽,哪个是省油的灯?那人拿着武器,誓做根腥风血雨的搅屎棍,但至今为何沦落到如今下场了呢?宋景想不通,柳晟卿偷偷挪走的国库钱又是哪来的?他还是想不通。

  宋景编了个故事,可自己却圆不回来,这故事讲得真是再失败没有了。

  宋景讲不下去了,林然只听个囫囵,居然还抓住了重点,道,“大洛亡国,是不是另有内情?”

  隔了近二十年的事情,知道内情的人不是三缄其口就是深埋黄土,一群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年轻误打误撞碰着了点事情的边缘的迷雾,挖空心思冥思苦想,还以为自己找出了真相。

  正巧,宋景林然在为传说中的真相苦恼之时,张梓淇抱着头想着自己今天看到的东西,想得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他师叔,方诚,活着的时候就不见得多喜欢张梓淇,临死前更是孤注一掷,将自己手中的大山芋强买强卖一般蛮横地塞到张梓淇手中,让张梓淇不由怀疑,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位师叔。

  然而那人已逝,他想找地方退货也找不到,只好捏着鼻子吞下了这个山芋。

  方诚跟着皇帝跟了好多年,在他还是个闲散王爷的时候就跟随着他了。

  方诚那会正年少,心高气傲,对于自己那个不太靠谱的师兄何人非常看不上。师兄何人和师傅有一个一脉相承的毛病,对于算出来的命运深信不疑,唯唯诺诺,非常消极。

  但方诚不同,他有一套非常完美的逻辑,他觉得命运既然被算出来了,就是来让人对症下药,对其进行规避的,否则只是算出啦然后什么都不作为的话,那么算它干嘛?添堵吗?

  出了师的方诚如同那出了笼的小鸟,满心去追求自己的理念,他一路游历,最后选择了闲散小王爷。又因为小时候各种传奇话本看多了,坚信自己能成为当代东方朔,对于在路边摆摊坑钱从不肯拿出真本事的何人非常嗤之以鼻。

  方诚在王爷手下当幕僚,又当吉祥物,因为一张堪比开过光的嘴,在王爷府上混得可谓是风生水起。但王爷毕竟不是表面那般的不问世事超凡脱俗,养得这一大票算命师,不过是他用来伪装成纨绔的接口罢了。

  他为了装样子,请了一大堆草包,于是方诚混在其中,便显得尤为鹤立鸡群。

  王爷屏退众人,问方诚,自己到底有条怎样的命。

  那是方诚第一次破禁,算命师所禁止的第一条便是算某个人一生的气运。

  算出来的结果很不好,八个大字,众叛亲离,郁郁而终。

  方诚那会还是个愣头青,有啥说啥,还好王爷之所以能成为王爷,除了天注定的那部分,自身的素质也得过硬,所以他不但没和方诚计较,反而哈哈大笑道,“小道士,你愿意陪我逆天改命吗?”

  愿意,简直是太愿意了,方诚点头如捣蒜。他甚至畅想好了当改命成功的那一天他是如何在师傅和师兄面前扬眉吐气的样子了。

  想改一个人的命,不知道得拿多少人的气运去平衡了,可惜方诚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那会的他,正开心地奔向作死的康庄大道上。

  转机很快便来到了,突如其来的战争,仓皇退避的大洛居民和皇室,韬光养晦多年的王爷成功上位,那会的他手上沾着的大洛皇室的血还没擦干净,便匆匆找到方诚问,“现在的我,又是一条怎样的命呢?”

  结果却还是那八个大字,众叛亲离,郁郁而终。

  王爷那会的脸色冷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方诚给生吞活剥了,但他很快便平静了下来,笑着说道,“人生的路还长着呢。”
  

  虽说国号还是叫做大洛,但换了个皇帝,朝堂的势力自然也是通通重新洗牌,只可惜新皇站不住脚跟,挡不住那些个倚老卖老的,手握重兵的,拿着大堆地契的讨债鬼,他想追求极致的权利,追求一言堂,只好剑走偏锋,养了一群杀人犯。

  一个人,不管他有多大的权力,有多少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但他总归只有一个脑袋,皇帝的办法虽然既不要脸又简单粗暴,但它有效。

  方诚作为那个同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手上沾了多少血,如今天阙处已经很肥了,那些个将军也再没有能挑起脚来的人,皇帝要卸磨杀驴,自然从那头最老的开刀。

  方诚在日记上这样写道:“他当初说着不在意,但每杀了一个挡道的人,每做出一件什么功绩,都来找我算命……”

  “我看着他变成这副模样,觉得他真走到众叛亲离这一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那么,到底是命运无可更改还是是我所说的话将他推上了这条绝路?”

  “所谓的命运啊,真是个操/蛋的玩意。”

  方诚的本子上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大概这就是他的人生遗言了。

  皇帝的血腥上位史张梓淇看完就吐,吐完也不关他的事了,虽然他爹被皇帝推出去挂了很多年,挡了很多枪,但假如他爹满腔的政治抱负要是一点没实现的话,估计气得会咬人,这点上张相估计是感激皇帝的。

  张梓淇在意的是,方诚本子里那几句语焉不详的话,皇帝杀掉了逃亡来此的先皇,以及,当年那场几乎摧毁了整个大洛的战争,似乎是先皇挑起的。

  张梓淇感觉自己头有点炸。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感觉自己头有点冷。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不过他没想到真正头炸的事情还在后面等着他呢。
  比如说第二天一大清早,苏远就给他扔了枚重磅炸弹。

  苏远和张梓淇两人度过了一个宁静又平和的,与往常并无二致的早餐,张梓淇过两天得去皇宫点卯,目前事正多,但他又不太想干,疲于奔命的身体和懈怠的脑子好似分裂了,他不太想自己的坏情绪传给苏远,打算吃了饭就赶紧出门。

  但苏远喊住了他,表情是少见的严肃。

  张梓淇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

  苏远拉住了张梓淇,却不知该怎么开口了,和夏老板交代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但和张梓淇讲,还得看他愿不愿意。苏远垂下头,突然有点后悔冒冒失失地和张梓淇开口了,他感觉张梓淇很大可能,是不愿意和自己一起走的。

  张梓淇不明所以,但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太对劲,于是他回握住苏远的手,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的吗?”
  

  苏远下意识地捏紧了张梓淇的手,声音里也难得地多了几分起伏道,“我要离开汴京,去大蒙。”

  什么?张梓淇一瞬间觉得自己听错了,要不然就是自己还在做梦,可苏远看起来清瘦,没想到手劲却不小,捏得他手都疼了,十指连心,怪不得他现在心也开始疼了。

  “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大蒙吗?”

  张梓淇听见苏远这样说道,他的声音很轻,像一阵小小的微风,无声无息间又消失了。苏远与他交叠的掌心中满是细细密密的汗珠,透露出了他的紧张。

  张梓淇一开始听见苏远说要离开,首先浮现起来的情绪是不可思议,苏远怎么可能会走呢?他不是被囚禁在了汴京吗?

  紧接着涌起的情绪是愤怒,他想紧紧地抱住苏远,然后在他的耳边叫嚣,“不准走,你哪里都不准去,你是我的!”那一瞬间,张梓淇无比希望这座牢笼能坚固一点,最好外面里三层外三层都有重兵把守将这小破屋子围个水泄不通令苏远插翅难逃。

  但他那过快浮起来的愤怒很快便燃干净了,只剩一地的死灰,张梓淇扪心自问,依苏远的本事,怎么会甘于困囿在这方寸之地呢?

  当苏远问自己愿不愿意跟他走时,张梓淇脸上浮现出一种真切的绝望来。倘若换成一个月前那个孑然一身满不在乎的张梓淇,就算苏远不提,他也能死皮赖脸地跟上去,但现在他身上担着累累负重——方诚那个老家伙将他手下仅剩的硕果和天阙处那几乎是不存在了的算命司留给了他。

  张梓淇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哪还有力气陪苏远一起走?

  苏远屏住了呼吸,生平第一次,像是把自己一颗心捧出来了一般,等一个回答。

  他们坐在厅堂里,有风钻了进来,桌子还没来得及收拾,上面有两碗未喝完的蛋花粥,一小碟清脆爽口的酱萝卜,两人凳子挨在一起坐着,面对着面,两张脸上皆是愁云惨淡。

  张梓淇最后说,“对不起苏远,我去不了大蒙。”

  苏远觉得这颗心可能是捧在手上的时候着了凉,如今将它重新放回胸膛里,搞得整个人五脏六腑,血液都凉了,他轻轻呵了口气,没想到这个结果明明在意料之中,自己却还是感觉有点无法承受。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偷偷溜去大蒙,是不是会给你添麻烦?”苏远撑着头,感觉自己说了句蠢话,可没办法,他从来都不知道要怎么去看别人脸色,他也看不见,更不知道该怎么说漂亮话,怎么让对方觉得舒服。

  他知道的所有有关慕少艾的事情都是在书上看来的,看的时候还小,什么都不懂,没想到都快过了慕少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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