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一代昏君-车厘子-第3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洪水一直肆虐了几个月,才随着雨季的结束逐渐褪去。我军这几个月中稳稳驻扎于花洲、安明、建州三地,征兵练兵,休养生息。转眼到了八月中秋,附近的百姓送来了成匣的月饼,我叫夏炎组织,分给士兵。那月饼什么馅的都有,蛋黄莲蓉的,豆沙枣泥的,也不知他们是什么舌头,五仁馅的竟然还遭到哄抢。见大伙这么高兴,难得军中过节,我传令下去,叫火头军切肉备酒,全军一起过节。
到中秋之夜,天边一轮明月,军中一片欢腾。每人除月饼外,还能领到二两酒半斤肉,各色吃食更是敞开了吃。我于驻地宴请孟士准、魏铎、戚长缨、夏炎四人,哈丹作陪,几坛美酒下来,众人都扔掉了平常那副待人的面孔。
魏铎与戚长缨双双喝高了,亲兄弟似的搂在一起,大聊军中往事,戚长缨尚未婚配,叫魏铎给自己找媳妇,魏铎说自家夫人有个娘家妹妹十分好看,改日为两人引见;孟士准真名士自风流,手举酒壶对月吟诗,新鲜出炉的诗词趁着酒兴一首接一首,夏炎满眼小星星,举着本子跟在后面记;哈丹是千杯不醉的量,众人都喝高了,他跟没事儿似的;我是主君,众人也不敢灌我,整桌上也只剩我俩清醒了。
哈丹眼见这饭是吃不下去,反正我俩也饱了,他将我的手一执,柔声道:“我听说今日城中有花灯会,咱们去看看可好?”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我轻笑:“好啊。”
花洲几月前刚毁于火炮之下,我军占领了这里,更帮百姓把这里重建起来。花洲城如今恢复昔日繁华,我与哈丹自驻地往灯市走,一路行人络绎不绝,待走到灯市路头,来看灯的人们已然摩肩接踵。
花灯煌煌,游人如织,年轻男女眉目传情,空气中飘着不知哪种花的甜香。哈丹来时,兜里特地装了银子,碰见前面有个卖糖人的,他买一个给我,再走走看见有卖荷包的,他又买一个给我。我见他两眼放光,瞧着什么都新鲜,瞧着什么都想要,瞧着什么都想买来给我,不由想起当年狼王一行刚到京城时,勇士们一起上街,搬空人家半条街的情形。
吓得我赶紧把他兜里的钱夺了过来,装进了我的口袋里。
人流熙熙攘攘,哈丹怕我丢,悄悄牵住我的手。他没了钱,却还是见什么都稀奇,嚷着叫我看,我却觉得,他比满街的花灯还更好看。我俩在一处猜出两个灯谜,得了彩头,转过身,前头不知何事,聚满了人。哈丹要去看热闹,手中一拽,我跟了过去。
原来这家的小姐不日便要出嫁,家人正在派喜果,博个好彩头。我与哈丹领了两个红通通的贴着“囍”字的喜果,见旁边有人正伏案题诗,这家的管家便介绍道此处设有两条书案,过往者中有才之人皆可于此题诗作画,祝贺小姐新婚。那伏案题诗之人落了款,盖了章,又有一人上前作画。书案空了一张,哈丹手里捧着喜果,对我道:“十一,你也给这家小姐题个字,如何?”
我微微一怔,不禁含笑望他。他眨了眨眼,也想起来了。
当日温柔乡中,他说了一车好话,求我为他题诗一首,求见温香。我怎么拒绝他的来着?我说,朕御笔亲题,就是写个“滚”字,也会被人供在大堂,光耀门楣。
我将手中的喜果交给他,走到桌案前。那笔不是上品,纸也不是,可我心中满是柔得化不开的欢喜,提笔运气,在纸上题下四个字。
哈丹凑过来,下巴微微搁在我肩头,问:“十一,你写的是什么?”
教了这么久,哈丹仍旧榆木疙瘩脑袋,汉话什么都会说,认识的汉字只有那么几个。我放下笔,回头笑道:“佳偶天成。”
我俩行至灯市另一头,路遇几个玩闹的孩子,喜果给了他们。另一头有棵槐树,槐树下燃着鼎大香炉,许多人正在那里焚香祝祷。我与哈丹走过去,那树上挂满花灯,照得附近亮堂堂如白昼。树上还系着许多丝带荷包,我见一妙龄少女踮脚将荷包系于树上,便问她这是何故。少女答道此树已有上千岁高龄,历经干旱、饥荒、战乱,始终立于此处。花洲人称此树为神树,每年中秋元宵皆在此烧香祈福。若是企盼家人和乐平安,便系丝带;若是盼着与夫君琴瑟和谐,便将两人的头发一起装进荷包里,系在树上,树神定能听到此人的心声,护佑他们和睦美好。
神鬼之事,我一向是不信的。我爹生前把能拜的菩萨都拜了个遍,也没见他做个长命的皇帝,养出孝顺的儿子。然而今夜月光皎洁,令我念着岁月静好,我起了与这姑娘同样的心思,掏出荷包,忍着痛拽下自己一根头发,又抬头望着哈丹。
灯火摇曳,映得哈丹双眸明亮如星子。他深深地望着我,手指绕到发间,拔下自己的头发交到我手中。
我低头,将两根头发缠在一起,打了个分也分不开的结,装进荷包。哈丹将荷包系在谁都够不到的那根枝子上,然后回到我身边,与我双手合十,静静许愿。
四周人声鼎沸,而我只闻风声。
我俩离开槐树,沿着长街,一直走到人迹稀少处。不知哪家文人雅士在院门外辟了一爿荷塘,荷花都谢了,荷叶仍在。灯火投在塘中,倒影出一片柔光。我停下脚步,问哈丹:“你刚刚许了什么愿?”
哈丹道:“我想顺利打到京城,将你平平安安地送回去。”他问我,“你呢?”
我微微一惊,掩不住唇边的笑意,低声道:“我盼今生今世,连着来世,都要与你一起。”
哈丹眉梢微挑,然后他按住我的肩,缓缓低下头。
我扬起头,闭上眼睛。
吻却迟迟未落。
我睁开眼,哈丹一脸杀意,瞪着我俩头顶。我转过头,极长一枚羽箭悬在我眉心,若不是哈丹当空握住,此刻已然取我性命!
我骇得不能动弹,哈丹将羽箭往地上狠狠一掷,跨步挡在我身前。只见明月当空,昏暗中骤然凌空跳出五个身影,手中或持刀或引剑,遮住满地月光。那五人黑衣黑裤,更以黑布遮住面孔,只留一双眼睛视物,落地之后便呈扇形将我与哈丹围住。四周百姓被此情景吓得纷纷奔跑,叫“报官”者有之,叫“救命”者有之,不过片刻,原地便只剩下了我与哈丹两人。
哈丹“镪”的一声从怀中抽出弯刀,我出来时没想到会在此遇袭,因此也只剩靴中一把向来随身的短刀。以五人对二人,谁胜谁负一目了然,对方虎视眈眈地望着我俩,仿佛我俩已是其囊中之物。
轻敌不祥。
敌我对峙半晌,突然刀光一闪,五人一齐向我与哈丹袭来。哈丹与我错身而立,他在前,首先迎敌,只见他手腕翻动,弯刀在空中一旋,顷刻间便缴了一人的械。那人失了武器,无法攻击,立刻有人补上他的位子,持刀向哈丹杀来。那人明显比同伴多了三分提防谨慎,手中长剑足有三尺,不刺哈丹心腹等要害,却专打哈丹穴道。要知人身上有若干死穴,剑尖不必深入,只需刺入死穴半寸,便可轻易取人性命。此人功夫恁的刁钻,哈丹格他一剑,他即刻变换招数,又是一剑此来。
若只有这一人与哈丹过招还好,可恶的是,其他人似乎知道要伤我,首先要取哈丹性命,故而一时间武器齐出,身影掠动,竟有三人是冲哈丹去的。三尺青锋外,有一人持手臂长一条铜鞭,砸在人身上,能硬生生将人骨头砸成碎块。那人趁长剑直刺哈丹眉心之时,横出铜鞭,猛地砸向哈丹肋骨,用力之猛,裂出夜中呼啸风声。电光火石间,哈丹一刀斩断长剑,同时身子向旁一侧,凌空而起,避过铜鞭之劲。稳稳落地之后,又以人眼看不清的速度掠到持剑之人身后,一刀斩下!霎时间血喷了三丈高,那人毙命倒地。哈丹看都不看一眼,转身以两指夹住袭来的剑锋。
五人之中,两人持剑,毙命之人持三尺长剑,剑身略软,可叫人以内劲操控剑身,蛇一般取人穴道。哈丹面前之人则持一柄重剑,剑柄宽大乌黑几与夜色融为一体,剑身则发银发白,最厚处竟不必一根手指薄多少。只听那一剑袭来的风声,我便知此剑之重,只怕我倾全力未必能接他一招,哈丹竟以两指轻易夹住,动弹不得,可见他征战数月来,武功又精进了多少!
哈丹这两指迫得对方不能动弹,耳边隐隐有风声,他微一矮身,铜鞭擦着他肩膀重重砸在地上。石板地面登时被砸成碎块,那人一击不成,翻身又是一扫。哈丹松了手指,施展轻功,足尖凌空点于铜鞭前端,那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哈丹已几步到了眼前,抬脚连环飞踢,踢得那人鼻口出血,手中铜鞭乱打乱挥,竟生生脱出手去。持重剑之人见状不妙,赶忙上来增援,哈丹脚尖一横,正中太阳穴,将跟前这人踢得没了气,身子在空中极利索地连翻几个跟斗,避开重剑的锋芒。那重剑之利已然叫人难以招架,自身之重又不逊于铜鞭,哈丹堪堪避开,靠的是天下难敌的身法,那人横剑又是一扫,他再难躲避,只能举刀过顶,硬生生接下这一招。
刀剑相撞撞出刺耳声响,便是哈丹也被逼得退了两步,直将右腿后撤做支点,才硬生生稳住自己。二人一刀一剑,兵器皆为难得,使的都是上重武学,你争我斗间过了有数十招,竟一时无法分出胜负。当世能与哈丹过几十招的还有几人?我不由心下大惊,这一分心,一刀寒光侵至眼前。
哈丹与那三人对战之时,另两人也将我团团围住。我原以为其中一人被哈丹缴械,当只能以拳脚为战,却不想他伸手自怀中一掏,竟掏出足有十几尺长的一条长鞭。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我手中仅有一柄短刀,对付长鞭实在不占便宜,正苦愁不知如何应对,后脑生风,我下意识一闪,两柄长刀贴着我头顶掠过,若不是我反应及时,只怕要削掉我的头。饶是如此,我后脑也颇被削去了几缕头发,往后若戴长冠,只怕那几缕头发是怎么都梳不上去的。
我心知自己绝不是这二位的对手,可也不能坐以待毙,只等着哈丹来救。怎么办?我足尖一点,躲过双刀斜劈,却没能躲过长鞭的鞭梢,被套了铁的鞭梢扫了一下,手臂登时剧痛。这一痛,我的动作迟了半分,被双刀自头顶用力劈来,我不得已身子一矮,两腿紧贴地面,几乎匍匐在地,躲开这两刀,而后短刀刺地,借力弹起。那鞭子真是烦人,几乎在我弹起刹那,鞭子紧随而至,紧紧在我腰上缠了好几圈。我挣脱不开,还被鞭子带得凌空而起,整个向那人飞去,情急之下,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于是不再挣扎,顺鞭子而动。待到得那人面前,我突然亮出短刀,此时回势已不可收,那人再要躲闪已经迟了,被我一刀刺在心口,一命呜呼。
短刀沾满热血,我“噗嗤”一声拔出,在那人身上草草一擦,突然两手提起那人,向身后扔去。身后双刀近在咫尺,被我全力抛出的尸体打中,尸体坠着那人摔在地上,“咚”的一声,直把双刀都摔得脱手。趁此机会,我将短刀收入靴中,疾跑几步,捡起一柄长刀,待要再捡另一柄,那人脚跟一勾,一个极快的动作将长刀抓入手中,身子还未站直,刀刃已然向我脖颈削来。
此人功夫比执长鞭者略强,却不及另外三人。我与他长刀对长刀,刀刃碰撞发出兵器撞击特有的“盈盈”声,一时间难分难舍,难分胜负,身形翻转,都在等对方露出破绽。我是勉力而为,知道自己靠武艺肯定不成,所以身子动,脑子也动。我引他战至塘边,旁边的荷塘中溅满鲜血,碧绿荷叶也凝着几点血腥,我突然身子一矮,长刀探入水中,割断荷叶的茎脉,刀身为托,将荷叶如同个碗似的扣在他脸上。那人身形迟滞,我瞧准机会,一刀刺入他小腹,刀身在里面打了个转,才带着肠子血肉抽出。
方才把尸体扔向他时我就发现了,这人若不能视物,动作便会慢上半分。我俩以名相博,半分足够定生死。我手提长刀,后怕不止,肩膀耸动,不停喘着粗气。突然想到什么,赶紧回头,一柄重剑剑尖锋利,直刺我咽喉!
我吓得后退几步,抬刀急挡,薄薄一把长刀怎是重剑对手,立时便被削去一半,连我也因这股力量摔了出去。这一摔几乎将我的腰给摔折,我用手肘撑着身子,却怎么都爬不起来,眼睁睁看着重剑到了眼前,紧接着弯刀一挑,将重剑生生挡下。
那人与哈丹拼了这许久,自己已是强弩之末,被哈丹挑开重剑,又一掌拍在胸口,口中“噗”地喷出一口鲜血,就这么仰面倒了下去。哈丹见他倒在地上,身子不断扭曲,却终究无力站起,赶忙回头检查我伤势。我只是吃力狠了,并无大碍,他把弯刀收入鞘中,从上到下把我摸了一遍,确定我没伤着,长长地舒了口气。
“十一,你……”
“当心!”
我直指后头,哈丹回头,胳膊将我往身后一推,重剑闪着寒光插入他肋下,在背后探出寸余长的剑尖。
而持重剑者也终于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倒在地上,两眼望天,虽还活着,却再站不起来了。
“阿哥!”我扑过去死死地抱住哈丹,重剑周围渗出一大片血迹,洇得他内外衣服全都湿了。我捂着他的伤口想为他止血,可不管我怎么捂着都无济于事。我又急又怕,方寸大乱,手脚冰凉,哈丹疼得直吸气,却轻轻抓住我的手。
“没事,”他竟还笑,“我躲开要害了,就是血流得多点而已,死不了。”
说话这会儿,守城的官兵到了。他们是认得我的,一见我抱着哈丹跪在地上,顿时吓得膝盖发软,连连向我磕头请罪。我叫他们赶紧把哈丹小心抬回驻地,再传军医,一转头,有几人正拿着绳子,要将那还活着的刺客五花大绑。
其中一人用力拽下刺客的面巾,露出一张我从没见过的脸。我仔细看去,忽然察觉不对,大叫道:“卸掉他下巴,快!”
太迟了,刺客咬破齿间毒药,服毒而死。
好在剑上无毒,如哈丹所说,避开要害,只是血流得多些,却伤不到性命。然而连番征战,哈丹身上新伤摞旧伤,利剑穿体而过虽不致命,却也大伤他元气。军医再三叮嘱,要哈丹务必卧床静养两个月,把伤养好再上战场,否则留下病根,来日一遇风寒就会咳喘不止。我听得直点头,军医退出去以后坐到哈丹床边,轻轻捉住了哈丹的手。
大量失血使得哈丹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我见他嘴唇都干裂起皮了,便端过旁边的碗,用手帕沾了水,点在他唇上。他闭着眼睛,我也不知他睡没睡,轻手轻脚,怕惊醒了他。点了半晌,他忽然抿了抿唇,勾出一个有些疲惫的笑。
“十一,”他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往周围扫了一圈,问,“魏将军他们走了吗?”
魏铎孟士准等人得知我遇刺的消息后,吓得立刻醒了酒,有人安排全城搜查刺客余党,有人负责调查刺客从哪里来。刚刚我俩回来了,他们几个都来了,见我没事,哈丹伤了,又是一番担心。我嫌他们烦,叫他们都走,于是道:“嗯,走了。你别惦记他们,累不累,睡一会儿吧?”
“睡不着。”哈丹抬手要水,我把碗递给他,他咕咚咕咚,一气都喝了,“你别听军医胡说,我以前受的伤哪次都比这回重,还不是照样能带着人上战场?他若不把情况说得严重些,就显得他没本事了。”
我扁嘴道:“今时不同往日,你这是让人一剑捅个对穿,军医说若偏一点,捅在肺上,你的命就没了!我已经告诉魏铎,这两个月你打不了仗了。反正有魏、戚两个人在,年轻人中也有几个脱颖而出,可堪大用,你别想东想西,好好给我歇着,把身体养回来再说。”
我是真的怕了,话也说得格外重。哈丹打量着我的脸色,乖乖地点了点头,我这才放心了些,接过他手中的碗,问:“可要再喝点水么?”
哈丹点点头,笑道:“叫九五之尊伺候,我也算古今第一个了。”
我横他一眼,不跟他计较,去给他倒水。水倒回来,他已经撑着身子坐起来了。我叫他喝水,怕他难受,又在背后塞了几个软枕叫他倚着。他喝了两口,没喝完,把碗交给我,仔细盯着我的脸色问:“十一,怎么了?”
我微微一怔,避开他的眼神,支吾道:“什么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吗?怎么你一直皱着眉头?”哈丹的直觉有时准得惊人,“查出刺客是哪来的了?”
我原本不想同他说这个,可他一语道破,我装都装不出来了。就着那碗,我一口喝完剩下的水,道:“人都死了,审是没法审。不过,他们的兵器上都有皇宫大内的标记。”
“是殷燕宁派来的?”哈丹问道。
我不答,只望着他。
他马上察觉出不对劲,“不,不对,若是殷燕宁派人刺杀你,为何要带着上头有大内标记的武器?他怕人不知道是他要刺杀你么?你主动提出与他休战,百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