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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经深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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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僵。
  等到于母上端着热气腾腾的炖羊肉上桌,才缓和稍许。
  对几分钟前的微小冲突,她并不知情,但于知安却等这一刻等上了许久。敬了父母两杯,一一干下去,于知安坐回去,支支吾吾道:“爸,妈,我想跟你们坦白一件事。”
  还未说到正题和重点,他自己的脸先红了个透。
  “什么事?”于父搁了筷子。
  “其实……”但有良知,一个谎言缠得人太久,只会带来日渐摧心剖肝的痛苦。于知安实在不想再这么下去了,趁着除夕大家情绪还不错,他只想把什么都抖干净了。没有过多的犹豫和挣扎,他说:“我没……”
  “于知安。”于知乐平声静气地喊出他全名,像是在提醒他,制止他。
  “说。”身为人父,于爸爸敏锐地嗅到了这当中的不对头。
  少年紧闭上眼,一鼓作气、劈头盖脸砸出了真相:
  “我没女朋友!全是骗你们的!为了骗你们钱用!我对不起爸妈!”
  话音刚落,哑然无声。
  于知乐轻叹一息,扶额,也把手里筷子丢下了。
  于母诧异到微微张唇,眼底有光波动。
  于父沉默少顷,问:“什么意思,就是说你没谈女朋友,骗你妈说谈了女友,是为了多要钱?”
  于知安不敢正视父亲,点了两下头。
  于父轻笑:“那你多要的钱呢,花哪了?是花自己身上的吗?”
  于知安嗫嚅着解释原委:“嗯,因为室友都很有钱……我怕被看不起……”
  “花自己身上的就行啊,”于父回头,理所当然地看自己的妻子和长女:“又没乱花钱,都花自己身上,这有什么要紧?在大城市上学,有些虚荣心很正常。”
  见两个女人神色不对,这个中年人又不理解地笑了笑,对着自己妻子发话:“罗爱贞,大过年的,你别摆这种脸好伐,儿子多花点钱怎么了?他道歉了啊,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以后别再骗人就是了。”
  “是。”于母眼圈已经有点红,但她飞快地控制住了,只是她也不愿再在这片小天地里久待,她匆匆起身,手不知哪里摆,只好在围裙上擦了两下,就跨过凳子,回了厨房——
  锅碗瓢盆,五谷蔬果,那个数年来,她作为女人,唯一感到自在和主宰的地方。
  本就不想再提这事,一听父亲是非不分的反应,于知乐只觉血往上涌,有些不可理喻。
  她不再提箸,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的父亲,反问:“他骗人也对吗?”
  收到爸爸的注目,她指了一指厨房的方向:“妈每个月拿的钱就三千出头,给他三千,自己留那么点,日子都没法过,你不觉得亏欠反而帮腔,你还有没有良心?”
  “她是他妈妈啊!”女儿许久不曾这样顶嘴,于父顿时怒上心头:“钱不是她主动给的?妈妈养儿子不是天经地义?她把钱给孩子都不给我,现在跟我摆什么脸色?”
  “呵……”于知乐气得想笑:“我是你养大的?从我出生,你就在外面跑,不是我妈就是奶奶照顾我,我高二的时候,你心血来潮要和朋友弄什么新型移动脚手架,最后搞出事的是不是你?摔断腿的,你弄高利贷的那几个,没事就来上门砸抢要债,我连书都没法念,你敢说不是拜你所赐?”
  “你说什么?!”强揭几年伤疤,于父只觉锥心的疼,他拍桌而起:“出事故是我要的?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跟我怎么说话?”
  “不是,”有不由自主的水光在她眼底聚集,于知乐讥嘲:“你说妈妈不配和你摆脸色,那我告诉你,我配。你这几年没少跟我拿钱,这个家,谁有钱谁有话语权,于中海,你算老几?”
  “你说什么!”于父凶狠吼道。
  听见丈夫勃然大怒,在训斥孩子,于母小跑出来,死命扒着他肩膀劝他坐下:“吵什么吵,过年呢。”
  “过年呢……”于父偏开眼,都不想看于知乐一眼,口气满是鄙夷不屑:“都知道过年呢,你听听她跟我说什么话,这就是你养出来的东西,白眼狼!”
  于知安也着急,站起身一同当和事佬:“爸爸,好爸爸,别说了,姐姐说气话,她心里不是这个意思。”
  一边拼命冲坐在原位一动不动的于知乐使眼色。
  于父冷笑:“我说什么,她现在不得了,陪有钱人睡觉多拿了几个钱就真把自己当飞出鸡窝的高贵凤凰了,敢跟我这个败势老公鸡叫板了。是说哦,明儿就是鸡年了,呵,好应景的年份。”
  “爸——”于知安也感觉父亲说得有些过了:“我发誓姐姐没这样。”
  “我过年回来一趟,到哪都有人背后讲,脸都给她丢光了,”于父愈发嗤之以鼻:“她有没有这样她自己心里清楚!”
  “中海,你别说这种话,她也是你女儿啊。”已经有水珠从于母眼角滴了出来。她回头看于知乐,泪花儿还在往外冒,急迫又无奈:“你知道你爸脾气,你也担待着些啊,你跟他犟什么呢,非得这时候把大家都弄得不好过。”
  于知乐抽了抽鼻子,强压着那些汹涌的泣意。
  她站起了身,起立的姿态有种笔挺的绝望:“行,不打扰你们一家吃年夜饭。”
  说完转身,拿上外套便走。
  她步伐极快,头也不回,跨上机车,便再没人追得上。
  她真的忍太久了,太多年了。十多岁那会,她多么羡慕那些毫无瑕疵的家庭,父母没有这样那样狭隘可悲的思想,女孩生来就像娇嫩欲滴的花一般,被人呵护在掌心。
  她以为自己还能再忍下去,用最平淡的、最将就的、最得过且过的念头麻痹自己的意识,就这么过下去,算了吧,拉倒吧,也许以后就好了。但不行,她撑不住了,那种精神上的裂缝在日渐撑大,有什么在摇摇欲坠,有什么要天崩地塌,或早或晚,她一定会爆发出来。
  但她从未想过,就是今晚,这个除夕夜,万家团聚阖家美满的日子。
  她也不知道,今晚的自己,是逃亡在即,还是解放有望。
  “知乐——”身后有撕心裂肺的呼喊,夹着长风,模糊擦过耳畔。
  这一声来自妈妈,这一声,也像把她心脏硬生生拽开了一个鲜血直流的豁口,眼泪碎在刺骨的风里,它们在脸颊发干,有如刀割匕剜。

  ☆、第三十一杯

  驾着机车; 一路飞驰。
  于知乐没有戴头盔,寒风冽冽,粗鲁地划擦着她的脸,但她也没感觉到多痛,眼泪早已不淌了; 只剩凝结在骨子里的冰凉。
  两边是飞窜的夜色和光团。
  年三十; 外面的大多数店铺都已经打烊; 抓紧一年里唯一的休闲时光喘口气。
  一些酒店仍未歇业,有吃完年夜饭的人走出来,三五成群,脸上都带着餍足的笑意。
  钱和身份证都在兜里,于知乐亦不想回那个静若墓地的出租屋; 干脆沿路找了家24小时便捷酒店,打算在这过夜。
  哪怕一个人; 她也不想让自己变得如流浪汉一般凄苦。
  见有人除夕开房; 前台姑娘还有些惊讶,但这份情绪很快被她得体地收住了。
  她有条不紊地为于知乐办理手续; 把房卡交到她手里的时候; 她还微笑地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你也是。”于知乐也莞尔回。
  一来一回; 彼此皆觉暖意。
  两个无法归家的女孩,虽说起因不同,但在这样的夜里,能有一面两言,也是缘分。
  进了房,插上房卡,黑色的屋子顿时一片清朗。
  于知乐环视一圈,慢慢走进空无一人的房间,纯白的枕被在同色的灯光下越显扎眼,像是一张恒久不变的病床,等候着那些流离失所的病躯。
  于知乐脱掉大衣,横躺到了上面,她没有脱鞋,一双小腿悬在外边。
  她拿出手机,屏幕上,有妈妈和弟弟打来的,多个未接来电,加起来一共二十三条。
  她一直开着静音。可就算听到了,她也未必会接。
  此外还有微信消息,基本是群发祝福,随意点开一条,就有圆乎乎小鸡脸,洒满了屏幕。
  她先前没回复,景胜依旧给她发了消息。
  他问她:吃完了吗?
  三分钟之前的。
  她突然留意到了景胜的头像,点开大图,一只黄澄澄的不晓得是猫是狗的卡通畜生,怀中紧抱着一条花鱼,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大。
  什么时候换上的,她一直没有发觉。
  不知是何种力量的驱导,于知乐点开了他的朋友圈,想看看她从所未见,也不曾期盼过的那一部分人的生活。
  有人生来立云端,有人生来堕尘泥。景胜无疑是前者。
  他果不其然地分享了年夜饭,还有全家福。
  气派的背景,暖色的光线,一家老少,气色俱佳。
  景胜是笑得最开心的那个,恨不得把每颗牙都曝光在镜头里。
  他还抬了两只手臂,就着脑袋,比了个心,在一群端站微笑的中老年之中,很是格格不入。
  年轻男人给这条状态配了字:你可以看不到我,但你必须要看到这颗心。
  于知乐当然清楚这句话是对谁说的,她不会自作多情,但她也做不到心安理得。
  她继续往下翻看,无非是他的生活。
  他喜欢摇滚,朋友圈里分享了许多这个类型的歌;
  他喜欢旅游,几乎每个季度都会去一个国家,火山,极光,大海,岛屿和平原;他还有许多朋友,大合照里,他总是笑得最灿烂、动作最耍宝的那个。
  于知乐知道她和他是截然不同的人,但快速翻看着一张张照片,她觉得自己仿佛也短暂的停留了在那里,弹指间,也在经历着这一幕幕梦境般,不可思议的人生。愉悦之余,她心头的那一簇蔫了的枯草,如饱浸雨珠,一点点伸展了茎叶。
  就在她看得愈发舒心的时候,润物细无声的来源,屏幕一暗,突然来了电话。
  于知乐怔忪了一下,扫了眼“景胜”的大名,犹豫两秒,还是将它接起。
  “于知乐!”对面兴奋得像只振翅高呼的雄雀。
  于知乐回:“嗯。”
  “你怎么不回我消息啊?”他问,气喘吁吁的,像刚游完一千米。
  “找我干嘛?”于知乐直奔主题。
  “你那边怎么静悄悄的啊。”不得不说,这小子对人类情绪和环境的灵敏度是有点高。
  于知乐留神听了会他那边,说:“你不也是么。”
  “我在阁楼上啊,”景胜说:“一路冲刺,站在我家最高的窗户,看看能不能看到陈坊。”
  “看到了吗?”
  “没有,太矮了,这破房子。”
  女人不再言语。
  一段沉默,景胜突然试探性开口:“鸡年大吉?”
  “大鸡大利?”他又说。
  “我在说什么东西啊,”他马上否定自己,正了正音色:“其实我就想说……”
  “我想你。”
  “嗯,是啊,”他在确认,一遍遍加重口气:“想你了,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啊,想死了,想疯了,我怎么会这么想你?”
  面对他这种唱片卡壳一般不断重播的鬼畜表白方式,于知乐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容忽视的蜜意。
  “你在家吗?”景胜突然问。
  于知乐骗他:“在家。”
  景胜笑着应了:“那好,我现在去陈坊,今天路上肯定没交警。”
  于知乐心一惊:“干什么?”
  “见你啊,”景胜答得毫无压力:“我想跟你一起跨年。”
  于知乐拒绝:“老实点,待家里,”顿了顿:“跟你父母在一起。”
  “我都和他们待了几个小时了,”景胜哀嚎:“我好几天都没见你一面,看你一眼,这能比吗——?”
  “不然咱俩视频?”景胜提议。
  “不行。”
  “这不行那不行,我能怎样?”
  “不能怎么样。”
  “在家等我,”景胜似乎真的铁了心:“我现在就下楼拿车钥匙。”
  于知乐:“……”
  原来人可以冲动到这种程度,她算是见识了。
  “不开玩笑?”她隐约听到了男人蹬蹬下楼的声音。
  “不开玩笑,”景胜语气里满是笃定:“给我三十分钟。要不要带点烟火棒?”
  他完全陷入了全身心的跨年计划安排之中。
  于知乐没办法了,拿出长辈要挟:“你要见我父母吗?”
  “啊?”景胜一下没反应过来。
  “你来找我,我父母都在家,你过来干什么?见家长啊?”她调侃的口吻也冽然如风。
  “没事!我长这么年轻帅气,我是弟弟朋友,找弟弟玩。”他笑嘻嘻。
  “……”这个赖皮东西。
  无奈他如此感情用事……于知乐只能搬出最后杀手锏,坦白一切:“景胜,我不在家。”
  “那你在哪?”男人倏然激动:“你大年夜的想跑哪去?”
  “我在外面,”于知乐择选着措辞,像尽量把今晚的事,以最不在意的口吻,最轻描淡写的方式陈述出去:“和我爸有一点不愉快,所以我暂时没在家里。”
  “他把你赶出家门了?”景胜在家庭伦理方面的编剧能力突破天际。
  “不是,我自己出来的,”于知乐回:“一会就回去。”
  “在哪?”景胜说:“我去找你。”
  “外面。”
  “哪啊!”景胜已经有些急躁。
  “我说了我会回去。”
  “行。”景胜突地挂了电话。
  发脾气了?
  把手机举高,看着上面莫名结束的通话界面,于知乐不明所以然。
  但下一秒,微信上,景胜突然发来一个定位,要她共享实时位置。
  于知乐没有按进去。
  对面男人心急如焚:“人呢?”
  “在哪?”
  “告诉我啊。”
  “不告诉我我就满城找了。”
  “找一夜,从除夕找到元宵。”
  于知乐仍旧没有搭理他。
  这瓜小子还在微信里唧唧喳喳:“我出发了。”
  “'图片'”——车里中控台方向盘照片。
  “走了。”
  “我要去找你了。”
  “挨家挨户找。”
  他喋喋不休地甩出了一堆暴躁的气话,又扔来了自个儿的实时位置,告诉她自己真的出发,义不容辞地要去找她。
  神经。
  哪来的执念。
  于知乐无法感同身受,但她也难以忽视。
  也许是今夜的纷杂情绪,削没了她的往昔脾性,致使她意志力薄弱,又或者她也厌烦了没完没了的、一个人付出和担当的日子,她开始有所求,期望有人待在她身边,她也想寻找和拥有,生活在对她好的一点理由和借口,一点明亮,一点花香,一丁点就行。
  当她还在为猝然生出的脆弱而胆战心惊时,于知乐发现自己,已经下意识地点下了那个共享,告诉对面她在哪。
  “在那等着!”
  景胜大概已经离家出门,气势汹汹地给她发来了语音。
  ——
  于知乐从床上坐起身,后知后觉地捕捉了一点,来自体内深处的忐忑。
  因为景胜的即将到来。
  这股紧张感,原来很小,却在她发现这个念头后,加倍胀大。
  她不断快起来的心率,就是最为直观的体现。
  于知乐下了床,暖气在吹,她拎起床上的大衣想穿,但终究没这么做,只顺手摸了摸口袋。
  她记得里面装了一盒烟,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于知乐把烟盒取出来,抽了一根燃上,而后轻轻浅浅地,吸了一口。
  奶白的雾气,缭绕着往上升。
  若说酒壮怂人胆,饭涨穷人气,那于她而言,便是烟平衰人怨。
  于知乐靠坐到矮柜上,微曲着一只腿,贴身的毛衣绘出了她妙曼的胸线与腰身。
  这一切,沉沌在烟气里,有迷蒙的妩媚。
  半根烟还未抽到,手边电话响了。
  于知乐接起来。
  “我到了!”第一次听到,人的话里都能存有山高水远风尘仆仆的气息:“几楼,哪个房间?”
  于知乐走到门边,拿出房卡看了眼,又在房间将陷黑暗前,放回卡座,接着才报给他具体的数字。
  她索性没再走回去,一手夹在烟,一手抽出防盗链,停在门内等他来。
  景胜上楼比她想象中快,没一会,她就听见有人叩了两下门,叫她名字。
  于知乐顿在那,片刻便拧下了把手。
  一开门,本来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景胜,顿时被屋内烟味呛了个够本。
  “咳,咳,”他狂拍胸口:“我,咳,靠,你怎么在抽烟啊。”
  于知乐没有搭腔,只是看着他,看他来时的样子。他真的很急,瞧得出经过了一段狂奔,因为刘海都散到两边,还来不及整理。
  她在门内,他在门外,隔着一道贴脚线,可她并不那么想和他划清界限了。
  景胜缓了一会,抬头对上女人的视线。她目光很深,像阴天难测的海。
  对望了一两秒,于知乐回神,转身领着他往里走。
  景胜拎着两袋不知道什么东西,跟在后边吐槽:“你就住这鬼地方?你离家出走也住好点的酒店行吧,明天都过年了。”
  于知乐没理会,把床上的大衣拿上,找衣架挂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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