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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华微凉,往事已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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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缓和的气氛在季默的要求下又紧张起来，乔语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季律师是个严格的人，不仅对自己要求严格，对下属要求也很严格。你在这里好好做，会学到很多东西的。”
方家奇出言解释，顺便安抚乔语的情绪。
“如果没问题的话，等会填个入职申请，下午开始正式上班。”
第41章 黑面虎
下午上班时，方家奇已经回去了，前台的那个女孩子，知道她是过来应聘的，大大的吃惊了一把。
“在黑面虎手下做事，需要极大的忍耐力啊。”
女孩的名字名叫张悦狄，在空闲的时候给乔语稍微说了些关于季默的事情。
印象最深的是，张悦狄说了这样一句话：“你不能做错任何事，哪怕是端茶送水的小事，他也会很严厉的批评你，整天黑着个脸，和黑面虎一模一样。”
乔语坐在季默办公室，季默办公桌对面，目光看过去。黑面虎，确实挺像的。从她应聘那天他脸就黑着，好像别人欠他二五八万似的。
轻笑一声，突然感觉到季默的视线。见他只瞪了自己一眼，乔语连忙收回视线。季默并没有说什么，乔语偷偷松了口气。
然后就听到他说：“晚上和我一起去顾氏企业收集资料，带好录音笔和笔记本，你写字快吗？”
刚刚开始工作，立马就有任务下达到身上来了，乔语顿时觉得受宠若惊。是不是表示她的工作能力强到不需要培训就可以直接上手呢。
“我在问你问题。”
正暗自窃喜，季默严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乔语立马收敛了心绪，再不敢走神，“还行，不算很慢。”
“那就好，等会你要记录的东西很多。”季默说，顿了一下，“另外，我问完问题后，请在二十秒内回答我。”
“哦，知道了。”
乔语在心里暗暗记住，把季默今天提的要求统统用本子记录下来，如果能和黑面虎好好相处，说不定还能找到七年前她关于她父亲的事情。
打定主意，乔语工作更有干劲了。
晚上七点整，季默从办公椅上站起来。
“收拾一下，我们该出发了。”
乔语正在整理从张悦狄那里听来的事务所规则，听到季默的话，慌里慌张的开始收拾东西，录音笔，笔记本，圆珠笔，准备就绪时季默已经从办公室出去了。
乔语连忙跟上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张悦狄给她一个祝君好运的表情，然后目送着她离开。
没来得及细细品会张悦狄的表情，眼看着季默就要进电梯了，乔语连忙跟了上去。
沉默的气氛有些沉重，乔语很不适应这种压力，她连忙找话题和季默说话，“季律师，我们要去哪里收集资料啊？”
季默冷冷的扫了眼她，并没有说话。
乔语在心里暗叫不好，季默明明下达任务的时候有说过，但是她没仔细听，忽略了重点，现在再问，肯定会被他说成工作不认真的。
一直没听到季默说话，乔语又尴尬的解释，“那个，不好意思，你之前说的时候我没听太清楚，第一次在松城工作有些小兴奋。”
季默脸色一沉，皱眉：“你之前不在松城吗？”
完蛋了！乔语暗叫不好，她现在的身份是乔然，乔然的设定是一直呆在松城的。
“没有。”乔语连忙否认，“我的意思是，第一次工作很兴奋。”
虽然很牵强，季默却没再继续追问。
冷眼扫了扫乔语牵强的笑容，“我们要去顾氏企业，关于之前新闻发布会的事情，我们要去收集一些资料。”
“顾氏？”乔语惊道。
“有问题吗？”季默脸立马黑了三分。
“没，没问题。”
第42章 收集 资料
没问题才怪，乔语的内心是崩溃的。为什么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偏偏是去顾氏，真是冤家路窄。
出了电梯，季默从停车场开出他的豪车，停在乔语身边，“上车。”
季默是个很沉默的人，和他的名字一样，一年四季都能沉默不语的那种。
但是乔语不行，如果气氛一沉，她会觉得有点气压低穿不过来气一般。
于是，乔语继续开始找话题，“季律师，季律师，我们上班的时间是怎么算的？”
开着车的季默扫了眼她，乔语笑容满面，期待着季默的答案。
终是不忍心断了乔语的期待，季默说：“一般员工上班时间是朝九晚五，但是如果有案子必须要加班，那就等案子完成后再下。”
乔语继续发问：“如果有案子的话，是大家一起加班吗？”
“不一定，看个人意愿，一般不强求。”
乔语点点头，这还算合理，“那如果加班的话，有加班工资吗？”
“我看起来像克扣员工工资的人吗？”这一次季默来了句反问。
反问的语气，分明就是说季默是事务所的老板，哎！等等！
“你的意思是？四季律师事务所，是你开的？”语气惊讶，满满的不可置信。
季默冷眼扫向乔语，“你到一个地方工作，都不打听一下这个地方的老板是谁的吗？”
语气满满的无可奈何，对乔语的粗线条到达了无语的地步。
看到乔语摇头，季默脸又黑了三分，“你这样子，真的能胜任这份工作吗？”
“我对自己的工作能力有着百分之百的自豪。”一听有人怀疑她的工作能力，乔语立马拍胸脯保证，“你可以绝对放心的使用我。”
季默的手抖了抖，车子明显偏移了几分预定的路线，“希望是这样。”
窗外的风景快速的倒退，季默转了个弯，然后就到了乔语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顾氏企业大楼。
临下车时，乔语看着正在解安全带的季默，笑得如沐春风，“和季律师这么一交谈，就会觉得，其实你并没有大家说的那么可怕。”
说完，乔语率先下了车。
季默解安全带的手顿了顿，“也许吧。”
可惜声音并不大，已经下车的乔语并没有听到。季默从车上把需要的文件拿出来，把车锁好，然后和乔语一起出了停车场。
在这个熟悉的地方向熟悉的人收集资料，真不知道会遇见什么事情。但是乔语隐隐觉得，如果她真的在顾氏被人欺负，季默肯定不会坐视不理，毕竟，能够感觉到季默不像他外表的那么恐怖，他内心其实很细腻，不会允许别人欺负他手下的员工的。
这么一想，乔语突然觉得安心了不少。
其实乔语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可是光看着季默这个人，她就莫名的有这种信任感。
两人出了停车场，季默抬头挺胸，目视前方，修长的腿走的很快，走到每一处浑身散发出来的高冷矜贵，很有气场。后面跟着乔语亦步亦趋，乔语瞬间觉得她跟在身后就是为了给季律师掉价的了。
第43章 顾夫人的弟弟
七点半，顾氏企业基本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前台空荡荡的。
季默轻车熟路的走到顾氏企业内部，进电梯，一路上畅通无阻不带转弯的，直接走到了最顶层，总裁办公室。
熟悉的就像自己家一样，这一点让乔语很是奇怪，压在心里没有问出来。
礼貌性的敲了敲大门，“顾总，我是季默，有时间吗？”
没等里面的人有回应，季默已经推开门进去了。
顾宸希正坐在办公桌前办公，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从案前抬起头来，看到季默身后的乔语，眼神闪了闪。
“季律师过来了。”
说话的同时，季默眼神快速的扫了眼办公室，发现并没有其他人存在的痕迹。
“顾向楠先生在哪里？我需要和他了解一些情况。”
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速战速决的。
然而顾宸希并不配合，指了指季默身后沉默的乔语，“这是你新招的助理吗？”
“这个是我的事情，和顾总无关，我现在只想赶紧把我的工作做完，希望顾总配合。”
季默黑着脸，毫不留情面。
顾宸希耸了耸肩，继续顾左右而言他，“新来的妹子挺好看的，叫什么名字？”
“既然顾总不想工作，那我们改天再来拜访。”
说完，季默作势要走，乔语在心里庆幸，季默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做事严肃认真，容不得半点沙子。要不然，她多半要被顾宸希给戏弄了。
“别这么严肃嘛。”顾宸希叫住季默，“我叔叔在会议室等你呢，要不你先去采访，我和你这位助理谈谈。”
“对不起，请允许我拒绝你的要求。”季默停住脚步，转身目光落在顾宸希身上，“首先，我工作需要有她帮助，其次，顾总是有妇之夫不适合和我的助手独处。”
“那你也得尊重她的意见吧。”顾宸希看着乔语，“我二叔这个人可比我难处理多了，我觉得她应该会很愿意留在这里的。”
“现在是工作时间。”季默坚决如铁。
顾宸希轻笑一声，“现在据我所知，属于加班时间吧。”
季默皱了皱眉，看向乔语，“你怎么想。”
突然将话头转到她身上，乔语有点无措，下意识的看向顾宸希。接触到他眼底的戏谑后，乔语才惊觉，连忙转了方向。仔细思考，如果这个时候遇见顾向楠，她乔然的身份肯定会暴露无疑了。
要是季默发现自己被欺骗，这才上班第一天，估计她就呆不下去了。那更别说在那边找父亲当年案子的资料了。
思考再三，乔语决定了。
乔语声音很低，深怕惹怒了面前的黑面虎，“我还是留下来吧，你自己去吧。”
“可以。”季默脸黑了十分，看向乔语的眼神变了变，抬头又对顾宸希说，“你和我姐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你不爱她，请你放开她。”
这句话，乔语终于明白季默为什么看着有些眼熟了，原来季偌是他姐姐。也难怪他对顾氏企业能够这么轻车熟路，跟进自己公司一样了。
顾宸希扫了眼乔语，回答道：“你放心，我和你姐你情我愿，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说完，季默一声不吭的走出了办公室。
第44章 该怎么感谢我
室内只剩下两个人，乔语觉得空气都稀薄了些，她心虚的不敢看向顾宸希。
屋内有脚步声传来，顾宸希走向办公桌，重新坐在办公椅上，开始处理公务。
只剩下敲击键盘的声音时，顾宸希一边工作，一边分心对乔语说：“你真该庆幸，季默是在你出国后才回到的松城，要不然，曾经接过你爸案子的他，绝对不可能收你进去的。”
原来他都知道？
“你为什么帮我？”
乔语惊讶，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拆穿，反而帮她圆过去。
“为什么？”顾宸希冷笑一声，他凭什么要让自己的夫人被别人欺负。
听到这声冷笑，乔语只觉得他是在瞧不起她。脸色沉下来，“你是在可怜我吗？”
屋内没有开灯，七点半的天气，屋子整个已经暗了下来，唯一的光线就是顾宸希面前的电脑。光线打在他脸上，他原本冷硬的线条显得柔和了许多。
随后就听到顾宸希对乔语说：“乔语，你不必要这么敏感。没有人觉得你可怜，即使你父母双亡，可是你依然是曾经让人羡慕的乔氏大小姐。”
话说的都是大道理，架上顾宸希言语上的震慑力，乔语内心很自然的接受了顾宸希的话。
的确，即使她家境再惨，后面的生活一直有他人的帮助，并没有什么可怜的。
乔语一言不发，两人隔着十来步的距离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不说话后办公室里空旷的距离，气氛有些沉重。
“谢谢你。”乔语由衷的开口说道。
如果不是被他拦下来，可能她的计划就要被打乱了。这一点来说，乔语的确是需要感谢他的。
顾宸希头都没抬，沉在工作中，看着电脑说：“这么重大的人情，总不能用谢谢两个字就简单的打发了吧。”
“那你还想怎么办？”乔语语气不善。
顾宸希不慌不忙的开口：“这个问题应该你考虑，考虑应该怎么感谢我。”
说完，他抬起头来，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这么说；来，你好像是落了个把柄在我手上吧，你说我是不是需要好好利用这个把柄呢？”
“你不要得寸进尺。”
“那行，但是，最少你得让我感到满意。”顾宸希看着乔语，“好好想想怎么感谢我，会让我觉得满意。毕竟，我们也是一起生活了七年的。”
提到那七年，乔语心情复杂，即使他们结局落到再怎么差，可是那七年，过程真的是完美的。生活甜蜜的让人羡慕，让人嫉妒。
可是，七年间，乔语向来是被照顾的那一个。顾宸希的脾气很古怪，情绪多变不定。在别人面前，他能够狠下心来做任何残忍的决定，可是面对乔语，再残忍的事情落在自己身上他也愿意承受，却唯独对乔语狠不下心来。
所以，这七年里，顾宸希忍受了乔语任何小毛病，和她完美的配合着，做着一对恩爱夫妻。
“顾宸希。”乔语回想了回去，突然落泪，“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么多年来，都是你在照顾我，我……”
乔语越说声音越低，说到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委屈起来，眼泪在眼眶打转，就是没有落下来。
“唔……”
下一秒，嘴唇就被封住了……
第45章 我始终不曾忘
轻轻浅浅的吻，冰冰凉的唇，顾宸希侧脸吻住乔语，细细品味。
乔语怔愣当场，睁着眼睛吃惊不已。
回想起刚才，乔语立马回神，手上用力，推开顾宸希。
“你不要得寸进尺。”
顾宸希没有防备，被乔语的力道推得退后了两步，稳住身形，笑，“就当是你感谢我。”
他对乔语从来不吝啬他的笑容，顾宸希其实并不怎么笑的，不像覃学晖，覃学晖的笑容是他的伪装，不管什么性质的事情，覃学晖都能脸上挂笑。顾宸希是个面瘫，从来从他脸上看不出他心里想什么。
还记得那年，乔语生日，在公司等着顾宸希陪她去庆祝，透过玻璃窗，顾宸希脸上的表情在她等的一个小时内，没有丝毫变化，就好像他生来只有一种表情一样的。那个时候，她心里很暖。因为顾宸希在家里面对她时，起码会偶尔笑笑，偶尔怒骂她。
能看到他丰富的表情变化，也算是她的一项特权。明明曾经要好的他们，是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呢。
从回忆中回神，乔语有些惆怅，同时突然警醒。
“顾宸希，我始终不曾忘记，我父亲是死在你手下的。”乔语眼神坚定，“所以，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有下次了。接受你的帮助，简直是对我的羞辱。”
好意帮忙，却被当成了羞辱，顾宸希很无奈，但是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变化。
叹了口气，顾宸希重新回到办公桌前，“是啊，被仇人帮助，确实会很耻辱。”
“你话里有话。”乔语皱眉。
“乔语，别傻了，就算你进入到四季，季默也不会让你有机会碰到七年前的案子的。”
顾宸希冷静的说，手上敲击电脑的动作并未停歇。一心二用，简单的就道出了乔语进去四季的目的。
真不知道顾宸希是用的什么手段，乔语的工作才开始第一天，顾宸希连她的目的都摸清楚了。
她继续皱眉，“你又知道了。”
“别皱眉了，‘川’字纹都要出来了。”顾宸希随意的扫了乔语一眼，继续低头看着电脑，“你的想法是不错，但是似乎找错了对象。季默是什么人，我很清楚。”
乔语舒展了眉头，平缓了心情，看着忙忙碌碌的顾宸希。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到十步，可是心与心，却隔着咫尺。那是那年乔语怀孕时，心里最大的感受。同样，现在她也摸不清楚，顾宸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突然，季默临走时的话闯入脑海，那么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说出来的话语调也压抑，“也对了，毕竟季律师是顾总的小舅子，能不了解吗？”
顾宸希终于放下手上的活，目光直视乔语，眼底毫不掩饰的怒气。
“你说的没错，季默是我的小舅子，我当然了解。”顾宸希说，“可是乔语，你看问题时，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吗？也难怪，当年你怀孕就开始疑神疑鬼。原来你这么没脑子。”
“不要给我提过去。”许久的压抑，让乔语变得歇斯底里，“过去是我心里的刺，而这根刺是被你埋下的。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过去？”
顾宸希张了张嘴，尖锐的声音从乔语嘴里出来，让顾宸希心里一痛，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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