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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他催着两人离开：“下去吧，我马上要去参加例会。对了我今天就会提你当封王的事，你应该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了！”
　　想说滚蛋的霍尔收了话，坐在了椅子上。
　　索菲亚脸上有无尽的失望，霍尔这是要将她赶走。他不想让亨利回来，想让她离开。至于莎莉斯特只要她不碍事，霍尔会暂时留着她。
　　莎莉斯特想再说什么却被霍尔无情的赶了出来，索菲亚急了：“她是你的母亲，霍尔！我理解你被关押几年，明白我们给你的时间不够，但你不应该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了！”
　　霍尔将两人赶到门边，不耐烦的将守卫叫来：“把她们带下去，不能随意出现在我眼前！”
　　“是的，陛下。”守卫两人拖拽着拉走了。
　　霍尔看着两人愤恨的模样心中很高兴，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如今，他得去参加例会，好好给那群还想着弹劾他的大臣们点更厉害的颜色看看！
　　想将他从王位上拉下来，那是不可能的事！
　　————
　　例会大厅内，霍尔早早到达。
　　惬意的他自己从茶壶中倒杯水悠闲的等待已经迟到的大臣们，想来他们该是知道被威胁的事。如果能轻易再次弹劾，那他这个国王不是很失败？
　　他自在的敲击着桌面，空荡荡的大厅内想起有序的节奏。
　　霍尔很欢喜，除非大臣们敢拿家人的性命做堵住，否则他们今日应该像上次一样不敢弹劾。对此他有信心，倘若大臣们都一心为麦普纳，那上次就不会因为威逼而放弃弹劾了。
　　不过再次弹劾的幕后主使是谁？
　　目前还没查到，当然等他查到时绝对不会放过对方。躲在幕后操作这群棋子的人该是一个难得的对手，想来就觉得有趣，至少他可以好好大战一场。
　　等了一会儿，大臣们推搡着进来了。
　　只是大家的脸色不大好，而且进来后就一句话都没说乖乖的坐在位置上。
　　看来这群大臣还算聪明，不敢轻易造次。霍尔心情大好，先说：“今天我有事要宣布！”他看向尼尔森，尼尔森贼眉鼠眼问：“陛下是说斐迪南的事？”
　　这么大的事，大臣们肯定知道了。
　　霍尔摇摇头，斐迪南算什么，死有余辜的人而已。他故作严肃：“斐迪南死后萨尼特没了封王，他又没有子嗣所以我们今日讨论萨尼特封王的事。”
　　尼尔森当然不敢再提弹劾的事，虽有赫伯特在背后撑腰但赫伯特已经无权无势加上病得太严重，如今霍尔又威逼他，他不敢再弹劾了。
　　于是大臣们小声商议该让人去萨尼特的事。
　　霍尔可不想演戏，他也没时间和精力陪大臣们打发时间。他起身：“我认为索菲亚公主很适合，她有在外流浪的经历对百姓的疾苦很了解，你们认为呢？”
　　大臣们真的敢有什么认为么？
　　尼尔森奉承道：“公主确实不错，但麦普纳没这规矩，公主去当封王？”他说得很委婉，生怕影响到霍尔的心情。
　　其他人跟着尼尔森附和。
　　霍尔一拍桌子：“律法也没规定公主不能当封王吧？凡是都该有个开始，怎么……你们对此事有意见？”
　　呵呵，谁敢有意见。
　　尼尔森率先说：“陛下说的是，律法中没规定说明是可以的。我认为公主有能力胜任萨尼特封王一职，大家认为呢？”
　　他给其他大臣使眼色，谁都想保命，保住家人。
　　“索菲亚很适合。”
　　“陛下想得真周到，斐迪南将萨尼特弄得乌烟瘴气，现在索菲亚去一定会治理好的。”
　　“陛下眼光独到，真是麦普纳的福气啊！”
　　“陛下年纪轻轻就心思缜密，将来一定会有更大作为！”
　　“……”
　　大臣们尽可能的博霍尔的欢心，毕竟他们的家人都在他手里。霍尔是什么人，他们早就看清。
　　此刻答应赫伯特再次弹劾的事是无法继续了，至于索菲亚去萨尼特，大臣们也无奈。
　　他们哪有资格反抗，如今不过是表面上的大臣罢了。
　　————
　　索菲亚与莎莉斯特在画室静静的呆着。
　　她去萨尼特的事已成事实，能做什么？原本以为大臣们会反对霍尔的意见，没想到墙头草们轻易的就答应了。
　　索菲亚身心疲惫的靠在椅子上。
　　旁边的母亲拉拉她的手，将掉到腿上的毯子盖到她身上。这件事给莎莉斯特很大打击，但也有一个好处。
　　如果索菲亚离开，那霍尔至少不会伤害她。
　　如今的霍尔真的不是记忆中的模样了，那个哭哭滴滴的乖儿子，那个黏人的小不点远去了。
　　画室里冷冰冰的，索菲亚闭着双眼，想到了另一个画室，阿普顿的画室。
　　“妈妈，你会想父亲吗？”
　　“会……”对莎莉斯特而言她想的不是伊利亚德，而是比尔是诺维雅是若拉是杰克。
　　“我的眼前一团漆黑，阿普顿仿佛在黑暗之后。”闭着眼，索菲亚眼角微微颤抖。
　　“他是你的恩人，你应该好好活着，把他的那份也活过来！”
　　“他是被克拉伦斯害死的，是易莱哲……是……”到最后还是无法说出赫伯特的名字。
　　“我知道，可他死了，你应该好好活着。”
　　“妈妈，为什么记忆会那么清晰？他的样子就在我眼前，开心的生气的样子。”
　　“因为你在乎，因为不想忘记。我的女儿……”
　　“是吗？我很没用……”索菲亚的声音颤抖着，闭着眼的样子让人心疼。
　　“过去的事留在记忆中吧，否则只会折磨现在的你。”说的是索菲亚，也是自己。
　　“我明白……”明白和做到不一样，她无法忘记阿普顿，更不能忘记阿普顿是被赫伯特害死的。
　　“一切都会过去，明天更重要！”
　　母女二人不再说话，而是静静的呆在画室里。
　　————
　　今年冬天是特别的，因为从未下雪的麦普纳从下午起就开始下雪了。
　　而且雪花很大，下得很猛烈。
　　到晚上时，城里已经铺上了一层雪花。厚厚的，从未见过的样子。
　　库克家前院里。
　　史丹尼从尼尔森那知道城堡的事，但没告诉亨利与奥莉维亚。如果亨利知道一定会急着回城堡，而尼尔森交代过亨利不能回去。
　　所以……亨利与奥莉维亚回来后四天没出过门，更不知外面的事。
　　不过他倒乐在其中，至少这增加了与奥莉维亚在一起的时间。
　　何况今天竟千载难逢的下雪了。
　　亨利带着奥莉维亚站在树下，她有些冷，将衣服裹得死死的。亨利则像个孩子一样在她身边走走停停，还故意搓雪球扔到树上，落下更多雪花到她身上。
　　很快她头上，身上都有积雪了。
　　奥莉维亚苦笑：“亨利，太冷了，进屋吧。”她可不想亨利再生病，这太让人心痛。
　　亨利玩得高兴走到她面前：“奥莉维亚，你不是喜欢雪花吗？”
　　是啊，以前的奥莉维亚确实向往雪花。听父亲说起冰原的雪花时总是一脸羡慕，可现在她已经不在乎了，现在的她最在意的是亨利。
　　她的一切都可以不重要。
　　奥莉维亚呵气：“我们回去吧，雪越下越大，天都黑了进屋吧。”
　　亨利却做出邀请的姿势：“库克小姐，你愿与我共舞吗？”
　　奥莉维亚有些惊呆，这时还要玩闹？她迟迟不敢伸手：“现在跳舞？外面太冷了。”
　　嘴上这样说，却一直站在亨利面前。
　　内心，终究是希望可以弥补遗憾的。
　　冷冷的夜风吹起奥莉维亚额头的头发，有那么一秒她眼前的亨利模糊了，模糊到他真只是她爱的少年，无关身份。
　　不等她做决定，亨利牵起她的手带领她一起在雪中轻舞。轻轻的旋转也能惊天动地，一个转身便是永恒。
　　片片雪花落下，他满足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多么幸运才遇见她，此刻亨利是多么欣慰，可以再遇见奥莉维亚，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孩。
　　而奥莉维亚到现在都觉得梦幻，她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眼前的人真的是亨利，而她正与亨利在曾幻想过的片片雪花下起舞。不管外面的风风雨雨，今夜只有他们。
　　一切都如梦境。
　　静静的，只有彼此。他曾说过的带她看雪花的话，今天竟然实现了。
　　一舞之后，奥莉维亚拉着他进去：“外面太冷，我们进去吧。”这次亨利没再拉着她，而是乖乖跟着来到屋檐下。
　　奥莉维亚捂住耳朵，想来是冻坏了。
　　亨利在旁边搓搓手，叫到：“奥莉维亚。”她不解，看着他时亨利已经将双手捂住她的耳朵了。不得不说，很温暖。
　　更温暖的是她的内心，露出幸福的笑容。
　　亨利情不自禁的吻了她，她没表现出不悦，而是抓住他的双手。却不想亨利反手将她抓住，并在她耳边低语：“我……奥莉维亚……”
　　他指的是什么，她很明白。
　　奥莉维亚闭着双眼：“我明白，谢谢你今晚将七年前的那支舞补上，是该圆满了。”
　　亨利将她带到他的房间，他从未像此刻这样期待过，从来没有。
　　他说：“谢谢你，让我感受温暖与关爱，让我明白爱一个人是什么感受。”
　　奥莉维亚轻轻回答：“不用说谢谢，我所做的一切都心甘情愿。”

　　☆、Chapter　241

　　雪花飘落的窗外，佐伊正坐在梳妆台前打量着此刻的容颜。
　　红色大卷发依然美丽，容貌完美得无可挑剔，可她高兴不起来。因为霍尔，因为她与霍尔之间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盯着镜中的自己，一切变得扭曲，模样变得丑陋变得可怕。
　　佐伊吓坏了，立即转身背对着镜子。
　　样子还是从前的样子，只是心情变了。无法再像以前一样开心的等亨利回来，而是害怕，更害怕见霍尔。
　　如今，能怎么办？
　　走出了第一步，便与当初的自己越来越远了。佐伊鼓足勇气回过头再次看向镜中的自己，还是那个美丽的骄傲的女孩。
　　只是嘴角不再有笑容。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佐伊谨慎的先问：“是谁？”她怕是霍尔，怕与霍尔再有联系。
　　没人回应。
　　她起身走向门口声音大了些：“是谁在门外，不说我是不会开门的。”
　　依旧没声音，佐伊有些害怕。难道是鬼魂？难道是斐迪南？想到这她吓得退了几步，靠在墙边不敢开门。
　　这时门外响起了钥匙转动的声音，她瞪大眼吓傻了。难道真是斐迪南的鬼魂？她并不是故意将他推下去的，她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为什么还要来找她？
　　佐伊捧起身旁的花瓶，作为护身的武器。
　　结果开门的是霍尔，这么好的时光，麦普纳第一次下雪的夜晚他怎么不来找拥有绝世容貌的人。
　　花瓶砸了个空，在地上摔得粉碎。
　　见是霍尔，她不知该作何感想。虽不是斐迪南的鬼魂，但霍尔和恶鬼又有什么区别？
　　霍尔进门关上房门，耸耸肩：“还是室内暖和，别人都去赏雪了，你怎么没去！”
　　佐伊站到一旁：“没心情，你来做什么？我们不是已经了结了吗？”他恨不得将霍尔碎尸万段，却没这个能力。
　　呵呵，这么快就想断绝关系。
　　霍尔可不这么想，他故作可怜：“别人都在花前月下，这么美好的夜晚怎么能让你独守空房。一个人寂寞怎么行呢，所以我来陪你了。”
　　说罢强硬将佐伊拉在怀里，不容她有躲开的机会。
　　佐伊咬牙切齿：“你就是个衣冠禽兽！你只能逞一时的威风，看你能得意到何时！”
　　虽然在力量上抵不过，但嘴上是不会求饶，至少她要继续高傲保留最后的尊严。
　　霍尔瞥一眼窗外：“看见窗外的雪花了吗？麦普纳从未下雪，我当国王的第一个冬天却下雪了，你认为是为什么？”
　　这点他很得意，看来他做的一切都是天意。
　　佐伊只恨她不能将霍尔扒皮，否则她一定用最残酷的方式来对待他。
　　而此时，只能任由霍尔支配。霍尔将她拉向床边，他可没时间和一个不爱的女人调。情。
　　————
　　同夜，索菲亚站在门前，靠着围栏看着夜幕下的麦普纳。
　　麦普纳下雪了，索菲亚以为她只会在冰原才能看到雪，没想到今年家乡奇迹般的下雪了。
　　可是，她高兴不起来。
　　这时有人走到她身旁，转身看见是赫伯特。他来做什么？索菲亚不想搭理他。
　　正要走时，她被叫住：“我想和你说说话。”
　　赫伯特声音低沉，今天他穿得厚了许多。想来，这个冬天是很难挨过去了。
　　索菲亚停住，觉得自己很懦弱。知道赫伯特的罪行却因没证据而不敢说出去，她有什么资格面对阿普顿，死去的恩人。
　　怎么不自责。
　　赫伯特慢步走到她身前，虽穿着厚厚的冬衣，但索菲亚看出他似乎又瘦了。因为他走路时几乎不能稳定步伐。
　　就几步，也费劲力气。这些都被她看在眼里，但又有什么用？
　　难道因为现在的赫伯特可怜就可以忘记他曾做过的那些事吗？
　　索菲亚无法忘记，她流落在外时躲避的生活。无法忘记与阿普顿在画室的美好年华，更不会忘记阿普顿的死，是因为赫伯特的贪婪才死的。
　　所以，无法忘记。
　　赫伯特静静的站在她面前，只是一分钟，对索菲亚来说也如几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她开口：“我不想和你说话，我已经很艰难了。不把你的事告诉别人我心里很难受，觉得对不起所有人。所以你放过我吧！”
　　转身要走，却被赫伯特颤抖的声音叫住：“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无数声的对不起在耳边徘徊，声声刺激她敏锐的神经，索菲亚呵斥道：“别假惺惺，我不接受！你的对不起能挽回霍尔吗？你看看他变成什么样子！你的对不起能让阿普顿活过来吗？能让芬妮活过来吗？还有……亨利……”
　　她开始颤抖了，无力的靠在围栏上。
　　赫伯特走到围栏边，站在她面前，他盯着夜空。索菲亚能听到他吸鼻子的声音。赫伯特：“我知道怎么解释也无法获得你的原谅，我知道你没将此事说出去一定很难受。但是索菲亚……如果我为的只是王位，我就不会让你们还活着。我……希望我还能拥有你们。”
　　索菲亚双手用力的抠在围栏上，手上的青筋胀鼓鼓的想要爆发出所有的情绪。
　　但她一句话都说不出，要怎么接受一切？
　　赫伯特继续：“我让易莱哲帮助你成为女王，他为了宝藏会帮你。我现在将另一个宝藏的位置告诉你，你可以用这来让他帮你做事。”
　　说罢他将宝藏的位置告诉她。
　　索菲亚根本不想理会什么易莱哲，什么宝藏！她如此纠结的时候赫伯特还在想这些，她的难过算什么？
　　她要走：“你说完话就走吧，如果你再继续我就去告诉母亲你对她的孩子们究竟做过什么！我让你就算死也无法得到世人的原谅！”
　　索菲亚没办法了，她威逼道。
　　赫伯特不为所动，依然站在她身旁：“如果这样你能好受的话我没关系，我更在乎你怎么看我。以前我会努力做个好国王享受百姓的爱戴，但现在我只想得到你的原谅，索菲亚。”
　　近乎哀求的声音让索菲亚彻底暴怒，她猛的拉住赫伯特朝走廊另一侧走去：“来人！来人！”
　　既然如此，就将他的罪行曝光好了。反正他也不在乎，还考虑那么多干嘛。
　　赫伯特被抓着踉跄了几步差点连带索菲亚一起摔倒，索菲亚只能回身稳住他。看他连走路都跌跌撞撞的样子让她很生气：“你到底想怎样？”
　　他缓缓的拍几下胸口，索菲亚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经过刚刚几步的折腾，像身体更难受了。
　　她想上前还是站在原地稳住了，只是有些担心。赫伯特才三十几岁，年纪轻轻就带着半面面具，如今全脸面具都戴了几年了。
　　多少，有些可悲吧。
　　这时听到索菲亚叫声的守卫过来：“公主，有什么吩咐？”
　　索菲亚迟迟没开口，她转过身抱歉道：“赫伯特有些不舒服，现在没事了。”
　　言罢，守卫走开。
　　索菲亚看着他低着头靠在围栏的样子觉得这是一种讽刺，年幼时他们经常靠着围栏看星星看月亮或是听赫伯特讲故事。
　　可如今，再没心情了。
　　她走过去：“如果你不舒服就说出来，我不想你死在我面前，只是觉得不吉利而已！”
　　尽管说了狠话，她还是靠着围栏站在赫伯特身旁。
　　赫伯特整个身体都靠在了围栏上，他自身再没力气支撑自己了。
　　他盯着飘落在围栏上的雪花，静静的看着，想起了索菲亚小时候向他炫耀去过冰原的事。
　　眨眼间，已经过去多年了。
　　赫伯特哀叹：“记得你告诉我看过雪花时的表情吗？很得意，还说冰原很冷，兽人很善良。”他侧过脸看向盯着夜空发呆的女孩。
　　他继续：“那样的日子虽然远离但我总会想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