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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变歌妖-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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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有一个明辉照顾她，但，他也不过是泥菩萨过江。那段日子，很多时候他们总共的生活费用，用在单独一个人身上，都是相当紧张的，更何况，还是让一大一小两个人共同使用。
别看小兰年纪小，有句老话说得好，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这不仅是说男孩，女孩也一样。在身体发育阶段的孩子，都是很容易感到饿的。而他们的食量，甚至可能超过成年人很多。如果在这段时期，受到饥饿的影响，身体发育很可能就会受到很大影响。
而且，小兰还是个比较极端的例子。通常来说，年幼时期营养不良，很容易造成身高发育迟缓，也就是长不高。
可是小兰不同，她身高多少？一米七三……在女孩子中，这可绝对算是高人了。当然，仅限于东方女性。然而，她的身高，是在常年营养不良的情况下长出来的。因此，其实她的骨密度，甚至比同样幼年营养不良，但身高比较矮的人还要差。
这些情况中的大多数，在场的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了解。面对医生的疑问，王明低着头，段云和徐贤面面相觑，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医生不禁皱了皱眉，轻声说：“算了，这个问题我不问了。等你们签好这两份文件，我也要去参与手术了。我建议你们，对这个最好商量一下，但，要尽快下决心。好了，失陪一下，这两份文件签署之后，交给她就可以了。”
他指了指等在一旁的一名小护士，就转身走进了手术室。
徐贤有些轻颤的手，拿着两份文件，茫然地望向王明，嘴巴张了张。但他只觉得，嗓子一阵干涩，仿佛有火在烧，但又仿佛塞着一块千年玄冰。
王明眼神暗了暗，轻声说：“给我吧，我来签。”
徐贤愣了了，又看看王明，忽然，他将两份文件，放在身边的长椅上，拿起之前小护士递给他的笔，飞快地在文件上签下了他的名字。
“徐贤！你……”王明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徐贤。
徐贤低着头，也不看王明，只是用异常沙哑的声音说：“我是她丈夫，她是我妻子。”声音仿佛很平静，平静得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但，他扶着长椅的手，却在紧紧捏着长椅的边缘，指节紧紧绷着，透出一丝苍白。
小护士收起两份文件走了，手术室门上，那盏“手术中”的灯也亮了起来。三人静静地坐在长椅上，谁也不说话。仿佛，这不是医院的手术室门口，而是小兰的灵堂门口。
忽然，一声轻轻的哽咽，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是段云，她用自己的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低着头，哽咽声，从她的指缝之中挤了出来，透着难言的悲怆。
“闭嘴。”徐贤忽然开口了。
段云一愣，抬头望向徐贤。
徐贤也不看她，而是将头靠在长椅后面的墙上，仰着头望着那洁白的天花板，仿佛上面有什么东西一样。
“她还没死，你哭什么。”徐贤的声音很冷，冷得段云的身子都不禁微微一颤。
段云看着徐贤，咬了咬下唇，轻声说：“我……你们饿么？我出去买点东西回来，好不好？”
但是，无论是徐贤，还是王明，都没有应声。徐贤仍然盯着天花板，而王明的头却是扭向另一边，两个人甚至谁都没有朝着段云看上一眼。
段云抿抿唇，猛地站起身来，抬脚就朝外奔去。她离开了很久之后，才回来了。脸上没有泪痕，反而干净得很，只是鬓角好像曾沾过水，有点湿。而一双眼睛，也红得有点过分。
正如她说的那样，她似乎就是去买食物了。不过，这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她去哪儿买热食呢？她带来的，不过是面包以及火腿肠而已，最多加上瓶装水。
不过，这些食物似乎没有任何吸引力，徐贤和王明都没有想吃的意思。反而是瓶装水，却被两人各自喝了个干净。
☆、第三零五章：若兰
同一时间，手术室内，却是一片忙碌。两名主刀医师，正对着躺在手术台上的小兰紧张地进行着手术，大滴大滴的汗滴，在两人额头上凝聚着，但不等滴下来，就被一旁的小护士擦掉了。
随着两位主刀医师紧张而短促的命令，一件件手术器具，经由旁边小护士的手，递向两位医师，同时，也有很多沾着血迹的器具也由她们从医师手中接过，随手丢在一旁的盘子里，发出了一声声清脆的乒乓声。
再加上旁边，连接在小兰身上的一堆仪器偶尔发出的滴滴声，这就是手术室中仅有的声音了。但是，这些声音，躺在手术台上的小兰，可是一点都听不到。她戴着呼吸机，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即使在无影灯下，也仿佛有一片阴影。
但，忙碌的医师、护士们，注意力都集中在医疗仪器，或已经打开的，小兰的胸腔中，没人注意到，小兰的睫毛，仿佛在轻轻地颤动着。
“我……又要死了么……”小兰茫然地漂浮在半空，低头望着下面的手术台，围着手术台忙碌的人，以及……躺在手术台上的，脸色苍白，胸腔已经被打开的自己……这种体验，完全不是正常人所能体会的。但，小兰似乎已经是第二次了……
“可是……我好像还没死……”虽然视线有些模糊，但，小兰仍然能够看到，旁边的心电图中，显示的心跳虽然有些微弱，但仍不断跳动着。甚至，她都能直接看到，那个下面的自己。被打开的胸腔里，那颗心脏，就在不断跳动。称不上有力，但，似乎也不是就要停止的样子……
正在这时，旁边一个小护士忽然惊呼：“医生！病人心跳出现间隔，心率不齐！”
正在手术的两名医师同时一惊。赶忙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赶忙连续下了好几个命令，而一群小护士们也忙做一团。但，另一人却仍在沉稳地继续着手术。似乎周围的一切，对他毫无影响。
“医生！病人心跳停止！”随着小护士焦急地呼声，那名仍在手术的医生，动作猛然一僵。而那名正在发号施令的医生，也带着一丝惶恐。望向这名医生。
那医生皱了皱眉，沉着声音连续下了几个命令，然后，他看着自己对面的。似乎年轻一点的医生，轻声说：“你来，手动做心跳复苏！“
“我？哦……好！”那年轻的医生。其实，就是之前。和徐贤他们说过几次话的那位，听到那位老医生的吩咐，先是一愣，然后赶忙伸出双手，捏住小兰的心脏，开始轻轻按摩起来。
他动作很小心，很轻。但，他戴着口罩的脸，却透着紧张，在他的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滴迅速凝聚，旁边为他擦汗的小护士，几乎都有点忙不过来了。
那名老医生皱皱眉，转过头扫了一眼旁边监控着小兰生命体征的仪器，轻声说：“去拿一支肾上腺素。”
小护士听了，赶忙答应一声，转身就在旁边的箱子里，取出了一支注射器，迅速拆掉了上面的包装，递给了老医生。老医生也不犹豫，迅速将注射器刺入小兰的肌肤，随即，便将注射器中的液体迅速注入了小兰的身体。
而这一切，都在漂浮在无影灯附近的小兰眼中展现，这让她的心中，不禁浮起了一丝怪异的感觉。难道……自己真的要死了？
是啊，心脏都停跳了，还不是要死了么？可是……可是这和她前世不同，她有太多不舍，爸爸……段姐……玉茹姐……她的那些可爱的兰草们……小寒哥和小薇姐……卢叔叔……还有……还有她那个帅气的丈夫，徐贤……
想着想着，不知什么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居然不在手术室里面了，而是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只见，这里到处都是鲜艳的花儿，空气中的芬芳，让她不由精神一振。但随即，她却不由有点疑惑，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要知道，现在可是三月份，只是早春而已。或许，南方的温暖气候，会在这个时候，有这么多花儿盛开。但，在北京，却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是在温室里。可是，这里明显不是温室。
正在这时，她听到一阵悠扬的歌声，从不远处飘了过来。
“我要像花儿一样盛开~
就像花儿一样盛开~
无论风吹~无论雨打~
我要发挥我的光彩~
你可闻到那妖娆的花香~
你可看到那炫目的灿烂~
那就是我~我在盛开~
我在像花儿一样盛开~”
小兰不禁一愣，这不是她的那首《盛开的花儿》么？这是谁，居然在这个地方，唱这首歌？呵呵，倒是挺应景……
带着一股好奇，小兰循着歌声，慢慢地向前走着。不久，她就看到，不远处有一棵树，树下跪坐着一名少女。这个角度，她无法看到那名少女的面容，只能看到一个侧影。
她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真的很长，很长。长长的长发在草地上铺散开来，衬着绿油油的青草，美得仿佛有些虚幻。
歌声，就是从这名少女口中飘荡而出的。但，她的唱法和小兰本人不同，这样的副歌片段，小兰在唱的时候，会顶高音，嘹亮的高音，透着一股昂扬，仿佛蕴含着蓬勃的生命力。
可是，这名少女的歌声，却是悠扬的，柔美的。那柔柔的歌声仿佛清泉一般，抚慰着碧绿的草叶，滋润着无边的大地。如果说，小兰的歌声，就像是昂扬的宣言，那，这名少女的歌声，就仿佛是恬静的微笑，说不上谁高谁低，但，都是美的享受。
忽然，歌声停了，少女回过头来，看到了小兰，顿时灿烂地笑起来，那笑容，仿佛将铺在这芬芳的草地上的阳光，统统集中到了她的脸上，透着让任何人都忍不住想要亲近得温暖。
她很美，美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之前，小兰还觉得，刘玉茹和欧阳华音，是绝对的顶级美女。可是，比起她们，眼前这位少女才是真正的美，那两位在她面前，只能自惭形秽。
但让小兰惊讶的是，那少女的五官，竟和自己有*分相似，但却比自己美丽得多。这让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由自主地，她迈步走向那名少女，脸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微笑。
看到小兰朝着自己走过来，那名少女的笑容更加灿烂。她站起身来，长长的头发几乎垂到脚踝。看上去，她似乎只有十七八岁，但她的身高，已经和小兰差不多了。
“妈妈！你来啦！”那少女轻笑着，迎着小兰走了过来。但她口中的称呼，却让小兰差点一头栽倒。
小兰惊愕地停下脚步，瞪大眼睛望着少女：“你……你在叫我对么？可是……你怎么叫我妈妈？我……”
她想说，我哪里来的你这么大的女儿？可是，她话没说完，那少女就是一愣，随即便露出了一副凄然若泣的神情：“妈妈，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你的女儿啊……妈妈，别丢下女儿好不好……”
小兰怔了怔，张了张嘴，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就在这个空档，那少女便奔到了小兰身边，直接扑进了小兰怀里，将小兰的身子，带了个踉跄。但，她却仿佛没感觉到这一点，自顾自地伸出双臂，紧紧地环住小兰的纤腰，将头埋在小兰的肩窝里，带着哭腔说：“妈妈！我的好妈妈！我好想你啊！”
小兰愣愣地，低着头，看着埋头在自己怀里的少女。没错，她长得很像自己，但，不能仅凭这个就说是自己女儿吧？她看上去有十七八岁的样子。而自己虽然已经二十三岁了，但自家事自家最是清楚。她的面相，一直比实际年龄小很多。虽然她二十三岁了，但单看面相，也不过就是十*岁。说起来，倒和这少女相当了。
小兰不由咧了咧嘴，轻声说：“小姑娘，你……你该不会认错人了吧？我……我怎么会是你妈妈呢？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少女扁扁嘴，说：“我妈妈叫什么名字？你就是我妈妈，你说你叫什么名字？”小兰一滞，顿时有点哭笑不得。但，那少女的话却没停止，“哼，妈妈你叫王小兰，有个外号叫‘百变歌妖’，对不对？”
小兰不禁傻了，她真是自己的女儿？那个……她怎么不知道？话说，如果她是男的，忽然有个长得和自己很像的丫头，忽然跑来说她是自己的女儿，或许，她还会需要考虑一下。但，她可是一个女人，如果自己当了母亲，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
问着少女身上淡淡的香气，小兰不由也伸出手，轻轻搂住少女的身子，轻声问：“呃……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呀？”
少女抬头望了望小兰，微微一笑，轻声说：“妈妈，记住了，我叫若兰，这个名字，还是爸爸给起的呢！爸爸说，我长得和妈妈很像，妈妈的名字是小兰，那我就是若兰了。”
☆、第三零六章：呼唤
爸爸？小兰很敏锐地，抓住了一个敏感词汇。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轻声问：“若兰呀……你爸爸……是谁呀？”
若兰似乎有些迷茫：“爸爸？爸爸不就是爸爸么？”
小兰很耐心地问：“那，爸爸叫什么名字呀？”
若兰思考了很长时间，但仍是一脸迷茫：“我不知道……”
小兰顿时有些气结，清楚记得自己的名字，却完全不知道爸爸叫做什么，是什么人，这姑娘是不是有点……
不过，面对这么一名美丽的少女，而且还是自己的女儿，小兰根本没法生气。她微微笑了笑，轻声说：“若兰？这个名字倒是很好听。徐若兰，对不对？”
若兰听了，却眉头一皱：“什么徐若兰！妈妈，我不叫徐若兰好不好！我不姓徐的！你难道不记得了？”
小兰一愣，忙反问一句：“不姓徐，那你姓什么？”
若兰张了张嘴，脸上再次显出一抹茫然：“是啊……我……我姓什么呢？我应该记得呀……可是……可是……我怎么想不起来，我怎么想不起来呢……”
说着，若兰一脸苦恼地，不断地揪着自己的头发，让小兰看得一阵心疼，赶忙拉住她：“别，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一边说，小兰一边拉着若兰，一起走到了若兰刚才坐的地方，就是那棵树下，一起坐了下来。她轻轻抚着若兰的头发，轻笑着对她说：“若兰呀，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若兰将头枕在小兰肩头，唇角带着微笑，轻声说：“妈妈。你喜欢这里么？”
小兰看看四周，那芬芳的，开满花儿的草地，真的让人心情都无法变坏，怎么能不喜欢呢？
“喜欢，当然喜欢。如果可以，真想在这里待一辈子。”
若兰听了。不禁眼前一亮：“妈妈。你真的喜欢这里吗？那你别走了，好不好？和我，和爸爸。一起在这里生活，好不好？这里就是我家，当然也是妈妈的家，妈妈。留下来，好不好？”
小兰一愣：“你爸爸也在这里么？”
若兰回答得理所当然：“当然啦！爸爸也在这里！但是。爸爸前两天有事走了，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现在只有若兰在这里。而妈妈你啊，你已经离开很长时间了。若兰都快不记得，妈妈你长得什么样子了。爸爸说，要是不记得妈妈长什么样子了。就对着镜子看看若兰的脸，就知道妈妈长什么样子了。可是。若兰觉得，妈妈就是妈妈，若兰就是若兰，怎么可能完全一样呢？”
小兰也不禁笑得温柔：“当然啦，若兰比妈妈漂亮多了。”
若兰听了，先是瞪大眼睛，随即捂着嘴轻笑起来：“妈妈又在逗若兰开心了。若兰再漂亮，怎么可能有妈妈漂亮呢？爸爸所妈妈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什么人都不能和妈妈相比，若兰也一样。”
小兰微微愣了愣，随即笑了。虽然没见过若兰的爸爸，不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究竟是什么人。但，听到这样的话，她仍然感到心中一阵微微的喜悦。
“若兰，你……爸爸……他好吗？”小兰微微有些忐忑地问。
若兰笑着点点头：“好啊！爸爸很好，非常好。只是，爸爸很想念妈妈，每天睡觉的时候，都念着妈妈的名字。对了，爸爸好像不太喜欢妈妈的外号，就是百变歌妖。爸爸说，妈妈是仙女，不是妖女，怎么能叫百变歌妖呢？应该是百变歌仙才对！”
小兰不禁掩口轻笑，这个男人，还真有意思。不过，她对这个所谓爸爸，仍然有些好奇：“那……若兰跟妈妈讲讲，爸爸是怎样一个人呢？他长得什么样子？”
若兰想了想，说：“爸爸对我很好，他经常给若兰带一些好吃好玩的东西来，还教若兰唱歌。不过，爸爸教若兰的歌，若兰其实都不太喜欢，若兰还是喜欢妈妈教的歌。虽然很久了，可是若兰都记得很清楚。啊，对了，若兰刚才还唱呢！”
小兰不禁一愣：“就是那首《盛开的花儿》吗？”
若兰笑着点点头：“是呀是呀！妈妈还教若兰唱过很多歌，我唱给妈妈听，好不好？”
小兰轻笑着摇摇头，说：“不，若兰还是给妈妈唱几首爸爸教若兰唱的歌吧，让妈妈听听，都是些什么样的歌。”
若兰不禁嘟了嘟嘴，有些不情愿地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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