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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翟俊赶紧点头：“我们也准备在这躲一阵。”

　　　　“好，来吧，我待会还要开卡车回镇上一趟，再拉点弹药过来。”这个叫汤姆的武器店老板带着他们上了酒店二楼，墙边堆满了枪和弹药，还有人看管——看样子的确是做好充分准备了。

　　　　“拿ak74吧，这枪比较好用，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这枪的子弹最便宜，而且我店里最多，绝对够撑到这场灾难结束……待会我还要去拉一车。”汤姆朝看守武器的人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你们几个人？”

　　　　“六个人，再拿两把适合女性用的手枪可以吗？”

　　　　“四把ak，两把格洛克，喏，再拿点子弹。”汤姆把东西递给他们：“子弹我就不给多少了，用完了来拿，我就怕有人拿了我东西然后又跑了——待会谁陪我去装点子弹？”

　　　　“我陪你去，张伟，你去把车停好，把两个女人叫下来吧，教他们四个用枪，”张昊林说：“我先用手里这把。”

　　　　“好。”

　　　　——

　　　　张昊林坐在汤姆的卡车副驾驶上，随着他进了多伊尔斯顿。此刻街上行人已经十分稀少，可以看见士兵、坦克和装甲车在各个路口稳定秩序。因为州政府建议市民在屋内躲避“狂犬病患者”，所以除了还在疯狂采购食物和水的市民外，没有人还呆在室外了。

　　　　卡车一路开到了汤姆枪械店门口，两人下了车，汤姆用钥匙开了门，进去开始用一辆小推车拉子弹，张昊林则站在武器店门口，为他警戒。要把子弹装上车的时候，他就和卡车车厢里的第三个人一起帮忙，把弹药搬上卡车。

　　　　“就这两天，店里的货都卖疯了——防具全部售空，大部分枪也基本断货。”搬完几推车，汤姆站定一边休息一边擦汗说：“就这一个礼拜的营业额，都抵得上过去一年了——但现在我怕的是这个世界彻底陷入混乱，钱没地方花啊。”

　　　　“做好这准备吧。”张昊林耸耸肩：“店里还有别的吗？”

　　　　“有，还有些手榴弹炸药什么的。”

　　　　另一个在站在卡车上接东西的人气喘吁吁地说：“全带上吧。”

　　　　“好，我去推。”

　　　　剩下两人，一人站在卡车上，一人站在店门口，无奈地互相对视一眼，等着汤姆的下一批货。

　　　　张昊林无聊地围着车慢慢转圈，发现街角冒出一个人影，正在远处向他所在的位置奔过来。他警觉地端起枪对着来者的方向：对方速度很快，而且后面没什么东西在追他，很有可能是一只僵尸。

　　　　车上另一个人也拣了把枪，跳下车站到他身边来，紧张地对准着跑来那个人……

　　　　“待会如果是僵尸的话，我先开枪。”张昊林说：“练练枪法。”

　　　　“好。”这个世界的人可不需要打僵尸赚分数，没多想就答应了。

　　　　跑来那个“人”的姿势很奇怪，但依然看不出是不是僵尸，张昊林只能先喊话让他站住，可来者没有理睬，吼了一声后继续跑来。没有犹豫，他果断地向着对方前方几米处开了一枪以示警告，看对方丝毫不为所动，张昊林不敢再放对方靠近，瞄准他胸口开了几枪，顺利地把来者射翻在地——目标一声不吭，继续向他们爬来。

　　　　是僵尸无疑了，张昊林端着枪向它走去，走近到十米近的时候，不敢再靠近，而是举枪瞄准：这只僵尸是一个棕发青年变的，显然是脊椎被打断了，它前肢拖着身体和双腿，努力地向他爬来。

　　　　几秒后，一枪爆头，棕色的污血和脑浆涂了一地……分数变成了23/10000。

　　　　——

　　　　有时候张昊林会想，到底怎样才符合主神“救人的标准”？如果这只僵尸是在追一个人，而且人和僵尸距离很远，且前者跑得较快时，自己杀死了那只僵尸会怎么算？

　　　　算了吧，想也得不出结果。枪声引来了周围躲在店铺二楼住户的注意，许多窗户后的帘子被轻轻拉开，里面的人透过玻璃和钉在窗外加固的木条缝隙和向外张望。

　　　　听到动静的汤姆也扔下推车，拿着一把枪冲了出来。

　　　　“怎么了。”

　　　　“一只僵尸，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张昊林向周围警觉地望了望，没有第二只冒出来。这个世界恐怕真的是完了，居然连这种后方都冒出来僵尸……“快一点，把东西全装上车！”

　　　　汤姆把枪挂上背，回到店里，推着小推车又来回了两次拉出来十几个沉重的箱子，三个人手忙脚乱地关上卡车车厢门，在国民警卫队过来检查前，又发动汽车离开了。

　　　　——

第11章　阻击僵尸（上）

　　　　路过一个超市时，张昊林忽然想起来：“要不要去弄点食物和水，那么多人，要多备一些吧？”

　　　　“还用你提出吗，有至少两辆卡车在忙着弄食物和水呢。”汤姆开着车笑笑：“还有一辆在拉木条钉子麻袋什么的，我们要加固酒店的每一扇门和窗，甚至可以考虑在酒店周围修点工事。”

　　　　出城的路上，卡车被排着队的装甲车坦克什么的拖住了，张昊林打开车窗，向装甲车上的士兵问：“你们这是要去哪，城里不管了吗？”

　　　　“费城的怪物潮马上就到了，我们要去重要的路口阻击！”那名坐在机枪后的士兵回答道：“你们这时候出城要做什么，州政府都建议平民呆在室内了！”

　　　　驾驶座上的汤姆赶紧回答：“我们住在城外，正在回家！”

　　　　“当心点吧。”那个士兵随口关心了一下，跟上前面的大部队出发了。

　　　　——

　　　　再次回到酒店时，张昊林惊讶地发现，十几个人在用木板木条加固着酒店一楼二楼的所有窗户，停车场上原本杂乱无章的车辆，也按着顺序停好了——酒店正门口的空地已经被清出来只留给运货的卡车卸货用。

　　　　有几辆车的人选择了离开，最终有七十个多人决定留在这个休息区，这人数很棒——不多，但又刚刚好够大家都觉得“安全”；有足够的人够分配各种任务，互相帮助，保护彼此；又有足够的空间让每个家庭或小团队都能拥有各自的小空间。

　　　　四十人选择呆在凯勒·威廉姆房地产那栋楼里，三十多人则守卫工作日酒店这栋楼，两栋楼相距不到一百米，如果有僵尸出现的话两栋楼之间还可以合力抵抗。就这半天看下来，每个人都对彼此很友善，张昊林甚至见到有人在弹奏带过来的乐器……整体感觉好像几十个人在这里开派对。

　　　　弹药武器、食物、水，都储备了数十吨，至少在用完之前，这里的友好氛围是不会停的了，而若是折腾到了弹尽粮绝的境地，三十天时限估计也早就到了。

　　　　——

　　　　“那支部队在几公里外阻截沿着大路涌来的僵尸主潮，我们去看看吧，若是能挡下来，这个生存营地就真的是固若金汤了。”那个戴着金框眼镜，现在他们知道叫提莫斯的男人，在听说了国民警卫队的去向后提议说：“毕竟这附近就费城和纽约两个大城市，纽约离我们近一百公里，僵尸不可能全往这来，只要把费城方向来的僵尸群主力干掉，就不会再有僵尸潮来攻击这里了，我们只要每天清扫下零零散散的僵尸，就可以安安心心过日子了。”

　　　　“对，顺便还能帮帮忙，咱这这么多能拿枪的，怎么能躲在后面听天由命？”翟俊下午也学会了用枪，此刻显得斗志昂扬，和这些本世界居民不一样，轮回者们还得操心分数问题。

　　　　“开车去前线看看吧，如果情况不对，还可以立马开车回来。”轮回者基本都意见一致。

　　　　“既然都这么说，那汉子们带枪开车去看看吧，老幼妇孺留在这守着，若情况不对，我们立马回来，把门堵住死守！”

　　　　——

　　　　两栋楼里加起来三十多个男人，坐上十辆中小型车辆，小车队沿着路线往之前看见军队布防的区域驶去。

　　　　路线干净畅通得吓人，他们很快接近了交战区域，隔着还有几百米远，他们就能听见那边传来的枪声了——并不密集，而且似乎很有节奏，听上去防线的压力并不大。驶近后，这支部队的防御阵地映入营地成员们的眼帘。

　　　　“他们弄沙包和掩体干什么？大部分人还穿着笨重的防弹衣和头盔躲在那后面……”立刻有人不满地指出问题来：“僵尸已经学会射击了吗？僵尸已经会申请空中打击了吗？搞什么鬼名堂？”

　　　　“唉，估计他们接受的训练就是这么教的，一时间没办法纠正过来。”

　　　　“不是吧，怎么还有记者！他们以为这是闹着玩的？”

　　　　“估计是要让多伊尔斯顿的市民知道国家依旧有能力保护他们吧……”

　　　　——

　　　　他们议论的声音淹没在几辆车载机枪有节奏的点射中，根本传不出来。下车后，很快就有士兵跑过来质问他们做什么，并且表示这个阻击阵地不需要平民的支援，如果他们非要帮忙，可以去路两旁的侧翼看着，对付一下那些没有沿着大路走的野外僵尸。

　　　　此刻是下午三点，距离费城僵尸大爆发才过去了五个小时，到达这里的僵尸仅仅是跑的最快的“先头部队”：一只或两只，从费城方向来的公路上为数不少的弃车之间蹒跚现踪。在车载机枪和狙击手的点射中纷纷被爆头倒了下去——平民们发发牢骚，骂骂政府昏庸无能很正常，但正规军队的基本战斗素养还是在的，起码他们收集过了敌人的弱点资料，知道必须要爆头。

　　　　轮回者们主动带着其他营地成员跑到了侧翼，准备干掉那些没在大路上走，但被枪声吸引、两边树林里冒出来的僵尸，混点分数。

　　　　大路上冒出来的僵尸逐渐密集起来，光用枪械已经无法轻松射杀。终于，在这支部队指挥官的一声令下中，一辆装甲车发射了第一枚火箭弹。

　　　　火箭划破长空，拖着尾烟朝向目标飞去。所有人都可以看到它划出抛物线，往下坠落，母弹的弹壳裂开，里面所有的子弹都显露出来，每个子弹上都连着塑胶炸药，大概像手榴弹大小，有穿透杀伤力。它们朝第一波僵尸群中间发射，等到撞击地面或者触及那些被抛弃的车辆就爆炸。引爆的车子油箱就像一座小型的火山，间歇喷出的火焰跟破片也加大了这第一发火箭弹的威力。

　　　　老实说，这样的火力展示，确实让张昊林和其他两个新手轮回者有安全感起来……看着僵尸开始倒地，那名记者开始透过麦克风喝彩，并为观众们介绍战场的情况。

　　　　——

第12章　阻击僵尸（下）

　　　　天哪，张昊林有些吃惊，如果是自己开着那辆装甲车，这一发集束火箭弹，就能拿几十分吧？被炸得倒落四散的僵尸在公路上绵延十几米——如果冲击这道防线的是愤怒的暴民，那么这开场的轰炸就能把他们最前面的这一波全干掉，顺带还把后面的人都吓跑了。

　　　　但对僵尸来说，这什么也不是——伤害身体对它们没用，只要它的脑还在，就会爬起来继续冲锋；有些下肢残缺甚至站都站不起来的，就爬着过来；还有些被开肠破肚，器官和肌肤四散纷飞，竟仍努力地向军队的防线蠕动过来，器官从身体里面沿途往外掉，在公路上划出一道道棕红色的线段。

　　　　“自由开火，打头！”

　　　　长官的命令立刻被执行，但僵尸数量多起来后，“瞄准和点射、用几发子弹就干掉一个”成为奢望，普通士兵们也开始射击，往往十几发或几十发子弹才能彻底干掉一个。

　　　　四名男性轮回者，也开始站在装甲车下边瞄准点射，虽然大多打得不准，但分数还是在一点点往上涨：24、25、26……

　　　　僵尸潮的主力即将到达战场了，这样的攻击根本不是光靠子弹就能挡下的，很快，第二发、第三发火箭弹也发射了，但效果明显变差——首先是因为没有汽车油箱可以引燃点爆了，其次就是这会儿更紧密靠在一起的僵尸成为了彼此的遮掩，减少了脑袋被弹片打爆的可能。

　　　　但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爆炸的杀伤模式上——爆炸类的武器之所以能造成杀伤，除了飞溅的弹片造成外伤，还能通过高温高压的冲击使人的体液鼓胀爆开，通过共振和电磁脉冲使人的内脏器官受到伤害……

　　　　可惜的是，感染上这种“非洲狂犬病”的僵尸体液全都化成了粘稠的胶状物，内脏受伤它们更是不在乎，杀死他们的唯一办法，就是打爆头。

　　　　轮回者们的分数也开始飞速上涨，尽管四人中有三个是今天才第一次真的开枪射击，但奈何敌人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几乎是站着让他们打。只需要保证弹道高度差不多，人人都能变成爆头高手。

　　　　——

　　　　“悠着点，我们出来只是看看，没带多少子弹！”这个世界的土著不知道为什么这四个亚洲人这么拼命，都开口提醒。

　　　　“打死一只少一只！”张昊林说，但没等对方有所反应，他就发现了另一件事：“看右边，有几只僵尸朝路上跑过来了！”

　　　　其他营地成员立刻把枪口转向路边，的确，这边爆炸的动静实在太大，以至于开始有僵尸从公路两边的树林里钻出来了——零零散散，却向着这阵地狂奔而来的僵尸，威胁事实上比处于机枪和炮火覆盖下的僵尸群还要大，立刻有士兵接受命令，开始和武装平民们一起对付起侧翼的敌人来。

　　　　这样一分兵，正面的火力更弱了，坦克主炮和同轴机关枪也终于开始开火，还有迫击炮、飞弹……

　　　　在强大的重火力下，僵尸们的身体给炸个稀巴烂、甩上了天、撕个粉碎，甚至整个头——活生生的眼睛跟下巴都还在动的头，就这给炸上了天，简直就跟狂欢庆祝时开的香槟瓶塞一样。

　　　　战场像个超级搅肉机或者说碎木机一样收割着僵尸，僵尸群的上方弥漫起肉沫和血雾，路面上也积起了厚厚的烂泥一样的东西……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在这样的火力下存活，毫无疑问，人类的武器对付僵尸占着巨大的优势，只是消灭它们的数量不够多也不够快！

　　　　足以让最精锐的“铁军”都退却的火力和伤亡率，却只刺激得僵尸们更加狂躁，它们像潮水般涌入，滚滚洪流有如慢动作的波浪，顶着炮火缓慢、稳定地向防御线涌来，一边弯着腰，一边着踏过它们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前辈们。

　　　　——

　　　　“退回车里去！”此刻轮回者和与他们一起的民兵却遭遇了大危机，从阵地两侧树林中钻出来的僵尸越来越多，没有重火力压制，这些怪物飞快地靠近他们，乃至其中有一部分跨过公路栏杆踩到柏油路面上才被打死。

　　　　“啊——该死！”一只僵尸成功突破了他们的火力线，差点就扑倒了一个正在换弹匣的平民，不过他的遇险也为轮回者们带来了额外的十分收益——张伟在关键时刻一枪爆了那只僵尸的头救了他。

　　　　那边转播实况的记者和摄影师吓得叫起来，缩进了采访车里。

　　　　“上车！”张昊林也被这场面吓到了，赶紧打开车门钻了进去，从车窗里继续射击，其他武装平民也意识到不妙，纷纷效仿他缩回车里……到最后连国民警卫队的步兵都缩回到装甲车边上去了。

　　　　僵尸们从路两边的栏杆爬进阻击阵地，然后倒在士兵们的近距离射击下……数量不多，好好躲在车里的话，也不是不能打。

　　　　但为什么正面压制公路那头僵尸潮的重火力也开始渐渐减弱？

　　　　“平民快走！”有一辆装甲车上的喇叭里大喊，“警卫队将为你们殿后！快！”

　　　　怎么回事，这就要撤了？

　　　　——

　　　　每个不明真相的人脑子里都回荡着疑惑，直到第二天，他们才从广播中知道，就在前线的军队阻击大路上的僵尸这半小时里，多伊尔斯顿内部已经开始出现少量僵尸，严重影响了弹药运输队给前线的补给，重火力已经无以为继。

　　　　纽约那边也传来几个师的美国正规陆军部队都挡不住上百万僵尸潮的消息，指挥官这才果断地决定撤回市区再进行防御。

　　　　火力继续衰退，僵尸涌近，每个人都从射击和爆炸的热血沸腾中冷静下来，感受到害怕了——恐惧开始在人们心中酝酿发酵，好像在空气中弥漫，所有人脑中都有一个微小的声音开始尖叫：“噢，这可不妙啊，不，简直糟糕，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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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避难所

　　　　空中支援像救星一样及时地到达了，直升机的链炮、飞弹又拖延了一下僵尸潮前进的步伐，士兵们开始试图进入装甲车，已经开始有人被僵尸扑倒……

　　　　而轮回者和其他民兵们，则已经发动车辆，陆续撤离了。一只僵尸疯狂地扑到一辆小车的挡风玻璃上，另一辆车上的人打死了它，却把玻璃也打碎，里面的驾驶员都受了伤……但没人敢停下来喘口气，都掉头开始向着营地踩油门。

　　　　殿后的军人们命运未卜，但至少这三十多个民兵是幸运的，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