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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还是供不应求……”

张卫伟打断他的话，“广波，你直接给三哥一个数据，详细情况你形成文字报告每个月交过来一次，这都多久了，你还没进入状态。”

尴尬的挠了挠头，梁广波道，“最近一直在学习，我知道了。三哥，前面三个月咱们赚了十五万多。盈利情况还是不错的，主要是现在的高端客户那边还没进入盈利阶段。”

李路微微点了点头，道，“红晨公司学习一下奋远公司的薪资制度，资本主义社会工厂那一套，现在是不合适的。”

他毕竟是担心被扣上剥削工人的帽子的，奋远公司的薪资制度是给予参照光明厂的制度来进行优化的，否则哪里能短时间内吸引到人才。虽然人力成本高了许多，但却是李路认为当前环境中最合适的制度。

因此，他一样会让红晨果蔬贸易公司采取这样的薪资制度。

“好，谈好红星厂这个单子，我回去后马上去找余老板请教。”

忽然的，张卫伟低声说，“头儿，他下车了。”

李路也看到了，马上吩咐梁广波，道，“小梁，跟着他，注意不要暴露了，我们要拉开距离。”

张卫伟已经靠边停车，梁广波马上下车，沿着人行道在人群里穿梭往何珍君那边接近，吊在后面走。

何珍君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旅行袋背着公文包拐入了一个街角，他显然没有发现已经遭到了跟踪……

第188章　接头

“军区后勤部招待所？”

张卫伟远远的看过去，能清楚的看到何珍君进去的是部队的招待所。李路也是略微皱了皱眉头。

“头儿，他这是打算做什么？难道发现咱们了？”张卫伟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了。

何珍君向亚洲虎坦克项目组请假的理由是探亲访友，开具的介绍信也是选的这个部队招待所。但是，他应该选择尽快赶往深圳或者珠海，然后想办法出境的，而不是在羊城逗留。这不符合一名出卖了国家机密的叛徒的心理。

除非他发现有人跟踪。

最坏的可能是——何珍君是无辜的，内奸另有其人。

换成别人，恐怕就动摇了，但是李路毕竟见过大蛇屙屎，他镇定自如，道，“别慌，往下看看再说。”

梁广波绕了一个小圈过来，飞快的跳上车，拉上侧滑门。红星海狮这种面包车经常出现在警匪片里，歹徒绑架的标准配置之一就是一台这样的面包车，车还没停稳，侧滑门就打开，里面跳出两个人，把人质架起来就往车里塞，车辆加速，侧滑门一关，简直是绑架利器。

理顺了呼吸，梁广波低声说道，“三哥，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一路上他没停留，也没和任何人交谈，直接的就到这里来了。”

这个时候在路上行驶的车辆太少，因为李路不敢跟得太紧，有好几段路是要依靠梁广波的徒步跟踪。

想了想，梁广波道，“不过，他那个旅行袋好像有点沉，不太像是只装了衣服。他一路上都在装作轻松的样子，但我看得出来，那旅行袋是很沉的。”

距离太远，李路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李路望了望周遭，天色渐暗，夜幕很快就要笼罩下来。他取出介绍信，递给梁广波，吩咐道，“你住到招待所里去，他们问你哪个单位的，你就说是光明厂保卫科的。想办法住到他对面去。”

“明白。”梁广波接过介绍信，前后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随即飞快拉开车门下车。

行家里手一打量就能找出最不容易引起注意且观察视界最好的位置，李路指了指斜对着招待所的街角，道，“开到那边去，贴着人行道停。”

张卫伟立马把车开过去。

那里正是一个办事机构的门口，停在那里不会引起怀疑，这会儿又是已经下班的时间，办事机构那里大门紧闭。

车上有面包，两人就着军用水壶里的凉水啃起了面包。往来的汽车本来就很少，随着夜幕降临就更看不到了，自行车大军也早就消失不见，偶尔往来经过的三两行人也是脚步匆匆。

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八点，街道上就冷清了下来，只有道路两侧的电灯孤独的亮着。这哪里是夜生活最先丰富起来的羊城，与此时此刻算蔽塞的陆港地区没什么两样。

需要指出的是，陆港地区尽管管辖的区域非常之大几乎是占据了省辖区域的五分之一，但是，作为沿海地区的它，此时此刻却是蔽塞以及经济落后的地区。李路没有想到的是，在他的印象中有高层大都市之称的羊城，到了晚上也是这般的萧条。

三十年后的羊城，城区中的公路已经修到了第三层，一层接一层的相叠，因为根本没有了扩宽改造的空间。更是一个不夜城市，不到凌晨都无法进入夜生活的＂ｇａｏ　ｃｈａｏ＂。

跟踪监视这种事情是最无聊的也是最累的，目标有可能在酣然大睡，你却得瞪大眼睛盯着各个出入口，不能放过任何细节。

毫无疑问，从西南战场回来后，经过了战场历练的张卫伟更具经验。看见他全神贯注的样子，李路不由道，“老张，不用这么紧张，你先睡会儿，我先盯着。”

张卫伟说，“我不困，头儿，你先睡。”

“有情况叫我。”

李路不矫情，转移到第二排躺下就睡。

从陆港到省城差不多十个小时的火车，困是没有的，但时刻保持充沛的精力是战场老兵的生存守则之一。没有足够的精力，又岂能更好的随时应对突发事件。

梁广波显然也没有休息，他搬了一张凳子靠着门床边的墙壁坐着，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运气很好，主要是没有什么人住宿。他顺利的要了侧对何珍君的房间。这里安静得很，何珍君进去之后就没有再出来过。

有晚下班的工人三三两两骑着自行车交谈着从街道的这端向那端行驶，安静的街面上最明显的是自行车链条摩擦链条盖子的声音，可能聊到一些有趣的事情，不是的有笑声传出来。

他们的影子被电灯慢慢的拉长拉短，逐渐的远去。

张卫伟的目光离开那几位远去的青年工人，目光回到招待所门口那里的时候继续盯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西南方向驶过来一辆汽车。他连忙看了看时间，十点三十六分。那辆汽车慢慢的减速，张卫伟一下子警惕起来。

正准备叫李路，却看见李路已经爬起来。

“头儿，有情况。”张卫伟低声说道。

李路选择的这个位置非常好，红星海狮面包车恰好的藏在黑暗里，如果不靠近了看根本看不见里面有人，或者使用灯光照射。

当那台汽车驶到街口那里，距离近了才看清楚，是一台没有挂牌照的丰田海狮h10。也就是说，那台车是李路他们这一台红星海狮的前辈。红星海狮实则是进口的丰田海狮h50，是第三代车型了，也是刚刚在岛国上市的新车型。

这年头，哪怕是羊城，私人拥有汽车的都屈指可数。一台BJ212吉普车动辄三四万块钱，而且不找人不妥关系甚至需要挂靠企事业单位，你有钱也买不到。

前些年，国内进口过一些第一代第二代丰田海狮，这些车根本不是私人能够拥有的。但是李路也不知道这些车最终是被什么单位使用了。不过，这个时代要根据汽车作为线索调查背景情况实在是太简单了——汽车太少了！

红色车身颜色丰田海狮h10突然加速拐弯朝李路他们这边来，李路和张卫伟连忙弯腰低头，车灯光柱扫过红星海狮随即沿着街道照射向后方。这说明对方正在往红星海狮车后的方向行驶。

灯光远去之后，李路慢慢坐直身子看过去，丰台海狮的尾灯很快消失。

他取出俗称小砸炮的64式手枪拉枪机上膛，低声说，“做好准备。”

张卫伟一边取出手枪上膛开，道，“头儿，你怀疑那台车？”

“八九不离十。”李路沉声说道，“这一次是观察周遭的环境，他们肯定会回来，目的很明显。”

略微思索了一下，李路道，“别着急动手，要人赃并获。”

这会儿，梁广波从招待所里面跑了出来，先是绕了一个小圈，随即才沿着路边阴暗处接近李路等人。

上了车，梁广波低声报告，“三哥，那人应该是要走。一个半小时前熄灯睡觉，刚才突然开了灯，肯定是要走。”

这是要接头了。

注：昨天夜里大面积停电，说是更换线路，今天早早起来补上更新，先更一章，后面还有三章。

第189章　找回

那台丰田海狮H10又转了回来。　！

看得出，车的人非常的谨慎，没有直接开到招待所门口那里，而是再一次出现在街口，放慢了车速行驶着经过了招待所门前。车里的人一定是在观察着周遭的动静。

丰田海狮H10在招待所右侧街对面靠边停下，距离大约有一百米。不一会儿，何珍君出现，提着行李袋脚步匆匆的走出招待所，横穿街道直奔丰田海狮H10那边去。

侧滑门打开，何珍君一弯腰了车，丰田海狮H10启动加速离去。

李路换到了驾驶座那里亲自开车，他关掉所有的灯光，只凭着昏暗的马路电灯远远的跟了去。路车辆少也有不好的地方，使用车辆跟踪很容易暴露。这要求不能跟得太紧，否则非常容易引起注意。

正因为如此，李路才要亲自开车。张卫伟的技术自然的没有李路这位老司机的熟练，走位路线什么的选择也没有李路的刁钻。

李路有心理准备，认为他们会一路往南走，要么去深圳要么去珠海，然后从其一处地方往外跑，不是香港是澳门。结果却是，没走多久，那丰田海狮停了下来，等李路看清楚边建筑物挂着的牌子，暗道一声不好，油门踏板到底冲过去，在丰田海狮停稳之前，把它生生的别在了路。

那是某国领事馆，如果人进去了，那没法抓了！

“动手抓人！车里的人全都抓回去！快！”

李路推门下车的时候快速吩咐道，手里的枪已经举起来，喝令车里的人：“举起手下车！快！”

“怎么开车的！”司机被吓了一跳，这话才出口，听见玻璃窗破碎的声音。

李路的肘部猛地撞碎了侧滑门的玻璃窗，拽起了门锁拉开侧滑门。

何珍君整个人都愣了，其他人更是吃惊。这些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速度快得让他们反应不过来。

车除了何珍君和司机外，还有一人，正是接应何珍君的史蒂。看到史蒂那张欧美面孔，李路也是有些头疼，但是现在管不了许多了。

“下车！”

李路拽着何珍君把他拽下来，摁在地反剪了胳膊用早准备好的麻绳利索的捆绑住双手腕，随即拎起来往车塞。

张卫伟和梁广波负责司机和史蒂，史蒂叽里呱啦的说着，张卫伟能够听懂一些，但是他根本不管，史蒂自然的不肯配合，张卫伟手里的枪直接顶在他脑袋，生生的把他给拽进来。

李路把和何珍君扔到车，返身过来看见这一幕，干脆利落的一拳砸在史蒂的太阳穴，史蒂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三人赶紧的把史蒂和司机转移到自己的车去，全部车，油门到底飞快离去。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钟。

领事馆里的人听到声音跑出来只能看见街面停着的面包车，都感觉到怪，除了没有号牌之外，那不是领事馆里的那台公务车吗？

李路凭借的记忆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车，才终于确定了调南方局的位置。他的记忆是另一个时空的，而那是三十多年后，周遭的环境早面目全非了，这个时代的路牌什么的又不是很醒目，因此绕了好些路才找到这里。

调南方局的牌子显然是没有挂出来的，挂的是另一块牌子——华新连锁通信社南方分社。

是那个后世被无知民以为是连锁旅馆的背景超屌的华新社，与环球美食、紫光阁餐厅并称娱乐三剑客。

大门处是有士兵站岗的，李路出示了证件，与门岗低声交谈了几句，门岗随即给值班室打电话询问，不一会儿打开了对开式的铁门，李路连忙把车开进去，铁门关，外面恢复了安静。

内部招待所里，陈和军和乾充赫然在那里，看他们的样子，衣着严谨，显然是一直在这里等着。

他们李路更早到省城，接到李路的电话，他们做好了准备，在这里等着李路把何珍君送门。结果送过来三个人，其还有一名外国人。

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何珍君三人被分开关了起来。

这个时候，李路才脚步匆匆的跟随着陈和军到了另一个房间去汇报情况。

一关门，陈和军急声问，“小李，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只带何珍君一个人的吗，怎么抓了个外国人回来。”

李路道，“陈首长，那外国人八成是使用外交人员掩护身份的间谍。我也是没办法。一路跟踪过去，发现到了某国领事馆门口了，我只能果断动手。否则人跑进领事馆里麻烦了。”

陈和军仔细想了想也得微微点头，这样处理并没有什么不妥。真让人跑进领事馆里，那麻烦更大了。

有人敲门，陈和军去开门，乾充提着何珍君的旅行袋以及一个牛皮色公包进来，在茶几放好打开，道，“李科长，你来看看，敌我识别器是不是这个东西？”

他们可不懂敌我识别器长什么样子。

实际是个电子仪器，两个鞋盒子大小，不规则的形状。

李路仔细看了看，松了口气，很确定地点头，“没错，是这东西。何珍君胆大包天，不但一直留着这东西，还随身带着。估计是要和那外国人当面交易。再搜一搜，肯定还有一些值钱的东西。”

乾充笑了笑，打开公包，露出里面的东西来，道，“没错，你说的恐怕是这些东西了。”

满满的金条。

“人赃并获，我建议马进行审讯，光明厂亚洲虎坦克项目外方技术团队里一定有间谍！基本可以肯定，何珍君是在光明厂项目组工作期间被策反的。”李路道。

陈和军皱眉问，“何以见得？他也有可能在总厂的时候被策反了。克莱斯勒防务公司的技术团队先到的总厂，项目组成立之后才到的光明厂。”

李路笑了笑，说，“敌我识别器本来是美国人提供的，如果何珍君是他们策反的，他们绝对不会用好不容易策反的高级技术人员去偷一件对他们来说毫无秘密可言的配件。”

乾充反应过来，道，“对，除了克莱斯勒防务公司的人，其他外籍技术人员都有嫌疑。”

陈和军扫了乾充一眼，低声说，“那外国人是某国领事馆的人，这不说明策反何珍君的是某国人员了吗，很明显的事情。”

李路指了指敌我识别器，说，“陈首长，乾科长，案子涉外了，按照规定，我们光明厂保卫科无权参与。我的任务是找到内奸找回敌我识别器。”

“嗯，李科长，你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事情我们来处理。”陈和军道，“小乾，带李科长他们去休息。李科长，辛苦了。”

李路敬礼离开。

第190章　厅长召见

夜深，李路用胳膊枕着脑袋盯着天花板看，那里装着吊扇，慢悠悠的转着，驱赶着南方的炎热。这会儿北方已经入冬了，但南方还是一片炎热。

熟知情报工作的他不敢参合中调南方局的调查，作为光明厂保卫科副科长，他已经完成了任务，再往下走，涉及太深的话，他以后受到的限制会更多。

涉及到境外敌特，他一个军工厂保卫科的副科长是无权参与调查的。他了解华夏的情治部门，因此才不敢涉及太深。中调南方局这样的单位就更不要说了，他们的第一任部长是克公。

原以为睡醒了之后就可以打道回府，敌我识别器自然有中调南方局负责，调查清楚之后归还光明厂，结果刚起来，招待所的干事就把他叫过去听电话了。

一说话，那边的王嘉庆就松了一口气说，“小李，总算把你给找着了。我打回厂里找了一圈没找着，说你到了省城，又转到省军区这边打听一圈，然后才转到你所在的招待所。是怎么个情况，你赶紧的来一趟省机械厅，知道位置吗，这样，你在招待所等，我派车去接你过来，就这样！”

李路根本来不及说话，放下话筒满头的雾水。

显然是有急事，否则王嘉庆不会这么着急，转了那么大一圈非要把他给找着。

他把张卫伟和梁广波叫过来，说道，“王厂也在省城，找我应该有什么急事。你们先在这里等着，完事了再走。”

梁广波说道，“三哥，这样的话我就先去办事了，抓紧把红星厂的订单敲定下来，完了我自己回去。”

“行，你去忙你的，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事。”李路道。

“放心，回去我就过去找余老板，最好借两个人帮红晨公司培训一下，把这个薪资制度搞起来。”梁广波道。

梁广波走了之后，李路和张卫伟在一楼那里吃了早饭说一阵子话，王嘉庆派的车过来了。李路让张卫伟留在招待所里随时听陈和军那边的吩咐，就急忙忙的跟着那名带车过来的机械厅的干事走了。

到了机械厅，那干事很客气的引着李路来到副厅长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得到回应这才进去报告。

不一会儿，李路整理了一下着装走进去。

里面除了王嘉庆，还有几位领导，都是五六十岁的年纪，坐在办公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