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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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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车全意还要再劝。
  甘招却在兴头上,挽起袖子,挥锤一通乱砸,想起自己从前只是一名小吏,如今却在敲砸益都王生前最喜欢的奇石,心情不由得大好,连手中铁锤也不觉得太沉重。
  十几锤下去,假山已毁掉过半,甘招也因此气喘如牛,再也挥不动铁锤,双手握住锤柄,又试两次,还是抬不起来,脸色却越来越红,忽然从嘴里挤出两个字:“不好。”说罢一屁股坐在地上。
  车全意大惊,马上道:“徐础该死,害我主公!”


第四百三十七章 问故
  甘招前一刻还在意气风发地抡锤砸石头,虽说显出几分疲惫,但是精神尚佳,突然间说坐倒就坐倒,将徐础也吓一跳,暗叫一声不好,自己这回可是惹下大麻烦了。
  徐础急忙上前搀扶,已被车全意抢先一步。
  “蜀王……”
  “扶我离开,快。”甘招的声音也不对劲儿,像是有一股气憋在胸里,怎么都喘不出来。
  车全意一人扶不动,抬手叫来三名宫女,四人合力,将蜀王抬走,车全意离走时没忘下令:“看住徐础,不准他……”
  甘招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跟来的女兵将徐础团团包围,手中长戟纷纷指向他,徐础能够看清了,兵器果然是木制的。
  由“神医”一下子变成“罪人”,徐础再多计谋这时也用不上,只得老实站在那里,向正对面的女兵微笑道:“蜀王大概是闪到腰了,不会有大碍。”
  女兵面沉似水,一言不发。
  等了一会,蜀王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从正房里走出一名年轻宫女,站在女兵外围向徐础道:“你是娶芳德郡主为妻的大将军第十七子?”
  “正是,目前已改姓徐。”
  “嗯,我家郡主……王后命我问一声:欢颜、芳德两位郡主你又见过吗?她们可好?”
  徐础这才想起来,甘招新娶的王后乃是益都王之女,与欢颜等人很可能认识,而且非常熟悉。
  “数月前见过,据我所知,欢颜郡主目前住在渔阳,芳德郡主……她现在是公主,传闻说她曾逃到西京,跟随降世军一同北上,具体在哪里,我也没得到消息。”
  宫女嗯了一声,回去复命,很快出来,“芳德公主为什么要逃到反贼军中?”
  益州僻远,冀州的消息很少传到这边来,徐础的一句话,在王后听来莫名其妙。
  徐础于是从头解释,尽量简短,宫女连连点头,听到一半时,“停,你先说这些,再多我记不住。”
  宫女进屋传话,第三度出来,变得客气许多,“请徐公子继续说。”
  宫女虽然只负责传话,听完整个经过之后,也忍不住道:“芳德公主的胆子真是大到没边了。待会你再说说欢颜郡主的事迹,王后与郡主曾是挚友,可惜……”
  宫女又进去传话,没等她再出来,车全意跑来,一身的汗,喘了几下,冷冷地说:“跟我走。”
  “蜀王……”徐础急于知道甘招的状况,车全意却不回答,只管走在前头,女兵以木戟催促,徐础不得不跟上。
  甘招又回到宽大的矮榻上,模样十分狼狈,但是至少还活着,帷幔敞开,门窗大开,屋子里的药味变淡许多。
  车全意径直来到榻前,跪在地上,伸出双手抱住蜀王的脚,痛心道:“全是因为徐础的一番妖言,蜀王受了这么大的苦头,请蜀王允许我……”
  “没那么严重,你且站到一边,容我先问个清楚。”
  “是。”车全意只是闭嘴,并未走到一边,而是跪在原处,给蜀王捏脚,身为尚书令,做的却是内侍的活儿。
  “徐础,你过来些。”甘招语气虚弱,直呼其名,显然有些恼怒。
  徐础上前两步,“蜀王请说。”
  “你说云游道士曾传你《千奇方》,书在何处?”
  “烧掉了。”
  “为何烧掉?”
  “我原以为那书没有用处,只是个玩笑,所以烧掉。”
  “那你背几段给我听听。”
  车全意连连点头,赞同这个主意。
  徐础一句也背不出来,笑道:“十来岁时读过的书,哪还记得字句?蜀王莫拘小节,只说我这个治病的怪方好不好用?”
  车全意想说话,被蜀王轻踹一下,立刻低头继续捏脚。
  “我全按你说的做了,并未觉得好转,反而更加虚弱。”
  “我看蜀王的气色倒比从前好了许多。”
  “徐础,我当你是个人物,你可别戏耍我。”甘招露出明显的怒容,他对徐础的好感正在迅速消失。
  “怎敢?”徐础又前进一小步,“蜀王刚才急着离开,去做什么了?”
  “我……”甘招神情更怒,还有点不好意思。
  “蜀王不要当我是故人徐础,请当我是名郎中。”
  “哼哼,没见过你这样的郎中,我刚才……腹痛难忍,回来解手,现在腿还在发软。”
  “多吗?”
  “嗯?”
  “身为郎中,我什么都要知道。”
  甘招微微眯起双眼,心中越来越怒,神情反倒冷静下来,“既然你什么都要知道……鸡公,带徐础去看。”
  车全意低低地发出一丝怪声。
  甘招这回狠狠地踹了一下,“怎么,连你也嫌弃吗?”
  “怎么会?蜀王体内出来的……”饶是车全意,这时也想不出合适的话来,起身来到徐础面前,冷冷地说:“在里间。”
  徐础捂着鼻子瞥了一眼,马上出来,笑道:“恭喜蜀王。”
  “又来?”
  “蜀王已经痊愈了。”
  “胡说八道,我从前好歹还能走几步,如今连站都站不起来,你却说我痊愈?”
  “用我的药方,蜀王已将体邪毒排得一干二净,但是大病初愈,难免虚弱,这不是体虚,而是得病时留下来的积虚,顶多三日,蜀王必能恢复如初,纵马驰骋、舞刀弄枪,全不在话下。”
  甘招半信半疑,车全意小声道:“徐础之前不提邪毒,现在才说,分明是临时编谎。”
  “蜀王是不是觉得肚子里有点饿?”徐础问道。
  甘招想了一会,点点头。
  “这就对了,想当初我初愈之时,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胃口奇佳,然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只是可惜未用到最好的石头,没能将邪毒排除干净……”
  “你不要再说了,徐础,你说三天,那就等三天。你留在宫里,三天之后,我若痊愈,我将你当神仙对待,若是没有好转……”
  “我以人头请罪。”事情到了这一步,徐础不得不说出这样的话。
  “请徐公子下去休息,不可亏待。”甘招变得稍稍客气些。
  车全意将徐础带到另一间屋子里,将门在外面反锁,“徐公子就待在这里,你能获准住在宫里,是你的福分,切记不要弄出响声,惊扰到蜀王的休息。”
  房间不大,显然是仆人住的地方,床桌椅凳多是竹制,别有风味。
  没过多久,有人开锁,送来一些茶水与酒菜,以示没有“亏待”客人,然后又将房门锁好。
  徐础的确饿了,吃了一些食物,坐在床上发呆,心想自己这次怕是有些胆大过头,只凭极少的迹象就推测甘招无病,若是错了,必死无疑,从前对甘招的种种好处,全都没用。
  事已至此,他也管不了太多,眼看外面天色渐暗,干脆躺下睡觉。
  尚未完全睡着,就听有人开锁,急忙翻身而起。
  进来的是名宫女,手里提着灯笼,却不是来收拾杯盘的,轻声道:“请徐公子随我来。”
  徐础上前道:“蜀王好些了?”
  宫女什么都不肯回答,转身带路。
  令徐础大为意外的是,宫女竟然带他走出院门,去往隔壁的菩萨宫,守门的女兵也不阻拦。
  菩萨宫的庭院里,一地碎石还没收拾,徐础仍站在白天时待过的地方,王后的侍女走出来,“请徐公子继续说。”
  “说什么?”
  “欢颜郡主的事情啊。”
  “呃,请问蜀王……”
  “徐公子只管说,不要问。”
  徐础只得再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大致讲述一遍,他在邺城没怎么见过欢颜郡主,无从提供细节,要将“据传”两字挂在嘴上。
  宫女听得津津有味,而且没再中途打断,显然王后就隐身在不远处,能够听到徐础的声音。
  宫女进屋,很快带着问题出来,都是询问故人的下落,徐础拣自己知道的回答,对皇帝张释虞他了解更多一些,尽量平铺直叙,不做评价,但是说到皇帝立单于的妹妹为皇后,屋里还是传出清晰的叹息声。
  滔滔不绝地说了将近一个时辰,王后终于满意,宫女出来道:“徐公子可以回去了。”
  “蜀王那边……”徐础想趁对方有好感时问个清楚。
  宫女却一点也不客气,“蜀王的事情,王后这边管不了,将你传唤过来,已经很麻烦啦,请徐公子不要再添麻烦。”
  徐础回到自己的住处,桌上杯盘已经被收走,还点起一截蜡烛,他坐下休息,隐约觉得,甘招所娶的这位王后,脾气与张释清更像一些,她将自己召去,是要抢在蜀王杀他之前,听几段感兴趣的故事,绝不会为此感激,更不会助他脱难。
  这像是个不祥之兆。
  徐础睡不着了,努力思考,下次见到甘招,说些什么才能立刻引起对方的兴趣,不至于立刻就被斩杀。
  直到蜡烛熄灭,徐础得出一个结论,如果甘招发觉自己受骗,无论徐础说出什么来,他都不会息怒。
  这一觉睡得不太踏实,一大早徐础就睁开双眼,穿戴整齐,等候召见。
  日上三竿,车全意亲自开锁唤人,从他的神情与语气里,徐础听不出任何暗示。
  徐础被带到另一间屋子里,里面摆放的全是各式兵器,徐础被要求站在门口,不准靠近任何一件。
  甘招正在擦拭一口钢刀,抬头看了一眼徐础,继续擦刀。


第四百三十八章 小人
  又擦一会,甘招终于满意,放下刀,指着满屋子的兵器说:“这些都是神兵利器,我入益之后收集到的,益都王爱石,我更喜欢兵器。”
  “我也更喜欢兵器。”徐础笑道。
  甘招没笑,向车全意道:“你且退下。”
  “蜀王……”
  “你知道,我不喜欢与人争论。”
  车全意躬身退出,将房门轻轻关上。
  “铁鸢的信里说,你对他帮助甚大,若没有你,益州军已然全军覆没。”
  “我其实没做什么,只是居中传话而已。”徐础好奇地看着甘招。
  甘招一边说话一边提刀走向房门,徐础急忙让开,甘招嘴里依然闲聊,到了门口,双手握刀,顺着门缝猛地刺出去,“中!”
  外面传来一声惨叫,“啊!啊!刺中我了,蜀王料事如神,这回真刺中我……”声音渐渐消失。
  甘招收回刀,笑道:“他没被刺中,但他自己会弄个小伤口,过后向我展示。鸡公是个有意思的人,总能投我所好。”
  “蜀王……”
  甘招摆下没拿刀的手,“不必了,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鸡公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但我现在需要他,不是因为他能奉承我,而是因为我在益州需要一个可靠的‘盟友’,鸡公脱离不了我的掌控。”
  徐础不想谈论此事,改而问道:“蜀王身体恢复了?”
  “嘿,恢复了,连心里也变得清楚。徐公子玩的一套好把戏。”
  “那可不是把戏,确有这样的一个药方。”
  “砸石头、拉肚子,就是你的药方?”
  “凡事亲历亲为,这才是我的药方。蜀王在益州立足未稳,天下更是风云变幻,时刻都有变故,当今之时,大将领兵在外,蜀王却深居宫中,与小人为伍,将权柄让于他人,殊为不智。”
  甘招大笑,“果然还是从前的徐公子,我还在想,徐公子若是改行,从此装神弄鬼,倒是一件憾事。”
  “不见蜀王真容,更是一件憾事。”
  “哈哈,请坐。”
  两人分别落座,甘招将刀放在桌上,亲自斟茶,还是要为自己解释几句,“车全意在外面不是这个样子。”
  “能被蜀王任命为尚书令,想必不是普通的‘小人’。”
  “不管怎样,他有些本事,‘鸡公车’三字并非浪得费名,既是嘲讽,也是说他能行险路。益都王被杀,他带着三位王女逃出王府,安置在好友家中——我还没说,车全意的朋友非常多,无论是土著,还是客民,都有人愿意为他奔走效劳,所以才能逃过一劫。”
  “他朋友这么多,益州生乱的时候,为何没有趁势起兵?”
  “好比徐公子,王号已经到手,也不肯留下。车全意自有打算,他朋友虽多,却都是酒肉之交,他出钱,对方出力,真要冒险,身边剩不下几个人。所以他一直在群雄之间游走,不肯投向任何一方,直到遇见我。”
  “他被蜀王折服?”
  “他被我麾下将士折服。益州豪杰虽多,没一个能称得上英雄,争来争去,不过是些营头小利,兵将亦多是逐利之辈,今天李家,明天赵家,对谁都不肯效忠。”
  “来回游走,这正是车全意的做法。”
  “不完全相同,车全意更自在些。总之我带数千兵卒入益之后,所向无敌。车全意听到我的名声,很快就来拜见,向我介绍本地的风土人情,给我出了许多主意,告诉我如何在群雄中间合纵连横,令我如鱼得水,不到一年时间,就能夺占金都城,称雄益北。”
  “好一手养鱼之术。”
  “哈哈,徐公子总是不能改变对车全意的看法,这不怪你,今天的车全意与之前大不相同。车全意将益都王三女献出来,我与铁家兄弟各娶一位,因为立王后的事情,闹出一些不快,我那个老婆不通情理,不明白我立后之意。”
  “益都王虽然贪暴,毕竟曾是益州之主,娶他的女儿,可令蜀王名正言顺。”
  “就是这个道理,徐公子是明白人。车全意替我劝说那个婆娘,让她老老实实待在另一座府邸里吃喝享乐,别来坏我的事情。”
  甘招突然笑了笑,似乎有点羞愧,“王后年轻貌美,与我家婆娘处处截然相反,还有那些宫女,也都是益都王府里的旧人……”甘招舔舔嘴唇,“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喜欢女人,车全意说……就在那时,我知道他是个小人,他劝我享乐,教我如何享乐。徐公子说得没错,车全意是养鱼,我就是那条鱼,越肥越好。他还找来许多名医,给我进补,替我看病,然后就是徐公子看到的样子,我真以为自己得病,于是更要努力享乐,以免一切都来不及。”
  “还好蜀王及时醒悟。”
  “全要感谢徐公子,你真是我命中福星。但车全意对我并无坏心。”
  “蜀王仍然相信他?”
  “车全意并非存心引我享乐,他只是……在益都王身边做惯了这一套,一时改不过来,而且他也没有太大的野心,无非借机捞些油水,用来结交更多的朋友,于我来说,利大于弊。”
  徐础点头道:“车全意如同蜀王手里的刀,只要用得好,就可以克敌制胜,而不会伤及自身。”
  “说得好,但是徐公子并不真的赞同我的做法。”
  “蜀王什么都明白,可自做决定,无需他人的赞同。”
  “在我面前,徐公子不必遮掩,我更愿意听你的实话,只会感激,不会怪罪。”
  “将铁鸢与益州客兵派往汉州,也是他的主意?”
  “此计不好吗?益州虽未一统,但是南部土著已有臣服之意,暂时不会北上,秦州的贺荣人才是大患,汉州军正在收复失地,也是一个不小的对头,此时若不派兵北上,它日必遭灭顶之灾。”
  “北上无错,可蜀王只派客兵,却是何意?”
  “呵呵,车全意说——我也认可——益州乱而不强,就是因为势力纷杂,群雄各自为战,兵卒亦是频繁换主,留在益州,必生事端,不如派往它乡磨砺一番。”
  “益州兵在汉州的确以勇武闻名。”
  “这是铁鸢的本事,他总能与将士们打成一片,令其甘心死战,益州军从此不再是一盘散沙。”甘招笑道,随即脸色一沉,“可铁鸢却误我大事,将好好的一支益州军留在汉州。”
  “铁鸢若不与汉州人议和,数万益州将士都会葬身于谷道。”
  “我不计较他的议和,可是出谷之后,他就该想方设法返回益州,他却非要讲什么信义,他对汉州人的信义,比对我的忠诚更重要?”
  “铁鸢此时返益,汉州必然落入贺荣人之手……”
  “他不回来,汉州一样守不住。”
  “未必,蜀王既有提前派兵北上的远见卓识,此时也应当……”
  “我不会再派援兵,因为这是浪费,我要尽快夺下益南,然后派兵守卫关隘,徐公子当年的话我还记得,益州与各州隔山阻河,自成一体,易守难攻。没得到汉州,的确是一大缺憾,但贺荣人想得到益州,没那么容易。”
  “车全意的计划?”
  “我还没有跟他谈论此事,这是我自己的主意。徐公子不必多说,我知道如何使用‘小人’,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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