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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极大明-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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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的朝议,凡是有资格参与又有必要参与的人几乎都到齐了,包括在京带俸的勋官们,由于是涉及了他们的切身利益,因此竟然也是一个不落的全部到齐。
高拱主持朝议,自然是先问气势汹汹的‘原告’魏学曾。
“魏大人,既然是你上书参劾固城伯,那现在就先给你一个陈述的机会,你这就将缘由说个明白吧!”
“是,下官遵命。”魏学曾出列,朗声将自己上书的内容背诵了一遍。其中的大概内容,无非就是当日陆准极为拖沓、不负责任的表现,及自己的亲眼所见所闻。毕竟是在京郊校场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倒真是令在场的大人们惊骇。
高拱冷眉横目地看向了陆准,他也听说了昨晚陆准到处串联的事情,心中对他这样的举动是颇为不喜。尤其是他竟然找了次辅却没有找他这个元辅,显然是不把他放在眼中。一向眼高过顶又自视为陆准的知遇恩人的高拱心中自然平衡不下来。如此一来,说话的语气便愈发的冰冷,“固城伯,魏大人状告你玩忽职守,视职责为儿戏。事后又妄图为违规士兵开脱,掩盖事情真相。对此,你可有什么话要讲吗?”
陆准当即出列,矢口否认道:“魏大人所说不过两条罪状,陆某一概不认!虽说敢作敢当是大丈夫所为,但没有做过的事情,却要我如何去当?简直是胡说八道!”
高拱听陆准出言粗鲁,冷眉一挑,刚想要出言训斥。
陆准却不肯给他插口的机会,继续说道:“若说我玩忽职守、视职责为儿戏,此第一条我就一百个不服!半年前我初掌神枢营的时候,军纪涣散,兵不是兵,官不是官。而现在,我自然不敢说神枢营所有的兵马怎样,但起码是我手下中军两千余人已经成了样子!若是我玩忽职守、视职责为儿戏,又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变化?难不成中军官兵是由你魏大人训练的不成?若敢当堂对质,陆某绝无二话!”
一番话令魏学曾哑口无言,的确,他说的话有些失于偏颇,因此才被陆准抓住了把柄,予以反击。说陆准当晚‘玩忽职守、视职责为儿戏’或许说的过去,但如果说他每一天都这样的话……魏学曾是觉得陆准没有出太大的力,整个一个不作为,对于那四百人以外的事务一概不问,但他也不能否认陆准所说的中军的变化。
趁着魏学曾无法反驳,陆准连忙趁胜追击,他说道:“至于第二条,‘妄图为违规士兵开脱,掩盖事情真相’。魏大人,当日中军蔡守备和负责进击的把总迟俊就跟你说的很清楚了!那不过是一次夜袭演练罢了!当兵的,磕磕碰碰在所难免,有些小伤小患算得了什么了?值得大惊小怪吗?要说出事情,那到现在又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发生吗?没有啊!还有,你刚刚说到‘横尸遍地,血染五步,甚是凄惨’这样的话,这又是从何说起啊?据我所知,当晚并没有人因此而丧命!”
当晚的确有人因此而丧命,那是不可避免的,但首先,魏学曾绝对不会有人证;其次,即便他有人证,也不能说尸横遍地,因为当晚不幸死去的只有一个年纪已过五旬连家都没有的老兵,真的再没有旁人了。至于血染五步,那是真的,但是过了这么久,谁还能找到一丝丝的血迹吗?
魏学曾觉得自己大意了,他远没有想到陆准看似不作为,实际上却稳操着胜券。他想要退步回去,然而,陆准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在看到他动作的同时,陆准便已经开口反问道:“魏大人,你说当晚你看到了这些,那我就想问问你了。你我同管神枢营,虽然一文一武,但职权是一样的。你既然知道我玩忽职守,那当时你看到了那样的事情,为什么不自己去管束,反而策马跑到我的家中来找我呢?我平日里玩忽职守,你兢兢业业,那理应是你比我有权威才对啊!再说了,你我职权相同,你自己管了不就是了?难道……你竟然管不了?”
倒打一耙!
魏学曾面色涨红,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正当此时,兵科都给事中温纯站了出来,朗声说道:“元辅,诸位大人,固城伯刚刚所说的事情,正是下官要说的事情,因此,请容下官说几句。”
高拱点点头,示意温纯可以继续。
温纯躬身施礼,而后站直身子说道:“三大营,统管我大明京畿驻军,素来以勋贵各为统领。当初下官就曾建议,广求将才,毋拘世爵,可惜,因与祖制不合而未能受到采纳,这一点,下官能够理解。只是,我国朝素以武官典营务,而以文臣从旁佐助,今日竟然以文臣与武官一同典营,三营六帅,政出多门,殊为不智!而此次神枢营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神枢营中军夜袭演练,身为文臣提督的魏大人对此竟然一无所知。而在得知营中异动之后,即便亲自赶到,却也无能为力,而要策马去寻固城伯赴营坐镇。是故,下官以为,应当恢复世宗旧制,继续以世爵领兵,而以文臣为协理,以防政令不统,使将士无所适从。”
温纯的说法顿时得到了世爵勋贵们的一致同意,他们的自留地里头,怎么能长出别家的庄稼?若是皇帝让宦官插手也还罢了,到底是他朱家的兵,他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吧。可文官与武官向来是泾渭分明、水火不能相容的,他们又怎么可能愿意忍让?
一时间,世爵勋贵们闹腾起来,让高拱不禁头疼万分,直欲发怒。
可依旧是在他说话之前,陆准却又站了出来。不过这一次,陆准却好像不知不觉的站错了队伍,“列位爵爷,听本官说一句!想当初,嘉靖二十九年的时候,世宗皇帝罢制,废除团营、两官厅,复三大营旧制,以大将一员统帅,称总督京营戎政;以文臣一员辅佐,称协理京营戎政。而现在为何变了呢?究其原因,大概是兵权不好握于一人之手!自古以来,调兵、统兵权力两分,国朝之初,也是秉着调兵的给印,统兵的不给印,以此防范兵权过于集中。如果此时要恢复世宗旧制,那是否是设立戎政厅,继续将调兵、统兵集于一人之手呢?窃以为,这不好吧?”
“你个毛头小子懂得什么!”站出来训斥陆准的人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谁都没有想到,第一个出头的,竟然是素来以‘性机敏,善结纳’闻名的成国公朱希忠。此人历掌五军都督府后、右两府,总神机营,提督十二团营及五军营,可谓是勋贵之首,但脾气一向还不错,也很喜欢结交朋友。此时,却是被陆准这明显的‘吃里扒外’给激怒了,他厉声呵斥道:“你不懂就不要胡说八道!什么叫兵权不好握于一人之手?大明天子脚下,难道还有谁能一手遮天不成?别以为只有你这守陵出身的才是忠臣!”
“我……我守陵怎么了……”陆准似是被老头儿吓到了,扁扁嘴,求救般的看向高拱。
高拱依旧生他的气,扭过头不理他。
陆准又去看张居正,张居正同样扭开视线,只做没看见。
陆准见状无奈,只得为自己辩解道:“我是说……我是说……这……确实,现如今三营六帅,确实是事权难以一统,做事互相推诿,也难免政出多门,让士兵无所适从。若是重设戎政厅,重设总督京营戎政职务,能够将事权统一,这当然也是好的。只不过,一个人毕竟智短,我觉得是不是要多设一个协理京营戎政,再仿照成祖旧制,在营中设中官……”
“那绝不行!”高拱憋了半天了,此时终于找到机会,赶忙开口抢白,“宦官干政乃是大忌,更不该让宦官手握兵权!不过,你说的,设两个协理京营戎政的事情,倒是可以参详参详。”
陆准低下头,手伸向袖子里,轻轻摸了摸藏在袖中的翡翠金蟾。在众人的视线之外,不为人所见的偷偷扯动嘴角,笑了笑。不出意外的话,好事,怕是又要掉在他的脑袋上了。
※※※
朝议过后,高拱亲自进宫向病情稍好的皇帝探病,顺便将这件涉及到军权的事情跟皇帝仔细地说了一遍。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陆准被朱希忠当场训斥,六神无主的事情,隆庆皇帝竟被逗笑了,“这个陆准啊!朕真是弄不懂他!为什么有的时候浑得厉害,有的时候却又好似是个软柿子,任人欺负似的。朕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也是那样,他就那么可怜巴巴的看着朕,要朕给他做主撑腰呢!”
高拱听罢,对皇帝解释道:“陆准此人浑的一面,老臣在南都就见过了,那真是悍不畏死,一条命都可以不在乎。但此人软的一面,呵呵,老臣也是见识到了。就老臣看来,他不愧是世代的守陵武官,对大明,对陛下一片忠心,那是他悍不畏死的底气!但此人也有弱点,对他尊重的人,往往就浑不起来!比如,他哥哥,又比如,累世簪缨的成国公。”
“朕听闻,当年在南都,他可是连先生都敢顶撞的。”
“陛下说的是太子被歹人劫持的时候的事情吧?那时他一心担心太子的安危,而众人又互相推诿责任,他也是一时着急,才耍了浑。若说顶撞老臣,倒真的算不上。老臣与他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他对老臣,却素来是恭敬的。”
※※※
如果让南都的人听到君臣二人对陆准的评价,怕是要大跌眼镜了。陆准除了耍浑,难道真的还有示弱的一面吗?听起来就觉得不真实,当然,如果对方是冯谦,那就另当别论。
不过,显然,陆准又一次赌赢了。
他在朝议前一天广撒金银,许下重利,为的就是在朝堂上给高拱造成假象,让高拱误以为他真的不小心站错了队,得罪了成国公等一干勋贵,这也就顺了高拱让他进京搅局的意思。
而后先是提出增加一个协理京营戎政的文臣,后又说要加一批宦官监军。陆准早就算定,高拱素来看不上宦官,绝不可能允许宦官将手插进军中,一定会反驳。而前一条,他则会同意。说起来,这些都是为了降低高拱对他的警惕之心。
成国公当然看破了陆准的算盘,但他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儿子又不争气。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还是给后人铺路、结个善缘更重要,因此才默许了陆准偷偷摸摸的夺权。可以说,这顶总督京营戎政的帽子就是他亲手让给陆准的。
其中涉及的交还不足为外人道也,天下人看到的仅仅是,陆准又走了狗屎运。最有可能担任此位的成国公竟然糊涂的当朝说出‘什么叫兵权不好握于一人之手’这样的昏话,难免让人觉得他有些不太好的念头。联想起他执掌京营几十年,这一次这帽子无论如何不能给他。不给他给谁?风头正劲的陆准倒真是长了个好运连连的脑袋!
皇帝下旨,废除‘六提督’,重设戎政厅,以固城伯陆准总督京营戎政,另给关防印信,以兵部左侍郎、右佥都御史王遴和刚刚跟陆准结怨的兵部右侍郎魏学曾二人协理京营戎政。自此,进京不过半年多的陆准顺利登位,距离真正掌权,却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
第310章 冯谦进京
时至二月,距离朝廷重设戎政厅也不过就过去了短短的二十余天罢了。固城伯宅第门口,陆准笑容满面的接到了自己北上的老友。
“冯谦!哈哈,我就算定你这几日一定会来的!果然,今儿一早我就听见喜鹊叫,可是应在你身上了啊!”
“别跟我这儿瞎扯淡!”冯谦打开陆准伸过来扶他下车的手,冲他眨眨眼睛道,“就你还能分清是不是喜鹊叫?你莫不是在这京城累傻了,都累出幻觉来了吧?”
“这……瞧你说的!可不是嘛!”陆准打蛇随棍上,连忙跟他嬉笑道,“没你帮我,我这是一天也睡不好!这回好了!你来了,我就累不着了!快走快走,有什么事情,咱们进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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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谦此次北上并非是自己本身所愿,而是在南都城里头,真的觉得没有什么他可以干的事情,年纪轻轻的心里头空落落的。
正好陆准前些日子不停地跟高拱抱怨,说他接的盘子太大,应付不来,又才疏学浅,什么都不懂,身边没个人帮忙不行,需要个读书人给他出出主意了。高拱心情本来就不好,让他唠叨的烦不胜烦,就跟他嚷嚷开了,想让谁进京帮你你直说就是了,别在这儿烦我!
于是,陆准一纸书信去了南都,堂而皇之的以朝廷的名义命令冯谦马上进京来给他出谋划策。冯谦接了信顿时为陆准的玩儿心搞得哭笑不得,索性也没什么行李可以收拾,当天就雇了车,独自北上了。
两人来到内院,陆准一边催促冯谦赶紧先去洗尘,而后又吩咐邵化海去张罗席面,给冯谦接风。等到两人安安稳稳坐到桌边的时候,屋外已经零星的点起了灯笼。
“我刚才看见个生面孔。”冯谦挑眉示意,问陆准道,“那就是你新收的护卫,叫迟法典的那个吧?”
“你说哪个?”陆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摇头,“不是的!那是他哥哥,迟法章!前两天我才在府上雇了几个下人,打扫打扫院子之类的,让他管这些!至于你说的那小子,这些日子让我扔到军里磨炼去了,那好铁啊,它得百炼成钢!”
“哟,你还懂百炼成钢了?不错,不错!”冯谦笑着调侃道,随后,将目光转到了桌面上。
陆准今日用来招待他的并非是南都菜色,而是的地地道道的京城菜!
见他看着酒菜愣神,陆准对他解释道:“这也叫入乡随俗嘛!到一个地方,就得吃一个地方的菜!咱不能拧着来啊!虽说这京城里头,南都的菜色也是有的,但都不地道,还不如不吃呢!”
冯谦点头道:“这倒是说的有些道理。”
陆准听罢笑道:“要说这菜啊,也有来头。你知道我是让化海从哪个饭馆叫来的?”
“我头一天来京城,你就别难为我了,直说吧。”
“那我可直说了!”陆准指了指桌上的酒菜,对冯谦说道,“这饭馆名叫柳泉居!哎,听说以前不叫这个名字,叫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柳泉居三个字,是当年的严分宜(严嵩,江西分宜人,世称严分宜)亲手所题!”
“这有什么稀奇?”冯谦不禁皱眉道,“严分宜的一手字也是写得极好的,想要他墨宝的店多了去了,兴许是有些门路,侥幸讨到了?放在世宗朝或许是值得传扬的,到得现在,那可不是什么荣耀了!严分宜下场那么惨,要惹祸的!”
“我知道我知道!”陆准笑道,“别那么紧张嘛!就当个故事听听!真假难辨呐!我听说啊,这三个字可不是严分宜当权的时候写的,而是他的绝笔!当年严世蕃被判斩首,严分宜被抄没家产,削官去职,无家可归。据说啊,陛下还赐了他一只银碗,让他去街上要饭。陛下恨他啊,看到那银碗,就没人敢给他吃的。他在街头上愣是讨不到饭!就这时候,他来到了这家饭馆门前,求掌柜赏他口酒喝。掌柜一看那碗就认出他了,于是就要求用他的字来换酒。结果啊,写下这三个字没几天,严分宜就饿死在了街头。你说,人就是这么奇怪!绝笔、遗作总是最为值钱的,这饭馆的名气也就是这么起来的。”
“唔,没想到啊,没想到。”冯谦轻轻摇头。
“没想到什么?”陆准疑惑道。
“我没想到,你百忙之中,还有时间去市井听这么不靠谱的故事?”冯谦说着,又不禁摇头,“南都的事情你浑不过问,北边的事情又是一团乱麻,我是真不知道你哪儿来的这些闲情逸致去听故事?”
“你啊,急什么!”陆准给他斟满一杯酒,推到他的面前,“南都的事情,其实用不着我来管,我走的时候,都已经交代好了。只要我这位子稳稳当当的,那边就是万无一失。换句话来说,要是我位置牢靠,那边都能散了架子,人未亡,政已息,我还玩儿什么啊?认命算了。再说,这缰绳不能总是紧着,也得适时松一松,一来,是让他们透口气儿,二来,我也是想看看这匹马,到底服不服我得管!有什么跳梁小丑还是早点儿跳出来的好,看我一勺子烩了他。至于北边儿……”
陆准仰头想了想道:“我需要你进京帮我,也就是这个意思。我还没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办呢!不能轻举妄动。”
听陆准这样一说,冯谦便相信他是有所思考的了。这样便好,只要他还有斗志,那就什么都好说。想到这里,冯谦说道:“现如今,京城局势如何?从你给我的信中,还是看不太真切。我们有多少筹码,对方又有多少筹码,这很重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
“对方?”陆准反问道,“我不知道,你这个‘对方’指的是谁?”
“你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冯谦疑惑道,“怎么可能?你到京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摸不清楚这个?”
“你不知道!这朝堂上,就是一滩浑水!哪有那么容易分得清的?”陆准皱着眉头,感到分外头疼。他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抿了两口,方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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