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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骨入魔:魔君撩入怀-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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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觉深吸了口冷气,原来,叄城已经混乱到这种地步了,不但有肆城在作乱,柒城介入其中,连壹城也没有放过这浑水摸鱼的机会。
更为异样的是,这一次他身上的气息变得不一样了,上一次见他充其量只是煞气重了点,如今萦绕在他身上的只有重重的死气,她对气息很敏感,还没来得及发问,就听他刻板地说,“你猜得不错,我已经死了。”
他说自己死了,可是死人怎么还会鲜活地出现在人前,除非……
她怔愣半晌,看他的神色飞快地变化,“那你……你是作为……作为……傀儡而活着。”
死者能被炼化成牵丝傀儡,与魇同属邪灵的一种,而牵线傀儡,唯一的好处便是傀儡主不死,傀儡就不会亡。
他动了动空洞的眼珠子,似乎是被控制住了,朝她走了过来,身形十分的僵硬,但是每一步的力道也格外的大,他说话时的神态更像是一个器物,没有丝毫的起伏,“杀离析,抓元斐,毁叄城。”
他扑上去,动作异常的凶猛,
宗曳没有引一段月光可做刀刃的本事,亦没有驱使傀儡的力量,又逢她在鬼门关前已经走了一遭,这时候她应付起来已是相当的吃力。
脸被撕裂,发出火辣辣的疼。
胳膊被扭伤,她这副血肉之躯,根本无从抵抗邪灵的力量。
“咳咳咳!”她痛得弯腰,鲜血沿着她的脸一路蜿蜒而下。
他却并没有因此停止,实际上,傀儡主不下令,他就不会停手。
真是疯狂而可怕的生灵,若被有心人利用在战场上,那后果她简直难以想象。
他徒手抓破了她心口的衣服,此时她的心口似鼓着一股气息,将他的力气反弹了出去。
心口的蛊,在无形中保护着她。
趁此机会,宗曳的身形像疾电似的窜到了他的身前,拿过长剑,划过他的四肢,她只有一次这一次机会,砍断他的四肢,挟制住他的动作。
然而,恰在此时,一道鬼影掠到了他的身前,带着他往后退去,她的剑尖垂下,失败已然成了定局。
转而,她小心翼翼地窥测他,“你是那个傀儡主?”
第七十三章 危难尽头(二)
第七十三章危难尽头(二)
傀儡主是一个青衣少年,相貌平凡,但自成一股无人可比的气质。
“据说你是离析的心头所好,壹城元希座下阎君,初次见面,希望能得到你的命。”
那个叫阎君的少年,拎着一把长剑,一言不和就攻上了她。
能操纵傀儡的人,近乎于神,有生之年,她见过最厉害的人一个是镜邪,还有一个便是他。
她难以对付他,被步步紧逼,一边暗自焦急离析的情况,一边也在想方设法地逃走。
她偏过头来,无意看见少年的脸,竟有几分若有若无的熟悉,她不禁脱口而出,“阎君,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阎君适时停手,目光有了一丝不明显的起伏。
她于是又重复了一遍,“我究竟在哪里见过你?”
阎君狠厉且无情地说道,“你这女子,休要迷惑我。”
长剑攻来,宗曳的头发又被砍了一部分。
很明显,他的气息有些紊乱了。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继而他就退身,让傀儡代替他来到她身前。
她知道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和傀儡周旋了一会儿,咬咬牙,转身即跑,也不再管里面还有什么机关,直接就跑入了府邸。
阎君低头沉思,“有点像,但是不可能。”
这女子的眼神是似曾相识的,但是又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他倒是没有追上去,只是拿起了地上,他方才掷下的那把长剑,细细地摩挲着,他看着那剑,又好像不是在看剑,垂下的眸底都是寒芒,“你逃得再远又怎样,但凡是我要杀的人,还有谁是杀不了的。”
从见她第一眼起,他就想杀她,既不为杀死她,来击溃离析的心智,也不为任何缘由,只是单纯地讨厌她,讨厌她那双眼睛,那是他记忆里永久的痛,他心里有一股从未有过的焦躁,开始逐步地蔓延开来。
……
方才历经一战,元斐元气大伤,姬潭夕想起叶黎的交代,并没有弃他于不顾。
但是,现在的他,由于受伤过重,已然成了一个累赘。
在经过慎重的考虑后,姬潭夕挟持着原大林,温煦二人来到人前,本以为他们的主子被擒住,他们应该会束手就擒才对,谁知那些人根本就不属于他,他们不但想诛杀他,还想将原大林一起处理干净。
这样一来,失去了最后的底牌,他们就都被逼入了死角,一场血战过后,姬潭夕拖拉着他们暂时躲在了原大林当年设下的禁地。
这里足够隐秘,也只有这一处能够避开一些人的追索。
他们都被困在这阴暗诡秘的一隅里,也不知道是姬潭夕囚禁原大林,还是原大林囚禁了他。
姬潭夕将昏迷不醒的元斐安顿下来,率先就对他们二人发难,“你以为和壹城勾结上了,就能置我于此地?天真,单纯,愚蠢!”
一根丝线穿梭在半空中,挑起灯花,发出炸裂的声响,那抹耀眼的火色顺着丝线一路下滑,抵上了原大林的喉咙,姬潭夕清华的脸上若隐若现出可怕的戾气,“叄城长老之位不能满足你吗?还是说你宁愿被壹城扶植上去,做个傀儡城主。”
原大林深吸了口气,“我左右逃不过一死,随你怎么处置。”
“死,就这么让你死,岂不是便宜你了。”
第七十四章 危难尽头(三)
第七十四章危难尽头(三)
灯火不迭地跳跃,染了原大林的血,灼得他的肌肤一片焦黑,但是在这极度的震惊下,二人几乎忘记了做出反应。
姬潭夕眸光随之灯火的摇曳,幽幽地跳跃,“你似乎急于求死,呵!是急于以死来掩盖更深的秘密吗?”
“不要低估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那些你以为能够瞒天过海的事情,其实在外人看来,早已不算是什么秘密。”
这一句句,竟让原大林的脸色变得煞白不见底,“你究竟想干什么?要杀我就杀,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危险来得那么快,温煦亦是惨白了脸,仓皇地解释道,“我,没有秘密啊,我是无辜的。”
他说着,身形晃了晃,
原大林下意识扶住了他摇晃不已的身体,手掌微微一用力,仿佛是一种暗示,
姬潭夕拨弄着丝线,烛油滴在原大林的手上,烫出一个深黑色的痕迹,“看来你们果然有猫腻,那让我猜猜是什么?”
原大林飞快地收回手。
丝线窜出,割裂了温煦的衣服,露出那封信,温煦差点晕厥,“我……”
他扑上去,要去拿走那封信,最终还是晚了一步,落到了姬潭夕手里,他匆匆看过去,发出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原来你还和肆城有往来啊,这朵红莲不错!是个很有意义的图案呢!”
他频频冷笑,“岳父呢,和壹城勾结,这一个女婿呢,和肆城牵扯不清,看来这叄城的风水委实不错,养了不少喂不熟的野狼。”
同时,他心中也在暗愁,红莲意味着镜邪,旁人都不算什么,可一旦他插手叄城的局势,事态才会真正变得棘手。
他了解镜邪,但凡是他决定要做的事情,就没有什么是做不成的,他若参与,叄城毁灭倒是事小,重点是,叶黎的安全。
虽说他已经尽力为她洗去了源自叶黎的气息,但她终究是叶黎,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
镜邪有多谨慎,多疑旁人不知,他却一清二楚,他那种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的狠辣,他仍旧心有余悸。
他深知,叶黎危险了,他必须得尽快解决眼前的祸患,赶到她身边去,希望一切都还未开始。
一缕惨白的光缠绕在他的脸上,迟迟不散。
原大林发了狠,疾步后退,将温煦推到身前,自己则越过他的肩,将他身后的一块暗黑色的石头打碎,“砰!”
禁地是他所设,这里一花一木,哪怕是摸着黑,他也能一清二楚。
石头碎落了一地,身后的石门缓缓移开,将后面的黑色世界一览无余地呈现了出来。
温煦大惊失色,再次看他时,原大林脸上的神色几近扭曲,“我总归是要死,还不如大家一起为我陪葬。”
温煦惊呼出声,“原大林,你疯了!”
他明显知道内幕。
姬潭夕丝线飞出,径直穿透了原大林的心脏,只留下浑身瑟缩不已的温煦,“告诉我,里面是什么?”
温煦直哆嗦,目光在不断地游离,“我不知道。”
姬潭夕看着他,眼底晕出了一股浓郁的黑色,如藏了黑水幽潭,要将人拖入其中,“那么,我换种问法,是现在生不如死,还是得到一条生路,你自己选择。”
温煦殷切地问道,“你真能放过我?”
姬潭夕只一味地微笑,那是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不说,我自然有法子让你吐露真言。”
温煦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吐息,“以前……以前原青无意中透露过,府中有一条暗道,好像藏着什么秘密,她不愿多说,我也不敢细问。”
姬潭夕纤长的眉峰一挑,“你说了一句废话!”
他手一扬,丝线已经划开了他的心脏,渗落几滴鲜血。
“我说,我说!”温煦汗毛倒竖,动也不敢动一下,“还有,原青似乎说过,过去三年里,有人一直都在这里做一个实验,而原大林就负责实验的一部分。”
姬潭夕声音冷却,“什么实验?”
“我不知……”温煦涕泗横流,不迭求饶道,“多余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了,你纵是杀了我,也无济于事。”
姬潭夕迟缓地摇了摇头,嘴角带着点诡谲的笑,“那我就满足你的心愿!”
他正要抬手,刺穿他的心脏。
第七十五章 危难尽头(四)
第七十五章危难尽头(四)
谁知他身后银光飞逝而过,一根针刺入了他的喉口,温煦的瞳孔睁大到了极致,他的身形一瞬僵硬住,而后砰地一声倒下。
石门将关闭,姬潭夕当即滚入了木架后面的黑暗世界里,所有动作只是在一瞬间发生的。
黑暗里,有女子吃吃地娇笑。
姬潭夕的眸子忽然抬起,眼底掠过寒彻心骨的光,“是谁在暗中搞鬼?”
锋利的丝线自他指缝里泻出,击落在一闪一闪的墙壁上,忽然折射出一道道凛冽的光,丝线穿透了黑暗,血色喷涌而出。
有杀气此起披伏,也有窸窸窣窣的响声回荡在黑暗里。
厮杀的锣鼓已然敲响,狭窄而幽暗的甬道里,正在经历一场残忍的厮杀,猩红色在暗夜里蔓延,空气中带着呛人的腥气,无声无息地窜入了他的鼻息中。
姬潭夕往前跑,身后鬼魅似的影子拼命地追赶,这便像是森林里捕食的猛兽,一旦着眼于目标,便是一场不死不休。
有人赤红着一双浸满杀气的眼,黑暗里,几道银光如影随形。
姬潭夕顿足,后退。
“咯咯咯!”
暗中女子的娇笑从未停止过。
忽然间,凌空一根银针,“咻”地一声,刺破了他的衣袖。
姬潭夕目色一沉,急剧后退,看向来人。
灯火一下通明,有两仆从撑着一盏灯笼,各自站在两头,照亮了中间那人。
女子哼着比岁月还老的曲调,目色隐在空寂的黑暗中,她仿佛从遥远的世界里走来,温柔的眼波慢慢被黑暗侵蚀。
“十丈红尘,皆在天下,优昙起舞,转眼一刹,执迷不悟,命便断罢,断罢,杀啊!”
蓝色的诡异花纹蔓延在她的脸上,一种刻毒腐蚀她的血骨。
面上描摹花纹的,正是柒城人,而且以她这花纹的样式来看,很明显她在柒城的地位还很高。
系在手腕上的红袖悄无声息地飘落,她弯腰捡起,红袖打了个璇儿,逃脱了她的手掌,一路飘荡,直到那片红袖落足姬潭夕的脚下,她才缓缓伸出手来,芊芊素手执起它,在他面前晃了一晃,“公子,你的东西掉了。”
姬潭夕长袖携风,借由风的力量,将她手中的红袖一下粉碎。
对上她诡测的眼,他笑得一脸温婉,“你给错了,这不是我的东西。”
女子重又挽起殷红的水袖,水袖间银光凛冽,“那便当成我送公子的一件礼物吧!”
姬潭夕飞速旋身,躲过了来自暗处的飞刃,与此同时,他的指缝里也飞出了无形的丝线。
“您独身一人,要去哪里呢?是否能与我结伴而行?”女子水袖翻动,错开丝线,随即扭着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款款走到他身前,半遮半掩着的容颜,端的是一派妩媚动人。
“是地狱!你也要同我一起?”姬潭夕微微垂下眼来,眼底似乎隐隐跳动着鬼火,那鬼火再配上他的神情,闻者毛骨悚然。
“您可以来啊!”她再次挽起水袖,水袖翻动的瞬间,蓝色的迷雾自她水袖中喷薄而出。
只眨眼间,迷雾便弥漫了四周,不知不觉中,迷雾越来越大,连十丈之内的气息人烟都被通通隔绝了起来。
周围幽蓝一片,死寂无声,既深临伸手不见五指的雾气中,也听不到半丝的响动,这看起来完全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
为今之计,听觉和视觉都无用武之地,他只能依靠嗅觉和触觉,来做出行动。
一丝蓝气悄然吸入他的鼻子中,姬潭夕屏气凝神,不住地往后退去,直到他贴近了墙角,才能够安心前行。
他手指一弹,丝线飞出,在这样什么也看不见的蓝雾里,他只得催动着那根单薄的银线,引开那股流动的蓝气。
“嗯?”姬潭夕使劲嗅了嗅空气,很显然的,他将面临更严峻的考验,由于那股蓝气,这一次,与听觉,视觉一同失去的还有嗅觉。
他小心翼翼地靠着墙,在雾中前行,终于,他牵动在手中的那丝线在游荡途中扫荡到了女子的身体,姬潭夕云淡风轻地笑了,“游戏很快就结束了。”
他继续弹指,丝线一下刺入女子的腰部,女子飞快地弯腰,躲过了上空袭来的丝线,但是却另有一根丝线划破了她的脸。
她厉声惨叫,“你竟敢碰坏我的脸?”
紧接着,她徒手一捞,将缠在腰部的丝线根根截断,渗着她鲜血的丝线,留下一行诡异的蓝色液体,她疾步前行,就着丝线飞来的方向,甩开她手中的银针。
“你毁我脸,我一定要杀了你。”
银针斜插入他的脖颈,姬潭夕避不可及,还是被剥去了最后一样感觉,他的身体就在这一瞬间,麻得彻底。
第七十六章 白首相离(一)
第七十六章白首相离(一)
察觉出了来自姬潭夕身上的变化,女子屈指一弹,将另半根银针射入了姬潭夕的腿根,事成后,她心满意足的笑了,“这下,怕是真要送你下去走一走了。”
姬潭夕也跟着笑了,这莫名其妙的笑容让原本大功告成的女子心中顿觉不安。
他静静地说,“我要多谢你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女子一头雾水,“嗯?”
姬潭夕一字一顿地分析道,“你身上自带的那股气息,不属于阴冷的地下巢穴,所以你是后来才来到这里的,然后,我可以猜测,你提前来这里的目的,便是已经把里面所有的秘密都销毁殆尽了,能够留下来的只有机关。”
他的分析可以说是一针见血。
经此一事,她越发觉得此人不可小觑,“……好像被拆穿了呢,你真聪明,那你能不能继续猜下去,我是谁的人?”
她的身体比习武之人的身体还有敏感,她很容易察觉出来自四周的危险气息,如今那股危险气息越来越靠近她,她下意识地往后退却。
姬潭夕身上的银针飞出,从四个方向,全方位的向她扑去,“都是你的礼物,还给你。”
女子虽是避开银针及时,还是免不了被刺穿了手臂和大腿,“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你的手下,你要的那女人,也会死。”
鲜血好像一泓泉水涓涓涌出,恍若绽开的一丛丛鲜艳蔷薇。
女子扶住墙壁,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方才的凶险也只有当事人才能知道,姬潭夕刺中的都是她死穴周围的地方,就差一点,横躺在地的便是她的尸体。
她还未有反应过来,就听到耳畔他冰冷的声音响起,“她在哪里?”
女子瞳孔猛地一缩,“她也进入了密道中,我可以确定。”
他的神色冷透,终于那唇角最后的笑容也消失无踪了,“里面也有机关是吧,而你不光布下了那些机关,还故意把她引进了里面。”
他是动了绝对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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