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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成仙_时镜-第4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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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魂魄。
  你——
  还是你吗?
  这绝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或者说,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回答。
  可对于傅朝生来说,这个问题却很简单。
  他低眉垂眸,沉吟片刻,便笑着答她:“当然不是。若只有魂魄相同,无有一切记忆,则我与天下蜉蝣并无不同。既不闻故友之道,更没有与故友于初生之时便相识,魂魄等同于白纸,天下白纸便有材质之别,亦不过空荡荡一张纸。记忆则是纸上字画,因人不同。‘我’当是一幅画,而不当仅是一张纸。”
  “哈哈哈……”
  在他话音落地之时,见愁竟忍不住抚掌而笑!
  初时快意,可笑到末时不免眼角湿润。
  竟是控制不住地泪意冲涌!
  好一句“‘我’当是一幅画,而不当仅是一张纸”!
  她不知该说,是傅朝生这一句忽然令她拨云见日,还是该说他这一句正是她心中所想。
  只是想要为这一刻从心底生出的荒谬而笑。
  如此而已!
  傅朝生看着她不说话。
  见愁却慢慢笑累了,只向他一摆手,竟一个人向那鬼门关的方向去了。
  傅朝生本想要追,却被鲲一句话拦住了。
  祂只道:“你这一位故友,此刻该想一个人静静。”
  见愁的确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只因为某个想法在她脑海中盘踞已然太久,往日只是隐隐浮荡,然而在看见那由崖山残魂拼凑成的“怪物”却要被崖山门下斩杀之时,这想法便如疯长的藤蔓一般,彻彻底底地显露出它于世人而言悖逆的形态。
  因为过于真实,便显得狰狞。
  她敢肯定——
  只要她敢站出来对着旁人道明自己的想法,怕是所有人都要站出来,愤怒地指责她胡思乱想、居心不正!
  甚至,这里面还会有崖山同门。
  闭上了情绪翻腾的双眼,见愁从残破的鬼门关下走过,从那崩碎的黑石间走过,又越过了中间那一片荒原,很快便看见了伫立在视线尽头的枉死城。
  城门大开,吊桥也已放在护城河上。
  只是城门口悬挂着那一面照我镜,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光华,镜面上破开了一个大洞,也不知是为进驻此城的修士强行打破,还是在先前的战役中为散落的攻击无意击中……
  有其他门派的修士在把守城门。
  见愁这一身衣袍、一张面容,此刻早已是众人皆识,在她踏上吊桥的时候,也并无一人出来阻拦。
  两侧的修士只是向她躬身道了一礼。
  见愁走过去,从照我镜前经过,抬手一抚那覆满灰尘的粗糙镜面时,不免想起当年在镜中所见。
  她停留了片刻,便入了城去。
  在这种时候,她谁也不想去问,只是想要回到当年枉死城旧宅中,重新看一看当年看过的那些惊世骇俗之言!
  街道如旧,鬼修没了踪迹,仅有少数几队修士穿行在街巷之中,脚步匆匆。
  见愁入城后,循着记忆中的道路走。
  很快便看见了熟悉的圆楼,宽阔的街道,还有角落里那一座自己曾居住过的旧宅。
  只是她没有想到,当她走上台阶,想要用旧日与护宅阵法相连的神魂印记开启大门时,才发现——
  两扇大门,竟是虚掩!
  伸手轻轻一推,便听得令人牙酸的“吱呀”一声响,门扇缓缓打开……
  这一刻,见愁只觉得一股森然的寒意从脚底升了起来,袭上心间!
  院落分毫未改。
  只庭中栽着的两棵树干焦黑、树冠墨绿的地橘树,长得粗壮、繁茂了几分。
  似乎是太久没人打扫了,陈旧枯叶,落了满地。
  在其后那一扇开着的雕窗窗沿上,搁着梅瓶一盏,瓶中斜插着三枝梅花,枝头艳红朵朵已然绽满。
  盛极而衰的梅瓣坠落在窗沿上。
  几根修长如玉的手指,从窗沿上刻着的那一行字上轻轻拂过,最终点在那几瓣落梅之上,便自然地将那梅瓣拾起,搁在掌心。
  再抬首时,便瞧见了站在这宅邸大门口的见愁。
  见愁瞳孔剧缩,望着他没有说话。
  谢不臣好似也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她一般,微微一怔后,便平静地松开了手掌,任由那艳红的落梅,瓣瓣飘落。
  他向她笑问:“见愁道友,怎会来此?”


第495章 人言鬼话
  见愁不过是心有疑惑不能解,偶然想起这枉死城旧宅之中曾有过一些与轮回相关的论述,又念及张汤曾为自己保留这旧宅,所以才决定来看上一看。
  她没有想到,自己竟会在此处看见谢不臣!
  在望见对方立在那窗前梅边时,一种毛骨悚然之感便顿时袭了上来。
  她下意识便想要警惕地往后退一步,但转瞬间清醒的理智便让她强行制住了这种下意识的举动,不但没有退后,反而向前走了一步。
  见愁面上的笑意毫无破绽,心电急转间,已然回道:“枉死城已然攻下,听闻大致已查检妥当,我便来看看。倒是没想到,方才从街上经过,无意发现谢道友竟然在这里,有些好奇,便进来看看。”
  全然不提自己就是这旧宅主人。
  她迈步走入院内,又问谢不臣:“谢道友呢,可是这院子有什么特殊之处?”
  论修为,见愁比谢不臣高一个大境界。
  所以按照常理来讲,见愁从外面路过,能发现谢不臣,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而谢不臣修为不够,察觉不了见愁的灵识,也是常理。
  但这一切不过仅仅是“常理”罢了。
  谢不臣站在窗内,隔着半开的雕窗看她,一身青袍带着几分出尘的风雅,三枝斜梅更衬得他神定气清。
  听了见愁的话,他仿佛没有起什么怀疑。
  见她从院中走上台阶,也没阻拦,只答道:“这宅院确有几分特殊之处。不久前一些同门入城四处查看,查到这宅院时便发现了些异处,所以请了我来一看。见愁道友来得,倒正是时候。”
  “哦?”
  见愁背在身后的手指悄然握紧,但观谢不臣入世中期的修为没有半分变化,平平地立在那边,便走进了这屋舍之中。
  一应摆设都与当年没有什么变化。
  黑色的、平整的地砖,一排又一排放满了书的书架,桌案上的笔墨纸砚是她当年离开时的模样。
  脑海里无数的细节瞬间飞了出来。
  在走入这屋舍的片刻间,见愁便已经确认,自己并未在这一座枉死城旧宅之中,留下任何会让人辨认出“崖山见愁曾在此宅居住”的痕迹与破绽。
  谢不臣轻轻拭去自己指尖方才沾上的灰尘,知道见愁进来,便侧身挪开了一步,低眉看那窗沿道:“这宅院之古怪,当从此处始。见愁道友既然来了,不妨一看。”
  窗沿上刻了一行字。
  愿惜花人有缘,代吾养此梅。
  往后被梅瓶压了半截的,是“地藏转生池水,谢君而答之”。
  见愁当年就已经看见过了,走过来便微微一挑眉,似乎有些惊讶:“这屋主倒是个雅人。不过,转生池水……”
  谢不臣抬手轻轻一点,竟有一点莹碧的微光自他指尖冒出,向这屋内某一块为阴影覆盖的地砖上一落。
  “嗡!”
  幽幽的绿光顿时炽盛,屋内竟出现了一座阵法!
  片刻后,阵法被破。
  这屋子最中心处的地砖发出“咔”地一声轻响,往下沉去,随即是这地砖周遭的地砖,一圈连着一圈,如涟漪一般尽数下沉。
  很快,便现出了地底那两尺高的凹槽。
  只是今时今日,凹槽中已无半滴水了。
  见愁没说话,看向谢不臣,好像在等他解答。
  谢不臣便道:“我来时,对这宅院略加查探一番,又因窗沿上所刻这一行字,发现了地下这阵法。但当中已无转生池水,想来这瓶中梅已开,该是在我等进入此宅之前,有人先得了机缘,为这留字之人养过梅了。”
  “枉死城乃是人间孤岛枉死之鬼聚集之处,亦有不少鬼修居住在此,这一座宅院看着已然老旧,早不知建了几百年了,有人捷足先登占了机缘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见愁仿佛十分理智,也不大在意此事。
  “我想,谢道友说此宅颇有特殊之处,该不仅仅指这一点小事吧?”
  谢不臣转眸来看见愁,眸光沉静而淡漠,眼瞳里的所有倒影都好像是远山模糊的轮廓。
  他轻笑了一声,走到了那一排书架前。
  当下竟从中抽了一册十分陈旧的书出来,翻开了一页,递给见愁:“见愁道友也通阵法,想来一看便知了。”
  见愁接过来一看,翻开的书页上记载着的是一座有些久远的阵法,旁边密密麻麻地落着相关研究记录的文字。
  一座有些眼熟的阵法。
  当年她去参加鼎争、离开这旧宅之前,曾把这一整个屋子里面的书都背了下来,岂能不记得这个?
  可以说,早在日前鬼门关一役中间极域摆出此阵时,她就已经认了出来。
  尽管有细微的不同,可那些鬼兵用的,分明便是这屋中旧宅主人留下的阵法。
  正正好,是谢不臣翻开的这一页!
  见愁也不装傻,瞳孔微微一缩,便是一脸的惊诧与忌惮:“这不是……”
  “……”
  谢不臣的目光,半点未从她身上移开。
  这一时竟觉出了几分好笑。
  他二人的对话,分明是暗流汹涌。
  只因他心底隐隐有自己的怀疑,且能感觉到她身上一定藏着某一样自己非常需要的东西,恨不能杀而取之,眼下说话却是生疏客气,以礼相待,好像即便算不上什么挚友,好似也能算得上个没有利益冲突的点头之交。
  狡诈地掩饰,聪慧地虚伪。
  是他,也该是见愁。
  “不错,想必见愁道友也看出来了,此阵便是先前鬼门关一役时极域一方所用之阵,威力奇大。当时谢某便在想,这布阵之人于阵法一道的领悟,绝不下于我,能赢实在侥幸。”
  谢不臣从这一排书架的这头,走到那头。
  那衣袍的袍角随着他的脚步摆动,寒梅隐约的香息与这满屋陈旧的书墨气混在了一起,沾染在他身上。
  恍惚间,是当年谢侯府三公子走在他的书房里。
  见愁望着他,轻轻将那翻开的书页合上。
  谢不臣已抬了手指,从那古旧的一册又一册书上慢慢地抚过,似乎只是无意识的动作,又似乎只是在借着这样的动作思考。
  修士看书,不需要用眼。
  只要灵识够强大,从这屋中扫过去,轻而易举便能知道上面都记述了什么内容。
  见愁猜,他已将这屋内的书全部看过了。
  谢不臣却只字不提,只道:“按理来论,这一座宅院最原本的主人,该与八方阎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且对宇宙的源起与沿革、天地生死轮回之事,十分感兴趣。但奇诡的却是这屋内所有由人写下的文字,依照新旧的程度,竟能分出九种笔记。且后来的笔记皆毫无缝隙地接上了先前笔记所钻研之内容。仅从某些只言片语来看,这里头也许藏着一个极大的秘密。”
  当然是有极大的秘密了。
  只可惜,梅瓶中三枝梅已然开过,窗纸上那旧宅主人所留字迹都已经消散不见,更不用说那由九头鸟三滴心血所制的一炷紫香早已被她封藏起来……
  便是谢不臣想要深究,都没那机会。
  见愁目光微微一闪,也走过去,将手中这一本书随意地搁回了书架上,只是行走间却停了一步。
  这屋内每一片地砖都是完好无损的。
  除了此刻她脚踩着的这一块。
  见愁道:“极域建成的时日虽短,但大能鬼修亦有不少。枉死城是命数里一个又一个意外死了的新鬼所到之处,凡此种鬼,泰半都是天才。便是当中出了一些奇鬼生出奇计,该也不稀奇。我等在这屋中既然无法发现更多的线索,所谓‘秘密’的种种,也只能是一种猜测了。”
  她说话间,谢不臣已绕那书架走了一圈,又转了回来,便见她移开了脚步,垂首看着下方那块地砖。
  地砖之上竟然有一道窄窄的缝。
  见愁微微皱着眉,当着谢不臣的面便将灵识探了下去,道:“比起这满屋子无根可寻的书,我倒觉得这一道缝隙更为诡异。”
  窄缝其实呈方形。
  半指长,宽不足半寸。
  可往下探去,纵使穷尽见愁如今庞大的灵识覆盖范围,竟也无法抵达这缝隙的底部,渐渐便为地底厚重的地力阴华阻隔,更有一股奇妙的隔绝阴阳的力量,让她灵识再难进半寸。
  谢不臣目光微微一闪,只道:“我来时也同见愁道友一般注意到了这诡异之处,只是谢某修为到底不足,不能一探这缝隙究竟通往何处。不知,见愁道友可探出什么结果来?”
  见愁摇头。
  比起谢不臣,或者谢不臣此刻所表现出来的,她当然知道得更多,甚至这一道窄缝当初如何产生,完全是她亲眼目睹。
  那窗外的神秘存在……
  杀,谢不臣;斩,七分魄!
  打断的一炷紫香……
  半个不明的“卩”字!
  见愁收回了灵识,眉目间是并不掩饰的不解与疑惑:“这一道缝隙实在是太深了,且灵识越往下所受的阻隔便越大,且更受阴阳两界规则之所限,不能再往下追索。我竟觉得,这缝隙似乎已穿透了阴阳两界的阻隔,通往了这极域恶土的另一头……”
  另一头?
  这样的感觉,称得上是惊世骇俗了。
  谢不臣眉梢一动,片刻间眼底已是深思闪过,这一时竟没接见愁的话,而是直接越过了她,从一侧的书格中取出了一册蒙尘的书卷,只一翻,便翻出了内中夹着的《极域千舆图》!
  这也是当初见愁看过的!
  最上头那一张所绘,不是他物,正是极域与十九洲相对的地图。
  图的上半部分是十九洲,有十九洲大地、西海、东海、人间孤岛;下半部分是极域,两侧都是大片的荒原,有十八层地狱,极域七十二城;中间则画了一条线,将两部分分割开来。
  上下两部分并不对称。
  但只要仔细看便完全能看出,这一张图就是相对而画,极域里所绘的每一处,翻过中间那一条线,都对着十九洲上某一处。
  阴阳两界,一者在地上,一者在地下,隔着这一层厚厚的大地,本就如镜像一般相对。
  谢不臣翻出此图,便沿中线将图对折。
  这一时间,上下两部分便重叠到了一起,图案线条相互交错。
  见愁轻而易举便明白了他此举的用意,凑过去一看时,便是瞳孔微微地一缩,随即挑眉一笑,道:“真是巧了。”
  谢不臣折的这一张舆图,他们如今所处的这枉死城,叠到十九洲那头,正对着的竟恰恰是昆吾!
  也就是说,若打穿脚下大地,出来便是昆吾。
  他们脚底下这一条缝隙,还当真穿破了阴阳、通向昆吾某个角落不成?
  面上轻巧,心底升起的却是无由的忌惮。
  见愁照旧没表现出来分毫。
  谢不臣亦是滴水不漏,见得自己叠出来的这结果,似也微微一怔,继而目光流转,便又将舆图展开了,对见愁道:“这屋内书籍如此之多,又有颇多值得玩味的玄机之处,该回头对诸位前辈禀报,再细究根源。”
  “谢道友所言有理。”见愁一笑,“此间事本也与我没什么干系,当然但凭道友做主。”
  “谢某本以为,见愁道友曾居枉死城,该对这一座宅院的主人有所耳闻才是。”
  谢不臣淡淡地道。
  见愁看他一眼:“我落入极域的时间并不很长,混入枉死城的时间更短,连人都不认识几个,又谈何了解这城中的情况?至于这一座宅院的主人,就更是半点风声都不曾听过了。”
  “是吗?”
  谢不臣弯弯唇角,也笑起来。
  好像完全是顺口这么一问,并没有真想从见愁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只是叹惋道:“到底还是我等发现此地太晚,或恐已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线索,终究难以一窥这秘密的真容了。”
  “是挺可惜的。”
  那极有可能存着旧宅主人九世记忆与修为的“三滴心血香”,可不就在她身上藏着吗?
  见愁回谢不臣话时浑无半点心虚的破绽。
  她在这屋中有转了两圈,似乎是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了,便摇了摇头,待向谢不臣告辞。
  但没想,谢不臣也不欲在此久留了。
  他见见愁有离去之意,便道:“正好今日横虚真人与扶道山人并其余几位大能要入城,去往见愁道友曾提过的旧巷,拜访‘雾中仙’,不如同去?”
  去拜访雾中仙?
  见愁这两日都在养伤,倒不知外面的情况。
  听谢不臣此言,她便自然地想起曾给了自己那一块石头、帮过自己的老人,于是没有拒绝,点了点头,便与谢不臣一道出了这宅院。
  只是在踏出门,回看谢不臣将那两扇门重新掩上之时,她自方才见到谢不臣起便压抑在心头的那个念头,便涂抹着一层奇诡的色彩,冒了出来。
  当真……
  是得同门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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