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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无病白了她一眼：“逛街嘛，不就是东看看西看看吗？”

小阮冷笑道：“恐怕你是在找什么人吧？”

吕无病哪里会承认：“胡说八道，我说你们女人的疑心病怎么都那么重啊？”

小阮走到他的旁边，挽住了他的胳膊：“从我们到雷州的那一晚，你出去买了宵夜之后，我们的住处就总有一些行迹诡秘的人。”吕无病想要挣开，小阮却抓得更紧：“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

吕无病摇了摇头：“我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哪有人啊，我就没有发现。”

“你说奇怪不奇怪，昨天大半夜，那些人竟然都撤了。”小阮像在自言自语。

吕无病心里很是吃惊，他原本一直以为小阮并不知道陆放派人盯着他们呢，谁知道小阮却很是清楚，最重要的是连那些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也知道，而自己根本就没有一点察觉。

他正不知道如何应答，小阮却指着一条黑色长裙：“那条裙子怎么样？好看么？”吕无病茫然地点了点头：“好看。”小阮拉着他走了过去：“小姐，麻烦拿这条裙子我看看。”

吕无病不知道小阮这是唱的哪出，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

小阮接过裙子，扭头对吕无病说道：“等我一下。”

她拿着裙子就往试衣间走去。

不多时，她出来了，吕无病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小阮穿上这条裙子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美丽、妩媚，少了几分杀戾之气，倒添了几分温婉贤淑。

“怎么样？”小阮竟然对吕无病露出了笑容，吕无病看得呆了，小阮的笑容还是很具杀伤力的。

“喂！”小阮的脸微微一红，吕无病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看，很好看。”一旁的销售员忍不住也笑出声来，小阮的脸一沉，冷冷地看了过去，那销售小姐吓了一跳，忙闭上了嘴。

小阮重新望向吕无病，又恢复了刚才的笑容。

吕无病咳了两声：“其实你现在的样子比平时可爱多了。”

“是吗？”小阮又回复了以前的冰冷，她去换回了自己的衣裳，出来后把裙子扔给了销售员：“这条裙子我要了。”

从商场出来，吕无病对小阮说道：“我说姐姐，你能不能别那么喜怒无常？还有，别整天板着脸，笑一笑，十年少，女人嘛，有点笑容更迷人。”

小阮没有理他，只是不疾不徐地跟在吕无病的身边。

又逛了一会，吕无病便找了一个路边摊：“老板，给我来碗凉粉。”说罢他看了看小阮：“你也来一碗么？”

小阮摇了摇头。

吕无病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突然听到小阮说话：“你是卧底，国安的人？”

吕无病一下子愣住了，他扭头看了一眼小阮，手和嘴都忘记了动作。

小阮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听在吕无病的耳朵里却如同一声惊雷。

吕无病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小阮姐姐，你能不能别吓我！”

小阮眯缝着眼睛望着吕无病，那眼神仿佛想要洞穿吕无病的内心。

吕无病也凝视着她，与她的目光坚定地对峙着。

却不料小阮又突然好像没事人一样的：“吃完了吗？吃完了我们就该回去了。”

吕无病这才继续把凉粉给吃完，才和小阮打了部车回到了酒店。

一路上吕无病的脑子都在飞快地运转着，小阮今天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识破了自己还是根本就是在试探？吕无病越想这心里就越发没有底，自己真的就这么逊么？那个“天使”都没有发现自己有问题，偏偏就在小阮这个小丫头的面前露出了破绽！

不对，自己被晾在这儿，说不定那个“天使”早就发觉了自己有问题，故意把自己扔在这，又让小阮看着，想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卧底。

偏偏自己一到雷州就着急上火地与陆放他们联系，陆放他们又派人盯上了自己和小阮，而小阮也对这一切洞若观火。

回到房间，小阮把新买的裙子扔在自己的床上，然后倒了两杯茶水，递给吕无病一杯：“回来的路上你一言不发，一定在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露出了破绽吧？想明白了吗？”

吕无病一脸的苦涩：“我说姐姐，是不是我不承认自己是卧底你誓不罢休啊？能别这么玩吗？要是让小姐听到，到时候我可就冤死了。”

小阮冷笑一声：“看来你是抵死不认喽？”

吕无病用力地摇了摇头：“我不是卧底，为什么要承认。”吕无病不笨，他知道死不承认还有一线希望，要是承认了，那么他的卧底生涯也就结束了。逃跑他并不担心，就算小阮再强也拦不住他，关键问题是他可不想因为小阮随便一诈就露出原形，那这些日子的功夫不就白费了吗？

吕无病有些狐疑，小阮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之前漆岩和苟森他们一次次试探自己的时候小阮还帮着自己说话，现在她怎么也开始对自己试探呢？

吕无病一时间觉得自己真是看不懂这个小阮了。

就在吕无病等待着小阮说话的时候，小阮竟然躺下了，她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只留下吕无病愣在那儿，不知所措，吕无病并没有留意到，小阮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她是在暗暗偷笑，她很喜欢看到吕无病的窘样。

吕无病抠了抠头，端起小阮给他的那杯茶，一饮而尽。

第220章你留不住我

雷州市北区的云顶居。

阿四走到王向坤的面前：“‘夜隼’先生，你说，要是我落在你们华夏国安的手里，你们会不会也如我一样，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呢？”

王向坤冷笑一声：“你说呢？”

阿四摇了摇头：“不好说，我可是听说华夏的牢饭不好吃啊！”

王向坤说道：“能给我解开绳子吗？我的双手早就麻木了，再不解开，这双手就废了。”

阿四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我只答应暂时留着你一条命，可没有答应留下你的双手。再说了，这绑得并不算紧，我估摸着真要坏死的话也得再有几天的时间，你就忍忍吧。”

王向坤眯缝着眼睛：“你还没告诉我，到底‘爵士’是谁？”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他让我在这儿等着，他会主动和我联系的。”阿四说完站了起来：“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其他的事情就别多问了。”

王向坤笑了：“我有什么好想的，反正你暂时还不会杀我，你要留着我，万一再被国安的人盯上也有个逃命的砝码。”

阿四拍了拍巴掌：“看来你还算聪明的，可惜了，你若是做事不那么优柔寡断的话，我也拿你没办法，偏偏你们这些人自诩大义，我只是略施小计就把你给拿住了。”

王向坤不屑地说道：“你那算是计么？拿人命当儿戏。”

阿四说道：“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不多，唯独人多，为了达到目的，死几个人算不得什么。”

话不投机半句多，王向坤也不再搭理他了。

晚饭时分，小阮醒了，看到坐在邻床看着电视的吕无病，她脸上有些惊讶：“你还在？”吕无病嘟了下嘴：“我不在能去哪？”

“被我识破你竟然还敢留在这儿？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小阮冷冷地问道。

吕无病耸了耸肩膀：“你杀不了我，再有，我已经说了，我不是卧底，你凭什么杀我！”

小阮站了起来，走到吕无病的床前：“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吕无病没有动，他索性把目光移到了电视上。

小阮掏出了一把匕首，抵到了吕无病的咽喉上，吕无病还是一动不动。

小阮幽幽地叹了口气：“其实我早已经给了你机会，你又何必那么执着呢？”说罢，她左手一拂，一道白雾，吕无病便晕倒了。

吕无病是真的晕了，如果小阮要杀他，这是最好的机会。

只是小阮并没有出手杀他，而是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临到门边的时候，她又扭头看了看晕倒在床上的吕无病，才轻轻关上了门。

小阮离开酒店，确定四下里并没有人盯梢，露出一抹冷笑，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云顶居。”

“咚，咚咚，咚咚咚！”明明有门铃，小阮却要敲门。

门开了，两个彪形大汉拦在门口，其中一个问道：“你找谁？”

小阮眯眼冷冷地说道：“我找桑昆！”两个大汉对望了一眼，却听到阿四的声音：“请她进来。”两个大汉这才让开，做了个“请”的动作。

王向坤竖起耳朵，莫非是“爵士”来了？

小阮被带进了一个房间，她看了看阿四身边的这些人，冷冷地说道：“让他们退下。”阿四抬了抬手，这些人都退了出去，阿四关上了门。

他色迷迷地望着小阮，抚着手掌笑道：“久闻‘爵士’身边的‘天使’是个一等一的美人，要姿色有姿色，要气质有气质，今日一见，果然不虚啊。”

小阮的眼里有着浓浓的杀意：“东西呢？”

阿四说道：“说好‘爵士’亲自来的，他不来，我怎么可能把东西拿出来呢？”

小阮冷冷地说道：“凭你就想见‘爵士’？就是你那老爹也没这资格，东西拿出来吧，我赶时间。”

阿四摇了摇头：“对不起，见不到‘爵士’我是不可能把东西交给你的。”

小阮淡淡地说：“那好吧，这单生意作废！”说罢她扭头这准备离开。

阿四叫道：“等等！”小阮停下了脚步。

阿四说道：“你拒绝这单生意，就不怕‘爵士’怪罪么？”

“这个就不劳你挂心了！”小阮才走出两步，两个彪形大汉就拦住了她。

“让开！”小阮的语气很是不善。

阿四笑道：“‘天使’，你可别忘记了，这是我的主场，从你来到这儿那一刻起，你就目中无人，颐指气使，怎么说我也是南盟的少主人，别说你，就是你那主子来都得给我客气点。好了，既来之，则安之，我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来吧，我们亲近亲近，我知道你是‘爵士’的左右手，只要留下你，‘爵士’一定会露面的！”

那两个汉子上前来就准备扭住小阮，小阮闪身，双手多出两柄匕首，一刺一抹，两个彪形大汉就倒到了地上，咽了气。

阿四的脸色一变，他没想到小阮出手这么狠毒，而且他也看出来了，小阮的身手甚至比刀小刀还要厉害。

可惜王向坤没能够看到，不然也一定会暗自喝彩。

小阮像没事人一样，收了匕首向着屋外走去，剩下的人哪里敢拦他，阿四身边一人掏出手枪，阿四没有阻止，小阮像身后长了眼睛一般，一把匕首飞了回来，直插进了那人的咽喉。

小阮扭头望向阿四，冷冷地说：“你留不住我，再有拦我者，下一个死的就是你！”阿四恨得咬牙切齿，小阮头也不回地走了。

吕无病醒了过来，摸了摸头，还隐隐作痛。

再看看屋里，小阮的东西都不见了。

他回忆着小阮和自己说的那些话，莫非小阮真是发现了自己是卧底，扔下自己走了？可是如果真是那样，小阮为什么不对自己下手呢？

吕无病百思不得其解，这时，手机响起了信息提示音，他赶紧抓起来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道：“你的身份已经被怀疑，赶紧走吧，别再和任何人联系，否则就是自寻死路！”

虽然这个号码很陌生，吕无病却很清楚，一定是小阮发给他的。

小阮为什么要这么做？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吕无病还真是想不明白，他给陆放打了个电话，把一切都原原本本和陆放说了一遍，陆放听了说道：“那你先回护国路去吧，看来他们真的已经怀疑上你了，只是这个小阮为什么这么做我也觉得奇怪。”

吕无病很是郁闷，自己第一次出任务就以失败告终，难道自己真的做得很差吗？其实他也不想想，这些都是人精，他想瞒一时容易，可时间一长，必然会露出马脚。

第221章谁是“爵士”

“‘爵士’，桑昆说一定要见到你才会交出东西。”

“我听说你杀了他的几个人？”电话里竟然是一个女子妩媚的声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小阮说道：“他想留下我。”

“换作是我，我可能连他一起杀了，好吧，你马上回久远，既然他想见我，我就亲自去会会他。”

小阮担心地说道：“可是现在华夏国安的人对你们盯得很紧。”

“哈哈哈哈，他们盯的不是我，而是他们自认为的‘天使’，他们连‘天使’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想到我就是‘爵士’呢？在他们看来，我不过是‘天使’身边的一个丫头罢了。”

确实没有人会想到，“爵士”是个女人，更没有人会想到，所谓的“小姐”身边的那个妖娆的菲菲就是“爵士”，而真正的“天使”却是小阮。

“小姐”只不过是一个幌子，一个被“爵士”和“天使”架着的傀儡。

她们骗过了所有的人，真正知情的只有漆岩。

久远县城，巴老实急匆匆地来到了陆放的屋里，他告诉陆放“天使”身边的另一个女人不见了，而“天使”和原本在雷州的那个小阮也分别回到了久远。

小阮回久远的事情他已经猜到了，从吕无病的电话里他就已经猜到小阮扔下了吕无病之后必然会回久远与“天使”会合。

从接了吕无病的电话以后陆放就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小阮为什么要放过吕无病，以他对“爵士”这伙人的了解，他们绝对不可能会放过一个卧底的，是小阮的良心发现，还是他们有别的任何阴谋。

“不是有人盯着的吗？不见了是什么意思？”陆放淡淡地问道。

巴老实苦笑道：“没盯住。”

陆放说道：“你说，她会去哪了？”巴老实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你去吧。”

巴老实正待离开，陆放叫住了他，问他王向坤还没有下落么？巴老实摇了摇头：“没有，估计还和那个阿四在一起，不过陆总，我就纳闷了，以向坤的本事，虽说不能百分百完成任务，可是要脱身应该是无问题的，他为什么还不回来呢？”

陆放眯缝着眼睛：“或许他有了什么重要的发现，我对他有信心。”

小阮和“小姐”仍旧住在久远的那家旅店里。

没有外人，那个“小姐”没了往日那种高冷孤傲的架子。

她只是个替身，在“天使”和“爵士”的面前哪里敢有架子。

“你私自放走了那个姓吕的，‘爵士’很生气。”“小姐”怯怯地说道。

小阮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继续看自己的电视。

不过她的心思却不在电视上，她的脑子里出现了吕无病的样子，接着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喜欢上那小子了？”“小姐”轻声问道。

小阮关上了电视，然后转身对着“小姐”：“我们在一起有几年了？”

“八年吧？从‘爵士’出道之初我们三个就在一起了。”“小姐”轻声回答道。

小阮淡淡地说：“你厌倦了么？”

“小姐”的神色很是落寞：“那又怎么样，我的命运在你们的手上，我只是你们的一个替身，一个傀儡罢了。”

“可我厌倦了！”就连“小姐”都不曾想到小阮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脸上很是震惊：“你！这话你可不能让‘爵士’听到，不然的话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十八岁就跟着她，那时侯家里穷，父亲又生了重病，我需要一大笔钱为父亲治病，所以我不得不踏出这一步。”

“小姐”说道：“我一直不敢问你们的过去，她比你还小一岁，怎么就成了‘爵士’？”

小阮冷笑一声：“她的父亲原本就是一个军火商，后来是被大马官方抓住给毙了，她接手了父亲的生意，不过她很有天赋，相比她的父亲，她更适合干这一行。当年我缺钱，所以求到了她，她给了我一大笔钱，之后我就成了她的人。”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小子了？那可是枚小鲜肉呢！”

小阮望向“小姐”：“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小姐”的神色一下子黯淡了下去：“有，可惜他已经死了！”

“哦？”小阮很是好奇，之前她们是查过“小姐”的底的，却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小姐”叹了口气：“不说了，说了全都是泪。”她盯住了小阮的脸：“你说你厌倦了，莫不是想脱离‘爵士’吧？”

小阮反问道：“你呢？”

“小姐”咬着牙，摇了摇头：“我不想，离开了她，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怎么活。”小阮没有再说什么，躺到了床上。

“我劝你也别有这样的想法，你和那小子是不可能的，‘爵士’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到时候不但会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那小子。”

小阮说道：“不像你想的那样，我放过那小子不是因为喜欢他，而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这儿是华夏，真要在这儿动了华夏国安的人，我们想要全身而退就难了。”

“是么？”“小姐”问道。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话？”小阮瞪大了眼睛。

“小姐”说道：“我信，可是也得她信才行，我就怕她回来以后会对责罚你。”

小阮皱起了眉头：“你今天的话很多，而且我怎么觉得你一直在挑拨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呢，你说，如果这事情让她知道她会怎么想？”

“小姐”的脸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