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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扬天下(昊远)-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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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王爷别忘了,咱们的粮草快吃光了,在北撤的过程中一但遇到一点阻碍,也会让我军难以为继。因此,撤退的过程中,咱必须有粮草补给。

浦口粮草被焚,金陵肯定不能坐视不理,必定又会调来粮草,咱们渡过滁河之后,如果能打刘猛个措手不及,一战击溃他,转败为胜,那自然是最好;

如果不能迅速击败他,咱们也可以利用速度优势,杀往浦口,从码头上得到足够的补给,到那时咱们有粮在手,又脱出秦军的十面埋伏,我军北撤也行,转而攻打其他地方也无不可,主动权又回到咱们的手上了。”

宁完我的建议一下就打动了多铎,时不我待,多铎立即让众将照此施为。

很快,又有溃兵逃回,向多铎并报了锡翰兵败苏庄的消息,多铎对此虽然已经有些心里准备了,但接到这个消息时,他还是忍不住既惊且怒。同时,这也使他更坚定地听从了宁完我计策。

他先传令夏承德全力赶到滁河南岸接应。另一方面,入夜后他又派螯拜率五千人马,人含草,马衔枚,乘夜向南飞奔而去。

算准了时间,多铎随后才迅速拔营起寨,率大军向南狂奔。

滁州城里,秦牧也刚接到苏谨大败李国翰与锡翰的消息不久,如今苏谨与宁远正全速奔回来安河东岸,准备阻击多铎的大军。

结果入夜后不久,韩刚就疾奔进来向他并报:“秦王,事情有变,多铎的大军并没有向东而去。。。。。。。。。”

“什么?没有向东去?那他向哪里去了?”秦牧急声问道,这可是他策划了许久的十面埋伏,眼看就可以瓮中捉鳖了,可别出什么差错才好。

“秦王,多铎向南去了,咱们是否追击?”

“等等,等等。。。。。。。。”秦牧脑子顿时陷入一种越负荷运转的状态,“先摸清情况再说,现在贸然追出去,很可能会中多铎的埋伏,首先,快快把多铎的动向通知刘猛,其次,立即把多铎的具体位置侦查清楚,快去!”

“是,秦王。”

韩刚匆匆离去,差点与从外头赶回来的红娘子撞着。

红娘子飞快地跃身让开,急声向秦牧说道:“快!快调骑兵,我估计多铎这是次是要断尾求生,只要他舍得牺牲点人马,过河不难。一但让他过河,刘猛多为步兵,追不上他的,快调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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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生死追随到九霄

“快!快调骑兵,我估计多铎这次是要断尾求生,只要他舍得牺牲点人马,过河不难,一但让他过河,刘猛多为步兵,追不上他的,快调骑兵!”

红娘子的话,让秦牧悚然一惊。

不错,在正常情况下,对岸有秦军把守,多铎想搭桥过河很难,但用断尾求生的办法,牺牲一部分人,还是可以迅速过河的。

秦军在襄河西面和来安河东面兵力少,但多数是骑兵,在滁河南面兵力最多,但骑兵最少,多铎选择走南面,不但大出人意料之外,而且十分刁钻;

多铎过不了河则已,一但让他成功渡过滁河,刘猛步兵再多也是枉然,多铎要打就打,不想打就走,刘猛根本没能力追击。这也是红娘子急着让秦牧调骑兵协防南面的原因所在。

但这骑兵从哪里调?

根本没法调,苏谨大战一天,往来奔袭,能及时赶回堵住来安河东岸就不错了,士兵不是铁打的,就算士兵能咬牙坚持,战马也会累死。

而襄河西岸,主要是依靠李九他们六七千骑兵阻击,将李九调往南面去了,西面的襄河谁来防守?

没有了,现在能及时调动的骑兵都用完了。

自在东征以来,秦军前后缴获了大量战马,但骑兵需要长期训练才能形成,有了战马并不等于就有骑兵,目前秦国总共也只有五万骑兵,其中四万还是关宁军和大顺军投奔过来的。

一是出于战争需要。二来也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关宁军与大顺军归附过来的三四万骑兵整编后都分散在襄阳、庐州、霍山、台州、淮安等地,哪里来得及再调过来?

红娘子一甩鞭子。心急火燎地说道:“等不得了,你把城中这四千骑兵给我,我想办法从西面渡过襄河,再南下。”

是的,滁州城内还有四千骑兵,秦牧来时带来两千,苏谨来时又留下两千。目前能调动的骑兵也只有城中这四千骑兵了。

“莺儿,不能急,现在越急越乱。”秦牧那越负荷运转的脑子快要炸开了。他负手在房中转了两圈,让自己焦虑的情绪稍稍平静下来,红娘子目光追着他来回转,忍住心头强烈的冲动没有开口催促。

秦牧突然走到墙边。摘下巨阙剑说道:“莺儿。从西面渡襄河南下,恐怕来不及了,现在只有跟多铎拼了。”

“你要出城和鞑子拼命吗?咱们只有四千人马,多铎有两三万,怎么拼?不行,这不行,鞑子为了求生,困兽犹斗。咱们四千人马绝对不是他三万大军的对手。”

“我知道,咱们当然不能与三万鞑子硬拼。但可以和一万或者几千鞑子硬拼,如果不能全歼多铎,能狠狠咬下他一块肉也是好的。”

“和一万或几千鞑子拼?人家岂会如你所愿?不对。。。。。。。。你要干嘛?你不能去,不能去!这太危险了,让我去就好了,你不能去。。。。。。。。。”

红娘子突然注意到秦牧拿下了巨阙剑,不禁大惊,连忙上去抢夺,她一向是个坚强的女人,此刻却快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秦牧执着她的手说道:“莺儿,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陷于险境呢?我秦牧或许算不上顶天立地英雄,但绝对不会躲在自己的女人后面,让你独自去面对危险,莺儿。。。。。。。”

“不,你是一国之主,大秦可以没有我,但不能没有你,你不能去!”

“莺儿,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要一起打到燕然山去吗?咱们一起,生则同行,死则同穴,谁也不要丢下谁。好了,时不我待,咱们立即出发。”

红娘子紧紧拽着他的手臂,两滴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从往日那英气勃勃的脸庞上滑落,随即,她倔强地扬起头来,不让眼泪再往下掉。。。。。。。。

“莺儿,不哭,快出发,咱们让敌人哭去。”

“嗯,你再向我保证一回好吗,咱们一起打到燕然山去,在这之前,你不能有任何闪失,不能,绝对不能。。。。。。。。。”

“我保证!”

俩人一个披着乌云豹大氅,一个披着红色的披风,一红一黑,快步出门而去。

滁河南岸,刘猛的大帐里灯火通明。

刘猛一脸虬须,有如张飞再世,双目虎威凛凛扫向帐下的众将,洪声说道:“滁州传来消息,多铎大军朝咱们南面来了,能否将两三万鞑子困死,现在就看咱们的了。秦王自陷险地为饵,才赢来这全歼强敌的战机,谁若松懈,让敌人逃出生天,休怪本帅军法无情。现在,立即加强河防,本帅要滁河沿岸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绝不给鞑子可乘之机,所有将士枕戈待旦,随时准备投入战斗,快去。”

“喏!”

郝摇旗等众将抱拳应喏,铁甲铿锵,鱼贯出帐后,纷纷跃上战马飞驰而去。

原野上夜黑如墨,北风呼啸,刮在脸上象刀割一般,急驰的羽檄,成片的火把,如雷的蹄声,人声呼应,战马嘶鸣,滁河南岸很快就沸腾了起来。

二三十里宽的河面上,到处是巡河的秦军士兵,真可谓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桐柏村,此处是秦军最东边的一处大营,驻扎着一万大军,得了中军大都督刘猛的严令之后,主将吴汝义不但在河堤上严密布防,大营四周二十里地,也散满了警哨。

吴汝义原是大顺军的重要将领,归顺大秦后实际上比李过等人更得重用,在安庆城下还与秦牧并肩夜战过,他已经彻融入秦军这个团体,因此执行起命令来,十分尽责。

夏承德的两千人马从东南面偷袭,离大营还有十多里,就被吴汝义布下的侦骑发现,警讯传来,吴汝义立即派出五千人马前去迎击。

早以磨刀霍霍,枕戈待旦士兵,在副将李亭的率领下,燃起火把如海,人呼马啸,向夏承德杀去。在大营东南七八里处,两军相遇,血战开始,夜色中,寒风里,刀光森森,杀声如潮。。。。。。。

就在两军血战的当口,滁河北岸的漆黑夜色中,突然一轮箭雨呼啸而来,将南岸巡逻的几个秦军射倒。

附近的秦军发现敌情之后,立即敲响锣鼓示警,邦邦的铜锣声把夜色搅得躁动不安。

北岸的清将梅勒章京洛德安随之大吼:“快渡河,快!”

凄迷的夜色中,一千鞑子分批从黑暗处涌出来,他们不借助任何东西,就那么抽打着战马冲入河中,然后抱着马脖子渡河,河面瞬间象沸腾了一般。

河水冰冷刺骨,冲入水中的战马嘶鸣不断,许多鞑子也冷得忍不住嗷嗷直叫,南岸赶来的秦军向河中不断开枪、放箭,子弹箭矢噗噗地射进水里,河中立即传出一阵阵的惨叫,一团团血花翻涌上水面,很多鞑子被射死,尸体被河水冲走,消失在黑暗的河面上。

北岸的的洛德安大吼着,两三百鞑子压到河边,不断向南岸齐射,一蓬蓬箭雨越过十多丈宽的河面,将对岸的秦军射翻在地。

滁河里近千鞑子在扑腾着,水花四溅,人吼马嘶,这一刻他们没有一点还手之力,南岸越来越多秦军赶到,人影幢幢,枪声和箭矢越来越密集,不到二十宽的滁河,成了鞑子的噩梦。

“快!快啊!”洛德安不断嘶吼着,咆哮着,望着火光照射下,一个个手下被射死在冰冷的河水里,那种无助和绝望,让他心头象压着巨石一般,忍不住想大吼,想咆哮。

滁河不到二十丈宽,地处平原,水流也不算急,在秦军大队人马赶到前,还是有半数的的鞑子抱着马脖子,成功横渡到了南岸。

在冰冷的河水中泡了许久,一身水淋淋的,被寒风一吹,许多人冷得手脚麻木,但为了活命,他们还是拼命冲上岸,与岸上的秦军撕杀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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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巨螯未斩涛千丈

梅勒章京洛德安率领一千清军在东面的桐柏村附近渡河,因为负责接应的夏承德提前暴露,被挡在离洛德安渡河地点十里外,没法给洛德安提供接应。

洛德安一千人马冒死渡河,虽然有数百人渡过了冰冷刺骨的河面,但被迅速赶到的秦军挡在河堤下面的淤泥滩上,始终无法突破秦军河堤上的防线。

一身湿透的清军陷在江边的滩头上,寒冷的夜风吹来,比在水里还冷,根本没能坚持多久,要嘛嘛秦军射死,要嘛成了秦军的俘虏。

洛德安与夏承德虽然没能密切配合成功渡河。但却成功地把秦军的注意力吸引到了桐柏村。

有他们搅局之后,在桐柏村西面二十里处的夏塘村附近,夏承德副将周重山带着几百人,成功突进到河岸五里处才被发现。

在附近的秦军围剿周重山的时候,北岸的螯拜发起了一场更大规模的渡河作战,整整四千鞑子,先头的一千人马和东面的洛德安一样,抱着马脖子直接冲入河中,渡河的过程中,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马,余者却成功地杀上了河堤。

与此同时,数座象前几天祖大乐使用的浮桥,被迅速推到了对岸,部分清军舍弃战马,自浮桥冲过滁河。

螯拜做足了准备,整个过程只有一盏茶功夫,水下桥上,就有数百人冲上对岸,在岸边建立起了滩头阵地。

“快点!快点。不然大家都得死!”螯拜提着大刀,心急火燎地大吼着。

剩下的几千鞑子先是脱得赤条条的,然后抱着战马冲入河中。河面一片沸腾,虽然有南岸的滩头阵地掩护,但很多人还是寒冷刺骨的河水冻得手脚麻木,被河水卷走。

而他们的衣服和弓箭,则由弃马自浮桥过河的人抱过去,成功渡过滁河的鞑子,在对岸重新穿上衣服。领取弓箭之后,立即就成了可投入作战的骑兵。

南岸赶到的秦军越来越多,而成功渡过滁河的清军也越来越多。双方在南岸滩头一带展开了激烈的厮杀,火光成片,箭矢漫天飞射。

主帅刘猛已经意识到此地必定是清军真正的渡河地点,他带着仅有的那点骑兵冲到。并下令秦军步兵向这边集结。

只是步兵难与骑兵相比。十里距离,骑兵一会儿功夫就能杀到,但步兵靠两条腿跑十里,却要很长的时间。

清军上岸的士兵越来越多,南边的周重山部竟然也越战越勇,不断向这边推进。

刘猛看得心急如焚,一边下令郝摇旗亲自带领骑兵冲击清军的滩头阵地,一边下令紧急回营运火炮。

郝摇旗也是雄壮如牛。舞着巨大的狼牙棒,带着南岸仅有的三千骑兵。向清军的滩头阵地猛冲,大片的火把如同火海一般,把附近照得亮如白昼。

螯拜集结起上千清军骑兵,迎着他杀来,骑兵在夜里,虽然不能象白天那样疾速狂奔,但当两冲撞在一起时,还是有石破天惊之势,两军切合处,激起血雨腥风漫漫,杀声磅礴直排夜空。

倒地的战马悲鸣翻滚,火光中寒刀翻飞,每个人都在奋力劈刀,仿佛要倾尽身体里每一丝力气。每一分每一秒,双方都不断有人被砍落马下,咆哮声,惨叫声,战马嘶鸣声,如怒海奔涛一般。

郝摇旗那沉重的狼牙棒猛地轮出,蓬!把对面冲来的一个鞑子砸得胸甲尽陷,口中暴吐鲜血,整个人倒飞出去,狠狠地砸在后面冲来的另一个鞑子身上,撞得那鞑子也惊叫落马,随后被雨点般的马蹄踏死。

螯拜虽然兵力只是郝摇旗的三分之一,但身陷死地的他们有着强烈的求生,加上有螯拜这个满州第一勇士率领,拼起命来十分悍勇,秦军坠马者至少多上一倍,让这场血战显得无比惨烈。

见郝摇旗凶猛异常,所遇上的清军无不被砸落马下,螯拜咆哮如雷的冲过去,与郝摇旗杀在一处;

两个都是壮硕如牛,螯拜那把厚脊大刀同样有三四十斤重,与郝摇施的巨型狼牙棒狠狠的撞在一起,当!一声金铁交鸣,火星飞溅,郝摇旗只感手臂发麻,虎口发痛,拖着狼牙棒与螯拜一错而过。

螯拜桀桀骜笑道:“本将螯拜,来者何人?还不报上名来受死。”

郝摇旗大怒,将一个冲近的鞑子砸得脑袋碎裂,鲜血脑浆纷飞如雨,他带着一脸血迹拨转马头,再次向螯拜冲去,“你爷爷我大名叫郝摇旗,等下到了地府阎罗王问起时,你可千万别忘了。”

螯拜挥刀狂笑,有如九天杀神,嘴里暴出一串满语来,两骑再对飞冲而近,火光下,二人的脸容都显得特别狰狞,就如两头魔兽的扑杀。

十步,五步,三步,铁蹄飞扬,吼声如雷,郝摇旗首先轮起狼牙棒,带着刺骨的劲风呼的砸下,“来得好!”螯拜狂刀如电,以开天劈地之势劈出,当!又是一声巨响,一团火花耀目生痛。

郝摇旗虎口暴裂,几乎握不住武器,身体顺势扑倒在马背上,抱住马脖子才稳往身体,螯拜大吼着,两马交错而过时,他还有余力再回身挥出一刀,哧!的一声,那势奔雷电的一刀虽然没有斩中郝摇旗,却将他战马的后臀劈开,战马悲鸣一声,撞倒出去。。。。。。。。

“将军!”

“将军,郝将军!”

郝摇旗的亲兵惊呼连连,纷纷冲上来救护,共中一个舍生忘死的纵身跃出,想将螯拜扑到马下,螯拜大吼一声,大刀狂劈而出,硬生生将那纵身扑来的亲军劈成了两段,血雨狂喷,连五脏都飞了出来,死状惨烈之极。

郝摇旗其他的亲兵看得睚眦欲裂,其中一个叫万良的亲兵怒吼一声,点燃了一个震天雷,拍马向螯拜冲来,要与螯拜同归于尽,螯拜这才不得不策马逃避;

附近的清军见了纷纷放箭,将万良射得身上尽是箭矢,万良临死一刻拼尽最后的力气将震天雷向螯拜扔去;

但因受伤太重,震天雷落在螯马后半丈多远的地方爆炸,螯拜的战马被弹片割破马肚,悲鸣着倒地,他本人被摔出去七八尺远,但很快就爬了起来,显然没有受太重的伤。

郝摇旗虽然得亲兵救起,但因虎口已裂,连狼牙棒都难以再轮动,而且清军过河的人马越来越多,不断的投入战场,最终秦军骑兵不敌,溃退下来,损失了上千人,好在清军为了保住滩头阵地,并没有死追不放,余下的人马才得以逃出生天。

骑兵的溃败,给赶来参战的步兵造成了巨大的心里压力,士气大损,若不是有刘猛亲自加入战团,厮杀在最前头,及时以长枪和巨盾组成了抗击骑兵冲击的步兵阵,估计步兵也跟着崩溃了。

尽管如此,在螯拜步兵的反复冲击下,步兵阵仍是被逼得步步后退,根本没法再威胁到清军的滩头阵地。

整个南岸火光成片,厮杀不休,呐喊马,马蹄声,撞击声,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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