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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酥酥)-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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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陵公主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谢混则是神色复杂之极,他是真正陷入了两难境地,可这时,只能无奈的劝道:“德文,卫将军不过是带着几个女孩子寻个乐子,尺度虽大了些,却无伤大雅,事情弄清楚就行了,你不要胡思乱想,此事就此作罢,你赶紧回车上去,咱们抓紧时间赶路!”

“哼!”司马德文不愤的瞪了眼卫风,甩手坐回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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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二章破岗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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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各色表情与小声议论,众人陆续向着自家马车走去,晋陵公主略一迟疑,便招了招手:“文禅、文丽,你们过来,坐阿母这里!”说着,还以防贼般的眼神瞥了眼卫风。

虽然破岗渎已在前方不远,但晋陵公主是真的怕了,卫风的手段防不胜防,害怕再给这人寻到祸害自已两个宝贝女儿的机会。

“噢!”谢文蝉老老实实的应了声,拉着连头都不敢抬的谢文丽走向了父母的马车,只不过,在路过卫风时,卫风极其隐蔽的轻轻拍了拍她的小屁股!

‘要死了,阿母就在边上看着呢!’谢文蝉暗啐不已,小心肝顿时扑腾乱跳,赶忙偷偷瞥了眼母亲,还好,母亲的神色没什么变化,显然未曾留意到卫风的小动作,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可同时,心里还有一丝难言的欢喜,卫风的行为含有明显的撩拨意昧,她把这解读为了对自已的亲昵!

谢文蝉也低下了脑袋,生怕母亲看出自已神色上的异常,搀着谢文丽飞快的钻上了马车。

谢混夫妇俩的马车虽然较为宽大,但受限于两个轮子,因此空间大足也有限,这没办法,可以装载更大车厢的四轮马车由于转向装置的缺乏,转弯半径大的难以想象,极其不方便。

原本坐两个人足够的车厢又多了两人,立时显得拥挤了许多。也更加的闷热,姊妹花纷纷怀念起了骑马的爽利之处,却只能放在心里一遍遍的回味。

伴着车厢晃动的轻微颠簸,晋陵公主一直在观察着两个女儿,谢文丽低着头不说话,一时也看不出什么异常,她只希望尽快出了公公的丧期,把谢文丽嫁过去,也算了了桩心事,毕竟订婚不是结婚。卫风勾搭谢文丽。除了给人一种自不量力的感觉,在舆论上无从谴责,自已所能做的只有把女儿看管好,可嫁了人不一样。卫风再去勾引谢文丽将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晋陵公主更担心的还是待字闺中的谢文蝉。谢文蝉脸颊染着一小酡晕红。眉眼间含着一丝春意,还时不时的以眼角余光偷偷瞥向窗外,显然已被撩拨起了芳心!

这让她愈发的烦燥。其实她不是不想早点替谢文蝉说门亲,但高门甲族就那么几家,还有不少现出了衰败迹象,供挑选的余地并不大,庾氏、羊氏、孔氏、太原王氏均已衰微,褚氏虽勉强能凑上数,三子却皆有婚配,殷氏光冲着殷简之被王蔓拒婚,那是想都不用想了,被人甩了凭什么由自已女儿捡回来?更何况殷氏也只剩一口气了。

吴姓士族有些适龄郎君,可吴侨素来不婚,即使她有心联姻,人家还未必要她谢氏的女儿呢,最合适的,其实还是琅琊王氏,奈何琅琊王氏并没有未婚适龄郎君,即使是王导那一脉也挑不出来!

晋陵公主看了眼谢混,似是想说什么,又有些迟疑,最终却没能出口,只是眉眼间现出了若有若无的挣扎之色。

车内一家四口都不开声,各自怀着心事,由这片树林到破岗棣只有五里左右,伴着车辙声,不多时,熙熙攘攘的场面重新回到了眼前。

众人纷纷下车,一边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对着前方的壮观景象指指点点,一条条船被拉上土埭,卸了货之后,又绕到另一侧,装上运往会稽的物资,小船直接用牛拉,大船辅以绞盘,民夫挥汗如雨,牛也是吭哧吭哧喘着粗气,场面繁忙而又有条不紊,会稽与建康间的往来,绝大部分是以这种方式进行。

自从下了车,姊妹花就被晋陵公主远远带着,司马德文则陪在一边修补感情,卫风并不理会,也在张望着埭头,与别人的眉飞色舞,还隐现自豪不同,他却是眉头微皱,似在思索着什么。

谢公义从旁绕了过来,拱了拱手:“卫将军尚是首次得见罢?破岗渎首凿于孙吴赤乌八年(公元245年),吴主孙权遣军士三万开凿句容中道,历十余年至如今规模,总长四十余里,分十三段,筑十四道土埭,保持各段水位,由下至上,水位被生生提高了十丈左右,正是有了它,会稽的粮米才能源源不绝的输往建康,而建康的布帛、手工艺品也以同样的方式运往京口、晋陵直至会稽。”

卫风点了点头,问道:“有劳公义了,只是,出浙江口经大海回溯大江虽嫌绕远,却不必费时费力开凿运河,又无须以专人看护,岂不是节省了人力物力?”

“这个。。。。”谢公义略一寻思,便解释道:“海面波涛汹涌,大江京口段风大浪急,往来舟船多有不便,因此才开凿破岗渎代替,孝武帝末年,朝庭曾有意于方山建渎,使之入淮水(秦淮河)直达建康,奈何孝武帝暴毙身亡,此事才不得不搁置了下来。”

“哦~~”卫风不置可否的应了声。

刘兴男原本对被卫风利用就怀着一肚子怨气,这一见着卫风的不当回事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将军您可是认为有现成的大江放着不用岂不是多此一举?不错,孙恩入寇每次都走海路,包括您也曾数次出海,自然不把风浪当回事,可是,用作漕运的船只都是些小船,如何经得起风浪?您仔细看,这里的船,有哪一艘大过您出海的船只?”

卫风出海的船,以从孙恩手里剿获的渔船居多,最小的体长也在十丈左右,而行驶在破岗渎中的船,最长不过五六丈,抗风浪能力的确堪忧。

卫风忍不住问道:“为何不以大船运送?”

谢公义摇了摇头,苦笑道:“一方面大船造价高昂,依船的体积大小呈倍数上升,并不是两艘小船等于一艘大船,何况船入海,必须另作加固,这又是一笔费用,另一方面,除非加宽挖深,否则,太大的船难以在破岗渎中行驶,因此卫将军见到的全是小船。

其实公义也曾想过破岗渎存在的意义,既有大江,为何不用?上面提到的因难不是不可以解决,其关键还在于,船属于一家一姓所有,使用大船没有那么多的货物装运,就拿我谢氏来说,每次从钱塘运来的粮米果蔬,足够食用两月有余,用大船运载必然会造成空驶,同样浪费人力物力,不如小船经济实惠!”

这么一说,卫风明白了,归根结底,还是商品经济不够发达,自已自足的庄园经济大行其道的结果,缺乏孕育大商品流通出现的土壤,在历史上,破岗渎泯然于唐朝,一方面是建康的地位下降,另一方面,则是商品经济发展的必然,内河运输已经没法满足货运的需要!

第三一三章原来如此

在卫风眼里,破岗渎作为水利设施倒是可以,用于航运略显勉强了些,要想彻底发挥破岗渎的功用,只有疏浚加宽,按照京杭大运河的规格升级,但在丘陵地区开挖如此规模的运河,其消耗的人力物力是难以想象的。

其实就目前而言,破岗渎堪堪可以满足建康的需要,即使卫风日后当了政,恐怕破岗渎还得存在一段时间,经济的跨越式发展,并不是一两次的粮食丰收或者几项发明创明就可以推动的,首要条件,便是视界的开阔与思想的松绑,当务之急,则是打破庄园经济的壁垒,促进社会分工的蓬勃发展!

具体到卫风,将来面临的困难则是王谢,王谢各有上千顷良田与数处山泽,因着特殊渊源,使用武力剥夺会被人看作忘恩负义,那么,该如何才能让王谢心甘情愿的放弃特权呢?

在卫风前世,流行一种打老虎的活动,放在这个时代,王谢既是卫风的政治盟友,也是两头最大的老虎,只有先打掉大老虎,小老虎才会束手就擒,如果对王谢放任不理,江东的庄园经济将会成为阻碍整个社会前进的巨大绊脚石!

历史上,候景固然杀人百万,给吴会带来了毁灭性打击,可是换个角度来看,又何尝不是对庄园经济的彻底摧毁呢?正是在此基础上,才拉开了隋唐盛世的帏幕,很难想象,如果江南遍地都是大庄园主,朝庭又能掌控到江南粮食的几成产量?

要知道。那时的关中大地已经被千百年来的反复耕作给榨干了!

卫风突然哑然失笑,他觉得自已想的太远了,如今连块容身之地都未取得,还谈何劝说王谢?

“将军,那应该是你家府君吧?”刘兴男猛的伸手一指,嚷嚷声打断了卫风的思绪,不由举头一看,埭头有一前一后两条船正被缓缓拖拽靠向岸边,船上各竖着一杆王字大旗!

谢公义赶忙拱了拱手:“理该是世伯祖,卫将军。公义告辞了。”

卫风微微笑道:“公义。请自便!”

谢公义点了点头,匆匆而去。

这果然是王凝之,王凝之红光满面,志得意满。还未下船就已捋须呵呵直笑。想想也是。他的父亲王羲之虽然在书法上成就超群,在政治上却未有建树,最高只官至右军将军、会稽内史。未曾入执中枢,这一方面与当时朝政由桓温把持有关,另一方面也是他自身能力的缺陷,有才华的人,未必玩的转官场!

及王凝之的几个兄弟,除了王献之曾担当过中书令之外,其余均是庸碌无为,而王献之这中书令的水份很大,是依靠与郗道茂离婚再娶新安公主而来,并不是凭着真本事。

可王凝之不同,他自认为一不联姻,二不谀上,历仕江州刺史、会稽内吏,是一步一个脚印,因功积累而来,今次就职侍中、吏部尚书是水到渠成,含金量十足!

王凝之的子侄们一拥而上,连声夸赞,王凝之更是哈哈大笑,仿佛琅琊王氏王羲之这一脉已经在他手上重现了辉煌!

好不容易,包括谢氏众人才与王凝之一一见礼完毕,始终袖手旁观的卫风带着王蔓上前施礼道:“末将参见府君,恭贺府君高升!”

“卫将军,你该称王尚书了!”卫风语音刚落,司马德文就阴阳怪气的从旁插口。

“诶~~”王凝之大度的摆了摆手,目中现出了缅怀之色:“当年卫将军从一声府君开始,便与老夫结下了不解之缘,什么王尚书?还是府君听着顺耳,卫将军莫要改口,如此反而生疏!”

“伯父重情重义,尤其难得啊!”王氏子侄赶忙竖指吹捧,谢道韫的美目中也现出了欣慰之色,她就怕夫郎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但显然,王凝之还是顾及旧情的。

对于与卫风的关系,谢道韫比王谢二族中任何一人都认识深刻,因着孙恩作反,使她意识到军权的重要性,也由于谢琰兵败身亡,使她看清了王谢所面临的危机,所以才会有出发之前对子侄辈的忠告,或许她已经明白,主客之势正在渐渐逆转,当桓玄身死族灭之时,便是卫风彻底反客为主之日!

大势如此,与其逆潮流垂死挣扎,倒不如顺天应人,说不定能给王谢带来新的机遇!

谢道韫的神色略有些复杂,不自禁看向了卫风,卫风微微一笑,再向王凝之拱了拱手:“在末将眼里,无论府君身居何职,都永远是末将的府君!”

“马屁精!”司马德文低低嘀咕了句。

“好!”王凝之却欢喜的大笑道:“卫将军有心了,这份情老夫承着便是,来,咱们赶紧回去,或能来的及把酒言欢!”

“这个。。。。”卫风为难道:“请府君、谢夫人与诸位先行一步,因义兴褚府君也于今日抵京,末将还须等候。”

“哦?”王凝之讶道:“竟是褚爽老匹夫?那好,等他过来一道回返也是无妨!”

“伯父说的是,褚世伯荣升尚书左仆射,是该当面庆贺啊!”王氏子侄们纷纷附合,褚氏的门第虽然不如琅琊王氏,但无论如何都是高门甲族,他们认为值得等!

司马德文不由望向了正南方,他永远也忘不了曾被褚爽拒过婚,三年过去了,他仍是不明就里,更诡异的是,褚灵媛并未嫁人,这使他心里生出了些暇想!

约摸半个时辰左右,在数百名军卒的护送之下,一队车马出现在了视线当中,随着车上诸人一一下车,一名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引起了司马德文的注意!

他虽然没见过褚灵媛,却可以肯定这就是褚灵媛,尽管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俏面带着掩饰不住的疲倦,也尽管穿着极为普通,发髻还有些散乱,可那份美貌半点都没法遮掩,果然不愧为与王神爱和王蔓齐名的顶级美女!

从无一刻,弄清拒婚真相的心愿如眼下般强烈,在一番繁琐漫长的见礼之后,司马德文再也按耐不住,面带着迷人的微笑问道:“请问可是褚家娘子?”

“啊!”的一声轻呼,仿如被吓着了似的,褚灵媛面现不安,看向了卫风!

司马德文不理解了,怔在了当场,王蔓与王道怜则纷纷现出了看好戏般的神色,双双把美目投向了卫风。

卫风立时脸面一沉,不满道:“琅琊王,你看看灵媛给你吓成什么样了?去,去,去,闪一边去!”说着,一步拦在褚灵媛身前,煞有介事的挥了挥手。

“你。。。。”司马德文瞪着眼睛怒道:“灵媛是你叫的?孤与灵媛交谈关你什么事?”

“哼哼!”卫风后退两步,一把揽上褚灵媛的纤腰,仿佛宣示主权一般,傲然道:“灵媛已于三年前由褚府君作主许配于我,你说我叫得叫不得?”

褚灵媛浑身一僵,却并没有挣脱或是开声反对。

“你,你!”司马德文就好象大白天撞见了鬼,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这可是惊天秘闻啊,堂堂高门甲族竟然把爱女许配给一名已经有了妻室的庶人?更出奇的是,人人都知道卫风的正室是王蔓,那么,褚灵媛不是做妾还是什么?

刷!刷!刷!王谢二族数十道目光全都望向了褚爽,每个人都是满脸的不敢置信,这老家伙该不会发疯了吧?谢道韫则是柳眉微拧,她一瞬间就想到了一种可能,褚爽这么做的理由只能是完全把宝押在了卫风这方,因为褚灵媛如果想摆脱妾氏的身份,唯一的方法,便是卫风日后立国称帝,而她自已一跃为三夫人之一,即夫人、贵嫔与贵人,在外朝秩比三公,在内宫是仅次于皇后的存在,皇帝妃嫔,不能以简单的妻妾视之!

只是,褚爽的眼光真有这么毒辣?谢道韫虽然看好卫风将来必成大器,但在她眼里,无非是如桓温那般以军功执政中枢,改朝换代她还没考虑过,不自觉的,她那惊疑不定的目光在卫风、褚灵媛、褚爽夫妇还包括王蔓之间来回打起了转!

褚爽的老脸一阵绯红,心里骂死了卫风,认可了卫风作为女婿是不假,却抹不下面子啊,依他的想法,是找天夜里把褚灵媛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送过去算了!

“咳咳~~”褚爽清咳两声,刚要哈哈而过,突然一阵恶心呕吐的感觉传来,这让他赶紧闭上嘴巴,并猛咽了几口口水。

近几天,咳嗽渐渐止住了,但偶尔会有恶心呕吐感,褚爽只以为是舟车劳顿,饮食较为简陋所致,心想到了建康,生活有规律了会渐渐恢复吧,包括褚夫人与褚灵媛也持有类似的看法。

褚灵媛低着头,快步上前轻轻拍打着父亲后背,今天的一幕,她早有了心理准备,因此倒没觉得太丢脸,只是有些神思恍惚,该来的,终于躲不掉啊。

褚夫人也没太当回事,转头看了眼夫郎,就神色不变道:“妾记得琅琊王你曾托黄门郎孔道向灵媛提过亲,于情于理,本不该拒绝,但在此之前,褚郎已经把灵媛许给了卫将军,只能有负厚爱,请见谅!”

司马德文终于明白了,又是这个人!占了王蔓不够,还不知给褚爽这老家伙灌了什么**汤,竟让他甘心把女儿许出去做小?自已是琅琊王啊,堂堂皇室贵胄,相中的两个女人都接连被夺走,更可恨的是,这个人还打上了文丽的主意!

一股难以抑制的屈辱涌上了心头,司马德文怒目瞪向了卫风!

第三一四章摞下狠话

或许是清楚自已奈何不得卫风,司马德文很不情愿的收回目光,又望向褚爽,怒道:“褚仆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嫁女给庶人,这置我朝士庶不婚的律法于何地?莫非你忘了王源的下场?你的士人身份不想要了?”

“哼!”褚爽重重一哼,现出了明显的不快!

其余人也把目光纷纷投了过来,充满着浓浓的不解,司马德文话虽糙,理却不假,难道他连高门甲族的身份都不在乎了?

褚灵媛和王蔓不同,虽然都是高门士女,可王蔓没有家族,索性破罐子坏摔,除了剥夺她的士女身份还能如何?非但起不到太大的震摄效果,反而会被人看作是欺侮弱质女流,因此司马道子在得知了王蔓流落于山阴之后,并未往这方面动心思。

褚灵媛的身后却有整个宗族支撑,嫁给庶人,的确为朝庭与舆论所明令禁止!

依然是褚夫人,俏面布满了森寒,冷哼一声:“我褚氏的事不劳烦琅琊王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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