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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随轻)-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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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驸马苦恼道:“太后每每念叨几句,顶得什么用,半子终归不如女儿亲。至于天子,更不消说了,他哪管得了千岁。”
  “吾乡有恶事,必先付之乡邻公论,公论无用才会见官。”
  “皇家事务哪有乡邻公论?”
  李佑悄声道:“天家的公论自然在朝廷,不是家国并称么。”
  林驸马愣了片刻,摇头道:“诺大的朝廷,如此多衙门,这事又能找谁去?谁又有资格接?谁又敢接?朱部郎在礼部都束手无策。”
  李佑陪着驸马伤心了好一会儿,突然拍额道:“在下却是才想起一个去处。”
  林驸马疑惑道:“哪里?”
  “长安西门……”李佑含糊道。
  林驸马居然没听懂,李佑只好耐心说的更透彻:“登闻鼓……”
  听到这三个字,仿佛阴霾中见得一线光明,驸马有些小兴奋,登时起身,在屋内快速来回走了几步。
  每朝每代都有登闻鼓,前文提到过大明的登闻鼓设在长安西门,由锦衣卫轮值看守。算是给百姓的一条上诉渠道,就连乡下愚民都知道皇城外敲鼓告御状。
  太祖定下的铁律,凡有敲登闻鼓上诉者,由当班锦衣卫连人带状护送至都察院,都察院必须负责,不得推诿。要一边将事情报至大内,一边督导有关衙门办理。
  如果说林驸马想诉苦都没地方去、没衙门收。但敲了登闻鼓,太祖律令摆在这里,都察院总得出面罢。
  将祖宗法度搬出来,都察院不能置之不理,虽然多半也是清官难办家务事,但事情闹大了对公主应当有所制约。难道还能因为敲登闻鼓就把驸马流三千里?
  但驸马又唉声叹气道:“抛头露面的……此事太不体面……一个不妙顿成笑柄,还是罢了。”
  笑柄?你已经被王彦女打成京城笑柄了还担心这个……李佑心里腹诽道,面上做出不在意样子。“在下本是同情驸马遭遇,想拿着状文替驸马去敲的,不瞒你说,都察院赵总宪乃是在下同乡,在下在苏州与赵家有通家之好,可以拜托此事。既然驸马不愿,那就作罢”
  林驸马凑近李佑半信半疑道:“你肯去?”
  李佑脸上强挤出几分羞愧,连连拱手道:“朱部郎曾责备过在下……其实在下抢了分票中书,心里很是内疚,愿任凭驸马吩咐以安我心。”
  “好,你看状文如何写?”林驸马终于主动谈起了李大人心目中的正题。
  一千字的口水没有白费……对此李佑感到很欣慰。“此易尔!只管写不守妻德,凌虐驸马,紊乱纲常,再写在下是亲眼目睹的旁证。”
  林驸马不愧是京师有名的才子,那真是提笔立就。
  李佑看了突然失声道:“啊呀!你我都忘了一事,击鼓递状须得本人去,不可旁人代为。在下拿着状子去告归德千岁不守妻德有点不合适哪,毕竟她只是你的妻子。”
  这……今天心情几波几折的小林驸马郁闷到要哭,“那还是白费辛苦么?”
  李佑皱眉想了半晌,无奈道:“倒是想出个法子。先将不守妻德改为不守妇德,随后再添加些别的名头,以及在下的署名。这般才好让在下有了名义去。”
  “有办法就好。”林驸马此时已经被李大人忽悠的彻底入了套,再次提起笔等着李佑口述。
  “可先添上自持皇女,乱法干政,为祸宫禁等文辞。在下身为七品命官,自然有责为国为民仗义执言!不过这些名头对长公主毫无作用,只是为了让在下去名正言顺的敲登闻鼓。”
  林驸马欣然继续提笔。
  其实添上李佑的补充,性质就有点变化了,私德悄然变成了公罪。
  别人去告还好,但驸马亲自上告,那就几乎近于揭发了,家庭闹剧会变成政治事件的。虽然李佑联名了,但别人谁会关注林驸马旁边的酱油名字是谁?当然是只关注驸马。
  成文后,李佑和林驸马一起署了名。
  “千钧重任,托付与君,勿失我望!”林驸马深深长揖道。
  李佑收起状文,郑重其事对驸马还礼道:“写文我不行,告状你不行,我办事,你放心!”
  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没想到林驸马如此好说话,没想到自己演技有了新突破……一连三个没想到,使得李大人轻飘飘出了驸马府,自言自语道:“还搞什么三方博弈,本官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张三侍候着李老爷上轿子,听见这句,笑道:“老爷在苏州府倒是净欺负别人了,就是到了京城有些不舒坦。”
  “你说京师百万人口,那么多舒舒服服度日的人,为何老爷我到了京师无一日安逸?”
  张三嘿嘿傻笑,答不上来。
  另一长随韩宗却插嘴道:“平庸的人才能舒舒服服,无奈老爷总是如此出众。”
  李佑闻言停止了上轿,惊讶道:“不曾看得出来,韩大郎竟然有如此见识。那依你之言,如何才能平庸?”
  “小的眼中,老爷似乎天生与众不同,不似凡人。实在不知道怎么才能叫老爷平庸。”
  这马屁把李佑拍的哈哈大笑,对张三道:“回去赏他十两!叫你多读书,今日落不到好处了罢。”
  李大人有了核武器,心情就是好。当然,核武器的最大威力在于不用,不过遇到了倭国用上两次也无所谓,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第四集 京城风云 第221章 善有善报
  接下来的两日,李佑闭门不出,专心在会馆中练字。吏部选他为分票中书舍人的消息也在京城官场传开,引发了各方人物的关注,不过侧重点有不同。
  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关注的是分票中书这个职位,以及可能会对朝政带来的影响;没头没脸的人地位低,与朝廷大事干系不大,但他们对李佑这个人很关注。
  期间,归德长公主大张旗鼓又派人送了五百两,算上前次一共是一千两巨款,千岁打出的名义是千金买诗。“为慈圣宫大寿,以千金提请江南名士制诗为贺。”
  混在京城的穷酸文人,听闻此事十个有九个红眼,自从唐宋以降,谁敢说自己的诗词可以值千金?写个拍马颂圣诗词便可以捞一千两,这等好事怎的落不到自家头上。
  但官场中人听闻此事,便感到意味深长的很,归德千岁这仅仅是买诗么?明显是在笼络李大人啊,若李大人真成了分票中书,还是值这个价钱的。
  不过此事到了官场老手耳朵中,感觉又不一样,归德千岁这哪是笼络?公然送钱这样拙劣手段能算是笼络?所以这分明是一种不言而喻的表态,也许是要强行插手,也许是做给某些人看的。
  在月黑风高之夜,李佑再次被许尚书召至天官府。
  “李大人怎的每次来都是深更半夜?”天官府的门官嘟嘟囔囔给李佑开了门。
  “问你家老爷去。”李佑推开门官入了府。其实李大人对此也很腹诽,谈完事回会馆都得多晚了?次次如此,也不好受。
  无奈,这年头文人都要装点门面。许尚书抱着避嫌想法,每次见李佑都是夜半无人私语时,静悄悄的来,偷偷摸摸的见,搞得和偷情似的。
  其实再遮遮掩掩,明眼人也都看得出一二内情。但可以没有效果,但避嫌样子必须要做出来看。别说形式主义没用,若连个样子都不愿意装,或者美其名曰不屑于此,那么这人在官场注定不会有前途。
  插几句,李大人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若是其它官员有和吏部天官三番两次秉烛夜谈的机会,怕是折寿几年也愿意换的。
  许天官要见李佑,当然因为是听说了归德千岁的消息。
  李大人也不隐瞒,原原本本将事情禀报了。
  “天子亲卫的五品千户世职,就连本官也颇有动心哪。”许天官点点头道:“其实我真想不出你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李佑回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以许大人的水准,当然不会说出“你要敢当二五仔我便将你绑了沉护城河”之类的话。只是说起另一件事来,“今日部里文选郎中来报,说你在礼部登录名籍至今还未注销?”
  “下官还有些向学之心,故而舍不得注销国子监籍。”
  许尚书敦敦教导道:“你倒是想得多,既想做官又想在国子监挂名混出身?为人做事当专心一意,不可左右失措。”
  这言外之意李佑岂能听不出来?“老大人所言极是。”
  “还有一事,不要说本官不提醒你。”许尚书笑着说:“费祭酒罢官了,太后有感于国子监散乱,下诏要选方正有力之大臣为祭酒严管太学。”
  虽然不明白天官东拉西扯的说国子监作甚,但李佑很想去打听打听内幕,毕竟也算是自己亲身经历的大事件。
  不过他强行忍住,还是算了。上官面前,不该打听的不要乱打听,该让你知道的机密自然会让你知道。
  许尚书显然不会说没来由的话,“本官已经有计较,欲起复前苏松道石大人为祭酒。”
  李佑险些一蹦三丈,对许尚书急道:“下官这两日得空就去礼部注籍!”要石大人这个老冤家当了国子监祭酒,自己那准备违规操作,偷偷留着混出身的名籍到了他手里,简直就是授人于柄,自己给自己上套。
  而且这也是许尚书在不动声色、含而不露、却又不伤和气的警告他,还不表态更待何时。
  许尚书点点头道:“此为正理。不过大内强要将你改直文华殿,是个不容易应对的事情,本官一时也无法。你入直后可多与杨阁老计议。”
  李佑心里记下了杨阁老这个名字,很明显这是许尚书故意点出的。随后又道:“不劳老大人费心,下官自可消去此事。”便将林驸马写状文之事说了。
  许尚书却感到有些忍俊不禁,这李佑确实正如陈英祯书信中所言,行事处断机谋洞明,多有奇思诡计,为常人所不能。
  他心里冒出个非常不人道的念头,其实最适合李佑干的职业是大内总管太监,而不是还需讲究几分脸面的官场,真是屈才了。
  “你难道真欲敲登闻鼓?”许尚书问道。
  “不能。”李佑诚实答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许尚书见李佑知道其中利害,点头便不再说什么,李佑也告辞退出。
  又过一日,到了归德千岁与李佑约定的三日之期。有公主府内监前来问话:“千岁问李大人考虑的如何?”
  李佑只拿出林驸马写的状文,递给内监使者道:“请千岁一看便知。”
  如果是别人,李佑未必敢这般直接将状文交给对方。
  但是对归德千岁,李佑还是比较放心的。这个贵女或许骄奢,或许争权,手段也有几分,但从接触的两次来看,她有着与生俱来的大气,应该不会干出销毁证据后翻脸不认人的无耻下流之事。有点类似于君子可以欺之以方的效果。
  一个时辰后,又有内监使者前来,带来了长公主的传话:“千岁有言,谢过李大人。”
  这个结果果然不出李佑所料。
  归德千岁为人恩怨分明,当然得感谢李大人。今天李佑二话不说,痛快而主动的将林驸马写的状文还给她,也不趁机要挟,很大程度上相当于善意提醒她身边有这个容易出问题的漏洞。
  若真有恶意的人趁她不防备下,抓到类似机会,那可就棘手了,少不得闹一个焦头烂额。
  虽然李大人也是另有目的,不过不算什么,谁做事没有私心目的?
  这也是归德千岁善有善报。如果她像是苏州府的石大人那样对待李佑,李大人说不定真要去被逼的敲登闻鼓了。
  对李佑同样是善有善报,接下来长公主再无动静,也不找麻烦了。
  只可惜林驸马成了李佑用来创造机会的牺牲品,若不是这一出,李佑拿什么去示恩于长公主?
  自觉大局已定,李大人便天天去吏部大堂坐等任职消息。那吏部的官吏都知道他与天官的关系,也不好赶他。
  直到景和七年十月三日,内廷批文下发吏部。李佑第一时间得知自己正式成为了宣议郎、大理寺左评议、中书舍人、直诰敕房。
  阶、衔、职、差一应俱全,全套称呼下来很有前朝宋代文人的范儿。其中品级没变,官阶升了半阶,从承事郎变为了宣议郎,算是小小的提升。


第四集 京城风云 第222章 七重门
  敕书要李佑十月二十日之前到任,这个时间还算宽松。本来李佑即刻便可以上任的,但办理出入宫禁的牙牌、另寻地方住都要费些时日。
  倒不是会馆住着不好,实在是因为会馆位置太偏东南,出城到倒是方便了,入宫却是嫌远。作了内阁中书舍人,必然时常出入宫廷,距离宫城太远终究不便利。
  当然,内城向来有东富西贵的说法,李大人哪样也挨不上边,只想着在皇城之南找处小宅院租着。至于曾经邀请入住的兵部卢尚书府上,以如今李佑的敏感职位,还是不好去打扰了。
  关于寻新住所的事,李佑打发曾在京城服役的韩宗去办,他自己一时脱不了身。这几日虽然称不上门庭若市,但也时常有三三两两的官员打着南直同乡名义到会馆主动来访,顺便置席宴请。
  为李佑把守大门的张三,又找回了一点在苏州府时的感觉。
  想无中生有和李大人攀上点关系的,也只有同乡一种借口了,同年同窗肯定是空白。不过就算不是同乡又想来拜访的,也自有办法,拉个苏州人一起去就好。找不到苏州人,相邻的松江人、常州人也可以凑合了。
  这些人品级不会太大也不会太小,都是五品以下、七品以上的,亦是各大衙门的中坚阶层。学名叫司官或者属官,以区别于尚书或侍郎正卿这些堂官,以及八九品的首领官。
  那些大员们还放不下身段或者看不上李佑,八九品的小杂官则不够资格拜访,也没那个必要。
  司官的特点是大都手里负责一两项具体事务,是衙门里应差的主力,如朱放鹤这个员外郎就分管着学校事。而且也是上传下达的主力,所以才要主动与新鲜出炉的分票中书热络热络。
  起码要先和李大人混个脸熟,并将自己的工作稍稍介绍一下,再加些你懂得之类的暗示。不然万一初来京城的李大人一时不察,将涉及自己事务的奏疏稀里糊涂分给了政见相差太多的阁老,岂不平添堵心。
  却说李佑连续七八天都在宴席上度过,一天两顿不离酒。眼看着十月二十日快到了,才赶紧搬了地方住到皇城西南方向的草绳胡同,并在新寓所闭门拒客休养生息。
  沉湎于应酬并不是李佑贪杯浮躁,而是因为和那些人闲谈后受益良多,能够大大弥补他在朝中阅历不足的缺陷。还可以观察出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例如袁阁老虽然是名份上排内阁第三位的文华殿大学士,其实不太受京官欢迎。普遍反应该阁老处事太苛刻摆谱,而且是严以待人、宽以待己。
  还有袁阁老的女婿马御史……新科进士去做科道清流也就罢了,还当了天下最厉害的七品官巡按御史,能不令人侧目么?而且这巡按当的也不够低调,一会儿和太监传绯闻差点引发民乱,一会儿直接弹劾小方面官,张扬至此还能更不令人侧目么?
  故而很多司官们纷纷表示不要把涉及自己的奏疏分给袁阁老处置,免得袁阁老太过于为国操劳休息不好。
  这些情况大概可以从侧面说明在首辅养病、次辅致仕后,袁阁老却无法递补进位的原因罢。
  又在家中歇了三日,十月二十日早晨辰时,李大人带着牙牌离开寓所望皇城而去。
  选在今日上任,李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毕竟分票中书这个位置太敏感瞩目,各种议论也少不了。去的日子早了显得急不可待而没气度,去的日子晚了又显得骄傲怠慢,所以还是不前不后的按照敕书定下的十月二十日到任比较好,想挑理的人也没说头。
  先是到长安右门外,验过牙牌,而后过长安右门,沿御街(二十一世纪的长安街)东行走不了几步,便到了皇城正门承天门外。
  抬头望着比上辈子印象中简陋很多但仍不失巍峨的承天门,即使是向来很理智现实的李佑,也不由得产生股莫名的情怀,久久不能挥散。
  在此过往的大小官吏,便见到一位陌生而又年轻的官员立在金水河之南,对着承天门发呆。
  有位前几天请李佑喝过酒的户部郎中曹大人路过,唤了几声把李佑叫醒,很诧异的问道:“李大人因何在此驻足不前?”
  “因为它叫承天门。”李佑叹道,心里却补了一句“而不是被改称天安门。”
  曹部郎当然听不懂李佑感慨个啥,正好他要去内廷户科给事中处办事,便邀李佑同行。
  过金水河入承天门,验牙牌、登记、放行;
  继续向北直行到端门,还是验牙牌、登记、放行;
  再直行八十丈,抵达宫城正门,也就是午门,依旧是验牙牌,登记,放行。曹部郎还领了一个木牌子,出来时需要缴还的,而李佑属于禁直文臣,不需要领木牌。
  过了规制最高的午门,才能算进入皇宫大内。在午门里,也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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