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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经再生技术和断肢再生从本质上来讲很像，需要将原本的神经切除以后注射特制的药剂，让锻炼的神经以正常健康的方式重新生长。而需要将原本的神经切除，并且不损害其他部位，这门技术很难。”李杰说道。
　　“目前奥斯本集团的所有该类型手术中，能够确保成功率的只有一个医生，那就是外聘的顾问医生史蒂芬·斯特兰奇。”李杰摇了摇头。
　　“奥斯本集团和斯特兰奇签的只是外聘顾问协议，我们不可能强迫他去治疗某一个病人，他有权选择接收或者不接收。而斯特兰奇的性格，我想你们两个。尤其是克丽丝丁医生应该比我更加了解。”李杰摆了摆手。
　　“他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手术，而你刚刚也说了，潘妮的手术有多难。”
　　整个休息间陷入了一整沉默中。
　　忽然李杰听到了撕开塑料包装袋的声音。原来是托尔将他手中的两颗糖果的塑料包装给撕开，原本在掌心中有些融化的糖果被托尔丢进了嘴里。一颗是水果糖，一颗是太妃糖，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并不是很好，怪怪的。
　　托尔随意的将糖纸揉成一团丢到地上，他站了起来就准备出门。
　　“托尔，潘妮的急救还不会这么快结束，现在这等等。”克丽丝丁以为托尔是去看潘妮。
　　“不，我不是去看潘妮。我只是想找个人谈谈。”托尔语气中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但是李杰却听出了一丝不好的味道，他问道：“找谁？”
　　“史蒂芬·斯特兰奇！”


第229章　我拒绝
　　作为全球最顶尖的神经外科医生，史蒂夫·斯特兰奇医生一向很忙。
　　各种预约的手术都在排期。许多人跨越上万公里的距离，从地球的另一边来找他，就是期望他能够成为自己的主刀医生。
　　因为他一次一次的完成了其他医生所认为的不可能完成的手术。
　　一次又一次的将各种病人从人生的悬崖边上给拉了回来。
　　这为他赢得了崇高的荣誉。还有金钱。当然还有那些病人的崇拜。
　　“不用急巴洛爵士，我看过你的病例了。并没有你在英国的主治医生说的那么严重。”在斯特兰奇那宽敞明亮的打办公室里。
　　他正在接待来自英国的一位病人。一个老牌的欧洲贵族，有着爵士封号的巴洛。
　　在英国巴洛被他的主治医生断定为无法治愈了。因为他的脑部神经受到了一块血块的肿块的压迫。
　　而肿块随时会破裂。一旦破裂就是死路一条。而开刀做手术也是风险极高，成功率不足两成。
　　英国的医生不敢开刀。于是巴洛爵士在友人的介绍下辗转来到了美国，冒着路途上肿块可能破裂的风险。
　　不过看起来，这一次巴洛爵士的冒险成功了。风度翩翩的斯特兰奇很能得到人的好感。
　　尤其是他非常自信的样子，让人觉得信心满满。当然他从没失手的成功率也是他的底气。
　　巴洛爵士很放心的说到：“那么就有劳你了，斯特兰奇博士。那么关于我的手术……”
　　巴洛爵士的话还没有说完，斯特兰奇办公司的大门被人粗暴的推开。
　　一个身高体壮，虽然长得肥胖，但是看起来却很锋利具有凶猛攻击性的男人大步的走了进来。
　　“斯特兰奇！我要找你谈谈！”来的人正是托尔。
　　托尔，斯特兰奇自然认识他。因为克里斯丁的原因。甚至斯特兰奇还利用自己在医院的权利直接把托尔调到了南十字星福利院去工作。
　　斯特兰奇还以为托尔是为了这种事情来找他的。
　　斯特兰奇对着巴洛歉意的笑了一下：“对不起爵士。”
　　这时斯特兰奇的助手也从门外进来了，他非常惶恐的对着斯特兰奇说着：“博士，我想拦住他来着。但是拦不住，他的力气太大了。”
　　助手有些畏惧的看了托尔一眼。毕竟一米九五的身高和一百三十公斤的体重太有压迫力了。
　　在生活中面对这种人就像是看见了一座山一样。斯特兰奇的助手只是一个身高一米七七体重七十五公斤的普通人。
　　他可没有勇气去阻止一座山的前进。尤其是这是山看起来还像是一座活火山一样的时候。
　　斯特兰奇皱了一下眉头对着托尔皱了下眉头，同时对自己的助手挥手，示意他先出去。
　　斯特兰奇快步的走到托尔面前低声说道：“不管你想找我说什么，但是我现在有病人在！如果你不给我滚出去，我就会叫保安把你赶出去！”
　　斯特兰奇以为托尔一定会暴怒的和他争吵，然后他就会招呼保安进来把他赶出去。之后就可以直接开除他。
　　但是出乎预料的，托尔看见了前来看病的巴洛爵士以后歉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才转头对斯特兰奇说道：“对不起，博士。只是有点急事。我希望你能看一下这份病例，我可以等你处理完这为病人以后在和你谈一谈。”
　　说着话托尔就把关于潘妮的病例交给了斯特兰奇。然后他就这样退了出去。
　　这大大的超出了斯特兰奇的预料。如果是在原来，托尔一定会如同斯特兰奇预料的那样和他大吵大闹。
　　但是现在托尔的成长却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因为医院的工作和福利院的工作让他明白了一点，拳头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这是雷神托尔从来没有弄懂的事情。雷神托尔一向用斧子和战锤来解决一切问题。
　　但是在失去神力的这段日子里，咸鱼托尔开始尝试用凡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并且开始用凡人的思维进行思考。
　　托尔大步冲进斯特兰奇办公司的时候，李杰并没有阻止。因为他想看看托尔会怎么处理这种事情。
　　同时他还拦住了克里斯丁。
　　“我们不去拦着他？他的样子看起来可不好。要是和斯特兰奇爆发冲突的话那就麻烦了。”克里斯丁不明白李杰为什么拦住了她。
　　“托尔现在不同了，不用担心他。”李杰说这话的时间就看见了托尔退出了斯特兰奇的办公室，然后坐到了走廊旁边的长椅上。
　　等待斯特兰奇接见完一天的病人是个很煎熬的事情。因为斯特兰奇博士每天的预约都拍的满满的。
　　巴洛爵士刚刚出来就会立刻有下一个病人进去。但是托尔却一直守在门外没有走。
　　克里斯丁也陪在托尔调到身边。因为等待的时间太长了，李杰还去医院的便利店买了饮料喝面包将就的对付了一餐。
　　三人在外面足足等了四个小时。磨到最后一个病人离开以后，托尔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看见托尔进来以后，斯特兰奇揉了揉自己的眼眶。他以为自己已经把这傻大个给熬走了。
　　托尔进来以后就直奔主题地说道：“斯特兰奇博士，现在有时间谈谈了吗？关于我给你的病例你看了吗，觉得怎么样？”
　　这傻大个还真的有点难缠啊，斯特兰奇内心无奈。
　　他一开始以为托尔是为了自己调去护工的事情来找自己麻烦。结果没有想到托尔居然是给自己递了一份病例。
　　出于医生最基本的职业道德，斯特兰奇还是认真的看了一遍病例。
　　斯特兰奇虽然会选病人，但是却从来不会对病例敷衍。什么样的病人能不能治是一回事，认不认真看病例是另外一回事。
　　他看过了潘妮的病例，包括各种CT造影。以他个人的医学水平为判断这是一个很复杂棘手的病人。
　　“托尔，这个叫做潘妮的女孩是谁？”斯特兰奇指了指放在桌上的病例问到。
　　“我在福利院照顾的孩子。”托尔如实回答。
　　“福利院的孩子？也就是说没有父母，没人为她承担医药费。你知道这个孩子是什么病吗？需要花多少钱？”斯特兰奇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托尔。
　　“我觉得福利院不可能为了一个孤儿来承担这笔手术费。”
　　“这笔钱我来出。”托尔斩钉截铁的说到。
　　斯特兰奇被托尔说的话逗笑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托尔。穿着蓝色护工服的托尔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拿出几十万美元的人。
　　“你知道要多少钱吗？超过五十万！你拿什么付账？”斯特兰奇用一种平静的陈述句说到。
　　他说的只是一个客观的事实，这是一大笔钱。他不觉得做护工的托尔能负担得起。
　　“钱的事情不用担心斯特兰奇医生。”推开门走进来的是李杰。
　　他踱着步子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脚踩在地板上发出踏踏的声响。一直到走上办公司中央铺着的高级地毯才没有那种脚步声了。
　　“五十万或者一百万美元我还可以出的起。托尔想救那个女孩，钱不是问题。我可以拿的出来，甚至更多一点。”
　　斯特兰奇也认识李杰，奥斯本集团的高级顾问。从来不出现在前台，但是从奥斯本集团的流言蜚语中他知道，这个年轻人推动了很多事情。
　　他说拿的出来这笔钱斯特兰奇是相信的。
　　看着斯特兰奇不说话，李杰继续说道：“我只想知道，我能够出钱，斯特兰奇博士你能不能出力。站在手术台前做主刀医生？”
　　这个时候克里斯丁也走了进来，一屋子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斯特兰奇的身上。这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他选择背过身去，用一种平静的声音说道：“我拒绝。”


第230章　你永远不懂的报酬
　　斯特兰奇的话不出李杰的预料，刚刚克莉丝丁已经解释过潘尼手术的风险。
　　李杰摸着下巴有些迟疑的说到：“使用奥斯本最新的技术，利用神经再生技术也不行？不需要你做繁琐的神经搭桥重构，我知道传统手术有很大的风险。”
　　李杰的话还没有说完斯特兰奇就打断了他：“新手术也有很大的风险！潘尼是个六岁的女孩儿。她太小了，越小的孩子接受这种手术的风险就越高。失败的可能性就越高，成功率可能不足二成。而这儿成还是对于我而言。”
　　斯特兰奇转过身来看着众人说到：“如果换成别人的话，可能连半成的可能性都没有。”
　　“所以我们才需要你，斯特兰奇博士。不做手术的话潘尼一样会出问题，可能她下半辈子将生不如死。”李杰尝试说服斯特兰奇。
　　但是斯特兰奇是个很固执的人，他继续摇头说到：“与其现在手术，还不如等她长大一点，如果她能够长到十岁那么手术的成功率将上升很多。那个时候我会动刀，李先生。”
　　“可是潘尼等不了那么久！”克莉丝丁插口说到：“她今天发病了，刚刚还在手术室抢救，现在虽然脱离了危险，但是病情却越来越加重了。”
　　最后进来的克莉丝丁在来之前去了一趟急救室，她是急救室的重要医生，她拿到了不少关于潘尼刚刚抢救的资料。
　　克莉丝丁继续说到：“她现在的神经已经开始加速萎缩了，从现在开始，她还能清醒的活在人世的时间只能以天来计算了。”
　　克莉丝丁带来了最坏的消息，比能够预想到的还要坏。并没有时间给潘尼让她慢慢长大，然后降低手术带来的风险。
　　“求你了，斯蒂夫。”克莉丝丁看着斯特兰奇说到：“这个孩子的时间不多了，她需要手术。”
　　“不行，你知道规矩，克莉丝丁。”斯特兰奇表现出了一种异乎寻常的铁石心肠。他虽然皱着眉头在思考什么，但是最后还是选择了拒绝。
　　李杰听到斯特兰奇的拒绝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冷笑：“是什么让你这样铁石心肠，斯特兰奇博士。这是一个六岁的女孩，她在你的面前祈求你的怜悯与救助。”
　　“你是唯一可以帮助她的人，而你却选择袖手旁观？”李杰忍不住嘲讽斯特兰奇道：“为了什么？为了你那可笑的百分百手术成功率？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可以想办法安排一场秘密手术。”
　　“在奥斯本集团的实验室进行，没有人知道你参与了这次手术。要是手术失败我会随便找几个阿猫阿狗来帮你顶罪你看怎样？”李杰眼中带着不屑，嘴巴里不饶人的说到。
　　“当然如果你成功了，我也会帮忙找一群记者来采访你，奥斯本集团和《柳叶刀》的几个委员都很熟，说不定你还能在上一次《柳叶刀》的封面？”
　　李杰这是妥妥的嘲讽了，他一直不是很喜欢斯特兰奇，从第一次开始。但是因为奥斯本集团和他合作的事宜，所以李杰至少在表面上和他维持着礼貌的关系。
　　但是现在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斯特兰奇还是拒绝手术，拒绝操刀。这已经不是维护自己的荣誉了，而是纯粹的铁石心肠了。
　　如果一个医生将自己的名誉看得比患者的命还重，甚至为此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无辜的生命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李杰觉得他已经失去一个从医者的基本品格了。
　　李杰的嘲讽让斯特兰奇很火大，尤其是那句阿猫阿狗来替代他的话更让他愤怒。尤其是当李杰说到如果成功后就让《柳叶刀》来采访他。
　　这对于斯特兰奇来说更是一种侮辱。一种对于人格的侮辱。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一个依靠医术来卖弄自己，并且坐地起价的贱人？
　　“够了！”斯特兰奇愤怒的拍了拍自己的橡木办公桌发出了巨大的碰碰声。
　　“你懂什么！你们懂什么！”斯特兰奇指着房间内的三人愤怒的说到。他的所思所想别人根本无法理解，他一直用厚厚的伪装来包裹的最深层的思想。
　　“你们以为我在乎这个破荣誉？一个什么所谓的百分比成功率？”斯特兰奇失去了往日的优雅，他扯着衣领咆哮到。
　　他失态的原因有很多，李杰的嘲讽是一点，克莉丝丁对他的不信任也是一点。或许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也许只是他累了，荣誉越多，背负的东西也越多。绷紧的神经有的时候需要一个发泄口。
　　“那你在乎什么？”李杰对着斯特兰奇寸步不让的回到。
　　“生命！”斯特兰奇说出了一个李杰绝对想不到的词汇。而这个词汇从斯特兰奇口中说出来李杰觉得异常可笑。
　　“哈！”李杰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斯特兰奇瞪着李杰和克莉丝丁与托尔说到：“当我对着医书念着希伯拉底宣言的时候，我就知道生命在我手上的分量。”
　　“你的医术越高，你要承担的责任就越大！犯人杀人是犯法的，他们用枪支，用刀子，用药物，用一切方式杀人。”
　　“他们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会受到人的唾弃。大家会说他们罪有应得。”斯特兰奇的脸上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潮红色。
　　“但是医生不会！当我站在手术台前拿着柳叶刀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被授予了一张合法的杀人执照。”
　　“手术台上病人的生死全掌握在我的手上，我可以救他，也可以杀他。而且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我杀死任何一个病人都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因为这是合法的！而且即便真的杀了谁，也会有人走过来拍拍你的肩膀说：已经尽力了。”
　　“你们明白这种感觉吗？我是医生，我的职责是救人而不是杀人。就像克莉丝丁你上次做的一样，为器官捐献的病人注射脑死亡的针剂，我这一辈子都做不到！”
　　“任何一个我无法拯救的生命，我情愿不合他们产生任何交集。我不想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不想午夜梦回的时候被那些冤魂缠身！”
　　李杰有些诧异的看了斯特兰奇一眼。而克莉丝丁对于斯特兰奇认识的更久，知道更多的事情，一些关于斯特兰奇妹妹的事情。
　　那是一场失败的手术，主刀医生就是史蒂芬·斯特兰奇。从那以后斯特兰奇就拒绝接受任何他觉得无法完成的手术。
　　就在斯特兰奇歇斯底里的喊着的时候，托尔却低声的说了一句：“懦夫。”
　　他没有可疑压低自己的音量，所以大家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然后托尔又大声的重复了一遍：“懦夫！”他指着斯特兰奇的鼻子大声说到。
　　“所以你情愿眼睁睁的看着无辜的生命死在你的面前，也不愿意伸出援手？”托尔完全不接受斯特兰奇的说辞。
　　“什么所谓的救人和杀人的理论只是你的歪理邪说。你只是单纯的懦弱！看看你自己，看看你！”托尔指着这件豪华的办公室说到。
　　“看看你穿的衣服，看看你带的手表（一块百达翡丽），你这一身行头是普通人工作十年都买不起的。看看你柜子里的奖杯和奖状，无数医生一辈子都拿不到其中的任何一张！”
　　托尔两只眼睛瞪得和铜玲一样大。他愤怒的就像是一头雄狮一样。他走到克莉丝丁的身边拉起了克莉丝丁的双手。
　　“听听你刚刚说的是什么？你说克莉丝丁杀人？杀了一个器官捐献者！”托尔抓着克莉丝丁的双手说到。
　　“你知道这双手救了多少人吗？有多少躺在急救车上生命垂危的生命都是被这双手拯救的。我和克莉丝丁一起出车，一起救援。我知道她为这个世界做了什么。”
　　“我们飞奔，疾驰。为了一线可能而拼尽全力。多少次我看见克莉丝丁因为双手脱力而颤抖。看看这个漂亮的女人，她能够选择更加幸福的生活。但是她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