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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年马月盗格日-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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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能谅飞快地分析了一下,除了第一幕的火灾烧的是别人之外,另外几幕未来都是三姑本人的遭遇,凶多吉少。如果选择定格其中之一,虽然可以让三姑遭殃,但他也要吃下金海棠果,还会与此情景产生直接关联。他可不想在未来和三姑有任何牵扯,更不想再体验那令人发指的味道,倒不如选择盗取第一幕未来,让另外几幕自动成真,这样还能顺便救了别墅里那个人。
  想到这儿,郑能谅弯腰拾起黄金分戈,准备给三姑一个迟到的惩罚。当刃口靠近果蒂的时候,他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忍不住问了素问镜一个问题:“我如果盗走这一幕,她是不是肯定会死?”
  素问镜随叫随开,牙齿洁白如故,舌头依旧顽皮,回答一如既往地简练:“当然,每个人最后都肯定会死的。”
  郑能谅对素问镜的不靠谱已经习以为常,递给她一个白眼,没好气道:“废话,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如果我盗取这一颗金海棠果,那么在下一个猴年马月里,另外那四幕情景会不会要了她的命?”
  素问镜伸出舌头,舔了舔上排的牙齿,骄傲地静默着,对他的问话不理不睬。郑能谅恼极,噌的一下横过黄金分戈,在那张大嘴前面比划道:“刚才我问的是同一个问题好不好,你丫再装腔作势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切了做下酒菜?!”
  “算你狠,”素问镜忙把舌头哧溜一下缩了回去,声音顿时谦卑了许多,“是这样的,这几幕都有可能致命,但结果是在情景之外的事,并不由你我左右,也无法预估。你只能根据情景提供的信息进行判断,你也只能选择未来是否发生,却无法决定发生后的结果。”
  郑能谅似懂非懂:“我认为最危险的未必就最致命,而看上去对她没有直接伤害的未必就不会对她造成伤害,绑架也许有惊无险,海难也许死里逃生,火灾也可能会烧到她,是不是这个意思?”
  “是的,好了,我答得已经够多了,再有问题请等下一次吧。”说完,素问镜就合上了,生怕这小子再以暴力威胁。
  郑能谅也没空威胁她了,海棠花已开始凋零,外面的孟楚怜还等着他去解救呢!三姑固然可恶,但最后一刻,善良的本性还是占了上风,郑能谅决定为她去掉一个他认为最危险的未来。他割下一颗海棠果,任由它坠落,消失在地上。是吉是凶,是生是死,八年后才能见分晓了。郑能谅长吁一口气,回到了现实世界。
  当他睁开眼的时候,几根雨丝刚好落在睫毛上。朦胧的视野中,一张熟悉的面容正对着他。他揉了揉眼睛,天哪!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做梦吧?不会还在盗格空间里吧?孟楚怜怎么可能趴在我的身上?不,这是真的,她温热又轻柔的身体像一层鹅毛毯,隔绝了雨夜的寒冷;她绵软又芬芳的呼吸像一缕迷迭香,驱散了垃圾桶的异味;她舒缓又执着的心跳像一曲萨克斯风,;她微凹的酒涡像两盏希望之灯,照亮了少年的梦想旅途;她微闭的双眼像两扇神秘之窗,妆点着少年的精神家园。
  这简直是上天的恩赐!郑能谅缓缓伸出手,想摸一摸她乌黑的秀发,那胳膊却像跳探戈似地忽进忽退,因为他觉得这么做有点趁人之危,而且一旦进入盗格空间,他都没想好该如何为她选择未来。正在纠结之时,似乎是感应到郑能谅心里冒出来的那一连串肉麻而天真的比喻,孟楚怜猛地从昏迷中惊醒过来,一边揉着后颈,一边关切地望着眼前的少年问道:“怎么样?你没事吧?”
  郑能谅搓搓手,又羞愧又幸福,满脸通红地答道:“没,没事。”
  孟楚怜起身四顾:“哼!让那坏蛋跑了。”
  郑能谅也从地上爬起来,安慰道:“你没事就好,她会有报应的。”他想,虽然在盗格空间里替三姑去掉了一个不好的未来,但另外四个将因此成真,也算是一种报应了。
  “可是小猫……”孟楚怜说着朝电线杆下望去,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你已经尽力了,受了那么重的伤,本来也救不活的。”看着孟楚怜泫然欲泣的模样,郑能谅恨不得能拥有起死回生的超能力,以至于忽的冒出个奇怪的念头:如果这只猫是母的,我碰它一下不知会不会触发盗格空间?
  但他马上意识到这是异想天开,因为如果动物也可以,那他每天不知道要被自家楼下那条狐狸狗送进盗格空间几次了,何况就算能触发,他也只能帮这只小猫选择八年后的未来,对它眼下的遭遇毫无帮助。
  而它,已经没有未来了。


第四章 
  5
  第二天上午,三姑没有来上课,下午打听到郑能谅和孟楚怜都还健在,才鼓起勇气回到学校。郝主任知道了事情经过,很严厉地批评了三姑,责令她向孟楚怜当面道歉,并罚她抄了五遍老舍先生的《猫》,直到三姑的父亲亲自深夜登门拜访,郝主任才打消了让三姑当众念检讨书的念头。
  这件事就此翻篇,大家继续愉快地复习迎考。
  从某种意义上说,郑能谅和孟楚怜算有过生死之交了,但他仍没有勇气更进一步,因为他觉得那一晚他的表现乏善可陈,根本不算英雄救美,细究起来似乎还是他害得孟楚怜挨了一闷棍,最后还说不准是谁救了谁呢。最可恨的是他最后一刻的懦弱,连碰一碰她头发的勇气都没有,说不定迈出这一步,他就能为孟楚怜选择一个美好的未来呢?而对于孟楚怜来说,这个时而羞涩时而勇敢的少年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充满了阳光,但她没有时间深入了解,因为高考近在眼前。
  中学时代剩下的日子越来越少,郑能谅逐渐意识到,要想继续拉近和孟楚怜的距离,就必须考进那个叫做大学的地方。然后他就考上了。
  这不是什么“爱的力量”,也跟“有志者事竟成”没关系,主要还是得益于家庭因素。郑能谅的父亲是位教师,母亲是位护师,都是充满正能量的职业,而且在教育孩子问题上,一个管学习,一个管生活,各有所长,相得益彰。郑能谅从小就是个听爸妈话的好孩子,他们叫他向东,他绝不会向东偏北零点一度。他们说:“不要求你进什么清华北大,只要能上二本就行。”所以,他没有进清华北大,也没有过一本线,而是不折不扣地考上了一所二本大学。
  面对毫无压力的期待值,在最后一个学期来临前,郑能谅对高考的前景作出了一番乐观的预估:
  语文,对于连职业作家都未必能考及格的试卷,不能有太多奢求,客观题答对一半说不定就能进作协了,不过作文题还是有规律可循的,因为零分作文各有千秋,满分作文却如出一辙,只要把郝主任引用过的那些名人名言和他从课外书上看来的珠玑妙语捏巴捏巴,准能拿个优秀,前后一加,差不多80分左右(每一科总分都是150分)。
  数学,虽然不是我的强项,但文科数学也不算太难,何况在奥数产业如此发达的环境下,十步之内必有数学高手,我这一点五的视力就派上用场了,实在求助不到,还可以跟着感觉走、照着公式套,东拼西凑个及格没问题,算它90分。
  英语,凭着当年脑震荡摔出的好记性,词汇量还算过得去,虽然语法有点复杂,但选择题很多,可以用硬件弥补软件的不足,带上一粒骰子,怎么也能蒙对几道,保守估计能拿个90分。
  政治,这就不用愁了,对于我这种根正苗红、思想纯洁、每天看新闻联播和《人民日报》还能随随便便就写上万把字观后感的孩子来说,考个140分都是故意放水的。
  历史,平时看的课外书一大半都和历史有关,当初就是冲着它才选的文科,甭管什么正史、杂史、别史、野史,只有考官想不到,没有我做不出的,如果说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那我绝对算是阅女无数了,连历史老师上次摸底考试的时候都说:“要不是主观论述题的分析能力还有进步的空间,给你小子打个151分都不怕你骄傲!”
  这么算下来,总分551,比去年的一本线还高出了十几分!郑能谅心呼不妙:“哎呀!爸妈让我考二本,我这都超过一本线十几分了,要是再天天用功复习的话,回头考上清华北大可怎么交代啊!”
  于是,他用接下来的半年时间把成绩往下拉了几十分,终于逃出了一本的分数线,实现了对父母的承诺。他最后考了523分,其中语文101、数学50、英语96、政治135、历史141……
  从盘面上看,能实现承诺全靠数学拉分,但这并不在郑能谅的计划之内,他宁愿数学和历史的成绩对调一下,因为就算他历史考个50分,老师们也会说“真是可惜啊这孩子平时历史一直很厉害的这次肯定是发挥失常了”,并且把他塑造成一个悲剧天才,用来激励将来每一届的高考学生。可如果数学考烂了,老师们就会说“真是报应啊这孩子平时就不重视数学特意选了文科班结果还是栽在自己的弱项上了要不是老师教得好他恐怕只能考出个位数的分数呢”,然后把他变成一个反面典型,遗臭万年。
  实际上,在高中最后那个学期,郑能谅千方百计想要提高数学成绩,以此证明他选择文科班并不是完全没有理科头脑,为此,他还经常带着一堆数学题去求教班长兼数学课代表任赣士。由此看来,他最终从数学菜鸟堕落成数学白痴,任赣士脱不了干系,但郑能谅始终没有想明白这位班长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这不奇怪,如果能想明白,也就具备当班长的潜质了。
  班长任赣士有一张比女生还白嫩的皮囊,说起话来仿佛被人掐着脖子,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脸上永远是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他天生有种领导的气质,与任何人都保持安全的距离,打招呼只用下巴,听到再有趣的笑话也是皮笑肉不笑。他对一切言情小说都嗤之以鼻甚至以唾沫,对任何漂亮女生都不会多看一眼,对所有早恋的同学都报以佛祖般慈悲怜悯的叹息,清静淡泊地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将来肯定会像林和靖那样梅妻鹤子。
  在同学们面前,任赣士经常冒出一些听起来很有来头的话。看见一群小女生在聊明星,他会自言自语:“无知人的闲暇是人的一种死亡的形式,是活的坟墓。”或者在谁受到表扬而表现得比较谦虚时,他又会不以为然道:“当谦虚成为公认的好德性时,无疑世上的笨人就占了很大的便宜。”那时候看名人名言的同学比较少,所以都觉得这位班长既超凡脱俗又高深莫测,宛如《天龙八部》中的少林扫地僧。
  本来郑能谅这种小人物去登门求教,任赣士是不屑一顾的,但听说了郑能谅和孟楚怜那晚勇斗三姑的事迹之后,任赣士从蛛丝马迹中嗅出了郑能谅对孟楚怜的好感。身为一名站在云端俯视凡尘的世外高人,任赣士觉得有责任拉这位无知少年一把。于是,许多次郑能谅向他请教数学题时,他都不正面回答,而是顾左右而言他,念的都是些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大丈夫何患无妻、红颜祸水多薄命、桃花是劫不是运、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等等。
  郑能谅就很苦恼:“班长,我问的是数学,不是语文。”
  任赣士笑他看不穿:“我说的就是数学。”
  郑能谅就若有所思,以为这些诗句是某个二次方程的解法口诀,绞尽脑汁不得要领,直到任赣士采用了更通俗的表述:“小谅哪,孟楚怜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你要是把对她的心思放到学习上来,考个北大根本不成问题。”
  郑能谅直言相告:“班长,我只想考个二本。”
  任赣士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照你这样,成天胡思乱想,别说二本,蓝翔技校都不会要你。”
  “不过……”
  “不过什么?高考这座独木桥你都‘不过’了,还想做什么白日梦?要知道,像孟楚怜这样的女生,在大学里简直多如牛毛,谈个恋爱也比高中里自由多了。”
  “可是……”
  “别可是了,可是人家孟楚怜这样的姑娘,喜欢的可不是个不学无术就知道想入非非的凡夫俗子,做男人要多提高内心的修养,丰富思想的底蕴,喏,像我这样,做个云淡风轻的人,爱情的阳光自然会主动投射过来。”
  最后这句颇具启发性和诱惑力,令人神往,于是,郑能谅开始遵循班长任赣士的教导,朝着“清心淡泊、志存高远”的目标潜心修炼起来。他认真研究了佛教道教儒教基督教的每一部经典著作,又从地摊上买来一大堆诸如《瓦尔登湖》、《飞鸟集》、《传习录》之类的盗版书,还搜罗了一抽屉旋律清澈、陶冶情操的轻音乐卡带,日复一日地净化自己庸俗肮脏的灵魂。
  两个月后的一个夜晚,月白风清,刚看完第七遍《道德经》的郑能谅摘下正放着《云水禅心》古筝曲的耳机,感觉整个人身轻如燕、飘然若仙,似乎已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界,顿时喜出望外,决定趁热打铁到学校后山去走上一圈,以便吸天地之灵气、集日月之光华,更上一层楼。
  他健步如飞穿入那片藏着无数秘密的小竹林,走近那座看惯了春花秋月的小凉亭,意外地发现一对熟悉的身影,脑海里嗡的一声,顿时响起了马克西姆的《野蜂狂舞》。
  任赣士和孟楚怜正并肩坐在石椅上,她抬头望着星空,他侧着脸对她说着什么,不知是在讲解物种的起源还是在计算不规则多边形的表面积。她似乎没怎么听明白,于是他决定用肢体语言帮助表达,首先将手绕过她的后腰,然后用嘴唇慢慢靠近她的脸颊,眼看共识就要达成,不料某个不知趣的不速之客突然咳嗽了一声。
  孟楚怜吃了一惊,连忙站起身逃离任赣士的胳膊,低着头好半天也没敢朝后看。任赣士也吃了一惊,猛一回头,像只猫头鹰似的死死盯着十米开外的郑能谅。
  1910年,英国探险家斯科特率领的探险队历尽艰辛,排除万难抵达南极点,却发现,挪威探险家阿蒙森已经捷足先登,南极点上插着挪威的国旗。更不幸的是,斯科特一行在满怀失落返回故乡的途中,全体遇难。
  望着凉亭里那一对猫头鹰的眼睛,郑能谅不禁遥想起斯科特,惺惺相惜之情油然而生。
  令他更郁闷的是,任赣士似乎并非和阿蒙森一样,是凭借实力和努力而成功的。
  郑能谅不想落得比斯科特还悲惨的结局,在返回教室的途中气得吐血而亡,于是迅速整理情绪,微笑着冲任赣士竖起了一根手指。从那天之后,任赣士不再向他传教了。
  这是郑能谅记忆中,高中时代经历过最诡异也最有趣的一件事。


第四章 
  6
  尽管孟楚怜和任赣士扯上了不清不楚的关系,她在郑能谅心目中的形象也丝毫没有打折扣。郑能谅坚信一切不过是任赣士的善于伪装和孟楚怜的过于单纯所造成的暂时错位,就算他俩真的成了情侣也没关系,日久见人心,孟楚怜迟早会明白的。在郑能谅心中,孟楚怜永远是纯真善良的天使,天使最容易上魔鬼的当了。
  要战胜魔鬼,必须先了解魔鬼。从那天起,郑能谅开始暗暗观察任赣士的一举一动,期待能找出他的阴暗面,现其原形,却很快放弃了,因为连孟楚怜这么聪明的姑娘都发现不了的,他又怎么可能发现?然后他又开始寻找他和任赣士之间的共性,期待能找出吸引孟楚怜的闪光点,横刀夺爱,可翻来覆去只找到一点:他和任赣士都是男生。
  要保护天使,至少先了解天使。郑能谅发现自己虽然知道孟楚怜身上的诸多优点,却对她并不了解,起码不了解她为什么会看上任赣士。很多年后,经过大学和社会的打磨,郑能谅的见识多了,才明白了其中道理。其实越出色的姑娘就越少有异性敢于主动追求,正因如此,极少数敢于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的赌徒反而容易出人意料地获得成功,从而造成了“自古英雄无美人,巧妇常伴拙夫眠”的现象——其中当然有恒心与真心的因素存在,但也不排除女方大多有“蜀中无大将,廖化充先锋”之无奈。
  为了了解更多内幕,郑能谅只好向孟楚怜的同桌小企鹅求助,掌握了关键性的情报:原来是孟楚怜的英语成绩不够出色,在郝主任的安排下,由班长任赣士单独辅导,日久生情,顺理成章。
  郑能谅非常愤慨:“这郝主任原来有双重身份啊,一会儿是法海,一会儿又当上了月老。”
  “唉,造化弄人,”小企鹅安慰他道,“为什么小孟的历史成绩不差一点呢?那样你就有机会了。”
  郑能谅一脸沮丧:“别想了,就算那样,郝主任也不会安排我去给她辅导的,这机会他自己不会用啊?”
  这倒是句实话,郝主任之所以安排任赣士去辅导孟楚怜的英语,根本原因在于他自己对英语一窍不通,但凡他懂一点,也没任赣士什么事了。所以如果孟楚怜的历史成绩不好,郝主任根本不会考虑任何一名历史尖子生,甚至会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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