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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　怪癖传言
　　“你昨天说要把化粪池里的东西糊在观众的脸上，我拒绝了，你当时指着我说一定要这么做，请开始你的表演吧。”陈小哥倚坐再餐厅的桌子上，一边看着一边说道。
　　昆汀思索了好一会，随即才道：“简直愚蠢至极，我认为你当时应该给我一拳把我打醒，否则我想起自己曾经说过这么蠢的话而感到恶心。”
　　放下手中剧本，陈小哥抬了抬头，冷笑了一声，道：“下次一定从命，不过你先得把上个星期的酒钱给我算了。”
　　“35加26加37加64……”
　　“一共是199美金，给你打个折，两百美金整，给钱吧。”陈小哥淡淡说。
　　昆汀看着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一秒，十秒，一分钟后。
　　“该死，我还得把这个杯子磨久了，我先得去道具组找点沙子去，这里就交给你了。”
　　看着他的背影，陈小哥无力吐槽，这家伙真是诸多啊。
　　喜欢蹭酒也就算了，可偏偏还要选偏僻，条件不好的酒吧，根本就是一个奇葩。
　　陈小哥还想再追究，一名工作人员便拿着一份单子递给陈小哥到：“嗨，，这里签个字。”
　　“对对对，这里，九点三十分演员开工，好的，谢谢，祝你拍摄愉快。”
　　签过字后，饰演戏中文森特的演员上前嬉笑道：“那个死鬼呢？”
　　“去洗手间吃饭了。”陈小哥淡淡道。
　　演员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就说他怎么嘴里老是有味道，哈哈，不行，这太恶俗了。”
　　陈小哥也笑了笑，随后便道：“准备吧。”
　　五分钟后，剧组开始正式的拍摄。
　　昆汀与陈小哥有一个共同点，NG狂魔，二人疯狂起来能让一个演员做同样的表情一百次，昆汀有时会进入狂躁状态，而陈小哥就显得淡定多了，所以组里的演员对陈小哥还颇为客气，至于昆汀，不是老鬼就是死鬼，反正不会有好听的称呼。
　　低俗的拍摄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电影的拍摄期并不快，在好莱坞而言，已经算很慢了，最大的缘故是《低俗》投资方有将近百分之七十以上是陈小哥工作室负责，这才能让两位大导演坐下来慢悠悠的拍。
　　好莱坞电影的成本是随着时间而升高的，产业服务便占据很大一份资金投入，不过陈小哥也并不在乎这些钱，他要的是一部能够流传百年仍然前卫而优秀的电影。
　　在拍摄之前，陈小哥本来还有些担心与昆汀只见产生分歧与矛盾，但现在看来，他并没有媒体报道的那样荒诞不经，至少蹭酒这个行为，还是陈小哥能够接受的范畴之内。
　　至于这个家伙酒后的胡言乱语，陈小哥也已渐渐的习惯了，要是哪天他不拉着自己去街角的小酒吧里发骚，然后能量爆炸一样的暴走，陈小哥恐怕还不适应了。
　　人类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是有极限的，当一个人的能量密度过大时，便或多或少会表现出外人看去十分怪异的样子。
　　就像是昆汀，打从娘胎出来就是雷打不动的八个小时观影时间，再加上与电影有关的工作，陈小哥相信他活的连约炮的时间都不那么充足，或许说，他可以一边做那种事情，一边看电影？
　　最近，陈小哥也渐渐的发觉，自己似乎也开始有一些怪癖出现。
　　当然不是偷内裤这种变态的怪癖，他只是在工作之余，喜欢剪东西。
　　从一开始剪裤子，到现在开始疯狂痴迷剪书。
　　正如李大师所言，无论是书籍，还是网络中的信息，总是充斥着大量的垃圾，这些东西无孔不入，哪怕是在经典的著作。
　　所以，陈小哥剪书最原始的目的只是想将有能量的东西收集起来，好下一次的时候方便，虽然这种做法很蠢。
　　可后来，陈小哥渐渐迷恋上了这种剪碎纸片的感觉，没有为什么，就是喜欢。
　　于是，在好莱坞又多了一个传说。
　　好莱坞从来都不缺乏传说。
　　但这段时间，关于陈小哥与昆汀的传说风头正劲。
　　传言，昆汀最近沾染了除吃霸王酒与醉酒打架的又一怪癖，外界盛传，这位被称作电影鬼才的导演喜欢在洗手间里进餐……
　　陈小哥发誓，如果当初他知道自己的话会被当真传出，他一定会选一个更狠的。
　　而关于陈小哥的传闻则显然没有那么离奇，但对于平常人而言，还是对此感到万分不解。
　　那些媒体说陈小哥在片场喜欢拿着一把剪刀，只要是能剪的东西，总会偷偷的剪上一下，女演员的内衣带一件好几次被他剪断。
　　于是，好莱坞两个著名导演一时间被混淆成了两个变态，人们当然知道这种新闻的可信度不高，如果真有这种事，陈小哥恐怕早就吃到官司了。
　　但这并不妨碍人们议论这些事，就像是茶余饭后，总要找一些话题来打发无聊的时光，陈小哥很幸运的成为了人们的谈资。
　　“听说了吗？那个华夏的年轻导演陈小哥，他好变态啊，简直就是个色情狂，你简直不敢相信有人会做出这么无耻的事。”
　　“就是《尖峰时刻》的导演？哇哦，我觉得他导演的很棒，杰克陈和他合作太完美了。”
　　“是，不过这个华夏人可变态了，听说他每天都会蹲在公共厕所外，而且还是女厕所外，经过的女人们一不小心，就会被他手中的剪刀命中，太可怕了。”
　　“好恶心啊。”
　　“更恶心的是，昆汀那个老混蛋竟然也在，而且两个人形影不离，不过他蹲在厕所外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吃饭，据说他现在离开厕所根本吃不了饭，只有待在厕所附近甚至厕所里，他才有胃口……”
　　“呕……太恶心啦。”
　　还是那个熟悉而僻静的小酒吧。
　　背景音乐还是雷打不动的肖邦钢琴曲，或许酒吧的老板根本就是肖邦的忠实脑残铁粉，据说老板是一个很妖娆的波兰女人。
　　酒吧中，除了那陈小哥已经听到耳朵长茧的肖邦钢琴曲之外，还充斥着另外一个不大的声音，恶俗的对话，糟糕的剧情，还是不知疲倦的在那个有些破救的平板中播放着，偶尔还会因为网络波动而停顿。


第四百四十四章　暴走的导演
　　昆汀脸色不善，他坐在陈小哥的对面，面色阴沉，并且手里比以往多了一根雪茄，显得很有气势。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陈小哥道。
　　昆汀吸了口烟，又咳嗽了几声：“我知道，不过你得跟我解释清楚，为什么说我在洗手间里吃饭，混蛋，这太恶心了。”说到最后，狂狷之姿流露。
　　陈小哥淡定的看着他，现在的他已完全习惯了昆汀生活中乃至于工作中的神经质，哪怕现在他将酒吧的桌子掀翻，陈小哥也不会感到意外。
　　而就在这时，一向少进人的酒吧门口出现了几个身影。
　　他们与陈小哥一样，有着黄色的皮肤，黑色的眼睛，至少是个亚洲人，如果细看，便能瞧出这些男女的气质习惯乃至于小的装饰，就能判断出，这些人来自华夏。
　　当然，这群人中，除了有一大半是华夏人外，还有几个老外掺杂，他们走近酒吧后，便随意的找了一个空的位置纷纷坐下。
　　“章姐，听说这边的治安不是很好，我们这么晚了还出来喝酒，不会有事吧？”一个弱弱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放心吧，大家这么多人呢，美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恐怖，更何况这里是洛杉矶，当然，如果是一个人的话还是算了。”
　　“好吧，不过伍德斯托克音乐节在纽约，我们为什么要先来洛杉矶啊？”
　　“应该是航线问题吧，不过来洛杉矶瞧一瞧也挺好的，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很迷人吗？”
　　“有什么迷人的，反正我不觉得怎么样。”
　　一旁的被称作章姐女人笑笑，指了指不远处对坐的两个男人，道：“这里是洛杉矶，好莱坞就在旁边，说不定那两个男人就是好莱坞大明星也不一定呢。”
　　年纪稍轻的女孩闻言，看着酒吧中那两个怪人，眉头微微皱起。
　　两个人很怪，一个人留着很长的头发，说话声音不算小，此事的言谈举止中透着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东西，对于他这样来自华夏的女孩而言，单是这份气质，就足以让她想要敬而远之。
　　而坐在他对面的那个男人却与那个长发男子完全不同，他无比淡定的低头看书，无论那个长发男子多么声嘶力竭，狂舞双手，仿佛根本感受不到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正处于狂热暴怒的状态。
　　二者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显得格外的诡异。
　　由于酒吧灯光比较暗，她所在的角度也只能模糊的看到二人的侧脸，再加上那个平板上发出的声音，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很快，不知那个长发男子说了什么，那个本来端着书本安静的男人突然也开始反驳了起来。
　　一开始，他还显得很冷静，不过很快，二人间已是剑拔弩张，互相瞪着眼，仿佛随时都可能大打出手。
　　两个人吵架的时候，有时候比拼的是气势，想要气势更强，说话的声音就要更大，这样才显得足够自信。
　　“死变态，老鬼，你别想在我身上打主意。”
　　“谢特，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因为你的疏忽，我个人蒙受了这么大的伤害与影响，你难道不知道补偿我一下？”
　　“滚蛋吧你，你少在我面前说这些废话，我是不可能在请你喝那么贵的酒了。”
　　“狗屎，你真是个白痴……”
　　二人从一开始就事论事到后来开始飙脏话，FUCK这个单词一时间弥漫整个酒吧。
　　如此恶俗的画面，实在影响人们饮酒的心情。
　　长发男子似疯狗一般的在酒吧中开始砸酒瓶了，另外那个年轻的男人也不甘示弱，举起椅子就开始乱丢，仿佛他们不是在吵架，而是在比赛谁能破坏的更多。
　　啪的一声，明亮无比的灯打开。
　　原本昏暗的酒吧顿时显得无比的明亮。
　　“两位，你们闹够了没有。”酒吧的老板娘无奈的问。
　　“抱歉，不过你也看到了，是这条老狗纠缠着我，今天我们破坏的所有东西，都由他赔偿给你，包括你损失的生意。”
　　“你说谁是老狗，混蛋。”
　　“我不仅说你是老狗，而且我还说你是长毛怪，怎么样，不服气吗，要打架？上次没打你脸，这次我可不会在给你留面子了。”
　　二人吵的不亦乐乎，而那名年轻的女孩在看到他们的容貌后，半晌才反应过来，惊呼道：“陈小哥，竟然是陈小哥。”
　　“那不是昆汀吗？他们怎么会在这。”
　　人群中有人好奇的问。
　　几个老外已经拿起了手机，对着二人不停的拍摄着。
　　女孩看着陈小哥不甘示弱的与昆汀飙脏话，原本那个谦谦有礼的形象瞬时间轰塌碎裂，她实在想不到，陈小哥竟然会在这样一个小酒吧里，和另外一个国际知名的电影大导演吵架，而且二人吵架的方式，实在太过于低级了。
　　没有任何深意的飙着粗鲁的脏话，让人不禁怀疑，这两个人不是亿万人敬仰的导演，而是两个街头的无赖。
　　想起了之前在机场里，陈小哥无比温柔的扶着她，在听着眼前不堪入耳的脏话，她实在无法接受这样巨大的转变。
　　突然间，她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冲到了两个人的身边。
　　二人转过头，看着她。
　　陈小哥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有些眼熟，但实在想不出在哪里见过，当下冷着脸问：“你有事吗？”
　　女孩咽了口口水，支支吾吾：“我…我……”
　　陈小哥皱眉，道：“我在和他吵架，你想加入吗？”
　　“不，不是，陈小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能在这里吗？”陈小哥好奇的反问。
　　“呃，不是，我…，你为什么要和他吵架？”女孩语气急促的问。
　　陈小哥古怪的看着他，用同样疑惑的神情：“我为什么不能和他吵架？”
　　“因为你是陈小哥。”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陈小哥：“这也算是个理由。”
　　女孩坚定无比的点头：“是。”
　　陈小哥努力的在脑海中搜索着，终于想到，这个女孩的来历。
　　她不就是当初在机场为了给自己送巧克力而扭伤脚的女孩儿吗？
　　一旁的昆汀跃跃欲试想要继续拉陈小哥进行口水战，今天的他很得意，这是最近一个月来，唯一惹毛陈小哥的一次，要知道一个人喝点酒后独自哔哔有多无聊，如果这个时候有个对手就有趣多了。


第四百四十五章　面对残酷
　　陈小哥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当即转过身，苦笑的看着女孩道：“姑娘，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女孩显然没有理解陈小哥的幽默，他执着的看着陈小哥问：“你以后能……能不能少说一点脏话。”
　　陈小哥皱眉：“那要看遇到什么样的人，比如眼前这条老……老鬼，我想就算是泥菩萨来了，也会想要掐死他。”
　　女孩看了一眼昆汀，她曾深入了解过这个人，因为陈小哥要和他合作电影。
　　“可是，可是被你的粉丝知道你这么……粗鲁的话，他们一定会很失望的。”女孩还是不接受陈小哥的说法，争论道。
　　陈小哥耸了耸肩，苦笑道：“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的存在只不过是你们生活中的一道风景而已，我想我也乐意如此，不过如果当你把生活的重心放到了我的身上，我想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
　　“你是不是想说，不要苛责世界上其他人不和你意，而是要接受客观存在的事物对吗？”
　　陈小哥看着她，叹息了一声，道：“不是。”
　　“你们这些乖乖仔，整天就知道风花雪月，像是活在红楼梦里一样，接受这个世界对你们而言有时候确实有些困难。”
　　“不过既然相隔万里我们还能相遇，我相信也是缘分，这本书就算是我送给你的吧。”
　　说这话，陈小哥从地上拾起他刚刚正在看的一本书籍，上边赫然写着“改变与接受”五个大字。
　　拍了拍书，陈小哥地给她。
　　她没有接，只是看着陈小哥。
　　陈小哥叹息一声，道：“这本书可以给你答案。”
　　“我不要书里的答案，我要你讲给我听。”女孩儿似乎有些任性，她感到自己被欺骗，是的，被陈小哥斯文的外表欺骗了。
　　陈小哥苦笑，对于粉丝，他还是心怀耐心，当下便道：“讲个故事给你听吧，从前，有一个人租房，当房东要求涨房租时，你只有两个选项，改变与接受。”
　　“你可以用各种各样的手段，甚至装可怜，欺骗，改变他的目的，也可以欣然接受这个结果，现实世界中，无论你怎么做，都是无法逃离这个事实的。”
　　“就像是你现在质疑我，但却不得不接受，我确实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当一个人向你挥拳时，要么准备接受疼痛，要么，在他伤害你之前，让他先倒在地上，这就是现实，你必须接受他。”
　　“我就不要接受。”女孩儿赌气一般的说。
　　陈小哥依旧耐心无比的说：“这个世界上充满了苦难，不接受的人往往最后悲剧收场，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迎难而上，解决困难，是每一个成年人必备的生存条件，而想要成为一个成年人，接受残酷是第一课。”
　　陈小哥语气无比笃定的说着，同时，也将书放到了女孩儿的手上。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任何云彩，也不结账，便离开了酒吧。
　　昆汀怒骂声随之传来，陈小哥的脚步更快了一些。
　　骂完之后，昆汀也神经质的往自己的嘴上灌酒，然后站在酒吧的中间，大神的念道：“一幅画的失败，一首交响乐的流产，一篇的流于平庸。并不意味着残酷。艺术与人生的残酷永远只在于被虐与自虐而已，当人们将被虐演绎成自虐时，那就是艺术，但难免心中涌起空虚、恐怖、甚至厌倦，残酷在这个时候威风凛凛地走向艺术。”
　　“我既执着，激动，勇敢，又疲倦，绝望，不知所措，谁能告诉我在追逐什么，它是如此狡猾。”
　　陈小哥走了，在确认昆汀不会追上来管他要钱后，才缓缓放慢了脚步。
　　“卢浮宫的藏画，巴黎图书馆的藏书，莫扎特、肖邦、柴可夫斯基、拉威尔留给热门的音乐，本就是残酷的表现。人们在领略伟大和辉煌的同时，必须明白我们首先应该接受残酷。梵高笔下金黄色的像太阳一样燃烧着的向日葵是残酷的，它曾使凡高的心灵备受摧残而又令后来者手持画笔望洋兴叹。《老人与海》《神曲》《喧哗与骚动》《人间喜剧》是残酷的，因为后来的作家在涉及同类题材时没有达到它的精神境界。《金瓶梅》也是残酷的，它站在中国古典塔尖的位置上使其他作品黯然失色。而中国的艺术，能让人领略到残酷的却是太少太少了。徐悲鸿画马与齐白石画虾，可谓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之后还有一些国画家孜孜不倦地画马和虾，真是不可思议。”
　　人生总该是残酷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