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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王座-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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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入手,便觉小家伙沉了不少,摸摸她的小肚子,竟是圆滚滚的,笑道:“小宝贝,你可涨胖啦,再吃,就真成小胖妞了。”
小家伙最怕人家说她胖,听薛向一说,立时伸手扒下薛向按在她肚子上的大手,捏捏薛向的脸颊,皱眉反问:“大家伙,你怎么没瘦?”
薛向眼珠子一转,就知道小家伙在找茬儿,赶紧接道:“唉,我太想小宝贝了,想得狠了,就只有拼命吃东西,所以才没瘦。”
小家伙听完,叭嗒一声,亲了薛向一口,嘴角浅浅,“嘻嘻,其实我也很想大家伙的。”
小家伙说得很认真,薛向心中感动,拿头抵了抵她的脸蛋,正要问薛安远和康桐怎么还没回来,便见大门处冲进两个毛头小子。
那两小子皆是十五六岁模样,一脸发育期的青春痘,个头中等,神态倨傲。二人样貌相近,一望便知是兄弟俩。
薛向打量两人,依稀觉得眼熟,正待出声相询,小家伙趴在他耳边道:“大家伙,我不喜欢他们呢,他们想抢我枪,还把康哥哥给气回家了。”
第八十二章三叔薛平远
小家伙此言一出,薛向前后回忆,左右勾连,立时便认出这俩人来,正是三叔薛平远的两个儿子,老大薛阳,老二薛原。
却说这薛阳、薛原兄弟的年纪恰好卡在薛向和小晚之间,薛阳比薛向小一岁,而薛原比小晚大几个月。按说薛阳、薛原和薛向是叔伯兄弟,薛向不应该辨认许久,还要小家伙提示,才认出二人。
其实,薛氏一族第三代子弟,还真就没相聚过几天。薛向同薛荡寇、薛林还好说,毕竟父母的单位都在京城,相聚有日。而薛向的三叔薛平远却是一直在南方工作,从事的又是保密度极高的战略部队,通常是几年也难得回京一次。
及至后来,薛安远和薛向之父薛定远双双遭劫,而薛平远也受了薛安远牵连,挨了处分,亏得他乃是高级人才,一些课题研究缺不得他,因此才没被下放劳动。就算如此,薛平远也被隔离得和薛安远、薛定远彻底断了联系。就是薛向父母离世,薛平远也是两年后,在薛向发去的信件中才得知的。因此,薛向四姊妹和薛阳兄弟才会如此生疏。
薛向顾不得细问小家伙,康桐是怎么被气走的,正准备上去迎接,薛安远到了!
走在薛安远左侧的,是个身材高大,文质彬彬的白脸中年,正是薛向记忆中的三叔薛平远。而薛安远左侧,则跟着一位容貌秀丽,衣着华贵的妇人,正是薛向的三婶冯桂珍。
“大伯,三叔,三婶。”
薛向抱着小家伙就迎了上去。
薛平远听见叫声,急步迎了上来,一把抱住薛向的肩膀拍了拍,眼角已经湿润。要说薛氏三兄弟,父母早逝,薛安远又长年征战在外。只薛定远和薛平远兄弟俩相依为命。薛平远自然对这总角相交的二哥感情最深,谁成想五年前一别,竟是人鬼殊途。再看看这五年未见的侄子。已经从垂髫童子长成了昂藏青年,追忆忘兄,怎不叫他黯然神伤?
“三叔,羞羞呢。”小家伙在薛向怀里。刮了刮自己的脸皮。一路上,小家伙没少在薛平远肩上骑大马,因此同他说话自然无所顾忌。
“三叔怎么羞啦?见到自己的侄子,开心嘛。”薛平远一抹眼角,顺手将小家伙从薛向怀里接了过来。对小家伙这么个可爱的精灵。薛平远真是喜欢到骨子里了。他一直想要个闺女,偏生得了两个小子,小家伙的出现,算是补了他的缺憾。
“行了,外面冻得要死,阿拉可受不了了,哪间是阿拉的房间,阿拉得进去补个觉。一路上可累死阿拉了。”薛氏叔侄正叙着别来情由。冯桂珍看得心烦,觉得和一个破家遗子粘糊,晦气!便出声打断。
冯桂珍的娘家是明珠市的,家世也颇为显赫,乃是正儿八经的大宅门的小姐。她祖上有做过前清的知府,父辈有做过国民政府的议员。而大兄,二兄都是执政党的干部。冯桂珍有此出身。却嫁给了穷小子薛平远,自觉是下嫁。而薛氏兄弟、妯娌,也多让她,让她越发自命不凡。
薛安远下放那几年,薛平远也受了牵连,冯桂珍没少当薛平远的面儿骂娘,还要薛平远给组织写信,表示和薛安远断绝兄弟关系。若非今次薛安远复职,且更进一步,冯桂珍才不会答应一家人来京城过年。
就算如此,冯桂珍也骄矜得紧。又因着薛安远这作大伯子的不方便训斥弟妇,冯桂珍当着薛安远的面也敢这般说话。
…………………………
薛氏一族,今天算是六年以来的首次大团圆,薛向自然隆而重之的操办。时鲜瓜果、外国巧克力等高档零嘴儿,鞭炮烟花搬出来一堆。中午,更是挤开了买菜归来的薛林和小晚,亲自披群下厨,山珍海味烧了一桌子。及至开饭,陈年茅台,五粮玉液、葡萄红酒,鲜榨果汁又摆出了一堆。看得冯桂珍并薛阳兄弟眼睛直迷糊,只觉这薛家的生活水准实在是高得有些离谱,这哪里是破落户,分明是公子王孙方有的排场。
或许是一时猜不透薛家的深浅,一餐团圆饭,冯桂珍倒没怎么闹腾,吃得颇为热闹。只是薛阳、薛原兄弟为抢大闸蟹,闹起了别扭,结果各自挨了冯桂珍一筷子,彻底老实了。
吃罢团圆饭,冯桂珍便占了小晚的卧室午睡,连带着薛平远也被拽了进去。而薛向看薛安远面容疲倦,且中午又喝了不少酒,便拉他进自己房间歇息。薛林领着小晚、小意去了北海公园,说那里有马戏表演。
小家伙则缠着薛向,两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嬉戏,正玩儿得起劲儿,一早就撂了碗的薛阳和薛原兄弟回来了。
“喂,薛向,我在南方的时候,听人都说这四九城是个热闹地界儿。小时候也来过几回,当时确实闹腾得厉害,这会儿怎么死气沉沉地。大过年的,你这做主人的可得给咱哥俩儿寻个耍子的地儿,要不我可不答应。”薛阳进得门来,便一屁股坐上了饭桌儿,拎起中午没喝完的鲜榨果汁灌了一口,就开了腔。
“要热闹,要好玩儿,都好说,一会儿就领你们去。那个,你们哥俩儿是不是先跟我说道说道,康桐怎么惹着你们了。那小子也是,忒不懂事儿了,回头我得收拾收拾他。”
薛向漫不经心地说着皮里阳秋的怪话,小家伙却是听不懂,以为薛向在说康桐的坏话,立时虎了脸,要发作,薛向却冲她挤了挤眼皮,小家伙立时月牙弯弯,鬼祟一笑。
薛氏兄弟不明所以,以为薛向在逗孩子,又急着出去找乐子,立时你一句,我一句编排起康桐来。薛向却是去芜存菁,辨伪留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弄了个清楚。原来是这哥俩儿要抢小家伙的小枪,被康桐收拾了,冯桂珍说了怪话,康桐一恼,便回了家。
按说,薛阳兄弟是薛向的亲堂兄弟,远较康桐这个外姓人亲。可在薛向眼里,康桐早就是这家中的一份子,反倒较薛氏兄弟亲上三分。当然,他自不可能像在汉水市那样,将欺负康桐的恶少绑在旗杆子上那般,对待薛阳兄弟。毕竟,这二位也是自己的至亲。
不过,不收拾,不代表不教训。在四九城,薛向教训别人不在行,教训这种半大小子,那简直是专业人士。
“喂,薛向,你小子还磨蹭什么,快点呀啊,别告诉我你没钱,去不了好玩儿的地儿。”薛原和他哥一样,也大咧咧地对薛向呼名道姓。
“行,稍等片刻,我叫一帮顽主来陪你们,保管让你们痛快。”说罢,薛向起身,朝电话行去。
“顽主?啊哈,好小子,没想到你还认识顽主,看来你小子在四九城混得也不是太窝囊。我可是听说了,四九城的顽主那可是玩家里的玩家,威风得不得了…。。”
薛氏兄弟闻听薛向竟要叫顽主来陪自己,立时激动得哇哇怪叫,吵到房里的冯桂珍,挨了一顿喝叱,却也不恼,脸上依旧光彩大放。
薛向拨完电话,又过了五分钟,便抱了小家伙,领着薛氏兄弟出了大门。刚到军区大院门口,便见陈佛生、胡报国、李学明、阴京华一众四五十人聚在门口。
众人见了薛向,齐齐叫声“三哥”,薛向挥挥手,散出六七包烟去。这声势,瞧得薛氏兄弟不住地打量薛向,似乎要重新认识一般。
薛向同众人寒暄几句,便说这二位是自家的客人,要见识见识四九城好玩儿的地方,自己还有事儿,不方便作陪,要众兄弟帮个忙,好好照顾、照顾。
这“照顾”二字说得极重,薛氏兄弟未觉,还不住嘻哈地冲众人做着自我介绍。薛向趁二人忙碌之际,又拉过陈佛生一番低语,后者一拍胸脯,吆喝一声,架着薛氏兄弟就去了。
众人去后,薛向又抱了小家伙,去了棉纺厂康桐家。到时,康桐正在床上困觉,康桂芝在厨房腌肉。今年,薛向知道康桐姐弟多半不会在自家过年,毕竟薛安远回归了,能预料三叔一家会回京。
因此,薛向便买了最多的年货给康桂枝送来,就连腊月二十七八,卤菜时,也没忘了给康桂枝备上一份儿。或许薛向也只能这样做,来排遣心中的愧疚。
因着薛向送的太多,上百斤猪肉,康桂枝到今天也没腌完。康桂枝见薛向兄妹到了,慌忙擦了手,来个薛向倒茶,又进房去端果盘,顺便将康桐打起。
一下午,薛向和小家伙便在康桐家,一起帮康美枝腌肉,倒也其乐融融。天刚擦黑的时候,薛向抱了小家伙,在门口撞见了薛阳、薛原兄弟。
这二位衣着、形貌和中午无异,丝毫未见破损,甚至一块儿油皮也没擦破,可整个人儿却也萎靡至极,瘟头瘟脑地,哪里还有初始的张狂劲儿。两人见了薛向,慌忙迎了上来,迎上来后,却又不说话,各自低垂了脑袋,原地发痴。
原来,这一下午,陈佛生一帮顽主,彻底叫二人知道了天多高,地多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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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纵谈天下(上)
却说这回薛阳兄弟才算彻底知道了什么叫痛快,那可真是又痛又快。陈佛生这帮顽主领会了薛向的意思,自不会让二人受皮肉之苦,可顽主整人,又岂是只有皮肉手段。什么炮弹飞车、断崖速跳、吊环旋转、“升旗”仪式,光听听名字,就知道是更高、更快、更晕、更险一流的把戏。
这一整套“娱乐活动”才进行到三分之一,薛阳兄弟就哇哇大叫着要回去,说已经痛快了。可顽主们热情呀,好客呀,怎么能怠慢这二位呢,硬是连拉,带架,用绑地,盛情招待二人将整套活动挨个儿游戏了一遍,直叫二人“痛快”得差点没精神崩溃,真个是叫破了喉咙,哭花了脸。
二人这边受了顽主欺负,不敢反抗,心中却是暗暗咬牙,回去要找薛老三拼命。哪知道,陈佛生又给二人下了正式通牒:若是再敢得瑟,三哥一个电话,保准叫二人光着身子,在四九城游一圈儿。这俩小子和这会儿的普通青年一样,不怕老师,不惧家长,独独服这种比自己更狠更坏的同龄人。
末了,陈佛生又给二人稍稍渗透了薛向的往日事迹,又道,满四九城就没听说有敢在三哥面前炸翅儿的,你们俩小子若不是三哥的兄弟,今儿个别想囫囵着回去。
就这么,又恐又吓又威胁,薛阳兄弟彻底又高傲花公鸡化作畏缩小鸡崽儿,这不,九死一生到家后,却是没见着这个高山仰止的堂哥,也不敢在屋里待着,齐齐跑到门口来等了。
………………。。
吃罢晚饭。已近七点。这会儿《新闻连播》刚诞生不到半个月,立时成为全国最受关注的新闻节目。薛向伯侄三人皆是浮沉宦海。自然不会露过这档节目。而《新闻连播》刚结束,冯桂珍又嚷嚷着要去招待所住,说是想安静地看看今晚的《红灯记》。言下之意,就是人多了,吵着她了,要独霸电视,
按说,今天已是腊月二十八,大晚上的,正是一家欢聚。其乐融融的好时光。小辈在侧,冯桂珍作为长辈闹这么一出,无论如何不合适。可人家就这么闹了,谁也拿她没辙。薛安远作为家长,本最有权发言。可偏偏闹事儿的是弟妇,让他开不了口;薛平远患“妻管严”多年,这会儿早已麻木;剩下的都是小辈儿,如何能和她顶撞?
无奈之下,薛向只好将电视替她架进了小晚房间,由她独自享用。不然,还能真让她去招待所不成,传出去,没得让人笑话。
就这么着。冯桂珍霸占了电视,乐颠颠儿地去享受她的小资生活去了;薛林怕几个小的闷着,抱了一盒子烟花,领着几小出去闹腾;薛阳兄弟今天遭遇生平最大打击,精气神儿全无,早早回了康桐那间房睡觉。将养精神;堂屋里就剩了薛安远、薛平远、薛向三人,却是正好说话。
冬夜苦寒,北方尤甚,此时又隐约飘起了雪花,薛向担心薛安远冻着,便提议去下面厢房烤火。一会儿功夫,火盆就架好了,里面噼哩叭啦烧起了干树墩,因着浇了汽油引火,火势极盛,漆黑的厢房虽没电灯,有了这超级大蜡烛,自然光明、温暖。
“大伯,三叔,刚才新闻里,播报了南蛮子和老毛子的联合军事演习,不知道你们怎么看。”薛向抓过水瓶,替二人续上茶水,挑起了话头。
“虚张声势罢了,还能怎样?老三莫非你又看出了什么道道。”薛安远不似薛平远对这个侄子了解不多,他可是知道这小子脑子机灵的吓人,目光敏锐,往往能透过问题的表象抓住实质。
“我估计,说不得咱们和南蛮子还得干一场。”薛向语不惊人死不休。
新闻里的一次军演,自然不可能成为薛向判断要打仗的依据,毕竟这会儿除了他这穿越客,就连战争双方都不知道一年后战争爆发。薛向挑起这个话题,自有用意。
“老三,这话在家说说就行了,可别出去瞎说,虽说最近,咱们和南蛮子闹得挺紧张,可到底还是兄弟国家,怎么可能打得起来。”薛平远是秘密部队技术骨干,虽是军人,对这种国际局势,却不十分敏锐。
薛安远接道:“平远,我看老三说得也并非全是昏话。这几次军委通气会上,就要求南疆、蒙边、维吾、蜀中四大军区提高警惕,集结待命,虽然防备的是老毛子,可真正剑指的却是越来越不安份的南蛮子。”
薛安远又问:“老三,光凭一次军演就判断要打仗,未免牵强吧,今儿没外人,就我和你三叔,言者无罪,咱们就当酒话听。”
薛安远竟鼓动起薛向来,叫薛平远看得大是惊讶,他实是不明白大哥怎么和这十七八的侄子谈论起军国大事来,话语间竟似希望薛向提出什么高深见解。
薛向笑笑,道:“大伯,若是我说咱不仅要和南蛮子干一仗,且我还能说出咱们和南蛮子的开战的具体时间,您会不会惊讶?”
哪里是会不会惊讶,薛安远和薛平远简直是惊呆了。薛安远两撇浓眉拧成了蚯蚓,双唇禁闭,一对漆黑的眸子直直盯着薛向;而薛平远惊得手中的茶杯一个没端稳,脱了手,亏得薛向眼疾手快,一把给接住,才没叫茶水洒出。
薛平远正待喝叱薛向胡言乱语,却被薛安远挥手打断,“老三,你姑妄言之,我和你三叔姑妄听之,说吧。”
薛向压低声道:“如若开战,必在明年二月十五日之后的数天内。”
薛向这话一出,薛氏兄弟反倒平静了。均觉薛向锁定的时间,十分有道理。因为那天确实是个特殊的日子。
说到这儿,我又得多几句嘴,大略交待下当时的国际局势,毕竟有许多年轻的读者对当时的情势不是十分清楚。要说咱们和南蛮子的纠葛,在当时,主要涉及到五个国家,老美,老毛子,咱们自个儿,南蛮子,柬埔寨。
时间得从五九年说起,当时老美欺负南蛮子,南蛮子找老毛子和咱们帮忙。本来都是社会主义兄弟国家,自然不能看着小兄弟被老美欺负,更何况咱们和老美在五十年代初干过一架,梁子结得深着呢。
因为当时还是冷战期间,咱们和老毛子自然不能直接出兵,帮南蛮子打仗。毕竟那样一搞,搞不好就得演变成第三次世界大战。于是,咱们就没出兵,可各种物资、武器、工业设施支援了一大堆。当时,咱们自个儿都不够用,也得垫着脚装人,总不能在一众社会主义小兄弟面前丢脸不是。
南蛮子拿了咱们和老毛子支援的东西,倒也争气,以老人家的游击战术为指导,漫山遍野地和老美捉迷藏,这一捉就是十年。就这么着,老美彻底陷进了南蛮子的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里去了。
到了六九年,老毛子好侵略好扩张的本质露了出来,因为某个岛屿的问题,和咱们干了一小仗。当时,虽是只打了一小仗,可双方同时调集了百万大军,在边境线上严阵以待,局势是危急到了顶点。后来,虽然终究没打起来,可咱们和老毛子到底闹翻了。
当然,咱们还是讲义气,照样支援南蛮子和老美干。可渐渐发现不对味儿了,南蛮子竟然和老毛子越靠越紧,有投怀送抱的趋势。不过,想想也是当然,毕竟当时咱们和老毛子一个穷一个富,南蛮子投靠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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