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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没说啊……我好像也听到了……”四眼警员有点结巴的回道。

　　　　两人四目相对，然后视线同时向下移动，聚焦在手里的布包上，咽了咽口水，连忙布包放回地上。

　　　　四眼警员咽了咽唾沫，说道：“头，不会是……”

　　　　“发什么神经？都死了几百年的东西。”赵立仁厉声喝道，呵斥下属的同时，也是给自己壮胆。

　第290章　闹鬼的警察局　下

　　　　“也是……可能是我听错了吧？”四眼警员有点惊疑不定的说道。

　　　　“行了，快搬出去！”赵立仁现在莫名的感到心慌，以前见过比这惨烈许多倍的尸体，但是从来没有过这种心里发毛的感觉。

　　　　两人再一次把布包抬起来，但是布包刚刚离地，突然变沉了好几倍，两人又不得不把布包放回地上。

　　　　“你他妈能用点力气吗？”赵立仁骂道。

　　　　“我用力了啊……”四眼警员争辩了一句。

　　　　“用力抬！”赵立仁呵斥了一句，又抓着布使劲往上抬。

　　　　额……诶……

　　　　两人一直加力，最后把吃奶都力气都使出来了，但是根本就抬不动布包。

　　　　四眼警员一Ｐ股坐在地上，指着布包说道：“我……我刚才明明和大头抬得动的……”

　　　　赵立仁头有点懵，连忙靠过去，把布包掀开，露出里面的女童尸身。

　　　　东西没有错，还是刚才看见的东西，但是怎么突然变得那么沉了呢。

　　　　赵立仁不信邪，抓着布包的一角，使劲拉扯，最后把布包扯烂了都没能扯动女童尸身一下。

　　　　“头头……头……出……出事了，这东西最多一百来斤……”四眼警员脸色已经变得煞白。

　　　　赵立仁还是不信邪，就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上去把布包全部打开，把女童的尸身完全露出来，前后查看，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想要把女童尸身翻过来再看看，刚伸手头顶的日光灯突然掉下来砸他头上爆开，玻璃碎片炸了一地。1

　　　　办公室的光线瞬间变暗，只能借着外面的光线看清周围的事物。

　　　　啊！

　　　　四眼警员惊叫一声，跌坐在地，惊慌失措的退到门外。

　　　　赵立仁被日光灯砸头上，不过有头发挡着，只是被碎片弹了几下，并没有受伤。

　　　　他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灯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是日光灯突然掉下来，让他的神经变得很紧张，慢慢低头看地上的女童尸身，心里越来越慌。

　　　　他想要把女童尸体重新包起来，刚伸手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再碰一下，我就把你吃掉！”

　　　　伴随着这句话，办公室里刮起了一阵Ｙ风。

　　　　赵立仁后背上瞬间起了一身的Ｊ皮疙瘩，头皮发麻，脚发软，心脏狂跳。

　　　　这一次他听得很清楚，是一个女童的声音没有错，但是他不敢回头看。

　　　　四眼警员蹲坐在门口，他的眼睛瞪着赵立仁背后，张大嘴结结巴巴的说道：“头……头头……你……你的后……后面……”

　　　　赵立仁很想回头去看，但是脖子就像是被水泥浇筑了似的，僵硬的转不动。

　　　　“鬼啊！”四眼警员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大喊一声，扭头就跑。

　　　　赵立仁机械一样一点点的回头去看身后，等脖子转过九十度之后，眼角的余光就看到背后飘着一个人影，红肚兜、总角髻、光着四肢。

　　　　他连忙扭回头盯着地上的女童尸体看，赫然发现背后飘着的“人影”就是地上躺着的这个。

　　　　他咽了一口唾沫，双手开始发抖，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要干什么？”

　　　　“拿回我的身体。2”女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可……可以……”赵立仁答道。

　　　　“再吃掉你们。”女童接着又说道。

　　　　赵立仁终于知道怕了，同时也想起了陆风和郭言志说的话，他立即明白被他抓进来的那三个人才是救命稻草。

　　　　他蓄积了全部的力气，猛然蹿起来，朝讯问室的方向奔过去，但是刚冲出门口，就被一股大力扇在背上，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救……救命！”他大声的喊叫起来。

　　　　……

　　　　“我听到有人喊救命。”陆风的听力一向很好。

　　　　郭言志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随口说道：“看天色，是该喊救命了。”

　　　　秦红鱼坐不住，她的原则就是不能让恶鬼精怪害人，所以她直接站起来，打开门冲出去，挡在摔倒的赵立仁前面，扬起一张符箓喝道：“住手！”

　　　　“我生气了，我要吃掉他！”女童哼了一声，一个前冲身影化作虚无，从秦红鱼身体穿了过去，又在她身后凝聚成人形，伸出手掌抓向赵立仁。

　　　　赵立仁瞪大眼睛看着扑上来的女童鬼魂，张大嘴凄厉的叫喊。

　　　　陆风也从讯问室跑出来，伸手拦在赵立仁前面，另一只手抬起挡住女童，喝道：“九儿，住手！”

　　　　女童这才停住，气哼哼的飘在半空中。

　　　　郭言志这时候才从讯问室出来，优哉悠哉的踱到赵立仁面前，幸灾乐祸的说道：“我跟你说过的，你不信，现在知道错了吧？”

　　　　“知……知道……”赵立仁连忙点头，“我错了……错了……”

　　　　“算你走运，我们的陆大夫是个大善人，不然你就死透了。”郭言志又说道。

　　　　赵立仁惊魂未定，看着三人一鬼，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样？还要继续审吗？要不把这位女娃儿也审一审。”郭言志又幸灾乐祸的问道。

　　　　“不……不不……不审了不审了……”赵立仁连忙摆手。

　　　　“我们今天是要去清阳观后山安葬这个女娃儿的，事情被你搅黄了，你说怎么办吧。”郭言志双手交叉抱臂说道。

　　　　“我哥哥呢？”女童突然问道。

　　　　“还没有找到，不过我们会继续找的。”陆风回道。

　　　　“哼！没找到我是不会答应安葬的。”女童生气道。

　　　　“先化解你的怨气，等找到你哥哥，我们会把你们合葬在一起，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会坐到的。”陆风承诺道。

　　　　“我不！”女童坚决不肯。

　　　　秦红鱼帮忙解释道：“是这样的，先化解你的怨气，这样你的戾气就不会那么重。”

　　　　“哼！你们这些道士我还不知道吗？就是想超度我，把我交给Ｙ差。我是不会答应的。”女童生气道。

　　　　“我保证，不会叫Ｙ差来，化解你的怨气之后，你还可以留下来，等找到你哥哥的尸身，再合葬在一起，最后再送你们投胎转世。”秦红鱼保证道。

　　　　“我不信！”

　　　　“听话，先化解你的怨气。”陆风严肃的说道。

　第291章　不再是孤魂野鬼

　　　　“说说看，这事你打算怎么收场？把她当文物交上去？还是继续拷问我们？”郭言志一张胖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赵立仁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原本以为抓到了一个大案子，没想到却是功劳没捞到，惹了一个大麻烦。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听你的。”赵立仁只能苦着脸说道。

　　　　陆风见赵立仁知道怕了，应该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现在还是办正事要紧，就开口说道：“说正事吧。”

　　　　郭言志点点头，问道：“案子报上去了吗？”

　　　　“没……还没，上面的大爷又不加班。”赵立仁连忙答道。

　　　　把人带回警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所以案子就没有上报。

　　　　“那还能补救，把案子相关的信息全部抹掉，我们三个人从来没有来过你们分局喝茶。”郭言志说道。

　　　　“是是是……没来过，从来没来过。”赵立仁连忙点头称是。

　　　　“还有你那些下属，叮嘱好了，漏出去一个字，后果你懂的。”郭言志Ｙ测测的说道。

　　　　“知道，我知道怎么做。”赵立仁继续点头。

　　　　“最后，我们的车给我开过来，既然请我们进来了，那就得恭恭敬敬请出去。”郭言志最后说道。

　　　　……

　　　　赵立仁亲自去把陆风三人的车开过来，恭恭敬敬的送三人离开。

　　　　重新启程，凌晨的时候，才赶到落霞峰清阳观。

　　　　秦红鱼敲开了清阳观的门，和清阳观的道士客套几句，要了一口薄棺，抬到清阳观后面三公里远的一个山坡上准备下葬。1

　　　　“暂时只有一口薄棺，委屈一下，等来年找到你兄长，合葬之时一定风光大葬。”秦红鱼双手合十说道。

　　　　“我不在意这个，气势磅礴的墓Ｘ都住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出来没多久，又要被埋下去了。”九嫣的鬼魂看着自己的尸身被放进棺材，埋进墓地里，心却莫名的安静了下来。

　　　　“所谓孤魂野鬼，就是没有三尺之地可以安息的鬼魂，从今天开始，你就不是孤魂野鬼了。”秦红鱼说道。

　　　　“那又有什么用，我不想去投胎。”九嫣回道。

　　　　下葬之前，秦红鱼准备了一身衣服，给尸身穿上，是件大红衣服，穿好之后，看上去就像年后上走下来的娃娃。

　　　　给女童尸身穿衣服的时候，秦红鱼看到了她后背上的三个伤口，知道那是因为她死得的时候，水银没有流遍全身，所以作恶的人又在她后面上开了三个Ｄ继续灌水银。

　　　　“一定很痛，对吗？”秦红鱼把衣袍扣起来，问道。

　　　　“太久了不记得了，只记得有些凉凉的东西流进脑壳里。”九嫣回道。

　　　　说完话，把棺材埋进墓地里。

　　　　秦红鱼又准备了些香烛纸钱在坟前烧了。

　　　　“我又没下去，烧纸钱有什么用？”九嫣看着土包说道。

　　　　老人烧纸钱的时候，都会在心里默念烧给什么人。

　　　　现在的冥币做得千奇百怪，有的和真钞做得一样，有的一串零数不到头。

　　　　但其实，这些噱头都是做给活人看的，死人之人香火，烧了多少烟火就是多少，和纸上面的数字没关系。2

　　　　所以，秦红鱼烧的纸钱叫元宝，四四方方的一张纸，中间有一点金纸，可以折成元宝形状，烧起来很快。

　　　　“烧给Ｙ差也可以，在Ｙ差那里挂个名，等以后下去了，不用受苦。”秦红鱼答道。

　　　　……

　　　　“我有个疑问，虽然安葬了她，但是那个鬼道人又跑来把尸身挖出来继续做法怎么办？”郭言志在返回的路上，思考着说道。

　　　　“这个不用担心，安葬之后的鬼魂就不是孤魂恶鬼了，如果鬼道人再来挖坟，那损的Ｙ德就大了。他要是敢这么做，直接招Ｙ差来都行。”秦红鱼解释道。

　　　　“那为什么他就敢挖古墓？”郭言志又质疑道。

　　　　“那是因为古墓不是九儿的墓，那个墓主是躺主墓Ｘ的那位，九儿是陪葬，躺的是陪葬坑，所以那不是她安息的地方。不是她的墓，挖出来没关系，如果挖出来再安葬，还是积Ｙ德的善举。”秦红鱼解释道。

　　　　“还有这么多说法？”郭言志对这些事情越来越感兴趣了。

　　　　“那当然，风水和道学上的学问太多了。”秦红鱼说完看看陆风，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好像一整天都闷着。”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触而已。”陆风随口说道。

　　　　“什么感触？”

　　　　“也没什么，只是对人人鬼鬼的事情有些感触，人有恶人，鬼又不全是恶鬼。”陆风感叹道。

　　　　“跟你说吧，能变成鬼的多半都不是恶人，因为恶人有怨气早就报复回去了，只有不敢或不能报复仇人的人才会因为怨气变成鬼魂滞留阳间，所以师父说，即便是一只恶鬼，他生前多半也不是恶人。”秦红鱼解释道。

　　　　郭言志皱眉摇头说道：“听你这么一说，这鬼反倒都成好的了？”

　　　　“当然不是，只是说有这样的情况而已。传说里鬼害人的故事，其实多半都是心里有鬼的人编。”秦红鱼连忙解释道。

　　　　“还是当个大夫比较好。”陆风感叹道。

　　　　……

　　　　回到羊城，三人各自回家。

　　　　九嫣在天亮之前就返回了玉珠里，陆风把玉珠揣口袋里带着。

　　　　她不肯去投胎，陆风觉得这样不好，但是也不能勉强她，总得想办法找到她兄长才好。

　　　　之前见到鬼道人那个郑姓弟子的时候，从他口里听到了一些关于云山的事情，似乎鬼道人知道云山，而且还有点关系的样子。

　　　　陆风不知道师门以前的事情，所以上午的时候去找了一趟苏道安，想要谈谈云山的事情。

　　　　……

　　　　“快过来坐，你可鲜少来我这，今天是有什么事吗？”苏道安连忙招呼陆风坐下，用茶包泡了杯茶。

　　　　“有点事情要问。”陆风说道。

　　　　苏道安听陆风口气很郑重，也立即严肃起来，坐正身体说道：“你问。”

　　　　“关于鬼道人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陆风开始问道。

　　　　“知道一点，不是十分清楚，你说说。”苏道安回道。

　　　　陆风简单的把鬼道人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接着问道：“鬼道人应该就是想要《千金方》内篇的那个人，你认识这个人吗？”

　第292章　云山往事

　　　　苏道安皱眉想了一下，不太确定的说道：“我不能确定，我倒是认识几个懂些Ｙ阳术的道士，但是没感觉那几个道士会做这些事。”

　　　　“这个鬼道人还知道我们云山的事情。”陆风又说道。

　　　　“我们云山的确有道学传承，不过不是主要的传承，历代的师祖也都鲜少钻研道学，大多都是钻研医术的。”苏道安皱眉说道。

　　　　“从那人的话里，我能听得出来，他似乎对云山有仇怨，云山是不是有什么仇人是我不知道的？”陆风又问道。

　　　　“仇人？应该没有吧，云山一向都是治病救人，偶尔还赠药，特别是这几十年，除了我之外，没有云山人入世，哪来的仇人？”苏道安不解的继续说道，“如果说仇人，我倒是在生意上得罪过人，毕竟是做生意嘛，有竞争就肯定会得罪人，只不过我从来没有打着云山的旗号，所以如果那人是跟云山有仇怨，那应该不是生意上的事情才对。”

　　　　陆风思考了一下，又接着问道：“对了，那人还说要跟你打声招呼，说几十年不见了。所以，这个鬼道人肯定是你认识的人。”

　　　　“我认识的人……”苏道安表情很茫然，完全想不到会是什么人，“几十年没见？”

　　　　“你再想想看，知道云山，又认识你，并且几十年不见的人里面，有哪个是最可疑的？”陆风又问道。

　　　　苏道安皱眉开始掰手指计算自己半辈子是怎么过的：“这个真的没有啊，仔细算算，我八岁进云山，被先师收做关门弟子，在云山生活了十六年，二十四岁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后来我就下山了，到现在过去了十九年，还不到二十年。那人却说几十年没见……”

　　　　苏道安离开云山才十九年，那人却是几十年没见。

　　　　“那应该是在云山认识的……”陆风立即从苏道安的话中找到了一些关键点，连忙追问道，“云山上除了师祖、师父和你之外，还有其他人？”

　　　　“没有啊，师父就收了两个弟子，师兄一个，我一个，还有……还有师妹……”苏道安说到最后有点吱吱唔唔。1

　　　　“师妹？”陆风皱眉问道。

　　　　“就是……就是我和你师父的师妹，你的师叔母。反正和你师叔母没关系，不用追问这些事情了。”苏道安硬着头皮说道。

　　　　苏道安是师叔，师叔母不就是苏慕雨两姐妹的母亲？

　　　　陆风知道苏慕雨两姐妹的母亲已经不在了，所以没有追问这件事，点点头说道：“没有其他人了？不是云山门人也有可能，你在云山的时候，有什么人对云山有仇怨吗？”

　　　　苏道安皱眉思考了继续，最后不太确定的说道：“说起来倒是有一个，但应该也不算吧。”

　　　　“说说看。”

　　　　“我当年入云山的时候，因为家里已经没有人了，师父好心就收我入山门，当时有另外一个人想要拜师学医。那人比我大，还生了一场大病，师父好心让他在云山住了三个月，养好病就要送他下山。但是他不肯走，硬要拜师学医。后来师父收了我，没有收他。那时候，他还在云山养病，我记得他的眼神很吓人，应该是认为我抢了他的拜师机会……”苏道安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那人那时候应该有快二十岁了吧，听说是山下一个村子里的村民，那一年闹瘟疫，村子的人死光了，就他活了下来。算起来也是个孤儿了，但是师父说他年纪太大了，学医已经来不及，所以就没有收他。当时师父是这么对他说的，不过后来，师父又私下和我说过，说那人的心性不行，没有得到祖师的认可。”

　　　　陆风一边听苏道安的讲述，一边思考，但是由于时间已经太久了，都是三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没办法确定那个人是不是鬼道人。2

　　　　“后来呢？”

　　　　“后来，那人的病痊愈之后，师父就把那人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