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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山里的寡妇跟留守女人们不但没嫌弃二牛丑，反而觉得他可爱有本事。

　　　　跟这样的男人睡觉才是得意的，丑就丑吧，至少抱怀里晚上能辟邪，神鬼不侵。

　　　　被财神爷压，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儿，压死我算了……。

　　　　所以，王二牛在燕儿庄一带，不但声名远播，家喻户晓，而且丑出了特点，丑出了水平。

　　　　推土机的轰鸣声在两座山头整整呼啸了十五天，十五天以后，两座山头的八卦田全部被整理出来。

　　　　第三天的头晌，栓子就从蒙古那边打来了电话，说价格谈好了，请王二牛定夺。

　　　　王二牛告诉他怎么谈价格，怎么运输，回来需要多少运费。

　　　　第六天的傍晚，栓子就押一车草籽回来了，整整四千多斤，正好播种三百亩地。

　　　　十五天以后，梯田被整理出来，小周还特意帮着他弄来一台播种机，利用机器撒草籽。

　　　　播种草籽单靠机器是不行的，于是，王二牛又聘用了燕儿山二十多个女人，来地里帮着他干活，每天的工资是二十块。

　　　　那些女人一听说有钱可赚，纷纷过来，踊跃报名。

　　　　走进田间地头，她们把上衣一脱，裤管一撸，弯腰就忙活起来，松土，捉虫，除杂草。

　　　　二十个女人一字排开，衣服全都搓了上去，好多女人后面露出了白生生的沟子。

　　　　站在不远处一瞧，满地都白花花……。

第703章　踏上寻夫之路

　　　　就在王二牛跟樱子在燕儿山带领所有山民致富的当口，五百里以外的娘娘山却炸了锅。仿佛野火灼烧青葱翠绿的田亩，也好像洪水淹没丰收成熟的庄家。

　　　　娘娘山的董事长杨进宝不见了，消失整整半年，他的失踪在大山里引起了轩然大浪。

　　　　春天刚过没多久，H市进宝地产公司成功收购四水县金碧园小区一个礼拜以后，杨进宝从人间蒸发。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他是从H市返回杨家村的路上失踪的。

　　　　足足失踪三天，巧玲才感到了恐慌。

　　　　H市的豆苗跟方亮都说董事长走了，可整个娘娘山的人都没见他回来过，女人意识到了不妙。

　　　　于是，大家开始寻找，电话都打爆了，男人也没接，根本不在服务区。

　　　　又过两天，终于，县刑警队送来了消息，告诉巧玲，在H市通往娘娘山的山道上发生了一场车祸，一辆别克轿车被甩下悬崖，当场爆炸，看样子很像杨董的那辆车。

　　　　巧玲一听晃了晃，发出一声嚎哭：“进宝啊……你咋就走了呢？”女人白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等到大家七手八脚，又是掐人中，又是按压太阳穴，把女人抢救过来，巧玲忽然疯了，赶紧扑向外面的汽车。

　　　　春桃，大孩，二孩跟麦花嫂不敢怠慢，赶紧开车跟了过去。

　　　　交通队的人一直把他们领到出事地点，大家才看明白。

　　　　汽车是从上面半山腰的山道上砸下来的，落差足足一千多米。

　　　　汽车摔下来当场砸在了一条小河的岸边，炸得四分五裂。

　　　　不过牌照还没有完全烧毁，完全可以看清上面的号码，正是杨进宝那辆别克车的牌照号。

　　　　汽车被烧成灰烬，估计男人也被烧成了粉末，手机，身份证啥，全都没了。

　　　　巧玲的目光忽然呆滞了，女人半天没做声……。

　　　　不知道过多久，她竟然又哭又笑：“进宝，俺的好进宝，你慢点走，等等巧玲，巧玲来陪你。”

　　　　女人说完，一脑袋扎进了旁边的河水里。

　　　　大孩二孩发现不妙，赶紧跳进水里把女人救了出来。

　　　　巧玲竭力挣扎，竭力呼号：“别拦着俺，让俺死，进宝在那边孤单，他让俺过去陪他嘞，进宝，我来了，你的巧玲来了……。”

　　　　女人的力气大，两个男人也拉不住，二孩没办法，只好从后面打一掌，将巧玲打晕了。

　　　　然后哥俩一起用力，把她拉上岸，说声：“快！送医院，送医院……。”

　　　　几个好心的员工七手八脚，把巧玲抬走了，直接抬回了县城的医院。

　　　　大孩跟二孩也扑通跪在地上，泪流满面：“进宝，好兄弟啊！你咋不跟我见最后一面啊？”

　　　　“进宝哥！你不够意思啊，咋就丢下这帮兄弟，丢下这么大的烂摊子就走了呢？你让我们咋办啊？呜呜呜……。”

　　　　很快，春桃也哭了，麦花嫂也哭了，再后来杨进宝的爹娘赶了过来，老金跟黄珊珊赶了过来，娘娘山县城的乡亲全都蜂拥赶来。

　　　　嚎哭声十里可闻，悲天动地，所有人都流下了眼泪。

　　　　山民们做梦也想不到杨进宝会出车祸，他一定也从悬崖上掉了下来，不是被烧死，就是被河水冲走了。

　　　　因为那条河水流湍急，一直通往不远处的一个大水库。

　　　　老金跟黄珊珊赶到以后，男人猛地瞅到那两汽车，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忽然被被闪电劈中，整个人傻了，张半天嘴巴，脸憋得通红，嗓子好像被啥堵住了。

　　　　终于，他发出：“啊！”第一声，抬手用拳头在自己的脑袋上不住捶打。

　　　　“进宝啊！你个狗曰的……这么好的兄弟，你就丢下了我，留下这么大的企业，这么大的烂摊子，让我咋收拾啊……你狗曰的一走倒轻松了，想累死我啊？你回来，回来啊……。”

　　　　老金一边哭，一边顿足捶胸，七尺高的汉子哭得好像一个娘们。

　　　　黄珊珊也泣不成声，在旁边安慰男人：“金哥，进宝没了，大家都能倒下，只有你不能，你倒下，整个娘娘山就完了，你可是进宝的顶梁柱子啊……。”

　　　　黄珊珊是明事理的，知道男人任重道远。

　　　　从前，杨进宝一个人挑起了杨氏企业的半壁江山，另外的半壁江山分别有春桃，豆苗，老金还有方亮帮他挑起。

　　　　特别是老金，他可是整个企业的总裁，万一悲伤过度，数万人口子人，可咋活？

　　　　老金哭得声音嘶哑，眼睛流血，拳头砸在地上，手指的关节都砸裂了：“都怪我，都怪我……去县城工作干啥，当他娘的啥屁公务员。

　　　　如果我在公司里帮他，跟他一起去H市，路上就不会出这种事，都是我不好啊……我混蛋！我不是人！亲手害死了进宝……天塌了，地陷了……。”

　　　　杨进宝一死，娘娘山的天就真的塌了，地真的陷了，万斤的重担只能他一个人挑起。

　　　　这时候，忽然，一辆汽车猛然开来，嘎然停止，从车门打开，另一个人哭嚎着也扑过来。

　　　　他跌跌撞撞，趔趔趄趄，哭得声音都变了调调。

　　　　“进宝！兄弟啊，你说过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咋就丢下我，一个人走了呢？我失职了，没有保护好你，真正该死的是我，是我啊……。”

　　　　大家仔细一瞅，这个人竟然是飞刀李。

　　　　飞刀李非常自责，他可是杨进宝的贴身保镖。

　　　　现在董事长坠下悬崖，他觉得自己难辞其咎，只有以死相报。

　　　　“好！既然我对不起你，哥哥陪你一起，到那边我一定寸步不离，不让任何人欺负你，进宝等着，我来了……。”飞刀李说完，猛地拉出一把飞刀，噗嗤！直奔自己肚子刺了过来。

　　　　“啊！李大哥，不要啊……。”还好二孩眼疾手快，猛地上去抓住了他的手腕子。

　　　　可动作还是慢了点，飞刀李手里的刀子已经刺进了胸口。

　　　　因为被二孩阻拦一下，刀子扎偏了，没有扎进心脏，但是却刺透了胸骨。

　　　　这下好，杨进宝的尸体没找到，先哭倒一片，气晕一个，伤了一个。

　　　　杨进宝的人缘太好了，身边的人全都对他死心塌地，方圆百里的山民都在念着他的好，传播着他善良狭义的好名。

　　　　他不是人，是神，人人心中崇拜的偶像。

　　　　老金忽然明白，自己不站起来振臂一呼是不行了，于是他大喝一声：“干啥？这是干啥？二孩，先把飞刀李送到医院，快呀，疗伤。

　　　　大家不要哭，咱们只是看到了烧毁的汽车，没有发现进宝的尸体啊。

　　　　既然没看到尸体，就不能确定他已经死了，我相信进宝吉人天相一定还活着。老天爷不会枉杀好人的。”

　　　　这时候的老金明白了，刚才因为太激动，乱了方寸，失去了判断能力。

　　　　就算杨进宝被烧死，总要留下骨骸吧？骨骸呢？

　　　　再说他的功夫那么好，一把杀猪刀舞动起来风雨不透，翻山越岭更是不在话下，他能摔死？

　　　　杨进宝如果真的被摔死，他就不是娘娘山的刀王。

　　　　一定是被人掳走了，或者掉下悬崖顺水漂流。

　　　　找！沿着河岸找，生要见人，活要见尸。

　　　　于是，他大手一挥，立刻让人组建了一只寻找队伍，围着这一代的大山跟河道疯狂寻找起来。

　　　　结果大家足足找一个礼拜，不要说杨进宝的踪迹，董事长的毛也没发现一根。

　　　　他就那么人间蒸发，不见了踪迹。

　　　　五天以后，大家都回到了娘娘山，老金也辞去了公务员的职务，但保留了群众代表的名号，再次回到了娘娘山。

　　　　他必须力挽狂澜，因为目前的娘娘山企业盘子太大，春桃一个人根本应付不过来。

　　　　他只能再次担负起总裁CEO的职责，将杨进宝留下的企业撑下去。

　　　　回家的第一件事，他就是去医院看巧玲。

　　　　巧玲没精打采已经好几天了，眼睛哭得好像桃子，几天都没吃东西。

　　　　飞刀李的伤倒是不严重，因为他的体格好，而且送到医院很及时，根本没啥大碍。

　　　　老金说：“巧玲，别哭，进宝应该没死，我跟县交通队打听过了，发现那辆汽车的时候，他们没有看到进宝的尸体。

　　　　从上面的山道留下的痕迹来看，进宝消失前应该跟人有过打斗，他不是被人掳走了，就是掉进水里冲走了。

　　　　打斗不怕，没人是他的对手，落水里更不怕，因为他水性很好，说不定冲到下游，被人给救了。”

　　　　老金是在安慰女人，说得也是实话。

　　　　的确，在没有见到董事长尸体以前，是根本不能武断的。

　　　　巧玲一听眼神里闪出了亮光：“金哥，你说得是真的？”

　　　　“当然，我们都不希望进宝死，是不是？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咱去找，把进宝找回来……。”

　　　　巧玲说：“好，俺这就走，跟飞刀李大哥一起走，寻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他，总之找不到进宝，我就不回娘娘山……家里就交给你跟春桃姐了。”

　　　　女人说完，马不停蹄，立刻出院，踏上了寻夫之路。

　　　　伤口没有复原的飞刀李也振作起来，纱布都没拆，就跟着巧玲上了车。

　　　　老金嘱咐他，一定要保护好巧玲的安全，如果巧玲有任何闪失，提头来见。

　　　　飞刀李说：“放心吧金总，巧玲烧一根头发，我立刻以死谢罪，报答进宝的知遇之恩。”

　　　　说完，飞刀李就走了，果然对巧玲很照顾。

　　　　老金之所以让巧玲出去找进宝，原因有三。

　　　　第一个原因，他也拿不准杨进宝是死是活，毕竟没有看到好兄弟的尸体，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万一要是找到了，就真的万事大吉了。

　　　　第二个原因，万一进宝真的死了，巧玲也不会独活，与其让女人郁郁而终，不如让她出去散散心，时间一长，说不定心情就有好转了。

　　　　第三个原因，他怀疑董事长真的被人绑架了。

　　　　没办法，谁让他有钱？七八年的时间，杨进宝从一个山村小小的劁猪匠，一直发展到产值过亿的饲养场，然后又买六块地，收购金碧园小区，修建两个肉联厂，大西北一个罐头厂。

　　　　另外，下辖还有一个规模宏大的家具厂跟一个钢材贸易公司。

　　　　再加上目前新买的几块地，一路飙升，所有的产业算起来，早就身价三四十个亿了。

　　　　虽然流动基金没多少，地也没有套现，可他没有背负一分钱的贷款啊。

　　　　这样的人物，难免会有人眼红，难免会有人对他暗下杀手。

　　　　说不定飞刀李跟巧玲真能找到他的蛛丝马迹，然后大家齐心合力，将杨董救回来。

　　　　只要有一线希望，老金也不会放过。

　　　　就这样，巧玲跟当初男人找她一样，展开了寻夫之路。

　　　　这一走，女人也半年没有回来……。

第704章　痛不欲生

　　　　杨进宝的汽车被摔下断崖，除了巧玲痛不欲生，还有几个人同样哭死哭活。

　　　　第一个就是豆苗，当豆苗听到这一噩耗的瞬间，女人同样白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她晕倒在了地产公司的办公室，这件事儿是秘书亲口告诉她的。

　　　　女人一晕，整个地产公司也引起一阵波动，大家七手八脚，同样将豆苗送进了医院。

　　　　恍惚中，豆苗发现进宝向她走来，男孩十**岁的样子，嘴巴里叼一根狗尾巴草，穿一件破秋衣，脚上是一双手工布鞋。

　　　　他的头发很长，看起来有点邋遢，蹦蹦跳跳，喊一声：“豆苗……。”就把她抱在了怀里。

　　　　他亲她，吻他，摸他，抱她，将她按在高粱地里打滚，粗糙的大手好像一把锉刀，将她的腰肋跟两腮还有胸口拉得直痒痒。

　　　　青纱帐里郁郁葱葱，两个人的身体滚来滚去，漫山遍野的鸟雀惊得扑扑楞楞乱飞，好像见到了老鹰。

　　　　忽然，场地变了，不是在高粱地，四周的高粱消失了，她跟进宝不是躺在土地上，而是躺在一辆牛车里。

　　　　男孩说：“豆苗，我送你到学校去，放心，你的学费我包了，你的爹娘我也包了，别管再苦再难，你也要拿到文凭，成为山里飞出的金凤凰……。”

　　　　接下来，男人还是抱，还是亲，还是缠，走一路，亲一路，走一路，缠一路，一直到县一中的门口。

　　　　从车上下来，她恋恋不舍瞅着他，他也恋恋不舍瞅着他。

　　　　男孩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放在了他的小手里，又说：“这是我给你的生活费还有学费，拿好了，不够的话再跟我要。”

　　　　豆苗看到那些票子是红的，上面好像粘了血，她知道哪是他卖血的钱。

　　　　为了让她考上大学，他竟然去血战卖血了。

　　　　豆苗嚎哭一声又把男孩抱紧了，这一次是她亲他，抱他，不顾众目睽睽，她还是跟他缠，跟他磨。

　　　　忽然，场景又变了，不是在学校的大门口，而是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

　　　　那片小树林郁郁葱葱，四周长了很多青草，两个人的身体把草地都压得倒伏了。

　　　　可还是没停，相互紧缠，翻滚。

　　　　四周的草地又不见了，变成了L市医院的病房，然后又变成L市的游乐场，附近的一家饲养场。

　　　　总之，豆苗也分不清了，到底在哪儿，到底跟男人荡漾到啥时候。

　　　　不管了，不顾了，只要有进宝就行，有他就等于拥有了全世界。

　　　　整个世界都是他俩的，空气因为他俩而新鲜，鲜花因为他俩而绽放，头上的天因为他俩而湛蓝，地上的草因为他俩儿翠绿。

　　　　他俩就是整个世界的主角，命运当然也有他俩来主宰……。

　　　　可一觉睡醒，她摸啊摸，捞啊捞，却摸不到男人的踪影，于是她就扯嗓子呐喊：“进宝……进宝啊，我好孤独，好寂寞，你到底在哪儿啊？在哪儿……。”

　　　　女人在病床上狂欢乱舞，眼神迷离，彻夜彻夜发着高烧。身体不断扭曲。

　　　　马采芹在闺女的旁边，一边照顾豆苗一边抹泪：“造孽啊，造孽……狗曰的杨进宝，你走了，把豆苗的魂儿也勾走了……。”

　　　　牛大山在旁边叹气，吧嗒吧嗒抽烟，泪珠早就挂满了腮帮子。

　　　　豆苗不知道昏迷多久，可能三天，也可能五天，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立刻摸向床边。可床边是空的，男人早就不知去向。

　　　　“闺女啊，咱别难受了行不行？想开点啊，进宝真的没了，汽车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还有好？不摔死也烧死了……进宝没了，可你要活下去啊，要不然爹娘可咋办啊？呜呜呜……。”

　　　　豆苗忽然起床了，说：“娘，进宝没走，就在外面，他在叫我呢，就在楼下，进宝哥，进宝哥……。”

　　　　女人趔趔趄趄下床，冲出病房，扑向了房门。

　　　　刚刚走到楼梯口，她一脚不慎就摔了下去，顺着楼道摔进了下一层。

　　　　“闺女，闺女啊…………。”马采芹哭着，嚎叫着，跟老伴儿一起扑下去搀扶了闺女。

　　　　豆苗摔伤了，额头上好大一个口子，鲜血直流。接下来再次啥也不知道了。

　　　　第二次醒来，她不做声了，只是眼泪控制不住，不能不接受事实。

　　　　整整好几天的时间，她不吃不喝，水米不粘牙，两只俊美的大眼布满了血丝。

　　　　方亮忽然来了，眼圈同样红红的，走进屋门，将花儿放在了茶几上。

　　　　豆苗忽然扑过来抱上了他的腰，说：“进宝哥，你终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