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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婷婷始终都没看。
　　我想，她应该是出于害怕吧？毕竟一个女孩子，半夜拖着尸体出去，本来就是极为恐惧的事情，多看一眼，恐惧只会更多。
　　而且，婷婷的脸庞和动作上，也透漏出了她的着急和惶恐。
　　塞到后备箱里，她开着车就离开了。
　　我则抓紧时机，下楼骑上了摩拜单车，也往清水河旁边走去了。
　　为了防止婷婷发现我在跟踪她，所以我选择了一条小路，再加上我骑得快，只用了十几分钟，就抵达了河边。
　　这条河不宽，但挺长的，有一座桥从中间跨过，供来往车辆通行。
　　我把单车放在了桥旁边的树丛下，然后我自己也躲在树丛里等着。
　　如果婷婷要把尸体扔下河，那这座桥绝对是必经之处的。
　　没一会，我看到这辆灰色的别克商务车，驶了过来。
　　我以为她会在桥上把车停下，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把车开到了河堤上。
　　妈的，这可是相当危险啊。
　　开出去好长的距离，她终于停了下来。
　　我则低着身子，在河堤里的台阶上，一直跟着车走着。
　　婷婷停下车后，打开了后备箱，拖出了垃圾袋。
　　我记得红姐说过，要让她在垃圾袋里放几个石头，以确保尸体不会浮上来的。
　　也就是说，她肯定会打开袋子的！因为要放石头。
　　只见婷婷拖着袋子，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孤冷的月光下，一身黑衣的婷婷，显得有些萧瑟和苍凉，拖着二百斤重的东西，步履蹒跚地从河堤上走下来。
　　我想，如果她愿意转过头，认真看一眼这个垃圾袋的话，就会发现垃圾袋的形状，跟白天装入王老板尸体时的形状，是不一样的。
　　可是，她始终都没看。
　　我觉得应该是处于恐惧吧。
　　大半夜的一个人来到河堤弃尸，就算是我这样的大老爷们，也会感到由衷的害怕了，别说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
　　下到河边，婷婷开始找石头。
　　还好，这清水河岸也算是年久失修的地方，河边的破石头还是很多的，但基本都是小块的。
　　婷婷翻了好大一会，才找到几块大石头，但看模样她是搬不动的，只好一点一点地往垃圾袋旁边挪。
　　终于，挪到位置之后，婷婷擦了一把汗，坐在地上歇了一会。
　　我想，高潮终于又要来了。
　　为了把石头塞到袋子里，她必然是要打开袋子的。
　　可现在月光这么明亮，她一眼就能分辨出，这袋子里并非王老板的尸体的。
　　只见婷婷擦过汗之后，打开了袋子……


第346章　退房
　　可是，他竟然没有往里面看！
　　匆忙的打开袋子口，把石头搬了进去，然后就又把袋子口给捂住，打了个死结，然后抱着整个垃圾袋，往下面走去。
　　一个一百多斤的尸体，再加上这么一个大石头，我真诧异婷婷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硬是搬了起来。
　　来带河堤旁边，隔着栏杆，把垃圾袋直接扔了下去。
　　‘噗通’一声。
　　河面上溅起微微的水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婷婷拍了拍手，转身走上河边，开着车走了。
　　而我，一直等到婷婷的车子消失，才从草丛里钻出来。
　　来到河边，我低头看着河面，黑暗的月空下平静无波，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我不清楚，在这平静的河面下，究竟隐藏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
　　或许不仅仅是红姐和婷婷，在此之前，应该也有许多人，在造孽之后，为了消除罪恶，把尸体或罪证，抛到了这河面之下吧？
　　这看似繁华的清水河岸，究竟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啊。
　　还好，王老板这件事，由于我在场，我绝对不能让他轻易地死掉。
　　我转身上了河岸，找到草丛中的单车，骑了回去。
　　回到卧室里，打开监控看到，SM会所和丝袜会所都是空荡荡的。
　　调回监控看到，婷婷在把垃圾袋扔入清水河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我想，她可能真按照红姐所说的，在处理完尸体之后，也赶紧离开了首都吧。
　　实际上，王老板的尸体并没有被扔到河里，而是在他们的床底放着。
　　我想，我下一步该做什么呢？
　　在下午时红姐说了，为了尽早摆脱这件事的阴影，明天就会找我来退房。
　　那她明天退房的时候，肯定会先观察一下房间，确认婷婷把尸体给扔出去了吧？
　　既然这样，我想到办法戏弄她了。
　　我拿着备用钥匙，再度打开了SM会所的屋门，把垃圾袋从床下拖了出来，拖到了洗浴间的角落里。
　　放置的位置，跟之前婷婷放置的位置，是一模一样，甚至连形状也是一样的。
　　然后我又检查了一下四周，确认自己没留下痕迹后，又离开了。
　　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我一方面期待着明天的事情发生，另一方面也在想着，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呢？
　　对于红姐和婷婷，我目前还是毫无头绪啊。
　　我想把他们送进监狱，可是又不愿意报警，我想在出租屋内整他们，可是又没有计划。
　　明天，红姐发现尸体还在洗浴间里，一定会痛骂婷婷一顿吧，但是痛骂之后呢？她会再度把尸体给处理掉吧？
　　那明天的我，是不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把尸体处理掉了？可后续该怎么办呢？
　　面对红姐这么一个有势力有脑子的女人，我真是无可奈何啊。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睡意袭来，我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手机铃声把我给吵醒了。
　　我看到，是红姐打来的电话。
　　我猜，应该是打电话问我退房的事吧？
　　我接通了来电，用无比惺忪的睡意说了一句‘喂’。
　　“房东吧？现在在家吗？找你有点事呢。”
　　“嗯，我在呢，你来吧。”
　　“好。”
　　挂完电话没一会，我敲门声就起来了。
　　我穿着睡衣，连脸都没洗，就出来了。
　　红姐打扮得很精致，一身红衣，配上腿上的红丝袜，还有红色高跟鞋，猛地一看，无比地扎眼。
　　尽管身材很差劲，又矮又胖，但是在这样的装扮下，还有她眉宇间的气质，透漏出一股逼人的王者气势，妖媚而高傲。
　　“红姐，一大早的干嘛呀？”
　　红姐笑着，坐了下来。
　　接着，红姐心平气和地跟我讲，说她公司临时有点变动，需要更换仓库地址，所以需要把出租屋里面的东西搬走，也就是说，需要退房了。
　　尽管我早就知道了，但我还是假装出一副刚刚听到的诧异模样，说‘那怎么行啊，合同上写得好好的啊……’
　　“没事，违约的话押金可以没收嘛，这押金我们也不需要了。我只是来通知你一下。”
　　“哦……”
　　一听说押金不要了，我的确舒心多了。
　　的确，在合同上写着，如果临时有变动，那押金则不退。
　　“行，我现在带人搬家了，不打扰你休息了。”
　　“好。”
　　红姐和我一起站了起来，她往外面走了，而我送她到门口，才转身回来。
　　一关上门，我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通过刚才简短的对话，我再次发觉，跟这个红姐比起来，我实在是差的太远太远了。
　　她说话的气势，圆润世故的眼神，还有眉宇间暗藏的狠意，根本就不是我这么一个屌丝可以相比的。
　　我想，即使她在明，我在暗，这样跟她斗争，我可能还是斗不过她吧？
　　我抓挠着自己的头发，走到了卧室沙发上，打开了监控。
　　只见红姐在走廊上又接了个电话，但接通后没说话，立马打开房间了，把窗帘拉上，坐在床上说了起来。
　　我从窃听器里听着，初步判断应该是婷婷打来的，说一些有关于王老板的事情吧。
　　“你回老家后就别再回来了，老实找个人嫁了吧，我这留不了你。”
　　“别跟我说那么多废话，你说你给我整出多少乱子？我给你操了多大的心？”
　　“这件事平了以后，你也别干这行了，在老家也别干这行了，换个正经工作干吧。”
　　……
　　在电话里，红姐把这个婷婷又数落了一遍。
　　从红姐的语气判断，那边的婷婷应该是不服，但是却又不得不听红姐的话。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此刻的婷婷，应该已经不在首都了，而是回到老家了。
　　难不成，真让她跑了吗？
　　我心不甘啊。
　　挂了电话之后，红姐又打了一个电话。
　　“嗯，我现在已经到了，地址我刚用个短信发过去了，你们快过来吧。”
　　我猜，应该是给搬家公司打的电话吧？
　　挂了电话之后，红姐走到了洗浴室里。
　　婷婷肯定已经跟她汇报过，昨晚把王老板尸体处理的事情了，而红姐也相信了，所以才会来这搬家。
　　红姐推开了洗浴间，往里看了一眼。
　　装裹着王老板尸体的塑料袋，还躺在洗浴间的角落里。


第347章　面对面的质问
　　看到尸体袋的瞬间，红姐直接怔住了。
　　我把监控放大，看到了她在这一瞬间的表情变化。
　　哈哈，真是太有趣了。
　　先是一脸的平静，但是在看到黑色垃圾袋的瞬间，脸上的表情急剧变化，从平静到扭曲，再到眼神中有无限的惊恐。
　　终于，红姐慌张起来了。
　　她走到了洗浴室中心，打开了袋子，往里看了一眼。
　　看得出来，红姐到底是久经沧桑的人，跟这个年少懵懂的婷婷就是不一样，在面对着尸体袋子的时候，没有一丝的慌张。
　　然而，在打开袋子，看到里面尸体的时候。
　　红姐的眼睛稍微晃动了一下，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此刻的她，一定是思绪万千吧。
　　在刚刚的电话里，婷婷就告知事情已经办妥了，王老板已经被扔到清水河里了，而这个红姐也必然相信了。
　　可是，现在却看到王老板尸体原原本本地躺在洗浴间里，跟昨天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
　　红姐会怎么想呢？会认为婷婷在撒谎吗？
　　可是，看红姐跟婷婷说话时的样子，似乎是非常信任婷婷的，认为她不会说谎的。
　　而且，命案这种事，怎么能拿来轻易开玩笑呢。
　　红姐又扎进了塑料袋，走到了客厅，怒气横生的模样，拿起了手机。
　　我想，一定是给婷婷打过去电话了吧。
　　那边没接听。
　　红姐放下来电话，来回走着，脸上的怒意越来越大。
　　应该是婷婷临时有什么事，所以没有接听电话吧。
　　但是，红姐似乎理解为，婷婷害怕红姐发现了真相，所以故意不接电话。
　　走了有一会，红姐又拿起手机打了过去，可是那边还没有接听。
　　我呵呵笑了起来。
　　婷婷可能是真的有事，所以一时之间没有接听电话，但是在红姐看来，却会以为婷婷是故意躲着她吧？
　　这时，红姐的手机响了。
　　红姐回过神来，立马拿起了手机。
　　我也想着，这应该就是婷婷来电了吧。
　　可是，看到来电时，红姐眼神又失落了一下。
　　“喂……嗯，不好意思啊，突然出了一点事情，我不打算今天搬家了，所以麻烦你们了。”
　　“嗯……反正今天是不搬了，具体什么时搬，我再通知你们吧。”
　　“嗯，押金就给你们了，我不要了。”
　　……
　　红姐说这些话的时候，一改之前的恢弘气势，而是用很谦和的语气在说着。
　　挂了电话之后，红姐又给婷婷打了个电话。
　　这一次，接通了。
　　“婷婷，你不是说把他的尸体扔下去了嘛，怎么洗浴间里还有？”红姐满脸怒气。
　　由于红姐手机没开免提，所以我并不能听到对面说的是什么。
　　“你别跟我废话了，李小婷，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跟我干多久了？我亏待过你吗？你竟然跟我撒这种谎？……”
　　红姐的嘴巴就如同机关枪般，把电话那头的婷婷给数落了一遍。
　　我想电话那头的婷婷应该也挺冤屈的，明明昨天就是扔进河里了啊，可怎么会还在洗浴间里呢？
　　“行，你不服是吧？我现在就录个小视频给你看看……”
　　说完，红姐挂了电话，应该是打开了微信，对着洗浴室里录了起来。
　　录着录着，还走进过去，打开袋子拍了一下。
　　王老板苍白的脑袋，暴露在了红姐的手机之下。
　　我想，那边的婷婷，应该是疯了吧。
　　她无法想通，明明明天的确扔到了清水河里，怎么现在又出现在洗浴室里了？
　　这他妈不符合科学常识啊！
　　“不，不是的，小姨，我昨天真的把这东西扔到河里了，真的扔了……”微信里，婷婷在那边声嘶力竭地辩驳着。
　　可是，红姐完全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满脸嫌弃地说：“婷婷，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跟我这说谎呢？有意思吗？”
　　“我已经让搬家公司的撤走了，现在你立马给我回来，再给你一晚上的时间，必须把这家伙给我弄消失，不然你我都完蛋了！”
　　吼道到这，红姐关掉了手机。
　　她打开门，看情况是要出去。
　　但是，在红姐跟婷婷通微信的同时，监控的另一端，我看到了一个更不可思议的一幕。
　　一楼的监控里，有三个人进来了。
　　我虽然并不认识这三个人，但是从他们的装扮来看，我却是感到无比巨大的恐惧。
　　是警察。
　　没错，三个警察，从一楼进来了。
　　而在这三个警察的后面，还跟着一个细腰长腿的大美女。
　　我放大了监控仔细看着，这美女，不就是昨天弄死王老板的七个美女之一吗？而且我记得那一灰一黑的小狗就是她带来的，而且在离开这里的时候，被吓得哭了出来。
　　三个警察，带着这个美女，直接往二楼走去了。
　　美女走在最后，低着头，眼神里满是怯弱和畏惧，但三个警察，却是满脸的刚正不阿。
　　我立马联想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难道说，这个美女因为杀人而胆怯，选择了报警自首？
　　我靠，不是吧！
　　这他妈……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吧！
　　走上楼梯后，美女指了指二楼东户，三个警察直接走了过去，站在了门口。
　　我以为他们会直接踹门，可他们没这么做，而是面对面着说起什么，因为走廊上没有覆盖窃听器，所以我听不到他们在说得什么。
　　总之，三个警察说着，又跟这个长腿美女说着，长腿美女指了指楼上斜上方。
　　我意识到，这个美女所指的方向，不就是我的屋子吗？
　　我联想到，他们对话的内容，应该是怎样打开门吧？当然也可以直接踹开，但是如果有钥匙，肯定就不用踹门了吧，毕竟是为了保护现场。
　　其中一个警察，带着这个美女，上来了。
　　我紧张起来了。
　　看来下一刻就要面对警察了。
　　但，在警察赶来之前，还有一出好戏可以看，就是，恰好此刻的红姐，也急匆匆地开了门。
　　跟婷婷通话之后，她应该是着急离开这里吧，等到婷婷把王老板的尸体真正处理掉了，再回来搬家。
　　可是，她一开门。
　　两个警察，恰好与她面对面的站立着。


第348章　被抓
　　我想，应该没有比这更令人难堪的一幕吧。
　　一个做贼心虚的人，在刚刚面对完自己所犯下的罪恶后，转身开门，就看到警察站面前里。
　　而警察也是微微的吃惊，但随即反应了过来，其中一个警察转头对旁边喊着：“回来吧，不用叫房东开门了。”
　　刚走的警察和美女也反应过来，转身回去了。
　　“你好，我们有人举报，说这里可能藏有尸体，我们是前来调查的，请您配合。”
　　警察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
　　同时，这个美女也走到了门口。
　　红姐听着警察说的话，同时转头看到了旁边的美女，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美女低着头，怯弱地说了一句：“红姐，对不起……”
　　红姐颤抖起来了。
　　“让一让。”
　　警察侧过身要进去。
　　然而，在警察还没碰到红姐身子的时候，红姐突然跌倒了。
　　是那种毫无预警的、突然跌倒。
　　我在监控里看到，这他妈是突然装病，好转移警察的注意力吗？
　　还好，红姐在跌倒后，又爬了起来，坐在了床上。
　　看来，刚才是被吓的。
　　这三个警察进去了，而红姐坐在床上，脸色直接铁青色。
　　美女站在门口，看着脸色铁青的红姐，嘴里喃喃了一句‘红姐……对不起。’
　　红姐抬头看着这美女，眼神里是浓浓的仇恨。
　　我想，这时候的红姐跟我一样，应该已经想到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这个美女，昨天跟另外五个一起出去了，出去之前被红姐嘱咐着，立马收拾东西回老家，没有她的命令，永远不许回来。
　　我猜测着，应该是这美女回去以后，心里压力特别大，纠结之下终于选择了报警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