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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还没有结束呢。”突然有人提醒道，这时候众人才幡然醒悟重新把目光投向银幕。

这一舞完成后，恶魔隐去——标志是妮娜的一对瞳仁回复清澈——舞者在潮水般的喝彩中变回白天鹅。亦即恶魔只为这最华彩的段落而生，方才的独舞，便是“天鹅之死”。

但白天鹅亦不再是从前的白天鹅：妮娜在掌声中回到侧幕，激动快慰的托马斯正在众人中等待她，她欺上去狠狠吻住他，立在芭蕾舞者树起的足尖上，吻了他，挟着隐隐风声，像一次凶猛的袭击，像天鹅从云端俯冲而下，像他当初吻她一样霸道。

这时候观众们都依然迷惑，她仍被邪魅所魇？

只听宛转柔媚的音乐浪涛一样澎湃而起：不。黑天鹅确已死去，不再复活；白天鹅摄取了黑天鹅的悍勇、情致与佻达，涅磐再生。

在那一吻结束后，素常镇定的托马斯也禁不住显出神魂颠倒的痴笑，目光微微无措羞赧却又自豪地四下一溜。此一幕，应对了他在练功房中说的：“下一次，你来诱惑我。”学徒出师了，被迷醉难以自拔的换成了师父。他看妮娜的眼神，是在看自己打磨成功的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这让之前很多对于那段肉戏很着迷的观众们，都露出会心的笑容。

不过，悬念仍未解开：化妆间中还有死去的莉莉呢，妮娜的危机并没有结束。

妮娜用粉色的毛巾遮挡住门缝里渗出的血泊，却惊见莉莉推门道贺，悬念之弦被绷上了最紧的一扣——死去的到底是谁？

镜子确实碎裂一地，但门下并没有血……弦乐始终阴森急促地迫在空气中，妮娜泫然呆怔，慢慢垂下头，从小腹一起一伏的伤口中拿出了折断的镜子碎片。真相大白。

在洛杉矶中国剧院的梅丽尔·斯特里普，此刻随着刘施诗表情的变化，才终于缓缓露出惊叹的表情。

当妮娜恍然明白刚才那一场都是自己的臆想，这一段刘施诗的面部表情无比的丰富刻骨！

恍然、惶然、悲凄、绝望、悔疚、无措、忍痛、坚忍……层次感极强的表演毫不脱力地支撑起这个最高朝的情节。

梅丽尔·斯特里普与爱德华两人竟然看得直接站立起来，其他人都张着嘴巴看着她。

“怎么啦，梅丽尔？”“爱德华，发生了什么？”

这次爱德华望着银幕出神，张着嘴巴不知道怎么形容。

梅丽尔·斯特里普闭上眼睛似乎还未回刚才那段镜头：“她刚才，在短短的一个段落中，在妮娜与恶魔这两角色中转换了数次……凭这一段，她就有资格获得奥斯卡奖杯。”

只有真正的表演者，才能知道刚才这一段有多么惊人。

“是什么意思？刚才的表演一点都没有那场黑天鹅独舞有震撼力啊？”哈顿抬了抬眼镜，这位技术派似乎对这个评价不以为然。

“哈顿先生，我听说你你对于赛马有兴趣吧？”

“恩。”哈顿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梅丽尔·斯特里普望着他，缓缓地道：“你应该知道真正能显示马的力量极限并不是高速奔跑，而是高速奔跑却需要改变方向的时候回来，刹住马蹄然后掉头的……那一刹那。

刚才那一小段虽然不是最重要的表演，但是却是展现了一名演员最高的力量极限……”

“一刹那？”哈顿愣住了，还是听不太明白。

爱德华用询问的眼神望了一眼梅丽尔·斯特里普，依然还是那个问题，如果加上这段，刘施诗与她在《铁娘子》中表演孰优孰劣呢？

“势均力敌。”

梅丽尔·斯特里普给出了她最终的评价。

看着五大的盟友们一个个都露出惊疑不定的神情，此时，爱德华再也坐不住了，直接拍了拍手，让正在睡觉的韦恩斯坦醒过来。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准备我们电影的首映礼吧。”

既然演技是势均力敌，那么最后就要靠场外的力量了，他们可不能这时候掉链子，再不能继续看下去了，再继续看下去，会影响士气的，就算是让顾小凡拿下一局，最佳女主角必定能入围，那么也还有五项奖项要比个高下，这场战场才刚刚开始呢。

看着哈维·韦恩斯坦这个胖子抹了一把口水醒过来，爱德华对他道：“哈维，媒体方面就交给你了。”

韦恩斯坦笑呵呵地道：“这有什么问题，不过是一个靠替身的小孩吗，有什么可担心的，等顾小凡自己出场在说吧。”

韦恩斯坦这令人不舒服的笑容，倒是令其他人安心不少，只有这个卑鄙的家伙，不在乎刚才发生的一切吧……

第1159章赞美与可惜

此时，银幕上是《黑天鹅》最后的一幕，妮娜低泣着在镜前坐下，用粉扑抹去眼泪，肌肉受到被动拉扯，硬生生把戚容转换为微笑。恶魔已死在舞台上，白天鹅也要在舞台上死去。

而在最后一跃中，遍体雪白的妮娜终于带着黑天鹅的伤口，回归纯白世界（白色的海绵垫子）。

“完美。我得到了完美。”

在经历灵与肉的双重磨难之后，黑天鹅与白天鹅在纠缠中合为一体，创造出完美的境地，俱获安宁。

屏幕渐渐变黑，宁静轻柔的钢琴曲中，字幕慢慢升起，同时全场的灯光缓缓亮起，在那么几秒钟之内，所有人都还意犹未尽，没有人站起来，而都是思考着，还有很多人在思考妮娜究竟最后会怎么样，有些人则在脑海里回味着最后那一连串剧情的所有镜头。

刘施诗与导演达伦，娜塔莉·波特曼心情都从这场奇妙的电影中回到现实世界，心情马上都让紧张起来，怎么回事，怎么没有任何人有反应，难道这部电影不好吗？他们各自望着彼此的眼睛，都充满了担忧……

顾小凡这时候却已经站起来了，往外走着，而黑羽工作室与居住的也都只能跟上了去，现场依然一片安静……

突然，一直在沉默的英国国家芭蕾舞团艺术总监“圈神”塔玛拉·罗霍站了起来，顾小凡，刘施诗，达伦，娜塔莉所有人都停下脚步，望了过去……

就见一脸严肃的“圈神”塔玛拉抬起来双手望着他们的方向，轻轻鼓起掌来，口中喝彩道：“bravo～！”（欣赏音乐艺术时的喝彩用词）。

这时候所有人才从影片的思考中开始慢慢回归现实，就看整个影院300多人全部黑压压地站起来了，每个人的手都用力鼓掌。

而“啪啪啪”的密集如海浪一般的掌声一波接着一波，人们不断地嚷着“bravo～！”仿佛世界上最动听的旋律，在场的所有人都用用这个词语对黑羽工作室排除这样一部伟大的作品，至上心里最高的敬意，掌声整整持续了5分钟。

没有谁安排，没有人组织，就连那些原本来挑刺的影评人，芭蕾舞大师们的内心都涌动一股激情，不得不这么做才能表达心里的感情，去为了这部电影喝彩鼓掌！

整整2个小时，他们经历了一场从压抑而放纵，到圆满的炼狱之旅，最终感受到了最令人心潮起伏的那一刹那。

妮娜的那些恐惧，压抑，兴奋，沸腾，安宁，都从银幕上真实的传达到每个人的内心里，让他们的心灵从始至终没有可以刻是平静的，让你享受也让你疯狂，甚至很多一度看着妮娜压力最大的那一段，眼睛都不敢睁开了，仿佛自己都要被那个恶魔吞噬殆尽。

影评人鼓着掌，并不仅仅是因为这部电影本身，也是为了刘施诗破茧而出的无双演出而感到激动。

在好莱坞那些拥有美貌与无边魅力的女演员们在商业电影中不可自拔的时，刘施诗在这样的年纪就勇于抛下一切，去挑战这样“女主角全场戏”，在这个时代简直就是拿自己的演绎生涯当作赌注啊。

要知道，光是那一场“自慰”的戏份，就足以让她在《超体》辛苦建立的动作片女神的魅力形象大打折扣了。

如果这部电影失败，就会被人贴上“卖弄风情”的烂片的标签，永远被观众影评人拿出来耻笑。

可刘施诗成功了，在完整地看完这部电影之后，没有任何人会认为影片中有丝毫腥色的成份，反而一切都是显得那么圣洁与纯粹。

在台上接受完简单的采访之后，剧组一下台，影评人，芭蕾舞中间，还有演员朋友们都涌上来了，包围着顾小凡，刘施诗，达伦他们，喝彩声，激动的叫喊声瞬间把他们淹没了。

“太棒了顾导演～”“这真是一部好电影。”“完全的演出，刘施诗小姐的呈现了无以伦比的表演～”

被人群拥挤在中心，刘施诗看着这一张张发自内心激动的脸庞，听着他们的喝彩声，任由他们激动过来抢着与她握手，突然觉得周围的东西都变成了慢动作一般，他回头望着娜塔莉发现她满脸兴奋地嚷着什么，而旁边达伦正红着眼睛，在一般激动地抹着眼泪，也是头脑一片空白。

乔治克鲁尼，布拉德皮特，小罗伯特唐尼，桑德拉布洛克这些好莱坞巨星，都在围绕着她称赞鼓掌，点头竖起大拇指。

她有些分不清这个在梦中无数次出现过的场景，究竟是真还是幻呢？

是不是自己在做一场美梦呢？

这时候就听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诗姐～绷住了，千万别笑太开～”

回头就看到顾小凡那笑眯眯的脸：“记得你是巨星，要有巨星的架子，份可别丢了，也千万别哭。”

刘施诗这时候才猛然恢复了神智，回头瞪了顾小凡一眼：“我有那么小家子气吗？哭？我刘施诗所有的眼泪只会奉献给镜头？我会哭？”

说完刘施诗高昂起头，露出骄傲而自信地神色，对着众人露出微笑。

顾小凡心里却暗道，我之前昏迷的时候，你可没少流眼泪啊……

这时候“圈神”塔玛拉·罗霍终于走过来，依然是那么满脸严肃与刻薄的样子，刘施诗不顾达伦与娜塔莉提醒她要“说一些好话。”直接昂首着与她握手，气势上竟然毫不输给这位令人胆寒的在“挥鞭转”记录保持者。

“圈神”塔玛拉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打量了一下她之后，目光却紧紧落在顾小凡的身上，连连感叹：“真是难得啊……可惜……可惜……顾导演，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英国皇家舞团担任艺术指导？”

顾小凡没听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倒是刘施诗听明白了，她是这称赞顾小凡的芭蕾舞风格极为难得，可惜的意思是……顾小凡的身高与外形显然不符合芭蕾舞剧表演的要求……大好的才能被外形条件限制住了……

第1160章强大才快乐

不过刘施诗听到这位“圈神”竟然邀请顾小凡去担任艺术总监，心里也有些不悦，这不是当着她的面抢她的人吗？刘施诗不由挽起顾小凡的手微微笑道：

“罗霍女士，这可是不行，顾导演可是我的搭档，他这么忙哪里都去不了。”

塔玛拉·罗霍有些意味深长地望了刘施诗一眼，达伦与娜塔莉心里都暗自叫糟，这位“圈神”可是芭蕾界的领袖人物，只要能拉拢她，搞不好就能得到芭蕾界的口碑支持，这对于他们冲击奥斯卡奖是极大的助力，先口头答应，以后抽时间去就一次走个过场就行了……不该这样当面回绝啊。

“刘小姐，有件事情恐怕你还不清楚吧。”塔玛拉·罗霍望着刘施诗的眼睛。

“你指哪一件？”刘施诗毫不退让问道。

塔玛拉·罗霍冷冷地笑了笑：“这次我可是受到福克斯电视台的邀请，专门来收集一些芭蕾舞材料，马上播出《舞林争霸》最新的一期中，会专门说明《黑天鹅》中的舞蹈其实跳得非常业余的。”

果然是五大的舆论打手……

刘施诗正想要发火呢，顾小凡却是拦住了她，对塔玛拉·罗霍微笑道：

“罗霍女士，我相信你的专业，应该看得出来《黑天鹅》中芭蕾舞的水平，你难道会为了一点点利益，就牺牲你的专业形象吗？”

“这当然不是为了我个人的利益。”塔玛拉·罗霍面无表情道：

“能上福克斯电视台，能大大加强我们英国国家芭蕾舞团的名声，也会得到更多的表演机会，我们的团员也要生存下来，顾导演你说是不是？”

达伦与娜塔莉对望了一眼，算是明白塔玛拉·罗霍这样的芭蕾舞业领袖来是为了什么，说白了是来交换条件来，她既不愿意牺牲自己的名誉去抹黑《黑天鹅》，也不愿意得罪福克斯空手而回。

顾小凡微微摇头：“我最近档期太满，没有时间去芭蕾舞团任教，而且事实上，我也教不了别人什么芭蕾舞上的东西。”

他自己可知道，《黑天鹅》中的几个动作都是系统模拟的，一天就只有几分钟，他要是去教课，总不能拿这几分钟来应付那些舞者吧。

“那就真是可惜了。”塔玛拉·罗霍满脸的惋惜，顾小凡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

“不过，如果只是为了增加英国国家芭蕾舞团的曝光度，得到更多的表演机会，那我倒是有个主意。”

“愿闻其详。”塔玛拉·罗霍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我们中国也有个明星真人秀的舞蹈节目，叫做舞林大会，我可以去客串两场，而罗霍女士如果你愿意，我会邀请你担任我的指导老师，你可能失去福克斯电视台的机会，但是会得到一个更大的市场，在中国，我相信贵团会得到更多的机会，你说是不是呢？”

“去中国……”塔玛拉·罗霍显然没有想到顾小凡会有这样的提议，也有些措手不及。

顾小凡笑了笑：“而我的条件很简单，您会登上《时代周刊》，同时发表一些言论来支持《黑天鹅》的专业性就可以了，怎么公正就怎么说，我也不需要你过度的吹捧，你看怎么样？”

以他与刘施诗今时今日在中国的影响力，顾小凡相信《黑天鹅》与《爆裂鼓手》的上映，会掀起全中国的父母送孩子学芭蕾与爵士乐的热潮。

如果英国国家芭蕾团能抓住机会的话，应该会开垦出一个巨大的市场，毕竟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嘛。

“这个提议很不错，但是我需要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塔玛拉·罗霍没有当场下定决心，与顾小凡握手后离开了。

达伦与娜塔莉都长出了一口气，不管如何，顾小凡算是稳住芭蕾舞这些专业人士了。

“她会站在我们这边吗？”刘施诗望着塔玛拉·罗霍的背影问道，芭蕾舞的领袖去中国开拓市场，显然有些丢份，欧洲艺术家很难接受吧。

“她会的，像她这样的人，是不会愿意砸了自己的招牌的，她只是来要一个说服团里其他人的理由而已。”顾小凡微笑道。

他已经在街上摆摊的时候，就最会看人，像是塔玛拉·罗霍这样的人，把名声看着比生命还重要，《黑天鹅》摆明了一部伟大的芭蕾舞题材电影，让她去昧着良心去泼脏水，她肯定不知道多难受。

比起来，去中国发展丢点面子，还更容易接受一些。

“诗姐，你不觉得她很可怜吗？”顾小凡突然很有感触地道。

“可怜……？”刘施诗与他心有灵犀，马上也点了点头：“是啊，明明是搞艺术的，却不得不为了团里的前途去做这些肮脏的事情，她心里肯定很难受吧。”

“在这个时代，想好好做自己的事情，光是拥有专业是不够的，还要拥有最强大的实力。”顾小凡感概道：

“只有强大的实力，才是我们这些专业人士能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保障，只有强大，才能享受表演的快乐。”

电影上映，舆论战现在才开始呢。

顾小凡马上把电话打给尼尔，这位黑羽华纳的挂名ceo现在主要是负责欧洲的事务。

在电话里，尼尔语气激动道：“小凡，我和欧洲的一些影评人都看完了首映，这部电影很好，不只是一般的好，是非常非常好，这恐怕是有史以来最好的一部女主角全场戏了。”

顾小凡“恩”了一声，笑道：“那欧洲那边的推广就交给你了，口碑方面要塑造得好一些，欧洲舆论对于奥斯卡的影响力可是不小，麻烦你了，尼尔。”

“不麻烦，这是我荣幸，咱们这次肯定能提名最佳女主角了，要不是那个操蛋的韦恩斯坦搞出《铁娘子》，这次我们肯定是赢定了。”尼尔兴奋地都骂脏话了。

顾小凡心里暗暗道，预订目标完成了六分之一，这部女主角全场戏，其他的演员与剧本，导演方面都被弱化了，其他的提名是没什么希望了，但是也正是这样，最大的放大了女主角的表演，可以说达到了最佳的效果。

这不光是战术上的成功，更是战略上优势，这次提名最佳女主角肯定是没问题了，能不能得奖就只能看运气了。

第1162章演员与明星

刘施诗越看越气，“啪”一声狠狠拍一下桌子，骂道：“一帮龟孙～！到底仔细看了没有！？什么？最无聊的电影？”

“诗姐，你别急啊，还是有夸你的。。”顾小凡指着下面几条评论道。

“小时候可牛b了”说：“看到刘施诗那一段性感镜头，还有与顾小凡的亲热戏，我感觉这张电影票值回来了，太有感觉了，从现在起我就是施诗姐的脑残粉！”

“低俗小说”更是兴奋评论道：“看过刘施诗，我就觉得小泽玛利亚简直弱爆了！太漂亮太迷人了！我看完之后整个脑子都是她的样子，她的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