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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学校，已经快九点，同学们正在上课。

见到东方朔的到来，同学们多半呼拉一声站起，热烈的欢迎他的到来，顺便也欢迎了一下他带来的鸡蛋。

“一人一个啊，不许多拿啊！”

虽然东方朔不停的吆呼，还是有人手里拿着，嘴里含着。

肖素娥见东方朔的到来，心里蛮喜的。课堂秩序短暂混乱，也没有动摇她的好心情。

东方朔一看，如果再不动手，这鸡蛋就完了。于是，他一把抓了四个，放到肖素娥的讲桌上，然后，把鸡蛋一个一个的送到坐在课桌边没动的同学。当把鸡蛋丢在陈楚红桌子面前的时候，陈楚红的脸红的像春节的对联一样。

东方朔想起那封信，那封祝自己海边沙滩快乐的八个字三个惊叹号的信，他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了。唉！这个沈丹华！

下课了，同学们围着东方朔问这问那，根本就没有个消停的时候。他一想，这咋整啊！像这样的环境还想学习？

于是，他刚来了就向肖素娥请了假，告诉她自己头有点晕乎，现在回家休息一下，明天来正常考试。

肖素娥把各门课程的考试重点放到了他的空提篮里，这考试的前一天，自己还能辅导他什么呢？尽管自己那个姐夫深夜打电话来特意关照，不过，她知道，如果在考试前一天搞得太紧张，反而对考试不利，再说他还有点晕乎。

再说啦，他东方朔考不考试，也像三十晚拾的兔子，有它过年，没它也过年。

东方朔提着空提篮，与他整个造型极不谐调。就是乡下老太，现在也很少有挎着这提篮的了。可这提篮要是在朝年，那几乎像现在的手机一样——人手一个。

不过，提篮虽说提着不雅，但这也不能丢了呀，这可是人家大娘的一片心啊，自己总不能吃了人家的鸡蛋，丢了人家的提篮吧。

就这样，他提着提篮，在同学们的一片笑声中出了学校的大门。

第156章　　莫名的哭声

东方朔感觉挎着空提篮回家不好看，在路边买了两个西瓜放在里面。回到君临名都，走在小区的道路上，兴冲冲的向家中走去。

可是，突然他想不起家在哪幢楼，更不知道往哪里走是好。他想了好一会儿，竟然没有想起来，这事闹的！

他内视一下头脑中的道光，只见六格道光正红，第七格发出微光，可见自己正是尘世境界已经溢满，一只脚踏在尘封境界的大门。

这是神仙偶犯糊涂的阶段，这一点，东方朔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然而，自己仍然不知家在哪里？但有一点可以明确，是在君临名都。

一个姑娘牵一只小泰的狗走了过来。这姑娘模样在十七八岁，但发育甚丰满。曲线优美可人，那一双欣长的白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位同学，请问你，东方晓白住哪幢楼哎？”东方朔迎上前去问道。

那姑娘望了望他提篮里的西瓜，摇了摇头，牵着小泰的狗离去。

东方朔也能谅解：这是新小区，楼有三四十幢，都是新搬来不久的住户，人家哪里会认识东方晓白？就拿眼前来说吧，自己就从未看过这女孩。

东方朔仰望了一下天空，感觉非常可笑：这糊涂神虽然与老年痴呆在本质上不同，但在表象上来说，和老年痴呆完全相似。

东方晓白骑着电瓶车，老远的看见一个男孩挎着提篮，看他那样有点像自己那哥。先是见他盯着人家女孩的美腿，接着站在那原地不动，她停下电瓶车，支起支腿，朝这男孩望去：呀，真是我哥！他怎么站在这不回家？还望着天？

东方晓白冲上前去，抱着他没挎提篮的那只胳膊道：“哥呀，你望什么呢？哥呀，你怎么不回家呀？哥呀，谁现在还挎这提篮呀？哥呀，你买两个西瓜呀？哥呀，刚才那女孩儿好看吗？”

面对晓白的连发五问，他一个也没回答，笑了笑道：“回家！”

从五月三十一号到六月六号，只六天时间，东方晓白每天都要和这哥通几个电话，今天见到这哥，她心花儿在整个胸腔怒放。

终于，东方朔跟随东方晓白到了家。

东方朔不禁哈哈一笑。自己的家，自己再也熟悉不过的家，相隔不到一周时间，竟然找不着了，可笑啊可笑！但这事，只可与自己言，而不可为外人道矣！哈哈……

“哥，你笑什么？”这一次，东方晓白看的非常认真。

“又看到了这么美丽的妹妹，能不笑吗？”东方朔当然不能说出实情，便敷衍道。

“哥，不是妹说你，你样样好……不过，有点小毛病，还是改改的好！”

“哦，我有什么毛病呢？说出来听听？”东方朔说着，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你刚才挎着西瓜，眼睛盯着人家那姑娘的白腿，你……你知道给人家一个什么样的感觉吗？”东方晓白双手勾着他的脖子问道。

“什么感觉？”东方朔知道，亲人是自己的镜子，总会把自己的不足处告诉自己。

“色狼啊……嘻嘻……”东方晓白说着，露出一排整齐的糯米牙。

东方朔对东方晓白的这个评价，一点反感也没有。虽说这色狼不是什么好的评价，虽说当时自己问路的时候，是不大好意思看人家那姑娘的脸，才望向人家的腿。

“哥，抱抱我！”东方晓白说着，坐到了他的腿上，端详着他的脸：“哥，你的脸有点黑了。”

“哥现在可是一个十足的农民了，是农民的小头头，哪还能和你们这些城里人比白呀？”东方朔的手揽着她的细腰。总感觉有点不妥：此时放下又舍不得，不放下又毕竟妹十七哥十八了，都青春期呢。又是异父异母……

咔嚓……

门锁一声声响，东方朔知道是后妈苏紫薇回来了。急忙把东方晓白的腿往下搬。

“不吗！”东方晓白又坐到了东方朔的腿上。

唉！这给后妈看见，又要产生无尽的遐想。妹子，你这样做对哥这形象有影响呀！

“朔子回来啦！”苏紫薇的脸果真像雷雨前的天一样——云朵又低又黑。

为了给哥洗白，东方晓白急道：“我妈，哥不让我坐他腿上，我自己要坐的……你可别怪哥啊！”她说着，脸贴在东方朔的脸上。

苏紫薇摇了摇头，长长的，长长长长的叹了口气，那脸上即将要下暴雨。

“我妈，哥这么些天才来家。我都说过是我喜欢哥的，你怎么还那样呀！”东方晓白担心自己的不由自主，而影响哥哥在母亲心目中的形象，便特别强调道。

“唔……”苏紫薇急忙跑向开，生怕自己哭出声来，唔唔着向自己的房间跑去。“哇……”她再也鼓不住了，终于哭出声来。

东方晓白到这时才发现，自己可惹了大祸！自己从开始巧不起这哥，那是在东婆山别墅的时候。自从哥一天挣了一百万，自从哥求人在房产证上签名，自从哥当了陶家庄的村长，她感到哥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她看这哥简直就是一座泰山，而她的那些男同学，在自己这哥面前，统统变成了小土堆。就连那什么学校的考试王，和自己哥相比，都只有哥半截那么高。反正，无论怎么形容自己这哥的伟岸，都不过分。

有这样的哥，自己这个小妹妹怎么能不喜欢呢，怎么能控制不往他的腿上坐呢？哎……妈妈这泪点也太低了！我怎么啦？我！

“妈最近几天干什么？”东方朔感觉这后妈并不好像为坐腿这事而哭。

“还在我们家陷进去那屋前收费呢！”东方晓白撇了撇嘴，也想哭。她跑着拿了条毛巾，捂住了眼和鼻子。但终究没有哭出声来。

她不是不想哭，她觉得妈妈那声音像歌唱家似的，哭的都那么难听，自己要是哭了，肯定也好听不到那里去。为了给哥一个美的印象，她终究没有哭出声来。

“妈收费的情况怎么样？”东方朔为了找出后妈哭的根本原因，又问道。

“还可以吧！每天百而八十的，总能收些，总之，这几天没空过手。”

“妈这几天精神好吗？”

“今早出门的时候，还哼着京剧‘提篮小卖拾煤渣’呢。”

东方朔一想，那看样子后妈真的为我抱晓白的事生气了！

怎办呢？就算错了，有错就改呗，好孩子总是这样。

东方朔从提篮中取出一个西瓜，拿到厨房，放在菜板上，菜刀从中心一剖，一个变成了两半。一看，西瓜是红沙瓤的，不要吃了，连闻都能闻出甜来。

东方朔把汤勺向一个半边西瓜里一插，拿到苏紫薇的房间，他站在门口愣住了：她整个身体趴在床上哭呢。

“妈，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东方朔捧着西瓜，半躬着腰，恭敬的说道。

“哇……”苏紫薇不仅没有止住哭，而且哭得更加厉害。

“妈，这西瓜放在这写字台上，你等会儿吃，沙瓤子，甜着呢。”

东方晓白见东方朔这样，心里感到非常内疚。她这时才感觉到，自己的年龄大了，这样与哥身体上的亲近，确实不是太好，自己身体的异样感觉，就充分的说明了这一点。妈妈的制止是对的，自己今后内心对这哥再好，在身体上也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

东方朔把另一半西瓜一剖两半，递了一半给东方晓白。

然后，自己坐到了沙发，吃起了另外一半。

腿紧贴着哥的腿，东方晓白向南挪了挪，和哥的腿保持约一拳的距离。

东方朔也感觉到了这一点，朝她一笑，道：“晓白，你也吃呀！”

“哇……”苏紫薇从床上站起身来，一边哭着一边向东方朔走来。

东方晓白吓得一哆嗦：妈这是要干什么？我就坐在哥的腿上，她又哭又闹的，还往哥的面前冲，是不是太过分了？

第157章　　兄妹，结伴同行

东方朔心呼不妙：如果后妈要攻击自己，自己应该抓住她的手，不能让她伤了自己。自己与后妈之间，无所谓敌我之分，但保存自己，任何时候都应如此。

果真，苏紫薇的手向东方朔伸了过来。东方朔急忙放下西瓜，抓住她的手。

她伸手并非要伤害东方朔，下面她的行为证明了这点：她坐到他的身边，头埋在他的胸膛继续哇哇啼哭。

这是怎么啦？

苏紫薇的反常表现，使东方朔想起在东婆山别墅的一幕。难道是她体质中有一种适宜鬼神附体的环境？难道是中了邪？不然的话，怎么会这样？

“我妈……”东方晓白欲言又止。刚才自己坐哥腿上，毕竟是同辈人，又是哥与妹的关系。妈妈为此事而哭闹。此时，她见妈妈趴在哥的怀里，竟然有一种酸酸的醋意。

听到东方晓白那抱怨的喊声，苏紫薇猛一抬头，见自己竟然趴在东方朔的怀里，泪水竟然打湿了他的衣裳，这才觉得此举有些不宜。

她眼眶红红的走向卫生间，洗了一把脸，走到沙发边上，距离东方朔一步远的地方坐了下来。眼睛失神的望着地面。

她的这种神态，使东方朔再一次把她与中邪联系起来。

“妈，你遇到了啥难事？”

“唉——”苏紫薇托着下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口气叹的，倒像是正常。东方朔密切的注视着苏紫薇的一举一动。

“……今天，街道派出所来通知，叫我去看你爸。我慌不迭的买了猪耳朵、熟牛肉……在看守所里，我见到了你爸……呜呜……”说到这里，苏紫薇再一次失声痛哭。

东方晓白听了，深感惭愧，自己刚才还吃妈妈的醋呢。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不了解到妈妈的心酸呢？她拿着毛巾，在洗脸池里洗了洗，拧拧干，坐在妈的身边，拿过她的手，擦去她的泪水。

“……你爸躺在一个没有窗户的小房间的床上，替着光头，头发刚替过不久。那替头的看样是个学手的，把他的头替的一楞一楞的，像个梯田似的……他见了我，开始眼睛亮了一下，挣扎着想坐起来，然而，挣了三下没有坐起身来……”

“我妈，那你没扶一下？”东方晓白也流下了两行泪水。

“我当时彻底愣住了，我在怀疑他还是不是你爸？以前那肉乎乎的脸，现在瘦得快要包不住牙了。以前他是个红脸，现在变得蜡黄……我愣了好一会儿，最后才确认那是你爸。这才个把月的时间啊，就变成了那样……”苏紫薇抽泣着。刚擦干的眼泪又很快的流了下来。

东方明亮虽不是东方晓白的亲爸，但这一年来，东方明亮把她也视为掌上明珠，百般溺爱。人心都是肉做的，她也是十七岁的人了，怎能听得不心酸？于是，苏紫薇大哭，她小泣，外面的天听了都阴沉起来。

东方朔没啥难受的感觉。他揣摩自己这种感觉：他的身体是他东方明亮儿子的，然而，是人家儿子是千真万确。不过，情感上毕竟是差了点。其次，可能自己处在尘世与尘封境界的交叉点，世间的感情看的淡了的缘故。

不过，他在盘算着，是人家的儿子，就应该有救他的义务。

“……我看他那样，也活不了多少天了……你们两人有时间去看看，要不的话，就再也见不着他了。”一日夫妻百日恩，苏紫薇想起东方明亮对她的诸多好处，便道。

“爸现在怎么样？”东方朔淡淡的问了一句。

苏紫薇听他的口气，知道东方朔对东方明亮还有怨气。不过，她也理解东方朔。以前，自己对东方朔也太过分了，导致他爸也不敢亲近他。

“……我讲东婆山别墅抵了债，家中的财产没了，你爸很伤心。当我说你挣钱没贷款买了这新房，他流下了眼泪……朔子，妈对你说，其实，父子连着心呢！你现在可能恨他，不过，他要真的死了，你有时候想起他来也会难过的……”

“爸不会死的，他怎么会死呢？”东方朔说道。我既然想救他了，他就应该不会死。“妈，做饭吧！你该吃吃，该喝喝，该到老嫚队跳操还去跳。”

苏紫薇知道东方朔说的是安慰的话，但细想起来，事情是像他所说的那样。该死的人到时候还会死去，而活着的人还得活。眼前来说，自己不吃行，两个孩子能不吃饭吗？

东方晓白学校的教室腾于高三考试，这几天放假在家复习，刚才在小区内碰到这哥，是刚从要好的同学哪里耍完回来。

女同学大了，在一起偶尔谈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同学们谈得天花乱坠，东方晓白只是笑而不答，在她的心目之中，那些少年可能俊俏，可能巧舌如簧，也可能有个权势的老爹，富有的老娘；亦或是能哄姑娘开心之辈，然而林林总总、形形式式，哪有超过我那哥的？

要论缺点，自己那哥也要胜其他少年一筹，那厚脸皮更是无人能比……就在此时，这哥对着自己的大腿上还摸了一把，摸得她的魂都在荡漾。

就哥这一句“爸不会死的，他怎么会死呢？”的断言，令她百思不解：有谁能说这样的话？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爸犯了这般大罪，又重病在身，他怎么又不会死呢？

“晓白，你下午跟我走。”

东方晓白被哥摸了腿，心里那滋味像饭店里的调料，啥味都有。自己敬重这哥，但谁又能保证这哥会不会想些别的心思？如果会，那将严重破坏哥在自己心目中的神圣形象，那自己心中的这份美妙也将不复存在。

“哥，你吧……妈说了，妹就是妹啊！”晓白重新坐到他的身边，尽管他的腿上有巨大吸力，她也真的想像刚才那样坐上去，然而，理智战胜了情感，她保持着与他一坐的距离。

“晓白，你怎么也学会了说这样奇奇怪怪的话？”

她看见哥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透露着孩童般的天真，她感觉又好气又好笑，便直截了当的道：“哥，你以前摸我屁股，我不怪你；那时也是我不好，总是欺负你……不过，你刚才摸我大腿，又怎么说呢？”

“晓白，你误会了，你看你那腿。”

“哪来的血呀？”东方晓白见腿上一道红痕，像老师在作业本上改的提字的符号一般，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血痕。

“刚才一个蚊子趴在你腿上。”

“……哦，是这样啊……哥，你不怪我吧？”

东方朔的头连摇几下，如同货郎摇的小鼓一般。

“……那你下午要带我到哪里去呢？”

“爸那。”

“嗯，我去！”东方晓白慌不叠的答道。在她的记忆中，还没有和这哥单独出去过。如果被同学看见，疑笑是她那一个，她一定骄傲的告诉她们，那是我哥，是全国最年轻的小村长。

其实，东方朔历来喜欢天马行空般独往独来，至所以要带上东方晓白，因为自己偶尔会糊涂一下，就像上午一样，到了小区竟然找不到家，说出去非让人笑掉大牙不可。

一个十八岁的风华正茂的少年，竟然健忘到如此极端的地步。可笑可笑！

难怪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当时服了陶悠然的四九神丸，道光升格，还喜得像过年一般，谁知在这升格时期，却要成为一个时期的糊涂神，真是可笑，可笑可笑！

东方晓白见这哥坏坏的笑容，心里又显过一丝不安。

饭后，已是十二点半。

出了君临小区，东方晓白挽着东方朔的胳膊，不停的向出租车招手。站了约十分钟，仍然没有等到的车。于是，他俩向东边走去，因为在东边五百米处有一四叉路口，那里打的肯定要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