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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纯真年代-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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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擦肩而过,江澈差点顺着山道滚下去。
  “杏花你干嘛?你跟他说话……”身后,王地宝跳着脚,激动地大叫,“敢情你怕他学不会咱们这土话是吧?”
  “我遇见老师了,打个招呼都不行?”杏花婶站下来,面无惧色说:“王地宝你吼谁呢?……敢情你把自己当成老谷爷了?”
  王地宝撅着下巴,做了个很恶的表情,“还见着老师嘞,你一窝不带把的,难道还想送去上学校啊?再敢让我看到你跟他说话……”
  “你敢咋样?”杏花婶弯腰捡了块石头在手里。
  似乎想起杏花婶的泼辣个性,王地宝弱了一下,偏过头去嘀咕说:“一家六口五个娘们……逞什么能?”
  在这个时候的农村,家里有没有兄弟,有没有儿子,总而言之有多少男人,确实是影响很多事情的一个关键因素。
  比如兄弟多的,至少不容易受欺负。
  “所以你就觉得好欺负了是吧?”
  也许赶巧了,赶上心灰意冷被戳在点上,杏花婶说这一句语气已经有点不对,说完顿了顿,竟是没发火,把石头丢了,挽起菜篮子顾自走去。
  看到这一幕,王地宝就像是打了场大胜仗,得意地在身后继续嘲讽:“生不出带把的,就是绝子绝孙……倒霉婆娘绝人一户。”
  杏花婶一下站住了,整个人定在那里,背着身,身体微微颤抖,也许哭了,抬手抹一把眼泪,快步离开。
  …………
  用脚量的路程,江澈三个多小时才赶到县里。
  王地宝和蕨菜头想不到文化人体力这么好,已经快跟哭了,进城又跟着绕了几条巷子,把人跟丢了。
  江澈在从另一边绕回来,找到李广年和麻弟,掏出来二十块钱说:“自己别动手,随便找几个生人,把王地宝揍一顿。蕨菜头应该会跑,就让他跑好了。”
  两人大概没见过文化人干这事,愣了愣,但还是点头应了。
  “江老师你是不是想学方言?我们可以教你。”麻弟说。
  江澈摇了摇头,说:“不用,我去邮局打几个电话而已。”
  第一个电话打给爸妈,江家店里在他上次出来之前就已经安了电话,江澈之前报平安打过一次,再打过去,江妈接的。
  老妈第一句说:“打什么电话,写信啊。”
  “呃……”似乎上次也是这样,一直强调让我写信,江澈有些糊涂说:“打电话不是更方便吗?干嘛非写信。”
  对面江妈“啧”,郁闷一下,没好气道:“你带过去的行李是不是还没整理出来?”
  “嗯,还整包放柜子里。”
  “回去赶紧好好收拾出来……记得写信。”
  跟着没聊几句,电话就挂了,这还是那个在车站哭得不行的老妈么,这么不担心。
  第二个电话打到了宜家办公室。
  接电话的是褚涟漪,这还是分别后第一次通话,褚姐姐似乎有点儿尴尬,主动抢着道:
  “郑总不在,出差了……那个,他在的话,估计也得骂你,他现在天天累极了就躺那念,江澈,我怼你大爷,你自己跑山村调戏小村姑逍遥快活,让我在这里累死累活……”
  “我想你了。”江澈把话打断了。
  “啊?嗯。”
  “小村姑倒是没有,有个婶子……”江澈把杏花婶的事情讲了,褚涟漪听完说挺可怜的,江澈说:“是啊,我也挺可怜。”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传来关门的声音,褚涟漪说:“那我飞过来吧。”语气里满满的全是宠溺。
  江澈激动了一下,无奈郁闷道:“还是不行啊,等我有时间去省城你再来吧。直接到我这边的话,我不放心。”
  “嗯。”
  “要不你在电话里叫声哥哥给我听?褚少女。”
  电话那头,明明有空调,褚涟漪却像是突然整个人突然着火了一样,窘迫、恼火,胡思乱想……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岔开话题说:“店里彩电的合同已经签了。”
  “嗯,这些我很放心。”
  “游戏厅那边的情况也挺好的,那些人现在都把你当神仙……对了你还知道,上次惹事那个郭五进去了,整个被端了,一次进去了好多人。”
  “嗯,这个我也有数。”
  “……我也很想你。”
  电话匆忙挂断了。
  江澈得意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第三个电话打给了那天在火车上认识的摄影记者余时平,其实这才是他今天下来最主要的目的:
  给茶寮野猪王造噱头。


第一百三十四章 江澈你大爷
  江妈这边刚挂断电话,扭头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欲言又止的江爸,瞄两眼,问:“咋了,你有意见?”
  “倒也不是有意见,就是觉得这事咱们可能还是少掺和的好。”江爸语气有点弱说:“一个唐姑娘那边现在也没说有这意思,人忙着上进呢,见过几次都挺忙,也比以前觉着大方了。再来澈儿,他是个自己有主意的……”
  “他再有主意这事还不是我说了算啊?”江妈说:“店也开了,房子也买了,咱家不就差这点事了。再说那是澈儿娶媳妇,不也是我挑儿媳妇么?小玥论模样、人品,哪点不好?”
  “没说哪里不好,都好,就是觉得她和澈儿还没到那份上。让他们自己缓着来吧,澈儿年纪也还小。”
  江爸说着给倒了杯凉茶。
  “唉,我可不就是让他们自个儿缓着来么,要不能说等澈儿的信?要按我的意思,早在他走之前就给订下了。你说小玥没那意思,她前阵子还跟我打听澈儿口味嘞,那毛衣围巾手套的,不都是她亲手被澈儿准备的啊?”江妈嘀咕一下,接过江爸倒来的凉茶,端着,说:“我就怕缓着缓着把我儿媳妇缓没了……小玥都二十二了。”
  她喝一口凉茶,瞥自家男人一眼,又说:“要说澈儿还真没你当年那不要脸的劲,仗着有辆破自行车,天天堵我。”
  江大老板窘迫了一下没吱声。
  “咱老家隔壁和澈儿同年樟树仔的儿子,听说都已经会走会跑了。澈儿爷爷每次打电话说起来,那个眼热哦。”
  江妈坐下来,开始碎碎念,算算也快更年期了。
  另一边郑忻峰刚出差回来,推开办公室门噔噔噔往沙发上一倒,喘大气说:
  “褚姐我跟你说,粤省那地方真是什么都敢吃啊,什么都敢吃。好几次,我都怕喝醉了,他们直接给我扔锅里去煮咯。江澈你大爷。”
  其实是真的很累很难,老郑新手上路,太多东西缺经历,太多事情要学习,每次他都谨小慎微,小心翼翼,竭尽全力……
  只是江澈不在的情况下,每当回来他总是习惯用玩笑去表达,不管对谁。
  褚涟漪禁不住笑一下说:“就差一点你就能直接骂他了,他刚打电话过来。呃,我忘了把你大哥大号码告诉他了。”
  郑忻峰马上站起来,抢电话,回拨,说:“没准还在,江澈你大爷……哎哟占线,娘的还给哪个小妖精打?老子继续打,江澈你大爷。”
  好几分钟,老郑终于听到电话被接起来了,“通了……你大爷。”
  江澈这边刚和《南关青年报》的余时平通完话,挂上电话准备去寄信。
  他一连打了三个电话,身后等候的人早已经不耐烦了,好不容易等到,赶巧还先接了一个,对面上来就骂人,“你大爷。”
  反正是对方的电话费,这果断得骂回去啊,“你大爷。”
  “嘿……你大爷。”
  “你八辈大爷。”
  “你十八辈大爷。”
  “我怼你大娘。”
  “我大娘六十二。”
  褚涟漪一脸茫然,看着郑忻峰就这么抱着电话,大爷来大娘去的,跟对面骂了几分钟,心想着:“这俩感情还真好。”
  心想着后面这位还真是个急脾气,打电话就为找人吵架,江澈到窗口买了邮票,准备寄个小包裹,瞥一眼正好看见一堆信封,想了想,决定写封信。
  信纸是窗台上随手捡的一个破纸片,内容就一句话:
  这封信寄给了郑忻峰。
  草莽时代,就这张破纸片,忽悠得老郑豪情万丈。
  …………
  《南关青年报》显然是不可能登野猪王的新闻的,但是余时平人在那个圈子里,要找几家不要求事事那么正式的晚报、小报帮忙刊登下,问题不大。
  余时平在电话里说:“准备还能拿稿费呢。”
  江澈说:“稿费就不用了,跟报社商量下,随便转载。”
  他把整卷胶卷一起寄给了余时平,里面的照片由他去洗,去挑。当时拍照是个大仰角,江澈搁小断崖下拍下的照片里,野猪王居高临下,獠牙带血,身边猎狗尸体满地,气势磅礴俾睨天下……不怕挑不出好照片。
  至于剩下的,江澈说好下回去省城再上门去取。
  他往包裹里偷摸夹进去了三百块钱,除此之外,还有一篇早先写好的稿子……稿子当然不可能直接说:有钱人们,快来茶寮村打猎消费装逼吧。
  他把它写成了一个小故事:
  总之故事的最后,就是照片上的场景,野猪王没有被猎杀,江澈也没写明故事是不是真的,不需要,照片登那儿呢。
  没做太多多余的陈述,江澈唯一要的效果,就是让猎杀野猪王这件事变得逼格满满,充满噱头,值得炫耀。
  他更一点都不希望吸引到什么老猎户、神枪手,要勾的,就是那些想挖下来野猪王獠牙炫耀一把的有钱人——那头新闻照片上的野猪王,被老子干掉了!
  包裹寄出去后,江澈又在县城里转了一阵子,买了些食物和调料,吃了碗牛肉面,才启程回村里。
  他在村口缓坡下就听到了哭声,爬上来,看见王地宝整个头脸肿成一个猪头,正坐着地上又哭又闹的向大伙告状……蕨菜头果然没出江澈所料,安然无恙。
  “就是他,呜,我又没惹事,一定是他叫人打我,好方便去找人偷学土话。不能等三天了,再等他还得去偷学……”
  看见江澈,王地宝一边有些恐惧的人往后缩,一边挑拨道。


第一百三十五章 诈骗村
  一个大老爷们形状惨不忍睹,坐地上蹬腿抹眼泪,无赖能难住许多人。
  村民们大半都在,神情里茫然多于其他任何一种情绪,江澈展了展筋骨,走到王地宝身前蹲下来平静说:“在哪挨的打?”
  “县城东头,巷子里。”王地宝拿袖子抹一把眼泪鼻涕说。
  “哦,那个时候我呢,我搁哪?”
  王地宝愣了愣,说:“不知道,你绕啊绕,我们给跟丢了,然后突然就被人打了。蕨菜头就跑,我就没跑掉。”
  旁边响起几声低笑,蕨菜头还挺得意的,比划着,我双腿飞快。
  “哦,那你都已经跟丢了,我要去学土话,干嘛还要找人打你一顿?直接去学不就好了。事情它不是这个道理,对吧?再说我来峡元县才不过四天,搁这地方人生地不熟,凭什么绕晕你?又到哪找的人打你?”
  江澈说到这,扭头看了看四周一脸呆滞的村民们。
  站起来,说:“老谷爷,我说的在理吧?另外之前好像也没说我不能找人学,就算我找了,半天能学会,算赢吧?”
  老谷爷说:“在理。算的。”
  “各位乡亲觉得呢?”
  村民们互相看看,有些为难但是都木木地点头,这就已经神了——因为刚刚这些对话,江澈全部是用峡元土话说的,具体到地方,那就是正宗茶寮腔。
  “你家几只锅啊?”江澈转身问王地宝。
  “一只,干啥?”
  “砸了卖吧,不够拿头凑。”
  话里没留任何余地,江澈说完灿烂地笑一下,平常步伐穿过人群,在一片注目礼中背包朝学校走去。
  神了。
  读书人真神了。
  不对,是这个读书人真神了。
  茶寮人祖祖辈辈多少代,第一次知道文化人原来可以是这么神奇的存在,这难道就是科学家?
  只有王地宝在后头还在向四周里喊:“谷爷,大家,可不能等三天了,等三天他到处去学,没准就真会了……”
  包括蕨菜头在内,所有人都像看个傻子一样看着他。
  “你以为他刚刚是在用普通话和你说话么?用普通话,你能接得这么顺溜?砸锅吧,要不等坐牢。”
  麻弟说完小跑着朝江澈追去,惋惜着自己年纪太大了,不然得赶紧报名上学。
  两个人走到稍远些,他才说:“江老师,我估计王地宝肯定还是耍赖,他赖惯了。”
  江澈点头说:“没事,茶寮也需要一个大家都看得见的,事事对着来的反面典型,不然接下来有些事还真不好处理。”
  这一句麻弟没听懂,犹豫了一下,又问:“现在大伙是一边高兴一边愁,真要让娃儿们都上学,估计真得砸锅卖铁了。江老师你说挣钱那事,可不可以跟他们先提一嘴?”
  江澈想了想,摇头拒绝,他可以把这件事当作一个测试——当他为难整个村子,村民们会作何反应,耍赖反抗还是服气服从。
  这关系到他接下来很多事的做法,还有选择。
  走到学校门口,看见厨房在冒炊烟,还有响动,江澈站下来,有些纳闷……
  旁边麻弟撒腿就跑。
  杏花婶从屋里头走出来,看见江澈,有些尴尬说:“我大女儿在里头做饭嘞。”
  江澈糊涂了。
  “早上路上的事……后来,王地宝猪头一样回来了。我就去问,麻弟那里偷偷给我问出来了,是江老师你找人打的王地宝……谢谢江老师给我们一家出头。”
  不会以身相许吧?江澈有点慌。
  杏花婶看着,一下笑出来,却是眼角泛泪说:“瞧你怕的。婶又没说还问你借……要是借,能带女儿过来呀,就是农家人没啥能拿出来谢的,家里埋汰,也不敢请你过去,就说来给江老师烧顿饭……我女儿烧饭比我好。”
  “哦”,江澈点了点头,顺着话头笑着说,“杏花婶你看,女儿多好……”
  他话还没说完,杏花婶已经背过身,缓了缓,进去厨房。
  娘俩烧完饭没留下一起吃,回去了。江澈吃了几口,还真是烧得很好。
  晚饭后他主动找了杏花婶。
  夜幕下,篱笆墙边,杏花婶好慌张,理了理头发,扯了扯衣角,瞅瞅小树林,瞅瞅稻草堆,再瞅瞅江澈……
  江澈努力镇定说:“是这样的,过几天咱们村没准会有些外地人来,到时候我想请杏花婶你们娘几个帮忙烧些农家菜,调料什么的我都买了,材料就在村里选,你们按日常烧法做就好。”
  “……哦,是这事啊。”杏花婶神情失落一下,说:“行。”
  …………
  七天,除了王地宝依然死赖,村民们没有反抗举动,都在想办法凑钱,虽说不至于真的砸锅卖铁,但也实在为难,这地方一穷穷一片,借都没处借。
  第八天上午,麻弟一边跑一边说:“来了,来了,车在山下,人上来了。六个,四个男的两个女的。还有四条狗,认不清啥狗,反正不是咱们这土狗。”
  江澈扭头扫一眼,叮嘱说:“都准备好啊,按我说的做。”
  等啊,等啊,终于,四个30岁到50岁不等的男人满头满身的大汗,带着两个已经快走哭了的妖媚女人从村口缓坡上爬了上来,四条狗也吐着舌头。
  “这是到了吧?”
  “应该是了,娘的看报纸还以为车能开到。”
  被村口几十号村民木讷好奇的目光盯着,他们自己内部先讨论了一下。
  是这样么?江澈想了想,我明明写的是徒步登山……哎哟忘了,后面还有一段描绘那些人把钱扔在车前盖上——抄串了。
  “嗨,有没有会说普通话的?”九十年代头两三年,猎枪管控还不算严格,四个人四把猎枪,至于那两个女人,一看就是小蜜,没穿高跟鞋上来就不错了。
  谷爷点头站起来,小心说:“贵客啥事?”
  对方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头700斤的野猪王?”
  “没……没有。”谷爷显得有些慌乱,毕竟这野猪王几天工夫就长了200多斤,想想也是挺吓人的。
  “没有?”对方糊涂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说:“这是茶寮村吧,报纸上都登了……你是不是怕我们跟之前来的那群绣花枕头一样,弄不下它啊?”
  谷爷神情僵住了一会儿,无奈点头,“可不敢再招它了,上回要不是赔上一批猎狗,人都危险。”
  还真是淳朴老实的山民啊,胆子也小,来人大笑着说:“哈哈哈,我们可不一样哦,猎场里打过的野物少说也上百了,老人家你就放心吧。找两个村里会打猎的,带下路。”
  说着话,一叠几百块钱就掏了出来,没有车前盖,也不知道往哪里放好。
  李广年和大哥李广亮起身,有点为难地把钱接了,用夹生普通话问:“这就去?”
  那六人互相聊了几句说:“算了,这山路太难爬,上来人都虚了,我们还是先休息会儿,你们这里谁帮忙烧个午饭,整干净点,有什么好吃的都烧上,另外算钱。”
  茶寮村最好最干净的一栋房子就是江澈的学校。
  院子里,老板和小蜜们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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