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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
　　“你们怎么得到的？”
　　“不是我们得到的。——是夜鸦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
　　“……那为何，会沉入这片海域？”
　　“是我师父。——夜鸦族的人，原本应该是发现了这片海域的尸气，然后用他们操纵的灵媒乌鸦，将那棺木沉入海底，浸养在尸气之中，为了达到某种目的。”
　　听到这里，林亦然微微点头。
　　是的，尸气。
　　那沉船之中，有大量的尸气。
　　而且那尸气之神秘，不像是这个时代去世的人的尸气。
　　用尸气来浸养某种尸骸，是可以有很多用处的，或是炼制尸傀，或是提炼尸骸之中的尸气，等等。
　　“你说……你师父操控？”
　　“是的。”
　　果儿点头：“我师父注意到了对方的目的，于是就将这座棺木吸入海底，你之前看到的那个爆炸，其实就是我师父将那座棺木之中的尸骸毁灭的波动。”
　　听到这里，林亦然恍然大悟。
　　这样看来……
　　果儿的师父，是要阻拦夜鸦方面的这个行为。
　　“那你为何又说，你师父和夜鸦方面，有所联系？”
　　“因为……我师父，便是在夜鸦族的帮助之下，死而复生的。”
　　“嗯？？？”
　　林亦然心中一顿。
　　死而复生？
　　“你难道没有发现，我师父身上……几乎没有一丁点儿活人的气息吗？”
　　“……”
　　林亦然紧皱眉头。
　　说真的，他是真没有发现，他只感觉那名白须老者，从头到脚都有一种说不清的亲切感。
　　而且，那个微笑，总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这一点都不像一个活死人。
　　当然了，这只是感官而已。
　　判断一个人是否是活死人的办法，就是感应对方的气息。
　　但是遗憾的是……
　　之前有那个边界屏障的阻隔，林亦然根本无法靠近分毫，气息自然也是无法窥探其中的了。
　　“既然夜鸦的人帮过你师父，你师父为何又要跟夜鸦族作对呢？”
　　听到林亦然这句话，果儿摇了摇头：“那你为什么要针对夜鸦一族的人？”
　　“因为他们打扰到我了。”
　　“不，你心里清楚，不仅如此吧？”
　　“……”
　　林亦然稍稍沉默，随即缓缓道：“或许，也是因为我察觉到了，这个夜鸦一族的人，并非善类。”
　　“所以，我师父的内心，也是这么认为的。”
　　果儿缓缓道：“一码归一码。当初夜鸦一族帮我师父死而复生，其实纯属巧合，我师父，本是一个游离在这方世界的一股灵识，他们夜鸦一族一直是在利用尸骸进行某种计划，再有一次炼制尸骸的时候，不小心将我师父的灵识纳入其中。所以……夜鸦一族，原本也没打算将我师父死而复生。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林亦然听得一愣一愣的。
　　说真的，果儿口中的这些话，其实对于林亦然来说，是十分熟悉的。
　　什么灵识，什么炼制尸骸，这些词汇和概念，在修真界出现的频率是很高的。
　　因为这些手段和存在，是大家共同了解的常识。
　　但是……
　　这些概念，在地球上出现，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这恰恰又从另外一方面看得出来，果儿知道的，要远远超出地球上的其他一些所谓的奇门人士。
　　“你说，你的师父……原本只是一个游离在这方世界的一股灵识？”
　　林亦然微微皱眉，问道。
　　果儿道：“所以，现在是不是回到了第一个问题？”
　　林亦然点头：“是的。”
　　果儿神秘一笑，缓缓道：“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师父知道你这么多事？——甚至是连你的前世今生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林亦然皱眉不语。
　　果儿继续道：“你是不是看到我师父的第一眼，感受到了一种没由来的亲切感？而且，内心深处，有一种非常怪异的熟悉，这种感觉，说不上来，但是却久久挥之不去？”
　　林亦然眉头皱得更深。
　　果儿深吸了一口气：“好了，我已经回答了你第一个问题和第二个问题了。”
　　闻言，林亦然微微一愣：“小丫头，你逗我玩儿呢？你这叫回答了？”
　　“是的，回答了。”
　　反观果儿，却是认真的看向林亦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开玩笑的意思：“林亦然，仔细想想之前将我师父吞没的那些火焰。——有些事情，无法说出来，但是……你凭借你自己，也许是可以想通的。”


第825章　终有日出云雾开
　　“……”
　　林亦然再次陷入沉默。
　　而这一次，他是真的沉默了。
　　不过并不是之前的那种情绪，而是……一种仿佛清澈泉水，瞬间在自己心中流淌而过后的沉默。
　　他仿佛……
　　一不小心，从果儿的话语之中，猜测到了一些端倪。
　　而这个端倪，凭借直觉可以感受到……应该是一个不得了的谜底。
　　“那火焰……”
　　林亦然微微闭上双眼，脑海中满是之前在海底沉船中的画面。
　　为什么……
　　那火焰的能量，如此精纯，自己连靠近的本事都没有。
　　林亦然甚至觉得，哪怕自己重回巅峰期，都无法触碰那恐怖的火焰。
　　那火焰就像是某种至高法则一样，让人根本生不出一丝丝的反抗意识。
　　而且，那白须老者的感觉……那么熟悉，熟悉到令林亦然根本无从……
　　嗯？！！！
　　忽然，林亦然的内心深处，生出了一丝非常诡异的念头和猜测！
　　而就在这时，一声怪异的声音，在林亦然的脑海中敲响。
　　就仿佛是喜马拉雅山上，临近末日时的最后一击巨鼎钟声一样，铛的一声，震得林亦然的脑海中真真光芒，金色的光芒，虽然无形，但林亦然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这金光的爆裂声。
　　光芒在头脑中爆裂，就像跳跳糖一样，不伤人，却刺激着每一根神经。
　　林亦然此时整个人都是呆住的。
　　因为，每一根神经之中，都串联起了怪异的信息。
　　这些信息，仿佛是从天外的某个信息库存的地方，直接通过这种钟声与光芒而来。
　　终于，所有信息传达完毕。
　　这一刻，林亦然的面色变了。
　　饶是一向稳如泰山的他，此刻的表情也是明显的发生了剧变。
　　至少在果儿看来，林亦然极少出现这种表情。
　　“是不是想明白了？”
　　果儿试探着问道。
　　林亦然深吸了一口气，逐渐，他脸上的愁雾终于是彻底散开，当他再次扭过头来的时候，看向果儿的眼神，多出了一丝温柔……甚至是，多出了一丝慈爱。
　　“是的，徒儿。”
　　这句话，从林亦然口中缓缓吐出。
　　一字一句，仿佛温柔的炸弹一样，瞬间引爆了果儿的心。
　　“唔！——”
　　果儿顿时泪如泉涌，一句话都没用，情绪所致，一下扑到了林亦然的怀中，像是一个流离失所的孤儿，忽然回到了温暖的家园一样，紧抱着林亦然，泪水犹如决堤一般，彻底浸湿了林亦然的衣衫。
　　林亦然轻轻的搂着果儿，一只手显得颇为宠爱的拍打着果儿的后脑勺。
　　“放心，以后，有我在。”
　　这句话，就如同定海神针一样，瞬间稳稳地立在了果儿的心底深处！
　　这可怜的小丫头，哭得更凶了。
　　但这并不是委屈，并不是伤心……
　　而是某种幸福和庆幸的泪水。
　　是的……
　　这一幕，让外人看到，是完全猜不透其中缘由的。
　　但是林亦然知道……
　　而果儿，自然也知道。
　　林亦然方才脑海中如同金光般伴随着钟声炸裂的信息，是告诉一个林亦然早已尘封的记忆。
　　而这个记忆之所以尘封……
　　则是林亦然当初在重新回到脚下这片世界时，自己给自己设下的禁制。
　　关于自己记忆的禁制。
　　按照轮回法则，一个人，是不可能跳出轮回之外的。
　　而林亦然的重生，则是显然打破了轮回法则的规则。
　　他回到了自己曾经在地球的年轻身体之中，回到了所有悲剧开始前的人生阶段。
　　这种行为，其实就是逆天而行。
　　而逆天而行，是会受到天罚的。
　　雷劫，就是天罚其中的一个手段。
　　而另外一个手段，则是……业力。
　　在林亦然脑海中的记忆，让林亦然记起了一些事情。
　　当然，并非全部，只是一部分而已。
　　这段记忆，是他自己进行封印的，为的，就是抵抗业力。
　　如果一个超级强者重生，哪怕是打破了轮回法则，找到了生命缺口，拥有强大的逆转生命规则的手段，也是无法带着意识和完整记忆重生的。
　　所以，林亦然将自己的灵识，一分为三，化作三股灵识气息，跟随自己一同来到了这片世界。
　　他在这三股灵识之中，加入了一些自己的特殊气息，每一个气息之中，都烙印下了某个图腾印记，而这个图腾印记，就是自己曾经在修真界的圣宗图腾。
　　为的，就是自己在丢失记忆的情况下，能够通过自己秉性之中的直觉与判断能力，一步步找回这些意识，从而激发自己脑海中已经被封印的记忆。
　　他之所以将记忆和灵识拿出并封印起来，是因为，他若是想要重回自己这具躯壳，就必须抛去大量的记忆，为的，就是躲开轮回法则的追击，逃开业力的降怒。
　　所以，这便是林亦然为什么遇到很多自己看似应该明白，却迟迟猜不透的秘密的原因。
　　现在回想起来，之前在海底沉船之中，遇到那名白须老者……
　　林亦然明白了，那些阻隔彼此的火焰，到底是什么了。
　　那些火焰……
　　是业火！
　　纵横寰宇，万界天地之间，最强的火焰！
　　因为林亦然想要和自己违反轮回法则所存留下来的一股意识生命体接触，这本就是极度忤逆的逆天而为。
　　业火降临，也是一点都不稀奇。
　　所以，之前这业火似乎只对自己，以及那名白须老者有效，却无法伤到果儿分毫。
　　因为……
　　这业火，只是上天针对自己降怒而下的！
　　怪不得，他林亦然有那种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抵抗的无力感。
　　业火的力量，或者说任何有业力产生的一切力量，都不是自己能够相提并论的。
　　除非……
　　自己真的能够渡劫成功，飞升无极神界！
　　深吸了一口气……
　　林亦然闭上双眼。
　　想通了这一切之后，他的内心，不再烦扰复杂，他将记忆好好的消化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对。
　　这才是自己的做事风格。
　　不过，稍稍令林亦然有些遗憾的是……
　　关于自己所为的“九生九世”的谜题，却依然没有在这次的记忆融合之中解开。
　　所以，林亦然猜测……
　　只要自己找寻到另外两股意识力量，也需要，自己完整的记忆，终将全部回归！
　　“一念化作三分气，终有日出云雾开。”
　　忽然，这么一句话，鬼使神差的从林亦然的脑海中出现。


第826章　百岁老人？！
　　这句话，是以林亦然自己的声音传入脑海的。
　　这声音的语气，和林亦然曾经在修真界威震四方时的那种睥睨天下的语气，简直一模一样。
　　林亦然明白。
　　这是自己……给自己留下来的提示。
　　他忽然笑了。
　　有一些自嘲的意思。
　　怎么忽然感觉……
　　自己重生之后，重新成长了这么久，还没有重生之前的自己，拥有威严呢？
　　不过，这感觉也不是没有原因。
　　一是境界。
　　二是……那种一世为尊的自带威压。
　　现如今的林亦然，秉性之中，多出了一丝“逍遥”的性格。
　　而这个性格，则是上一世的自己，从未有过的。
　　上一世的自己，最强的念头就是：变强。
　　不断的变强，不断的攀登高峰。
　　在修真界那种残酷的杀戮环境之下，林亦然逐渐被那种世道给懵逼了双眼。
　　而现在，他才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
　　拥有一颗逍遥心，方得天下不负她。
　　“很抱歉，果儿。”
　　林亦然扭过头来，认真地说道。
　　他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和果儿的“师父”见面的话，就不会触发业力的降怒，她的师父，也许会活得更久一些。
　　果儿轻轻摇了摇头：“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师父真正的身份。所以，对于这一天，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虽然这话听起来似乎很是风轻云淡。
　　但是林亦然知道，果儿有多心痛。
　　之前，果儿之所以三番四次阻拦自己，不让自己沉入海底。
　　就是担心自己……会发现她的“师父”，从而触发业力，让他师父瞬间烟消云散。
　　“那好……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林亦然忽然道：“你……为什么非要骗我，说要成为我的女人？”
　　一听这话，果儿小脸瞬间一红。
　　林亦然确实不知道……
　　即便是融合了这一股灵识的记忆，但是，他知道，灵识的记忆保存，并不是百分之百的，经历了位面的洗礼，以及为了逃避轮回法则，并且沉沦了这么久……记忆，难免会有一些丢失。
　　对此，林亦然并不贪心，能够寻回一部分记忆，他已经感觉很好了。
　　“……”
　　果儿沉默了一下：“你融合了我师父的记忆后……还不明白吗？”
　　“不明白。”
　　林亦然认真道：“记忆，难免会有所丢失。”
　　“……”
　　果儿低下头，涨红着脸，显得非常局促和羞涩的抠手指……
　　半晌之后，她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向海面，低声细语道：“我师父说了，记忆融合之后，如果出现记忆丢失的话，可以让我来给你补充。”
　　顿了顿，果儿扭过头来：“你……知道你已经转生了九生九世了吗？”
　　一听这话，林亦然狠狠跳动了一下。
　　其实，关于这个转生了九生九世的事情，林亦然一直无法百分百确定。
　　因为，那是通过自己穿越位面，以及枭的判断，来做出的一个推演情况。
　　而现在，听到果儿这句话，林亦然终于百分之百确认了。
　　果然……
　　“她”真的操纵轮回法则，让自己足足转生了九生九世。
　　还好，自己留下了后手，留下了三股灵识，不然的话，也许自己真的就忘却了一切。
　　“知道。”
　　林亦然沉吟半晌，点头道。
　　果儿道：“师父告诉我……我是……”
　　稍稍沉默了一下，果儿终于鼓足了勇气：“我是你……第九世的情人。”
　　“！！！！”
　　林亦然心中猛然跳动！
　　随即，他笑出声来：“咳咳，果儿，虽然你表情很认真……但是这个，我真的很难相信啊。”
　　果儿红着脸轻声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可以与我……那个……然后，你就会什么都明白了。”
　　“……”
　　这次轮到林亦然老脸一红了，他隐隐猜到了果儿想说什么，但是他还是下意识的问道：“哪个？”
　　“就是那个……”
　　果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得褪去了自己的衣衫。
　　看着轻薄的衣衫缓缓从果儿的身上滑落，露出白皙的香肩……
　　“诶！你等等！”
　　林亦然看果儿是真的要脱，赶忙伸出一只手，制止住了果儿的动作。
　　果儿此时脸上的红霞，整个都爬满了身体，白皙如玉的身体，白里透红，她羞涩低头的模样，说不尽的诱人。
　　林亦然真的感觉自己太罪恶了！
　　这还是一个小姑娘啊！
　　果儿依旧是低着头，羞涩地低声说道：“其实……我已经有一百多岁了……你真的……不用想太多。我只是身体看起来比较小而已……但是你放心，我看过一些书籍，我知道……我和你在一起那个的时候，应该怎么配合你……”
　　说着，果儿一直小嫩手，已经是伸过来，环抱住林亦然虽然不是很健壮，但却很结实的腰部。
　　林亦然下意识的缩了缩：“你说……你一百多岁了？”
　　“是……算是吧……”
　　果儿微微点头：“我自打出生的时候，就用有一种特殊体质，这种体质，注定我永远活不过十五岁。……幸亏有师父，他使用了一种秘法，亲口传授给我。我每到十四岁生日的最后一天，就会使用这种秘法，对自己身体进行改造，重新生长身体。——我已经经历了七次更替。还有最后一年，我就要经历第八次更替了。当我最后一次施展秘法的时候，我将永远定格在现在的年纪。但我，……却不会再有性命的困扰。会和正常人类一样，拥有真正的寿元。”
　　“……”
　　林亦然挺果儿一声声说着，他越听越心惊。
　　最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当即道：“你……你是月曦族的人？！”
　　“月曦族？”
　　果儿一愣：“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林亦然深吸了一口气，双目有些震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