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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杨红着脸说道：“这都十一点了，要不我们……”高建彬急忙说道：“你开什么国际玩笑，你妈就在宾馆里住着呢，早点去陪着她说说话，免得她心里有怀疑！”

潘杨扬了扬手里的房卡，得意的说道：“我可是随时会回来的，你要是和那个美女记者勾勾搭搭的，当心我突然袭击坏了你们的好事！”

高建彬笑着说道：“你算是个例外，要不然也发展不到现在的程度，杨雪暂时和我没有那个缘分，她和我都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其实想拿下她我早就动手了，还能等到现在？我年轻的时候或许随意了点，现在就算是美女，想上我的床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天下美女何其多，我一个人又能采摘几朵花？”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可惜第二天起来还是有些疲倦的到了餐厅，明显的睡眠不足，大家都知道昨天晚上老板们凑在一起开碰头会，谁也没有往别的地方联想。

王志堂和楚军浩一直都在秦江宾馆住着，大领导们没有离开之前，他们不可能回去办公的，在这样的时候，还有什么工作要比陪领导更加重要？这两位自从事发之后就没有睡好觉，好消息没有一个，坏消息倒是一个接一个！

第九百一十六章　自救行动

既然秦江市的黑煤窑事件，已经被高书记通过暗访给揪出来了，而且还引起了这么大的声势，两人的心里都很明白，那就没有善罢甘休的可能性了。这时候谁要是还想捂盖子低调处理，那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呢！

政务中心的首长来了，省委常委们来了，国家部委的领导也来了，摆明了要把秦江市的问题搞成典型，起到杀鸡骇猴的效果，说句很难听的话，他们就好比是那只待宰的鸡。要是成绩被当成正面教材得到褒奖，两人做梦都会笑醒了，很可惜，这次却是负面的影响，两人做梦都会被吓醒了。

政务中心的首长，还有国家部委联合检查团的领导们，对秦江市的事情只会提出建议，这属于阳西省委省政府的内部事务，干预不会太多也不会太强。建议肯定是要对市委市政府的工作疏漏和错误进行严惩，这是毋庸置疑的，可在这样的形势下，省委领导们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他们就等于是两颗弃子，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市委书记和市长这两个职务，在眼下这种级别的阵势面前，官似乎真的不大，但是从严格的意义来说，这绝对不是个小官，是厅级干部中实权最大的位置。负责一个地级市的主要工作，为全市几百万的人民群众服务，历来是省委常委会人事任命的重头戏。

王志堂和楚军浩在省委省政府不会没有自己的后台，这是常识性的认识。换句话说，先不说派系之争。没有那个常委随随便便就看好你，然后提名你出任这么重要的职务吧？跟着向人家靠拢的领导干部，还不一定能得到这种机会呢，那些人的能力真的就差吗？不可能的！

王志堂早餐就端着一杯牛奶，十几分钟还没有喝到杯子的一半，平时他和楚军浩虽然有矛盾，可眼下属于同病相怜的地步，所有的不愉快。随着事情的发生都不翼而飞了，谁也不用笑话谁，都是一个命运。

楚军浩倒是胃口很好，一大餐盘的美味佳肴吃的干干净净，也不能因为这个事情就不活了不是？

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楚军浩低声说道：“王书记，我昨天晚上已经得到准确消息了。估计会是我们预料的那个结果。”

王志堂淡淡的说道：“老楚啊，叫我老王好了，还什么书记不书记的，不瞒你说，昨天晚上我也没有闲着，可悲的是。上家已经要我腾位置了，省工会的副主席，带个括号正厅级，你说有多悲哀？自己派系中也有人看着这个市委书记的位子眼红啊！”

楚军浩苦笑着说道：“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去向大致是省委老干部局的副局长。也是要带个括号正厅级，上家说了。这就是最大的保护和照顾了，后面已经有人在追着撵我走呢。”

王志堂说道：“不打勤的不打懒的，专打不长眼的，阳西省有七八个地市都存在这样的问题，可我们正好撞在高书记的枪口上，自己认倒霉吧，我们已经被放弃了。”

楚军浩压低声音说道：“要不然我们去找高书记吧，或许这次省委常委会还有一线生机，上次检讨的时候，高书记的反应还是有希望的。这些年为了秦江市我们做了那么多，况且我们和黑煤窑并没有任何的牵连，总要给我们个补救的机会吧？”

王志堂想了想说道：“在目前这样的局面下，恐怕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既然都被抛弃了，我们大不了进入新的团队。高书记来到阳西省时间不长，对地市的掌控还很微弱，我想他不会拒绝一举把秦江市纳入他势力范围的机会，何况还是市委书记和市长两个主要领导，我们对他来说也是有一定价值的！”

到了一定的级别，改换门庭是领导干部的大忌，除非你已经明确的被放弃了。在这样的危险面前，你如果搏一搏还能起死回生，可以自己想办法投入到别的团队，也能得到派系的谅解，但绝不能在平时随意的做出改变，这是不可违背的潜规则，谁要是触犯了，就会被踢出这个游戏圈子，会被大家所不齿的。

上家既然保不住自己的派系成员，人家自谋生路也是无可厚非，王志堂的意思很明白，这时候唯一的筹码就是现在的位置，高书记相比对掌控一个地级市也会动心的，唯一的诚意就是改换门庭，这是前提条件！

楚军浩咬了咬牙，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其实也没有别的出路了，如果高书记拒绝了我们，也正好死了这条心。我暗地里找人打听过了，昨天晚上的碰头会领导们有些分歧，省委常委会是今天下午两点钟开始。也就是说，按照组织程序，今天上午省委组织部长潘明莉会把方案递交给高书记审批，我们等他吃完早饭回房间，就立刻去找他。”

高建彬很随意的吃了点东西，就不慌不忙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完全能够想到省委常委会的结果，所以心情很放松。而此时，有些睡眠不足却一脸幸福满足的潘杨，正在他的房间里吃早餐，是纪明伟帮着带回来的，身份不一样了得到的待遇也不一样，要是换个普通的工作人员你试试？就算是省委组织部长家的女儿，也不值得一个现役军官服务，开玩笑，这是什么级别才能享受的待遇？

睡眼朦胧的潘杨刚要出房间门，就被纪明伟挡住了，小姐，你好歹也注意一下影响，穿着睡衣就往外走，这会损害首长名誉的，长得再漂亮身材再优美，私人空间你展示一下无所谓，这是在市委市政府的招待所呢！

潘杨红了脸回到自己的房间梳洗打扮一番，然后来到高建彬的房间等着，纪明伟吃饭的速度很快，这也是在部队养成的习惯，十分钟后就带了一份早餐敲门进来了。潘杨这个女孩子善良而且平易近人，一点也不挑剔，是个很好相处的美女，高建彬身边的所有人都很喜欢她。

高建彬进门后就点上烟，他在等着潘明莉的调整方案，这道手续是他体现权威的主要环节，自从吴立辉被收拾了以后，没有一个组织系统的领导干部敢忽视这一点。

宋博玉敲门进来说道：“高书记，秦江市的市委书记王志堂和市长楚军浩打电话来，想要向您汇报工作，您看如何安排？”

高建彬微微一笑，说道：“这是在自救啊，还不错，能想到来找我就不算是无药可救。你让他们十分钟后过来吧，端点水果之类的，泡壶好茶，我在阳西省也算是开张了，不容易！”

高建彬当然知道他们的来意，他也觉得很好笑，这两人的上家怎么就那么武断的认为，事情一定会是想象中的结果呢？可能是被眼前的形势吓怕了，也是被自己一贯的行事作风搞怕了，习惯思维是会害死人的，白白的放弃了两个至关重要的正厅级位置！

王志堂和楚军浩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敲响了房间门，开门的是一个非常青春靓丽的女孩子，带着微笑请他们进来。对于潘杨他们都不陌生，这是作为地市级主要领导必须要做的功课，她不但是高书记身边的工作人员，也是省委组织部长潘明莉的千金，身份格外的特殊。

高建彬指了指沙发说道：“坐吧，抽烟随便，我对这一套没有很严格的要求。”等到两人落座，潘杨亲手给他们斟上了茶，两人急忙站起来双手接过，不敢享受这么高的待遇，潘杨对着他们点了点头，然后出去带上了门。

这有可能是个善意的提示，两人当然不会蠢到以为潘杨发花痴看上他们了，那绝对是一场比黑煤窑事件还要悲惨的特大悲剧。这似乎是在鼓励他们有话快说，大胆的说，两人只能做这样的猜测。

王志堂说道：“高书记，这次我和军浩同志过来，是专程来向您检讨的，这次的黑煤窑事件，如果不是您亲自微服私访查出来，我们还被蒙在鼓里，作为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我们是负有不可推卸责任的，我这个市委书记严重失职。”

楚军浩紧接着说道：“高书记，是我对政府部门的工作要求不严，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是要负主要责任的，请高书记考虑给我们一次立功赎罪的机会，市委市政府的同志们绝对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杜绝发生类似的悲剧。”

王志堂说道：“我和军浩同志坚信，在高书记的带领下，阳西省会有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秦江市也将迎来更加美好的机遇和前景，这一点我们心里都很清楚，海州速度和岭河速度的诞生绝非偶然，秦江市委市政府坚决拥护和执行高书记的决策，认真贯彻您的意图！”

意思是，我们是来改换门庭投靠你的，你只要接受了，秦江市就是高家派系的阵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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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七章　学习和纠偏

这次来到秦江市的收获还真是大啊，高建彬对这样的变化也是始料未及的，本来这次的目的，单纯就是想揭开黑煤窑的盖子，把这个问题引爆出来，引起省委省政府领导们的高度重视，彻底解决这种影响党和政府形象，损害国家和人民利益的行为。

但是事态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计，王鸿轩竟然要对秦江市的主要领导下手，而偏巧市委书记和市长的上家碍于形势坐视不理，有京都方面的压力，省长又在一边虎视眈眈的，一般的常委根本就扛不住！所以呢，这两个领导干部为了保住自己的职位，毅然选择投到他的团队，基本上把一个地级市的话语权送到他的手里，这样的局面怎么想想，都有点荒诞离奇的感觉。

可这绝对不是偶然，而是一种必然，谁肯轻易的放弃自己拼搏来的成果，能坐到今天的位置，王志堂和楚军浩也是厅级干部的佼佼者，以后还想着要进步呢，怎么可以把仕途由此葬送了？

高建彬听完这些话并没有立刻表态，而是默默的注视着他们，两人只觉得一种强大的威压，铺天盖地涌了过来，身上的衬衫都逐渐湿透了，这就是上位者的气势。

大约有四五分钟的样子，高建彬拿起茶几上的大熊猫特供香烟，一人给了一支，自己也拿了一支。这个动作让两人心情立即放松了很多，王志堂眼疾手快的用火机给领导把香烟点了起来。

高建彬点了点头，说道：“我来到阳西省的时间很短。对厅级干部的情况并不是太熟悉，只是从组织部门的档案。看了一些大致的经历。秦江市作为一个农业大市，矿产资源短缺，工业基础也是在初级阶段，可是论经济发展没有排名垫底，这是你们两个的成绩。除了对煤矿方面的忽视，别的我还没有发现重大的失误，招商引资的情况也在逐年得到好转，所以从这些方面考虑。我是准备给你们一次立功赎罪机会的。”

然后说道：“不要以为我这句立功赎罪是糊弄人的，我还没有这么无聊，让煤区的采煤工受到了那么不公正的待遇，工作在那样危险的环境，这就是犯罪，因为时间存在很长的关系，你们很有渎职的嫌疑。硬是要这么说，你们也是百口莫辩。领导干部受到下面的蒙蔽，导致判断出现失误，这我可以理解，更重要的是，你们没有在这种利益纠缠中沾边。这是很重要的大前提，否则我也不打算救你们。”

听到后面这句话，王志堂和楚军浩对视一眼，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既然最为强势的高书记发了话。基本上就没有太大的问题，这次总算不用到清水衙门养老了。

高建彬接着说道：“先不要高兴得太早。秦江市的整体规划也不是说多么让我满意，至少你们开拓精神不足，思维太守旧，别的不说，农业大市的优势就没有发挥出来，早在十年前我就提出了两大模式，新农业产业化改革模式和新农业深度开发模式，我们国家到现在还是推行的，因地制宜因势利导这八个字，你们领悟的能力太差。”

面对双模式的缔造者和农业经济的权威，王志堂和楚军浩就像是小学生一样的老老实实的听着，流星桥镇自从成为全国的农业新模式试点，全国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地市，都曾经去参观过。以有机蔬菜种植而发家致富，最后富得流油的全国百强乡镇，把大家看的目瞪口呆，这是在梦里都不敢想的事实。

潘杨敲门进来添水，她出身的家庭不一样，也知道相关的谈话也许只有那么一两句，这时候不算打扰。高建彬说道：“你把宋博玉也叫进来，在一边听一听，这也是个学习的机会。”

两人来到一边的沙发上坐好，满脸都是兴奋的神色，这种领导要亲自授课培训的机会是很难得的。高建彬说道：“我来的时候特意看了看秦江市的农村，毫不客气的说，就是为了自己能吃饱饭而拼搏，这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农民不是没有享受美好生活的愿望，相反还特别的强烈，那问题出在哪里呢？就是出在市委市政府的思路上！粮食作物和经济作物的区别你们不知道？楚军浩同志，你作为市长先回答我的问题。”

楚军浩听到新老板点名了，急忙说道：“高书记，市委市政府也大力的推行这两种新模式，无奈收效甚微，本身秦江市的财政就不富裕，农业生产部门的推广能力差，农村的新农业知识普及的基础更差，加上水利和电力等基础设施跟不上，结果搞得虎头蛇尾。”

门再次被敲响了，潘杨开门一看，这次来的是省委组织部长潘明莉，她的手里拿着一张纸，估计就是常委会的干部调整方案。

高建彬指了指旁边的座位，意思是短时间内，他没有打算说别的事情。潘明莉微笑着坐了下来，她自然知道这两位秦江市的主要领导，来找高建彬是什么目的，在她看来，也许这是唯一挽救命运的最佳途径了。

敢找这位领导，那也是需要勇气的，她见了高建彬大多数时间还紧张呢，不过再看看汗流浃背的王志堂和楚军浩，潘明莉也觉得有些好笑，汗珠子都流成河了也不敢擦。

高建彬说道：“你这是纯粹的找理由，秦江市的策略我一看就知道，是先工业后农业的方案，你们市属于农业大市，你把有限的资金都投入到工业建设，发展农业哪里来的闲钱？这代表你们思维导向有了问题，需要纠偏！秦江市的财政我当然明白，一直都是以农业为主，家底子很薄，就这样的投入方式，根本是杯水车薪，起不到多少的效果。”

接着说道：“再说，你们没有工业的沉淀基础，一点优势也没有，等于是白纸一张白手起家。你们仔细算算，到目前为止，全市有多少重点扶持企业，有没有上市公司？潘杨，我来问你，你觉得这样的方式优点和缺点在哪里？”

潘杨正听得入神呢，突然被点了名，想了想说道：“城市这样的环境必然是要走向工业化，这也是大的趋势，农业带来的经济不可能和工业相提并论，可工业的发展不是三年五年可以打造出来，在没有基础的情况下，形成经济支柱需要相当长的时间，而且投入的代价非常大，属于循序渐进的过程，不是目前秦江市的财政能承担。”

然后说道：“而农业的发展和工业发展不一样，见效远比工业要快，我指的是在短时间内。随着我们国家的农业科技水平，逐渐进入世界先进行列，秦江市有着丰厚的农业资源和先天条件，只要加以合理的引导，给予资金和技术的扶持，收益是显而易见的，农业有了发展，配合招商引资的途径，财政方面也会逐步的得到缓解。”

高建彬满意的笑着说道：“潘杨说得很对，你们就没有看清楚这一点，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好高骛远不是领导干部该具备的思维，特别是你们这样的决策者。归根结底一句话，你们是在跟着别人走过的路，并没有走出自己的路，也是没有搞明白，我时常所说的因地制宜因势利导这八个字，具体的含义是什么！”

又说道：“秦江市需要工业吗，答案那是一定的，没有工业的支撑，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