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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种技术本就不能完全掌握在一家民营公司手上，显然王世子很清楚这一点。或许真正的聪明人就是这样，总是在关键时候懂得取舍。

　　　　“呼，我明白了。你的要求我今天我就会传达上去。当然我也只能传达，会有什么结果我不能保证。”杨上将抬头瞄了眼神色如常的王世子，给了肯定的答复。

　　　　“谢谢您了！”王世子诚恳道。

　　　　谈话到这里告一段落，会议室内再次陷入安静，杨上将不在开口，王世子便也不在搭话，只是这种安静到不显尴尬，两人都有需要思考的事情。只是杨上将此时心里更多的还是感叹，今天的交谈让他见识到了王世子的杀伐果断，可惜不是军人。

　　　　好在没多久。会议室大门被轻轻敲响，应声后，一个眼镜男走进门站在通知了两人一个好消息，谭功明那边已经准备就绪。

　　　　这是历史性的一刻，当王世子站在杨上将身后，站在专门设计好的二层观礼台上时，旁边纯玻璃制成的操作检验室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兴奋的摩拳擦掌。

　　　　许多军工人员在像杨上将敬礼之后，无数双眼睛便聚焦到了这位共和国将军的身上。

　　　　“开始吧！”

　　　　不是什么公开的大型测试，自然不需要讲究太多繁文缛节的仪式跟乱七八糟的废话，当然作为里程碑的一次内部测试。还是要由在场地位最高的杨上将发号施令的。而当杨上将简单的三个字吐出口，一众人也飞快的在各自的操作台上忙碌起来。

　　　　“战神一号试运行现在开始，监控程序启动……，主程序启动。自检……，自检完成，电路系统一切正常，操控系统一切正常，……”

　　　　一道道命令飞快的下达，操作室的工作人员开始全神贯注的将精力放在各自面前的虚拟屏幕上。王世子跟杨上将则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略显空旷的厂房中央那两具魁梧的人形机甲巨人上。

　　　　很突兀的。左边蓝色机甲的头顶突然亮起了绿灯，下一刻，位于机甲腹部的位置向上翻起了一个舱门，一个梯子直接垂落下来。

　　　　“驾驶员请就位！”广播中再次发出命令，不远处一个身着迷彩服的战士在一声号令下，朝着机甲小跑过去。

　　　　距离有些远，看不清楚这名驾驶员的模样，只从身材来看，绝对是军中精锐。

　　　　“第一批被选入机甲培训的都是从空军选拔出的最精锐的后备架势员。已经按照你们提供的建议跟设备特训了半年时间，应该不会辱没这款战争机器。”杨上将在一旁低声解释了句。

　　　　王世子点了点头，没有答话。对他而言，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碰巧正好能够一同鉴于这款新时代装备到也算是意外之喜。

　　　　其实这种型号的机甲对于驾驶员的要求并不算太高。先进的技术保证了在自动驾驶状态，这款战争兵器也能展现出强大的威力。当然如果要百分之百的发挥出完美性能，还是要依赖王牌的驾驶者了。

　　　　只是首次启动，显然不可能要求太多。甚至本就只是一次测试，或许对于这里的研发人员来说，只要机甲能够动起来，完成几个动作就算成功了吧？

　　　　不过接下来的演示大大出乎了王世子的预料。

　　　　要不要这么夸张？

　　　　第一次启机，竟然就能用庞大的机甲打出一套军体拳？里头那人似乎还玩上瘾了？广播中的命令还没完全下达，就完成了飞行形态的变化，还尝试了垂直起飞，空中悬停，两个让人惊异的高科技动作？

　　　　突然间，王世子对于杨上将口中的最精锐后备驾驶员有了更清晰的理解。

　591　皆大欢喜

　　　　皆大欢喜。

　　　　这是王世子在机甲指挥中心获取的成果。

　　　　杨上将承诺了当天就会将他的诉求上报，机甲的首次点火启动就取得了不俗的成果。如果最后没有零件脱落的小事故发生的话，可以说一切堪称完美。

　　　　的确是小事故，没有人受伤，机甲也没有出现什么大的故障，只是在变形的过程中，或许因为本来组装的小失误，又或者样机的设计还存在一点小缺陷，造成了组成这架重装盔甲中一个轴承出现了点小问题，用于支撑的轴承的零件脱落了。

　　　　好在不是正式任务。当然这也跟驾驶员不听指挥，玩脱线了有些关系。所以驾驶员被严肃批评，大抵还会写份检讨，一帮研发人员还要找出问题在哪，并着手解决。

　　　　不过前半部分的效果已经足够让杨上将满意了。起码证明了这款技术真的不是井中望月，军方的投资不会打水漂。毕竟不过半年，而且是第一次点火试用，将军本就没有太高的要求。话又说回来，能够达到今天这种程度已经出乎杨上将的意料之外了。

　　　　能够动起来的人形机甲，想一想都能让人热血沸腾，更别说亲眼所见了。

　　　　总之，今天参加了这次点火的众人心情大都很愉悦，或许要除开捅出篓子的驾驶员。不过这个小疏漏也让王世子知道了这个驾驶员的名字——喻诺。有些拗口，还有点女性化，不过是个货真价实的纯爷们。起码敢在这么重要的试验场合试驾机甲时玩出新花样，足以说明这货胆大包天。

　　　　这一点跟王世子很想，或许当事人都不会觉得，但是在其他人眼里看来，他们做的事情胆子都很大。

　　　　“民营银行牌照？这就是他的要求？”很明显，当中山阁那位日理万机的领导，听到杨上将的传话时，同样愣了愣。

　　　　这个要求突然让他感觉有些荒谬。为了同一件事情，他专门腾出半天时间去了趟国资委密谈了近半小时，要求那边加班加点做出种种方案，结果第二天却得来了这么个消息。

　　　　“没错，就是一张民营银行牌照，不需要其他照顾，也不需要资金支持，用他的原话就是一笔生意，不需要弄得太过复杂。”杨上将面无表情的汇报着。

　　　　“一笔生意？这也算是走后门吧？”这应该算是玩笑话。

　　　　杨上将不语，走后门能够走到中山阁，还算不算后门，真不好说。

　　　　“民营企业不容易啊！”总理感叹出一句大实话。

　　　　杨上将眉毛抖了抖，不过依然一脸严肃。

　　　　这句话其实杨上将也认同，但似乎也得分是什么样的民营企业。跟国有企业比起来，从资金的扶持到政策扶持，民营企业的确不大容易。造成这种现状的原因很多，银行、政府、资本等等。但是对于某些已经做大做强的企业，的确又是另一回事。

　　　　比如星空科技，如果某个人愿意，他能够获得支持也不会少。甚至不会比一些国企要差，甚至如果他想要贷款、融资，现在也没有银行会拒绝这么一个优质客户。但是对于一家压根从来就不去申请国家支持，更压根不找银行贷款的公司来说。很难说有什么不容易的。

　　　　“那我就回他这句话？”等了片刻，总理不在说话，杨上将便开口探询了句。

　　　　总理点了点头。

　　　　对于这个位置的领导而言，也的确只需要如此表态就够了。

　　　　……

　　　　“准备好资料，消息传过来，你这边就要抓紧跟组建食品公司的事宜。星空科技这边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一些具体务实的事情暂时交给你的副手。”

　　　　傍晚时分，欧阳琛终于见到了王世子。

　　　　事实上，当秘书通知他董事长已经回来之后，他便立刻结束了高层会议。赶到了王世子的办公室内。

　　　　只是得到的讯息却让他有些犹疑。

　　　　对于王世子只字不提此时公司遇到的麻烦，却在这个时候给他安排这个工作，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理解。只是王世子没有提及，他也不好主动发问，只是情绪上还是焦急的。

　　　　公司的现金流不算太充沛。对于外界，王世子可以保持沉默，但是对于他来说，这种沉默终究会化作焦虑。这种感觉到不仅仅只是为个人考虑，更多的还是公司。

　　　　说实话，现在欧阳琛可以说已经实现了财务自由。

　　　　万分之三的分红权从来没有变过，从大唐世子到星空科技，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要求更多。主要还是基数太大了。作为最早跟着王世子的职业经理人，他个人账户的收益早已经突破了九位数。一名年不过四十的亿万富翁，即便是公司真的出了大问题，对他而言影响也不大。

　　　　钱足够他花了，如果想要事业，凭借在大唐世子跟星空科技的工作经历，也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当然，如果要自己创业也不是不可以。用十块本金赚一千块，很难，但用一个亿去赚一千万总有太多途径可以选择。让他忧虑的只是星空科技必须走下去。

　　　　说起来，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对星空科技有着不能割裂的归属感。欧阳琛曾经做过思考，最终还是归咎于能够挺起胸膛。

　　　　没错，就是挺起胸膛来赚钱。

　　　　人大多数时候都是虚荣的。能够挺着胸膛把钱赚了，谁愿意卑躬屈膝？更何况是在那些趾高气昂的世界性大公司面前挺着胸膛？

　　　　“记住，想合作，不是我们求你，而是你求我们。”每次跟这些公司谈判前，欧阳琛都会在镜子前整理着装的时候，都会在心里呐喊几声这句话。然后以最自信更完美的姿态出现在谈判现场。

　　　　这种骄傲的感觉很容易便让人上瘾，所以不想失去，大概便是如此了。

　　　　所以当焦虑达到一定程度，这位职业经理人终究是忍不住问了出来，“王总，我觉得成立食品公司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不如我去美国一趟，那边的事情终究要解决的。”

　592　为什么这么急？

　　　　主动提出这个问题，已经足够能表现出此时欧阳琛的焦虑。

　　　　这个时候去美国解决问题，以欧阳琛的职位来说，到也合适。

　　　　毕竟是星空科技的总经理。去跟美国司法部进行答辩，接受问询表示抗议，给出证据，救出被关押的工作人员，作为公司的高层之一，的确是他的职责范围之内，总不能坐以待毙。

　　　　只是这个想法直接被眼前的年轻人否决掉了。

　　　　“你现在的工作重心就是做好我交给你的这件事。另外，公司接下来将向金融业展，我们急需这方面的人才，所以在完成这方面的事情之外，你还得让人事部门那边动起来。通过常规渠道可能时间肯定不够，可以跟阿里、蚂蚁那边多做接触。他们起步早，在金融跟支付这一块有经验。之后我会跟马总谈谈，总得先把架子搭起来。”

　　　　听了这番话，欧阳琛有种两人在各说各话的感觉。

　　　　欧阳琛不相信王世子不了解此时星空科技的窘境。公司展的脉络都是王世子亲自安排的，公司收入跟支出，可用资金有多少，他相信王世子心里肯定有笔账。

　　　　所以王世子的态度让他很疑惑。

　　　　既没有让他收紧支出，也没有下达开源的任务，而是在这个时候进军金融业，这让欧阳琛完全把握不到王世子究竟是在想些什么。所虽然按照平常的习惯，已经得到明确任务后便已经可以离开了，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那么王总，接下来呢？”

　　　　“接下来……”王世子看着对面这个打了近五年交道的职业经理人，想了想，还是开口了，“我知道你在忧虑什么。但其实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主动权其实还在我们手里，所以我们应对的方法很多。”

　　　　“当然，方法多不一定是好事。但是终归是有办法的。他们启动反垄断调查。是因为感觉到了危机，当然这个危机也的确是存在的。但是即便是危机，也分近在眼前的危机，跟数十年之后的危机。这就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了。”

　　　　“对于星空科技现在最麻烦的事情，其实并不是美国人制裁或者不制裁。我们正处在一个节点上，迈过这个节点就是一马平川。但是要迈过去，就要分清楚轻重缓急。去解决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等到这些问题都解决了，你就会现前面路通了。”

　　　　“你应该很清楚，级营养丸这个技术是不能掌握在我们手里的。这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技术，一家民营公司掌握这种技术，那是怀璧其罪，所以必须主动交出去。当然，白白交出去，谁都会心有不甘，所以我用它换了一张银行牌照。”

　　　　“银行牌照？”欧阳琛喃喃道。

　　　　“没错就是银行牌照！”王世子站了起来。走到窗前。

　　　　“我们缺的是什么？真的是钱么？不是！星空科技如果愿意贷款，随时都能筹集一大笔资金用来开出更新的技术，然后走上良性循环。‘但我从来没有找银行借过一分钱，因为再多的钱对我们也没什么大用，我们缺的是时间。”

　　　　“如果按部就班的展，慢慢提升工业基础，星空科技就没有必要走技术输出的路子了，但是不行。因为我们很多技术只能在实验室里设计跟生产出来，因为我们许多的实验室设备都是用各种方法从国外进口的，所以想要量产就得借助别人的产线。我们没有那个时间去设计生产那些在国外已经普及。但是国内还无法生产的工业机械，尤其是那些禁制或者限制向我们出口的设备，这才是制约我们展的关键所在。”

　　　　“智能家居、飞行车、人造眼球、耳蜗，万能秘书。甚至3d虚拟现实，等等，没错，技术是我们研的，但是我们却没有量产的能力，因为百分之七十左右的芯片、精密元件。等等，都需要进行采购，要达到我们制定的质量标准，就必须依赖别人的高品质产线。这才是目前我们最大的问题。”

　　　　“就拿飞行车来说，目前国内还没有一家汽车厂商能够通过我们的质量验证体系，这就是问题所在。没错，对外谈判时，我们能够非常强势，那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竞争，他们需要我们的技术。但是如果它们因为某些突情况团结起来，我们怎么办？”

　　　　“说实话，我不怕美国人的反垄断调查，就算最后他们找出一大堆理由，来制裁我们，我也不怕。现在的星空科技谁也不能小觑，就算我们不干了，往上去，国家层面也不会置之不理。因为利益是谁都能看得见的。但如果因为这件事情，体现出我们的软弱，让那些人了解到我们也会屈服，那会很麻烦，没有人是傻子，大家都联合起来，就能抵制我们。那样的话，我们将不得不浪费许多的时间，难以承受的时间去慢慢提高工业基础，来适应我们的研度，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因为很多本来已经被别人研究出来的技术，我们要重新在来一遍，还要慢慢进行普及，用十多年，甚至几十年来告诉那些人，他们错了。”

　　　　“或许不要那么久，民意终究不可违，但是哪怕只耽误个几年也是损失。几年时间我们能做成多少事情？又能给这个世界带来多少变化？”

　　　　“所以，你现在做的事情很重要。你的事情做好了，才能让星空科技没有顾忌，去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懂了么？”

　　　　王世子说了很多，几乎没有停顿，却让欧阳琛在明白了许多他曾经想不清楚的问题后，却又更加迷惑了。跟王世子合作如此之久，很多东西欧阳琛都没想通，比如王世子为什么要卖掉大唐世子，比如公司为什么要用现在这种展策略，比如王世子为什么似乎从来没有太多耐心用公司的资源去培养属于自己的中坚力量，而是挥舞这钞票高价挖人……

　　　　而现在所有的疑问化作了一个问题，“您为什么要这么急？”

　593　关注方向

　　　　王世子终究没有回答欧阳琛最后那个问题。

　　　　没有告诉他自己要走近星空，去看一看，甚至穿越星空，到更远的远方这些足以把人心撩拨到不能自己的想法。

　　　　因为欧阳琛不是唐森。

　　　　如果要说的更具体些，便是两人性格不同。

　　　　唐森本就是跳脱的人，哪怕现在成为了一个大型公司老总，但是他的性格通过之前媒体的渲染在大众心目中的印象已经固定了——他不靠谱。

　　　　更重要的是，这家伙不喜欢深想。

　　　　所以即便从唐森口中透露出去，王世子的梦想是征服星空，传到他人耳朵里，大多也是笑笑，不会真的将这句话当回事儿。

　　　　欧阳琛不同，他是想事儿的人，跟杨上将一样。

　　　　这个目标很宏伟，但如果让人知道这是王世子真心想完成的目标却不是好事。

　　　　因为一旦进入大宇宙时代，地球将成为整个人类的后方，而后方是需要绝对稳定跟安全的，这才能让踏上征途者能够安心的远去。

　　　　如此，便有了问题，谁来做那个稳定后方的势力……

　　　　地球上有数百个国家，零散便意味着利益不统一，谁都希望成为那个探索宇宙的开拓者，因为谁能率先开拓，获得成果，谁将获得最大的利益，而当他证明了自己有探索宇宙的能力，便能在地球上获得最大，也是最有力的话语权。

　　　　这对任何国家都是极大的诱惑，而以人类的发展史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