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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洛传斩钉截铁的道。

这句话代表着他的自信。他认为三年后那个唯一的名额应该是他的，只能是他的！当了神仙之后，钱算什么，十二亿又算什么？！

云陌的面色终于缓和了下来。

因为洛传说的这三个字，“三年后！”原来洛传还是有他自己的目标，云陌稍稍宽了心。

“儿子，你听我一句劝，不要去和姜无海打交道。杂户比我们远远想像的要狡猾得多，你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

“如果我说……姜无海知道孤山的消息，你还会不会阻止我去？”

“这是真的？”

从云陌的炙热的眼神里，了解了云陌心中的答案，洛传的心顿时疼了一下。他早该知道的，只要是为了前途，这个女人可是什么都豁得出去的，儿子的安危算得了什么，和杂户打交道又算得了什么？！

最重要的是钱！是名誉！是仙途！！

洛传无力的点点头：“这次的小考至关重要，事关孤山，我不得不试一下。”

“儿子，你觉得姜无海会说真话？”

云陌似乎想要握一下洛传的手，却被洛传嫌恶的推开，她的表情里一点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是更关注的看着洛传的脸，她很关心洛传的答案。

十二亿买的瓷器，可不能因此打了水漂！那可就失了血本了。

“我觉得他起码会说一部份的真话。”

“什么意思？”

云陌有点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觉得云山雾罩。

“他提供的线索起码要能骗得过我，才有可能拿得到瓷器。能骗得过我的线索，至少有一部份内容应该是真的，就冲这一点，那十二亿就花得值！我有把握除了我之外，其他学员的成绩应该不会太好。虽然明知得不了满分，但是分数只要排在他们前头，就足够！”

花十二亿元，只为了能得到一个只是可能接近正确答案的线索，这作弊的成本远远高出想像。

恐怕也只有洛传这样的人才能做得出这么疯狂的事情来。为了拿到最好的成绩，完全不惜血本，不惜一切代价！他在赌！用十二亿元的资产和他们家大部份的财富赌姜无海的一句含水量极高的真话！

好疯狂！

听闻洛传的话后，云陌彻底的冷静下来。她在思考洛传的话，衡量得到的会多些，还是失去的会多些，这个冒险值不值得？

在短暂的思量之后，云陌终于点头，就算是赌也值得。为了仙途，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有其子必有其母！

“好！就这么干！立刻联系姜无海，我有他的联系方式。”云陌道。

“你怎么会有他的联系方式？我还正为这个事头疼呢。”洛传眼睛顿时一亮，看来这个女人也不是一无事处，关键时刻还是有一套的。

“这个你别管。瓷器的事就交给我了，我亲自出马，应该可以搞得定。”

云陌的眼神有些闪烁，可是洛传已经顾不上了，要紧的是姜无海愿不愿意为了这个天价的藏品出卖自己的秘密。

……

……

第三百四十一章　作弊！

“是你？”

这是姜无海拿着电话，说的　第　340　章　？

半小时后，姜无海在舒缓的钢琴声中缓步步入咖啡厅，前方远远坐着精心打扮过的云陌。

一袭黑色长裙，墨绿色披肩，大波浪长发，耳边一对钻石吊坠若隐若现，妆化得很细致，红白相宜，乍一看别人还以为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好个云陌！好个风情万种的女子！

姜无海快步迎上去，弯下腰道：“这位女士请问是一个人吗，不知能否有这个荣幸坐到你的对面？”

“坐吧！”云陌莞尔一笑，略带几分慵懒的道。

坐下后，打量着云陌，姜无海像是自言自语的道：“我都老了。你却没老，难道你们捉妖师比我们还要长寿？”

迎着姜无海略带挑逗的目光，云陌面色如常的道：“别开玩笑了，要是被别人听到了说不定还把我当成妖怪呢。”

这正是姜无海不反感云陌的地方。精明算计。却又时常流露出谦虚的本质，女人所有的优点和弱点都在她的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所以姜无海并没有刻意把云陌当成普通的捉妖师。而是更愿意把她当成一个女人。

姜无海道：“喝点什么？”他冲面前的水牌单扬了扬下巴。

“不喝，说完就走了。”

云陌说话很直接。老实说只要一想起那十二亿的瓷器可能要转手送给他人，她是一口水也咽不下。

“行！”姜无海胸手交叉于胸前，摆出了一个洗耳恭听的架势。“我也是杂事缠身，希望你不会专门找我来说一些废话！”

虽然“废话”两个字很刺耳，但云陌并不打算计较。她弯下腰从座位旁取出一个高约三十多厘米高的精美礼盒，放到桌上推到姜无海面前，一本正经的道：“如果你能告诉我孤山的下落，这个就归你的了。”

十足的生意人语气。

这的确也是一场交易。云陌需要姜无海关于孤山的消息，而姜无海喜欢古董。只要双方利益能达成一致，做成这桩生意不是没有可能。

“你们可真是够大手笔的呵。”

姜无海淡淡的笑道。关于洛氏集团的少公子花十二亿元拍得天价古董的事，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所以当云陌拿出手里的东西。他便已经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孤山的下落换一个古董，亏得云陌想得出来！

“你知道是什么？”

“知道。”姜无海轻轻的点点头，并没有显得很在意。

云陌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她没有想到姜无海的反应竟如此冷淡，难不成十二亿还无法打得动对方？她发现自己越发不了解姜无海了，究竟是这十几年发生的变化改造了对方，还是因为对方的身家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数目？

眼神里流露出不解之色，云陌摊了摊手：“既然知道，那你的决定是什么？”

“不！”

姜无海轻吐了一个字。

“不？为什么？”

“告诉你，你也找不到。所以没有必要浪费你们的时间，顺便告诉你，这个瓷罐本来是我的。”

“你的？”云陌更加吃惊了。十几年前在知道姜无海的身份后，两人就没有联系，只知道对方当上了乞丐的头，还自立什么丐帮。没想到十几年后再见面，这个杂户已经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隐身富豪，甚至财富还很可能远远在她之上。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年少穷啊！

“在它被偷之前，它的确是我的。”

两天前姜无海还因为此事雷霆大怒，如此说起这事来，他的语气已经很平淡了。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喜怒应不形于色，他之前是失态了。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偷了你的东西？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有什么用？”姜无海无奈的扯了扯嘴角，继而淡淡的笑道：“没事，丢了就丢了。”

“不打算找偷东西的人？”

“不找了。”

“不对，这不像你！”

敏感的捕捉到姜无海眼神里一闪而逝的精光，云陌想起了当年那个被群妖围的姜无海。见到姜无海时，其全身已经没有一处完好，满是淤青和血痕，单是骨折的地方就有十余处。当时如若不是她的怜悯之心泛滥帮了姜无海一把，或许姜无海也不一定能撑得过那一关。

她印象深刻的是，当时姜无海昏死之前只说了四个字：“我要报仇！”

姜无海的心里一直有一颗复仇的种子，即使是在强大的敌人面前，他也非但不会轻易低头，甚至一心一念还只想着要报仇。

这才是姜无海的本性！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对于那个盗走瓷罐的小偷，姜无海如果轻松的谅解对方，那就不是他了！

面对云陌的质疑，姜无海不怒反笑，这个世界上了解他的人不多，云陌算得上一个。“你放心，瓷罐是你买的，我不会要，就当是还你的人情。”

“还我的人情？亏你说得出来。”云陌只觉好笑，瓷罐本就是她的，凭什么对方不要就是还她的人情？

杂户果然是没脸没皮！

姜无海不以为意的耸耸肩，表示不解释。

云陌道：“还是说正题吧。你为什么不能给我孤山的线索。就算是我知道了，也只是提前一点知道根本做不了什么，孤山的实力远远在我们之上。”

姜无海道：“既然知道于事无补，就没有知道的必要。”

云陌道：“好吧，既然你刚刚说了要还人情。如果你想还人情的话，就告诉我，就当是你还了。”

盯着姜无海的脸，云陌面露些许愠色。她现在最关心的不是孤山的死活，而是孤山的线索，这个线索是打开洛传仙途之门的钥匙。

姜无海不说话了，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他是欠云陌一个天大的人情，但用孤山的线索做为交换，代价是否太大，他需要认真考虑。

“我知道你想把孤山当成靠山。”见姜无海有所松动，云陌借机游说道：“我不需要准确的下落，你可以只告诉我一个大概……不瞒你说，我儿子正在修仙学院，我很希望他能有个好的前途，所以这次的小考他必须要有一个优异的成绩。”

“你这算作弊？”

姜无海眯起眼睛，几根鱼尾纹很有个性的游走。

“没有人规定不能作弊！”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姜无海，云陌继续道：“只要你肯说，这个瓷罐也归你了。”

“你不怕我骗你？随便说一两句，反正你也不知道真假。”

姜无海的笑容多了一丝玩味，让人看不出真假。

“不怕！”云陌向沙后舒服的靠去，平静的道：“你知道我是生意人，如果没有把握的东西不会下血本。但我觉得可以赌一赌，起码……我觉得这一次胜算比较大，如果你不念旧情的话，你也不会坐在这里，更不会我在我挂完电话后半小时匆匆赶到。”

“原来刚刚那个电话是试探？”

“你说呢。”

云陌的眼神越发显得妩媚。

第三百四十二章　小考进行时

又一个夜晚。

任甄的状态不见明显好转，昏睡在床上。

房间里仅把应急灯打开，勉强能照明。麦麦坐在床边，微垂着头视线望向任甄，表情有点古怪。

这时，任甄好像做了恶梦。他的手脚一阵乱动，表情也显的很焦虑，嘴里喃喃的道：“妖，妖，妖，快跑……”

刚要帮任甄重新盖好被蹬掉的被子，麦麦又听到任甄在说胡话：“把妖杀了，把妖杀了，红霞快跑，快跑！”她的身体顿时一颤，手像弹簧似的缩了回去。

“杀了你，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替大眼报仇。”

“跑阿，跑阿，跑啊……不要被妖追上，红霞快跑，麦麦……”

“你又来了，一个会飞的妖，会飞的妖……”

“观音菩萨，我已经改过自新了，让我回去吧，我一定不再喝酒了，王母娘娘……”

“……”

幽深的眼睛里迸发出千尺寒冰，麦麦冷冷的注视着任甄，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叮咚！”

从猫眼里看到按门铃的是九爷，麦麦把门打开，九爷进来的第一句便是：“任甄怎么样？”

“不清楚。”

麦麦的语气有点冷淡。九爷回头看了一眼，光线太暗看不清楚麦麦的脸，便径直朝任甄的方向走去，顺手打开了床头灯。

“你回房间去吧，我守在这里。”

“你是对我不放心？”

九爷没有接话，表示默认。

经过昨晚的事之后，他对麦麦的确是多了一层戒心。尤其是那天任甄阻止他向麦麦提问时，任甄的那个眼神，像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不得不有所防备。

在麦麦转身离去之时。九爷又道：“麦麦……”

麦麦定住脚步，没有回头，等着九爷的下文。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和我们成了敌人你会怎么做？”

“什么是敌人？”

麦麦的肩膀轻轻的动了一下。『*言*情*首*发』声音从角落里传了出去。

“敌人……就是立场不同的两个人。”九爷觉得这个问题有点残忍，可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是不能问的了。

“不知道。”

这三个字轻飘飘的。麦麦的眼睛闪了闪，多了一些晶莹的液体。她抬腿欲走，九爷的声音仍在追问：“如果敌人中也有任甄呢？”

麦麦夺门而出。

一直到凌晨一点半，任甄才幽幽的转醒过来。

当时九爷正好躺在另一张床上不断的按着遥控器。过了好一会才发觉有一双眼睛正从侧面望向他，吓得连遥控器都没拿稳，掉到了床上。

“你什么时候醒的，怪吓人的。”他的嗓子有点哑，抽烟抽的。

“刚刚！”像是刚睡醒的样子，任甄揉了揉脑袋，“你怎么会在这？我可不习惯和男人住一个房间。”

“你以为我愿意？还不是怕你一个人没人照顾？”

“一个人？”

任甄敏感了。他试图着想要坐起。努力半天最终也只是斜靠在床头，底下多垫了一个枕头。他现在的状态，离完全康复还差得远。“麦麦呢？”他问道。

九爷不说话，迎着他质疑的目光沉默着。

“我问你麦麦呢？”任甄的声音稍微大点。立刻感受到各个部位传来的刺痛，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我问你麦麦呢，你不会是把她杀了吧？”

比起身体的不适，说出口的这句话更令他感到心酸和痛苦。强忍着不适，他紧盯着九爷的脸，生怕错过对方可能会说的某一个字。

“你以为我会杀了她？”九爷淡淡的笑了笑，笑里多少有些无奈。

“那也得你动手。”见任甄面色一松，九爷又补充了一句。

“我累了。”任甄把枕头抽走，再次躺下，隐忍的道：“把电视关了，病人需要安静。”

他在逃避继续这个话题。

“喂，你明天怎么办，还能去十五楼吗？”

“去！”

“你的身体行吗？”

“行不行也一定要去，明天记得叫醒我。”

“明天你怎么交考卷？”

任甄不再说话，翻过身背对着九爷。

电视关了，灯关了，四下一片漆黑。

……

……

“起床了，醒醒。”

离十点钟还有十五分钟，九爷正准备唤醒任甄。

挣扎着坐起，看清楚任甄的面色后，九爷吓了一大跳。好端端一张清秀的脸一夜之间竟煞白得吓人，像极了黑白无常里的白无常。

“你还是不要去了吧，好好休息。”

“休息你个头，要是我被开除了，你就高兴了？”

“你这人怎么不识好赖呢。”

任甄艰难的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但是笑得比哭难看。

幸亏今天保安没有刁难任甄，加上有九爷在一旁搀扶，他才不至于迟到。结果走进学堂一看，两人同时乐了。

除了葛奶奶和洛传之外，其余的人看起来似乎都不太好。

胖子李辉的右眼周围又黑又肿，嘴角也有淤青的痕迹；大男孩余纹乐头部裹着纱布，隐隐渗出血渍；廖文姗的左膀上绑着绷带；吴琼花和蔡卓亭则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隔几分钟就捂着小腹朝厕所冲去；林丹……

林丹穿了一件红色的长裙，头发款款的披在身后，美则美矣，却是让人不自觉的联想到那幅画，无人猜得透她的用意。

只有洛传一如既往的清爽、冷傲。

学堂里比平常更为安静，有些是因为挂彩感到不好意思，有些是个性使然，有些则是没有说话的力气，还有的人则是对第一次小考的结果感到紧张……

总之，没有人讨论洛传昨天花十二亿元拍卖《鬼谷子上山》的事，也没有人讨论即将要交上去内容，更没有人关心其他人是怎么受伤的，直到靖洁老师走进来打破了沉默。

“看你们现在这个模样，应该比较用功，我对你们这次的表现很期待。”

靖洁老师的语气是轻快的，似乎丝毫没有因为学员受伤而感到意外和遗憾。不过视线落在任甄身上时，她倒是微微愣了一下，转而把脸别到一旁，视而不见。她边分发白纸，边语速极快的道：“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整理这几天的线索，然后把最后的答案交上来。最后的结果，等到孤山确认之后才会公布。”

“什么样的答案算最接近的？孤山的下落还是可能会出现的地点？”

提问的是李辉。他用手捂着受伤的眼睛，样子看起来很滑稽，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现在不是提问的环节。不过我可以破例回答你这个问题……这次小考包含几个方面。孤山是谁？可能出现的地点在哪里？孤山棺在哪？如何才能有可能找到孤山？孤山的特征？如果能全部回答对的便是满分。”

底下唏嘘声一片。

很多人连其中一个问题都回答不出来，别说回答出全部，答对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这太难了！

两个小时进入倒计时。

所有的人都在冥思苦想，即使心中有了答案也不愿意轻易落笔，毕竟这关乎那唯一的一个名额。

只有任甄像躺尸一样把脸横在了桌子上，眼睛看向门外，眼神一片白茫茫。

这个姿势，他保持了近一个小时。

洛传已经交出了考卷走出教室，九爷捅了捅任甄，小声道：“你睡着了？还不快写完，回房间躺着去？”

任甄皱了皱眉，没有动弹。

九爷又捅了一下：“喂，你死没死？”

终于，任甄回过头来，瞪了九爷一眼：“你才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