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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冲天！”

“你嘀咕完没有？我和伟仔不参加，你不是又少了两个对手吗？现在就看你和阿棠的了，看看谁的演技最OK！”刘德华笑呵呵道。

“那还用说，阿棠，等一会儿我可不会手下留情，我要用自己的演技来证明，我印度星……哦不，周星驰，比你更加适合扮演欧阳克！”

陈笑棠微微一笑，“那就来吧，我接受你的挑战！”

“那能不能让我先来……”周星驰搓着手道，“你来捣鼓摄影机……有你好处啦，我表演完了，你还可以借鉴一下我的肢体语言！”

陈笑棠哭笑不得。

谁都知道表演不同于其他的，你越是先上场，就越能发挥最多的表演技巧，后面的人则可能会重复你的技巧，那样印象分就大打折扣。

早看穿了周星驰的小心眼，陈笑棠也不说透，直接将白色的古装戏服抛给他。

周星驰喜滋滋地穿上戏服，谁知道戏服太长，他个子太矮，幸亏是演被压在石头底下，也看不出来。

陈笑棠和梁朝伟调整好摄影机，刘德华充当龙套欧阳锋，拍摄开始……

“艾克神！开拍！”陈笑棠喊道。

镜头内：

周星驰版的欧阳克躺在大石头下哼咛着，“叔叔，快点救救侄儿，我不想死！”

“叔叔，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克儿的娘亲，要一直保护我，不让我受到任何伤害！”

“克儿，你不要说了，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刘德华版的欧阳锋承诺道。

“叔叔，我答应你，只要能够活着回去，一定好好跟你学武功，我答应你，你一定要救我啊……阿嚏！”

“……？？？！”

“后面的剪掉，剪掉！我挑，这海水太凉了！”周星驰流着鼻涕说，“麻烦大家，再来一遍！”

刘德华摇摇头，梁朝伟苦笑，陈笑棠：“注意了，一二三，艾克神！”

摄影机重新归焦，对准了躺在大岩石下面的周星驰。

周星驰抹一把鼻涕，重新开始道：“叔叔，我答应你，只要能够活着回去，一定好好跟你学武功，我答应你，你一定要救我啊！”

刘德华客串的欧阳锋，“你放心吧，克儿，假如你死了，我也不会让郭靖那小子存活，更会把黄蓉那丫头抓来给你陪葬！”

“不，不要！叔叔，我不想……哎呦，妈呀！”奄奄一息的“欧阳克”突然蹦跳起来，“我的屁股，我的屁股好疼啊！”

看着周星驰那跳杂耍的模样，陈笑棠三人面面相觑，“这一次又怎么了？”

“你在搞什么鬼呀？！”

“别折腾了，行吗？！”

“不是啊……我的屁股，我的屁股被咬了！”周星驰奋力拍打着屁股蛋子说道。

大家一仔细看，不禁哭笑不得，只见周星驰的屁股后头夹着一只大螃蟹！

愤怒的小鸟？不，是愤怒的螃蟹？！

这家伙，也太点背了！

须臾，“放心吧，阿星，我们已经把刚才的片段剪辑好了，绝对不会有损你英俊潇洒的形象……至于那只螃蟹，阿棠说今晚要用满清十大酷刑来伺候它！你是准备清蒸呢还是水煮？”刘德华安慰周星驰道。

周星驰咬牙切齿，“当然是清蒸……并且我要灭它满门！再抓几个出来，煲汤喝！”

“那你还能做导演帮助阿棠拍短片吗？”

“没问题，屁股诚可贵，情义价更高！阿棠，你准备好没有？我来了……！”

陈笑棠摇头一笑，换上了周星驰脱下来的古装戏服，这一次他化身欧阳克，只是这一亮相，就被刘德华和梁朝伟大赞有型。

周星驰撇嘴：“有型有什么用？要演技过硬才行！艾克神，开拍！”

海浪拍打着岩石！

第051章·英气逼人

夜色朦胧，暗夜无声。

无线【射雕英雄传】演员招募处却还亮着灯。

那个曾经看过陈笑棠比拳的胖老者，此时正挑灯夜战，端坐在桌前仔细地挑选着演员的照片。

在他旁边，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正陪在他身边，帮助他挑选。

此时，如果有识得这老者的一定会惊呼，这不是无线大导王天霖吗？！

不错，眼前这位胖老者就是素有“影坛教父”之称的大导演王天霖。

此人1928年生于上海，早年经叔父引荐下参与电影工作，由杂工、助理做至编导，再擢升为桃李满门的大导演。曾经，王天霖伴随邵大亨的邵氏电影纵横四海，他拍戏作品多类型，被尊称为鬼才导演、大娱乐家。他又是出名的“快枪手导演”，拍了不少黄飞鸿系列电影及武侠片，其中最有名的当属那部红极一时的【火烧红莲寺】。

如今邵氏减产，他便委身无线再次成为邵大亨的左膀右臂，可以说，香江武侠电视剧之所以能飞来飞去吊威亚，也都是出自此人之手。以至于无线大佬邵大亨曾公开赞扬天霖叔对电视圈的贡献，他是第一人将电影拍摄、剧本与武打技巧引入电视工业的人，使电视行业有重大突破。

如今无线遭遇丽的收视大战，在此危急关头，邵大亨委任王天霖执掌【射雕】大权，并承诺：你可以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

这句话可谓重矣，即使六叔邵大亨的红颜知己方逸华也从未得到过这般的信任。

王天霖感激邵大亨的信任之恩，这段时间更是歇尽全力筹备【射雕】大戏，从演员到道具，再到剧本和场地，几乎样样亲力亲为，事无大小，皆仔细过问。可以说沥血披肝做到了极致。

“咳咳咳！”王天霖一阵干咳，将一张照片丢在桌子上，道：“这个也不好，【射雕】这部戏重要角色大约就有六十几个，我们无线人再多，也有挑完的时候！”

旁边年轻人将一杯茶水递过去，道：“天霖叔，其实演员方面也没必要那么较真的，只要主角选好了就可以……”

“胡说！”王天霖瞪了一眼年轻人道，“阿峰，我教导过你多少次了，演员不分主次，即使一个跑龙套的，他也会有精彩之处，何况这些配角？”

年轻人名字叫杜琪峰，是王天霖在无线电视台收的徒弟。此人本来在电视台只是信差打杂而已，出于对戏剧的痴迷，后转入艺员培训班。毕业后直接进入创作部，被王天霖看重，收为徒弟，开始导演生涯。

“不是啊，天霖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任何事情都不必太苛求，你说过的，事事无完美，过多地追求完美，就是自己没事儿找罪受！”杜琪峰嬉皮笑脸道。

“你这臭小子，反倒拿我的话来搪塞我自己了！”王天霖笑骂一句，眼睛中流露出一丝关爱和欣慰。“不错，你说的很有道理，拍戏是不是在演员上面较真，不过你说的那是一般的武侠剧……”

“这有什么不同？”杜琪峰迷糊道。

王天霖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因为电视剧也是一种艺术！尤其像这种改编自武侠名著的武侠剧，每个观众心目中早有了自己的郭靖和黄蓉，甚至每个配角大家也都心里有数，如果我们不能做到所挑选的角色让大多数观众感到满意，那么我们就是失败的！说得再直白一点，现在大家已经给了你配角的画像，让你照着去挑，你却挑不出来，这么简单地事情你都做不好，那么你还有什么资格做好这部戏？！”

杜琪峰愣住了，摸摸脑袋，“我……我没有想那么多。”

王天霖笑了：“所以你还要学习！”

……

“天霖叔。你看这一张怎么样？让他来扮演欧阳克……”杜琪峰将一张古装照片递给王天霖。

王天霖看了看，却是无线的一名老演员叫黄允才，此人七十年代曾是无线的当红小生，扮演过多部古珑剧集，长相，演技都是不错的人选。

“嗯，还可以。他拍的戏我看过，很不错，只是扮相方面儒雅过头，尤其那脸颊上的酒窝，男孩子长酒窝很女孩子气的，故而会缺少一股子英气……”王天霖皱着眉头道，“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也只有他了！”

正在说话间，突然有人敲门，一名工作人员走过来说：“王监制，有人送一盒录像带过来，您要不要看看？”

这段时间不时有演员拍摄短片送过来，希望自己能被王天霖选上，不过最后都被王天霖给PASS掉了，因为看相片顶多看出你长相如何，看拍摄片段，却立马就能看出你演技如何。

渐渐地，也有人明白了这个道理，于是送录像带过来的就又少了，因为大家都不希望自己一下曝露出演技方面的弱点。

“天霖叔，要不要看看？”杜琪峰帮助王天霖接过了录像带。

“看看吧，既然人家拍摄了，我们就瞧瞧！”王天霖向来对于这些很用心的演员还是抱有好感的。

录像带放入机器内，镜头开始。

王天霖皱眉，这个人的演技也太做作了，而且古装扮相也很糟糕，脑袋太大，看着就像是个大头娃娃……

杜琪峰毕竟修养还不够，看着片中周星驰那过度夸张的表演，竟然噗嗤笑了出来，“这人真有趣，知道的他在扮演欧阳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演话剧【麦克白】，整个镜头哭得死去活来！”

“糟糕，实在是糟糕！”王天霖摇摇头，“这人的演技暂且不说，气质太过于浮夸，像极了街头的流氓混混，怎么能像白驼山少主呢？阿峰，关掉吧，不用看了……”

杜琪峰“哦”了一声，就要去关掉放映机，突然，他说：“天霖叔，后面还有一段，不过是另外一个人……这个扮相蛮不错的！”

难得听到自己的徒弟夸奖人扮相不错，正在闭着眼揉动太阳穴的王天霖忍不住睁开眼睛，一看屏幕上那人，果真扮相俊逸，颇有些贵族气息，眼角又流露出一丝年轻人过于自傲的轻浮，这不是自己心目中的“欧阳克”是谁？

屏幕上，那个“欧阳克”演绎得虽然还有些稚嫩，不过这部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的扮相很符合原著小说里面对“欧阳克”的描写……身穿白衣，轻裘缓带，神态甚是潇洒，双目斜飞，面目俊雅，英气逼人。

男人想要帅气阳光，这很容易，只要咧嘴一笑，自然就有。可是想要“英气逼人”，这就难办了一点。王天霖入行这么多年，拍过不少的武侠片，能够担当起“英气逼人”四个字的也就扮演过“武松”的狄珑，还有扮演过【独臂刀】的王羽。但那都是熏陶了许久才磨练出来的逼人气质，不像此人，单从眼神就能看出一股子不灭的英气。

“这个年轻人气质不错，只是演技生嫩了一点。”王天霖点点头评价道。

杜琪峰还少见到师父这样评价一个人，演技可磨练，气质却不是常有的，因此这种评价褒义多于贬义。

“天霖叔，你觉得他如何？”杜琪峰忍不住问道。“如果可以的话，我让他过来让你看看……”

王天霖没有直接回答杜琪峰的话，而是问：“他叫什么名字？”

杜琪峰看了看录像带上面的标示，道：“应该是叫做‘陈笑棠’！”

“陈笑棠？”王天霖猛地一怔，忽然笑了，“原来是他呀，怪不得这么眼熟！”

“怎么，您老人家认识他？”杜琪峰好奇道。

“我看过他打拳，拳头很厉害的！”王天霖笑道，就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这么说来他还是个功夫小生了……”

“是不是我不知道，不过我却知道这个欧阳克很适合他！”王天霖说完起身，“让他明早来一趟，我要亲自面试！”

“亲自面试？”杜琪峰又是一怔。

原来【射雕】招募一开始就都是王天霖看相片挑选人，然后让他这个做徒弟的来面试，以便考校他的眼力，可是这一次却……

恩师已经多久没这么看重一个人了，这个陈笑棠有点意思！

第052章·面试【射雕】

片场内，陈笑棠眼圈黑乎乎地，卷缩在角落里补觉。昨晚【十三妹】拍摄杀青，他这个小小配角就帮忙搬抬道具，收拾布景。直到凌晨三四点钟才搞定一切，累得陈笑棠像狗一样，浑身酸软，提不起精神。

再看看人家几位主角大神，黄杏秀，翁美玲，还有汤镇业等人，戏一拍完就端起凉茶有说有笑。说笑完了，还有导演专门请吃夜。自己这边却饿得肚子咕咕叫，冰火两重天啊，陈笑棠只能感叹同人不同命。

以为没了戏拍，终于可以窝在片场补补觉，谁知道还没闭眼多久，他就被一阵脚步声吵醒。

接着一股清香袭人。翁美玲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跟在她身后的则是无线当红炸子鸡汤镇业。

“喂，你醒了。”翁美玲居高临下地用美眸瞅着他。

“就算没醒也被你吵醒了。”陈笑棠没好气地打个哈欠，站了起来。他实在很不习惯被人从高处看。

“什么意思？我吵着你了么？”翁美玲瞪他一眼。

陈笑棠四处看看，“除了你，似乎没有别人！”

翁美玲：“你……”她还没发狠，身边的汤镇业早已按耐不住了，“阿翁，我就说嘛，这个龙套小子是不知道好坏的，你好心好意给他送汤，他却这样说你！”

听汤镇业这么一说，陈笑棠才注意到翁美玲果真手中提着一份靓汤。指指自己的鼻子：“不会真是送给我的吧？”

翁美玲恶狠狠地瞪他一眼，“爱喝不喝！”

“怎么不喝呢，早上一碗汤，赛过诸葛亮！呵呵，有心了您！”陈笑棠立马改变态度，笑眯眯地接了过去。喝了一口汤，突然大叫道：“哇，这是什么汤啊，这么苦！你们家是开中药铺的吧？！”

翁美玲原本稍晴的俏脸瞬间变色。

旁边汤镇业得意道：“这可是阿翁今早特意煲的靓汤，你小子这么有口福还不知足！”

陈笑棠算是明白了，怪不得汤镇业会这么好心看翁美玲给自己送汤，原来是在等着看笑话呵。

翁美玲脸色变得很难看，突然一跺着脚道：“我好心好意煲汤给你，你却……太不知好歹了！”

陈笑棠抿嘴道：“我说得是实话嘛，这汤……真得很难喝嘛！”

“难喝？阿业都喝了足足三大碗，只有你说难喝！”

“什么？三大碗？”陈笑棠难以置信地看着汤镇业，心说，这兄弟泡妞泡傻了吧，这比中药还苦的汤，他能整三大碗？偶像呵！

汤镇业看着陈笑棠那发呆的神情，咳嗽一声，似乎对于自己的伟大之处，不值一提。

“阿翁，既然他这么不知好歹，我们就别理他了，走，我陪你逛公园去，听说那里来了一头大象会用鼻子哼歌！”汤镇业真的很不希望翁美玲一直和这个龙套仔纠缠在一起，美女就该陪俊男嘛，女明星当然要陪他这只当红炸子鸡，这才符合自然规律。

“是啊，去看大象哼歌去吧，来看我做什么？”陈笑棠玩世不恭地调侃道，“说不定那头大象还能对着你说一句，美女，你好靓妹，帅哥，你好靓仔，你们真是天生一对的金童玉女！”最后那段话是陈笑棠装着大象的声音用鼻音说出来的，古怪滑稽，虽然翁美玲气得咬牙切齿，却忍不住想要发笑。

旁边汤镇业眼看这陈笑棠三言两语挑逗得翁美玲又是哭又是笑，心中别提多郁闷了。就在他想着怎么把翁美玲拉扯走时，导演潘文杰走了过来。

汤镇业自作多情地问：“潘导演，你是不是找我有事儿？”最近他正当红，很多导演没事儿总找他唠嗑，希望他能在对方的戏中客串一下。

谁知那潘导演说：“不，我是来找阿棠的！”

汤镇业当即一愣，“阿棠？你找他做什么？”

那潘文杰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对陈笑棠说：“你小子走了运，【射雕】剧组让你去试镜！”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把站在一旁的汤镇业和翁美玲二人劈得外焦里嫩！

什么？【射雕】剧组？

试镜？！陈笑棠？！

……

陈笑棠站在【射雕】剧组招募处门口，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敲了敲门。

“请进！”屋子里面有人说道。

陈笑棠推开门走了进去。

招募处的办公室并不是太大，墙壁上张贴满了各种演员的古装照片。一张很旧的大桌子上前，端坐着两个人，一个胖老者，还有一个国字脸的年轻人。

“你就是陈笑棠？”那年轻人看着他一眼，拿出一份资料，“我是【射雕】剧组的编导杜琪峰！”

杜琪峰？！陈笑棠一愣神，未来的香江大导？被成为“固守香江最后电影精神”的旗帜人物？！

仔细看，此时的杜琪峰还没有前世那种睥睨香江的大导气质，眉宇间还流露出一丝青涩。

“是的，我就是陈笑棠。”

“我们收到了你那盒自荐的录像带……当然，你朋友的片段我们也看了。”杜琪峰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好笑的表情，大概他又想起了周星驰那过度夸张的表演，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做演员？！在杜琪峰眼里，周星驰的表演甚至连三流的角色都不如。

实际上前世的时候杜琪峰和周星驰两人就很不对头，话说周星驰当年在【射雕】剧组跑龙套，饰演被梅超风练功一爪抓死的小弟，他请求当时做导演的杜琪峰，能不能挡一下再死，杜琪峰的回答是不可以。后来周星驰发达了，拍摄一部【喜剧之王】就把这件往事放到了戏里面予以讽刺。

“我朋友他……入选没有？”陈笑棠虽然知道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却还是本着朋友的关系，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