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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佳佳和罗进弱弱点头。
　　秦风来了句：“加油。”

第四百九十六章　京城遍地是妖孽

　　刘慧普团队的办事效率极高，短短一夜时间，楼上的套房就被置办成了临时总部。此时房间里人来人往，一部分是正要来面试的，另一部分是刚刚面试成功，留下来就地开工的新员工。
　　秦风领着关彦平进来，所到之处，安静成狗——他毕竟只是刚刚下楼了一趟，又不是早上刚来上班。秦风给罗进和王佳佳指了个道，让他们先去临时前台拿表格。自己则带着关彦平先去跟公司里的几个主要负责人做了一下基本介绍，互相认识过后，就直接领着他进了接待室。
　　临时接待室是专门用来跟最高级别的打工仔谈合同用的，不过昨晚上决策层的人员基本上都已经靠刘慧普打电话搞定，所以这会儿接待室里半个鬼影都没有。
　　“平哥，你先在这里坐着，待会儿吃饭了我再叫你。”秦风很不放心这位大侠，打算让他在屋里干坐半个小时。
　　关彦平忽然问道：“老板，长城离这里远不远？”
　　秦风无语道：“咱们这里往南10公里就是冀北，长城边上是蒙地，你说远不远？”
　　关彦平扼腕摇头，表情十分纠结地叹道：“唉，头一回来京城，不去长城就像没过来一样。”
　　秦风本想说京城土着还有一半没去过长城呢，不过转念一想，马上说道：“你想去看看吗？那就去嘛！来回费用找公司报销，我给你签字！”
　　关彦平眼睛一亮：“可以这么正大光明的搞腐败吗？”
　　秦风正色道：“什么腐败？这是员工福利！说起来，南总让你过来给我开车，快半个月了吧？你看你都没怎么休息过，正好，这趟就当过来休假了。”
　　关彦平来了戏瘾，作感动状道：“风哥，你对我太好了……”
　　秦风眉角一挑，这话从一糙老爷们儿嘴里出来，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行了行了，南总派你过来给我当保镖，我还能亏待你不成？”秦风笑道，往门外走，“你想待着就待着，想出去就出去，随你便吧。”
　　等秦风走出房间，关彦平干坐了半分钟，确定没人会进来，便起身关掉了房门，然后走到窗户前，打开窗门，让百米高空的巨冷空气吹进来。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早上9点20分，不早不晚，刚刚好。
　　接着，拨出一个秦风相当熟悉的号码。
　　等待片刻，手机接通，关彦平一改刚才的逗逼神情，正色道：“小姑，我到京城了。”
　　那头传出关朝辉平静的声音：“辛苦你了，秦风这边怎么样？”
　　关彦平道：“挺不错的，有声有色，红红火火。黄秋静也来了，还带了南总的侄子过来。”
　　关朝辉安静了一会儿，轻声道：“嗯，我知道了。常有性下午会到，京城的路他不熟，你有时间就去机场接一下。”
　　关彦平简洁道：“好。”
　　短暂的通话结束，关彦平嘴角一咧，又恢复成了逗逼。
　　他打开门出去，径直走到秦风的面试房间，房间里刚才在电梯里见到的王佳佳正坐在面试椅上。
　　“秦总，我出去一下，下午回来。”关彦平二唿唿地打断了正在滔滔不绝掰扯的王佳佳的话。
　　一左一右坐在秦风身边的刘慧普和黄秋静面无表情地看了关彦平一眼。
　　秦风大感头痛，连忙道：“行，我知道了！”
　　“是不是吵到你们了啊？不好意思啊！”关彦平大声说着，又带上了门。
　　房间里秦风和王佳佳大眼瞪小眼，一阵沉默后，秦风蛋疼道：“王小姐，你继续说。”
　　王佳佳却是个有个性的，来了句：“秦总，你们这样也太不专业了。”
　　秦风转头看看刘慧普。
　　刘慧普这等人精哪能不懂事，抄起这锅就往身上背，说道：“佳佳，这不怨秦总啊，今天会场的工作是由我负责的。”
　　苍天啊，老子手底下终于有人才了啊！
　　秦风在心里狂吼着，脸上笑眯眯道：“王小姐，对于这个小意外，我希望你能稍作理解一下。正如你所看到的，我们公司目前正处于草创的阶段，连办公地点都还没落实好……”
　　秦风对王佳佳的态度，相比刚才有了180度的转弯。
　　不为别的，单是看她的简历，秦风就有一种想膜拜的冲动。
　　大学本科是京华毕业，工商管理和教育学双学士学位，在妖孽遍地的京华照样连年拿奖学金，而且至少是二等奖学金。在校四年发了3篇论文，全都是发在国内的核心期刊上。毕业实习是在百度总部，毕业后2个月就在某家秦风听都没听过的公司坐上了中层副职，现在正准备跳槽……
　　其实这履历放在京城也不算什么，但问题是，秦风他觉得稀罕呐！
　　十几分钟后，王佳佳满脸春风地从办公室里出来。
　　这面试算是成功了，秦风给了她一张镀金的名片，刘慧普更是当场拍板，邀请她加盟。
　　现在就等回去办完辞职手续，最晚下个月就能入职。
　　月薪一万五，还带那么多福利，真是想想就激动啊！
　　等在门外的罗进见王佳佳出来，赶紧问道：“诶，诶，怎么样啊？”
　　王佳佳微微一笑，道：“正常发挥。”
　　罗进哦了一声，犹豫了一下，又弱弱问道：“那个……要不咱们交换一下手机号码吧？”
　　王佳佳展颜笑道：“怎么，想泡我啊？”
　　罗进脸皮一红，王佳佳却掏出名片，递了过去：“拿去，你要是应聘成功了，就给我打电话。”
　　“要是失败了呢？”
　　“你觉得失败了还有联系我的意义吗？”
　　罗进呵呵傻笑，把名片接了过去。
　　……
　　“各位老总好，我叫罗进，今年刚从人大毕业，之前在2家公司做过，后来这2家公司都倒闭了……”2分钟后，罗进坐在王佳佳刚才的位置上，很淡定地说着自己的光辉业绩。实际上相比面试的些微紧张，反倒是留在椅子上的王佳佳的体温，更让他觉得局促。
　　秦风和刘慧普被这货的话震得不知该说些什么，这年头，克死公司也算本领吗？
　　“2家都倒了？”刘慧普手里比划着一个“二”，笑得很幸灾乐祸地问道。
　　罗进点点头。
　　秦风追问道：“两家公司，分别做了多长时间？”
　　罗进道：“刚好都是2个月。”
　　秦风听着，顺便翻了一下他的简历，然后又露出满脸没见过世面的土鳖样。
　　刚才王佳佳的简历已经够狠了，可这位仁兄明显也不差。
　　本科是在西南某211读的，念的是临床专业，研究生又跨专业读了工科，还考的是985的人大，尼玛，京城不愧是京城啊，这种天才也特么能失业……
　　秦风暗暗在心里吸了口冷气——其实很多人考不上京城的大学是好事，不然侥幸考过来了，反而有可能因为竞争太大而崩溃。
　　“你是想来应聘程序员对吧？”秦风问道。
　　“啊……不！”罗进道，“经过这4个月，我发现自己其实原来不是很喜欢搞技术，我是来应聘市场推广专员的。”
　　秦风皱眉道：“可是你好像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吧？”
　　罗进道：“我在上学之前，也没有过上学的经验，但我在我们学校，每年都考全校第一。”
　　秦风转过头，把罗进的简历交给刘慧普，问道：“刘总，你怎么看？”
　　刘慧普却是见惯了各种牛逼的简历，一目十行瞥了一眼，呵呵笑道：“试试也行，他要是能在咱们这儿做满2个月，相当于侧面验证咱们公司有前途。”
　　黄秋静看了刘慧普一眼，明显是想吐槽，但生生忍住了。
　　然而秦风却是个信命的，生怕真会搞出幺蛾子，迟疑了一下，问罗进道：“哥们儿，我手底下还有一家餐饮公司，现在还缺个全职经理。不过得去东瓯市上班，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罗进果断问道：“工资待遇怎么样？”
　　秦风内心挣扎，可盯着罗进的简历，终于还是发了狠：“月薪8k，包吃住，五险，年假15天。”
　　这待遇不知要比之前那4个月高出多少倍了。
　　罗进眼睛一亮，哪还管东瓯市在祖国的哪个犄角旮旯，忙问：“有试用期吗？”
　　秦风再一咬牙：“试用期1个月，月薪5k，做满1个月后自动转正，不用再另外签合同。”

第四百九十七章

　　罗进从酒店出来，抬头看了眼京城灰蒙蒙的天空，心情不错。脚步轻快地走到马路对面的公交车站，心里盘算着家里的行李有哪些需要扔掉，然后伸手进口袋掏手机，打算立马跟房东把情况说明白，抓紧把出租屋退了。摸了一把，手指碰到一张硬硬的纸片，罗进拿出王佳佳的名片一看，微微叹了口气。他看王佳佳听对眼的，现在看来，算是有缘无份了。
　　天晓得他这回要去了东瓯市，以后猴年马月才能和王佳佳碰上。不过转念再一想，罗进觉得也不是没有机会。毕竟两家公司虽然跨行跨得就跟牛郎织女星似的，但中间再不济还有同一个老板牵着线。等过了试用期，自己大小也算是公司的高级职员，要求老板帮忙解决一下个人的后半生问题，应该不算过分吧？
　　这么乐观地想着，罗进微微一笑，拿着王佳佳的名片，照上面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王佳佳刚坐前一班的公交车离开，在车上接到电话，虽然号码没标记，可直觉就知道是罗进打来的，按下通话键，也不问对方是谁，张口就道：“通过啦？”
　　“嗯。”罗进道，“不过被派去东瓯市了。”
　　王佳佳微微一愣，“哟？这公司还真有规模，怪不得能开这么高的工资。”
　　罗进笑道：“我的待遇可没法跟你比，试用期一个月5000块，转正后8000。”
　　“那也不错啊！有几个刚毕业的能拿到你这样的工资？”王佳佳说道。
　　罗进呵呵一笑，道：“你住哪儿啊？要不咱们中午一起吃顿饭？”
　　王佳佳心头微微一动，感觉很玄妙，没拒绝，报了个详细地址。
　　罗进马上道：“离我住的地方不远，这样吧，你应该还没上地铁吧？你在地铁站外头等我一下。”
　　“行。”王佳佳喜滋滋地挂了电话。她对罗进的印象不错，虽说罗进比前男友稍微不帅那么一丁点，但综合来看各方面都还基本符合她的要求。大学毕业跟前男友分手都过了2年了，看样子老爷天这是要给她安排继任啊。至于早上听他在地铁里头骂娘，估计是心里藏着什么事情，一不小心说漏嘴了，待会儿吃饭的时候再打听打听就行，只要罗进家世清白、没有作案前科，她就决定要开始一段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了。这年头，有经济基础的异地恋才最挠心，这道理就跟夏天盖着棉被吹空调是一样一样的——就冲秦风给她开的高工资，每个月飞来飞去几次，荷包根本没感觉啊！
　　……
　　下午1点15分，一架从美国加州转道东京而来的飞机，稳稳地降落在京城国际机场。
　　常有性一身休闲夹克打扮，背了个牛仔包，造型特别不商务地从商务舱出来，走出候机大厅，一眼就见到一个穿迷彩的大高个举着一张不知从哪里撕下来的硬纸板，上头写着他的名字。
　　常有性微微一笑，走上前，用标准的中文口音说道：“你好，我是常有性。”
　　关彦平赶紧把硬纸板一收，热情道：“常总，可把你盼来了！路上辛苦！”
　　“嗯，确实好辛苦，飞了好久。”常有性笑着道，“我有二十几年没回来了。”
　　关彦平道：“小时候出国一直到现在？过年都没回来看看啊？”
　　常有性微笑道：“全家都搬到国外了，国内也没什么重要的亲人。”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对方是关朝辉的嫡系，说起话来轻松自在。一边聊着走出机场，关彦平租来的车就停在外头。上了车，两个人一路互相交换着此行比较重要的一些信息，主要是关于秦风的各种资料，还有集团董事局的一些战略布局，有话可说，时间就过得快。40分钟后，等关彦平把车开到丽辉酒店门口，常有性还有点意犹未尽。
　　“秦总的话比我还多，你上去跟他慢慢聊吧，我早上还跟他说下午不出现，我就不陪你上去了。”关彦平说道。
　　常有性点点头，背起包，抬头挺胸进了酒店。
　　坐电梯直达顶楼，秦风开的那个套间大门洞开，走廊里还有用来给应聘者看的指示牌。
　　常有性走进屋子，里头安安静静的，只有寥寥几个年轻人在忙碌，早上刚刚应聘成功的漂亮前台小妞，见到常有性马上开口道：“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请问秦总在吗？”常有性小声问道。
　　漂亮姑娘微微一笑，“你是来应聘的吗？秦总他们刚开完会，下去吃饭了。他们中午还要休息一下，要到2点半才会回来。”
　　常有性点了点头。
　　漂亮姑娘朝面试间外的长椅一指，说道：“要不你先坐那边休息一下吧。”
　　“好，谢谢。”常有性说着，还真就走过去坐了下来，然后拿出一本书，默默地看了起来。
　　漂亮前台闲着没事，远远望去，见常有性的那本书是英文版的，不由微微一笑。
　　话说虽然今天来应聘的，几乎全都是名校毕业，不过在应聘现场拿本英文书翻着看，感觉还是有点装｜逼的嫌疑啊……
　　应该是刚毕业的吧？
　　她暗暗想着，无聊又好奇地给常有性倒了杯水，走上前递过去。
　　常有性又说了声谢谢。
　　漂亮前台大咧咧坐到他身旁，问道：“你是应届生吗？”
　　“应届生？”常有性在国外待久了，对这个词居然有点陌生，花了2秒理解过来，笑着回答道，“不是，我毕业好几年了。”
　　漂亮前台又问师门，“哪个学校毕业的？”
　　“Berkeley。”常有性条件反射一般地回答，见身前的姑娘满脸雾水，又笑着解释道，“中文应该是伯克利吧，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
　　前台姑娘这下被震到了。
　　今天早上来了俩京华就算了，现在居然连加州伯克利都来了！
　　愕然半晌，前台小姑娘赶紧起身，说道：“你等等，我打电话跟秦总说一下。”
　　常有性微笑不语。
　　过了十来分钟，屋外电梯叮叮一响。
　　秦风风风火火从外头走进来。
　　常有性一看就知道正主儿来了，施施然站起身，隔着老远就伸出右手，朝秦风走过去，笑容宛如清风道：“秦总你好，我叫常有性，关总派我来入职的。”
　　秦风一听，立马急吼吼对前台小妞喊道：“王艳，泡茶！”

第四百九十八章　混世魔王

　　下午1点，秦朝科技公司临时办公点的会议室里座无虚席，因为来的人太多，甚至还不得不再加塞几把椅子。秦风身为名义上的公司总裁坐在首席位置上，左手边便是刚入职的常有性，连刘慧普这位公司日后的项目实际执行人都被挤到了第三位。看到这样的排位，公司上下自然就全都清楚，常有性这厮来头不小，江湖经验丰富的王慧，更是隐隐已经猜到，这位怕是秦风身后的集团总部派来的专职监管人员，大致相当于古代打仗时的监军。而果不其然的，刚一开始开会，秦风就宣布了对常有性的任命——高级总裁助理兼公司首席财务官。
　　这个任命，显然相当耐人寻味。
　　总裁助理在前，首席财务官在后，而且还有一个“高级”的前缀。
　　几位初来乍到的公司管理层人员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很快就在心里得出了一致结论。
　　秦风这位尚在读书的总裁，估计是要当吉祥物了。
　　今天早上公司已经开会决定，要把办公地点设在京城，秦风身为在校学生，当然不可能一直请假，再晚这个星期结束之前，应该就要返回东瓯市。而他一走，公司主持大局的人原本应该是刘慧普，不过就现在的人事安排来看，瓯投看样子还是比较信任自己人。常有性这位高级总裁助理，怕是要代行总裁职务了。
　　任命刚结束，秦风就马上把话语权转交给了常有性。主持这种会议并不是他的专长，相比较安排和管理日常事务，秦风还是比较在行单一项目的策划和布局。
　　常有性丝毫不客气，张嘴就拿秦风承诺交给刘慧普的人事权开刀，表面上话说得很斯文，但里子却是刀刀见血，三言两语就否决了副总裁助理这个职务，并将每个部门报上来的岗位人数砍掉1到2个。
　　“公司初创，当然百废待兴。但是在公司正式进入轨道之前，我认为人们根本不需要招满所有的人。眼下已经招进来的人手，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公司的市场战略调整和公司的经营状况离开，我们没有必要将宝贵的启动资金，大部分投入到无谓的人力消耗中。开源节流，是每个立志于做大做强的公司，最基础最起码的生存方式。开源，要仰仗各位开拓市场，节流，是我身为公司财务责任人的本分。如果在接下来的工作中，我们确认有增加人手的必要，我会根据实际情况增加这部分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