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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衲要还俗-第3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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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去了，现在我岳父在我家呢。”
“现在，你岳父在哪？”方正问。
“在我家，我倒是不介意他住在我家，我养他。可是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还要养一家老小，已经很难了……况且……哎，一言难尽啊。”刘老实道。
方正知道刘老实的性格，三个巴掌打不出一个屁来，指望从他嘴里问出全部，估计要世界末日了才行。与其在他的身浪费时间，不如去村子里走走，听听那些嘴巴快点的人说，一下子能了解个**不离十了。
于是，方正跟弟子们交代了一声，带着红孩儿跟着刘老实下山去了。
刘老实住的村子名叫五道河子，距离一指村足足有二十几公里远，下了山两个人搭着顺风车走了半个小时才到。
五道河子坐落在五条小河交叉的地方，当地村民曾经戏称，他们这里是东北的江南水乡。不过也是一个戏称，毕竟东北的房屋和江南的房屋起来，还是少了许多江南的柔美多了几分东北的粗犷。
不过五道河子却是附近最好的观赏雾凇的地方，远远的看过去，只见五条河流边种满了柳树！河流升腾起的水汽，挂在柳树，瞬间将这些柳树染成了白色，毛茸茸银灿灿！而五道河子隐藏在这些柳树之下，音乐可见白色的屋顶，红色的院墙，倒映在水里，着实是漂亮。
方正远远的看去，忍不住赞叹道：“不愧是东北的水乡，真漂亮。”
刘老实挠挠头道：“好看是好看，可惜，也换不来钱，没啥用。”
方正对于刘老实的想法也是无奈的笑了笑……
红孩儿见刘老实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低声对方正道：“师父，这家伙也掉钱眼里了。”
方正揉揉他的头，低声道：“欣赏美也是有条件的，再好的美景看多了也腻味了。更何况，在生存还无法保证的情况下，很多人是没心情去生活的。物质不是绝对的，但是物质却可以左右思想的方向。人只有在不为生存犯愁的时候，才会去寻找梦想的方向。”
红孩儿听的似懂非懂，低声道：“师父，这是你贪财的原因么？”
方正啥也没说，扫了一眼四周，见没人看他。于是方正抬手是一巴掌拍在红孩儿的后脑勺！心说：臭孩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没错，方正之所以喜欢钱，是小时候被穷怕了。他再也不想过那种，偶尔吃不饭，经常吃不饱饭，又或者最亲近的人为了让他吃饱饭自己饿肚子的生活了。方正很珍惜困苦时候的美好记忆，但是他更清楚自己所向往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或许有人会说方正在这方面是物质的，低级的。但是方正想说的是：“说这话的人一定都不缺钱！至少还没饿死！”
摇摇头，将脑袋里的念头驱散，快步跟刘老实的脚步走进了五道河子村。
五道河子村作为河流最多的村子，自然桥梁也是最多的，不过方正却发现，五道河子村的桥梁虽然多，但是真正意义能够称之为桥梁的其实并不多。更多的则是用木板，铁链搭建的简易吊桥，这种桥走人还行，车是万万过不去的。还有的桥只是一些简易的钢铁焊接而成，桥面很窄，也只能过人，不能过车。
红孩儿看着这样的小桥，嘀咕道：“师父，这村子里的人都不开车么？”
刘老实听到了，回头道：“桥都修不起，谁还买的起车啊？”
“那你们耕种的时候咋办？”红孩儿问。
刘老实道：“我们有牛，可以淌水过河。这河水都有较浅的地方，只要不下暴雨，涨大水，基本都可以通过。”
红孩儿低头看着下面的河面，由于天寒地冻的缘故，这河面基本都已经冰封了。还能看到一些孩子在冰玩耍。红孩儿问道：“这些孩子不怕掉河里去么？”
刘老实不以为然的道：“这冰层都有一人厚，冰面都能跑车，跑几个孩子能有啥？不过那些没有封河的地方是不能去的，那里的冰随时可能裂开。”
红孩儿看着下面抽冰脱落，滑爬犁的孩子们，眼多了几分兴趣。
“想玩？”方正问。
红孩儿立刻一仰头，一副我已经是几千岁的人了，怎么可能玩这种低级趣味的东西的模样道：“没意思！”
方正微微一笑，也不揭穿这小家伙的想法，跟着刘老实走进了村子。
由于天气太冷了，最喜欢站在街道聊天的东北侃爷们也没了踪迹，挂着小卖铺牌子的房屋里开着一丝窗户缝，滚滚浓烟冒了出来，显然这些侃爷都变成烟神，躲进去抽烟了。
方正没急着去刘老实家，而是一拍刘老实，示意自己打算去小卖铺坐坐。
刘老实也是木讷，挠挠头道：“哦，好。那我先回去，家里的鸡鸭还没喂呢。大师，你要是忙完了，去我家坐坐。我岳父还在我家呢。”
方正双手合十，点头，表示好的。
而红孩儿则在刘老实走后，两眼一翻，嘿嘿笑道：“师父，感情你还没有鸡鸭的地位高啊？”
第1022章 七嘴八舌
方正闻言，也没生气，反而淡淡的道：“事实，为师还真没有鸡鸭地位高。
红孩儿顿时一愣，随后想到了方正之前说的那些话，若有所思的道：“师父，你不会说的是真的吧？”
方正道：“贫僧只能帮他答疑解惑，鸡鸭却能让他生存下来，甚至过个好年。换了你，你觉得谁的地位更高？”
红孩儿果断的道：“鸡鸭！”
方正无奈的摊摊手，然后道：“是啊，换了是贫僧，贫僧也选鸡鸭。走了，去小卖铺坐坐。”
“师父，这个时候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吧。小卖铺有啥好坐的？”红孩儿有些不解的问道。
方正笑道：“小卖铺可是一个好地方啊，每个村子的小卖铺都集了全村子的侃爷，这里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跟那武侠小说里的酒馆差不多，只不过这里没人喝酒，都是烟民……”
红孩儿笑道：“那不如改名叫大烟馆算了。”
方正则瞪了他一眼，道：“这话别乱说，这三个字在华夏的历史当，并不是什么好词。”
红孩儿缩缩脖子，表示明白。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进了一家小卖铺。
说是小卖铺，其实里面一点都不小，足足有四五十平米，里面的货架并不多，毕竟是村子里的小生意，卖点油盐酱醋，方便面，挂面，烟酒，零食之类的小东西而已。更多的则是一个个的小桌子，桌子边放着凳子，一大群男男女女，坐在那抽着烟，喝着水，聊着天。
也有人在打麻将，还有人在打牌，四周围三五个看热闹的，顿时整个小卖铺都有种满满登登的感觉。
一推开门，方正感觉一股浓浓的烟草味迎面而来，方正只吸了一口，有一种窒息的感觉，随后则是想咳嗽。红孩儿见此，赶紧用了的法术，将烟挡在了外面。方正这才松了口气，满意的点点头，给红孩儿竖起一根大拇指。
听到开门声，众人下意识的看过来，一看到进来的是方正，顿时一个个的也不打牌了，也不说话了，纷纷的站起来打招呼。
“方正住持好！”
“哎呦，方正住持，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方正住持，这边坐。”
“方正住持，这天寒地冻的，你咋跑下山来了？是不是山供暖不足啊？我家那有些煤炭，你要带回去不？”
听着这些质朴的声音，方正连连双手合十回礼道谢，并且谢绝了大家的赠予。纵然如此，还是被压着坐在了一个刚刚让出来的一把椅子，弄得方正无的尴尬。他虽然自问有些功德，但是帮助的人毕竟是少数。五道河子和一指山挺远的，这里的村民能够受到一指寺的恩惠已经不多了。如果说有，也是几个孩子送到了一指村学习雕刻而已……
这么算下来，方正是真的心生愧疚，人家这么对他，他要是不回报点什么，总觉得自己少了什么。这个念头一生起来，压不下去了，不过方正现在还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帮助这些热心的村民，只能先记着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问了半天，期间方正也喝了两杯水，见大家说的差不多了，这才岔开话题道：“诸位施主，贫僧这次下山来的确是有事。贫僧听说，在昨天，可是有一位施主露宿稻草堆，差点冻死。可有此事？”
听到方正问这个，众人明显一愣。
随后大家的脸都挂起了气愤之色。
其一名有点地海的男子道：“你说的那是邱老八吧？嘿，那老家伙真是活该！”
此话一出，方正顿时愣住了，邱老八活该？啥时候要冻死的人还成了活该了？难道刘老实说的不是实话？
“这邱老八的确活该，你说这老家伙，被女儿赶出来了，人家老金好心将他收留了，帮他报警，想要帮他一把，教训一下那不孝顺的混蛋女儿。结果他倒是好，警察来了，死活不承认自己被赶出来的，说是自己离家出走的。害的老金还被警察数落了一通，说他报假警，差点被带回去调查了。”边有人应和道。
方正这才明白，原来大家说的和他想的不是一回事，大体和刘老实说的没啥差别。
方正带着几分好的样子问道：“哦？都被人赶出来睡草垛了，还这么维护自家女儿，这邱老八对他的女儿不是一般的好啊。”
此话一出，原本气愤填膺的一群人，竟然都下意识的跟着点头。
地海也道：“哎……要说邱老八这个人呐，的确是个好人。可惜，一颗好心喂给了狼心狗肺的蛇蝎……”
“此话怎讲？”方正立刻问道。
听到方正发问，大家纷纷开口说了起来，七嘴八舌的，你一句我一句，东一下子西一下子的说着。好在，方正现在的大脑运行速度可不是他学时候的那个笨小子了，飞速的记住大家说的，然后进行归纳总结，渐渐的他对邱家的情况也开始有了一个大致的认知了。
邱老八，并不是说他在邱家排行老八，而是在整个五道河子村，一共有八个姓邱的，按照年龄来算，他刚好排行第八。邱老八的老婆身体一直不好，身子虚弱，多病。年轻的时候生下了大女儿邱柏红。不过在那个年代，村子里还是重男轻女，所以邱老八一直念念不忘生个儿子。
这才有了二胎计划，终于在两年后生下了二女儿邱金榆。结果原本体弱多病的邱老八的老婆也在那一次生产再也没能醒过来。
邱老八当时心愧疚，觉得是自己的执着害死了自己的老婆。同时，他也对自己的二女儿心有些怨念，再加当时生活的确困难，将邱金榆过继给了村子里另外一户姓邱的人家。那一家人无儿无女，自然十分愿意收留邱金榆。
家里没了老婆，又只有一个女儿，邱老八自然对大女儿邱柏红千依百顺，百般恩宠，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给邱柏红带回去。本来这也没什么，直到邱柏红结婚嫁人之后，大家忽然发现，邱柏红和邱老八的关系竟然十分微妙！
第1023章 态度
邱老八一如既往的对邱柏红掏心掏肺，家里母鸡下个蛋，自己舍不得吃，然后攒着给邱柏红送过去。 ！
逢年过节，家里的鸡鸭都会打包一起给邱柏红带过去，自己什么都不留。
……
按理说，邱老八这么对待邱柏红，邱柏红应该十分欣喜才是。结果，邱柏红是只有接东西的时候才高兴，接了东西翻脸不认人，转身把邱老八撵回家了。后来邱老八年龄越来越大了，少了劳动能力，邱柏红更是对邱老八横眉冷对，不管不问。
纵然如此，邱老八依然省吃俭用，一有点闲钱，立刻给邱柏红送过去。
说到这的时候，所有人都唏嘘不已，对邱老八的举动，简直无法理解。
其实方正也无法理解邱老八为什么对这个白眼狼这么好！
再后来邱老八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邱柏红也没有照顾他的意思，俨然一副，爱死不死，跟我没关系的样子。
村委会却看不过去了，于是约谈了邱柏红好几次，最终邱柏红才不情不愿的将邱老八接到了她们家。大家现在还记得，当初邱老八住进邱柏红家的时候，那脸挂着的笑容，简直花还灿烂，碰到人说：“我女儿接我过去养老了！哈哈……”
众人谁不知道他的遭遇？对于他的乐观，也只能回以苦笑，嘴不说，心里也说：你这老，怕是不好养了！
不过，邱老八进了邱柏红家后，邱柏红根本不让别人去看邱老八，具体他过得怎么样，也没人知道。偶尔能够看到邱老八，邱老八总是笑着说：“我女儿可孝顺了，对我可好了。”
可是看着他那一脸菜色，众人信他才有鬼了！
时间长了，大家议论也少了，本以为邱柏红再怎么不是东西，至少也会将邱老八养到离世。谁能想到，远看着过年了，腊月初六的时候，竟然将邱老八从家里赶了出来！大冬天的窝在稻草堆里，冻的哆哆嗦嗦的。要不是老金家的大黄狗发现了他，对着路过的老金一阵狂吠，估计当晚要冻死了。
说到这，大家脸虽然还有点对邱老八的气愤，不过更多的则是一种无奈的同情，心酸的同时，却又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愤。
方正听完了，心也是这种感觉。心说：这邱老八到底是怎么想的？干嘛非要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呢？
摇摇头，方正问道：“那邱老八的二女儿如何？”
“啥二女儿啊？都过继给别人了，那不是女儿了。不过邱金榆这人真的不错，虽然家里条件没有邱柏红好，但是她是真孝顺。对人家刘老实的父母那叫一个孝顺啊，洗衣捶背，洗脚做饭的，哎……你说刘老实咋这么幸运呢？竟然娶了一个这么好的女人。”地海忍不住赞叹道。
结果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了大家的共鸣。
“的确，邱金榆这人是真的好！对谁都好，而且邱老八那么对她，她也不记恨，反倒是逢年过节的都会去看看邱老八，每次都带些东西。最近这两年，邱金榆家的条件略微好了点，邱金榆还会给邱老八买点好酒，留下点钱。”有人道。
不过一说到这里，地海气愤的道：“一说到酒和钱我来气，大师，你是不知道啊，每次邱金榆给邱老八送酒和钱之后，邱老八这家伙左手接过来，右手给邱柏红送过去了！最晚也是隔天送！谁都拦不住！而且也不避着邱金榆，那么光明正大的嚷嚷着要给大女儿留着，给大女儿送过去。二女儿来了，他连做点好吃的招待一下都不做，还要邱金榆给他做饭收拾屋子！见过偏心眼子的，没见过这么偏心眼子的！我要是邱金榆，理都不代理他的！活该让他冻死，饿死！”
这话说的虽然有点过了，不过大家还是跟着点头，显然都认可地海的说法。
正当大家还要继续说下去，门忽然打开了，接着一名女子走了进来，这女子身材很高，足足有一米七多，骨架很大，身材魁梧，眼睛略微挑，颇有几分凶相！一双眼睛顾盼之间，带着几分彪悍。
方正不认识她，但是从四周立刻禁声的表现来看，这女子肯定是今天的话题主人公之一！再看她的面向，肯定不可能是温和的邱金榆，绝对是那霸道，不孝的邱柏红。
邱柏红进来后，买了一盒烟外带一袋盐，然后瞥了一眼众人，仿佛在纳闷，这些天天嚼耳根子的家伙，今天怎么话这么少？目光路过方正的时候，也没多少变化，仿佛方正这个十里八村最有名的和尚，在她眼里和其他的农村老爷们也没啥区别似的。
邱柏红离开后。
众人明显松了口气，不是怕邱柏红。而是背后议论人的是非，被正主撞了，但凡有点脸的人都会心虚不好意思。如今正主走了，地海才道：“大师，刚刚那个是邱柏红，怎么样？凶不凶？”
方正下意识的点点头。
地海继续道：“都说人不可貌相，不过这邱柏红还真是看貌相知道本心啥样了。哎，大师，你问了这么多，你到底是来干啥的？不会是为了他们家这事儿来的吧？”
方正诧异的看着地海，因为地海问他的时候，竟然用一种古怪的语气，仿佛方正要是真为这事来的，是多余的一样。
于是方正问道：“怎么？这事儿有啥问题么？”
“当然有了，这事儿啊，谁都管不了。你想啊，邱老八自己不承认被女儿欺负了，人家事儿主都这个主张，外人谁能帮忙？算送到警察局、法院去，估计也没用。”地海道。
方正一听，下意识的点头。不管邱柏红如何不孝顺，如何赶走了邱老八，那也是人家的家务事。这种家务事，在华夏是典型的不告不管的态度。算有第三发揭发，但是事儿主都不承认，谁来了也没用。反倒是帮忙的人，很可能不但落不下好，还要被事儿主记恨。
第1024章 邱柏红
所以，这是典型的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自然也没人愿意去做。 ！
方正又跟大家聊了一会，对于邱老八的情况也有了进一步的认知，这才告辞离去。
出了小卖铺，红孩儿凑过来问道：“师父，你说这邱老八到底是咋想的？对他好的，他不理，对他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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