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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有好吃的，松鼠兴奋的跳了起来，其他的几个小家伙也来了兴致。
　　方正看着这一幕，微微摇头，还真是一群小混蛋！
　　咸鱼见此，撇撇嘴道：“哼哼，还说什么孝道，祭奠先人，还不是为了吃啊。”
　　方正一听，眉毛一皱，这种想法可不能助长！于是方正敲了敲桌子，所有人都静了下来，方正道：“民以食为天，吃，本身并没有毛病，贪才是原罪。至于过节吃一些特色的东西，那也是有讲究的，可不是单纯的为了满足口腹之欲。”
　　咸鱼不信，道：“我咋觉得，是一群人为了找个借口庆祝一下，胡吃海塞呢？”
　　方正白了他一眼，这种类似的言辞，方正还真看过。曾经有一个据说是什么专家教授的，说华夏人喜欢过节，并不是真的为了过节，而是纯粹的喜欢找一个花钱、庆祝、玩的理由！所以华夏人对于过节情有独钟。
　　方正当时看了这篇章，第一感觉是找砖头，想拍死这孙子！
　　华夏五千年明，到了他的嘴里，怎么成了吃货化、傻子化了？
　　想到此，方正道：“江苏大丰一带还有个传说，大意为：从前有个放牛娃，因与地主抗争，被地主砍死，鲜血把撒在地的米饭染得通红。这一天正是十月初一。此后，穷人在十月初一都要吃红豆饭纪念他，尚有童谣为证：“十月朝，看牛娃儿往家跑；如若不肯走，地主掴你三犁担子一薄刀。”那么，这是单纯的为了吃么？”
　　咸鱼张张嘴，道：“好像……是那么回事，但是你也说的是一个地方，代表不了全部吧？”
第803章　辩道与鱼，下山【下】
　　　　　　方正见咸鱼还有疑问，淡然道：“十月一因为地域不同，节日也有所不同。这一天不仅仅是寒衣节，在往南的地方，这一天依然是丰收封地的时候，大家欢庆丰收。同时这一天也是一年一度的寒潮，天气冷下来后，人们需要吃一些应季节的东西暖身体。这才有了应节之食！这是养生之法，生存之道？这有错么？”
　　咸鱼吧嗒吧嗒嘴道：“好像……嗯，有点意思。”
　　方正继续道：“其实，自古以来，华夏地大物博，人们勤劳朴实，只要不逢战乱，几乎家家都有余粮。例如现在，家家富裕，或许有人贫穷，但是许多人已经到了想吃什么买什么，走到市场转三圈不知道吃什么的地步了。还至于贪嘴吃点应节之物么？”
　　咸鱼没吭声。
　　方正道：“因此啊，这应节的食物发展到了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一种食物，一种脏腑需求了。而是成了一种化！如同端午节吃粽子，八月十五吃月饼，正月十五吃元宵一般。到了这一天，吃这样东西，潜移默化的告诉你，过节了！同时告诉你，这一天是什么节日，吃着应节的东西，想着节日带表的东西，活开心，活思先人。寒衣节，给先人烧去衣服，先人或许收不到，但是这也是一种敬逝者警生者的手段，这是一种化传承的方式，孝道传承的方式！孩子们看着父母孝顺先祖，心便有敬畏之心，更有效仿之心，潜移默化，代代相传，这是孝道在节日里的传承。
　　应节的食物不见得最好吃，但是在那个时间吃，吃的是节日，吃的是过节的气氛，吃的是一种古老相传的化，吃的是人们因为节日而相聚的喜悦！只有肤浅无知的人，才会将应节的食物当做消费品，满足口腹之欲的东西。”
　　说到这，咸鱼的脑袋都快打蜡到尾巴了，只感觉一张老脸红彤彤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方正说到这，也知道说的差不多了，敲了敲咸鱼道：“你来自灵山，你是神仙，而这里都是凡人，你心自有一种高傲，高人一等的感觉。但是你应该听过佛法，自然明白众生平等的意思，这意思可不是神通平等，也不是金钱平等，而是善之平等。人善向佛，人心到则成佛！都成了佛，你金钱万千，你神通广大，还不是一等视之？”
　　听到这里，咸鱼忽然起身，鱼鳍如同人的双手一般，合十见礼道：“阿弥陀佛，贫僧受教了。”
　　方正也起身还礼道：“阿弥陀佛。”
　　该说的都说了，方正看看时间不早了，招呼一声红孩儿下山去买明天寒衣节需要的东西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没亮。
　　方正已经带着徒弟们来到了一指禅师的坟前，恭敬的香，一个一个的轮过去。有了清明节、元节的祭祀在先，一指寺的独狼、松鼠、猴子、红孩儿都已经知道祭拜的细节了。也不用方正赘述，一个个的做的十分到位。
　　咸鱼站在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跟着拜。毕竟，他还不算一指寺的人呢……如此一来，他站在边显得有些尴尬了。于是，咸鱼干脆仰头望着天，仿佛这一切都跟他没关系似的，来遮掩自己的尴尬。
　　在这时，咸鱼看到一个光头进入了他的视线当，心道：“这是来嘲讽我的么？”
　　“去柱香吧。”让咸鱼意外的是，方正拿出三炷香递给咸鱼，温和的道。
　　咸鱼一愣，问道：“我也能香？”
　　“去吧。”方正道。
　　咸鱼眼睛一亮，心头也是一暖，自己终究没有被完全排斥在寺院之外，感动啊！咸鱼也不废话了，接过香去了，然后站在那嘀咕道：“哎呀，小老弟啊，听说你还没活到一百岁走了，真是可怜啊。你看看我，我都活了……”
　　方正见咸鱼说了好几分钟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看这架势，这是要聊到天亮啊！
　　在古代，寒衣节祭祀和其他的节日不同，这一天都是天没亮的时候祭祀。祭祀先祖宜早不宜晚，到了后来有了转变，是午祭祀。因为这一天本是鬼节，阴气重，选择午阳气最旺的时候可以压制阴气，对人较好，尤其是那些身子骨弱的，更会选择午。如果午没时间，那只能午了，选择下午，那是不得已的情况下的选择。不过方正一直都跟一指禅师选择天没亮祭祖，所以也习惯了。
　　“咚！”咸鱼还没嗦完呢，脑门被方正敲了一下。咸鱼怒道：“干啥？”
　　“让你香，不是让你聊家常，排辈分的，说完了，让开。”方正道。
　　咸鱼哼哼两声，让到了一边。
　　方正点火，拿出衣服，一边说着让一指禅师收衣服收钱，一边一件一件的烧了，随后又烧了些纸钱……
　　等一切完事了，天也快亮了，叫猴子，两人去敲钟击鼓，迎接新的一天的到来。
　　太阳跳出地平线，方正也开始忙乎了，昨天买了些面，在后厨揉好了面团，擀平了，然后折叠起来，用刀切成细丝，这是东北农家常吃的手擀面了。开锅，入水，烧的沸腾起来，洒点竹笋，放点油盐，随后下入面条。
　　面条入水，如同一条条银色的小龙一般，在锅里驾驭者气泡祥云下翻腾。
　　边的松鼠咽着口水，盯着锅里，问道：“师父，这是寒衣节的食物么？”
　　方正笑道：“是的，寒衣节不同地方吃的也不同。在咱们这，吃面条的多，而且，咱们寺院目前也只有这个了。”
　　松鼠倒是不嫌弃，来了寺院这么久，吃过饺子，吃过馒头什么的，但是面条，还是头一次吃。
　　面条熟了，方正捞出来，一人一大碗，却又不让大家动手拿。随后方正拿出一把青菜洒进锅里，开水一烫，青菜瞬间被烫的嫩绿嫩绿的，随后被捞出来，放入碗里。最后，方鸿智能一人一勺酱油浇去，一碗清汤面出炉了。
　　松鼠看着眼前的大碗，只觉得这碗里的东西格外的好看，白的面条配绿色的青菜，再加没有拌开的酱油，那画面美极了。仰头看着方正，问道：“师父，能吃了么？”
　　结果一抬头，发现方正已经端着碗，吃了！
　　松鼠再不客气，拿起他那个专属的小碗，开心的跳下了灶台，跑桌子吃去了。
　　寒风刺骨，但是吃一碗热汤面，仿佛可以将所有的寒气都挡在外面，一时间，这大冷的冬天也不冷了。唯一不妥的是，这一指寺的后院，尽是吸溜，吸溜的吸面条和喝汤声，打破了寺院的宁静和格调……
　　吃了早饭，方正站在山顶看着山下，山下的村民们也都纷纷起床了。他们不选择天没亮之前祭祖，而是选择午祭祖，所以一般不会起的那么早。听着鸡叫，人声，方正摸摸下巴，嘀咕道：“也该出去走走了。”
　　说完，方正回到了一指寺里，将徒弟们都叫来，说了要出去的事。
　　红孩儿刚要举手，却听一声大喝：“我去！”
　　只见咸鱼跳到了桌子，大叫一声。咸鱼虽然活的久，但是，哪怕是在灵山，他也是在灵山的池子里泡着，也没出去走过。好不容易出来了，听说能下山溜达，顿时眼睛都开始放光了！仿佛是一个蹲了万年监狱的家伙，即将活的自由似的。那眼神，扫过众人，颇有一种，谁敢跟我抢，我跟他拼命的架势！
　　别人怕他，红孩儿可不怕他，哼哼一声道：“我还要去呢！”
　　咸鱼一看是红孩儿，顿时有点萎了，他纳闷了，既然把他派来了，干嘛还弄一个这么凶的家伙在这！心凄苦的道：“既来鱼，何来熊孩子！”
　　既然硬的不行了，咸鱼直接扑过去，抱着红孩儿的大腿，哇哇大叫道：“净心啊，这次你别跟我争了，你是不知道我有多苦啊。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米离开过那巴掌大的鱼塘，好不容易能出去了，你让我出去看看吧，呜呜呜……”说到后面是声泪俱下，我见犹怜。
　　松鼠见此，跟着抹着眼泪，拉着独狼的耳朵擦着鼻涕。
　　独狼一巴掌将他拍在地，后腿一蹬，直接用雪把松鼠埋了。
　　红孩儿看着咸鱼那样，这次不像是演戏，至少有七八成是真的。看到这里，皱眉道：“这得看师傅咱们说。”
　　咸鱼立刻要冲向方正，方正瞥了一眼红孩儿身被蹭了一身的鼻涕眼泪，赶紧叫道：“你别过来！”
　　咸鱼瞬间停在原地，可怜巴巴的看着方正，委屈还带着几分坚定，仿佛再说，你不让我去，我蹭你一身！还吐你一身老痰！
　　方正也看出来了，这咸鱼是真的憋坏了，心头一软道：“既然如此，这次带咸鱼下山吧。”
　　此话一出，红孩儿摊摊手，咸鱼却乐的跳了起来，变魔术似的，手里多了一根拐杖，那拐杖愣是让他玩出了花样来：“哈哈，太好了！”
　　方正抬手给他一巴掌，叫他安分点，然后正色的道：“带你下山可以，但是贫僧有个要求。”
　　“啥要求？只要带我下山，别说一个，十个都行！”咸鱼兴奋的叫道。
第804章　须弥空间
　　　　　　方正道：“很简单，下山之后，你给我装咸鱼！只能看，不能动，不能说！有什么事，回来再说！”倒不是方正为难他，而是这咸鱼一看是万年老油条，下了山真要是乱来，惹的麻烦肯定不小。方正这么怕麻烦的人，自然是先打好预防针了。
　　咸鱼一听，顿时愣住了，疑惑的问道：“意思是，我只能装一条干硬的咸鱼，啥也不能干？”
　　方正白了他一眼道：“你作为一条咸鱼，你都岸了，你还想干啥？你也别嫌弃，贫僧作为一个和尚，带着一条咸鱼满街走，都没说啥呢？。”
　　咸鱼想了想，貌似是这个道理。任谁看到咸鱼，第一个感觉是吃的，一个和尚吃咸鱼，吃肉？这的确有点毁形象。既然方正为了带他下山都受这种委屈了，他自然也干脆的回答道：“好，我答应了！”
　　说完了，方正的目光落在了咸鱼手里的拐杖，这拐杖他看到好几次了。而且咸鱼每次拿出来都是一挥手拿出来了，但是咸鱼的法力明明被封了，怎么还会有这种神通？这拐杖究竟藏在哪了？
　　想到此，方正问了。
　　咸鱼一听，顿时得意的道：“你们真以为我在佛祖面前听道那么多年是白听的？哼哼，别的本事不说，一手袖里乾坤还是有的！”
　　“吹牛逼！你不是带了个须弥空间么？还袖里乾坤，你咋不说你会斗转星移呢？”红孩儿毫不客气的揭穿道。
　　咸鱼一听，老脸一红，吹须子瞪眼睛的道：“你这孩子，不能闭嘴么？”
　　眼看着两个家伙要吵起来了，方正赶紧打断两个人的话，免得事态升级，影响了和谐环境。
　　方正问道：“须弥空间？这是什么？神通？还是法宝？”
　　红孩儿道：“须弥空间和袖里乾坤一样，都是神通。不过我说的须弥空间，是指将这神通固化在某件物品，形成的法宝。要我看，这咸鱼身必然有一件附带须弥空间的法宝，否则他根本没地方藏拐杖。”
　　“没有！我啥也没有！”咸鱼早看穿了，这寺院里的和尚不像和尚，弟子不像弟子。要不是莫名其妙的被扔了过来，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这尼玛是一个妖怪洞府！有宝贝，必须藏着，否则肯定被抢！这是他内心深处的想法，所以打死他都不带承认的！
　　方正看着这老无赖，一副警觉，怕被抢的样子，摇摇头道：“你这咸鱼这么快急着拒绝干啥？说得好像贫僧会抢似的。”
　　“呵呵……”咸鱼干笑两声，摆明了，是不信任方正。
　　方正举手道：“贫僧方正在此发誓，绝对不抢咸鱼的法宝！若违背此誓，嗯……让我当不了和尚，踢出佛门！”
　　方正喊完了，咸鱼还没吭声，系统先说了：“这样想还俗？你这誓言无效。”
　　方正哑然……
　　咸鱼可不知道方正一生的理想是还俗，咸鱼在灵山接触的所有和尚，都恨不得早日成为佛祖，谁要是被踢出和尚队伍，那一个个的，死还难受呢。所以他下意识的以为，方正也是一个十分重视和尚身份的和尚，所以才发这种毒誓。所以，对于方正这个誓言，全寺院当，他信了。
　　咸鱼沉默了一会，道：“这的确是须弥空间，不过这是一种固化神通，神通在我身的鳞片。”
　　方正一听，和红孩儿等人对望一眼，然后笑了：“哦？你这鳞片有多大的空间？”
　　咸鱼看着方正这笑容有点古怪，留了个心眼，连忙摇头道：“不大，能塞个拐杖。”
　　方正信他才有鬼了，拍了拍咸鱼道：“贫僧虽然是个凡人，却拥有天眼、慧眼等神通……”
　　方正耍了个心眼，他说天眼、慧眼，这两门神通他的确会，所以不算撒谎。加了个等，也没错，毕竟方正还会一梦黄粱等其他神通呢。但是组合到一起，落在咸鱼耳朵里，那不一样了。咸鱼下意识的觉得，这等的意思，一定是也是其他神眼的一种或者几种。其有看透人心，辨别真假的神通在里面！
　　咸鱼以为方正是在暗示他，我已经知道你在撒谎了，你跟我撒谎没用。
　　咸鱼看着方正，方正看着咸鱼，对视了一会，咸鱼终究是万年老油条，心说：“管你知不知道我是不是在撒谎，我撒谎了你能拿我怎么着？”
　　于是咸鱼摇头道：“我说的是真的，里面真没地方了。”
　　方正笑呵呵的看着咸鱼道：“既然如此，那好吧。净心，去给为师准备点东西来。”
　　“师父，准备啥啊？”红孩儿问。
　　方正想了想，道：“准备点吃的，出去了不能饿着。还有，准备一个黑不包裹，至于其他的么，为师自己去弄。”
　　说完，方正回到了禅房里，从柜子底下翻出了一双好多年没洗过的旧鞋子，不碰还好，这一拿出来，好家伙，那味儿啊，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
　　方正屏气凝神，用两根手指夹着鞋子出去了。
　　一出门，红孩儿已经准备好了一些吃的送了过来，还有一个黑布包，这布包真的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大黑布！毕竟，一指山之前太穷了，想找出行李箱，双肩包什么的，还真没有。只能这么凑合着了……
　　好在，方正也不在意，再加他的穿着打扮，弄这么一个复古款式的布包，倒也搭配。
　　方正将食物单独用一块布包好，然后跨在了身前。
　　咸鱼一看，顿时乐了，心道：“真丑啊，哈哈……凡人是凡人，出个门如此繁琐，全身累赘。”
　　咸鱼正得意呢，方正将黑布平铺在地，指了指布间，道：“咸鱼，进去吧。”
　　“呃？干啥？”咸鱼一愣，走过来，问道。
　　“进去，把你卷，否则贫僧怎么背你出去？难道你以为，出去了之后，还能满地溜达？”方正问。
　　咸鱼一愣，想到方正之前包食物的样子，脸一黑，连忙摇头道：“不干！包进去了，我啥也看不到啊！再说了，我是一条活鱼，又不是死鱼，不干！”
第805章　服了服了
　　　　　　红孩儿眉头一皱，心道：这死鱼怎么这么麻烦？正要说什么，却见方正一点也不生气，拿了一根竹竿，竹竿挂了一根铁钩子，钩子甩到咸鱼面前，道：“不进去也行，要不你咬着这个钩子，我挑着你出去？”
　　咸鱼一看，脸更黑了，这尼玛，真当他是死鱼啊？下意识的脑补了方正将一根竹竿挑在肩膀，面挂着个钩子，钩子吊着一根大咸鱼，一走一颤，风一吹，还打转儿的场面。咸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收了拐杖，直接躺在了黑布包，一副即将奔赴刑场慷慨义的样子，叫道：“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