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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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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日落西山,傍晚和夜交替的时候,院子里没有来地吹过一道很凉的风。按说在这炎炎夏日里,能有一道凉风,本该是一件让人舒服的事。可那道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点不见凉爽,反而隐隐带着一股子阴气。

  那道风吹过之后,我妈“呼”的一下站了起来,很麻利地从口袋里取出一根红线,系在了院子里的晾衣绳上,然后不由分说,拉着我就回了屋里。

  进屋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眼晾衣绳上的红线,那根细细红线看起来有年头了,颜色已经不那么鲜艳,而在那一抹暗淡的红色中,还透着一丝金黄。

  我顿时就想起来了,这根红线,就是当初老柴头在我脚腕上结阳锁的那根。这根红线我妈一直都没扔,前阵子又从衣柜里翻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在本来就很细的红线中,还穿着一根比头发丝还细的金丝,那是真正的金丝,大舅说,是用很纯的黄金制成的。

  之前有件事忘了说,大舅小时候腿还没瘸,曾在镇子上的金行做过学徒,对于黄金制品,大舅的眼光是很准的。

  快到吃晚饭的时候,我爸和大舅才回到家,回来的时候,我爸和大舅分别带着一些肉和酒。刚开始我还以为今天晚上能吃顿好的了,可大舅说,这些肉是给老柴头准备的,希望用不上。

  我心里一阵失望,同时又好奇,大舅为什么说“希望用不上”,好像不愿意让老柴头来我们家似的。

  吃饭的时候,我爸显得有点沉闷,他这两天一直是这样,不管干什么事,话都特别少,以前回到家还跟大舅扯会皮,可这一天下来,我爸和大舅说的话总共加起来也不过十句。

  大舅吃饭向来很快,吃完之后就把碗筷放在一边,对我爸说:“爱国,别多想了,老柴头就是那么一个人,从我父亲那辈开始,他就一直是这个样子。有些事吧,他不方便说,咱们也不好多问,既然他说阳阳不会有什么事,就肯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爸点了点头,还是没说话。

  我妈则放下筷子,问大舅:“大哥,你们这是咋的啦?听你的话,你们今天下午又去找柴大爷了?”

  “可不是吗?”大舅说:“不过不是我们去找的老柴头,下午我下地干活的时候,老柴头主动来找的我,交代了一些事。老柴头说,阳阳这次碰上的东西很麻烦,至于是什么,过了今天晚上他才能知道。对了,老柴头让我交代你一声,千万别忘了他嘱咐你的事。”

  我妈赶紧点了点头:“没忘,红绳我已经挂上了。”

  这时候我爸抬起了头,问我妈:“柴大爷嘱咐你什么事?”

  我妈努了努下巴,用下巴尖指着窗外的晾衣绳说:“老柴头让我今天下午在院里等着,如果感觉到一阵冷风从院子里吹过,就赶紧把红线挂在晾衣绳上。如果过了晚上七点冷风还没出现,就算了。”

  大舅皱了皱眉头:“今天下午一下午,好像都没起风吧。”正说着,就看了眼晾衣绳上的红线。

  那天是个大晴天,不管是村里还是县城里,都没刮一丝一毫的风,唯独我家的院子里,刮过了那道阴阴的凉风。

  过了一会,我妈又问起了大舅:“大哥,柴大爷见你的时候,没说别的吧?”

  大舅想了想,说:“也没什么,就是让我和爱国去镇里买点肉和酒回来,说是如果事情麻烦的话,他明天要过来,酒肉都是先帮他准备下的。不过你呢,也别太担心,老柴头说了,只要他在,阳阳就没事。”

  大舅正说着话,我爸微微叹了一声气,声音小,我坐得离我爸最近,听得也不是很清楚。

  “对了,今天我和爱国去镇里的时候,还出了件事。”大舅完全没听到我爸在叹气,还在说着:“咱们村口的聚义庄,就是民国那会最老的殡仪馆,拆了。当时我和爱国路过那的时候,还有很多武警戒严,里面的推土机直接把那两个停尸用的老房子推了。我还凑过去看,就透过人缝啊,看见推土机旁边站着一个又高又瘦的老头,特别像老柴头。可还没等我看明白呢,你家爱国就拉着我走了。”

  每次听大舅说到“老柴头”这三个字的时候,我爸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有些不自然,当时我爸低着头,他的表情只有我能看见。

  我爸虽然脾气有点急,但终究是个本性很实在的人,这些年来,不管是对人还是对事,都很真诚朴实。在当时的他看来,老柴头对我有恩,这种恩是早晚都要报答的,可又不想让我以后和老柴头一样,一辈子守着别人的坟头过日子。

  一边是老柴头的恩情,一边是我的前途,对于当时的我爸来说,老柴头,可以算得上是他心中一个很难解开的结。

  晚饭过后,大舅就带着我去南屋睡下了,我爸妈在北屋里用很低的声音说着话,一直到很晚才没了动静。

  我是当天中午才起床的,躺在炕上,却一丝睡意也没有,大舅虽然一直闭着眼,但我知道他没睡着,因为从始至终,他都没打呼噜。

  那天晚上,不管是我还是大舅,又或者是我爸妈,心里都知道,这一夜,肯定是不太平的一夜。可明明知道有事即将发生,却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发生,那种感觉,真的让人打心底里难受。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天晚上,不只是大舅,连睡在北屋的我爸妈都没有睡着。时至半夜,我还听到我妈起床关窗户的声音。

  直到凌晨四点多钟,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微微变亮的时候,院子里突然有动静了。

  首先被惊动的,是院子里的两只老母鸡,那两只鸡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突然“咯——咯——”地惨叫起来。我没记错,那声音就是惨叫声,两只母鸡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发出一阵断断续续的嘶喊声,就像是那种很老的唱片机发出的声音。

  本来已经有些朦胧睡意的我顿时被惊醒了,身子忍不住颤了一下,这时候大舅也醒了,将一只手放在我肩膀上,悄悄告诉我别出声音。然后我就和大舅一起,竖着耳朵听着院子里的声音。

  两只母鸡的惨叫声很快停了下来,接着就听见院子里刮起了大风,风声中,还夹杂着一股“呼呼”的喘息声,那声音嘶哑、粗重,就像是拉破风箱时发出的声音。

  在之后,就听见一阵很沉闷的碰撞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拿头撞墙,震得屋子里的石头墙都颤个不停。

  我躺在床上,就感觉房顶上的干泥巴一点一点被震下来,不断落在我的头上、脸上,我转头看了一眼大舅,发现大舅脸上也全都是碎泥点。大舅也看了我一眼,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其实大舅就算不这样做,我也已经被吓得不敢出声了。

  撞击声一直在持续,而且越来越急,可越急,那声音听起来就越沉闷。我听得出来,院子里的那个东西,撞击的不是我家的石墙。它撞上的那面墙好像很软,但又特别有韧性,它的力量和那面墙接触到以后,立刻就被化解了,而且它撞得越频繁,力量被化解掉的速度就越快。

  我也不知道这种声音到底持续了多久,只知道当天色快亮透的时候,院子里毫无征兆地就回复了平静。以至于我有种错觉,好像之前院子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直就是这样的安静。可那些散碎的小泥点,却是真真切切地洒落在我和大舅的脸上。


第十三章 遍地鸡血


  直到天色大亮,大舅才小心翼翼地爬起来,朝着窗户外面瞄了一眼,大概是见外面没有什么异常,才又摸下了炕,站起身来朝院子里观望。我发现大舅的表情变得很怪,有点惊恐,但更多是庆幸。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才知道如何去形容大舅当时的心情,一个词——劫后余生。

  我也在床上站了起来,看到窗户外面的景象时,也被吓了一跳。

  院子里的两只老母鸡都死了,而且死相特别凄惨,全都是被生生地撕成了好几瓣,内脏洒得到处都是,有一只鸡的头还是完整的,死的时候眼睛瞪得又大又圆,还有一只鸡的胸腔从中间被撕开,一排残缺的肋骨就那样暴露在外面。

  整个院子以晾衣绳为界,一边全是鸡血和内脏,另一边则非常干净,连飞溅的鸡血都没能溅到这边来。

  大舅望着院子,发了很久的呆,直到他的视线落在晾衣绳的那根红线上时,突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如果没有老柴头留下的这跟红绳,屋子里的人,下场恐怕不会比院子里的两只母鸡好多少。

  那天,我妈被吓坏了,虽然我妈从小在农村长大,见过杀鸡,自己也杀过鸡,可那两只鸡的死相,却在我妈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阴影,直至今日,我妈都没再养过鸡,更没再吃过一口鸡肉。

  我也被吓坏了,在窗户前站了很久都没缓过神来。

  在这种时候,家里的两个男人成了我和我妈的主心骨,我爸让大舅在家陪着我和我妈,然后一个人踏过满院子的血污,独自去乱坟山找老柴头。

  不过我爸走了没多久就回来了,老柴头就跟在我爸后面一起进了院门。来的时候,老柴头还背着一个很窄、很长的包袱。

  后来听老柴头说,他昨晚也是一宿没睡,生怕事情出现什么变故,可他又不能借宿在我们家,如果他在的话,那东西恐怕就不会来了,可它不出现,老柴头也拿它没办法,如果就这样放任不管的话,终究是个祸害。

  也正因为如此,天色一大亮,老柴头就匆匆赶来了,正好在离我家不远的地方碰上了我爸。

  进了院子之后,老柴头看了眼地上的两只死鸡,嘴里念叨了一句:“果然是个麻烦东西。”

  走过晾衣绳的时候,老柴头顺手结下了绑在上面的红线。

  我爸打开屋门的时候,转头跟老柴头说了这两天来的唯一一句话:“柴大爷,你看这院子,是不是收拾一下?”

  老柴头朝我爸摆了摆手:“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让阳阳妈做顿饭,要荤素搭配,我有用。”

  老柴头说话的时候,直勾勾地看着我爸,对于老柴头的这种眼神,我已经渐渐变得习以为常了。可我爸显然对老柴头的一双眼睛很不适应,一直把脸扭到一边,避免和老柴头的眼睛对上。

  等老柴头一说完话,我爸就赶紧进了屋,好像让他感觉不适应的不只是老柴头的眼睛,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对此,老柴头也不在意,我爸进屋之后,他就拿起了屋门旁边的笤帚和撮子,在院子里打扫起来。

  那时候,包括我大舅在内,谁也不知道老柴头到底多大年纪了,他看上去是个老人,脸上的褶子像树皮上的纹一样深,可不管干什么,手脚都特别麻利,而且力气大得出奇,比村里三十多岁的庄稼汉还要大许多。

  老柴头先是将两只母鸡的尸块收拢起来,又从凉棚那找了一个麻袋,将它们装进去,鸡血很快渗出的麻袋的表面,可老柴头一点也不在意,我看见那些血从麻袋里渗出来,胡乱洒落在老柴头脚边,可一点都没沾到老柴头的衣服上,就好像那些血,是刻意要避开老柴头似的。

  而且我记得,早上起来的时候,鸡身上的血都已经凝固发黑了,可被老柴头装进袋子之后,这些血又仿佛重新融开了似的,而且颜色很红,是那种鲜艳的红色。

  老柴头提着麻袋出了院子,很快又回来,他回来的时候,麻袋已经不知道去哪了,只是见他的手里捧了一捧很新鲜的黄土。他将黄土很均匀地洒在院子的四个角落里,又从井里提了一桶水上来。我们家的水桶很大,装满水之后,就是我爸,也要用两只手才勉强提得动。可老柴头只用一只手,轻轻松松,就将满满一桶水提了起来。

  大舅靠在窗户边上看着,忍不住叹了一声:“啧,老柴头这一膀子力气,没的说。”

  这时候,老柴头右手提着桶,左手从筒里沾一些水,看似随意地洒在院子里,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说来也怪,从老柴头那洒出来的水,一沾地立刻就干了,而那些原本凝固在地上的鸡血,也随着水渍的干涸,一片一片地没了,消失了。

  我越看越觉得神奇,越想知道老柴头到底是咋弄的。可这时候我爸从厨房里出来,正好看见我趴在窗台上看,就叫着我到厨房去帮忙。

  在平时,我爸是很少进厨房的,可这一次我妈是真的被吓坏了,我爸不会做饭,就坐在厨房里陪着我妈,我到了厨房,就看见我妈的脸色很苍白,但手脚还是一如既往地麻利,摘菜、洗菜、炒菜,所有的动作几乎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除了一举一动中仿佛微微透着一丝虚弱。

  那时候的我,是很难体会母亲当时的心情的。院子里的惨景一遍一遍,像放幻灯片似的在她脑子里重复,根本不受控制。母亲当时的手脚都是冰凉的,可听我爸说老柴头要准备一些酒菜,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就进了厨房。

  五道荤菜,五道素菜,这十道菜,我妈是强撑身体和心里上的煎熬做完的,直到过了大约一个小时,老柴头进屋的时候,我妈才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就像是突然泄了气一样,要不是我爸手快将她扶住,险些要瘫倒在地上。

  老柴头也吓了一跳,赶紧凑到我妈跟前看了一眼,之后微微松了口气:“看样子是受了惊吓,没大碍,过阵子就会好了。”

  一边说着,老柴头正好看到灶台上摆的满满的十道菜,再看向我妈的时候,眼神里明显多了一分敬意。

  我爸扶着我妈回炕上休息,老柴头也跟了过去,从他的旱烟袋子里捏出一小撮烟丝,递给我爸,说:“让阳阳妈吃了吧,你放心,这不是我平时抽的旱烟丝,是一味养神的草药。”

  虽然我爸心里对老柴头还是有一些芥蒂,但那是因为我的缘故,抛开这一层,我爸对老柴头,是打心里信任的。接过烟丝之后,也没多想,就喂我妈吃了下去。

  吃过老柴头的“烟丝”之后,我妈很快就变得昏昏沉沉,似乎一瞬间就要熟睡过去,可还是强撑着不愿意睡着,我感觉我妈当时连睁眼都很吃力了,可她还是强睁着眼睛,用一种很担忧的眼神看着老柴头。

  老柴头叹了口气:“放心吧,有我在,阳阳就没事。”

  听到这句话之后,我妈才闭上了眼,真的就在闭眼的一瞬间沉沉睡了过去。

  在这之后,老柴头就让我爸和大舅准备了碗筷,说是要吃饭。

  大舅刚开始还想着把昨晚上的剩菜热一热吃,可老柴头却将我妈炒好的五道素菜端上了桌,然后也没管我爸和大舅,一个人吃了起来。

  除了老柴头自己,谁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明明说准备好酒菜是留着用的,可他竟然把素菜给吃了。

  老柴头吃饭的速度异常的快,三下五除二就将五大盘菜吃光了大半,然后就靠在窗户上抽烟。他靠着的那扇窗,正好位于屋子南面,燥热的阳光照进窗户,就落在老柴头身上。老柴头好像很不适应被阳光直晒,没多久,他脸上和脖子上的皮肤就变得红彤彤的。

  大舅对老柴头的举动百思不得其解,试着和老柴头搭话,老柴头却像突然间耳聋了似的,不管大舅说什么,他都不作回应。

  而且老柴头这时抽的烟,也确实和平时不一样,烟丝燃烧的时候,没有了过去那种呛人的味道,也很少冒出烟雾,反而一直散发着一股十分清香的味道,那味道,稍稍吸一口就立刻进入五脏六腑,让人的心境也变得格外平静。

  老柴头就这样靠在窗前,慢慢地抽着眼,他的眼睛盯着外面,可眼神却好像没有焦点似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哪里。从来到我家至今,老柴头一直背着那个长长的包袱,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装了些啥。

  我爸和大舅也没敢再去打扰他,也不知道老柴头剩下的菜该不该吃,后来大舅还是热了热晚上的剩饭菜,当早饭吃了。

  中午,阳光暴晒,老柴头的脸和脖子都快被晒脱皮了,可他依旧是那样默不作声的站着,只在大舅想帮他关上窗户的时候,伸手挡了大舅一下,之后也不说话,就这么默默地站着。


第十四章 青钢镇邪


  隐约间,我看到老柴头身上散发着一种很淡很淡的黄光,这种光和阳光混在一起,有种似真似幻的感觉。

  在我感觉,老柴头好像是想什么事情想入了神,以至于连大舅喊他吃中饭的时候,他都没有任何回应。

  一直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老柴头抽完了最后一锅烟丝,才慢慢将窗户关上,朝我招了招手:“阳阳,过来。”说话间,老柴头已经出了屋门,我也只能跟着出去,这一次,我爸没拦着我。

  来到院子中央,老柴头用他的烟杆在土地上画了一个圈,让我站进去,又对我说:“阳阳,等会不论你看见什么,都不能喊,不能哭,更不能离开这个圈,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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