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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4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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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淮河青铜墓,我们就发现过一种刻着虎足兽头鸟的铜牌,那种倒立的怪鸟,就是女鹳氏族的图腾。

  这个最早出现在昆仑山中的古老部落,先是在淮河流域中段出现了他们的足迹,如今他们的足迹又出现在了山东。

  那样一个落后的氏族是如何跨越这么长的距离出现在了这两个地方。

  梁厚载问李良:“师父,你以前听说过女鹳这个氏族吗?”

  “当然听说过,”李良说:“这个氏族虽说神秘,但他们在巫术方面的造诣是很高的,咱们夜郎国的古巫术,可以说,有很大一部分是承袭自女鹳氏。据说,这个氏族的祖先,来自于上古时代的两个大部族:女娲、巫咸,但没人知道这两个大部族当初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和亲,也不知道和亲产生的后代为什么要脱离原本的部族,到昆仑山中隐居。”

  梁厚载:“可是师父,你当初给我的那两本书上,没有关于女鹳氏的记载啊,既然咱们这一脉的巫术大多承袭自他们……”

  没等梁厚载说完,李良就露出一副尴尬的表情,嘴上说着:“其实我本来准备了三本很厚的书,打算一起邮寄给你来着。可是这三本书都太厚、太重,我寄包裹的时候钱不够了,就挑了两本比较重要的寄给你了。你也知道,后来我遇上了那些事,也没办法和你联系,剩下的那本书,就一直没机会寄。”

  因为李良寄包裹的时候没带够钱,以至于梁厚载丢失了一小部分传承。

  我不知道这样理解对不对,可如果因为这种原因丢了传承,那绝对是一件很蛋疼的事。

  可惜、悲催、无奈、尴尬,我觉得这些词汇都不足以给这件事定性,还是“蛋疼”这个词最为贴切。

  梁厚载撇了撇嘴,但也没说什么。

  李良则继续对梁厚载说:“女鹳氏的文字和古夜郎国的文字很像,你一看就能看懂,下墓以后,一定要仔细看那些文字,上面的内容很重要。还有就是,要留意墓道里的石砖,有些砖头是中空的,像那样的砖千万别用力去按,那极可能是机关的触发器。”

  梁厚载挠了挠头皮:“里面的机关很多吗?”

  李良:“应该不少吧,不过在那个墓穴里,最麻烦的不是机关,而是洞神。我反正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你们还是自己进去看吧。”

  我简单地洗漱过之后,就拎走了梁厚载手上的早餐,正好仙儿和罗菲已经从屋子里出来,我就拿着油条和豆浆到屋里去吃。

  厚载和李良早在回来的时候就吃过了早饭,他们两个随便找了马扎坐在附近,冯师兄则凑在我旁边,将这次下墓的目的已经一些注意事项向我一一陈述了一下。

  对于他口中的那些“注意事项”,我实在提不起兴趣来,下墓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知道该注意些什么,可冯师兄还拿我当个孩子,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

  我也忘了他嘱咐我要注意什么了,只记住了这次下墓的目的。

  冯师兄说,他前段时间仔细查看过长山街这边的风水格局,能确定出墓穴中有一个非常庞大的“风洞”,我们这次下墓,就是要找到风洞,将里面的东西镇住,这样一来,长山街那边的风水局就恢复正常了。同时冯师兄也说,一旦风洞里的东西被镇,墓穴就很有可能崩塌。

  我问冯师兄风洞是什么,冯师兄说,有可能是一个很深的洞窟,也有可能是一条很长的隧道,总是就是一个走风的通道,而且风势特别强。

  除了风洞,冯师兄推测墓穴中应该还有大量的干沙,也就是干透的沙子。

  之前我曾和大伟一起下墓看过一次,里面的潮气是很重的,哪来的干沙呢?

  冯师兄只是说,如果墓穴里没有大量干沙,长山街这边的风水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至于潮湿的墓穴里为什么有干沙,他就说不清楚了。

  我这边刚吃完饭,大伟就带着刘大喜和毛小希过来了,他们早就吃过东西,这次过来,是想问问我什么时候行动。

  “收拾收拾东西,这就下墓吧。”我擦了擦嘴,这么对大伟说。

  大伟也麻利,立刻带着刘大喜和毛小希朝墓口那边去了,我和刘尚昂快速清点了一下物资,叫上梁厚载和冯师兄,在墓穴入口和大伟他们集合。

  冯师兄、梁厚载、刘尚昂、大伟,加上刘大喜、毛小希和我,总共七个人下墓,冯师兄跟着进去主要是为了勘察墓穴中的风水格局,我和梁厚载还是干我们的老本行,刘尚昂和大伟他们四个则全部都是带枪下墓。

  我们这边准备进墓的时候,仙儿和罗菲才刚刚洗漱完,朝小屋那边走。

  罗菲会时不时地朝我们这边看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担忧,仙儿则没事人似的,好像一点也不关心墓里头的情况。

  其实我知道,罗菲之所以担心,主要是担心冯师兄他们。这一次,我和梁厚载、刘尚昂一起下墓,不管碰到什么样的危险,至少我们三个都能活着出来,只要我们不出事,其他人的死活就和仙儿没关系了。

  其实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仙儿和罗菲会跟在我们后头偷偷下墓,为此,我还特地嘱咐庄师兄看好她们,千万别让她们跟下来。

  庄师兄掐着手指头推算了一会,笑着对我说:“你放心吧,她们两个不会下去。”

  这句话也算是打消了我心里的疑虑。

  十点钟,烈日让这个小城市再次变得灼热起来,刘尚昂最后一次清点了物资,我们分成两队,依次下墓。

  我、梁厚载、刘尚昂三个人一队,剩下的人一队。

  我们走在前面,主要职责是打前站、蹚雷、排除危险,而大伟和他带来的两个精兵,主要任务则是保护冯师兄。

  这是庄师兄的提议,他说,如果像这样分成两队,探墓的过程会顺利一点。

  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屯蒙那一脉的传承究竟是什么样的,他们做出的一些决定,在我看来真的完全无法理解。

  虽说是分成了两队,可我们之间间隔的距离不超过五米。冯师兄他们走路的时候,我能很清晰地听到他们的脚步声。

  沿着软梯向下爬的时候,我一直留意着梁厚载的情况,还好,他没有像当初滑索的时候那样昏过去,虽说整个过程稍显吃力,但他还是顺利地到达了地面。

  下了软梯,就是那一大片浮雕,梁厚载说,他也不知道浮雕上的动物是什么,从小到大,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没有了仙儿的狐火灯笼,我们只能打着手电前行,跨过大片浮雕,又穿过了近百米长的黑暗区域之后,我们再一次回到了那面刻满古文字的巨大石壁前。

  我拿手电光在石壁上晃了晃,问厚载:“这些文字,你能看懂吗?”


七百二十八章 潮气弥漫


  “是女鹳文,”梁厚载走到我身边,用手电照亮了石壁上的文字,一边说着:“昨天晚上,我师父就对我说过,女鹳文和夜郎文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唯一的不同就是,夜郎文的词汇更加丰富,文字的数量也比女鹳文更多。”

  换句话说,他要想读懂石壁上的文字,没有任何困难。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上面的内容,我看到他慢慢皱起了眉头,但没敢打扰他。

  过了很长时间,梁厚载才开口对我说:“这上面……也提到了夜魔。”

  我:“具体是怎么说的?”

  梁厚载:“女鹳人的语言习惯和现代人差别非常大,我需要整理一下措辞。”

  在这之后,又是好一阵的沉默,梁厚载反复将石壁上的文字看了几遍,才转过头来对我说:“上面说,在这个墓穴的最深层有一个洞神,它和夜魔一样,也是天地阴气所化。另外还说了一些洞神曾犯下的罪孽,从它做过的那些事来看,它的破坏力,远没有夜魔那么惊人。”

  我问厚载:“它都做了什么事?”

  梁厚载说:“就是吃人啊、扰乱夏朝的宫廷啊、或者是盗取良家妇女一类的,看它做过的这些事迹,我倒觉得,它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妖。可问题在于,石壁上说,洞神是非常危险的,不幸见到它真容的人,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洞神……和湘西那边所说的洞神,是一个意思吗?”

  梁厚载的眉头也蹙了起来:“是一个意思。而且在这个墓穴里,不只有洞神,还有落洞女。”

  都说湘西有三邪:赶尸、放蛊、落洞女。

  赶尸和蛊术都好说,所谓的落洞女,也叫落花洞女。

  在当地的一些老部落里,有些眉清目秀的漂亮女人一旦年过芳华,就会得一种类似于失心症的怪病。她们面若桃花,眼睛亮如星辰,声音如丝竹般悦耳,身上散发着一股馨人的芳香。这些呢人每天不停地抹桌擦椅洒扫厅堂,把一个原本破败的家收拾得纤尘不染。进入了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境界。

  按照当地的说法,这些女子的已经将自己嫁给了不食人间烟火却救人于水火的洞神,从此不再为世俗的男子动心,只需小心地保护好自己的美丽娴静,等着她的神选好了吉祥的日子来迎娶她。

  当那个日子到来的时候,幸福中的女子含笑而逝,但她们始终不渝地保持了自己的姣好容颜。。

  以上是百度百科上对于“落花洞女”的解释,而这样一个解释,基本上是贴合实情的。

  落洞女将自己嫁给洞神,等到洞神去迎娶她们的时候,她们的魂魄就会被洞神收走,只剩下一具没有知觉的躯壳。

  其实有一些所谓的落洞女只是患了妄想症或者被人下了蛊,真正的落洞女在丢魂之后,尸体可以万年不腐,村民不能随意处置她们的尸体,必须小心地埋在河流交会的地方,等到大山崩塌、河流干枯,她们的肉体才会和洞神一起消逝。

  有些人将落花洞女看成是贞洁和美好的象征,但我从来不这么想,我觉得,如果洞神真的是救人于水火的善神,就不会让这些正直芳华的女人如此悲惨,更不会勾走她们的魂魄。

  而且从石壁上的文字来看,眼下这个潜藏在墓穴深处的洞神,就不怎么善良。

  我问梁厚载:“你见过洞神吗?”

  梁厚载:“我十岁就离开湘西了,哪有机会见洞神啊,别说是洞神了,我连落洞女都没见过。”

  我:“真的有落洞女啊?”

  梁厚载:“不知道,不过既然这些文字中提到了洞神,落洞女应该也是存在的吧。”

  我咂了咂舌:“还有其他信息吗?”

  梁厚载又看了一遍石壁上的文字,对我说:“最后那段文字,好像不是建墓者刻上去的,上面说,只要走到彼岸花开的地方,就离洞神不远了,到了那里,就不要回头。”

  我顺着灯光看到了石壁上的最后一段文字,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梁厚载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接着对我说:“这些文字的措辞方式和语言表达方式,都和古代的中原人一模一样,就像‘彼岸花’这个词,用了三个字来表示,如果依照女鹳族的习惯,这样的词汇最多由两个字构成,一个字代表‘彼岸’,一个字代表‘花’。再说了,三千多年前的人,知道彼岸花是什么东西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知道问题出在哪,但对于看不懂这些古文字的我来说,石壁上的文字至少在表面看来是没有区别的。

  我的意思是,这些文字不管是大小、刻痕的深度,还是刻字的工艺,就是一模一样的。

  这好像是刻下最后这段文字的人所做的掩饰,她大概不想让人知道她来过,并给后人留下了提示。

  不用猜也知道,刻下最后这段文字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一世祖了。

  梁厚载对我说:“从这里到彼岸花生长的地方,要走很长一段距离。”

  我明白他的意思,立即点了点头:“既然路很长,那咱们就别耽搁了,动身吧。”

  说话间,我回过头去朝大伟他们那边看了一眼,他们一直跟在我们身后五米左右的地方,我望向他们的时候,冯师兄朝我这边挥了挥手,似乎是在示意我不用担心他们。

  我也没再废话,在石壁上打了打光,找到了被李良他们打开的那扇石门,缩着身子钻了进去。

  进门的时候,我给梁厚载使了一个眼色,又指了指冯师兄他们,示意厚载时刻留意他们的情况。梁厚载读懂了我的意思,冲我点了点头。

  一进石门,立刻就能感觉到一股非常混乱的炁场,阴气、阳气、尸气、煞气、戾气,几种炁场胡乱混在一起,让人心生烦躁。

  梁厚载也感应到了这股炁场,就听他在后面对我说:“再往前走,应该会遇到机关,小心点吧。”

  我点了一下头,没说话,继续向前走。

  随着我们渐渐深入,地上又出现了蛇形浮雕,同时我也发现,有些用来铺地的石砖是空心的,脚踩在上面的时候,会传来非常空洞的声音。

  由于担心这些空心砖是某些机关的触发器,我只能小心翼翼地放慢脚步,拿出青钢剑,每次迈步之前,都要敲一敲前方的地面,确认是实心的以后才敢踩上去。

  刚开始,空气中夹杂着很重的潮气,就像是有大量细密的水珠漂浮在空中,我们进来以后,那些水珠又粘在了我们的皮肤上。

  皮肤上敷了潮气以后,总有一种很粘腻的感觉,而且脖子还微微发痒。

  我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刘大喜和毛小希正用手背去蹭自己喉咙上的皮,光线很暗,我只能隐约看清他们的动作,同时也能听到毛小希的呼吸变得非常急促。

  这两个人的情况不太对劲。

  我立刻停了下来,将手电光打向了刘大喜和毛小希那边,一边冲他们喊:“刘大喜,毛小希,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被我这么一喊,他们两个立即停了下来,大伟和冯师兄也停下脚步,纷纷转头朝他们那边看。

  在分配任务的时候,大伟就让刘大喜和毛小希走在最后面,一旦出现紧急情况,他们两个要第一时间为前面的人提供火力掩护,另外,毛小希要兼顾着警戒后方的情况。

  也正是因为他们两个走在两支队伍的最后方,除了我,离他们更近的冯师兄和大伟也没有发现他们的异常。

  这时候刘大伟还在用手臂去蹭脖子上的皮,我离得远,只看到被他蹭过的地方立即变得十分粗糙,就像是皮肤上出现了锈迹一样,大伟则快速走到他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别蹭了!”

  刘大喜露出一副很难受的表情:“痒啊,抓心挠肝地痒!”

  我也赶紧跑到刘大喜跟前,就看见他的脖子上起了厚厚一层疹子,毛小希脖子上也起了一些小疙瘩,情况远没有刘大喜这么严重。

  就在我查看刘大喜情况的时候,刘大喜又抬起了手,要去挠自己的脖子,我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又凑到他脖子上仔细看了看,有些疹子已经被他挠破了,有少量血液从破口中渗出来。

  我问刘大喜:“你是过敏体质吗?”

  刘大喜忍着痒,很艰难地点了点头:“算是吧,可就是皮肤容易过敏,别的没事。”

  “厚载,辟邪符!”我转过身,冲梁厚载喊了一声。

  梁厚载立即立即跑过来,将一张叠成三角形的辟邪符放在了刘大喜口袋里,刘尚昂也拿着一个手指粗细的小药瓶过来,将瓶里的药粉分别撒在了刘大喜和毛小希的脖子上。

  我问毛小希:“你应该不是过敏体质吧,你怎么还蹭脖子啊?”

  毛小希说:“进来以后就觉得脖子上就像是用小肉针扎似的那么痒,我看大喜用手蹭了一下脖子,就觉得自己也痒得不行,所以我也蹭了两下。”

  要么我不愿意带着这些新兵蛋子出任务呢,你一个不留神,他们就会做出一些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但其实非常危险的事情。

  我无奈地皱起了眉,对他们两个说:“我知道你们痒,我的脖子也痒,可这时候你再痒也得忍着。这地方的邪气这么重,你蹭一下起疹子,蹭两下疹子就破了,再蹭、再抓、再挠,你们脖子上的破口就越来越大。到时候邪气就会顺着你们的伤口进入血液,再由血液进入经络,一旦你们的经络被邪气污染,运气好了,弄个终生残疾,运气不好,那就是当场毙命,谁也救不了你们。”

  刘尚昂来到毛小希跟前,在他脖子上撒了药粉,问他和刘大喜:“不那么痒了吧?”

  刘大喜和毛小希纷纷点头,但没说话。

  大伟见自己带来的兵出了差池,面子上好像有点过不去,带着很大的火气冲刘大喜和毛小希吼:“你们两个长点心!”

  他这么一喊,我也没好意思再说什么,叹了口气,打算继续朝墓穴深处进发。

  走过冯师兄身边的时候,冯师兄冲我笑了笑:“你的脾气比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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