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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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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也挺担心仙儿的,可我察觉到,粱厚载对我说刚才那番话的时候,大伟和耿师兄的表情都特别尴尬。

  的确,这一路走过来,仙儿确实没帮上什么忙,可大伟和耿师兄还不如她呢,一路上尽添麻烦了。虽说我没有责怪大伟和耿师兄的意思,可粱厚载说起仙儿的事来,却多少影射到了他们两个。我看得出来,对于大伟和耿师兄监视我们这件事,粱厚载是有些怨念的。

  粱厚载说:“你和罗菲摆出来的阴阳阵,比当年柴爷爷和你师伯摆出来那个还厉害,说真的,当时我真是被惊到了,阴阳阵一出,墓穴里的邪气很快就被冲散了,后来我和刘尚昂进去核实了一下,诸怀已经溶了。”

  我挑了挑眉毛:“什么叫溶了?”

  粱厚载笑了笑说:“皮肉全都溶化了,现在就剩下一副大骨架。不光是诸怀,连墓道里头的踬胎尸都被你们两个给镇了。”

  我长出一口气:“呼——那就好啊,这里的墓穴,后面会有专人来处理吧,耿师兄?”

  耿师兄从刚才开始就望着地面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经我这么一叫,他才回过神来,对我说:“啊,肯定会有专人来处理的。有道,有件事,我想不明白?”

  “什么事?”

  耿师兄:“罗有方为什么要把这里的坐标给你呢?”

  当时我险些脱口说出“因为他是咱们的人”这样话,还好我忍住了,想了想,对耿师兄说:“师兄想不通,是因为不了解罗有方。我和他有过几次交锋,也算是摸清了他的性格。罗有方这个人,非常自大,性子也乖张得很,他把坐标给我,肯定是认为,没了师父,就算我进去了也出不来。他是想借这些墓穴除掉我呢。”

  耿师兄显然不太相信我的说辞,又皱着眉头问道:“可罗有方既然得到了大墓的坐标,为什么……葬教的人没有来?”

  我装出一副沉思的模样,随后对耿师兄说:“之前处理刘文辉那个案子的时候我就感觉,葬教内部似乎也没有咱们想象得这么团结。我感觉,葬教中的人也是各有各的小圈子,罗有方没有第一时间将坐标交给葬教,也许是因为,这样做不符合他自己的利益吧。”

  耿师兄沉思了一会,默默点了点头。

  这时候就听粱厚载说:“现在来说,其实咱们也不能确定,罗有方是不是同时将坐标交给了道哥和葬教的高层。”

  耿师兄说:“按照葬教的行事风格,他们得知了大墓的位置,应该第一时间下手吧?”

  粱厚载摇头:“现在风声紧,葬教不敢轻易妄动,或者,他们是有足够的信心,认为就算我们先一步拿走了阴玉,他们也能从咱们手中夺回去。”

  耿师兄不屑地笑了笑:“夺回去?当咱们寄魂庄是吃干饭的么?”

  我问耿师兄:“咱们什么时候去下一个坐标?”

  耿师兄:“等着上头下命令吧,估计不会太久的。”

  我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没有大碍,就远远地朝着仙儿和罗菲那边喊了一嗓子:“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撤!”

  仙儿固然还是不高兴,可我们现在必须得走了,毕竟后面还有两天的山路要走,刘尚昂准备的那些食物真不一定够吃。

  让我意外的是,仙儿竟然没耍脾气,回来收拾好东西就跟着大家一起开拔了。只不过这一路上她还是气呼呼的,一句话也没跟我说。

  我们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并在两天后的晚上回到了林子外的小村庄。

  耿师兄说,如果我们从村里走,搞不好又要被宋老六看见,到时候他要是凑上来问七问八,我们人多口杂,难免会说漏嘴,所以最好换一条路出山,避开前面那个村庄。

  随后刘尚昂就跑到山外侦查了一下,他寻到了一条偏僻的小路,又引着大家绕过村庄里的民宅,直接来到了村口处。

  刘尚昂胳膊受了伤,耿师兄脸上的伤口太多,怕半路上被人看到,他们两个都不能开车了,我和粱厚载又没有驾照,两辆车,只能分别由大伟和罗菲来开。

  分车的时候,粱厚载和刘尚昂全都上了大伟的车,耿师兄也上去了,我只能和罗菲、仙儿……还有那只小野猪共坐一辆。

  原本我们没打算带着小野猪一起出山,可它老是跟着罗菲,怎么赶也赶不走,后来罗菲也是没办法了,才抱着它一起离开山林。

  我就在想,罗菲不会是想拿它当宠物养着吧,这家伙现在还小,看起来挺讨人喜欢的,可等它长成一只成年野猪,那模样好像完全经不起推敲啊。

  上车以后,罗菲就将小猪交给了仙儿,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没好意思说话,就将脸贴在车窗玻璃上,望着窗外发呆。

  我心里头清楚,只要我现在一开口,仙儿绝对会找机会呛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她到现在气还没消呢。

  可当车子驶出村路的时候,仙儿突然叫了我一声:“左有道!”

  我赶紧应一声,回过头去看她。

  就见她朝我攥了攥拳头:“你别小看我,我也是很厉害的!”

  我连忙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可厉害了,就是有时候吧,施展不出来。”

  对于仙儿的性子,我比谁都了解,我知道,她肯主动和我说话,就是快消气了,这时候如果我正儿八经的劝她,她会觉得我在说假说,可如果在这时候开开她的玩笑,她反而很快就会开心起来。

  可是这一次,仙儿却一反常态,她很严肃地看着我,对我说:“下一次,我一定厉害给你看。”

  看到她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反而想笑,但又只能憋着笑,很郑重地点了点头。

  离开淮河老林,大伟说他临时接到任务要去一趟南京,我几个左右也没什么事,就跟着他一起去了。

  到了南京以后,大伟将我们安排在了部队的招待所里,随后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当天晚上我们刚吃过饭庄师兄就来了,原本我是和粱厚载、刘尚昂两个人住在一个房间,庄师兄来了以后,说有事要和我商量,让我和他同住。

  从庄师兄来到招待所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直是一副很凝重的表情,弄得大家都有些束手束脚的。

  我拖着行李来到庄师兄房间的时候,电视上正直播足球比赛,庄师兄是个铁杆球迷,以往看球的时候,他总是兴奋得张牙舞爪的,可这一次他眼睛盯着电视,眉头却一直紧皱,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我进门,庄师兄才朝我招了招手,说:“把门关上。”

  我关了门,将行李放在一边,庄师兄又对我说:“现在行当里头,出现了两个左有道。”


五百六十五章 欲盖弥彰


  乍一听到这话,我一时间没回过味来,疑惑道:“什么……什么意思?”

  庄师兄从枕头底下拿出两张照片:“你自己看吧。”

  我接过照片看了一眼,竟发现照片上的人就是我,但周围的景物看起来却有着很浓的欧洲建筑风格,我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去过那样的地方。

  第二张照片上则是我和刘尚昂,这张照片依然是在国外拍下来的,我和刘尚昂都露出了正脸,但看照片上的刘尚昂表情有点乖张,一点都不像他原本的样子。

  庄师兄对我说:“这两张照片就拍摄于你们下墓的这段时间,拍摄地点是意大利的首都,罗马。”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有人乔装成了我和瘦猴。”

  庄师兄点了点头:“起初我们怀疑,你是在第一次进龙王墓的时候被阴玉复制了,可这两个人的行为方式和复制人有很大的区别,他们确实是乔装成了你们的样子。而且,这两个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怪不得组织上会怀疑我!

  我问庄师兄:“这两个人在国外犯了什么事?”

  庄师兄摇摇头:“他们什么都没干,就是在外面走了一圈,期间我们发现有葬教的佣兵跟踪他们,看起来,他们和葬教也不是一路的。”

  我说:“把厚载叫过来吧?”

  庄师兄:“你自己看着办,不过这件事最好别让太多人知道。”

  从庄师兄的语气里我就能听出来,他似乎并不赞同我的提议。

  他之所以不信任厚载,还是因为对厚载的了解不够深啊。

  我冲庄师兄笑了笑,随后就到隔壁将粱厚载叫了过来。

  将梁厚载领出房门的时候,我就让他看了看庄师兄给我的照片,粱厚载沉思了片刻,小声对我说:“这应该是咱们的内线。”

  罗有方?

  我心里想着这个名字,同时朝粱厚载投去一道询问的目光,粱厚载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即朝我点了点头。

  我停下脚步,也压低了声音问粱厚载:“他为什么这么干?”

  粱厚载想了想,说:“也许是为了迷惑葬教,也许,是想借这种方式向咱们传递某种讯息。”

  我问他:“传递什么讯息?”

  粱厚载:“现在还不知道,但罗有方要传递的信息,应该和他所在的地点有关。”

  两个房间之间的距离很短,我怕耽搁太长时间,就没问粱厚载是凭什么推断出照片上的人就是罗有方的。

  回到庄师兄的房间时,庄师兄朝粱厚载投来一道充满疑虑的目光,但他很快就将视线转移到了我这边,问我:“照片给厚载看过了吗?”

  经我点了点头,庄师兄又问粱厚载:“有什么发现?”

  粱厚载说:“没什么发现,但从刚才开始我就在想,这两个人为什么要乔装成道哥和刘尚昂,还出现在了罗马。”

  庄师兄皱起了眉头:“你怎么知道那是罗马?”

  粱厚载:“照片左边露出一个小角的建筑,不就是罗马斗兽场吗?”

  庄师兄:“你又怎么知道他们是葬教的人?”

  粱厚载说:“其实只是推测。我记得,当初在东北老黄家的时候,澄云大师就和假的柴爷爷和假道哥打过交道,当初陪我们进入地宫的黄昌荣,不就是罗有方假扮的么?”

  听到粱厚载的话,庄师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粱厚载则接着说道:“据我所知,要易容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葬教的易容术连澄云大师这样的高人都能骗过,那就更罕见了。所以我就在想,像这样的易容术,大概只有葬教才有吧。”

  庄师兄依旧点头:“有道理。不过在我们拍下这些照片的时候,发现还有其他人在跟踪他们,我们抓住了那伙人,他们身上都带着葬教的牌子,身份是葬教的佣兵。依你看,照片上的人,其中一个会不会就是罗有方?”

  粱厚载摇头:“不太可能,罗有方的反侦查能力极强,同时有两拨人跟踪他,咱们还给他拍了照,我觉得以他的能力,应该不会没有察觉吧。呵呵,除非拍照的人是包大哥他们那个系统的。”

  庄师兄用双手撑住下巴,陷入了长时间沉思,过了很久,他才开口:“假设他们是葬教的人,那葬教为什么还要跟踪他们呢?”

  粱厚载笑了笑,说:“如果葬教不假模假样地跟踪他们,我道哥还会被组织怀疑吗?”

  庄师兄抬起头来看着粱厚载:“你的意思是……”

  “这就是葬教演得一出戏,目的就是让道哥和组织产生隔阂,”粱厚载解释道:“先让人假扮道哥,再让几个不入流的佣兵进行跟踪,葬教的高层一定很清楚,这样的一群追踪者肯定会被咱们发现。这样一来,假道哥看上去好像就不是葬教的人了,而咱们这边的视线也会被干扰。虽说不至于直接将道哥当成葬教的人,可在一段时间内,大概都不会启用道哥了吧,毕竟出现了假扮者,而且连道哥身边的人都被假扮了。”

  庄师兄默默地看着粱厚载,没说话。

  粱厚载顿了顿,继续说道:“葬教那边千方百计地离间,似乎也说明了,在柴爷爷过世以后,他们现在最忌惮的人变成了道哥。”

  庄师兄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那为什么……葬教要隐瞒这个假扮者的身份呢,直接告诉咱们,有道就是他们的人,不是更合理吗?”

  粱厚载摇头:“不,那样的话反而不合理。道哥毕竟还是常常要在行当里活动的,咱们这个组织的侦查能力我可是见识过,假道哥一出现,咱们这边很快就会得到消息。如果假的一个表明了自己是葬教的人,组织上很快就会认定他是假的。可如果他不是葬教的人呢,组织凭什么认定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欲盖弥彰而已。”

  庄师兄做出一副恍然的表情:“原来是这样,果然这种事还是得找你,我们一帮人猜了好几天,都没猜出个所以然来。啊,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

  一阵感慨之后,庄师兄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手表,并将它递给我:“有道,这个你拿着。”

  我接过手表,嘴上说着:“今天是什么节日吗,怎么突然送我表呢?”

  庄师兄对我说:“这块表里有一个发信器,你只要带着它,组织就能确认你的身份了。虽然样式老了点,可好在是名牌,你凑合着带吧。”

  我将手表戴在腕上,无奈地笑了笑:“这算是监视吗?”

  庄师兄也是一脸无奈:“算是吧,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最近组织里经常出现消息外泄的事,我们怀疑很可能是出了内鬼。你手里的这块表,也算是一个证明清白的信物了吧。”

  粱厚载问我庄师兄:“现在还没找到内鬼吗?”

  庄师兄摇了摇头:“现在还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内鬼在作祟,也有人怀疑是葬教黑了组织的系统,窃取了我们的信息。唉,咱们这个组织里的高层啊,都是些行当里的老顽固,他们不相信那些高科技的东西,所以组织从建立至今也没有相关的人才,其他机构里倒是有一些专家,还有很多计算机大拿隐藏在民间,可咱们这个组织是什么性质,你们也是知道的,没办法找那些人来帮忙啊。有道,你学的就是计算机吧?”

  我连忙摆了摆手:“庄师兄,你就别指望我了,这就我这水平,做个小程序还行,让我搞黑客攻防那一套,我是真心玩不转。”

  庄师兄叹了口气:“所以说麻烦嘛。哎,你们学校里有没有这样的人才啊,如果合适的话,咱们也可以收编几个嘛,不行,这样也不靠谱。哎呀,麻烦啊。”

  我拿起遥控器,调大了音量,对庄师兄说:“庄师兄,你别愁了,好好看场球,放松一下吧。”

  庄师兄长舒一口气,半仰半靠地坐在床上,盯着电视看了一会,又回过头来问我:“有道,你有什么爱好吗?”

  我笑了笑:“打游戏算吗?”

  “我是说你有喜欢的运动吗,足球啊,篮球啊之类的。”庄师兄一边从包里拿出了一大罐啤酒,一边问我。

  我说:“这还真没有,刚上学那会儿,宿舍里的人还叫着我一起打篮球来着,后来他们发现我压根不会打,就不再找我了。说起来吧,如果我不是从小练功,可能还真能有个体育爱好什么的。可这些年,光是练功都顾不过来,哪还有时间干别的呀。”

  庄师兄点了点头:“也是。唉,其实在咱们寄魂庄里头,守正一脉是最苦的,我们不管怎么说,在成年之前,不像你们似的整天到处跑,一有危险,还老是要冲在前头。”

  我撇了撇嘴,没说什么。

  庄师兄打开了啤酒,靠在床背上默默地喝着,虽说眼睛一直盯着电视,却一点也不兴奋。过了一会,庄师兄就抱着啤酒睡着了,我帮他收了酒罐,又给他盖上被子,粱厚载则关上了电视。

  我和粱厚载一起离开房间的时候,忍不住问他:“刚才你对庄师兄说的那些话,不像是假话呀。”

  粱厚载点头:“嗯,其实对庄大哥说的那些话,也是我心里的真实想法。我想,罗有方有可能是在葬教的指示下假扮成你的。”

  他这么一说,我就有些转不过弯来了:“之前你不是说,罗有方假扮成我,是为了向咱们传递一些信息吗?”

  粱厚载:“罗有方应该是有这种想法的,但葬教一直对他不太放心,这些年也在监视他。所以我想,如果没有葬教的首肯,他不太可能明目张胆地乔装成你的样子。”

  我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这不是罗有方的自主行为,那你怎么判定照片里的人是罗有方呢?”

  “因为拍摄的地点,”粱厚载说:“如果葬教可以随便抓出一个人来乔装成你,那就应该让乔装者出现在国内,这样的话,会有更多人看到他,组织上也更容易追踪到他。可葬教偏偏选了一个远在罗马的人,这个人应该是到了那里以后才接到命令的。换言之,目前葬教在国内成员都没有那么高深的易容术。”


五百六十六章 第二个坐标


  他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我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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