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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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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卦图中心区域意指阴阳,从敏度给予我们信息来看,夜魔的能力和水、火有关,水火对坎离,北南走阴阳,隧道在乾位,金光也是从乾位引入八卦图,光线一直传播到到艮位才流通各处,石门的位置对应震位,生气从那里流入。

  我抬头看了看从四面八方汇聚到石台上的光束,巽、兑这两个方向的光束最亮,坤位的光则十分暗淡。

  之前刘尚昂提到了金字压帖,刘尚昂说降魔杵是金字压帖,梁厚载说壁画相当于五指山的金字压帖,其实他们两个说得都不对,真正的金字压帖,是这一道道汇聚在石台上的光束。

  每一道光束,都像是一道封印,在夜魔意识觉醒的时候死死压制着它,但不管是怎样的封印、怎样的阵法,其中总要留一线生机。

  先天八卦中有乾、坤、震、艮、坎、离、兑、巽八个卦象,而在豫咸先祖布置的这个阵法中,除了坤位之外,另外七个卦位都做了精细的布置。

  我觉得,豫咸一脉的先祖在这个大阵中留下的那一线生机,就在坤位。

  我只要堵住坤位,就堵住了夜魔摆脱镇压的可能。

  想到这里,我立刻走到了石台的正北方位,也就是坤位,摘下了番天印上的火蚕丝布。

  我沉下一口气,对刘尚昂和梁厚载说:“我要走罡,你们两个避一避。”

  梁厚载点了点头,立即带着刘尚昂和多吉躲到了远处。

  思存九天,提炼念力,在步罡踏斗之前,我又提了一口气,达到了祭的境界,这时候番天印已经块石从我身上提取念力,而我则飞快地踏出了罡步。

  当我身上只有念力的时候,番天印所吸收的就是我本身的念力,但当我先达到祭的状态,再走出罡步以后,番天印感受到了灵韵更纯粹的星力,立即舍弃了我的念力,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吸收星力。

  虽然以我目前的修为还不足以很好的催动番天印,但我却学会了借用星力来快速度过祭的状态。

  但以我现在精神状态,今天恐怕已经没有能耐再催动一次番天印了,没办法,现在的我身心都已经疲惫到了极点。走出这一次的罡步,几乎耗尽了我仅剩的所有精神力量。

  番天印就像一个无底洞,永远没有吃饱的时候,它吸干了罡步引来的星力之后,又将魔爪伸向了我的念力,我时候我便强行终止了“祭”,番天印没能从我身上吸走多少念力,可受到星力的影响,在它的表面已经发散出了一股刚柔并济,而且极其精纯的灵韵。

  趁着这股灵韵还没来得及消散,我用最快的速度咬破手指,将指尖血擦在了番天印的正面,然后用番天印在地上画出了血符。

  其实我也是在不久前才想通,原来秘籍上记载的那些术法,原本就是要用番天印来施展的,上面的很多术法离开番天印,施展出来根本没有任何效果,像血画符这种可以独立施展的术法,在脱离了番天印之后,其效果也是大打折扣。

  当我用番天印将封魂符的符印完整地绘制出来后,我都感觉到番天印上的灵韵在一瞬间全部融进了符印中。

  几乎是没有任何征兆的,从坤位汇集过来的那道光束突然变得异常耀眼。

  我将番天印收起来,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看样子,我的推测是对的,番天印的确可以封住豫咸先祖在坤位留下的这一道生机。

  虽然这道生机暂时被我封住了,但它还在,在以后的日子里,符印上的灵韵会渐渐散去,这里的大阵还会恢复到过去的样子。


四百零二章 夜魔


  没过多久,刘尚昂就凑了过来,他看了看我,又看看地上的符印,过了好半天才问我:“这就成了?”

  我长出一口气,点了点头:“应该成了。”

  梁厚载又跑过来问我刚才做了什么,我就把我对这个八卦图的一些分析,以及堵住坤位就是堵住夜魔的生机这些事完完本本地说了一遍。

  刘尚昂朝着眨了眨眼睛,说:“你现在催动番天印都不会腿软了?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了?”

  我冲他笑了笑:“这次的特训还是很有效果的。”

  刘尚昂又想说什么,可梁厚载却拦住了他,抢先问我:“可是到头来,我们还是没有唤醒首领女儿的意识啊,等到符印的灵韵消失,夜魔好像还是会出来吧?”

  刚才只顾着封住夜魔的生机,却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首领女儿的意识,这才是镇压夜魔的最大关键,可是现在……

  我又是担心,又是疑惑,将视线转向了石台那边。

  沉思片刻之后,我问梁厚载:“如果你是夜魔,被封住了最后一线生机之后,你会怎么做?”

  梁厚载:“困兽犹斗,拼死一搏。”

  说完这八个字,他先是沉默了一会,之后又对我说:“我觉得,番人留下的这支降魔杵,就是在夜魔完全苏醒的时候防止夜魔冲脱封印,可是现在,降魔杵好像也快压不住它了。”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地面上的裂痕。

  此时我在想,也许只要封住了夜魔的生机,首领女儿的意识就会苏醒,也许,只要坤位的光够亮,被深埋在地下的夜魔,也能看到浮现在我们头上的壁画。

  但我也很清楚,像这种事,从来没有侥幸可言。

  我心里正想着这些,就感觉地下传来一阵急促的震荡。

  震感转瞬即逝,可我们几个都已变得非常紧张,一个个俯着腰,紧盯着地面上的裂痕。

  就在震荡出现的那一瞬间,我们都看到裂痕附近的碎土跳动了一下。

  几秒钟之后,地面下方再次传来了震感,这一次的震感比上一次要强得多,也要持久得多,我眼睁睁地看着石台下的土壤微微隆起,地面上的裂痕霎时间宽了很多。

  我屏住了呼吸,尽力压制着心中的紧张和恐惧。

  震颤再次消失了,可我们知道它还会出现,而再次出现的时候,脆弱的石台可能就要被整个顶翻了。

  我一手拿着番天印,另一只手抽出了青钢剑,梁厚载拿出了灵符,刘尚昂从背包里抽出了一根黑驴蹄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震感很长时间没再出现。

  刘尚昂突然想到了什么,快速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些药棉,扔给了我和梁厚载,然后我就见他用药棉塞住了自己的耳朵。

  刚才太紧张,一时间也忘了这里曾传出过尖锐的长啸声,如果长啸再起,我们离声源这么近,又没有保护措施,耳膜肯定就保不住了。

  我放下青钢剑,用最快的速度堵住了耳朵,当我再次拿起青钢剑的时候,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也就在这时候,地下传来了有史以来最为强悍的震颤,我能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力量从地底冲了上来,重重地撞在了石台的底部。

  在这一瞬间,石台附近的泥土被高高拱起,碎土横飞,一缕缕黑烟从土壤的裂痕中涌了出来。

  烟雾中夹杂着大量阴气,以及一股强横到无以复加的怨气和暴戾,这三种炁场混合在一起,对我的影响是巨大的,在那一瞬间,我几乎感觉到了绝望。

  那种绝望,是对我整个人生的绝望,在这一念之间,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活过一次,从小到大,只是像行尸走肉一样游离于人世间。

  好在我还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赶紧默念三尸诀,强行让心智恢复到正常状态。

  我身旁的梁厚载望去,就见他一脸沮丧的表情,我立刻用青钢剑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他转过头来看着我,我用青钢剑指了指隆起的石台,梁厚载这才清醒了一些,他朝我点了点头,念起了稳定心神的口诀,因为耳朵被堵死,我也不知道他念的是什么。

  趁着石台还没有被顶翻,我又跑到刘尚昂跟前,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这一掌我用了不小的力气,他刚才还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现在就捂着肩膀,露出一副呲牙咧嘴的表情,透过棉花,我都能听到他喊疼的声音。

  见他恢复正常了,我赶紧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守阳糖塞进他嘴里。

  守阳糖不能帮他稳定心神,但从他胃里涌出来的那股强烈苦腥味,至少能时刻提醒他现在的处境。

  夜魔的冲击暂时没能将石台顶翻,当震荡消失以后,降魔杵上散发出了很强的灵韵,地上的裂痕竟然缓缓地变窄了。

  可是很快,夜魔又一次发起了冲击,即便耳朵里塞了药棉,可夜魔那凄厉无比的长啸还是传到了我的耳朵里,还是一样的刺耳。

  在长啸声中,一阵剧烈的震荡从地底传来,接着就听“嘭”的一声巨响,沉重的石台竟然被整个顶翻。大地碎裂,降魔杵飞到了空中,不断地打着转,一个奶白色的东西冲出了地面,在它的后面,是一连串滚滚黑烟,如同一条黑色巨蛇,遮住了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金光。

  借着明亮的光芒,我能清晰地认出那个奶白色的东西是一个面具,敏度曾说夜魔的面具是用石头打造的,表面十分粗糙,我看不清面具上的纹路,不知道它的表面是不是如敏度说的那样粗糙,我只能看到面具上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和一张红色的嘴,血一样的红。

  此时那只面具就正对着我,画在上面的红色眼睛无法转动,但我能感觉到,它现在正在俯视着我。

  夜魔似乎也知道,刚才就是我催动了番天印,断了它最后一线生机。

  而我也很清楚,现在正在和我对视的,就是夜魔本尊,那张面具,只不过是它的一张假脸。

  刚才那样的绝望感再次出现了,各种各样抱怨的念头在我脑子里不断徘徊着,我抱怨师父让我一个人进入夜冢,抱怨刘尚昂在进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带够口粮,抱怨师父夺走了我的童年,让我不能像其他孩子那样正常地上学、生活,抱怨师父为什么没有早点把秘籍给我,如果我能多研习几年,也许就能应对现在的状况,抱怨几年来的练功生涯太苦太累,师父太苛刻、太严格,让我早早就对术法的修行失去了兴趣。

  虽然脑海中总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抱怨这,抱怨那,但我还是靠着三尸诀强行保留了几分清醒。

  我不断提醒自己,所有的怨念都是假象,在人的所有情感中,唯独怨念是最不真实,最脱离本心的。

  从很小的时候我师父就对我说,当一个人开始习惯于抱怨的时候,离万劫不复也就不远了。因为怨念其实就是一种被扭曲了的本心,充满了虚妄和假象。

  怨和恨原本就是两个概念,恨是由心而发,而怨,则完全是由外力影响而产生的一种情绪。师父说,一个习惯于怨的人,往往都是自认为没有能力改变的人,他们在行动之前就已经放弃希望,因为强烈的怨气带给人的,就是绝望,但这种绝望也是虚假的,因为希望还在那里,只是你没有看见。

  但怨念这种东西又非常强大,它可以很容易地控制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因为怨念这种情绪往往出现在人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我一边背着三尸诀,一边分心去想着这些事情。

  这样竟然出奇得有效。当我发现心中的抱怨全都是假象的时候,心境自然而然就平复了下来。

  在夜魔影响我心智的时候,我的思想和它的意识好像有着某种连接,它能察觉到我渐渐摆脱了它的影响,而我也能感觉到它的疑惑。

  在疑惑之后,就是一股凶悍的杀意。

  一感觉到这股杀意,我就立即后撤了几步,就看见一道黑烟从我刚才站立的地方呼啸而过,我距离那道烟雾一米多远就能感觉到上面散发出的刺骨寒意。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石门外那些被冰封的人,如果被这道烟雾触到,我估计我也是那样的下场。

  一击不中,夜魔心中立即窜起了怒火,我不但怠慢,立即拉着梁厚载和刘尚昂后退。

  刘尚昂的火把此时已经掉落在地上,我来不及捡起来,只是奋力拉着他们后退。

  这时候,夜魔中断了对我的影响,意识之间的连接也突然中断了,这一下,我就无法弄清楚它想干什么了。

  梁厚载和刘尚昂此时也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梁厚载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了眼落在地上的火把,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我还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要皱眉头,突然就见火把上的火焰霍的一下旺了起来,它越烧越旺,最终形成一道粗壮的火舌,朝我们袭了过来。

  火舌从我们头顶上掠过,我们三个同时俯身躲避,然后就见那条火舌从半空中折了个弯,又朝着我们卷了过来。

  隔着好几米我都能感觉到火舌上的灼热,要是被这种火撩上一下,估计就跟被钢水浇个满头差不多效果。

  我们三个立即蜷起身子,就地打了个滚,狼狈地避开了火舌的第二次攻势。

  可我们还没爬起来,火舌再次卷了过来,番天印是我催动的,夜魔的生机也是被我堵死的,所以它格外照顾我,这一次火舌放弃了刘尚昂和梁厚载,直接朝我扑了过来。


四百零三章 苏醒


  它的速度太快,我根本躲不开,可眼看着火舌的舌尖离我不到半米的时候,它却突然停了起来,就在原地静静地燃烧着。

  我站起身来,火舌又晃动了两下,可终究还是没有再前进。

  梁厚载也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对我说:“看样子,这个距离已经超出夜魔的攻击范围了,它只是挣脱了降魔杵,却还是被大阵限制着。”

  在梁厚载说话的时候,我看到那张白色面具正不停地在空中打着转,可它不管怎么转怎么翻,都无法离开金光汇聚的那片区域。

  梁厚载说得没错,此时的夜魔,依旧受到了大阵的限制。

  咦?不对啊,我怎么能听到梁厚载的声音?我抬起手来摸了一下耳朵,才发现左耳的药棉已经不见了,估计是刚才翻滚的时候掉了出来。

  再看看梁厚载,他现在也有一支耳朵是空的。

  我大体估测了一下,我们和夜魔之间的距离大概在十米左右,在这个范围之外,它碰不到我们,但我们也碰不到它。

  同时我还留意到,夜魔的面具不管如何转动,都没有正对着它头顶上的壁画,看样子,它是在刻意避开那些壁画。

  梁厚载也对我说:“让面具正对壁画,应该就能唤醒首领女儿的意识了。”

  可问题是,要怎么做才能让它面对壁画?

  这时候,多吉从不远处跑了过来,之前被我们抓住的甲尸不知道去哪了,它叼在嘴里的东西也换成了降魔杵。

  多吉到我身边之后,就把降魔杵丢在了我的脚边。

  我捡起了降魔杵,问多吉:“从哪捡来的?”

  多吉呜噜了两声,我无法明白它的意思。

  梁厚载则对我说:“刚才降魔杵就落在光线汇聚的那片区域里,我亲眼看见的。”

  多吉附和着点了点头。

  光线汇聚的那片区域?也就是说,多吉捡降魔杵的时候,离夜魔是很近,可它却没有遭到夜魔的攻击。

  这让我想起了四号区里的邪祟,那些邪祟只攻击活人,但在多吉每年进入这里的时候,却没有任何动静。

  夜魔会不会也是这样,只攻击活人,却对感觉不到多吉的存在?

  心里一边想着这些,我还不忘朝坤位传来的那道光束看了一眼,此时,那道光束的亮度已经比刚才减弱了一些。

  如果番天印加持在坤位的灵韵消失,当生机再次出现的时候,夜魔肯定会借机逃出去。

  没时间耽搁了,我立刻从背包里拿出一柄登山镐,朝着夜魔的面具投了过去,登山镐刚一进入夜魔的攻击范围,立刻就被火舌包裹起来,无比坚实的登山镐很快就被烧红,镐尖甚至都已开始融化变形。

  火舌中所带的温度,似乎远比我想象得还要高。

  登山镐受到火舌的攻击,我想,也许是因为我触摸过它,以至于上面带了我身上的气息,所以才被夜魔察觉。

  接下来,我抓起了多吉头上的一大撮长毛,用青钢剑将这撮毛斩断,多吉立即抬起头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我说:“借用一下,等会可能要借更多。”

  说完,我又拿了梁厚载的登山镐,将多吉的狗毛密不透风地缠在了上面。

  在这之后,我第二次投出了登山镐,和预想中的一样,因为登山镐整个被多吉的毛发包裹了起来,夜魔完全没有察觉到它的出现。

  登山镐在空中盘旋着划过一道长弧,不偏不倚地砸中了夜魔的面具,就听“嘭”的一声闷响,面具受到攻击,快速颤了两下,而包裹着狗毛的登山镐则被崩飞了出去。

  刚才投掷登山镐的时候,我用几乎用上了最大的力气,竟也只能让面具晃动两下。

  受到攻击以后,面具就开始没有规律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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