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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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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冲我笑了笑:“放心吧,你夏师伯说了,刚入墓的三天,咱们是找不到尸魃的。如果第四天找不到尸魃,咱们就只能在第九天才能和尸魃遇上。”

  说完,师父就爬进了隧道,他蹲下身子的时候,额头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臂,我意外地感觉到师父额头上的温度很高,他好像发烧了。

  我跟在师父身后进了隧道,有些担忧地对师父说:“师父,你发烧了。”

  我师父“嗯”了一声,似乎很不在意地回应我:“我知道。没事,胖墩那边有退烧药,等找到他们我的病就好了。别废话,掌好灯。”

  我举了举手里的灯笼,一边向前爬,一边给师父照着亮。

  隧道大概也就是七八米的长度,我们很快就来到了和隧道尽头相连的空间。

  一出隧道,立刻就能感觉到几分阳气,这股阳气醇而不烈,带着一种十分中正的气息。

  师父拿出了手电,照了照周围,这是一个小型的溶洞,洞顶和洞底长满了丛林般的石钟乳。

  当手电的光束从洞顶和地面上扫过的时候,我看到有很多石钟乳是从中间断裂的,断口虽然已经被滴水磨得十分平滑了,可我依旧能看得出来,那些石钟乳是被人强行截断的,断口处还依稀能分辨出重物敲击时留下的裂痕。

  而在溶洞四周的墙壁上,还分布着八个方形的洞口,每个洞口的大小都是一米见方。

  师父大体观察了一下溶洞中的情况,转过头来对我说:“这些石钟乳确实形成了一个阳阵,而且是五行八卦阵,洞壁上的八个洞口对应卦象。”

  五行八卦阵?那也就是说,这个阵也是后人布置的。石器时代还没有周易这种东西。

  也许是一次说话太多,师父又喘起了粗气,他靠着一根石钟乳坐下,稳了稳气息,问我:“我记得头两年教过你奇门遁甲和阴阳八卦来着?”

  我点头说是,师父则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说:“发烧了,头疼,脑子转不动了。你研究一下这个阵,墙上的八个洞口,有一个是通阳路的。”

  所实话,我对布阵破阵这种事算不上熟悉,可看着师父那副虚弱的样子,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先是在石钟乳林中走了一圈,一开始我天真地以为,布阵的人在石钟乳上做手脚,应该是将这些石钟乳做成了某种特定的卦象,可我研究了半天,却发现事情和我想象得好像有点不一样,这些石钟乳的排布几乎是没有任何规律的。

  之后我又试着分析,刚才我们走过的那个隧道和石室相通,而石室和河脉相连,河脉虽然连了阴路,可上游的河道中没有石棺的阴气,只有纯粹的水阴,所以说,我们走过的那条隧道应该对应了坎卦,处在坎位。而阳路,就应该走火阳,出离位。

  不过我还记得,我们走上阴路之后,曾变过一次方向。我只能推测,阴路的阴,应该就是走得坤位,而阳路则应该是走乾位了。


二百七十九章 不服老


  现在已经确定了坎位,只要再找到离位,应该就能确定出乾卦的位置了。

  眼前这个阳阵之所以被布置出来,目的是为了“杀阴”,引入阵中的又是水***对坎位,火对离位,所以离位置应该对应八门遁甲中的死门,而那里也是阳阵的阵眼。

  我用伸出手指,用上了背尸的手法,将手指放在其中一根石钟乳上,那就是一根普通的石钟乳,除了感受到一丝冰凉的触感外,我没有感知到任何奇异的炁场。

  可在隧道的时候我就感知到这地方有阳气涌动,这股阳气不是来自于布阵用的石钟乳,那就是来自于某个压阵用的**了,这个***肯定就是用来镇住阵眼的法器。

  下墓之前,冯师兄给我们每个人准备了一点阴阳沙。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塑料的小包,打开,将阴阳沙洒了出去。

  那一小捧阴阳沙立刻凝聚成了一股,朝着我的左手边飞了过去,我立刻追过去,视线顺着阴阳沙移动,就看到阴阳沙落在其中一根石钟乳上之后,就像被小股龙卷风扰动一样,在石钟乳的尖端盘旋起来。

  我再次伸手,将手指放在了这根石钟乳的尖端,原本是想用背尸的手法感知一下上面的炁场,可没想到我刚一触到它,它就猛地缩了一下。

  这东西竟然是活的!

  我心里正惊讶的时候,石钟乳竟然在我面前凭空消失了,而在它之前矗立过的地面上,出现了一颗糖豆大小的椭圆形石头。

  我将石头拿在手里,能感觉到从中传来了温热,这样的热度中,还携着一分醇而不烈的温和阳气。

  师父远远看着我,突然说道:“竟然是琉璃卵,想不到这东西真的存在啊。嘿嘿,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啊,你好好收着吧。”

  我来到师父身边,看了看手里的小石头,又问师父:“这东西有什么用?”

  师父摇了摇头:“不清楚,咱们寄魂庄过去也有一颗琉璃卵,可在隋末那会被十全道人窃走了,之后就没人再见过这玩意儿,只在古籍上有些记载。”

  我忍不住问师父:“这颗琉璃卵,不会就是……”

  “想什么呢,”师父摆摆手,将我打断道:“这肯定不是十全道人偷走的那颗,他拿走的那颗,有猴头那么大。”

  说完,师父又问我:“找到阳路了吗?”

  我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眼琉璃卵刚才出现的位置,那里应该就是离位了。

  找到了离和坎,我很快就确定了乾位。

  之后我就扶着师父,进了乾位的洞口,洞口中依然是一个隧道,而在隧道之外,应该就是阳路了。

  从隧道出来的时候,师父就已经有些走不动了,我试探着问我师父要不要人扶。

  师父刚开始还是很抵触的,非要自己走,可他最终还是没扛住高烧带来的那份虚弱,自己走了十多分钟就站不稳了,主动朝我招手,让我背着他。

  我记得,那应该是我平生唯一一次承担师父的重量,说真的,师父虽然瘦,可浑身上下的肉都格外结实,整个人比我想象中要重得多,他趴在我背上,还是不停地喘粗气,从师父胸口上传来的温度很高。

  我知道师父烧得很厉害,心里的担忧也让我刻意加快了脚步。

  万幸的是我们走对了,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我终于离开了阳路,和冯师兄他们汇合了。

  刘尚昂那边有退烧药,我喂师父吃过药,刘尚昂又从背包里拿了毯子给师父裹上。后来仙儿又给师父温了一壶热水,师父喝了热水,发了点汗,之后就裹着毯子睡着了。

  冯师兄之前给师父量过体温,这次高烧,师父烧到了惊人的42度,虽然一番折腾下来总算是退了烧,可接下来的路,师父绝对不能跟我们一起走了。

  他的身子太虚,再这么硬撑着肯定会有危险。

  我和冯师兄、陈道长,三个人凑在一起,正商量着如何劝我师父回去。这时候师父醒了,他远远听到我们三个人的说话声,就唤了我一声:“有道,你们商量什么呢?”

  我们这边还没想好说辞,冷不丁被师父唤这一声,我先是慌了一下神,之后就直接对师父说:“师父,你刚退了烧,身子虚,还是回去吧。”

  师父怔怔地看着我们三个,过了很久,他才问冯师兄和陈道长:“你们三个凑在一块,就是商量这事呢?”

  陈道长答话:“嗯……对,商量怎么跟你说呢,就怕你犯驴脾气不肯回去。”

  陈道长这番话说得,听起来像是玩笑话,可从他的语气里,我却听出了几分尴尬的味道。

  师父那边依旧是沉默,他的眼神一直在我和陈道长身上来回游走,脸上带着一种让人读不懂的表情。

  我知道师父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说他老了、身子骨不如从前了,我们苦心积虑地商量该怎么劝他,也是不想触碰到他心里的这片逆鳞。

  原本我说出刚才那番话的时候,还担心师父会生气。可看着他现在的表情,我却说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了,也猜不透他到底是不是生气了。

  过了几分钟,师父突然朝我咧了咧嘴,像是在笑,他沉了沉气,对我说:“行了,我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咱们这一趟下来,是为了镇住尸魃,没有我和罗菲合力摆出的阴阳阵,就你那点能耐,还催动不了番天印。到时候,番天印催动不了,尸魃镇不住,白跑一趟不说,还留下一个巨大的祸患。”

  就在师父醒过来之前,冯师兄和陈道长也提到了阴阳阵的事,师父说得都对,没有他在场,我催动不了番天印,也没办法镇住尸魃。

  可他的身体已经这么虚弱了,如果还让他强行摆什么阴阳阵,我担心他的身子会吃不消。

  能不能镇住尸魃,对于当时的我来说似乎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我只希望师父没事就好。

  师父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犹豫,就对我说:“唉,你们不想拉上我就算了,我自己找尸魃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掀开身上的毯子站了起来。

  烧退了以后,师父的行动明显比之前利落了很多,可举手投足之间,还是透着一分虚脱。

  陈道长赶紧凑到我耳边来,小声对我说:“咱还是带上老柴头吧,就他那个熊脾气,你不带着他,就是把他弄回乱坟山去也没用,他自己也得跟回来。”

  陈道长说话的时候,师父就远远盯着我,似乎是等着我做决定呢。

  如果我还硬着脾气让师父回去,我估计师父一直压着的脾气肯定要爆炸了。而且陈道长说得也没错,就算我们把师父送回去,就他那倔脾气,回头肯定还要跟回来。

  我想来想去,好像除了带着师父上路,也没别的选择了。

  见我半天不说话,师父就朝我嚷嚷:“走不走啊?你们不走我自己走了啊。”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来到师父跟前,掂量着语气跟师父说:“师父,你这身子能行吗?”

  谁知师父当即跟我瞪起了眼:“怎么不行了,我身体好着呢!”

  我就对他说:“那行吧,咱们一块找尸魃去,不过我得背着你走,你得存着体力摆阵。”

  我师父就这么默默地盯着我,气呼呼的也不说话。

  这时候梁厚载凑上来了,对我师父说:“柴爷爷,你就让我道哥背着吧。这一趟还指不定要走多远的路,万一碰上尸魃的时候你没体力了,成不了阵,到最后尸魃镇不住,还是要留下一个大祸患啊。”

  也不知道梁厚载的哪一句话打动了师父,师父迟疑片刻之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啊,不过有道也得存着力气催动番天印,不能让他背。厚载、胖墩,我后头的路,靠你们俩了。”

  梁厚载咧嘴笑了笑,立刻蹲下身,让我师父上背。这一次师父也没再犹豫,就由梁厚载背着,继续往下走。

  梁厚载依然要殿后,师父将青钢剑交给了我,让我一个人打头阵,冯师兄就跟着我身后为我指路。

  之前我和师父已经摸清了阴路的状况,那地方确实不易进人,我们最终还是选择了阳路。

  这一走,就是整整两天的时间。

  墓地下黑灯瞎火的,分不清白天和黑夜,我们只能靠手表来计算时间,每隔四个小时停下来休息一次,八个小时进一次食,十六个小时睡一次觉。

  当手表的时针走完第一个二十四小时之后,冯师兄的风水罗盘恢复了正常,万幸的是我们没走错方向,整条阳路,都是朝着东北方向延伸的。

  其实这条所谓的阳路,就是一条很长的天然隧道,前半段路,还能偶尔看到人工建造的痕迹,可到了后半段,目光所及的地方就只有天然形成的石壁了。

  冯师兄推测,这个隧道原本应该是一条地下暗河的河道,而且从石壁上的流线形纹路来看,这条河的水量很大,流速也非常急。

  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这条暗河的干涸。

  我们就在这样一条河道中走了整整两天,由于入地太深,空气的质量变得很糟糕,我们经常要靠制氧机来维持呼吸,刘尚昂的背包里有很多制氧剂,每当有人的制氧机失效了,他就会第一时间更换试剂。


二百八十章 黑石棺


  走出河道尽头的时候,空气突然变得清新起来,同时,一个巨大的墓室赫然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连续走了这么长时间,河道中早已不见人工建造的痕迹,我还以为出了河道应该会进入一个天然的溶洞,没想到目光所及的地方,又是那种用方形石砖垒砌和铺就的墙壁和地面。

  乱坟山的地下结构,比我想象中要庞大得多。

  不过真正引起我的注意的,不是这间墓室的庞大,而是陈放在墓室中央的那顶黑石棺材。

  我当时打开了手电,当手电的光束照在那口黑棺材上的时候,棺材表面泛出了一种类似于金属的柔和光泽。

  二龙湾龙王墓,东北老黄家的邪墓,都曾出现过这样一口棺材。

  我也不确定在不正常的墓穴里放置这样一口棺材,是不是千年前的建墓者们达成的某种共识,可我知道,只要眼前出现这种黑石棺,就意味着这样一座墓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危险。

  我也在想,黑石棺已经出现了,是不是意味着,在乱坟山下的这个庞大墓穴里,也保存着那样一颗奇异的阴玉。

  此时师父就趴在梁厚载背上,他朝着石棺指了指,示意我过去看看。

  我从仙儿那边拿过了狐火灯笼,另一只手提着青钢剑,用嘴巴叼着手电,慢慢朝棺材那边靠近。

  我的脚步刻意放得很轻,每次迈步之前,我会先看一看脚下的情况,我发现地面上的石板有些是松动的,用脚底轻踩,那些松动石板会随着我脚上的力道微微下沉。我担心那些松动的石板可能是某种机关的触发器,只要踩实了,就有可能触动机关。

  于是我就用青钢剑在那些相对牢固的石板上留下记号,以便其他人在走动的时候能避开那些机关。

  来到石棺前,我将狐火灯笼放在地上,又用手电仔细探照着石棺上的细节。

  与龙王墓和邪墓里的黑石棺不同,这个棺材的表面并不光滑,上面有很多细碎的刻痕,那些刻痕似乎是一些很古老的象形文字。

  之后我又用青钢剑的剑柄顶了顶棺盖,这顶棺材盖没有想象中的沉重,我只是轻轻推了一下,棺盖就划开了一道两指宽的缝隙,同时有一股很重的霉味从这道缝隙中钻了出来,可除此之外,没有尸气,也没有其他的异常炁场。

  我凑到缝隙前,将手电的光打了进去,就见棺材中泛起了一抹金光。

  我仔细朝里面望了两眼,棺材里有一具只剩骸骨的尸体,他生前应该非富即贵,在尸体的周围,堆满了金器和玉器,另外,在尸体的手边还有一柄很长的剑,从剑身反射的光泽上来看,它的材质应该是铁或者钢,可历经这么长的岁月,剑身上竟然连一点锈斑都没有,剑刃上依旧寒光闪烁。在剑柄上还有一颗巨大宝石,那颗宝石是一颗原石,没有经历过打磨,看起来十分粗糙,可光束打在上面的时候,宝石却呈现出一种通透光泽。

  这把剑……我在寄魂庄内阁的一本古籍上见过它的手绘稿,不过那本古籍我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没有具体看里面的内容。

  也就在这时候,我师父突然朝我这边喊:“怎么样了?”

  我不敢耽搁,又将耳朵贴在棺身上,没有听到风声,说明棺材下面没有暗道。而后我才直起身来,朝师父喊一声:“棺材没有异常!”

  说完,我又走向了墓室的更深处,在百米之外,发现了第二口黑石棺。

  和上一个黑石棺一样,这口棺材下面没有风声,棺材中除了一具尸骸,也只有一些金器珠宝。

  死者为大,死人的东西我不能动,虽然那些黄金和珠宝对我来说很有吸引力,我依旧只能盖上棺材盖,继续向前走。

  我小心翼翼地走了很久,才来到墓室的尽头。

  在墓室尽头的石砖高墙上,镶着一个硕大的门,门板是用几块大块的花岗岩直接雕砌出来,其中一张门板上雕着一种人面兽身的鸟,另一张门板上,则粗糙得雕着一座山。

  此时,巨大而厚重的门板之间被人拉开了一道宽阔的缝隙。

  我用手电照了照地面,地上有一道水迹,从我的左手边的什么地方延伸过来,一直钻进了这道缝隙。

  门的另一侧应该是个隧道,里面有风吹出来,风中的潮气很重。

  我照着地上的水迹,试着找了找它的源头。我发现在,出现水迹的地面上,很多石砖都完全陷下去了,在那些完全陷入地面的石板边缘,隐约有光泽闪耀,我不知道这些光泽来自于什么,可我知道那些光泽,大概和墓室中的机关有牵连。

  沿着水迹,我一直走到了墓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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