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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家王朝-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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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王者归来（）
“程公子，一路上辛苦了。”
程野还没有到的时候，公孙礼便已经在门外候着，不过见了面，他也只是拱拱手，二人见礼，简单的问候一声，这便是君子之交。
程野显得有些风尘仆仆，他连日内折返三地，一直奔波在路上，着实是累得够呛，如今回了公孙府，便如同进了自己家一般，沐浴更衣后，好好的休息了一番。
直到第二日，程野才舒舒服服的伸着懒腰，出现在大家面前，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不修边幅的样子，大家也不禁的哑然失笑，将平原县城搞得天翻地覆的人，平日里竟然是个日上三竿后才起床的懒汉。
这段时间，公孙礼着实成熟了不少，待人接物也有了长者之风，身边的事情也都安排的井井有条，程野反倒是一副不拘小节的样子，吃饭说话都是那样大咧咧的坐在那里，全然没有一点大户人家的样子。
不过大家也都明白，这个少年只有在正儿八经做事的时候，才会认真起来，平日里都是怎么舒服便怎么来，他越是表现的不拘礼节，便越是把你当成了自己人。
公孙礼与程野讲了这一个月以来，平原县发生的大事情，一夜之间赵家满门获罪，甚至连辩解的时间都没有，便掉了脑袋。不光是赵家，凡是与赵家沾亲带故的，全都不得安宁，平原县城几乎是遭到了大清洗，短短数日，各方势力纷纷倒台。
程野闻言只是微微的点点头，这些事基本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是想郭胜当时在郊外可是差点被赵家的家丁乱箭射死，当然，整件事都是他策划的，赵家要射杀的也不可能是郭胜这个大宦官。
可是事情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郭胜可管不了那么多，虽说他与赵赢是互认的祖孙关系，不过当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便是亲孙子又能如何，他堂堂一个当朝中常侍，却让人在一个小县城外暗算了，险些丧命，他岂能忍气吞声。
在程野瞧来，郭胜没有将整个平原县拆了，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当然，程野并不知道，平原县能保下来，便是因为郭胜还感念小神仙的恩泽，这才没有赶尽杀绝，否则便真的能将平原县夷为平地了。
或许对于赵家来说，到死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何会顷刻间覆灭，郭胜为何会毫无征兆的将矛头指向自己，都尉大人又为何出兵讨伐，他们什么也没有想清楚，脑袋便搬了家，不过对于程野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更在乎的是自己的战友未来的发展计划，至于敌人，他才不关心他们在想些什么。
程野费了这么大的手笔做这件事，无非是两个原因，赵家不除，公孙家迟早要覆灭，胳膊拧不过大腿，公孙礼可对付不了赵赢，既然选择了与公孙家合作，程野便要想办法除了这个祸端。
当然，程野本来不打算将事情搞得这样绝的，只不过赵家做了一件事，一件看似不起眼，却关系重大的错事，从程野被撞那一刻起，赵家便惹上了一个大麻烦，一个预料之外的肿瘤。
程野已经不再是昔日里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他已经将乱世中的法则瞧得清清楚楚，生存还是毁灭，这个亘古不变的大问题困扰了许多人，不过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选择罢了，将生存留给自己，至于毁灭，谁爱要谁领走。
“重返平原县吧。”
程野听着公孙礼讲诉了近一个月内平原县发生的大事情，忽的插嘴说道，他的声音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娓娓道来，不过话中的含义却是很明确，“既然平原县已经是一盘散沙，你们公孙家为何不出来主持大局，这难道不是一次很好的机会么？”
程野的话让公孙礼微微怔了一下，重新入主平原县，这是他多年来的夙愿，公孙家是被迫离开平原县的，走得非常狼狈，昔日风光无限的公孙家走的时候如同被狗追赶的黄鼠狼一般，只能灰溜溜的在城外的村子里安家。
公孙礼至始至终都无法释怀，是他当初的无能，让公孙家祖上蒙了羞，所以程野的话让他不由自主的愣住了，若是有机会能在平原县重现公孙家的风光，他绝对会义不容辞的走下去，这是他迟来的使命。
“程公子，公孙家若是能重回平原县，公孙家愿意以程公子马首是瞻。”公孙礼拱拱手，语气很是平淡，不过眼神中却满是精光，“盐田的份额公孙家愿意再让出一成。”
“别！”程野拍拍手，很是随意的说道：“仁义归仁义，生意归生意，切莫混为一谈，小生愿意帮你，是拿你当朋友，并非贪图什么。”
这一下让公孙礼有些汗颜，自己太过功利了，不过他又有些感动，程野的话他多少年没有听过了，为兄弟两肋插刀的话虽然听着很是幼稚，不过这样的情意反倒显得单纯。
程野自然是出自真心的，公孙礼虽然有些纨绔的脾气，不过人却是很正直，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将来也会是一个不错的盟友，如果能让自己的盟友更强大一些，他很愿意搭把手。
他知道公孙家能重回平原县一直是公孙礼的一个愿望，如今刚好是一个难得的机会，郭胜一怒之下血洗了平原县的许多大户，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却留下一个烂摊子没有收拾，平原县的许多产业因此而停滞，赵家的倒台也间接地让临街的许多铺子都关了门，盐、酒、茶等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影响，可谓是百废待兴。
这个时候公孙家若是站出来，收拾了这个烂摊子，必定能再次成为平原县的支柱，而且如今的平原县朝堂也更新换代，刚刚上任的上层巴不得有一个熟悉平原县风土人情的人站出来，帮自己打理好这个县城，公孙家正好能借此与朝堂打好关系，可谓是一举多得。
要做成这件事，无非是两个条件，声望和金钱，想要服众，让大伙愿意跟着他一起干，就必须有相当的名望，如今的平原县已经没有哪个大户敢出头，公孙家虽然落魄，不过昔日的辉煌却不容置疑，只要振臂一挥，定然能再次让人想起曾经的公孙氏。
至于金钱，这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穷光蛋可撑不起一个大家族，何况是整个平原县，当然，公孙礼缺的便是钱，程野的手头也不宽裕，不过巴格达不是刚好也在附近嘛。
第381章 秦融的烦恼（）
秦融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他刚刚从青云医馆出来，帮自己的徒弟瞧一个病人，那人得了尸疰之症，已经没救了，他看了两眼，便定了那人的生死，病人的家属在医馆里哭得死去活来，他瞧得闹心，便走了出来。
秦融有时候觉得，自己的这个徒弟太过优柔寡断了，他们是医师，不是管家，不能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他们是开医馆的，其他病人还在后面等着呢，只管开方瞧病便成了，人家要生要死的，自己也管不着。
临走的时候，秦融将那家病患以及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徒弟都骂了一顿，冯远要送他出门，也被他一口回绝了，他这个徒弟就是太过仁慈了，不会当机立断，日后想要在太医监混，怕是少不得要吃亏了。
说起太医监，秦融又是摇摇头，叹了口气，他自己的脾气他自己清楚，就是因为这个臭脾气，太医监将他置之门外，他倒是不在乎，不过终究是有些遗憾的，太医监是每一个学医之人都向往的归宿，他倒是希望自己的那个不争气的徒弟能去长长见识。
冯远能在这个年纪便在平原县混出一些名声，秦融还是很欣慰的，他知道自己这个徒儿在这方面是有这个本事和天赋的，所以为他求了一个举荐的名额，费了不少功夫，就是希望他能在今年的医考中拔得头筹。
秦融虽然医术高明，又是一把年纪了，不过平生中并没有结交几个真心实意的朋友，或者说他根本就没什么朋友，便是许多太医监的晚辈，瞧了他都要躲得远远地，当然，这与他平日里为人处世太过刚直很有关系。
他一生没有求过谁，不过倒了还是为了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徒儿去求了赵家的大公子赵赢，他知道，从这个人的手中拿到一个举荐的名额是十分简单的，只要是他开口，县令那里自然会多出一个名额。
当然，这个名额不是白拿的，他需要帮赵赢做一件事，帮他去瞧一个病人，或许也是知道秦融的脾气，赵赢并没有难为他，只是让他与自己一同出城，病人就在城外。
秦融跟着赵赢去了公孙府，这个老医师心中倒是一阵唏嘘，昔日的公孙家是何等风光，如今却是沦落到了这个田地，可谓是英雄迟暮，无人问津。秦融对于公孙瓒当年的敢作敢为倒也是很钦佩，不过对于其子公孙礼倒是没什么好感。
平原县四公子的所作所为，早已败坏了他们祖上的荣耀，秦融按照约定，帮公孙礼瞧了病，并且一五一十的将病情说了出来，他知道赵赢的意思，就是利用自己去气公孙礼，不过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是实话实说，这样的事他做得多了。
不过他倒是有些小瞧那个公孙礼了，明知自己命不久矣，还能那样淡然的与赵赢在那里谈笑风生，倒是有些其父昔日的风范。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赵家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竟然在一夜之间便覆灭了，他向来不在乎权贵之间这样的狗咬狗，赵家如何了他也无所谓，不过让他发愁的是那个举荐的名额，也不知道新任的县令还能不能履行诺言。
秦融又是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到底是年纪大了，总想着为那个不争气的徒弟再做一些事情，看来这两日还是要往县令府上跑一趟，将这件事问个清楚，眼见医考的日子就要到了，莫要错过这个机会。
抬眼时，他瞧见眼前的一处废墟，这里原先是赵家的百味坊，当然，他也知道，最早的时候，这里是公孙家的府邸，如今满院的屋子已经被扒拉干净，听说新上任的县令要在这里盖一个神庙，秦融不由得摇摇头，实在觉得这个新县令是吃饱了没事做。
他自然是听过小神仙的事情，这段时间城里的百姓都在传言小神仙瞧病手到病除的事情，秦融便是想不知道也很难，他却是不屑一顾的，百姓们不明就里，被别有用心的人蒙骗，这是很常见的。
只是没有想到有人竟然给小神仙立了牌位，甚至还尊称其为医仙，这就显得十分愚蠢了，哪些病能瞧，如何瞧，这都是医师们说了算，便是要立医仙，也不是这些外行能够指手画脚的，不过这样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并且愈演愈烈，颇有些一发不可收拾的意味。
秦融瞧着大伙信誓旦旦的祈求小神仙风调雨顺的行为，便忍不住觉得世人实在是太好骗了，朝堂不想着如何督导，甚至还响应民意，为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骗子立祠堂，盖庙宇，当真是愚不可及，愚不可及啊。
路过那片废墟的时候，秦融忍不住还是多看了两眼，忽然又皱起了眉头，他瞧见一个人，一个有些眼熟，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废墟之上，一个男子正站在当中，指挥着众人做着清理的工作，并且正在为盖这个庙宇而征召民夫。
这件事本该是由朝堂去做，不过有人愿意帮朝堂出这份力，掏这份钱，朝堂自然是不会拒绝，甚至还会给予很多便利。秦融倒是不在乎谁想当这个冤大头，不过他瞧清楚眼前之人后，却是顿在了那里。
在废墟之上忙乎的不是别人，正是公孙家的大公子公孙礼，那个被赶出平原县的纨绔子弟，他回来了，带着满腔热忱，揽下了修建庙宇的工作。
别人或许不知道，可是秦融却是一清二楚，他之前可是亲自帮公孙礼瞧过，这个后生已经染了尸疰之症，活不过这几个月了，他不明白，此时此刻，他为何会好端端的出现在这里，而且丝毫瞧不出犯病的样子。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秦融对自己的眼光很自信，这个后生患了尸疰之症，这一点自己绝对不会看错，可是眼前的事情又解释不通了。
除非是有人瞧好了他的尸疰之症，这可能么，秦融摇摇头。
第382章 固执的秦融（）
秦融一生淡泊，既不图名，也不图利，所以活到这个年纪了，虽然医术高明，却除了现在居住的一个老宅，浑身也没什么家当了，钱财这种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觉得为这种事烦恼一辈子，实在是不值当。
不过他却是对一件事很执着，那便是医术上的事情，但凡有什么新的方子，或是一些瞧病上的新想法，他都会不远万里的过去瞧瞧，正是这个性子，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才让他见识了各地的名医，也学到了很多感悟。
此时瞧见站在那里意气风发的公孙礼，秦融实在是难以相信，公孙礼的病他可是瞧得真真切切，实打实的活不过几个月了，不说是出门走动，便是想下地都有些困难，大多数时候怕是都躺在榻上吐血吧。
可是眼前的公孙礼却是满面红光，瞧着并不像是有病在身的样子，秦融是无法理解的，他以为自己眼睛昏花，便往前走了走，想瞧得仔细一些，只是走了几步，却被人拦了下来。
“老先生，实在是抱歉，这里的庙宇还没有建成，不方便”一个站在院门前的专门负责拦下想要瞧热闹的行人，省的他们在施工过程中出现意外，不过语气倒是很客气，那人见秦融年纪大了，自然不敢现在放他进去，不过抬头一瞧，又是有些惊讶，“诶，秦老医师，你怎么来了？”
那人瞧见来人是城里首屈一指的名医秦融，以为这个老医师也是来祭拜小神仙的，顿时觉得自己的工作十分风光，于是又说道：“秦老医师，实在是抱歉，现在神仙庙还没有建好，您若是想瞧，还要过些日子才能进来。”
一个医师去拜神医，倒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那人也没有多想，最近来这里瞧热闹的人非常多，大伙都盼着神仙庙赶紧建好，他们也好在里面拜一拜，祈求小神仙显灵，保佑一家人平平安安。
那人在许多许多建筑工事中都做过这样的活计，唯独这次神仙庙的工作最为轻松，所有人都是客客气气的，很多人来了这里也是恭恭敬敬，即便是庙宇还没有盖好，大家都显得非常虔诚。
众所周知，秦老医师一向是不喜欢凑热闹，没想到今日这个老医师也迫不及待的过来这里瞧瞧，看来小医师果然是所有人都喜爱的。
秦融听那人说话，内心是有些不屑一顾的，这样的神仙庙宇他向来是看不上，若是求神拜佛有用的话，天下哪还有那么多的疾苦，这种事无非是愚人自欺欺人罢了。
“老夫不是来逛庙的，对这破庙也不感兴趣，不知你家公子是否有空，老夫有些事想和他聊聊。”
秦融对于不认同的东西，说话还是那样尖酸刻薄，他也不管对方是什么感受，有什么便说什么，毫无顾忌。
那人一听这话，便是不乐意了，自己热脸贴冷屁股也就罢了，怎么能说神仙庙是破庙，知道神仙庙里供着的是谁么，那可是药仙医神，是大伙心中的小神仙，当着自己的面说这样的话，当真是有些为老不尊了。
若不是知道秦融一向如此，那人估计便要翻脸了，不过此时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大伙不辞辛苦的在这里帮忙，许多人连工钱都不要，便是出于对小神仙的敬仰，这倒好，有人诚心过来捣乱，又岂能坐视不理。
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世间的许多矛盾便是这样产生的，秦融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多想，只是顺口说了些心中的不满，然而听到有心之人耳中，便是极大的讽刺，那人虽然对秦老医师也很敬重，不过也容不得别人数落小神仙的不是。
“秦老医师，话可不能这样说，俺是一个粗人，没读过书，不识字，却也知道尊重人，秦老医师这样口无遮拦，实在是不该。”
那人见秦融一副面无愧色的样子，越想越气，于是说话便重了一些，明里暗里的指责秦融为老不尊，不过也不会把话说死了，至少语气听着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一般的文人遇上这样的事，自然会一笑置之，或是拂手而去，又岂会与人当街争锋相对，那样实在是太掉价了，有辱斯文，可是秦融是何人，他向来不讲这些规矩放在眼里，别人与他不客气，他也不会给人好脸色。
“老夫如何为人，自有后世定夺，岂容你在这里指手画脚，老夫不过是问个人罢了，你愿意说便说，不愿意便作罢，那里来得这么多废话，真是聒噪。”
秦融说话的时候向来是底气十足，一双眼盯着人毫无退让，丝毫不会怯场，若不是年纪大了，不好与人动手，便是活脱脱一个愤青，而且说起话来也是寸步不让，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
俗话说得好，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秦融不是流氓，不过却也没有文人那样的谦逊，倒不是说他狂妄自大，而是他太过自我，很多时候，说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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