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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梦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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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之新作,并将之列为“Pinky跳跳跳”系列二号作品。王赫颐团队以一白化症猫咪为原型,以基因改造技术复制出一全然形似于古典时代著名玩偶Kitty猫造型之猫咪,直接取名为“Kitty二号”。然而诡异的是,Kitty二号与Kitty猫玩偶相同,是一只没有嘴巴的猫;也因此自出生以来便无法进食,必须仰赖鼻胃管灌食。而“Kitty二号吃吃吃”之行为艺术,便是在观众面前示范如何将蛋糕甜点、猫食饼干、鱼罐头等各式食物,制成流质状,对无嘴的Kitty二号猫咪进行强迫灌食;并将过程记录剪接为传统式平面录像作品。为求拟仿效果,王赫颐还将有着椭圆形大脸的Kitty猫二号穿上吊带裤装、别上粉红蝴蝶结,装扮为与Kitty猫完全相同之可爱模样;并制造佩戴有鼻胃管之“Kitty二号”玩偶,公开贩卖。由于“Kitty二号吃吃吃”实在太过残忍,动物保护团体遂再度控告王赫颐;而原Kitty猫玩偶制造商、Kitty猫形象版权拥有者(日本三丽鸥公司)亦控告王赫颐侵权。至此,自“Pinky跳跳跳”以来,王赫颐团队已然为此连续吃上了四起官司。此外亦有不少评论家批评其过度制造争议以进行媒体炒作。然而于2099年1月接受台湾《台北日报》专访时,王赫颐仍一派轻松,表示不会在意官司,也不会在意外界批评,将继续进行“Pinky跳跳跳”系列创作。
  但令人意外的是,此一诺言并未兑现。后续“Pinky跳跳跳三号”从未出现。2099年4月5日近午,王赫颐一如往常自位于伦敦Bloomsbery的住所外出,然而却未曾出现在与其住所相隔仅300米之工作室,就此失踪。包括王赫颐之家人与团队工作伙伴均表示不明所以,且事前毫无所悉。更诡异的是,根据人类联邦政府警方调查,约于失踪前一周,王赫颐曾向一媒体界友人表示,已然构想完成“Pinky跳跳跳三号”内容大要,预定近期开始擘画制作。然而工作团队成员却未曾听闻王赫颐提及任何“Pinky跳跳跳三号”之实质内容。警方针对此失踪案调查数月,没有任何结果。才以“Pinky跳跳跳”系列声名大噪的王赫颐便如此消失于茫茫人海之中。
  然而时隔近三年,事件却意外有了进一步发展。2101年12月17日,于王赫颐失踪约两年八个月之后,一匿名包裹邮寄至台湾台北“自由电视台”总部;包裹内容包括影片光盘一份、指甲碎屑十数片(以压口塑料袋密封)、毛发三根(以昆虫针、黏胶等仔细固定于厚纸板上),以及短签一张。其中毛发与指甲经人类联邦政府警方DNA分析,证实为王赫颐本人所有;毛发中两根为头发、一根为阴毛。而署名为“Kitty Kids”之短签则为英文写就,仅简短表示,王赫颐并非真正之艺术家,真正严格意义之艺术家必须献身于艺术;就此一标准,仅有“Kitty Kids”方才堪称艺术家云云;语气漠然,并无特殊情绪。而在自由电视台会同警方人员播放包裹内之影片光盘之后,发现该影片内容极其骇人。有关单位随即下令禁止该影片于媒体播出。然而两周后,伦敦八卦小报《深喉咙报道》出刊;报道引用警方内部消息来源指出,该影片主要内容为一遭受限制行动之人类接受鼻胃管灌食之画面。令人震惊的是,由于该名受害者没有嘴巴(研判口唇部位曾以烧灼、缝合等方式凌虐处理,该处皮肤显有凌乱疤痕,但却没有任何开口),经由鼻胃管灌食为该受害者唯一之进食方式。至于该名受害者是否即为失踪艺术家王赫颐,该消息来源表示,由于受害者明显经由特殊方式毁容(影片中,受害者没有毛发,五官形状扁平、残缺不全,且肤色极白,全身皮肤似乎已经不明化学方法或基因工程处理,呈现一极度光滑,如去壳水煮蛋之诡异质感),导致身份难以辨识,无从确定是否就是王赫颐本人。然而《深喉咙报道》依旧绘声绘影指出,除该影片之摄制者确实拥有王赫颐之毛发与指甲屑等证物外,警方内部亦有传闻,表示在收集一定数量关于王赫颐之新闻碎片,并与该灌食影片进行比对后,多数项目小组成员均认为受虐者之眼神与王颇为神似。也因此,项目小组已假设王赫颐遭到囚禁凌虐,正积极追踪包裹来源中。
  然而由于罪犯心思缜密,并未在包裹上留下汗水、皮屑等任何微物迹证。警方仅于短签上采得不甚清晰之半枚指纹。警方甚至怀疑该半枚指纹为歹徒刻意留下,意图借此干扰办案。由于线索不多,案情遂陷入胶着。
  此即为著名之“Pinky跳跳跳凌虐事件”之大要。然而尽管该案喧腾一时,侦查依旧迟无突破。时日既久,遂不了了之。
  但事件尚未就此结束。2102年11月,于王赫颐失踪三年半后,俄裔英籍艺评家Masha首度公开抛出阴谋论看法。于《Art Image艺术志》267期中,Masha撰文表示,高度怀疑王赫颐的失踪只是个幌子,整起疑似囚禁凌虐之犯罪事件,均为其幕后操控之结果;而神秘包裹中之凌虐录像,其实就是当初王宣称即将执行的“Pinky跳跳跳三号”。至于录像中受虐者是否即为王赫颐本人,Masha则认为概率不大。“毕竟在受害者容貌已然面目全非的状况下,要设法制造‘该录像主角即是王赫颐’的错觉,亦非难事。而王赫颐本身既为策划者,则很难再亲自担纲录像主角。”Masha也坦承,此等阴谋论其实在艺术界流传已久,他本人只能算是首次将之公开陈述而已。“……我认为,包括王自身之失踪、事前向媒体友人的放话、事后媒体之报道、舆论纷扰与揣测;甚至我自己目前的公开看法等等,一切尽在他的规划与算计之内。……如果我猜得不错,王赫颐正是想设计一个由众人参与所完成的行为艺术作品;而这个作品就是‘Pinky跳跳跳三号’。”
  严格说来,Masha的说法仅属臆测,并无其他任何有力佐证。人类联邦政府警方则公开呼吁Masha若持有新事证,应尽快提供,将针对此案重启调查。然而于该文章刊出后之下期《Art Image艺术志》268期中,Masha再撰长文,针对“Pinky跳跳跳系列”做出评论。于此一名为“连续回路——论王赫颐《Pinky跳跳跳》系列作及其争议”的艺评文中,Masha论述,艺术创作的思维是自由的,而行为艺术与一般社会观感、社会习俗之间的冲突早在古典时代已然有之,常见于某些需要表演者裸露身体的行为艺术之上,并非始自今日。事实上,艺术家利用与社会价值观之冲突营造张力,甚至将社会反应纳为行为艺术整体之一部分,也并不新鲜。然而,“Pinky跳跳跳”系列之不同者在于,发展至今,由于牵涉重大刑案,遂引起轩然大波。“如若此类发展真为王赫颐预先设计,”Masha写道,“则事到如今,所有其他后续事件,包括艺评、社会舆论、刑事案件案情发展等也都无可避免地被视为艺术创作之一部分。举例而言,笔者之前所公开发表之阴谋论,或可被称为‘Pinky跳跳跳四号’。然而令人感到惊奇的是,由于此刑事案件追诉期限长达60年,因此几可论定此一艺术创作之呈现过程必然至少尚有60年期限;而此一长达60年之‘追诉期限’当然是为一现代性(Modernity)之产物。……王赫颐对‘Pinky跳跳跳’系列连作之精巧设计在于,借用一‘国家机器·现代性’之法律系统,将此一行为艺术构造为一长达60年之连续性回路;于此60年期间,所有与此事件相关之行为——无论其对于‘Pinky跳跳跳’系列之态度是正面抑或负面——均成为其行为艺术之一部分。换句话说,‘对行为艺术的反应行为,反馈至行为艺术自身’。以此一角度而言,破案必将遥遥无期,凶手也必将逍遥法外;因为唯有无法破案,才能保证‘Pinky跳跳跳’系列连作之持续创造。……这是王赫颐与现代性的巧妙挂勾,同时也是对现代性的反讽……”
  “此为就艺术角度而言。”Masha继续写道,“……然而,若以刑案观点而言,笔者却必须指出,正是此一连续回路之特质,提供了警方破案的契机。因为在当初凌虐录像之新闻热度过后,60年之间,唯有持续发生的相关事件才能维持‘Pinky跳跳跳’系列连作的表现力度。而最希望维持其表现力度者,当然可能就是艺术创作者王赫颐本人,也可能就是凶手,或与凶手有关——当然,可能也包括我在内……”此言既出,舆论大哗;于舆论压力下,人类联邦政府相关单位亦立即传讯Masha到案,希望能对案情有所帮助。然而此时又有人怀疑Masha此举或有其他目的。日本著名推理小说家村上弘宪即于《朝日新闻》撰文指出,Masha将此一逻辑说破的结果,虽然对此一事件之继续延烧颇有短期效益;然而就长期而言,此举将产生吓阻作用,致使意图“参与创作”的其余共同作者因害怕涉入刑案而心生畏惧。“……这当然对‘Pinky跳跳跳’系列连作的艺术表现力有所伤害。究竟Masha图谋为何?是仅仅做出评论,不作他想?是期待系列连作之表现力度持续延烧?抑或是希望利用此一吓阻作用,坚壁清野,排除其余‘闲杂人等’,将‘Pinky跳跳跳’系列连作之创作权收归于己身(或僭夺其创作权)?甚至,Masha本人是否与王赫颐团队有所关联?他是否独立运作,或为王团队一员,或为王所利用?诸多可能,令人费解……”
  正于舆论喧腾不已时,出乎意料的是,艺评家Masha亦突然失踪。两天后,其尸首于法国卢瓦尔河一支流河床上被发现。法医相验结果,分析为生前落水;然而究竟是自杀或他杀则无法判定。一周后,2103年1月27日,法国《世界报》收到一署名“Kitty Kids”之密封函件。该函件显然以一般个人计算机打印,以英文简短表示,艺评家Masha勇气可嘉,几经考虑,“我们决定帮助他献身于艺术,成为一真正之艺术家。”而此一函件经过警方化验,又采得半枚指纹;但经与先前寄至台北自由电视台之Kitty Kids短签所采得半枚指纹进行比对之后,并不相符。
  然而或由于涉入“Pinky跳跳跳”系列创作(以艺评家Masha观点视之)之艺术家,包括王赫颐本人(疑似遭到凌虐)与Masha(确定死亡)等,均后果凄惨;于Masha尸体被发现后,自此遂再无后继者敢于参与“Pinky跳跳跳”系列创作。而艺评家们尽管仍持续有所评论,或由于惧怕,均止于点到为止,并无任何突破性新观点之创见。久而久之,于悬案未破之状态下,事件遂逐渐平息,再无后续发展。“一个可能的看法是,这样的沉默或许就算是Masha所谓‘现代性连续回路’之终结?然而我不认为如此。”于《继承与离弃:新艺术100年》中,史学家林映谦如此论述,“‘没有后续事件’同样属于创作的一部分。在此,我的评论也是创作的一部分。这是我的结论。”
  史称“Pinky跳跳跳凌虐事件”。


第37章 
  2219年12月1日。凌晨2时41分。印度德里。
  一时之间K竟不知如何反应。但Devi显然并不在意。她只是淡淡瞥了K与Eurydice一眼,很快便继续说了下去:“这是梵天。”她的视线指向那奇异的神祇,“婆罗门教主神之一。有一种说法是,婆罗门教中,类似梵天、毗湿奴或湿婆这几位主神,其实都只是所谓的‘梵’在诸多相异时地的不同化身而已。
  “如两位所见,我在这里经营的事业,就叫作‘梵’。”Devi女士清了清喉咙,“于婆罗门教核心教义中,‘梵’代表的就是‘一切’。这点,从最原始的《梨俱吠陀》,到后来的《梵书》《奥义书》等种种经典,都能找到思辨痕迹。梵就是宇宙、就是本质;梵能幻化为万物,表现为一切事物、一切形体。然而,亦因梵即一切,它便不可能仅是某些特定事物。它难以言说、无法触及,所能言说、触及者,都只是‘梵’在某特定时地的特殊体现而已。
  “所以现在,两位或许可以猜到,为何我会把这里命名为‘梵’了。”Devi女士淡然一笑,举起杯盏喝了一口,“当然,你们这张全像画片是经过特殊设计的。”Devi女士看向K,“这几乎是M的习惯了。M的个人注记。她的手泽。”
  “M怎么了?”K问,“她现在人在何处?”
  “是,我会告诉你。”Devi女士微笑,“……准确地说,我会告诉你怎么去找她。但我也只能告诉你找到她的方法;至于她的确切行踪,如我所说,我也很难确认。事实上,寻找M的方法,也的确与这两张全像画片有关。
  “所以我必须向你说明,关于画片上的这位主角——‘梵天’这位神祇。”Devi女士继续说明,“婆罗门教中,梵天是创世者。或说,‘梵天’是‘梵’用以创世的某一人格化特殊体现。前面提过,‘梵’即是一切源头、一切本质;而为了创造世界,‘梵’将自己化为梵天,担负起将世界由虚空中幻化而生的创世任务。无中生有。换言之,‘梵天’这位神祇,是‘梵’的某一性格——或许正是创造性格——变化而成的人格化神祇。
  “神话中,梵天与妻子萨拉斯沃蒂有这样的故事:男神梵天感觉寂寞,想要一个女伴,便以一己肉身为媒介,自其中‘创生’了萨拉斯沃蒂。是以萨拉斯沃蒂既是他的女儿,亦是他的妻子。梵天疯狂爱上了这位自己的创造物;他无法忍受片刻分离,想要随时随地都能看到她。于是当萨拉斯沃蒂往右走,梵天便在右侧生出一个头;她往左走,梵天便在左侧生出一个头。如此重复,四面生出四首;而四张脸面上之双眼,皆一无例外地凝视着萨拉斯沃蒂。
  “但萨拉斯沃蒂太害羞,无法承受梵天过于热切的眼神,逃无可逃之余,最后只能向上飞升。没想到梵天竟然又往上生出了第五首。而那第五双眼,第五双洞黑的瞳眸,依旧痴迷地注视着她。
  “婆罗门教神话中,为了惩罚梵天与自己的女儿乱伦,这向上注视的第五首被力量更为强大的湿婆神所砍下。这是湿婆给梵天动用私刑了。因此梵天的最终形象,并不是五个头,而是向各方凝视的四张面孔。
  “古典时代末期,在印度,对多数婆罗门教信徒而言,梵天的力量不如湿婆。事实上,比起湿婆,对梵天的崇敬也少得多。梵天的神力代表最初之创生,而性格暴躁、力量强大,常与其他神祇争执冲突的湿婆却是毁坏与再生之神。此处,‘毁坏’与‘再生’是一体两面;说的其实是同一件事。
  “当然现在,在已无信徒的这个时代,无论是湿婆、梵天抑或是毗湿奴等主神在婆罗门教中的地位消长,已全无意义。多数人完全不关心这些。这些细节,也只有对我这种人来说才算数了。”Devi抬眼望向K与Eurydice,“K、Eurydice,我无法推测你们是从哪里得到这张全像画片的。但总之那是M的手笔。在这套全像画片组合中,梵天是拥有他的第五个头的。这同样令人费解……”
  Devi稍停。然而此刻,在这房里,地底特有的阴凉中,K突然领悟,那自他踏入此一办公空间中所感受到的怪异感究竟是什么。
  那是种寄物柜般的印象。如同他与M之间用以传递情报数据的车站寄物柜。隐蔽于空间一角,纯属于物,介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封闭界域。仿佛Devi、Eurydice与他自己,此刻都像是某种尺寸缩水的小人儿,某种数字化资料,在那因被整个世界所忽略遗弃而反白的蜂巢状寄物柜中交谈……
  “相信你也清楚,”Devi进一步解释,“类似全像画片这种艺术形式,理论上不可能有类似这样的成套作品……”
  “是。我从没看过这样的全像作品。”
  Devi女士点头。“这是M的算计。你知道,正常全像画片的原理,是以程序运算去模拟那摄影者不可见的部分。如果摄影者只能攫取物体之正面,那么全像摄影技术会以一算法推演出物体不可见的侧面,而后自动呈显。然而,在这作品中,”Devi指向桌面上直立的梵天,“K,当你的画片与我的画片彼此合和之后,却生出了第五个头。这显然是原本的程序演算难以办到的。”
  “我了解。”
  “首先,正常状况下,全像画片不应有所谓‘合和’。每张全像画片的程序都是独立运算的。当两张全像画片彼此趋近,至多是两帧光学实像同时现身。理论上,实像与实像间仅同时并存,不至于发生任何交互作用。”
  “确实。”K回应,“而且,那第五首的出现更令人费解。”
  “是……或者,可以这么说:那是另一套专为梵天第五首所设计的全像算法。”Devi说,“不精确地说,原本在两张全像画片彼此分离时,那特别的算法并不存在。M想必是为这两张全像画片设计了一个特别机制,另一个殊异的运算器。当两张画片彼此接触,这运算器便会被启动。这就造成了第五首的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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