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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音乐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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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上你了。”
  雨水自窗外打落,我轻轻擦拭她湿润的脸。
  我们到底是在何时做错了选择?
  打从出生开始吗?还是我们相遇那刻?抑或婚礼那天?
  我将掌心贴在她温暖儒湿的脸颊上,吻了她的唇。
  “我大概来日不多了。”她说。她的语气十分肯定,仿佛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可以,求求你为了我继续活下去—?”
  “你愿意答应我的请求吗?”
  “我当然愿意,无论是什么请求,我都会为了你达成。”
  “那么——请你把我作成音乐盒。”
  她的请求超乎我的想像。我有好一段时间说不出话,才终于开得了口。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跟我说的一样。请你把我的身体运用在音乐盒上。你要把我作成音乐盒。”
  她希望成为音乐盒。
  我实在难以理解她的愿望,也实在无法为她实现她的愿望。
  “我做不到。”
  “拜托你。”她哀求我。“这件事只有你办得到。”
  “如果你是因为对未来感到悲观才说出这种话,请你重新考虑。你总有一天会恢复健康。要是开始复健,手脚应该就能活动了。你曾历经死亡,却又像现在这样重生。不可以轻易舍弃这条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
  “我求求你!”
  “你为什么想成为音乐盒……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家父说就算世界毁灭了,音乐也会继续存在。所以我想脱胎换骨成为音乐。请你亲手将我改造成音乐盒吧。”
  “你应该忘了这种妄想。”
  “拜托你,把我——”说到一半她再次发病昏厥过去。我对她进行急救,在她恢复呼吸之前持续鼓励她。她这次症状严重得仿佛随时会断气。我抱着头在她的床边瑟缩。我觉得无能为力的自己真是没用。明明要是献出我的生命能拯救她,我还能平心静气地迎接死亡。
  我思考起将她改造成音乐盒的方法。她可能认为自己的身体要是能被作成音乐盒,或许就能转生。大概正因为她活在只有音乐存在的世界中,才会冒出这种想法吧。但在祈求转生之前,不是更应该守护当下的生命吗?
  下一次她恢复意识,是在太阳下山时的事。雨虽然尚未停歇,雨势也稍微减弱。窗户早已关上,窗帘也拉起来了。反正今晚见不到月亮。
  “对不起……”她微微张开了嘴。“请你忘了关于音乐盒的事。请你把那个请求,当成是我梦魇时说出来的话……”
  “你现在什么都别想,请你相信自己会好起来。”
  “不……我累了……”
  “千万55;灰心。”
  “你听说过我从阳台坠落时的情形了吗?”
  “我没德过。1
  “我只是在阳台吹吹风。直到现在,我都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的风,以及从西边传来的海洋气味。”
  “你为什么会从阳台摔下来?”
  “——我是被人推下去的。”
  “什么”
  我站起身子将耳朵凑近她的嘴,以便听清楚她的话。
  “留在我身体上最后的感觉,就是一双手推着背的触感……”
  “麻烦你缓缓地跟我说个仔细。谁把你推下去的?那双手是谁的?”
  “光靠手的触感,我感觉不出是谁。我也没听到对方说话的声音。”
  “你不知道是谁把你推下去。”
  “不,我知道。因为他的脚步声。他鞋子的声音很特别。那双皮鞋的声音是——”
  那个人有一双自豪的皮鞋,总是命令佣人帮他擦鞋。
  “你确定就是他吗?”
  “……没错。”
  不可饶恕。
  我或许就是在那一刻,将自己的灵魂卖给了恶魔。
  如果我真的卖了,那当然也是为了她。
  不管这个世界本来就多么不可理喻,都不可饶恕。
  她再度失去意识昏睡过去,我动身前往工作室。里头只有几名勤奋的音乐盒工匠在工作,没见到那个男人。我可以选择跟他们问出男人所在,但我没这么做。我拿了放在工作室一角劈柴用的小斧头以及铁锤,将这些H具的握把塞进裤子后头藏起来,离开工作室。
  我敲打男人房间的门。里头传来不甘被打扰的声音,门打开了。开门的人不是那个男人,而是他的狐群狗党之一,平常就与他坑瀣一气。往房内探望,只见那个男人满脸通红地趴在桌上。玻璃桌面上放置的众多酒瓶,道出他们灌进了多少黄汤。
  “啥,你是怎么来着?想来跟我学音乐盒的作法吗?”
  我无视他的话,强行闯入房间。我反手关门并上了锁。
  “谁准你露出那种自以为是的表情?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他的语气带着醉意。
  “让我问个问题。视你的回答,我可以立刻回去。”
  “什么鬼?”
  “你怎么看待她?”
  “又在跟我提这个。”他露出轻薄的笑容。“快看这家伙,明明是贫民窟出来的,还庙虾蟆想吃天鹅肉。”
  醉鬼们爆出笑声。我内心有股冲动想打碎眼前的玻璃桌,却仍维持冷静不动声色。没错,我很冷静。
  “你好歹也掂掂自己的分量。你就是个会走路的有毒物质。你本该安分地待在贫民窟里头化为地球自净作用的一环,把毒物吸收进身体里再自己翘辫子。”
  “请你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怎么看待她的?”
  “她是有几分姿色。”男人露出冷笑。“但这女的给人的感觉实在很恶心。她就是瞎了眼睛,才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你也是被她拿来幻想的材料,醒醒吧你。是说她不是手脚都动不了了吗?逊毙了。不对,真可怜。她连一点像样的乐子都还没尝过,可怜喔。你的问题问完了吗?”
  “我还有两件事想问你。”
  “什么?”
  “你最近把你的鞋子借给别人过吗?或者是你的鞋子曾经不见,被其他人偷走过吗?”
  “啥?你在说什么?你倒是说说看我每天穿在脚上的鞋子要怎么偷?说起来这栋房子里有谁敢偷我的宝贝鞋子?我想到了,你大概敢吧?”
  他放声大笑。那双皮鞋百分之百就是他脚上的那双。原本还有别人穿着他的鞋子的微薄可能性,他亲自否认了。
  “那么我要问最后一个问题??是你把她从阳台推下去的吗?”
  他满面的笑意瞬间凝结。周遭的气氛为之一变,变得紧绷。
  站在他身旁的男人显而易见地变了脸色。
  “那家伙是自己掉下去的吧?她平常就笨手笨脚的。”
  “你以为她眼睛看不见,就不会穿帮吗?”
  “你敢继续血口喷人,我就让你再也无法待在这个家里!”
  “她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你鞋子的声音。”
  就在我说出这句关键性的话语之时,我注意到他们对彼此使了个眼色。
  我猛然掀翻玻璃桌,迅速向后退。我将手绕到背后拔出铁锤。
  他的狐群狗党从右方迎面扑来。我大肆挥起铁锤,顺势重击男人的下巴。趁他双脚一软,再从头的侧边来一发追击。一阵闷响传来,血沫直飞。
  我用空着的手拿起小斧头,接着堵在那个男人面前。男人在酒精作用下行动迟钝,无法立刻起身,像是某种恶心的节肢动物般一边笨手笨脚地向后退缩,一边抬头望着我。
  “你、你疯了!你别以为做了这种事还能全身而退!”
  “你才别想全身而退。”我握着小斧头逼近。“你为什么想杀她?她又对你做了什么?”
  “我不是故意要推她!我只是想叫她。对,我当时在阳台的地板上跌倒撞到了她,结果她就摔下去了。抱歉我不该隐瞒到现在。我没有恶意。你也知道我有我的难为之处。”
  他口齿不清地说明。
  我举起小斧头,在他身旁的地板重重扣下。
  “少扯请了。”
  “我说的是真的!”
  我思考片刻,将小斧头从地板拔起,站在一旁压着头哀号的男人同伙面前。
  “你应该知道真相吧?告诉我他的话是真的还假的。”
  “是假的,他在说谎。”酒肉朋友不做多想就出卖了他。“那女人挡了他的财路。他财产1到手就要把这个海墟纳为己有的如意算盘,被那女的看穿了……”
  “喂,小V胡说八道!”男人嚷嚷起来。“这家伙才在说谎!他就是推她的凶手。不是我!”
  “她只听到了你鞋子的声音。”
  “你难不成相信那女人的话?”
  “她的话在我心中,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真实。”
  我挥下小斧头。他冷不防后退试图迴避斧锋,但锁骨到腹部仍被斧头应声划开,血沫横飞。他的血很肮脏。我退开身子以免被血溅到。他痛得满地打滚,不久后便没了动静。
  他被我用铁锤痛殴的酒肉朋友还活着,不过我没理由给他一个痛快。我不想杀害非必要的对象。杀人这行为非常令人作呕,是种沉重的负担。我拉开附近桌子的抽屉找到一把剪刀,将剪刀收进口袋便离开房间。
  我边走边剪断卡利雍馆所有的电话线。接着我在雨中出门跑到海边,松开停泊船只上头系著的绳子,让它随波逐流。
  这下就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络。
  我回到她的房间。她的脸色远比我担心得更加恶劣。我将脸贴上她的脸向她呼唤。请你不要死,请你千万不要死。
  “你回来了……刚才去哪了?”她问。
  “我去找药。”
  “你的脸好冰……还湿湿的……你出去外头了?”
  “没有,这是我的泪。”
  “这样啊……你别哭……”
  怎么办?就连我也看得出来,她的生命犹如风中残烛。
  要是硬把她送上船带去看医生,她是否还有恢复的可能?
  要是当时我把护理师留下来,她是否就不会恶化到这种地步?
  我难以断定。无论如何,我早已成了恶魔。我已无退路。
  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没有人愿意回答我的问题。
  所以——
  在她死亡之前——
  我必须尽快将她改造成音乐盒!
  “请你稍等一下,我立刻回来。”
  我跑出房间前往工作室,一股脑地收集所有可能派上用场的材料,塞进布袋里,离开工作室。宅邸里头鸦雀无声。看来今晚的凶案还没传开。
  我立刻回到她的房间。
  “我要来实现你的愿望。”
  我对她如此轻语,将她的身体抱了起来。她轻得就像是用布料棉絮制成,触感也很柔软。我将她抱在臂弯之中,一边用身体推着人工呼吸器,走向浴室。接着我让她在浴室躺下。“这里……是浴室吗?”
  “没错。从现在起,你就要变成音乐盒了。”
  “真的呀?我好高兴……”她沙哑地说完,露出微笑。
  我默默脱起她的衣服。比起女性化的曲线,清瘦嶙岣的线条在她身体上更显眼。小小的乳房随着沉重的呼吸为之颜抖。我遏制着内心拥抱她的冲动,为她的身体盖上毯子以免着凉。“为了不妨碍作业,我把你的衣服脱掉了。对不起。”我说。
  “真是奇怪……就算是在这种状态,我还是会害羞。”
  “你很美。”
  她虚弱地笑了。
  我扭开水龙头放出热水。浴室逐渐笼罩在蒸气之中。
  我可以撒谎骗她。我可以假装正在制作音乐盒来让她放心。反正她看不见,身体也失去了感觉,我只要做做样子就能瞒过她。但我总觉得这是一种对她的侮辱。因此我必须将她改造成她所渴求的永恒姿态。该怎么让她化身为音乐盒,我有一个点子。
  那就是将她的生命化为音乐盒的动力。
  将她所剩的生命脉动,运用为刻?音符的动力。
  所以……要是等到她撒手人寰,就来不及了。
  我必须加快速度。“我要开始了。”
  “好的……”
  我将短刀的刀尖刺向她的左胸。
  殷红的鲜血自细微的切口洒落。这是她性命尚存的证明。
  “如果……你成功把我作成了音乐盒……”她开口。“请把我……放在这海墟的……最高处。在我成为音乐以后……我想远眺这个世界。”
  听着她的话语,我不自觉丢下了短刀,使尽全力紧拥着她的身体。
  我感受到她的胸口传来微弱的跳动。
  “我没办法继续动手。”我的身体不停颤抖。“伤害你是这么痛苦难耐的事……”
  “请你继续。你就把我当成音乐盒的材料吧……把我当成……一个小小魔法的材料……来,继续吧。”
  她胸口的跳动确实一分一秒都在减弱。
  那是她的生命,也是一种音乐。我不能让它停歇。
  我必须将生命直接改造成音乐。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却还是再次拿起了短刀。
  我要将她——
  改造成音乐盒。
  变成音乐。
  “我真的对你很过意不去……硬是要你配合……我的任性。”她断断续续地说。“但有你为我做这些事……我感到好幸福……”
  她缓缓闭上双眼。
  “你还不能死啊!你要活下去,成为弹奏音乐的力量!”
  “啊……月光洒在身上……”她的记忆与时间感开始混乱。“音乐盒响起来了呢……”
  我把自己原创编曲的音筒安装进从工作室带来的音乐盒台座里,启动音乐盒。音梳弹奏的声音在浴室里回荡得更响亮,乐声震动着我们的鼓膜。
  “这是我为你所作的音乐。”
  “谢谢你……这下我……”
  她就此绝口。
  我将她抱到浴室的地上让她横躺,用几近粗暴的手劲、按压她随时会停止生命活动的娇小胸膛,试图急救。
  然而她没有起死回生。
  她死了。
  我将短刀慢慢地戳入她的身体。紧绷的薄膜被割裂,鲜红的肌肉三两下就从肌膺探出。暗红色的血液顺势涌出,沾湿了短刀。我拿起莲蓬头用热水冲洗血液。我将短刀戳得更深也更久,沉默地进行在她体内安装音乐盒的手续。我已不再哭泣,也不再颤抖。
  她的肋骨成了音筒的轴心,同时也是固定音梳的台座。我本来就能不费吹灰之力作出掌心大的音乐盒机芯。要我作一个能收进女性胸口的机芯,只是小事一桩。我在靠近心脏的血管上安装齿轮,设置心脏为音乐盒的动力来源。
  随后我小心翼翼地安装音筒。音筒上的音乐是我自己谱的曲子。这是我献给她最后的祈愿。我将以往未能充分传达的话语,以及此后希望传达的话语,全变换为乐声。
  最后我缝合她的胸口,让她以音乐盒之姿重生。
  但她没有发出声响。
  事到如今早已无可挽回——
  我帮她穿上衣服,抱起她直接从窗户走到外头。
  我抱着她走在满月高照的海滨。
  走向海墟的最高处。
  有一栋满是龟裂的混凝土大楼宛如巨大的坟墓,在海岸竖立。大楼长方形的影子在月光照耀下伸长,投射在侵蚀步道的宁静浪涛上。到了满潮,水会淹没大楼的一楼。现在刚好是退潮,大楼的入口是干的。将视线朝海的方向望去,还能见到其他几栋高耸的大楼,只是每一栋的下层都被海淹没,无法徒步进入。从海面上星星点点探出头来的电线杆,清楚地点出了沉入海中的道路形状。
  我进入大楼爬上楼梯。这栋大楼是这一带最高的大楼。或许是受到地盘影响,建筑物整体略为倾斜,倒是不妨碍行走。我逐一攀登空荡荡的灰色楼层。
  我踹开生锈的大门来到顶楼。冷风呼啸,是令人怀念的冬季寒风。星空算不上一望无际,倒也还能见到一些星点。最重要的是月光皎洁无比。满月原封不动地倒映在淹没大楼的海洋上。海的另一端还能见到上有灯火的都市。在几年前,这里还与都市那边的海墟相连。在海拔高度的恶作剧下,却成了这种光景。
  我让她坐在能一览风景的位置。
  这就是你满心期盼'悲哀而美丽的衰亡风景。
  我在她身边坐下,仰望月色。
  此时某处传来宁静的乐声。
  错不了——这段乐声是从她的胸口中传出,虽微弱但确实存在,悄悄地弹奏出声。她苍白的脸面向着月儿,仿佛身处睡梦之中地双眼紧闭,宛如歌唱般地低咏孤独的音乐。她终于重生为音乐盒了。
  好了。你成为音乐了。
  以她的生命所弹奏的末日旋律化为月光,将海一点一滴染得惨白。
  我们回归之处
  带着烟熏味的风让我明白我旅途的目的地已近。目的地是座有大型湖泊的小镇。夕暮中的浅紫月光在湖面闪耀着破碎的波光。杳无人烟的街道上,灯光一盏盏亮起,照耀了石板路。
  然而在灯火通明的街景中,仅有一处仍被暗夜垄罩。那里是个乌黑瓦躁的山堆。只有这栋房子被烧个精光,宛如它的存在已从这世上消灭。距离这栋房子被烧毁,似乎还没过很久。
  我踏进瓦砾之中,寻找失落之物的蛛丝马迹。但一切早已为化为烟灰与焦炭。唯一幸存的黄铜时钟指针,正指向今晚最早登场的星星。
  听说这里被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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