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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幽冥(半勺竹叶)-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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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阴冷至极。再有,这要是一下雨,那雨水还不都跑屋子里去了?”
高兴庆点点头,“不错不错,你说得都不错。是个人都不会建这样的房子住。”高兴庆停顿了下又道,“可这房子不是给活人住的。”
见张行一脸惊讶,高兴庆道,“这座房子其实存在已经有个上百年了。”
“怪不得这么破,这里难道是座庙?”张行问
高兴庆一脸朽木不可雕也的样子走进了房子,“这能是庙?供瘟神吗?”
三间屋子的房子门开在正中间,进门便进了正堂。房子没有吊顶,可以看到房梁,上面挂着丝丝络络的灰尘。正南的墙上放着已经认不出名字的三块牌位。牌位下面有几个果盘,由于年久,里面已经没有了祭品。左间和右间的屋子都是摆设,里面什么也没有。
由于背阳,屋子里的光线很暗,张行借着高兴庆的手电光把屋内看了个明白。
看完后张行明白了,这是给死人住的地方,怪不得自己说是庙的时候被高兴庆鄙视。
可他不明白的是高兴庆到这里来干吗。
高兴庆一脸怪笑的道,“酒店是住不起了,咱们只能来住住这不是活人住的地。
“我靠,你不会用我喂完鬼婴又喂鬼吧!”张行大叫。
“就你这身烂肉,给鬼我都怕把鬼熏着。”一提鬼婴高兴庆就生气。到手的肉让狗叼了!
“咱们就不能找个人住的地方吗?这里又不是没有旅店。”张行追在高兴庆的屁股后面说。
“咱们办鬼事,住人地干吗?”高兴庆回头道,“你给我消停点,死不了你!”
当天夜里。两个人便住进了这个不是活人住的房子的右面屋子里。虽然此时贵阳的温度不低,可由于这房子终年不进阳光,屋子里的温度阴冷至极。在屋子里坐到半夜,张行忍不住一趟一趟的往外面跑。屋里没风,可是阴冷。屋外没有屋里那么阴寒,却有山风,山风一吹显得更冷了。
当张行第十次往外跑的时候,高兴庆小心的起身。在供牌位的地方摸索了一会后扯下了一张黄裱纸。听门有动静,马上回到右面的房间里装睡。
张行冷得厉害,见高兴庆睡得直打呼噜忍不住骂了声猪。
在屋里又待了会,他不仅觉得阴寒刺骨。忍不住再次跑出了屋子。心想要不是兜里的钱和身份证都让高兴庆那货给收拾起来了,他早去旅馆住了。
在外面点着了根烟,张行开始围着院子跑步取暖。
当跑完一圈再回到院子的前面时,却见院门口站着一个穿小红花袄,葱绿裙子的女人。黝黑的辫子搭在胸前,右手拿着团扇,右手甩着一条手帕,血红的小嘴一张。对张行道,“小哥。进来乐乐啊~”
张行没听那女人的话进院子,反倒原地坐了下来。冷得打了个哆嗦。心底一阵冷笑,要说这人啊,倒霉了喝口水都塞牙,他这跑圈步回来都能遇到鬼,还他妈的是一只鬼鸡!!!
想着吸了口烟,然后冲屋子里大喊,“高兴庆,你他妈的别睡了,遇鬼了!”
叫了一声没有反应,张行又叫了一声。
那女鬼见张行大喊大叫,逆着风飘到了张行的面前,“哦,小后生知道我是鬼?”
“你看你那嘴,和刚吃完死孩子似的,说你不是鬼谁信啊?”张行没好气的道。
那女鬼也不生气,对张行道,“你不害怕?”
“我害怕有用?”张行道,“说说吧,你到底是劫色啊还是劫命啊?事先告诉你,劫色没有劫命不给!”
“哦呵呵呵呵,”女鬼捂唇发出一阵笑声,“你这小哥说话真讨人喜欢,我都不忍下手了。”
说着,水葱似的手指居然变成乌青,冲着张行的喉咙就抓了过来。
张行没想到这女鬼说动手就动手,也没想到高兴庆那个老不死的居然真没醒,当下看着越来越近的鬼爪就呆住了。再想躲时,已经能感觉到那鬼爪碰到自己的脖子了。
我命休矣!张行心中大叫。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红影一闪,张行的脖子被一双小手死死的护住。
张行定眼一看,见是鬼婴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
那女鬼被鬼婴一挡,倒退着飞出两步之远。见是鬼婴挡下了自己,眼中迷茫,“你也是鬼,怎么帮人呢?”
鬼婴不会说话,却看着女鬼留出了口水。也不听女鬼说了什么,后腿一用力便向女鬼冲了上去。
女鬼本来本事就不如鬼婴,再加上被符压了多年,哪里禁得住鬼婴的折腾,十几回合便被鬼婴死死搂在了怀里。
鬼婴抱着女鬼,小嘴里留出口水,用眼睛一个劲的看张行,那意思像是问张行这东西能不能吃。
张行哪里懂鬼婴的鬼语,见鬼婴把女鬼抱住,当下跑到屋里把高兴庆踢醒了。
高兴庆本就是装睡,被张行一踢立马站了起来。走到院子里见鬼婴把女鬼抱住了,不禁骂女鬼不争气。
走上前去把鬼婴拎起来扔到了张行的怀里,女鬼借势飘了起来,离抱着鬼婴的张行远远的。
“高家官人,你这是没事逗小女子玩吗?”那女鬼飘落到高兴庆的身边,用手绢擦着眼角说,“你上哪弄那么凶猛个小鬼?可吓死奴家了!”说完把脚一跺,娇嗔了一声。
张行看着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鬼撒娇,这是常人能受得了的吗?
高兴庆从地上捡起一根柳条,用力抽了女鬼一下,“没用的玩意,连个鬼婴都打不过!”
女鬼惨叫,呜咽一声飞到了屋子里。
张行一看这架势心知高兴庆和这女鬼早就认识,而且那样子似乎对女鬼打不过鬼婴相当的不满意。
张行刚想张口问这是怎么一回事,高兴庆便摆手道,“多年前路过这里,见这里有鬼做怪,于是把她压了起来。”
“压都压起来了,你怎么没直接收了?”张行问。
这里人口众多,留女鬼在这里岂不是个祸害?还不如直接除了也算造福人类。
“哟,你不是一向行善吗?”高兴庆讽刺的道,“这女鬼的身世可是真真儿的无比凄惨!如果你听了肯定舍不得收,最少也让你那朋友哭上一哭,净化了后送她去投胎。”
魏楠的眼泪是张行几个人的禁忌,见高兴庆一提再提,张行不仅恨得牙痒痒,“那是我这种人能做出来的事。你高兴庆可不是手软的主啊,你怎么还把留下来了?难道是看这女鬼长得眉清目秀的心生怜爱?”
想到这里,张行嘴上更是不留情,“认识你这么久了也没见你提过你有老婆,难道说你性趣与常人不同,对这女鬼情有独钟?这样说来,我现在是不是打扰了你们的好事。俗话说的好,小别胜新婚……”
话音未落,一根阴柳追魂钉已经抵在了张行的喉咙之上。未完待续。。
正文 第十七章 陈家老宅
“再说一句,老子弄死你!”高兴庆恶狠狠的对张行道,手中的阴柳追魂钉没有留情,向前用力的顶在张行的喉咙上。如果不是阴柳追魂钉已经生锈,恐怕此时张行的脖子已经见血了。
张行只觉喉咙处一痛,眼睛看着高兴庆没有害怕,反倒冷笑一声道,“怎么,说中你的心腹事,恼羞成怒了?”
“你就不怕我真杀了你?”高兴庆见张行没怕,心中怒火一升再升。
“怕,是人谁不怕死?”张行不在乎的道,“可是你为刀俎我为鱼肉,杀不杀我是我能说了算的吗?”
“既然知道这个道理,你就他妈的给我老实点!”说罢一脚踹在张行的左肋上,把张行踹倒在地后,一言不发的回了屋子里。
鬼婴怕柳阴追魂钉,见那东西不再抵着张行的脖子,马上扑到了张行的怀里,用手死死护着了张行的脖子。
张行在被高兴庆顶着脖子的时候没注意鬼婴的态度,此时才感觉那小东西是在护着自己。再联想起刚刚女鬼想伤自己时,鬼婴也是跳出来和女鬼战在了一起。
张行坐起来,把轻飘飘的鬼婴从从脖子上拽下来正视。
五岁孩童大的鬼婴一身血红,肚子上的皮皱皱巴巴,一看就是很久没有吃饱过了。没有眼皮的大眼纯黑色没有一丝白眼仁,猛眼一看就如两个黑洞一般。没有头发,青紫的头皮和两只小手一个颜色。小手上还有寸长发黑的指甲。
以前张行看鬼婴是看一次怕一次,自打被鬼婴吸了血后是看一次脖子疼一次。这几天鬼婴天天挂在他脖子上,他是看一次恶心一次。可现在,此时此刻他看着鬼婴居然有了一种亲切感。因为鬼婴此时对他不但全无敌意反而一脸的依赖。
鬼婴不明白张行想干什么,无神的大眼看着张行口水一个劲流。
“你为啥要救我?”张行问鬼婴。
鬼婴听不懂张行在说什么,口水顺着嘴角一滴滴流下。
张行把鬼婴举过头顶,问,“你不是一直想吸我的血吗?为啥一直没吸呢?”
鬼婴是孩子心性,见张行把自己举起来还以为张行在和自己玩。把小手向两边伸开,咯咯的笑出声来。
张行站起来把鬼婴向天上抛出,鬼婴哈哈笑着飞起来。再落到张行的背上。张行把鬼婴抓起来再抛出去,鬼婴围着张行飞一圈,又撞进了张行的怀中。
只不过是单纯的抛起落下,鬼婴却高兴的咯咯乱笑。张行被感染的也不由得展开了笑颜。
“哟,小哥和这小鬼玩的还挺开心!”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女鬼在屋子门口静静的立着,看着张行和鬼婴在那里玩。
张行知道鬼婴在这里女鬼不敢害他,便回道。“开心一时是一时,我这样的说不上哪天就下去陪你了。”
“小哥可是长寿相,哪像我是个命薄之人~”说着女鬼用手中的手帕擦了擦眼角,一副哽咽的样子。
“长寿相?”张行忍不住冷笑。“你刚才差点杀了我,我还长寿相?”
“小哥你这话真噎人。”女鬼把手帕从眼角拿下来对张行乱甩着道。“你咋不知道奴家的心吗?”
“我知道你想我死的心。”
“死有什么不好?”女鬼用手按了按鬓角,一脸娇羞的道。“死了可以和人家做一对鬼鸳鸯,双宿双栖……”
“去去去,谁和你双宿双栖,老子还没活够呢。”张行连忙呸了两声。
“嘻嘻~”女鬼不怒反笑,用手捂着嘴道,“小哥真有意思。”
张行冷得厉害,不愿意再和女鬼啰嗦,抱着鬼婴往屋子走。屋子虽然阴冷,最起码避风。
张行走到门前的时候,女鬼怕鬼婴,下意识的给让了让道。
回到屋内也睡不着,因为实在是太冷了。张行不由得佩服高兴庆,这么冷的地儿他怎么睡着的呢?
女鬼也飘进了屋里,让张行冷得睡不着,就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在聊天中张行得知这女鬼叫赵柳儿,已经被压在这个小屋里十年有余了,今天才被放出来。而压她的人,就是高兴庆。
张行看这女鬼的能力一般,并不足以让高兴庆动心。那高兴庆为什么不把女鬼收了反而费事的压在这里呢?
“高家官人是看我可怜。”说到这里女鬼一脸哀怨。
“可怜?”
见张行对这感兴趣,女鬼一纵身飘到了张行的面前,对他缓缓道起一百年前的往事。
一百年前的这个小镇还只能算是大点的村庄,挂名在当时当地的地主陈员外的名下。
陈员外在当时的县城里算是一等一的人物。那时山上能种的田,十亩里有八亩是他家的。山上能出果子的树,十棵也有八颗被他占了去。
附近的山民想吃口饭,无不要到他家当长工,给他做活。当时陈员外的老宅就修在这个山村的半山腰上,每到收获的季节陈员外便会带着一家老小回到这里小住。
当时陈员外家的老宅里有一个叫王秀玲的帮工媳妇,长得很是秀丽,平时在陈员外一家回外宅的时候帮着缝缝补补什么的。其丈夫赵三在陈员外家里打长工,是个赶车的车夫。
陈员外当时正值壮年,对这个叫王秀玲的媳妇起了色心。为了能长期霸占秀玲,陈员外害死了赵三,把王秀玲接进了内宅。
当时王秀玲和赵三却育有一女,名叫赵柳儿。赵三惨死,王秀玲被霸占那年她才三岁。
陈员外只要其娘不要其女,找来人伢子便把她卖到了外县的妓院里。
可好色的陈员外偏偏有个如母老虎一样的大太太。王秀玲进了内宅没几年,便被大太太逼得上了吊。
本来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因为在那个年代,穷人说不出理去。
可是。十二年后,赵柳儿却回来了,改名桃儿。
桃儿自称家亡败落,自愿卖身到陈员外家里为奴为婢。陈员外的大太太见这桃儿长得清秀,一对大眼水汪汪的,脸蛋粉红,眉不修而翠,唇不点而红。行事走路间带着一股子大家的气质。不由得问那桃儿是哪里人氏,家门在哪。
桃儿眼睛一红,对大太太跪下哭道,她本是贵阳城里五代书香门第柳家的女儿。只因家父得罪了恶人。家中又无钱无势,最后只能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她自愿卖到陈家,只求有一席活命之地。
大太太哪里会轻信桃儿的话,当下打发了下人去贵阳打听。这下人一打听,贵阳府的确有那么一个柳家。因为得罪了当地的恶霸被弄得家破人亡。
大太太又问可知道那柳家有一位小姐没有。
下人却道不知。因为那个年代大家小姐都是足不出户的,外面的人鲜少能知道这些事情。
大太太当下对桃儿的话便信了三分。
她本想给自己的儿子娶一房好媳妇,可又嫌弃本县里的姑娘不大气。眼下的桃儿正合了她的心意,本是落难的大家小姐。配他的儿子也不辱没了他们家的身份。再说,桃儿这样的大家小姐。是他们家以前想攀都攀不上的高枝。
此时的陈员外已经年过五十,头发都花白了。他本来不同意桃儿留在陈家。因为柳家有难的事要是被追查出来,那可是引火烧身的事。他们家在县城里算是大户人家,可和贵阳府里一比,那就是十足的乡下人。
当桃儿跪到陈员外面前的时候,陈员外改变主意了。此时他的心思便全被桃儿的容貌勾了去。当下也不反对桃儿留在陈家了,看着桃儿饱满的身材色咪咪的要求桃儿当第八房姨太。
桃儿当下拜谢,就像遇到了恩人一般。
大太太气得晕厥,可木已成舟,只能恨自己不长眼招进来个狐狸精。
桃儿一进陈家的门,指名便要住外宅北面的一间院子。这院子便是她母亲生前住过的地方。后来她母亲自杀,这里便被空了起来,很多下人都说那里闹鬼,夜半三更的时候经常能听到有女人凄凄凉凉的哭。
桃儿要这院子正合了大太太的意,只盼着这桃儿和当初的香玲一样上吊自尽。
谁知道这桃儿却提出了要求,那就是要把那个院子重新翻盖。
院子要坐南朝北,并且在房子的左侧修葺一座不大的假山,右侧则让引一条小溪似的水沟……
条条款款的要求提出来,当下让大太太为了难。别说这院子的格局看着怪异,光那假山和小溪就要花不少银钱。
陈员外色胆包天,桃儿说什么是什么,眼睛一瞪马上着人动手操办。
三个月后,桃儿如愿住进了那个院子。每当下雨的时候,那小溪就如条河一样,把山上流下来的水全从那里尽数引进陈宅。
自打那院子翻新好,桃儿一下子成了整个陈宅最得意的女人。天天站在那假山上,冲着整座陈宅嘿嘿直笑。
可下人们却说那个翻修过的院子依旧不干净,说那女人的哭声不减反增,很多胆子小的下人在白天的时候都绕着那里走。
可桃儿却在里面住得安稳,如无事人一般。
桃儿一晃在陈宅住了五年,由十五岁的少女熬成了二十岁的少妇。这五年,她当着陈员外的八姨太,勾引了陈家的大小三位少爷,和下人的关系不干不净,可算是人尽可夫。
只要你是个男人,只要你有那个胆子,只要你愿意走进那个院子,那桃儿定会让你满意而归。
陈家为此蒙羞,大太太一气之下一病归西。
大太太的死就好像是个前兆一样,从那天开始,陈家的人从老到少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就连猫狗也没有剩下一只。
庄上的下人都道,这个桃儿就是个成了精的狐狸精。其目的就是败了陈家。
在陈家人死光,下人跑尽的一天夜里,大雨瓢泼,轰轰两个大雷劈进了陈家老宅。天雷过后便是大火。把陈家老宅烧了个干干净净。
只有桃儿的院子不知是什么原故,留下了一个框架。
从那天起,每到晚上桃儿的院子里就会闪现幽幽的蓝光。
有不少年轻的男村民说曾经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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