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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7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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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记的制式袍服和军服类似,有点儿过于简朴了。
“我叫人送酸梅汤过来。”孙敬亭笑道:“你敢相信吗,这边的一个台吉居然挖着地窖,储了不少冰块!”
“讲享受贵人都是差不多的。”张瀚悠然道:“我们可是先秦之时的祖先就已经知道储冰到夏天用了,诗经上不是有么。”
“二之日凿冰冲冲,三之日纳于凌阴么。”
张瀚哈哈一笑,说道:“得了,我不该在孝征兄面前卖弄学问。”
“你好歹是童生啊,这就难住你了?”
张瀚笑而不语,当年的张瀚肯定学问还过的去,童生也不是人人都能够资格的,一样要考试,要具备相当的资格才行,张瀚现在的才学,肯定不够格童生了。
不一会果然孙敬亭的伴当送了酸梅汤饮子过来,用冰镇了,黄昏时给人感觉是一天最热的时间,西边的太阳猛烈不下响午,又积攒了一天的热气,坐在屋子里不动都会流汗。
一杯冰冷的酸梅汤是解暑良方,张瀚和孙敬亭两人慢腾腾的饮了,感觉身上都清凉了不少。
张瀚眉开眼笑的道:“都说李遵路会享受,我看孝征兄也不差,我跟着享福了。”
孙敬亭冷哼一声,说道:“你不比我们有钱?只是你的钱要拿出来做更大的事业罢了。”
“说正事吧。”孙敬亭接着道:“今早最新的塘报,中路已经打起来了,据说察哈尔人并没有退却的迹向。要是真的,那可就太好了,我们要省不少事情。”
张瀚表示赞同,点头道:“固然他们跑不到哪去,可是如果能一战就解决,最少能省不少军费啊……动用蕃骑要钱的啊!”
那些小部族的蕃骑是和记麾下,其也得到不少商团军的帮助才能成军,当然在平时都接受调遣,和记也会给他们一定的任务补助,因为平时这些蕃骑是没有军饷的,毕竟他们还是部族军的组织形式。
或者将来商团军会给他们一些名义,比如骠骑军?以冷兵器轻骑兵的形式加入到商团军里来,但现在受制于军费额度的限制还不能这么做,所以用这些人的时间越久,给的任务补助就越多,还有聚集的蒙古人越多,和记给的粮食初助也不小。
早点儿把这事解决,大家各回驻地,省的钱就很不少了。
孙敬亭笑着道:“大约这些把你敬若天人的鞑子,从未想到你在背后是这般盘算计较的。”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张瀚抚顶叹息,说道:“头发都要白了。”
“文澜也学会矫情了。如果再能坦然撒谎的话,就是真的能当一个好政客了。”
两人都大笑起来,这话还是张瀚在多年前闲聊时提起的,孙敬亭当时直言张瀚有些偏激,还拿张瀚的先祖张四维当例子,不过张瀚却是坦言,凤磐公就是一个厚黑学的榜样。
在张居正掌国的时候,张四维毕恭毕敬,对张居正的所有政策未见反对,在政治见解上从未是张居正的对手。到张居正一死,张四维迎合皇帝的心理,算是彻头彻尾的反攻倒算,一些好的政策都推翻不用了,比如张居正的梳理驿站,每年省几百万两,万历和张四维连这一项政策都未能保持,其后的申时行和王锡爵等人也是做不到张居正那样拿整个官僚士绅体系开刀,于是驿传成了大明一个沉重的负担,一直到崇祯皇帝为了省钱裁撤大量驿站为王朝覆灭的另一个开始。
第1485章 忠孝
张四维无论如何不能算一个贤相,但算是一个优秀的政客,这是张瀚对他祖先的评价,相当的客观,令当时的孙敬亭为之吃惊。
现在旧话重提,一种温馨之感也是油然而生。
“不管怎样,我真的不希望文澜你成为你精心研究过的那些大人物的样子。厚黑,心狠手辣,口密腹剑……嗯,这好象是形容李林甫用的。总之,你现在这样挺好。有一些心机手腕,主要还是以王道为先,所谓王道,就是堂堂正正,就如这一次攻察哈尔一样,此前做的功夫足了,所以就水到渠成,任尔怎么扑腾也难逃覆亡之局,这就是王道。”
张瀚沉吟道:“但也不是什么事都能这么做,以正合,以奇胜,我想我们遇到对抗不了的东西时,只能先稳住脚步,以静待变,等待以奇致胜的那一刻。”
“是不是与贵蒲州尊亲有关?”孙敬亭相当敏锐,马上就问道:“事涉你的尊长,我不好多说,甚至不好多问。但文澜你要立定脚根才是,要知道,现在很多人在担心!”
确实是如此,如果是纯军事的问题和麻烦,和记的人没有丝毫的担忧,兵来将挡就是。可是皇上拿出了张瀚的先人出来,凤磐公一代首辅,赫赫有名的人物,连普通的百姓也知道不少蒲州张老相公的过往事迹,天生聪慧的神童,早早就中了进士,嘉靖隆庆到万历的三朝都屹立不倒,和王崇古等大臣掌握着陕甘宣大的边防事务,整个晋党具有相当的实力,去过蒲州的都知道,张府所在的大街有好几十个牌坊,都是蒲州张家的荣耀,一般人家有个进士及第的牌坊就算官宦人家了,在蒲州张氏这样的豪门世家面前,根本也就不够看的。
就算现在,蒲州张家也还有相当多为官的子弟,只是没有掐头冒尖的而已,若非如此,当年张辇不过是个普通的乡绅,不是张家的家主,赖同心好歹是实权参将,岂能就因为一封书信就卖了好大的面子给张辇?
现在张四维受到明显捧高的追赠,朝廷除了封爵之外,能给文官的最高成就都给了,太师,特进,光禄大夫,上柱国,加上忠肃的谥号,可想而知,朝廷做这样的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所为者,当然不是张四维突然被朝廷发现了什么隐藏起来的不得了的功绩,很明显的就是为了张瀚。
这很叫人头疼,但并没有太多人反感,人们都有些担心张瀚。
毕竟张四维是大明的名臣,朝廷给忠肃的名号用意也是很明显,忠孝传家,这是一个中国人最基本的道德准绳。
不一定人人能做到,但绝不会有人自称自己是不忠不孝之人。
此时的欧洲人头顶都有一个上帝,这是他们共同的道德标准,在中国人这里,千言万语只化为四个字,无非就是:忠臣孝子。
不论是谁,想得到这四个字的评价都很难,要为忠臣,就得拜别父母几十年不回家,父母丧后才能回家奔丧服孝,孝子这两个字,很难够格算上。要为孝子,就得朝夕奉阳,晨昏定省,想为朝廷效力就难了。
现实就是如此,所谓忠孝难两全,大约就是这样的意思了。
张瀚在草原登顶,但目前来说并没有与大明为敌,朝廷的意思也很直接和明显,想叫张瀚和祖先学习,继续忠于大明。
这是一种期盼,一种相当柔和的手段,如果张瀚在此时叛乱,数年间营造的形象就全毁了,给人的感觉是王莽,曹操之流。
另外就是不孝,张四维是张瀚高祖父,相隔不过几十年,朝廷大加追谥,张瀚若是公然反叛,等若不孝。
况且还有蒲州的这些尊长们过来劝告,不孝之名就算坐实了。
如果一个人不忠且不孝,这样的人能追随吗?
不仅在北方各省张瀚的形象会大为崩坏,就算是跟随他的吏民百姓,心存疑虑的怕也会不少吧。
军队倒不是很怕,但同样要担心军队会变质。
以前的和记商团军心存大义,一切行事都有强烈的自信,是为了华夏,为了大明百姓的利益,当然也为了效忠和记还有张大人。
现在只要军饷给齐,军人一样能挥刀杀向任何一方,但军人们心里的那种荣誉感和骄傲只怕就会荡然无存了。
关宁兵一样能打下南中国,江北四镇高杰的部下李成栋在投降清军后所向披靡,但张瀚真的想要这样的军队?
如果杀的人头滚滚,纯粹武力征服,应该也能拿下大明。
可是张瀚又想要那样的华夏?
孙敬亭是张瀚最亲近的部下,也是相当要好的朋友,更是有亲戚关系,对张瀚的心思还是很明了的。
张瀚也讨厌大明的言官,对结党之后只论党派不管事非的风气相当厌恶,更讨厌那些为了好处出卖奏折的御史和给事中。
但这个群体中也有相当的诤诤铁骨,只为事实,不论党派的言官也一样有,不怕触怒皇帝的硬骨头也是有的。
后世只知道骗廷杖,那东西又岂是好骗的?几杖就能叫虚弱之人半死了,而后关押,囚禁,虐待,免官和流放,一整套下来,这罪岂是容易受的?
可以说,大明文官,包括言官的风骨是二百多年独特的政治生态形成下来的,比宋人士大夫的风骨更硬,也更加强项。
毕竟宋朝皇帝可不会一次廷杖打起几十个文官,所以在宋朝士大夫说话风险很小……了不起被贬窜岭南,在大明,说话还是有生命危险,并且还不小。
社会风气也偏向开放,人们逐渐变得放诞敢言,行商和开设工场的风气也起来了,民间的管制很松,不象明初时,对人们的礼仪,衣着,建筑式样都有详细和严格的规定。现在只要有钱,管你是工是商,不是官绅的一样敢用朱门重檐,也一样能穿绸缎,能穿着红色紫色等各种颜色的衣袍在身上。
哪怕是唐宋年间,这种事也绝不可能,衣袍式样和颜色,向来规定的十分严格,不是士大夫,级别未到,百姓只能穿灰色青色白色等诸色,朱紫之色,向来是达官贵人的颜色,而现在,也堂而皇之的穿在百姓们的身上了。
京中的出版业相当繁荣,各种书籍在京不停的出版,人们不仅能看诸如三言二拍等文人编出来的书籍,也能把评书等市井杂言编成话本小册子,买回家细细观看。还有很多神怪传奇故事,反正没有忌讳,哪怕是白莲教的教义,只要你给钱,出版商一样敢替你印。
人们已经打开眼看世界了,有很多士大夫对泰西的学问也很感兴趣,虽然主要是在天文学上,也就是编历书这样的专业的事情上。但大明自有其恢弘气度,徐光启是士大夫,是礼部侍郎,一样能加入天主教,还取了教名,也没有人攻他是二鬼子汉奸,一样视为儒学宗师。徐部郎还和弟子一起翻译几何原理,把天主教的传教士介绍给朝中的大员们,南京教案发生后,并没有进一步有人迫害传教士,传教士们还可以传教,相比于东南亚地方,教士们肯定受到很多限制,但东南亚是被欧洲人征服的殖民地,大明却是有相当强悍实力的庞大帝国,其包容性和伟大之处就在于此。
相比几十年后鞑子列帝的那种妄自尊大和彻底的闭关锁国,两者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文明,商业,工业,文教,整个大明其实在重新寻找上古华夏的道路。
崖山之后,古典中国其实已经断绝了文明传承,大明立国之初复汉官威仪,但在朝廷到民间层次都有很多蒙元的残留,一直到隆万之后,朝廷的管制放松,开海之后民间财富大增,特别是江南,文化和经济方面都有相当强的活力,不管是苏州的经济发展,还是江南一大片地方的文化发展,都有一种蓬勃生机。
不管是和记还是女真,把这一切复苏的苗头给打断,都是一件令人相当可惜的事情了。
“文澜你打算怎么做?”孙敬亭颇为担心的看着张瀚,原本不打算问,可还是忍不住询问起来。
李慎明和孔敏行等人不在,和记内真正能影响到张瀚的无非就是这几个。
论聪明才智这几人都是人尖子,孔敏行是徐光启的入室弟子,农学专家,儒学水平完全够二甲进士,做实务也是相当厉害,而且入和记较早,地位很高。
一样早的还有王长富和梁兴等人,当然还有老掌柜周逢吉和梁宏几个,不过他们的水平和孔敏行不能比,当然影响不了张瀚。
还有李慎明,大胆心思,举人身份替总兵行商,折冲往返,光是凭关系是肯定办不到的,当然得有眼光和手腕,人得特别的精明。
不精明的人没法行商,光靠权势那种叫抢,不是买卖人。
在山西地方还是相当重商的,人们行商也不觉得耻辱,蒲州张家世代为官,姻亲都有不少是朝廷重臣,可不是一样还行商,有什么可丢脸的?
山多地少,不行商等着饿死?
“这事说起来很复杂,但也可以很简单。”张瀚叹一口气,说道:“说复杂,就是要更加的韬光养晦,要更进一步的退下去,说起来好笑吧,但应该得这样做。”
第1486章 退隐
张瀚又沉吟道:“从目前的情报汇总来看,建虏还在宽甸一带与东江纠缠。看来毛文龙屡次抄建虏的后路,把努儿哈赤给真正得罪了。”
孙敬亭莞尔一笑,说道:“正是如此呢,已经是夏天,老奴快七十的人了还带着疲惫的兵马在外不停征战,我看军情司的抄报,老奴一个月跑了过千里地,壮年男子也不一定受得了。”
“孝征兄这话说的很有味道。”张瀚哈哈一笑,说道:“老奴活不了太多时间了。”
孙敬亭沉吟道:“也不可太过肯定吧,毕竟此人一生戎马,身体据说相当硬朗,还能骑马奔波,说明体格还是很健壮。”
“强弩着一口气罢了。”张瀚很是自信的道:“正因他戎马一生,所以消耗了很多,到了这年纪,如果安心静养还能再拖几年,但他如火上添油一样,轰一下烧的更旺,这哪能持久?辽东那边的密报,都是有人私下议论老憨的身体,听说他屡次发病,背疾很严重。种种迹象来判断,我想我们不必太保守。”
张瀚记得努儿哈赤是天启六年八月间死掉的,现在已经是六月中旬,一年最热的时节,根据军情司的报告,努儿哈赤除了和东江打仗,还在不停的接见外臣,包括自己的臣属,还有蒙古逃人,朝鲜人,马不停蹄的巡视地方,几乎隔天就换个住处。
这样的条件之下,就算是大汗也不会有太好的居住和饮食,何况一个年迈的有疾病在身的老头?
命不久矣,这就是张瀚的判断。
孙敬亭微笑着道:“这又是你的直觉?”
张瀚的“直觉”可称是赫赫有名,多少次面临困难的决定,张瀚都是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一般人不敢问,孙敬亭和李慎明几个可不会客气,当然会询问张瀚决断的原因。
张瀚不好多说的情况下就会推给直觉,一来二去,张瀚的直觉成了高层中间的一个梗,后来干脆连普通人都知道了。
可能是文宣部门觉得可以加强张瀚在普通人心里的神秘感和天命所在的神秘色彩,所以不仅没有杜绝这方面的传闻,反而加强了吧。
“这事儿扯不上直觉。”张瀚大笑道:“就是判断,孝征兄要是觉得我判断的不准,咱俩可以赌一把,我相中你那把董香光的扇面可是好久了。”
“也不是很贵的东西。”孙敬亭无所谓的道:“赌我是不赌的,你要,给你便是。”
“那就没趣了,我就是瞧个新鲜,真的好东西我也欣赏不出来。”
孙敬亭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上回孙敬亭和李慎明还有张瀚几人吃饭,小饮之余李慎明拿了几副名家的收藏出来,大家一起观赏。
这也是当时文人士大夫家宴的套路,当时李慎明拿出来的是当时名家的名画,结果张瀚看了之后,一本正经的说画的不象,然后自己当场表演了一下画功,结果被几个人评价为匠气,虽然画的很真,但毫无意趣意境可言,张瀚同这几个家伙大吵起来,结果以后再也不肯品评字画了。
“好吧好吧。”张瀚听到笑声,自己先板着脸,接着也笑起来。
没有艺术天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孙敬亭知道,张瀚也明白,不自信的人才会被朋友的嘲笑激怒。
“说了半天废话。”孙敬亭又催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这事和你说个故事。”
张瀚清清喉咙,未语先笑,接着才讲了一段叫孙敬亭目瞪口呆的故事。
大抵在张瀚口中,那人还是叫袁世凯,大清当然不叫大清,张瀚胡编了一个名字出来。
袁世凯还是掌六镇的五镇,并且还是得罪过皇帝,也见猜于皇族,摄政王一上台,也还是要杀袁。
后来轻易杀不得,还是被撵回家乡,并且受到严密的监视,如果袁有怨望之心,或是谋反之意,恐怕在当时就难以保得性命。
袁世凯祭出的杀招便是钓鱼,而且是大张旗鼓的钓鱼。
袁世凯的儿女袁静雪一直随父亲生活,晚年也写过回忆录,但从未提到父亲有钓鱼的业余爱好。
袁世凯是好动不好静的人,从少年时代起兴趣完全不在读书,整日打拳、下棋、赌博、宴饮、冶游,十二三岁时即擅驰马。两次乡试均名落孙山,盛怒之下,将所作诗文焚之一炬,从此掷笔投效戎旅。那么,是不是袁世凯被“开缺”回到彰德洹上,真的拾起钓竿,死心塌地终老于此?
其实非也,袁世凯是一个有勃勃野心的人,他并不甘心贬谪,一直筹划东山再起。但他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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