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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露声色-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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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椰没有开口问他,闭上眼睛,紧抿嘴唇,再次无意识地拉伸和绷紧后腰,在对方手底的动作里,胸口微微起伏,鼻间沉沉吐息。
  江敛手下动作未停,落在林椰脑后的目光渐渐转深,他嗓音淡淡地喊道:“林椰。”
  林椰没有任何回应。
  江敛的手指挤入他的裤头下方,修长的五指张开,掌心包住他屁月殳上的肉,用替他揉药油的力道揉捏起来,又叫了他一声:“林椰。”
  林椰两股肌肉闭合紧绷,手指深深没入江敛的外套里,指尖用力抠住布料,最终还是没能忍出,从唇边溢出一声低吟来。
  江敛笑了起来,手从他的裤子里退出,拦胸把人从床上抱起来,拽到自己月退间坐下。
  林椰晃晃悠悠地后仰,坐入江敛怀里,慌乱间掌心撑在江敛月复下,隔着下方薄薄布料,不偏不倚地握住一样早已昂首挺胸和烫手发石更的东西。
  如摸到烫手山芋般缩回手,林椰愣在了那里。
  没有关系时再做这样的事,比维持床伴关系间做这些事更加令人心生羞耻。
  且他早在提出分开的那晚,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和江敛保持距离,将自己从那份无望的感情中剥离出来。江敛却一反前几天冷漠疏离的态度,又来靠近他,吸引他。
  轻而易举就用一把火击溃他心中高高立起的防火墙。
  林椰进退两难。
  寂静深夜中的敲门声陡然将他惊醒,林椰猛地推开江敛站起来。
  江敛面色黑了黑,抬腿靠坐在床头,扯过墙边被子盖在身上。
  林椰走过去开门,看见身高不到自己腰间的男孩抱着快要没过他头顶的被子站在门外。
  林椰满脸意外,“你还没有去睡吗?”
  小九把被子递给他,“爷爷让我再给你们拿两床被子,江敛哥哥人不在房间里,被子我放在他的床上了。”
  林椰接过被子向他道谢,目送他离开以后,疑惑转头,“还没有冷到要盖两床被子的程度吧。”
  江敛已经下床,拿起桌边的药走到门边,掀起唇角道:“那是拿来给你垫在身下睡的。”
  没有细听他的回答,林椰的视线落在他月复下,踟蹰片刻后欲要抬头说话,江敛却已经走了。
  对方人是走了,留下的火却一路烧进他心底。
  今天以前还坚不可摧的防火墙此时已是摇摇欲坠和破烂不堪。
  他在门边静默许久,半响垂眸吐出一口气来,心中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庆幸。
  作者有话说:乡村爱情故事(中)林椰:这时候我已经爱上了他。江敛:这时候我已经爱上了上他。后天就tla了


第八十四章 墙倒了
  第二天早上,练习生们在村里路边集合。昨天穿来的白色练习服不耐脏,所有人已经换上品牌赞助商提供的黑色外套。
  节目组策划晚上邀请所有孩子在学校内举行晚会,练习生们被分成两组各自行动。第一组负责前往学校给孩子们上课,第二组负责去县城采购派对的准备物资。
  授课组的组内又分为两个小组,一组是文化课老师另一组是艺术课老师。林椰没有上过大学,所以主动去了艺术课那组。他在报名登记的间隙里回头,看见江敛和明让去了文化课那组。
  校长领着给孩子们上课的练习生步行前往学校,剩下的练习生们则跟随村长坐露天载货车离村去县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和摄像老师也兵分两路,分别跟拍两组任务不同的练习生。
  村中到法定学龄的孩子有两百名,校长将孩子们临时分成两个大班。上午一班在教室内上文化课,二班在操场上艺术课,下午两个班进行相互调换。
  林椰在操场上接手了二十个孩子,教他们唱歌和跳舞,给他们排晚会节目。那些孩子虽然基础不好,热情却极高。
  到了午饭时间,仍拽着林椰的手不让他走。最后还是从教学楼内上完课出来的温免,将他从孩子堆里解救了出来。
  下午又忙着带新一批孩子排节目,直到西边山头太阳即将落山时,林椰才结束白天的工作与任务。
  大家匆匆返回村内吃完晚饭,离晚会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孩子们悄悄在村前空地上排练晚会节目,练习生们提着采购组带回来的东西去学校布置晚会场地。
  晚会地点设在学校内最大的一间教室里。练习生们把课桌椅搬开,动手准备装饰教室。
  林椰坐在课桌上吹气球,吸气吐气间胸膛轻轻起伏,一根手指戳在他微鼓的脸颊上,林椰陡然气泄,手里即将成形的气球就扁了回去。
  他捏着扁扁的气球转过头去,顺着那根收回的手指看见了江敛单手撑头扬唇的脸。
  林椰低头摸出一袋还未拆包装的气球丢给他。
  江敛没有动,反倒伸手拿过他腿上那半包已经拆开的气球,掀眸扫向他,“我吹这个。”
  林椰不甚在意地点点头,从江敛怀里拿回自己丢过去的那包气球,将手里还没吹好的气球再次递到嘴边,张唇要含住吹气。
  嘴唇却落了个空,手里的气球被江敛半路截走了。林椰轻抿嘴唇,抬头望他一眼,神色疑惑。
  江敛扬扬夹在指尖的气球,漫不经心地一笑,“既然你那袋给了我,那么这个也该我来吹。”
  对方收敛唇角笑意,面不改色地将林椰咬过的气球口含入嘴唇间。
  林椰心中微动,欲言又止数秒,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气球还没吹完,两人就因为身高原因被叫去挂彩带和彩灯。林椰踩着椅子站上课桌,弯腰接过旁人手中的彩带用胶带贴在墙上,江敛站在他旁边的课桌上,往绳子上缠挂彩灯。
  两只手要兼顾固定和粘胶带有点困难,林椰转头朝身后道:“你们谁有空?来帮帮忙。”
  其他人忙得脚不沾地,背对他整理彩带的邱弋抽空抬头应道:“那你等我一下。”
  江敛出声截断他的话:“不用了。”
  话音落地间,说话的人就直接迈开腿,从旁边这张桌上跨到林椰站的那张课桌上。课桌都是实心木头做的,承载两个成年男人的体重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单人课桌的桌面十分窄小,林椰不确定对方能否有地方落脚,下意识地往前挪了挪,想给身后的江敛腾出空地来。
  然而脚尖前方的空间也所剩不多,他踩在课桌边缘,三分之二的鞋底悬空在课桌外,上半身受惯性趋势无法保持平衡,陡然歪向课桌外。一条手臂紧箍在他腰间,将他带了回来。
  后背轻轻撞上气息熟悉的胸膛,林椰身体不着痕迹地僵了僵。假如是放在他和江敛结束关系以前,那时候他仍没有想清楚,多半早就习以为常,理所当然地靠在对方怀里。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心中怀揣有担心对方察觉自己心思的深深顾虑,也有装作无事发生顺其自然的浅浅暗示,更有贪恋对方的肩臂和怀抱而不想动弹的自私念头。
  立场不同的多方想法已经互相在心中撕扯起来。
  江敛却像是对他们过于亲密的姿势毫无所觉,手臂从他腰上收回,继而抬高越过他的肩头,替他按住墙上的彩带,“你来撕胶带。”
  被对方声音拽回现实,林椰回过神来,压下心中那些乱七八糟仍是胶着状态的的念头,垂头去外套口袋里摸胶带和剪刀。
  胶带和剪刀被他的手拽出口袋时,还有什么东西夹在两者之间,也一同被拖带了出来。眼看着那东西就要坠落,江敛顺手替他扶了一把。林椰将胶带和剪刀换到左手,右手捂住掉出来的东西送回口袋里。
  江敛没有看清楚那样东西的模样,只能凭借指间触感判断出,是一个小小的透明塑料封存袋。
  他没有太过在意,抬眸把目光投向身前低头撕胶带的林椰。他低着头,短短的指甲沿着胶带一寸寸推过,仔细寻找胶带的断口。
  脑后修长的脖颈弯出轻微的半圆弧度,脖子和外套后衣领间留出了细小的空隙,从领口望下去,还能看到林椰背部小块白皙的皮肤。
  剩下再多的也就看不到了。
  江敛收回目光,在林椰耳边开口叫他的名字,问他好了没有。
  却不知道从刚才江敛观察他的后脖颈开始,碍于对方的视线倾略性过强,林椰就隐约有所察觉,不自觉地将所有心神都转移到自己背后,整个人都变得敏感煎熬且心不在焉起来。
  此时江敛冷不丁地出声,倒让略有心虚的林椰肩头陡然轻弹,仿佛要掩饰什么般,速度极快地扭过头去开口应答。
  只是他忘了自己眼下和江敛挨得有多么近,心脏急跳间动作幅度过大,转头左脸颊就猝不及防地撞在江敛嘴唇上。
  他飞快偏过脸去,本就快到不正常的心跳频率更是呈直线状态上涨。
  耳边甚至传来了其他人阴阳怪气的起哄声。
  一瞬间紧张到额角浮汗,喉咙干燥而发紧,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林椰定神朝声音传来的位置看过去。
  然后才发现那声音不是在起哄他和江敛。教室里的练习生都背对他们围站在对面那张桌前,就连摄像老师的镜头,也始终背对他们朝向对面。
  原来不只有他和江敛两人踩在同一张桌子上贴彩带,对面课桌上那两人,似是在传递东西的时候靠得太近,导致两人鼻尖撞在一起,还被其他人给看到了。
  看热闹的练习生们吹口哨起哄,当事人的两位钢铁直男如临大敌般跳下课桌,一边难以忍受般上下搓擦手臂上立起的鸡皮疙瘩,一边满脸牙疼地来回跺脚走动,仿佛不将满身鸡皮疙瘩抖干净就誓不罢休。
  惹得在场直男们捧腹大笑,甚至一度在摄像机的镜头前笑裂了表情管理。
  一个小时以后,晚会教室终于布置完毕。
  墙边挂满绚丽梦幻的彩带和彩灯,五颜六色的气球被绑在教室各个角落里。课桌椅已经被推到两侧,桌上摆满了漂亮而精致的小蛋糕和零食。讲台上的音箱里流淌出轻松欢快的音乐。
  从未参加过如此大型而热闹的的晚会的孩子们,也握着手工制作的可爱邀请函紧张兮兮地入场。
  温免和明让是晚会的主持人。两人一唱一和,默契十足。吐词更是风趣幽默,三言两语就逗得在场所有人忍俊不禁。
  孩子们在晚会上表演白天排练好的唱跳节目,两个主持人偶尔也会毫无预兆地点名练习生上来表演才艺。
  节目表演的过渡间隙里,还穿插各式各样孩子和练习生互动的游戏环节,练习生这边人数少,每人都能轮到参加游戏的机会。
  林椰在抢凳子的游戏里被明让和温免点了起来。
  江敛刚刚结束上一轮游戏回来,双手抱臂站在狭窄过道的入口处给他让路。
  林椰放下手中零食站起来,外套口袋里的透明封存袋随着他起身的动作,从口袋边缘歪出了大半。
  他无知无觉,垂眼看见江敛的凳子横在过道里挡路,又弯腰把那张凳子搬入课桌下方。
  等到再次直起腰来时,轻薄的封存袋已经从他的口袋中彻底掉出,无声无息地飘落在了地上。
  没有发现自己掉了东西,林椰径直从地面的透明封存袋上方抬腿迈过,绕出座位区走向教室中心的游戏场地。
  游戏开始以后,江敛靠在墙边阴影里看了半响,才走回自己的座位旁。他弯腰将被林椰收进去的凳子拿出来,坐下时却瞥见地上躺着一样东西,嵌在漆黑的地板颜色中显得格外突兀。
  江敛神色微顿,随即认出来,掉落的东西是林椰傍晚揣在口袋里的透明收纳袋。
  他俯身将小小的封存袋捡起来,平摊放在掌心内,借着身后墙边微弱的彩色灯光垂眸打量,发现里面压着一片已经风干的花瓣。
  花瓣的形状很完整,能够看出来是粉色系的花,不像是这边农村里任何品种的花,倒像是岛上基地内种植的樱花。
  江敛将那片花瓣倒入手心内,又细看了两眼,想起来几天前他去办公楼那边找林椰,曾经和对方从樱花林里穿过,而林椰也曾从他的头发里摘下过一片樱花的花瓣。
  不过是一片花瓣而已,樱花林里还有很多。甚至有更加好看的,花形更加完整的,花色更加饱满的,想要拿多少片都行。可林椰为什么偏偏就要把这片花瓣风干收藏,甚至是随身携带。
  指尖捏着那片干花瓣,江敛若有所思地眯眸。
  片刻之后,他挑着眉尖淡淡笑起来。
  若说江敛本人,旁人无论何时提起他来,都不会将他和“愚蠢”二字相联系,且非但不会说他愚蠢,反而夸赞或是叹服他聪明,是有脑子且很会用脑子的人。就连江敛自己一直以来也是这样认为。
  然而如今在林椰这件事上,江敛却是不得不捏着花瓣低声自骂一句愚蠢。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他却因为身处山中,而一叶障目,没能看到整座山的全貌。
  如果能早点察觉到林椰藏在心底的想法和情绪,那么他也就不必再走这些天以来走过的弯路,也不必因为多方顾虑而停留在原地浪费掉这些天的时间。而当“顾虑”这个词从脑中浮现时,江敛自己亦是微微一怔。
  他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在自己身上看到过这个词,在林椰闯入他的生活以前,他甚至不知道顾虑到底是什么。他做事从来都是没有任何顾虑,也不需要任何顾虑。
  可如今他却会去顾虑,林椰不爱他不喜欢他,甚至不好感他这件事。
  江敛终于意识到,他或许是要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更加喜欢林椰。
  林椰做完游戏回来,看见本该好好待在自己口袋里的花瓣,却被江敛摆在了桌面最显眼的位置。脚下步子不着痕迹地一滞,两秒后他还是面不改色地走过去坐下,伸手拿过桌边的封存袋收入口袋里。
  江敛目光转向他,不咸不淡地开口:“我在地上捡的。”
  没有刻意转头去看江敛,林椰向他道了声谢。
  对方却并不打算结束对话,直截了当地问:“花瓣是几天前林子里沾在我头发上的那一片吗?”
  林椰没有打算承认。
  天下樱花千千万万,它们的花瓣都是大同小异。即便他是睁眼说瞎话,江敛也无法从他说过的话里找出任何错处或事异样来。
  林椰抬起头来,坦坦荡荡地直视江敛,没有任何迟疑地否认道:“不是。”
  江敛神色淡然地点头,没有再细致追问,话锋陡然一转:“公演结束后那天晚上,你在食堂被邱弋灌醉的事情还记得吗?”
  “我不记得了。”对他的提问始料未及,愣过片刻后,林椰面上露出些微谨慎的情绪,“发生什么事了吗?”
  对方手指曲起落在桌边轻敲两下,望向他的眼眸漆黑而深邃,“那晚你已经醉得走不动路,是我一路把你背回去的。”
  “是吗?”林椰脸上的谨小慎微转为愕然,“谢谢。”
  一条手臂搭在桌边,另一条手臂自然而然地伸过来,姿势亲密而不过分地勾过林椰的脖颈。江敛停在他脸侧,沉声开口:“我有问题要问你。”
  此时场上的游戏环节已经结束,温免独自站在教室中间对着音乐伴奏唱情歌,众人皆沉浸在他情绪饱满的嗓音和歌声里,无人注意到林椰与江敛这边。
  让自己放松下来,林椰对他道:“你问。”
  江敛问:“你为什么要亲我?”
  饶是已经在心中做好万全准备和铺垫,林椰还是猝不及防地睁大了眼睛。他张了张嘴唇,想要问对方是什么意思,却发现自己的舌尖僵硬而微微发麻,已经无法发出任何字词的音节。
  “你喝醉的那天晚上,我背你回去的那天晚上,”江敛目光紧锁在他的脸,唇角弯出似笑非笑的弧度,面不改色地睁眼说瞎话,“为什么要亲我的嘴唇?”
  这声问话犹如春夜里的一声惊雷,在他的耳朵里轰然炸开。
  林椰神色黯淡地看着江敛,却犹如失语的哑巴般,许久都答不上话来。
  他对江敛的话深信不疑。
  人在醉酒以后所展现出来的那个自己,往往都是最真实的自己。在喝醉酒以后亲吻江敛嘴唇这件事,并非他干不出来的事情。可是江敛又为什么不能当作是视而不见,而是非要从他这里讨一个解释和说话。
  他下意识地以为,江敛发现了他的秘密,所以要彻底和他划清界限。
  在乡下和江敛共处的这两天就如同海市蜃楼和镜花水月,即将在他的眼前化为泡影。
  林椰陷入长长的沉默里。
  江敛却连逃避的机会都不给他,压在他脖颈上的力道骤然加重,江敛低沉而有力的嗓音清晰落入他耳中:“看着我,告诉我,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答案已经昭然若揭地摆在眼前,江敛仍是非要听他亲口承认。林椰压下眼底的难堪情绪,在对方的话音中猛然抬起头来,视线与江敛落在他脸上的目光相撞的那一刻,林椰已经滑到唇边的那些话骤然滞住。
  江敛的瞳孔很黑,也很好看。像是探不到底的墨色深海,随时都能将他吞噬得彻底而干净。然而对方此刻的眼眸却有点不太一样,依旧还是那片深海,只是海面不再如往日那般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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