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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物语-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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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马屁拍到马脚上,潘熙乖乖地闭上嘴,而老杜则灰溜溜地出了公事房去办事。

  “应该不会与原存底不相符吧?”罗通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

  许维肯定地答道,

  “绝对一致,除非钱大人手中的祖宅样式图与我们留底的描述不一致,那我也没办法。”

  当三天后朱硅及罗通、潘熙等一众普安州官员到达新建好的钱家祖宅外视察时,发现原先被水冲垮的废墟上已经重新立起一座外表看去历史颇为悠久的新老宅。

  “面阔一丈一尺,进深三丈九迟,柱高八尺八寸,径七寸七分,。。。。。。檐步七举、脊步九举。。。。。。因这老宅前后均有坡,左右两侧山墙与屋面相交,便将檩木梁全部封砌在山墙内。这大式硬山建筑以无斗栱做法来做。。。。。。”

  听着工房主事老杜的介绍,朱硅边走边看很是满意。整座钱家祖宅在东阳坊的施工下,明显比老宅还老宅,青苔遍布,触目所及都是旧家具,房梁顶柱也是旧木头,步入大院后仿若来到十余年前。

  “很好,许维,你做得很好。你做书吏也将近一年,等做足十五个月后,我提你到户房做典吏,协助户房主事处理公务。”

  “多谢大人栽培。”许维闻言顿时喜出望外,这书吏被提为典吏,绝对是一个质的飞跃。书吏乃是未入流中的流外品,而典吏则是未入流中的流内品。虽然典吏连从九品都不是,但它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正式的朝廷在编吏员,向前一步就是从九品。

  朱硅的话被罗、潘二人听到,不由都吃惊不小,俱没想到许维居然能入朱硅的法眼。朱硅此人可是文坛大豪、仕林名士,并久在云贵、两广、陕甘、闽浙等处任职,门生故吏甚多。他居然能看上许维,还真是那小子的福气。

  瞥了眼罗、潘二人,召唤过许维,并肩与之一同走向宅外,边走边小声嘱咐道,

  “贵州吏治败坏,若不出重手,恐难治愈。国家清廉,匹夫有责。你在外可帮我具体探听以下有关威宁州铜矿亏空有司官吏涉案的情形,能斩断这些贪官污吏的幕后黑手,也算是造福百姓之举。”

  许维晓得这朱硅乃是学政任上转过来的,有点降补的意味在里头,可能为官太过死板,不懂得变通,才被降了职。听到朱硅这番话后,许维的眉头差点都堆在一块去了。

  这死老头,怎么管天管地还想管官呀!怕到最后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亏空的案子,必然牵涉到无数的前任官员,一但闹大,被圈进来的官员海了去了,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这姓朱的老头。

  许维在心中不住哀叹自己倒霉,居然被这么个没脑筋的清官看上,搞不好日后还真要吃糠喝粥了。

  “是,大人,小人一定在最短时间内探听消息回来报给大人知晓。”虽然对朱硅的印象实在不怎么好,没办法,谁叫他是一州的知州,不听他的还能听谁的!看在他白胡子一大把的面子上,就原谅他一次。

  官场的事素来经不起打听,只不过三天功夫,许维便打听出一些绝密消息来,当然这所谓的绝密消息也是相对民间来说,对于官场中人根本不是什么秘密,随便打听打听便能打听出一大箩消息。

  当朱硅翻看着许维奉命打探回来的有关铜矿亏空的小折子时,那两个眉毛都已经连到一块去了,面色越来越红,到得最后,更是狠狠地砸了下案桌,发出一声巨响,震得案桌上的文房四宝都七零八落的。

  “这些国之蛀虫,本官要上本弹劾他们。”

  见朱硅的胡子都气得翘了起来,许维放心里鄙视。

  这老头,还真不是做官的料啊。按照自己对官场的理解,就算朱硅真的把这些官员都弹劾了,估计乾隆也不会大兴动作。他现在主要的注意力都放在良卿案子身上,绝对不会允许朱硅再把多位前任贵州巡抚给牵扯进来。弄不好为了所谓的“稳定压倒一切”的需要,朱硅还要被调职。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乾隆帝的另一打算,先放过那些个前任的巡抚们,养肥了他们后再杀,家产充公,内务府还能多得些银两,不然乾隆也不会在民间有个“宰鸭皇帝”的美称。

  许维递给朱硅的小折子上写得非常清楚,威宁州知州刘标所管理的铜铅矿厂发生亏空,完全是地方官员勒索所致。近年向刘标勒索的上司有:

  前任巡抚图尔炳,勒买羊只、羊皮等项。

  前任巡抚方世俊,索取碧霞朝珠、玉瓶、翡翠瓶、赤金、绍兴酒等项。

  巡抚良卿,索取大玉瓶、马匹、朝珠、毡货等项。

  按察使高积,索取金如意、皮统、毡货、银两等项。

  贵西道道员图默慎,勒买马匹、羊只、白铜盆炉等项。

  贵阳府知府韩极,勒买皮统、毡货、马匹等项。

  。。。。。。

  一个规模不大的铜厂,居然有如此多的贪官从中勒索钱物,铜厂焉能不亏!

  朱硅气到无气可气的地步,最后索性站到窗户旁,推窗深吸了一口气后,才缓慢地平静下心情,开始坐回位子上提笔写起弹劾折子。

  作为一个读了数十年圣贤书的人,朱硅有着与大部分读书人共同的理想,修身、治国、平天下,也拥有着对贪婪者的无限鄙视,气节二字绝不会随意丢弃,更不屑与贪吏共一室。为了人间正道,必要时舍生取义,更何况一个顶戴乎。

  看朱硅的样子,恐怕不写个三五千字可能不算完,估计没两三个时辰完不了事,看来这就是清官的真面目,只要对上贪官,便只认死理,管你其他什么人情世故,一概不管,真是恐怖啊。许维暗自打了个冷颤,想着万一日后自己也当了官,还那么巧也撞在姓朱的手里,那可就不妙了。

  许维乖巧地缓慢退了出去,刚进门时有个差役告诉自己说查马氏又来衙门告状,自己是时候该过去处理一番。别自己不在场,那查马氏连状纸都递不成,官司不用打都输了,那苦主答应事后送自己的那份酬劳可就飞了。。。。。。 。 想看书来

第六节
6

  马氏,普安州富家妇查马氏,年十九便守寡,有一遗腹子查继郎,将在八月成婚,而七月病亡。族人因为继郎未娶,欲为马氏之夫继子,而马氏欲为继郎立嗣。双方辗转讦讼,前面几任知州皆批示,让房族公议,历十八年未能结案。

  就在前个月,又是在热心肠桑信的穿针引线之下,许维与查马氏碰了个面。查马氏要求很简单,就是要打赢这场官司,了却她自己的一个心愿,就算是死后见其夫也能瞑目。而许维更是简单,直接吃拿卡要,要想打赢官司,没问题,有自己居中调配,官司一定能赢得下来,不过马氏要拿出点东西来意思意思。

  查马氏也是果断刚毅之人,不然也不会为了个子嗣继立问题而与族中诸老僵持了近十八年,她很快理解了许维所谓的意思意思的真正意思,不就是要钱或物嘛,给。(意思意思的出处,据本人多年来的考证,确定是出自许维之口,看来后世子孙应该感谢许维的伟大创意,他发明了许多新鲜词,为中国通俗语的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

  查马氏要给许维的是一部佛经,名为《经章二十四》。

  她很认真地告诉许维,这部《经章二十四》是查氏的老祖宗传下来的,已经传了三代,历来只传男不传女。而查继郎之父在临死前把祖宗留下的秘密告诉给了马氏,嘱其告知给查继郎,这个秘密就是‘这部《经章二十四》里有个天大的秘密’,但查氏几代人捧着这部佛经研究了数十年还是一无所获。

  查马氏认为与其把这部经书烂在自己手中,不如把它的价值充分利用起来,就比如送给某官以保证自己的愿望能实现。

  “《经章二十四》!《经章二十四》!《经章二十四》!”怎么会这么耳熟啊!许维口中不断念叨着这五个字。

  “是不是觉得很眼熟?”桑信笑嘻嘻地悄悄附耳问道。

  “是啊,你也觉得吗?”

  “我当然熟,我每日都在念这经文。”桑信的话说到这里,许维醒悟过来,这本书倒过来念不就是《四十二章经》嘛,桑信最近开始信佛,也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本《四十二章经》,成日里诵读着里面的句子。

  “这《经章二十四》与《四十二章经》有啥关联?”许维不耻下问。

  “这都不知道啊!你可是要多读点佛经才行。

  讲得通俗点,《四十二章经》的它妈就是《经章二十四》。《四十二章经》有四十二条短经文,虽然深奥难懂,但它都是从《经章二十四》里脱胎衍化出来的,比如‘佛言:恶人闻善,故来扰乱者,汝自禁息,当无瞋责。彼来恶者,而自恶之’这句《四十二章经》里的经文,就脱胎于《经章二十四》里的一句话,善者引恶来,恶者自恶之。。。。。。。

  桑信难得逮住可以向许维宣扬佛法的机会,那话就如长江之水不可断流般,疯涌而出。

  许维哪会认真去听桑信在那讲的所谓的佛经的故事,听佛经的故事还不如去听当年韦斯汀讲的圣经的故事。虽然两个都是经,至少圣经好听,跟故事一样,这佛经没几分功底还真如听天书般不懂,还是不懂!

  早说嘛,原来是《四十二章经》它妈啊!这老女人也真够精明的,自己参琢不透的秘密,临死前就甩给我,还能了却她的一个心愿!

  许维做事有时也很干脆,不理桑信而径自嘱咐查马氏道,

  “你这案子没太大问题,八月的时候你便去衙门再次告状。新任知州朱硅朱大人乃是青天大老爷,他必会了却你的一番心愿。”

  十八世纪的中国是农业国家,一直是以农业为本,因此基层州县在办理案件的原则上都要避开农忙季节。

  《大清律例*刑律*诉讼*告状不受理》中有条例明文规定:“每年自四月初一至七月三十日,时正农忙,一切民词,除谋反、叛逆、盗贼、人命及贪赃枉法等重情俱常受理外,其一应户婚田土等细事,一概不准受理;自八月初一以后方许听断。若农忙期内受理细事者,该督抚指名题参。

  许维对对朝廷的各种例文、令律那是熟得都不能再熟了,他绝不会做出那种让原告出丑的事,当然对衙门的陋规也熟得很,知道打官司前要先行疏通一遍衙门内的关系。不把差役们喂饱,想打赢官司,没门。陋规费,在各级官府,从京师还是到地方,都是不可动摇的惯例,任你是衙门中人,一样避免不了。

  八月初一正好是放告日期,此日知州大人必须受理讼词。查马氏按照许维的交代,从州衙的东角门跟随着其他人鱼贯而入,并按规矩逐名挨次,把讼状展开,亲压桌上,随后退跪桌下。

  许维此刻已经站在值堂吏老孔的身旁,他悄悄塞了几钱银子给老孔,小声说道,

  “老孔,让那查马氏先来吧。”

  “你小子,简直太色了,那么老的女人你也想玩啊,小心断子绝孙。”老孔半开玩笑地打趣,随后便一本正经地点明张数后,高声报唱道,

  “今日接状十七张,首张查马氏,入值房等待传唤。第二名,金相杰。第三名,刘丁富。。。。。”

  查马氏稍微愣了一下,刚才自己是排在第七个,现在居然是第一个便被传唤了,看来《四十二章经》它妈还是管用啊!

  查马氏低着头也不言语,直接先由西角门而出走向值房。

  “老弟,这查马氏的案子你也敢接啊,老哥我可是佩服得很啊。”老孔也是对查马氏的案子知根知底,像这种棘手的案子,估计没几个官员敢接下来,大部分都是踢回去让族中继续协商解决。

  “人家也是可怜人一个嘛,能帮则帮。对了,今日挂号的是哪位仁兄?”

  “你这准备要一帮到底了,看来一定吃了巨额好处,不然怎么这么热情似火?”老孔狐疑地望向许维。许维赶紧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这次老子还真是做好事,你可别想歪了。快点说吧,今日谁值挂号房啊?”

  一旦州县衙门收过状后,州县官便会进行审阅,确定准与不准。不准的状词发回,准的词状要挂号登录在案。

  挂号分内外,将朱语、原告被证姓名、批语、承行差役姓名,填写后,列前件以便登填、归结是为内挂号。内挂号完,随即将各副状汇入封套,发承发房分发承行,承发科亦需挂号,是为外挂号。

  “今日是你的老相识,你都不用出啥钱便能办好事情。你运气也忒好了点,新任老爷不晓得查马氏的案子难办,居然也准了诉讼!”老孔笑眯眯地答道。

  “哦,居然是何右这小子。谢拉。”

  许维不再与老孔多费唇舌,一溜烟便跑去找何右。坐于挂号房内的何右见了许维跟老鼠见了猫一般,连屁都不敢放一声,许维说什么就应什么,很快,许维搞定了内挂号,拿到了想要的批文。

  在老孔处,许维交纳的是传呈费即递交诉状费。而到了何右这里,许维则免除了挂号费及买批费。之后还将有许多要收费的地方,如开列涉案人名单要收费,名送稿纸笔费;开传票也要收费,名出票费;无论对原告还是被告到衙门听审都要收的到案费,名曰带案费;以及在州县官升堂问案时书吏衙役们的出庭费,名曰铺班费等等,反正衙役、书吏、长随们朝廷没给付工钱,便在这里向原被告索取,不给还不行。

  这还是许维自己也是衙门里的人,钱都是打了折扣的,也花了他至少快七钱银子,心疼不已,他只能期望《四十二章经》它妈会被自己破解开秘密,好狠狠发一笔横财。

  而所谓的批,实际上是原告必须交费以求得到州县官就受理或拒绝该案诉状的批示,因为按大清律要求,在诉状末尾必须要有官员批示作为案件受理的标志。

  朱硅的弹劾贵州多任巡抚的折子已经写完,他此刻也在看着查马氏的案子,有点后悔把此案给接了下来。

  查马氏谓年将六旬,死不足惜,但继嗣未定,死不瞑目,其语甚哀。可族中老者之话也有道理,为其夫立嗣非谬论也,难办!本来可以让刑名师爷协助处理,可惜那师爷刚辞馆而去,以致身边无人可探讨。

  一抬眼却见许维在公事房外转悠,不由想到此子的机敏,或许他有独特的想法说不定,朱硅立刻就把许维给召唤进来。

  许维早有准备,就等朱硅召唤,他装模作样地看完查马氏的讼词后,把请邻县刑名师爷所做的一批词给念了出来,

  “大人,这是小人所想的批词,不知合您意否!

  张抚遗腹继郎,至于垂婚而死,其伤心追痛,必倍寻常。如不为立嗣,则继郎终绝。十八年抚育苦衷,竟归乌有,欲为立嗣,实近人情。族谓继郎未娶,嗣子无母,天下无无母之儿。此语未见经典,“为殇后者,以其服服之”,《礼》有明文。殇果无继,谁为之后?律所未备,可通于礼。与其绝殇而伤慈母之心,何如继殇以全贞妇之志。乾隆十八年查马氏欲继之孙,现在则年已十六,昭穆相当,即可定议。何必彼此互争,纷繁案牍?”

  许维边念,朱硅边晃着脑袋击节附声品鉴着,到结尾的纷繁案牍时,朱硅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他带着赞赏的目光,说道,

  “许维啊,没想到你在衙门这一年多没白呆,连刑名师爷的活都被你学到了不少。你这批词批得甚好,就按你的结案。”

  许维不按律例,而是要求邻县的师爷尽量引用四书五经,主张为查马氏子继郎立嗣。因为这四书五经也是许维背得最熟的儒家经典书籍,万一朱硅考较起来也好回答。

  见朱硅并没想考较自己的意思,赶紧开口说道,

  “都是跟在大人身边,小的才得以开窍,聪明了许多。”

  见许维并不居功,果然是个人才,值得栽培,朱硅甚是开心地说道,

  “走,我们一起到大堂审理此案。”

  许维快步上前,小声说道,

  “大人,这里头还有个原因使得不小人偏向查马氏。”

  “你就说吧,看你憋在嘴里也难受得很。”朱硅心头一块石落地,心情自然舒畅得很。

  “那查氏一族想让一人继为查马氏之夫子嗣,此人姓方名四。”

  “他又有何身份?”

  “这方四乃是前任巡抚方世俊的侄孙,这分明是方世俊想图谋查氏之财产。”

  被许维这么一挑唆,朱硅马上记起来许维递来的折子里分明也写有前任贵州巡抚方世俊勒索铜矿的事件。

  “看来贪者恒贪啊,其欲求是怎么也满足不了的。哼,这方四便借此机会给拘捕到案吧,免得又四处逃窜。”朱硅也有果断的时候。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七节
7

  许维拿着新入手的《经章二十四》,正不断翻阅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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