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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魔-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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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应该……是不是喜欢上了夏钰明?
  沈漠把夏钰明放在床上,看着对方干涸的泪痕,胸口似有千斤重。他退后几步,捂住胸口罕见地想起了一些旧事。
  那是很早之前他第一次遇见夏钰明的前不知是几世,那时他还懵懂,而夏钰明是一个总是笑眯眯的老和尚。
  “哟,一个新生的小魔。”老和尚弯腰,夕阳把他镀成了个金人,金人老和尚笑的眼睛都快没了,脸上都是老态的皱纹,“来,要不要吃米锦。吃了甜的,就不要哭了。”
  一千多年了,沈漠早就不记得那米锦是什么味道了,只隐约有印象是甜点。
  他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碰碰夏钰明的脸。
  “我去超市,给你做甜点。”
  从超市出来的时候恰巧遇见了夏钰明同班的同学,沈漠和他们不熟,只是记得他们的脸,他对人类的兴趣早在很久之前就被磨尽了。
  他们倒是对沈漠印象深刻,看到就跑上来攀谈。
  几个学生叽叽喳喳地说着游戏啊篮球啊这些东西,沈漠对这些不感兴趣,只觉得聒噪。
  他还赶着回去喂人,一点也不想在这种地方耗费精力。倒是那几个学生不肯放过他,其中一个拉着他说,“我们以前还打赌我们班的大帅哥会跟什么呀的美人儿在一起,没想到这不是竞争对手啊。”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笑起来,沈漠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没什么表情地嗯了一声。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冷,众人笑了一半便尴尬了起来,这时候,一直走在边上的一个人几步挤到了他们中间,“夏钰明偶尔会跟我们打打篮球,但是几乎不玩游戏,其他时间都扑在了学习上面,活得一点朝气也没有。”
  青年不知是什么时候在人群里的,又好像是一直都在这群人里只是现在才冒出来,一群人想不起他到底是谁,但总觉得他应该是和自己一起出来的同学,都恍恍惚惚地跟着说对。
  “走吧。”年轻人细长的眼角勾起来,是少见好看的丹凤眼,“老师有话要我带给夏钰明,你们先去。”
  “哦,好。”
  一群学生点头离开,走出许久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个人谁啊,他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不知道,好像他一开始就在了。”
  “大白天的,别说了,怪渗人的!”
  “这年头,妖力这么高的蛇妖可少见了。”
  “梵西叛变的时候,我正好在此地,于是就接管了这一块。你们刚刚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我特意来看看。”
  “边家的人?不对,边家的妖?”
  “不是,边家的根基已经没那么稳了,这地界金贵,谁都想要插手一把。”
  “你是哪一派势力?”
  “哪一派都不是,不过是我欠梵西一个人情,不能让边家再轻易的掌控这块地方罢了。”
  沈漠听到梵西这两个字眯起了眼睛,青年不动声色继续微笑着,眸光中有细碎潋滟的妖气,“没想到啊,这么快就又遇见了一只魔。”
  “是吗,你倒是好眼力,居然能看出我的真身。”沈漠面无表情地说。
  刹那间,这两人的边上竖起了屏障,沈漠一伸手掏出了对方的心脏。


第五十五章 
  一口血吐出,金色的符文在血里闪动,那个莫名冒出来的青年的身影淡了些看起来有点儿透。
  沈漠一皱眉松开手,那颗血淋淋的心脏又自动回到了蛇妖的胸腔里,“佛做的替身,倒是我大意,居然在这小小的下河地界遇上了个人物。”
  “魔尊不必担忧,我不会将在此见到你的事情告诉任何人。”那妖怪退后一步,举起手,明灭不定地光芒在指间萦绕,“我那嘉在此起誓,不会将今日发生的一切告诉任何生物死物,若有违誓言,魂飞魄散。”
  “那你来此是为了什么?”沈漠举起自己的手,正反翻了个面,手上的指甲从无害的圆润变成了野兽似的尖利形状,原本透明的颜色也渡上了漆黑的外壳,“我生性懒散,同族稀少,千百年来大半时间都在睡觉,从未统御过什么人,哪里担的起一个尊字。”
  “以您曾经做过的事,称您为尊是绰绰有余了。”
  “油滑。”
  “小妖就连来见尊者都用上了这珍藏已久好不容易得来的假人,哪敢在尊者面前油滑。”
  “别耍嘴皮子了,你来是什么目的?”
  “不过是为尊者解惑而来。”
  “我有何惑。”
  “尊者可喜爱夏钰明?”
  “与你无关。”
  “在下亦有一人类爱侣……”
  “那又怎样?”沈漠手里拎着袋子不耐烦地打断对方,佛塑金身,他虽不惧却也不得不考虑到眼前这只老妖能拿得出这种东西背后势力必定不小。
  “我曾因一己之私酿下大错,还好我爱侣爱我之心……”
  沈漠嗤笑一声,周身气息流动不过眨眼对方就多了一身细细密密的伤口,“想说什么快说,我还急着赶回去。”
  算算时间,夏钰明应该快醒了,他要在人类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自己。
  蛇妖倒是不心疼这具身体,还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嘴里吐着不知死活的话,“尊者何必这么急躁,你就算现在赶回去了又如何,对方也未必领你的情。”
  沈漠沉默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每个人,都是通过自己的眼睛去看这个世界,去看他人。我们并不能真正地了解对方,尤其是我们和人类差的太远,纵使外表再像人,也难有一颗人心。”
  “你在讽我愚钝。”
  “并非如此,我只是在说实话罢了。”老妖的眉眼里浸着奇特的温柔,“尊者以为夏钰明如今待尊者如何,以后又会待尊者如何?”
  沈漠不说话了,平地起了风,卷着一两片树叶打了个滚。
  “夏家的小孩待尊者可是冷漠疏离?”
  “没有。”
  可也差的不远。
  那只老妖倒像是看出了沈漠的未尽之言,笑着问,“那以后呢?尊者可想被他更加喜爱亲近?可魔尊可有想过,凭什么?”
  “什么凭什么?”沈漠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
  “他凭什么要喜爱你?因为有你在便可他保他性命无忧?”
  沈漠觉得不该是这样的,但又应该是这样的,他想不通便不开口说话。
  “尊者看看刚刚离开的那些学生,那个孩子,本该过着和他们一样的生活,可看看他现在那个样子。尊者是不是想说,人一出生就要分三六九等,他们本来就是不一样的。”
  沈漠有些明白这人想要说什么了,但他嘴硬,便不犹豫地反问,“本就该如此,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尊者,竟不心疼他吗?”蛇妖的眼里隐约有些慈悲,“看来尊者并不喜爱那个孩子……也是,尊者天生魔身魔心,哪懂什么情爱。”
  “你又知道我不懂情爱了。”沈漠冷笑着眯了眯眼,对方的手掉到了地上。
  大概因为是替身,那青年也不畏惧,断了臂膀也不管,依旧好脾气地摆着笑脸说,“若喜爱一个人,又怎么忍心说他与这世上千千万万的人相比没什么不同。
  明明能护他周全,却愿意放任担惊受怕,连活的像个普通人都做不到。喜爱一个人,就应该要想要把自己能给的最好的东西给对方,舍不得对方流一滴眼泪,想要把对方宠上天,想要给他摘星星摘月亮,想要他每天都挂着笑,想要他平安喜乐。
  真心,要拿真心来换。假设同是爱人生病,这个人需要一百万才能被治好。一个亿万富翁肯给他十万,一个没有任何存款的穷小子倾其所有给他凑到了一万。尊者以为,谁的钱,更动人?”
  “自然该拿钱多的。”
  “是啊,自然该拿钱多的。可尊者有没有想过,虽是一个多一个少,其中的心意却是千差万别。并且,其实无论是一万还是十万,都治不了病。”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我能治病,哪怕只给十万,也足够了。”
  “分明有百亿却只肯给十万,这真心有多少人会信?尊者无非是仗着那个孩子惜命,于是无所畏惧。”
  “我可护他周全,现在他不信我,时间长了他自然会明白我的好。我还……”沈漠说到一半顿住了,觉得自己有点儿失态,这种事实在没必要和这只蛇妖说太多。
  自己为怎么和夏钰明走得再近一点苦恼过好久,他甚至对自己的心意也不甚明了,但是没关系的,他们有长久的未来去探索去相处。
  唯有自己可救夏钰明,唯有自己对这个人类真心,其他所有的人,都背叛了夏钰明。
  人类的身边只有他。
  “尊者可知那花妖虽只会一些不入流的妖术却是蛊惑人心的一把好手。所谓蛊惑人心并不是指在你心里塞入原本没有的想法,而是掀开人心里的那些层层迷障将他们最不愿意吐露地欲望挖出来放到他们面前。
  所以啊,那花妖的花肥们都不是在被花妖蛊惑的时候死的,而是清醒以后选择了死亡。那花妖找的都是心存死志的人,他所做的不过是推了他们一把而已。所以从另一方面来说,他的手,可以说是干干净净也不为过。
  因为所有人,都是在清醒的时候自杀的。”
  沈漠忽然动手掐住前方那个假人的脖子,瞳仁里红色的光芒扩散开来与原本的黑色交织在一起,模样妖冶冰冷。
  那妖怪并不停下,继续说,“你不是他的英雄不能护着他前行,于他而言,你只是给他一个虚无缥缈承诺的强大生物罢了。他这一路只有他一人勉力支撑到现在。
  那孩子聪慧,定然早料到局势,又不信你,撑到现在实属不易。那花妖会对他动用那样的手段必然是因为他已生死意。”
  “住口!”沈漠怒喝一声,妖异的血光自两眼放出,“人活着本就会遭受苦难,人不是那么脆弱的东西,他那么惜命,他会活下去的,他不会放弃,他会拼命地想要活下去的。时间长了,他会信我会明白……”
  蛇妖勉力笑起来,“这世上谁都想活,却谁没想过死呢?你以为自己在护他,为什么不护到底?每每让他身处险境,到最后关头再动动手指?这多像一场你一时兴起的游戏?他已经快要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人越是聪明有时候越是脆弱,当他们看透生活的本质,还有多少人能够有直面未来的勇气?”
  “人这个种族如果这么脆弱愚蠢,也不会到今天这个位置。”沈漠一用力,眼前的“人”瞬间裂开,无数金色的碎片在阳光里旋转飞舞。
  “他想活的,他需要我的,然后,然后时间长了,总有一天,总……”沈漠独自喃喃,说道最后喉咙被卡住了一般,再也说不下去了,过了一会儿,他又无所谓地笑起来,“蛊惑人心?比起蛊惑之术,小小的花妖,又哪里比得上我?”
  城市的另一角,坐在床上的蛇妖吐出一口血。他的爱人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切,手上的茶杯摔倒了地上。
  “没事,只是受了点伤。”那嘉说。
  操瑞之走到床边抱住那嘉,“你做了什么,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受伤了呢?”
  “没什么……只是怕有人不知珍惜,失去以后迁怒他人搅得三界大乱罢了。”那嘉将头埋入爱人的怀里,“我们这些妖魔啊,天生不会爱人……”
  “人也不是天生就会爱人的,靠得近了总会互相伤害又互相治愈。”
  “能遇到你,真的太好了。”
  “我也是。”
  作者有话说
  小夏其实已经在生生死死的问题上绕了好久了,沈漠相信人是坚强的,觉得小夏迟早会绕出来,他觉得自己和小夏的日子长着所以什么都不着急。自己的心意也好,小夏的心意也好,时间会带给他想要的结局。但是之前也说过小夏的生活是比较乏味的,换言之也是精神世界没什么支柱,想法又悲观,警惕性也高,整个人离放弃只差一线,能活到现在全凭死撑。


第五十六章 
  沈漠离开不久夏钰明就醒了,他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被一声轻的像是微风一样的叹息给惊醒的。
  “那些死在我树上的人,都没有尝过失去生命时痛苦的滋味。”
  夏钰明猛地睁开眼,天花板还是那个天花板,白却不洁,上面早就染上了灰尘,边与角上有黄灰色的痕迹,不是很明显,但顶着看一两秒就能辨别出来。
  他在家了。
  夏钰明转了个身,将自己抱住蜷缩了起来。
  耳边有声音嗡嗡地叫,头昏昏沉沉的,意识还不是很清楚,过了好一会儿,随着耳鸣声渐渐消失夏钰明也清醒过来。
  他愣怔地盯着前方低声说了一句,“他说的没错。”
  说完以后又抬高了声音将刚才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他说的没错。”
  我是谁?我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哲学的永恒命题。
  每个人都想过类似的问题,有些人为自己的生命寻找到了假定的意义,说服自己,继续向前走去,有些人一生从未找到答案却也从未放弃寻找。
  还有些人想过这个问题又将之抛在脑后再不去想再不回应,因为他们不能死去,既然不能死去就要活着,既然活着,问这个问题有时便很无意义。
  但如果,你活在生死一线的边缘呢?
  活着到底是什么呢?那里面包含着快乐吗?包含着幸福吗?
  有人说,真正的英雄主义是在认识了生活的本质以后依旧热爱它。
  那么在认识这个本质之前呢?人们,其他的人,是热爱着生活的吗?
  夏钰明从不热爱生活,他记忆里,自己似乎每天都在“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惊恐之中抛却一切向前赶,似乎退一步就是悬崖。
  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逼自己一点,拼一拼,他很优秀,他一直做的很好,他是个被爱着的好孩子,他一直这样活着,直到自己的“老大”再也不会到来,那一刻,他了悟了他的生活以及生命背后空虚斑驳的本质。
  他的一切都是架构在别人愿景之上的空中阁楼,当这一切没了,支撑着这艰难生活的是什么呢?
  他的心已经在温情铸造的牢笼里面呆的太久,如同是金丝雀,飞不出去了。
  这就是他生活的本质,他头脑清醒地知道却没什么勇气面对,只能忽视这一切麻木地向前走去,因他的理智屈服于他强大的求生的本能。
  他没有多少想活下去,却无比惧怕死亡。
  他不想选择死亡。
  他为什么要选择死亡,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东西,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他明明是无辜的。
  难道不是这样吗?明明就该是这样的。
  他尽力了,他从未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情,一直普通地过着普通人的生活,道德上不说完美却也没有做出过太大的错事。
  他有错吗?他没有错?
  不过是因为他人的私心,凭什么就要他去放弃一切?
  生活不易,他都努力地熬过了二十几年了,如今一句大局为重就要将这些努力全都付之一炬吗?
  他没有那么不甘心,真的,但却不想亲手斩断这一切。
  这有错吗?
  想要和其他人一样活着,这有错吗?
  他不值得这样的对待吗?在周围的同龄人里他从小比谁都听话比谁都自律比谁都努力,他难道不值得这些吗,难道不值得吗?
  他以为他值得的,他应该值得的不是吗?
  可人总是在付出努力,觉得只要受了苦挨了累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却忘了,努力很重要,努力的方向也很重要。
  那只花妖说得对,他就是一个巨婴,在父母的羽翼之下丧失了警惕性,没有好好地真正地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看这世上的一切。
  如果,如果自己更早一点地意识到,会不会一切会有不一样?至少不是像现在这样,无能地夹在中间,等死又不想死。
  如果这一切都不曾发生,如果……如果……
  夏钰明忽然想起那只花妖的假设,如果这一切不曾发生,那么他这样听话软弱又漠然的人,是不是就要拉着另一个不相干的人,结婚,生子,将对方的人生拉入谎言与地狱之中?
  他忽然害怕起来,香味仿佛又泛了上来又仿佛没有。他的脑子是清醒的又像是还在那间长着树的房间里一样,他想起花妖掷地有声地谴责。
  “这世界上没有人再爱你没有人再需要你,你丑陋卑鄙懦弱,这样子连自己都不敢直视。夏钰明,不是没有犯罪就不用背负罪孽了,你的内心肮脏丑陋,你活得痛苦压抑。为什么还要坚持呢?”
  他的头又疼起来了,带着四肢都开始痉挛,看,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人总是在为自己的私欲找一个道德通顺的借口,比起真小人,世上更多的是伪君子。
  你是个伪君子,夏钰明。
  你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你不是。”
  沈漠的声音如同一把冷厉的剑穿破空气挥散杂念,夏钰明的头疼骤然没了。
  “那是蛊惑人心的妖术,你不要听就好了。”
  沈漠把东西放到一边走到床边坐下,扎在后面的黑色马尾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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