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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金主闹分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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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哪能回头？我和你在一起，就没想过回头。我知道你经常以为我不够爱你，没关系，我慢慢证明。”
以前叶溱总是觉得时间走得太过缓慢，因为他一直在等待。现在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他感到不安，好像有一只大手将他的心脏狠狠攥住，让他不能呼吸。
“停车。”
“什么？”
“停车，霍嵘。不用了，不用出柜了，我害怕。”
霍嵘跟他不一样，他的父母都走了，他比大多数gay轻松一点，可以省去面对父母的那一步。但霍嵘无论是家世还是背景，都注定不能接受他是个gay的事实。
霍家之所以要他和郑璐瑶订婚，除去一个正常男人该经历的结婚生子，很大原因也是为了和郑氏企业有一个联系。这样霍氏在生意上，就等同于多了一个合作伙伴。
没想到电视剧中的那种情节真的会出现在现实生活中，原来有钱人家的孩子，也不一定拥有自由。
“总要面对的，不是吗？”
“可是……”
“你还年轻，还有以后。你忘了我多大了？谁整天叫我老男人来着？”
霍嵘伸出手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又捏了捏他的脸颊。他也知道叶溱在担心自己，但是双方的观点都没有错。
他已经三十六岁了，过了而立之年的男人总会多了一些成熟，关于出柜这件事情他也不是一时兴起。从一年前他望着身旁熟睡的叶溱，就已经开始考虑出柜的事情了。
也许他们就应该凭着本心，不要去过多地担心一些事情。
车子在霍家那明显就属于富人阶级的那栋大别野前停了下来，熄火的那一刻，叶溱突然想要临阵脱逃，却被眼疾手快地霍嵘给拉住了手。
“别怕，有我在呢。”
他这几天先是生病，然后又是马不停蹄地替霍森收拾烂摊子，忙得有点憔悴，冒起的青色胡茬看来已经有两天没刮了。
叶溱被他带着下车，那宽阔的肩膀从背后看甚是令人安心。他所有的紧张感都消失了，既来之则安之，霍嵘想要出柜，那么他也要陪伴到底。
老男人老男人，正是因为他的“老”，他的成熟，叶溱才会爱得要死。
这时候已经差不多接近午夜十二点，霍家大部分人都已经在休息了。霍嵘按门铃，坚定地将叶溱的手握得紧紧的。
“二少爷？这么晚了。”
管家开了门，看那一身的睡衣打扮像是被他们从睡梦中吵醒，诧异地将两双棉拖鞋拿出来给二少爷和这位不知道是谁的客人换上。
“我爸睡了？”
“嗯，很早就歇下了。”
“你去把他和我妈叫起来，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这……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如明天再说？我让小刘收拾出客房来……”
“就现在吧，说了我们就走。”
管家在这待在不下于三十五年，光是看着他俩紧握的手就知道霍嵘要说的事情并不简单。而且可能会把霍齐给气死，所以他想要先缓一缓。没想到霍嵘态度倒如此坚决，看来今晚得大闹一场了。
“那二少爷和客人去书房坐着吧，我去叫老爷。”
霍齐一共有四个老婆，今晚还不知道沉醉在谁的温柔乡里呢。就算对方是自己的父亲，但霍嵘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霍峥和他是大房的，他们的母亲就是所谓的糟糠之妻，陪着霍齐把小小的事业做大的那种。而有些男人有了钱就开始朝三暮四，霍齐也不例外，二房三房接着娶进门，甚至还有四房，他最小的妹妹今年才十二岁，
也正是因为这样，霍嵘从年少开始受他父亲的影响，对待感情一向是较为冷淡。自从遇上了叶溱才有所改善，并且真正懂得了爱一个人的感受。
叶溱看起来很忐忑，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抖腿。霍嵘将他的手握住放在自己腿上，安慰道：“别怕，有我呢。”
“你爸肯定不同意，会打你吗？”
“不知道，会吧。”
“那怎么办？”
“如果打一顿就可以彻底出柜，那也值了。”
“你后悔吗？”
“不后悔，我都坐在这儿了，怎么还能后悔。”
“你知道，我爸妈都走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走到这一步。”
出柜对于一个gay来说，是可以经历也可以不经历的过程。但霍嵘不是天生的gay，叶溱甚至知道对方以前的恋人全部都是女性。然而现在他却为了自己扭转性取向，面对父母宣布他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了。
“如果我俩分手了，岂不是很不值得？”
霍嵘看着他的眼睛，忽然笑了笑，“我俩不会分手的。”
以前的他总是坚持少说话多考虑的原则，成熟，却好像少了一份勇气。如今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冲动出柜，只是为了能证明自己，挽回他和叶溱的这段感情。
霍齐刚睡下就被吵醒，携着大夫人、也就是霍嵘的母亲来到书房，脸色并不怎么好。
“听管家说你有急事找我？”
“对，我想告诉你们，我准备和郑璐瑶解除婚约。”
“你在和我开玩笑？”
☆、31
霍齐的一声怒吼让原本想要拉住霍嵘衣角的叶溱吓了一跳，后退一步不敢动弹。然而霍嵘并没有被他喝住，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让霍齐看了都想打人。
“与其说郑璐瑶是我的未婚妻，还不如说是霍氏、霍家的未婚妻。”
“既然你都知道她对霍氏有多么重要，我还会放任你胡闹吗？”
“我胡闹？我不想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就胡闹了？”
“郑璐瑶对你有感情，这点对霍氏来说就已足够。你可别忘了，你自己也姓霍。”霍齐绕过办公桌，在那张看起来就十分奢华霸气的椅子上坐下，指了指叶溱说道：“你以为我老了，就真的耳聋眼瞎？”
自己的儿子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三年并且同居，作为父亲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况且就算他自己不去查，也自然会有人来告诉他。早在八百年前，他就已经将叶溱的身份摸了个透。
当然，霍嵘的感情生活他并不在意，他重视的是霍家能不能成功把郑氏集团的千金娶进门，以加强双方的互利合作关系。
所以无论霍嵘怎么玩女人又或是搞男人，只要他最后可以跟郑璐瑶结婚，那这些都不重要。
“我早就知道你和这位小朋友在一起的事情了，我也不在意，只要你跟郑璐瑶能顺利结婚，你俩就是搞一辈子同性恋，我也不反对。”
霍齐自以为很通情达理了，这要是换作其他长辈，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把腿打断的都有。只是他看重的只有金钱，与郑氏的商业联姻能带给他的金钱。
他称呼叶溱为小朋友，一是因为他年纪轻，二也是有点看不起他的意思。认为他不够成熟稳重，空有一腔热情就和霍嵘在一起。
“我和郑璐瑶的事情没可能。”
“行，那我也一句话。你不和郑璐瑶结婚，我也不会承认你们两个。”
“你不承认没关系，就当作知会你们一声。”
“你不和郑璐瑶结婚是为了他？”
霍齐的视线越过霍嵘投到叶溱身上，从头到脚像一个扫描仪一样看着他。虽然他手上已经掌握了一些资料，但这还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叶溱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太好说什么，但又不能全部让霍嵘一个人承担，只好硬着头皮朝他们鞠了个躬，说道：“伯父伯母，我是真心喜欢霍嵘的，请你们成全吧！”
奈何无论如何是软的还是硬的，霍齐都只坚持一个要求。“我说了，只要霍嵘和郑璐瑶结婚，一切都好谈。”
“结了婚，是不是还要生孩子？生了孩子，又要配合演什么戏？”霍嵘深知这种商业联姻的模式，没有真感情，就是把自己的一生交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然后结婚生子，面对着郑璐瑶直至老去。
但是他不会答应，也不会妥协。这种事情一旦有了开头，便没有结尾。别说只是结婚，后续给叶溱带来的伤害会越来越大。况且为了叶溱，他也不会和第二个人结婚。
霍齐和霍峥霍嵘两兄弟的母亲，就是以商业联姻的模式生活着。最初两个人既没有真感情，也没有放弃各自追寻真爱。所以霍齐才会有那么多个老婆，他才会有那么多的兄弟姐妹。
也不知道他妈当初究竟为什么会同意其余的三个女人登堂入室，他只知道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霍齐不会停止。
“霍嵘。”大夫人端坐在红木椅上，满是大家闺秀的风韵，“听你爸的。”
“妈。”
“好了，不早了，我和你爸要休息了。”
他们两夫妻的态度不硬也不软，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只要霍嵘乖乖地和郑璐瑶结婚，那么其他的事情他们也不会插手管。
面对这样的父母这样的家庭，霍嵘也无可奈何，只能说：“今天我就当通知你们了，郑璐瑶的事情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
“你试试，只要伤害到霍氏的利益，我就不准。”
“那就等着看吧。”
霍嵘牵着叶溱的手，将他拉进自己的怀里，搂着一起打开门出去。临走之前听到霍齐那不紧不慢、好似充满了自信的声音，让两个人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
“霍嵘，你知道我有的是手段让你妥协。”
霍齐不同意他和郑璐瑶解除婚约，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没想到的是，连母亲都要他听话，完成婚约。
他们的这个家庭表面上看起来和乐融融，但却有一个畸形的内外。一个男人三妻四妾，本来就是非常不好的现象。他的母亲，一个出自书香门第的女人，却也在岁月长河中逐渐妥协，接受丈夫朝三暮四的事实。
而现在她居然要自己的孩子也沦为商业联姻的牺牲品，一切只是为了企业的利益，从来没有在意过什么是真感情。
这很大程度影响了霍嵘的人格，使他变得内敛冷漠，甚至在遇到叶溱之前，他都视感情为无物。以往的那些前任，不过是寂寞时候的消遣。
对于这个短暂却又漫长的出柜过程，叶溱表示惊讶。他没有想到霍家父母的态度竟然是这样的，看似通情达理，实际上却剥夺了自己孩子追求真感情的权力，令他唏嘘。
“你爸是大老板喔，该不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问道：“偷偷派人绑架我，然后撕票吧？”
“不会，你别怕，有我在呢。”
“唉！我都说别这么冲动了，你看！现在出了柜，然后呢？跟没出一样。”
“怎么能一样？我已经充分表达了自己的立场，至于郑璐瑶那边，我会亲自去和她谈一谈的。”
“你以为那么容易？我都看得出她喜欢你。”
“你看得出，你怎么看出来的？”
“就是……”叶溱这才发现，原来之前那个郑璐瑶拿着钻戒跑来向他示威的事情霍嵘还不知道，于是长话短说跟他解释了一下，并且表示道：“我觉得她肯定不会放弃婚约。”
霍嵘下高速，将车子停在路边，面上阴晴不定。
“干嘛停车？”
“原来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你才要跟我分手，还收拾东西离家出走，半点不听我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冲动，是魔鬼。
☆、32
“对啊。”叶溱点点头，一脸真挚说道：“你什么都没说就突然跑出一个未婚妻，我当然气得要死立马收拾东西走人了。”
这件事千错万错都是霍嵘自己的错，他也没办法解释什么了。一开始就是他没有坦白，导致叶溱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以为他出轨，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不对。
于是他只好叹了口气，跟叶溱正式道歉。“是我不对，没有跟你坦白，对不起。”
“唉这种事情……”叶溱皱了皱眉头，现在说他心里已经彻底放下了是假的，其实还有那么一点小不满存在。但面对今天拉着他勇敢出柜的霍嵘，否定的话到嘴边又咽下了。“算了，先原谅你一半好了。”
“那另外一半呢？”
“看你表现。”两个人在一起，总会有吵架误会的时候。但这件事非同小可，叶溱一时还无法释怀，说是先原谅一半已经是够大方的了。“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漫漫长夜这才开始，他们俩从霍家的大别野走出来之后，突然发现很是迷茫。嘴上说着要主动解决与郑璐瑶的婚约，却不知该从何下手。
对霍嵘来说，他有着很多方面需要顾虑。比如叶溱的心情，霍氏的利益，自己的未来，他绝对不可以走错一步。一旦踏错一步，他也许会失去某些他所珍视的东西。
而叶溱也不是不体谅他，他只是着急、紧张，害怕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又是一个人。谁都知道同性恋这条路不好走，只是他选择了霍嵘，就相当于愿意陪着他一起面对各种艰难。
如果连霍嵘都丢下他了，当夜幕降临，黑暗将他笼罩，又有谁会伸出双手保护他？
“去医院吧。”
“去医院？”
“嗯……我现在……好想吐……”
霍嵘皱着眉头，看起来极度不舒服，伸手把车门一开就跑下去朝着花圃吐了。他今天一整天为了霍氏地产的事情一直在奔波，什么东西都没有吃，也没能吐出什么东西来。
胃酸顺着食道流出，让他的胸腔一阵火热，甚至开始有点发抖的迹象。叶溱赶紧跑下车扶着他的肩膀，一脸焦灼不知该怎么办。
“怎么突然就吐了？是不是被你爸吓到的？”
“不是，我感冒还没好。”
“上车上车，赶紧去医院。”叶溱扶着比他高大许多的老男人，将他慢慢送进后座里躺着，然后开着车狂奔去医院。
自从那次初春跳江之后，霍嵘就冻进了医院。一开始以为简单的输液吃药就可以痊愈，没想到霍氏地产的危机一出现，他就马不停蹄的四处奔走给霍森这个兔崽子擦屁股，导致休息不够饮食不当，病情一直反反复复，就算是感冒发烧，也差不多要演变成肺炎了。
叶溱把人送到市医院的急诊，值班医生定睛一看，还是熟人。
“怎么又是你？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们就算是日理万机也得休息啊，天天跑医院挂水也是会顶不住的。”
霍嵘一手插着针头输液，一手抬起捂着眼睛在闭目养神，就当没听见医生的唠叨。反倒是叶溱陪在身旁，只好不停地点头称是。
“你是他弟弟吧？”
“哎，这是我小叔叔。”叶溱抿嘴一笑，就当是占这个老男人便宜了。
“你这做侄子的，也要多注意督促他休息，别年纪轻轻就把身体给熬坏了。”
“是是是，一定一定。”
这医生才差不多三十出头，大概是暂时没什么事情，在一旁叮嘱了叶溱一大堆照顾病人需要注意的事项，等到霍嵘都换液了他才走。
现在是流感多发季节，即使是大半夜，急诊室里也坐了不少同来输液打针的患者。叶溱安静地坐在霍嵘旁边玩手机，顺便思考要不要去买点宵夜给他吃。
“小叔叔？情趣吗？”霍嵘闷闷的声音从手臂底下传来，掩盖不住的是他的调侃意味。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叶溱红了耳朵，仗着他说话声音不大便假装听不到，“我去给你买点东西吃。”
情趣这种东西是必不可少的，以前他们在做羞羞的事情时，叶溱也经常拿年龄的事情来说，反倒是霍嵘不怎么喜欢。
在他们的这段感情中，叶溱是主动的那一方。仿佛需要用手推着对方才能得到回应一样，久而久之也是会累的。
今天晚上的出柜，让他感触良多。其实霍嵘可以做到这一步，他已经很感动了。只是以后能不能处理好郑璐瑶以及霍家的问题，还是个未知数。
他在医院附近的小吃街找到了一家卖白粥的，又配了几个小菜，提着回去和霍嵘分着吃。
霍嵘病了这么久，何况公司的事情就像重担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一时间浑身有点酸疼。于是他盯着举在他面前的那碗散发着淡淡米香的白粥，张口说道：“喂我。”
“你瘫痪了吗？”
“我没力气，待会要打翻。”
霍嵘这个人真的一般不生病，一生病就整个人都仿佛瘫痪了一样，哪里都是问题。毕竟他也是因为自己一时冲动的话语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于是叶溱也不好拒绝，细心地吹了吹，把一勺粥递到他嘴边。
“吃快点。”
“为什么要吃那么快？”
“你没看到别人都在看着我们吗？”叶溱的眉头竖起，假装凶恶地说：“不烫，赶紧的。水都快挂完了，弄完就回家休息。”
霍嵘被半喂半塞地喝掉一大碗粥，又看着叶溱如狂风暴雨般将剩下的那些全部吃了，在输液瓶见底之前叫来护士拔针。
折腾到两点多，叶溱已经疲惫不堪，更何况是带病的霍嵘，他们俩回到霍嵘那个富人小区的时候差点就倒在花坛里席地而睡。
两个人连澡也不洗了，衣服一脱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来，让小叔叔亲一个再睡。”
叶溱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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