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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月来过了。”兰子玉也不隐瞒，莫如卿就是个牛脾气，有时候真是拽不回来的，若是让他去查根本就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就这么告诉他。
　　哪知莫如卿听了流月这两字，可真的是脸色都变得更难看了起来，这传言中可是有一条，那流月虽说是一介男子，但是长得可是倾国倾城的很，那姿色普通女子可真没法比，就算是美人在其身边也不过是个陪衬。莫如卿没见过流月，越发的觉得这人似乎存在感太强了些。
　　“别和其他的男人走的太近。”梗了许久，莫如卿才幽幽的来了这么一句。
　　兰子玉手一抖，那梅花的最后一瓣竟然点错了，就这么点到了花的下面，也罢，就当是飘落的吧，他抬起脸来，一脸笑容的望着面前的莫如卿说道：“你……莫不是吃醋了？”
　　莫如卿闻言，脸一红，居然破天荒地的没有反驳，兰子玉倒是来了兴趣想要上去多加调戏，哪知莫如卿忽然转过脸来，正经的说道：“我是吃醋了。”
　　兰子玉手抖，干脆放下了笔，只是干笑道：“睡觉，睡觉，我去睡觉，天色也不早了。”
　　兰子玉这是心慌，白日的上位争夺战他这是有败阵的趋势啊，他叹了一口气，还是觉得今日就不要谈论这个问题了吧。
　　兰子玉拉着衣衫想要出去，哪知刚刚走到莫如卿的身边，就等着出去了，对方却一把压了过来，就这么把他堵在了门板上。兰子玉心底叹了声，一个扭转，也不知是哪来的灵巧劲，两人就这么换了位置，他心一横，就这么狠狠的压在了莫如卿的唇上。
　　莫如卿愣了会，两人的视线相交，不过一手指的距离，终究两个都开始狂烈的撕咬起对方的唇起来，总之就是谁咬赢了就是谁胜利了，可这真心不好分，等两个都快气绝晕倒的时候，才回神，他们这是一路从书房咬到了房里，这威力，果真是不小啊！
　　后来两人都上气不接下气的，还是作罢了，莫如卿兰子玉就这么躺在了兰子玉旁边的床上，两人明日都要上早朝，再折腾下去也没意思，就这么睡吧。
　　兰子玉被莫如卿困住，莫如卿的双手也毫不客气的收紧，兰子玉嘴角咧了咧后安稳入睡，又是一夜安眠。只是不知道这节操究竟还能保住多久啊，他这强大加厚的防线都被莫如卿给打破了，这剩下的估计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次日又是早朝，兰子玉赖在被子里不想起来，莫如卿就一把抱起来给他穿衣穿鞋的，等到都穿好的时候，兰子玉才毫不在意的站了起来，瞅了一眼莫如卿的某处，只是道：“我这才没穿外衣睡觉，你就欲火焚身了，还说你不是断袖呢！我要是全部都……，你挺得住吗？”
　　说完一句，兰子玉就跳开好远去洗漱，莫如卿坐在原地，嘴角抽搐，眼角微斜，满脸通红。
　　今日的早朝还说一如既往的煲粥，不温不火的，只是太后今日却在垂帘听政，萧建安那边的人自然是落得个轻松，定安将军这边的人似乎紧张的很，兰子玉掐了掐时间，起兵造反也就最近这几天了，也没见的城里有什么风声啊，这老狐狸掩藏的也真是好。
　　“蛮子来袭，臣以为应该起兵讨伐。”文官那边站出来一个人。
　　“臣以为这一站非定安将军不可，蛮子凶猛的很，也就只有定安将军才能够与之抗衡。”又有一个不怕死的文官站了出来，一脸麻木的说着，萧建安挂着笑容，兰子玉观察着，他好一会儿都没有眨眼间了，正想着，萧建安却看向了他，眨了右眼，一脸调皮的模样，兰子玉心中一堵，觉得今天早上吃的东西都涌到了嗓子眼。
　　“臣已经年迈，怕是不能完成诸位的托付了。”说完还特别绘声绘色的咳了几声，就怕没人知道他病了。
　　兰子玉心里明白，这定安将军马上就要攻皇城了，哪里会在这个时间愿意调去边疆苦熬几载。兰子玉捏着自己，什么都没有说，瞅着莫如卿也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站在那儿，两边的气焰都高涨，说到后头了，帘子内的太后终究是忍不住的咳了一声，两边都住了嘴。
　　“十王爷怎么看？”太后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来了这么一句。
　　“臣以为这事还得太子定夺。”他也这么不咸不淡的回应了一句，太子早被两人争得是不耐烦了，只是留下一句改日再议，便没有其他的后续。
　　皇帝还是装病不出宫，丞相与定安将军斗得厉害也没有人来管管兰子玉，兰子玉越发落得清闲，寻了个闲适的时间久朝着百花楼奔了去。
　　京城第一大红楼，比起钱州的红楼来，不知道是繁盛了多少，只是可惜了，兰子玉不过是听闻这百花楼的酒比他自家的还要好喝，便来逛一逛，也不过是嘴馋了。
　　“老爷，这要是被莫公子瞧见了，又该是禁足一月不能出门了。”小安穿着小厮的服装，满脸通红的跟在了兰子玉的身边。
　　兰子玉摇着扇子，笑着道：“爷就是趁着这几天他忙才来，等到他不忙的时候，别说这百花楼，对面的公子楼估计也不会让我去。”
　　兰子玉说完便提起了脚步朝着里面走了去，小安愣在原地，这两楼不都一样么，说来，莫如卿更担心的是兰子玉会去对面吧。
　　兰子玉也不客气，丢了一锭银子给那妈妈便自顾自的享乐去了，美人倒是进去了一波又一波，偏生被兰子玉一次又一次的给赶了出来，最后那妈妈也放弃了，任由兰子玉喜欢。
　　这楼里的姑娘唱着的是《长相思》一声声传入兰子玉的耳朵，他轻声笑了笑，没有多说。不过小半刻。他便觉得有些醉了。隔壁的两个当官的也在云雨之后恢复了沉寂，京城夜色底下的奢华度果真也不容小看，兰子玉喝完杯子里的最后一口，只觉得眼皮子沉得很，眨巴了两下便睡了过去，小安子早就累了，躺在一旁的椅子上小憩一会儿。
　　夜色更深，这楼里更是热闹，莫如卿到来的时候，那妈妈见着他一脸杀气便让两壮汉拦住后了莫如卿的去路，死活都不让他进来，莫如卿也是个明理的人，掏出一锭金子便嚣张的冲了进去。
　　《长相思》换成了《离恨歌》那艺妓带着哭腔的声音一遍又一边的传来，我见犹怜，偏生是在这样风尘的场所。
　　莫如卿也没有敲门，很不客气的一脚就将房门给踹开了，里头的人大概是真的醉的很了，竟然只是嘟囔了一声，也没有睡醒的样子。
　　　　
　　　　第38章　喝醉

　　“兰子玉。”莫如卿也不客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兰子玉一惊，慌张的就给坐直了，愣着神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兰子玉才“呵呵”的伸出了双手道：“如卿啊，你来了？我等你好一会儿了都，来，爷走不动，快带爷回去。”
　　兰子玉喝醉了后的脸泛着微微的红光，在这烛火的照耀下格外显得撩人，那鲜红的唇色，朦胧的眼神，无一不是诱惑，莫如卿只觉得口干舌燥，原本是想着就这么吻下去的，可是转念一想，若是要兰子玉知晓自己偷亲他的事情，这没准兰子玉会让自己三日都不能进兰府，仔细的思索了一番还是作罢，反正这家伙迟早也会是自己的。
　　兰子玉睡醒已经是第二日的事情，他猛的惊醒却发现外头的太阳已经灿烂的很，他心知这早朝是早就过了，也不知道昨日的事情说的怎么样了，兰子玉觉得胃里不大舒服道了声：“酒劲太大，盖住了那原本的醇香，果真是比不上自家的好喝，下次再换家试一试。”
　　“还有下家？我看你是想被禁足一辈子了。”门外传来一阵愤怒的声音，兰子玉手一抖，系到一半的衣服生生的给拉开了，见着有人进来又慌乱的扯着，这来来回回了几次，衣衫都是变得不大平整了，那人也靠了过来，娴熟的给他系好，又拿来外衫给他穿上，兰子玉眼眶一热，红红的。
　　初遇的那日晚上也是这般的场景，只是当初的人不同，莫如卿躺在他的床上，一脸冰冷的看着他，那时候多陌生啊，他也是这般一件件的为莫如卿穿好道：“我兰子玉从来不强迫别人亦不会被被别人强迫。”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就在今天想起了那一回。
　　“大早上眼睛还这么红，看你下回还敢不敢喝酒！”莫如卿忿忿道。兰子玉呵呵一笑，随即挑起了莫如卿的下巴道：“妞儿，给爷唱个曲儿爷就不喝酒了。”
　　莫如卿将他的爪子拍掉，横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随后便想起什么似的走了开，兰子玉留在原处嗤嗤的笑着，那样子别提有多傻。
　　走出了好远，莫如卿才想起，方才本是要去兴师问罪的，可是被兰子玉这么一打搅，什么都给忘了。也亏得兰子玉对莫如卿的了解，不然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躲过一劫。
　　朝廷里还是那般的风风火火，如痴如醉，现在就差没有直接在早朝上打起来了，兰子玉正好是头疼，告了病假也不去趟这趟浑水，莫如卿权当自己不是个王爷，站在原处也不多发表一丁点儿意见，每每太后咄咄逼人问起，他就往太子身上推，这一晃五六天竟然就这么过去了。
　　定安将军骑兵造反的那天，兰子玉正在书房给莫如卿画画像，画了有七八幅了，总是觉得不像便让小安拿去烧了，小安哪里听得了画，偷偷的往莫如卿的府上送了几幅，莫如卿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脸色倒是疲惫的很，一看这画儿，顿时消除了一脸的疲惫，刚刚走到兰府门前便听说官兵进城了，他手一抖，险些就把自己最中意的一幅画给抖掉了。
　　“愣着干什么，快走啊。”兰子玉出了门，正好撞上愣神的莫如卿，一把拉住了他就往城门奔了去。
　　远远的就能听见声势浩荡的马蹄声，兰子玉嫌那轿子慢，先是小跑，再是打跑，可是也就是几条街他便再也跑不动了，莫如卿心知他是着急便一把抱住了兰子玉，用着轻功，不过是兰子玉喘气的瞬间就到了城门，两军对峙，一边是十万大军，一边是守城的不过三万将士，太子站在城楼上俯视着楼下。
　　定安将军老骨头一把了，但是穿着盔甲也还是有模有样的，兰子玉与莫如卿站在远处的屋顶上看着，太子虽说无能，但是好在军机大臣也不少，在一旁出谋划策，总算是保住了城门，兰子玉瞅了瞅，估摸着这城门攻陷也是迟早的事情，定安将军绝对是做了完全的计划才会这般。
　　出奇的安静，只等那一边率先开始，偏生这个时候，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了过来，正是丞相的女儿林紫霞，一边是自己的丈夫，一边是自己的父亲，这样的抉择确实不好做。
　　兰子玉看惯了生离死别，忽然觉得这哭喊声就像是在嘲讽着这一切一般，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如今她也快要牺牲了，是在哭自己薄幸还是在恐惧未来的生活？这又有谁知道，当初那街上向他抛黄手绢的姑娘吗？怪只能怪她生在这官宦之家吧。
　　林紫霞终究是被太子命人脱了下去，不过是下了城楼就被人拦住。
　　“是你？”林紫霞看着面前的人，吃惊的说道，当年街上一瞥便已经是倾国倾城的容颜，一个男子生的如此好看果真是罕见，可是他身边的那一位，亦是如同神仙下凡。
　　“太子妃，我可以保你性命，但是你得帮我做事。”兰子玉很平静得说着，林紫霞身边得侍卫早就已经被打晕，两头栽在草丛里。
　　“公子，此话怎讲？”不愧是在将军府混过日子的女子，除却了方才柔弱哭喊的模样，如今的她倒有几分女将军的架子。
　　“你的父亲绝对会死，就在今晚，就算你想挽救也救不了，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兰子玉呼着自己的扇子，只是带笑的说道，一阵风吹过，卷起一地的沙城。
　　林紫霞只是愤恨的瞪了兰子玉一眼，径自的离开。
　　兰子玉只是笑，“若是想通了，明日便来百花楼找我。”说罢，那女子的身影早就已经不见。
　　莫如卿也很想问兰子玉是什么意思，也很想阻止兰子玉去百花楼，可是看了那一脸自信的笑容，他的心底忽然就没有底了，那如同星辰一般的眸子，还有那胸有成竹的笑容压得他忘记了喘息，这般夺目，叫他怎么有勇气去同他站在一起。
　　这僵持果真是持续了整整一天，两军对峙，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这皇城看得见的兵是三万，看不见的谁又知道。
　　晚上，东城的河边忽然就放起了烟火，红橙黄绿的，很是好看，也就这么一阵，最后几响烟火就听见响声却并没有看见火光，一群约莫上千人从砖瓦房顶上飞过，不过半刻钟，城郊就起了火，这火势蔓延的很快，都没有来得及反应便已经成了燎原之势，莫如卿坐在房顶，兰子玉拎着一壶酒窝在他的怀里。
　　“戏都看完了，也是时候回去了。”莫如卿抱紧了几分，就怕兰子玉吹了风着凉了。
　　“红叶，收队吧。”兰子玉只是说了一声，黑暗中有人的身影闪了闪，传来一声“是”之后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十万大军一夜溃败，天降鬼火给它烧了个干净，定安将军被找到的时候已经是万箭穿心，这所有的一切也不过是一晚上的事情，快的让人措手不及，早朝的时候，除却了兰子玉与莫如卿，没有哪一个不是脸色沉重的。
　　赢了还这般气氛，果真是赢的太轻松了吗？兰子玉冷哼了一声，早知道这般就让那太子顶顶了再上的，不过也罢，反正自己的目标已经成了。
　　将军府并没有被满门抄斩，太子愤怒之余，紫宫的陛下忽然回光返照写下圣旨说是观音托梦，林紫霞是紫霞仙子转世，杀不得。兰子玉心底好笑，这皇帝编造谎言也是有模有样的。
　　昔日的名门一夜之间就变成这般落魄的模样，莫如卿站在兰子玉的面前，许久都说不出话来，后来才问道：“既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不自己做皇帝？”
　　“皇帝？不过是个位置罢了，无权的皇帝要来作甚。”兰子玉平静的回答着，不过是为了自保，不过是为了目标，一步步爬到这样的地位，所要付出的代价又是多少。三岁作画，五岁作诗，七岁便能够伙同山里的和尚开铺子算命赚钱了。谁说一步就能登天的。
　　若不是流月的人马从将军府将那些被困的死士放了出来，昨夜又怎么会有那场大火，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作茧自缚，定安将军自作自受留下的后宫。
　　流月办完这事溜得是比鬼都快，就怕兰子玉向他讨要从军营里搜刮的银子，十万大军当日就返回了边疆，也算是皇帝宽宏大量没有追究。
　　太子倒真是以为自己被神仙保佑，还摆了神坛祭拜，兰子玉只想将他怒骂一顿，瞧了眼莫如卿，果真是更顺眼一些便又道：“皇帝的病好了，明日便能上朝了。”
　　病猫装久了也是会厌烦的，兰子玉心知这皇帝还是放不下自己的位置，今日便召见兰子玉说是要回到朝堂上，兰子玉什么都没多说，但是心底也明白，这皇帝也活不了多久了，就是不知道他自己知晓不知晓。
　　　　
　　　　第39章　初愈

　　当晚，百花楼格外的热闹，原本以为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可是谁曾知道不过是睡了一觉的时间，第二天起来又是歌舞升平。
　　兰子玉选了个风水好的东方，正对对面的河岸，放莲灯的人很多，各个都是一脸的幸福样子，莫如卿扣了门，也不等兰子玉回答便径自的走了进来，兰子玉看见是他，眼神都没有抬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来道：“去，给爷要壶酒来。”
　　“不去。”莫如卿淡淡的回应。
　　“我的好如卿，去给我要一壶好吗？就一壶。”兰子玉换上了一脸可怜的模样，可是莫如卿根本不为所动，兰子玉心中来气，一掌拍了拍桌子便站起来道：“我自己去。”
　　这次换莫如卿眼皮子都不抬起来一下了，方才他已经朝着妈妈塞过银子了，绝对不会个莫如卿一滴酒。莫如卿这是心中打了个好算盘，可是等到他快把一盘子花生都剥完了也不见到兰子玉的身影，他的脸一黑，刚刚站起来便看见似乎有骚动，他凑过去一瞧，竟然是公子楼，他原本是不在乎的，但是联想了一下现实情况，还是从窗户翻了出去，朝着公子楼奔了去。
　　这骚动不大也不小，但是却是很少见得，只因今日本是拍卖花魁，却来了个比花魁还俊美的男子，本是没人关注的，但是也不知道是谁开始传言的，这一道道传下来，竟然说那俊美的男子是雌雄同体，众人第一次听闻这样的说法，立即是来了兴趣。
　　兰子玉就这么坐在花魁旁边的位置上，喝着壶里的酒，果真是比对面的那些清淡了些，不像灌人的酒，这来客中不少是朝中的官员，偏生就算与兰子玉擦肩而过了一百次也没有人记得兰子玉的面容，只觉得清秀的很，也亏得小安的易容术，让他尽量是平凡了点，看着那些当官的一个个叫价，兰子玉就觉得讽刺，回头买回去却发现他是个尚书，到底会是怎么一个表情呢？
　　也就是这一小会儿的哄闹，顿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人群的